这是一篇献给卡卡西的生贺文，也是一篇献给我弧@卡巴卡嚓 的生贺文。
既然可爱的弧宣称自己和卡卡西一天生日，那么这一天就真的成了我们之间的生日。
卡卡西生日快乐~
卡巴生日快乐~
写下这篇文第一个字的那天，是2016年的今天。那一年，是我第一次认识卡卡西，第一次走进卡卡西吧的一年；也是我第一次动笔写文，第一次以此为契机在网上遇见了一群志趣相投的朋友的一年。
到今天已经过去了五年。我花了五年才把这篇文写完，是我写得太慢。不过我很高兴，五年后我们仍旧都在。
所以，谨以此文献给现在的我们，这一天永远是我们之间的节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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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简介：架空文。法师卡卡西，带卡友情向，加上一点给卡巴的小彩蛋。灵感来源于镇楼图。

楔子
雷光，带着毁灭一切的气势从天空劈下。蓝色的电弧在大地上舞蹈，从一处跳到另一处，迫不及待地寻找着一切可以依附的事物，将触及的万物化作灰烬。
当电流逐渐消散，烟雾中慢慢显露出一个人影。他穿着一袭黛蓝色的法师袍，戴着尖顶的巫师帽。巫师帽的帽檐又大又宽，几乎遮挡住了他的眼睛，而他的下半边脸被一个漆黑的面罩所遮挡，几乎整个面部都隐藏在布料之下。他用法杖拄着地，似乎有些疲惫。法杖上硕大的雷霆蓝晶流转着绮丽的光彩，映照得他的表情模糊不清。
他突然抬头，向西北方向望去。帽檐下，左眼赫然被银白色碎发遮挡，只露出一只深邃幽黑的右眼。眼睛中波光流转，流露出些微惊讶，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让出乎意料的存在。他默念咒语。风从四方旋转着聚集到他的脚下，如无形的手一般将他托起，带着他飞过这一片焦涸皲裂的大地。
从空中看去，大地的景象令人触目惊心。方圆几十里已是一片狼藉。延绵的山脉被劈裂一角，日落前最后一缕昏黄的阳光从裂口中洒下，为焦黑的土地染上了一层朦胧的光晕。崩裂的山体破坏了山下的田地，形成杂乱嶙峋的石堆。田地早已在烈火的烧灼中变成一片焦土，上面似乎覆盖着一些农作物焚烧留下的焦炭，但已经完全看不出原本种的是些什么。在稍远一些的地方，依稀可见一个村庄的残骸，残垣断壁上还有些许火苗仍在燃烧。
他降落在村庄里。这里已经是焦土的边缘，再往前就能看到青翠的绿草地——那是春天的原野本该有的样子，只是这里的春天在焦痕处戛然而止，无边的绿意被排斥抗拒于村庄之外，死寂与生机栉比相邻，却又泾渭分明。
在绿草地上，躺着一个昏迷的孩子。这是一个女孩儿，大约十岁的年纪，她的身上满是被高温熏烤的痕迹，但体内生机依旧旺盛，似乎没有受到太重的伤。她距离绿草与焦土画出的死亡之线只有几米之遥，仿佛被幸运女神眷顾般避开了险境。
看来这就是他刚才感应到的，一片死寂中唯一的一丝生命之火。
他轻轻施展法术，水元素的精灵环绕着女孩的身体，清洗掉她身上的灰尘。他俯身抱起女孩儿，召唤来风元素，离开了这片失去生机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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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火之国最偏僻的南方，有一座法师塔。
法师塔有十二层，每一层代表着一个魔法等级。十二层意味着塔的主人是一位传奇级的法师。遍数整个大陆，传奇法师也不过小数十人而已，每一个名字背后都有一段可歌可泣的故事。旗木卡卡西——这是法师塔的主人的名字。偶尔与之往来的村民们不会知道这个名字意味着什么，但如果在法师界提到这个名字，十人中有四人会赞叹，有三人会愤恨，两人叹息摇头，一人激动崇拜。无论作何反应，听者对于他的故事定是耳熟能详。
卡卡西少有才名，四岁时就已经成为正式法师，显露出在魔法上的天赋。他的父亲也是一位闻名大陆的法师，人们都说虎父无犬子，他一定会继承他父亲在魔法上的造诣，并令之发扬光大。然而，天有不测风云，他父亲在他七岁时被发现在自己的法师塔里自杀。卡卡西从此变得沉默寡言，但魔法上的进境却一日千里，在一次次鲜血的洗礼中让整个大陆都记住了他的称号和名字——木叶第一技师卡卡西。
木叶，是隶属于火之国的法师协会，世界上最强大的五个法师势力之一。那里有最顶尖的法师家族和数不清的强大法师，也是卡卡西和他父亲的家乡。
但如今，卡卡西已经不再是“木叶第一技师”，只因他在三年前突然宣布脱离木叶。法师界约定俗成，法师为协会出力完成委托，协会为法师提供资源与庇护。卡卡西少时经历了几番隶属于不同国家的法师之间的战争，站在木叶的立场上杀死了不少敌人。他刚一脱离木叶，许多他的仇家就联合起来向他复仇。那一战移山倒海，天地失色，所有来寻仇的人都死在了他的法术之下。他在战斗中展现出的实力，宣告了一个传奇法师的诞生。
传奇，意味着对世界规则的掌握，距离与神比肩的神圣境界只有一步之遥。那是许多魔法师一生只能仰望的境界。
自此之后，木叶少了一位法师，火之国南方多了一座法师塔。
塔有十二层，里面却只住着两个人——传奇法师和他的学徒。

第二章 靠近的阴影
月光下，法师塔静谧依旧。蝉鸣不知何时消失了，只剩微风吹过树叶的簌簌声响。
卡卡西赶回来时，法师塔内已经没有多余的人的气息。他看到在塔外布下的风之结界完好无损，但流纹锁却完全损坏了。在流纹锁上，他感受到了暗魔法的气息。
暗魔法是七大法系之一，是水、火、风、雷、土、光、暗七系魔法中最邪恶诡秘的一系。暗魔法利用暗元素的力量，这种力量拥有强大的腐蚀性，并且能针对人心灵中的负面情绪进行攻击，最是难以防御。但在提供强大力量的同时，暗元素同样会对施放魔法的法师本人产生侵蚀。这种侵蚀是肉体与灵魂上双重的，常年与暗魔法为伍的法师常常会精神扭曲，陷入偏执或癫狂。因此，暗魔法是魔法界的禁忌。使用暗魔法的法师被大家称作黑暗法师——不仅是暗魔法的“黑暗”，也是与人心所向往的一切光明美好所对立的“黑暗”。五百年前，大国同时禁止暗魔法的学习与研究，从此之后，黑暗法师就只能在五大国势力之外的夹缝中生存。
当初在木叶执行任务时，卡卡西没少和黑暗法师们打交道，所以通过残留的暗魔法气息，他判断闯入者实力强大，大概与他相当。然而，卡卡西检查了一遍塔内，却发现没有任何异常。就好像闯入者只是来参观一下一样，没有带走或留下任何东西。这让他更加警惕。每一个黑暗法师都是一个难缠的对手，尤其是他们藏在暗处的时候。
但无论如何，他可以确定闯入者现在已经离开了。因此，他解开实验室的禁制，快步走进去。
一关上门，卡卡西以手捂脣，干呕几声，指缝间有鲜血流下。他踉跄地打开书桌下的抽屉，取出一管乳白色的药剂倒进嘴里，扶桌站了半晌，才逐渐恢复行动能力。
他的状况不太好，肋骨断了两根，胸腹之内受到上级火魔法的灼烧，更麻烦的是魔力严重透支。之前为了赶回法师塔的时候有一战之力，他暂时用魔法压制住了伤势，但结果就是现在伤势更加严重。就算他服用了帮助伤口愈合的生命药剂，一时半会儿也无法恢复正常战力。
好在和收获相比，这些都值得。卡卡西从怀里拿出一个水晶瓶，瓶里静静地躺着一根火红的羽毛。这就是他几乎拼上命取得的东西——凤凰羽毛。凤凰是神兽，本不是他能觊觎的存在，不过好在他只需要一根羽毛。
卡卡西默念咒语，墙上浮现出一个六芒星法阵的图案。他把水晶瓶放入法阵中，法阵光芒一闪，连同水晶瓶一起消失不见，墙壁又恢复成普通的模样。看到法阵消失，卡卡西终于放下心来。有了凤凰羽毛，材料就收集齐了。他离开实验室，临走时，仔细地加固了门上附着的法术。
窗外，月明星疏，照在无人的实验室里。对不知情的人来讲，这只是一个普通的平静夜晚。

第三章 破碎的羁绊
“血忧草、月夕石、青晶石、磷豹血、野榆藤根……最后是凤凰羽毛。”卡卡西再次清点了一遍材料，又在脑海中演练了一遍配制过程。这个配方是他从古籍上找到的，近百年来木叶没有调配成功的记载，因此他对此十分谨慎。从算式的演算上来讲配方应该是没有问题的，但他还是希望能尽量减少一起不确定的因素。卡卡西看向自己的右手，在手腕的经络间，隐约可见暗红色的光芒一闪而逝。那是凤凰焚烬的力量在与他自身的魔力斗争。凤凰的力量很强大，但是它坚持不了多久了。等到它彻底消失的时候，他就可以着手调配药剂。
卡卡西睁开眼，看到桌子上那张陈旧的照片。照片里是两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女孩一手牵着一个男孩，笑得很甜，黑色头发的男孩用另一只手比着V字，也咧嘴笑着，只有银色头发的那个男孩面无表情，似乎与他们俩格格不入。
他知道外界一直有种种关于他为什么离开木叶的猜测，其实，那些议论的人如果知道了原因的话大概会觉得可笑吧。嘛，当时跟纲手讲的时候她不是也很惊讶吗。毕竟这么孤注一掷，不符合自己一贯的风格。
但他只是不想再错过什么而已。卡卡西下意识用手抚过照片上的黑发男孩与栗发女孩。宇智波带土，野原琳……
他们是卡卡西从小的同伴，他们一起在木叶长大，一起成为法师，一起外出游历。他本是一个冷淡的人，尤其在父亲死后。但他们之间的感情细碎而温暖，就如同涓滴细流，一点一滴地汇入他心间，等到他发现时，已成了汪洋大海。他记得带土说将来要成为最厉害的火法师，记得琳说要让她的光魔法成为他们最可靠的后盾，但所有对未来的畅想都在他十二岁那年戛然而止。
十二岁那年，卡卡西刚通过高级法师的考试，成为木叶两百年来最年轻的高级法师。那时，琳是中级法师，而带土还是很多人眼中的废物。作为宇智波一族的族人，带土明明拥有最出色的血脉，却是同龄的孩子中最后一个成为中级法师的。宇智波一族强大的魔法天赋、出色的火元素亲和、还有与生俱来的血脉天赋——写轮眼，这一切在带土身上都没有丝毫体现。那时的卡卡西很看不惯带土，被所有人都视为天才的他不明白为什么有人可以拥有这么好的条件，却表现得这么愚蠢。后来卡卡西终于明白，真正愚蠢的其实是他自己，但一切都太晚了。
那是他第一次以队长的身份带领队伍，队员是带土和琳，任务目标是捣毁同为五大法师协会之一的岩隐在火之国境内建立的一处秘密据点。
他们当时还是太青涩了。第一次和敌人交手，琳就被抓走了。那时的他仍处于父亲自杀的阴影之下，变本加厉地表现出无情和冷漠，刻意忽视身边人的善意和关心。他命令带土和自己一起继续前进，但带土坚持要先去救琳。他们大吵了一架。
他现在还清晰地记得当时带土说的话。
“我认为木叶白牙才是真正的英雄。”
“忍者要沉着冷静、仔细判断。打破忍者世界规则跟铁律的人，我们都叫他废物。可是，不懂得重视同伴的人，连废物都不如！”
如果要说是什么塑造了现在的他的话，这两句话必定在答案中占据举足轻重的位置。所以，那时的他动摇了，在带土负气离开独自去救琳之后，他也犹豫着跟了上去。
抓走琳的虽然只有一人，但实力与经验犹在他与带土之上。突如其来的闪光术就令他们陷入被动，快速的法术倾泻又让他们无从反击。躲在张开的火焰屏障之后，卡卡西自己尚有余力，但他不得不分出心神帮助带土。一个不慎，一根穿透火焰屏障的寒冰锥带走了他的左眼。
彼时他大概什么都没想，只是冷静地施展狂风术配合带土刚刚吟唱成功的大火球术逼退了敌人。在风力的加持下，大火弥漫了整个视野。在带土望过来的瞳孔中，卡卡西第一次看到了那独属于宇智波家族的血红色。
带土仿佛突然开了窍。就好像之前他拿了一个小盒子，把自己的天赋小心翼翼地藏了进去，然后上了锁，偷偷地埋在土里，一丝一毫都不让它泄露出来，藏到他自己都忘了。有一天，他忽然想要那些天赋了，于是他从土里挖出那个盒子，打开它，那天赋终于现于人前，令人为之目眩。只是瞬息之间，他就精准地找到了敌人的弱点，用一个烈焰喷涌结束了敌人的生命。
卡卡西曾想过，如果带土继续这样的状态，会不会有一天能超过宇智波家族当代的天才——宇智波止水，但是这个问题永远不会有答案了。他们救下了琳，但同时也陷入了敌人的包围。为了让他和琳活下去，带土选择了自爆。
想到这里，卡卡西不自觉地抬手轻轻触碰自己的左眼——那是一只写轮眼，是带土在最后的时间里留给他的礼物。与之相伴的，是照顾好琳的嘱托。
写轮眼是宇智波一族的血脉天赋，或者用法师界的术语来讲，血继限界。它可以看穿一切魔力流动，使敌人的魔法无所遁形。当它成长到成熟之后，就会进化成万花筒写轮眼，会为拥有者带来独一无二的天赋能力。作为最强大的血继限界之一，无数人渴望拥有它的力量。但如果有选择，卡卡西希望他没有拥有它的机会。
其实想来可笑，他一直被称作天才，却什么都没做到。父亲自杀的时候，他没能提前阻止；带土死的时候，他依然无法拯救他。
他的表现甚至还不如普通人。当时的他还是藏不住心事的年龄，自以为可以用冷漠掩饰伤心，但亲近的人都能看出来他一直陷在带土的死亡里出不来。老师劝解他，甚至连琳也跑来安慰他——她明明也是受到伤害的人。
“卡卡西，不要再这样下去了，这不是带土所期望的。”他记得琳这么说的时候脸上挂着强撑的笑容，“带土死的时候是很高兴的，我能感觉到。他一直想做一个英雄，那天，他真正做到了。”
怎么突然想起这些往事呢？卡卡西回过神，自嘲一笑。他看看时钟，已经到了该给小巴上课的时候了。于是他收起桌上的瓶瓶罐罐，临走之前，给桌上的照片换了个角度，让阳光刚好照射在三个人的笑脸上。
卡卡西想，带土，你永远是我的英雄。
练习室里，小巴正对着照明术产生的光亮冥思苦想。持续法术最难的地方在于魔法师需要控制魔力的稳定输出。如果输出的魔力太少或波动太大，法术就会中断。输出的魔力更多倒是没问题，但如果想要维持照明术更长的时间，就要将魔力的输出尽量控制在最低线附近，这样一来，对控制力的要求就成倍的增加。
“笃笃”的敲门声响起。小巴吓了一跳，光亮顿时消失。她匆忙打开水晶灯，跑过去开门。
“下午好呀！”门外的卡卡西微笑着打了个招呼，“到了上课的时间了。”
“啊！”小巴一愣，随即有些腼腆地说：“不好意思，我刚才一直在练习照明术，没有注意时间。”
“安啦安啦，这种小事没必要道歉的。”卡卡西摆摆手，走进练习室，“嘛，你的照明术练得怎么样了？”
“我感觉我已经快掌握到诀窍了！不过……现在还只能维持七分钟左右，还没能达到老师的要求。”
卡卡西赞许地点头：“掌握到诀窍就没什么问题了，接下来就是要靠练习增加熟练度。我离开的这几天，你在学习上有遇到什么疑惑吗？”
“有的。按理来讲每次冥想能过增长的魔力不是应该随着我的水平的提高而增加吗？尅是我这几天感觉冥想的效果减弱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小巴带着半是疑惑半是期待的眼神看向卡卡西，希望他能够给出解答。
“嗯～让我看看。”卡卡西拨开挡住左眼的碎发，用写轮眼检视小巴体内的魔力流动。
很快，他心里有了数。冥想效果的减弱，是因为在小巴体内储存的魔力已经快到达上限。这是每一个魔法学徒都会经历的阶段。在这个阶段，魔法学徒无法再简单地通过冥想获得更多魔力，必须压缩体内游离的魔力，形成魔旋。这也是魔法学徒成为正式法师的关卡。
魔旋就像魔力的心脏，可以储存魔力并控制魔力在体内的循环。有了魔旋之后，魔法师不仅可以获得数倍于从前的魔力，对魔力的控制也会上不止一个台阶。许多魔法学徒无法施展的技巧，在魔旋的支持下都可以信手拈来。所以，拥有魔旋才算做正式踏入了法师的殿堂。从此之后，就可以摆脱学徒的称号，被称作初级法师了。
形成魔旋的过程十分危险，需要一点天分与一定的对魔法的掌控力。如果不慎让魔力失控的话，就可能会损伤到魔法根基。这也是为什么法师的总数十分稀少。在木叶里，魔法学徒形成魔旋时往往会有正式的魔法师看护，以降低风险。
卡卡西估计，以小巴现在的水平，很快就可以冲击这道关口了。
“看起来这是一个好现象呢。这意味着你就快成为正式的魔法师了。”
小巴睁大眼睛：“真的吗？”
“是真的。”卡卡西向小巴解释了一遍。
听着卡卡西老师的话，小巴心中涌起一股激动。
太好了，她终于可以成为正式的魔法师了。她一直期待着这一天。她听卡卡西老师说过，在成为正式法师前，法师学徒的力量十分弱小。不过一旦成为正式法师，他们就被认为具有外出游历的资格。在各国的传统中，新魔法师们会三五结伴，离开学习法术的象牙塔，开始在各处游历。他们会从法师协会接受一些简单的任务，在完成任务的过程中积累实践经验，也从此开启自己的故事的第一篇章。也就是说，成为正式法师之后，她就可以外出游历了。在她闲暇时看的那些历史传记或传奇中，主人公与他的同伴们都会在游历中结识新的伙伴，发展出深厚的友谊，一起经历新奇又有惊无险的探险。这让小巴对游历生活十分向往。
除此之外更重要的是，一旦成为正式法师，她就又变强了一点，也离目标更进了一步。她从来没忘记过父母的死亡。她不知道父母是因何而死的，只知道印象中那样的场景一定是魔法造成的。如果她成为正式法师，就可以离当年的真相更进一步。
想到这里，小巴抿紧了唇。在最开始的时候，她以为父母的死是天灾，在接触了魔法的世界后，她才渐渐明白，那根本不是天灾，而是强大的魔法。她问过卡卡西老师，但老师只是说那样的魔法不是她能够抗衡的。她想，等她变得够强，就可以让卡卡西老师告诉她当年的情况。如果，如果，还来得及的话，她想为父母还有村庄里的人报仇。因为……那真是太可恶了，他们明明只是和平时一样，什么都没做，却被莫名卷入魔法的范围，无辜地丧命。如果让她知道是谁做的，她一定要为他们报仇！
“那我们今天的课就讲讲如何构建魔旋吧。”卡卡西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小巴看向老师，用力地点点头。她一定会好好听课，争取早日成为正式法师。

第四章 危机
“抓到纲手了。”
年轻的声音回荡在一片黑暗中。
一阵悉索声响起，随即，一个沙哑的声音说：“很好。把她带过来，我要亲自看看光的力量。”
“喏，她就在这。”
灯光倏然亮起，照亮坐在石椅上的老人和站在他面前的面具人，还有面具人脚下蜷缩着的金发女子。
“为了防止她逃跑，我给她送了一点小礼物。”面具人说。
纲手身上缠绕着漆黑的荆棘，荆棘刺入血肉，不断散发出黑暗的力量。那些力量侵蚀着女子体内的魔力，也给她带来持续的痛苦。
老人轻轻一笑：“缚魂荆棘可不是小手段，你可真是一点也不不怜香惜玉啊。”
他从座椅上站起来，走近纲手弯下腰，用干瘦的手摩挲纲手头顶的菱形印记，语带感叹：“没想到柱间的后人竟然成为了光魔法师。”
感受到老人的触碰，纲手艰难地睁开眼睛：“你是谁？”
“果然是纯净而强大的光力量。”老人喃喃自语。
纲手偏过头，看到了橘黄色的漩涡面具，“是你！这里就是你们晓的地盘？你们组织有什么目的？”
老人没有理会她。面具人看着她，森然一笑：“目的？是复仇啊。向你们所谓的光明的世界复仇啊。”
纲手尽力凝神问道：“为什么……复仇？”
面具人没有回答，他的脑海中又一次浮现那灿烂如花的笑容，然而那笑容瞬间被火光吞噬。有人狞笑，有人惊呼，水与火的魔法碰撞交织，游离的电弧在岩石上跳跃。他看到她受伤，看到她顽强反抗，最后，看到那道断绝希望的雷光。
他倏地握紧法杖，缠绕在纲手身上的荆棘顿时剧烈扭动起来，换得纲手一声闷哼。
“够了，不要把她弄死了。”老人喝道。他从怀中取出一块黑色的水晶，贴上纲手额头。
“啊！”纲手发出痛苦的尖叫，百豪之印中的光能量被黑水晶激发，散发出刺眼的强光，自发与黑水晶中的能量对抗。
老人目不转睛地注视着光与暗的战场。“这是提炼出的暗能量的一部分。……它比我想象得还要强大。”说话间，百豪之印发出的光芒忽明忽暗，几番挣扎，终于还是无可避免地黯淡了。
老人收回水晶，重新坐回石椅上。“这样看来，对应的光能量也需要更多才行。白牙的力量是必须的，让晓去办吧。”
面具人不甘心地看了一眼奄奄一息的纲手，知道这回他无法再改变老人的主意。“我明白了。”
他捞起纲手，消失在空气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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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魔法师冥想时，他们会感受到一个完全不同的世界，那是元素与魔力的乐土，是虚幻与现实的交错，既依托于真实，又带有强烈的个人印记。卡卡西冥想时感受到的是一片静谧的蔚蓝，沉静仿佛大海，广袤仿佛星空。七彩的元素弥漫在这个空间中，却奇异的没有掩盖住那片蔚蓝，反而与之和谐地融为一体。随着卡卡西的精神力扫过，元素们微微浮动，散发出亲切而令人安心的气息。于是卡卡西微松心神，沉浸到元素与魔力的世界中，开始引导蔚蓝空间中的魔力修复体内的伤势。
不知过了多久，卡卡西感受到一丝不应有的元素异动。他睁开眼，蔚蓝空间如潮水般退去。
随手将魔力捏成信鸽的样子，让它带着“不要离开房间”的信息飞向小巴。卡卡西拿起法杖，一个闪现出现在法师塔外。
远处，一前一后走来两个人。他们身穿黑色法师袍，走在前面的人脑袋上裹着一圈灰布，口鼻被黑色面具掩盖，显得十分神秘。走在后面的人则截然相反，法师袍的领口随意地敞开着，露出光洁的胸膛，散发着肆意张扬的气场。两人身边暗元素气息环绕流转，显然是两个黑暗法师。
走在后面的人用手扭了扭脖子：“啊～好久没有碰到像样的对手了，不知道这次的对手能不能让我玩的尽兴，那个……叫什么来着？”
“旗木卡卡西，”走在前面的人回答，“不要小瞧他，就现有的资料看，他三年前就已经是传奇法师了。”
“是～是～之前那个云隐的传奇法师，叫什么....什么由木的，不也被我们杀了。啊我还记得那家伙鲜血的味道，意外的甜美呢。”
“……”虽然角都见惯了搭档总是忘记目标的名字，但以他严谨的性格，每一次听到还是会感到有点不适。
无视了搭档的沉默，飞段继续喋喋不休地说着：“角都啊，如果那个旗木卡卡西躲在法师塔里不出来，你就去负责拆塔吧，那种事情好无聊的。”
角都停下脚步，“不用了，他出来了。”
在他们对面，身穿黛蓝色法师袍的卡卡西静静地站立在法师塔前。飞段跟在角都后面停下脚步，上下打量着眼前的目标。
卡卡西也在观察着对面的两人。走到近处，可以看到他们的法师袍上绣有红色的云朵图案。“晓？”
飞段惊讶地挑眉：“哎呀呀～～知道我们组织的名号呀？”
看到是晓的人，卡卡西同样惊讶。晓是这两年悄悄崛起的一个黑暗法师的组织，他们接受各种委托，并以此换取报酬。与一般的法师协会不同，他们从不挑剔委托的目标——尤其乐于接受一些针对五大法师协会的委托。这让他们在地下市场很受欢迎。
卡卡西将内心的惊异与警惕统统隐藏起来，化作脸上一个无谓的微笑：“你们晓这两年猎杀了许多五大国的法师，想不知道也难吧。”
角都看向卡卡西的目光多了一些探究。他的眼睛是惨绿色的，仿佛燃烧着地狱之火。“只有极少数人才知道我们的名号，而你不只知道，还能一眼认出我们。看来你虽然离开了木叶，情报方面却没落下。”
卡卡西没有接话，反问道：“那么，你们二位是谁？来我这里想要什么？”
飞段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角都：“我叫飞段，这个人叫角都。我们来这里，是代表晓来向你讨要一件东西。”
卡卡西心中闪过许多猜测，“什么东西？”
角都盯着卡卡西：“白牙。”
一瞬间，数个念头闪过脑海。晓的目标是白牙，原因只有两种可能，一是他们受雇佣夺取白牙，二是他们处于某种目的自己需要。那么他们是出于哪种原因呢？
卡卡西微微勾起嘴角，露出一个有些随意的笑容。“白牙是我旗木一族祖传的宝物，你们向我讨要，总要给个理由。”
角都回答：“这就不用你操心了，你只需把白牙交给我们就行。”
听说晓从不避讳提起他们是受人雇佣。既然他对为什么要白牙避而不谈，看来是第二种原因了。这样看来，之前闯入法师塔的很可能也是晓，显然，他们没有找到他们想要的。
卡卡西说：“派你们来的人没有交代什么吗？只有我知道白牙在哪里，如果我不配合，你们也很难办吧。”
角都惨绿色的眼眸中没有丝毫情绪波动。“拿不到白牙，把你带回去也可以。所以，要白牙，还是要自己的性命，你选一个吧。”
“真是自信啊。”卡卡西碎发随清风飘动，黑色眸子一隐一现，里面的情绪同样深沉如海，“我是不会把白牙交给你们的。”
角都说：“看来，你做了不明智的选择。”
飞段撇嘴：“嘁，说这么半天，还不是要靠打的。”他向前一步，用法杖指向卡卡西，“交给我好了。”
话音未落，几十根骨刺已然在空中成型。
角都给自己套上一个暗冥护盾，退至一边。“别杀死了，首领要他的活口。”
留活口？卡卡西先施展雷电护盾护住自己，接着同样开始吟唱法术。二对一，局势于自己不利。不过看起来角都不打算参与战斗，这或许是一个机会。
这边飞段却在抱怨着：“哎，为什么赶上这样的任务，留活口可是很累的呀，而且也很不爽。”他脸上一副无奈的表情，手上动作却不含糊。骨刺纷纷向卡卡西刺来，而在骨刺之后，他法杖击地，已经开始吟唱下一个法术。
骨刺撞上雷电护盾，发出刺啦刺啦的声响，散成雾气。在雷电护盾的保护下，卡卡西吟唱完毕，一排手臂大小的火球向飞段射去。
在火球撞到身上之前，飞段迅速结束了吟唱，他身上闪过一道黑色光芒，行动顿时敏捷了几分。他左右几个跳动，轻松躲过最前面的几个火球，接着反手划出一道黑色帘幕挡住了剩下的攻击。
是类似轻身术的增益法术。卡卡西盯着飞段，飞速地思考应对的方法。
空中仍旧有骨刺不断生成，接连向卡卡西飞来。很快，雷电护盾的光芒就开始暗淡。
不对，不是护盾的光芒暗淡了，而是光芒被四周的雾气遮掩了。卡卡西警惕地发现被分解的骨刺在他身边形成了一圈黑色雾气，雾气逐渐变浓，几乎遮蔽了视线。
卡卡西挥动法杖引来一阵清风，吹散身边的雾气。这样简单的法术对他而言完全不需要吟唱。但就在这眨眼之间，飞段身形猛动，如流星赶月一般向他冲了过来。
但凡法师作战，总是会设法拉开距离。因为距离并不会限制他们的发挥，反而可以作为缓冲保证足够的吟唱时间。但飞段却反其道而行之。卡卡西不明白他的意图，但遵循谨慎的原则，他迅速施展了轻身术，向远离飞段的方向跑动。
刚刚瞬间的交手，他感受到这个叫飞段的有相当于传奇级的实力。他的施法速度非常快，本身动作也很敏捷，不像是传统的法师。他的另一个同伴虽然没有出手，但从身上散发出的气息来看，恐怕实力还要更胜一筹。若是在全盛时期，他有三成把握能凭借法师塔的主场优势击败两人。但现在，大概只有一成机会。好在他的同伴看起来暂时没有出手的打算，若是趁此机会先杀掉飞段，或许还有转机。
一边思考，他也没忘记施展法术阻挠飞段。一道道土墙拔地而起，又瞬间湮灭在飞段的冲撞之下。看着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断缩短，卡卡西默唱抗拒雷电。一道环形电光从他身上发出，带着巨大的斥力向外扩散。
然而，卡卡西看到飞顿勾起嘴角。他没有躲避电环，反而脚下用力一踩，跃到空中，手握法杖向前一挥，暗红色法杖突然变成一把巨大的镰刀，越过电光向卡卡西勾去。
卡卡西心神一凛，准备施展闪现术躲开。但胸腹间突然传来一阵灼烧般的痛感，体内魔力顿时紊乱，闪现术施展失败。卡卡西抿唇，压下翻滚的气血。该死，是凤凰的魔法的余威……
刹那之间，镰刀划过，在卡卡西胸前留下一道狭长的伤口。与此同时，飞段被卡卡西的电光击飞出去，摔倒在地上。但他毫不在意地爬起来，反手将镰刀横到嘴边，缓缓舔过镰刀上的血迹。他的脸上带着兴奋的、变态的笑容：
“终于可以进行仪式了。”

第五章 嗜血的仪式
只见飞段身周亮起淡淡的红色光芒。他双手握住镰刀高举过头顶。三股暗红色的光芒从镰刀上喷涌而出，落在地上形成三角状，将他整个人包裹在内。在三个点之间，血红色的连线慢慢显现，一个法阵逐渐成型。
卡卡西心中涌现不祥的预感。不能让他完成法术！他顾不得胸前伤口，几个闪电术瞬间出手。
飞段不闪不避，咧嘴说道：“这点攻击对我来说完全没有意义。”
闪电击在他身上，发出烧焦的呲啦声。但他就像感觉不到疼痛一样，没有丝毫反应。如丝如缕的怨气从法阵中升起，缠绕在他身上。渐渐的，他的肌肤褪去了颜色，变成了黑白，骨骼一般的图案在他身体上浮现。
一呼一吸之间，三角的最后一根线连上了。——仪式完成了。
飞段站在法阵中央，仿佛从地狱爬出的恶鬼。
“感受痛苦的滋味吧！”飞段右手反握镰刀，缓缓地在左臂上划出一道伤口，伤口中不见鲜血流出，反而散出淡淡的黑气。
在卡卡西的手臂上，一条相同的伤口浮现。痛觉如实的反映在卡卡西身上，令他忍不住手臂微颤。
“很痛吧，哈哈哈……”飞段挥舞镰刀，又在左腿上划出一道伤口。
卡卡西的左腿上也出现了相同的伤口。
飞段看着卡卡西，手中镰刀不断比划着：“接下来你想尝尝哪里的痛楚呢，这里吗？还是这里呢？两只脚也不错嘛。哈，还是说你想结束了呢？”
卡卡西顾不上应对飞段的言语攻击。他一边忍受着身体上传来的痛楚，一边尝试寻找应对的方法。从法术的效果来看，这应该是一种诅咒系的魔法，所有飞段受到的伤害都会同时传导到自己身上，他如果攻击飞段的话，伤害很可能也会被传递回来。所以，必须先打破这个诅咒。
飞段倒握镰刀，对准了自己的胸膛：“伤到要害的话，就不只是这样而已了！但是那种痛楚才是最棒的～～别人即将死亡时感受到的痛楚会深深地镌刻于我的体内，那会变成一种超越痛楚的快感！”
卡卡西无视飞段的话，左手抬起帽檐，露出被碎发遮挡的写轮眼。血红的眼睛在午后的阳光下反射着光芒，显得邪恶又妖冶。
他必须找到这个法阵的破绽，解除自己和飞段之间的诅咒联结。
在写轮眼的视野里，一切都显得不同了。世界由各种各样不同色彩的魔力组成，飞段身上的魔力最是浓郁，闪耀着代表邪恶与血腥的黑红色彩。他脚下的法阵色彩同样浓郁，卡卡西在一片暗红中，看到无数根纤细的魔力丝线，由法阵中生出，连接到分段全身的各个部位。在法阵的三角符号的三个顶点上，三根最为粗大的魔力丝线延伸而出，跨过两人之间的距离，连接在自己胸前最初的伤口中。
看来，这些魔力丝线就是关键了。
卡卡西左手上亮起雷光，向着距离最近的丝线狠狠切下。
“千鸟！”
千鸟与魔力丝线相撞，空无处产生巨大阻力。顷刻间，魔力丝线不敌雷电的威力，倏然断开。
感受到法阵的缺损，飞段惊讶地看向卡卡西。入眼处，是一只血红的眼眸。“写轮眼！不好，这家伙已经看穿了我的术。”
卡卡西手上又亮起雷光。
飞段狠狠挥落镰刀，插进自己的胸腹。“我认真起来了，你没有机会了！”
卡卡西正要斩断第二根能量丝线，突然胸腹之间传来一股剧痛。他魔力一时紊乱。手中的雷电噼里啪啦地响着，终究是没能斩下去。
“小心不要弄死了。”一旁观战的角都提醒。
“知道知道，我这不是没往心脏上插嘛。”飞段一边回答，一边拔出镰刀，朝自己左肩划下。这一下又狠又准，飞段肩上顿时出现一个深可见骨的伤口。
糟糕，左手动不了了。卡卡西无奈地看着千鸟无力消散。
对面，飞段同样耷拉着左臂，但他毫不在意，桀桀地笑着：“很美妙的痛楚，你感受到了吗？”
身体在叫嚣着疼痛，每个伤口都有血液流出，将黛蓝的法袍染出一片片暗红的痕迹。但卡卡西看着飞段，表情没有丝毫变化。
“嘁，真无趣。”飞段撇撇嘴，“既然这样，就直接送你上路好了。”
“飞段！”一旁的角都提醒他。
“好了好了，我说说而已嘛。只斩断四肢可以了吧？”飞段右手高举镰刀，向卡卡西咧嘴一笑，猛地挥向自己的双腿。
就是现在！卡卡西右手抛开法杖，迅速聚集起雷电朝剩余的两根能量丝线劈下。
“休想！”飞段动作迅速变换，施法召唤出一排骨刺刺入自己的右肩。
千鸟只来得及斩断第二根丝线，卡卡西的右手就无力地垂下。
“当啷”一声，镰刀到落在地上。飞段得意地看向卡卡西。“这下你没办法了吧？”
“啊，大概吧。”卡卡西在战斗中第一次说话。与此同时，他身前突然亮起一团雷光，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斩向最后一根丝线。在飞段反应过来之前，最后一根丝线倏然崩断。地面上的暗红色法阵顿时变淡消失。飞段身上的黑白骨骼图案褪去，皮肤变回了普通的肉色。
飞段下意识地看向自己的双手：“可恶，怎么回事？”
卡卡西勾起嘴角：“你不会真的以为我只能用双手砍的吧？”
“啊呀！被你骗了！”飞段才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蠢事。对方可是法师哎，他怎么会以为只要限制住对方的双手，就可以阻止对方斩断丝线。
“哼。”一旁的角都从鼻子中发出一道声音。
飞段顿时转过头激动地看向他：“喂，你哼什么？该不是在笑话我吧？这次只是失误而已！让我再来一次！”
角都没有理会飞段，他转头看向卡卡西：“不愧是以计谋著称的旗木卡卡西。短暂的交手就能找到飞段的弱点。对付他，确实这种程度的误导就够了。”
飞段手——不，肩舞足蹈：“喂喂，你什么意思？你是在说我傻吗？”
卡卡西看向角都，目光里多了些凝重：“过奖。”
眼前的敌人仍是完好的状态，局势对自己很不利。
角都却对着飞段说道：“需不需要我出手？”
飞段忙说：“不要！让我来亲自教训他。”
卡卡西惊讶地看向飞段。只见他口中吟唱咒文，身上的伤口奇迹般地飞快愈合，胸前和两肩上深可见骨的伤口都慢慢地缩小直至痊愈。没过几秒，他身上的伤口就全部消失。他轻吐一口气，双手在胸前击掌：“好，恢复如初了。”
这一下完全出乎卡卡西的预料。黑暗法师的法术果真让人防不胜防。这样一来，他难道又要对付两个全胜状态的对手？
卡卡西没有飞段这种神奇的恢复手段，只能稍稍处理一下伤口，让它不再继续流血而已。他默念法术，掉落在地上的法杖自动浮起，在空中张开一个魔力护罩。
看起来角都还不打算加入战斗，那么他就还有机会。卡卡西暗想着，口中开始吟唱下一个法术。随着吟唱声起，他身边聚集起狂暴的雷元素。头顶的天空中有雷云出现，隐隐有雷声轰隆。
飞段伸手一吸，镰刀飞回他手中。他将镰刀幻化回法杖的模样，召唤出数根暗元素凝成的藤蔓，藤蔓挥舞着袭向卡卡西。
这时，角都仿佛感应到什么，突然动了。数根触手从他的袖子中伸出，飞快地卷向卡卡西。
魔力护罩在触手和藤蔓的双重攻击下，只支撑了片刻就破碎。电光石火间，卡卡西却丝毫不为之所动，冷静地继续着吟唱。
就在藤蔓和触手即将碰到卡卡西时，几根巨木突然拔地而起，挡在卡卡西身前。一个人影出现在卡卡西身边：“卡卡西前辈，抱歉我来晚了！”
与此同时，卡卡西结束吟唱，聚集在他身边的雷电能量飞射入天空，雷云骤然爆炸，释放出千百道雷电，向飞段与角都落下。
雷切！
卡卡西身边环绕的魔力消散，他松了一口气，轻快地说：“不，你来得正是时候，大和。”
足足过了十几秒，雷光才彻底消失。当雷光消散时，飞段挡在角都身前，两人被淡淡的黑雾围绕。飞段身上布满细细的伤口，伤口中时不时窜出小股电流。角都看起来却没有受到什么伤害。
大和双手并拢，庞大的绿色藤蔓从土中长出，挥舞着冲向飞段与角都。“接下来就交给我吧。”
角都上前一步，身上的黑色法袍鼓胀起来，十几根触手从中冒出，挥舞着击向绿色藤蔓。飞段站在他身后，吟诵法术试图修复身体上的伤口，但伤口中残留的雷电让这个恢复的进展非常缓慢，这让飞段十分恼火。
角都一边舞动触手，一边说道：“又来了一个木叶的小鬼。飞段，你还能打吗？”
“大概还是可以的。”飞段歪着脑袋打量了一下大和，“有你的话，对付他们两个人不成问题。”
角都纠正他：“不是两个人，是十三个人。”
这边的大和暗自心惊，竟然被他察觉到了埋伏的人！
飞段也惊讶了一下，但丝毫没有因此胆怯，他舔舔嘴唇：“这么多人，我又有点兴奋了。可以打！”
角都冷静地说：“是木叶暗部的人，不好对付。完不成任务的话，和他们打就没有意义。”
虽然很不愿意，但是飞段不得不承认他和角都没有在木叶十二个人围攻下活捉卡卡西的能力。他撇撇嘴，“真扫兴，那我们走吧。”
“走。”角都施展法术，二人站的地方突然变得一片漆黑。大和操纵藤蔓想留下他们，但刺入黑暗的绿色藤蔓就像被切割了一样，只留下一片光滑的断口。很快，黑暗消散，那里却已经没有二人的身影。

第六章 暗冥之下
就在飞段和角都找上卡卡西的同时，这场战斗的指使者却离开了他发号施令的石椅，来到了一个隐秘的所在。
夜明珠的光辉带着一丝清冷，莹莹地照亮一方石室。石室的墙壁上悬挂着各式各样的容器，容器装的都是价值连城的魔法材料，有的如火浆般沸腾，有的冻如寒冰，有的试管里旋转着不知名的雾气，有的水晶瓶里装的却是——血红色的眼睛。石室的中央有一个圆形的石台，石台上一个硕大的水晶球里翻涌着黑色的雾气。雾气散发出危险的气息，又带给人狂躁不安的感觉。
老人站在水晶球前，双手释放出黑色的能量，包裹住整个水晶球。
在他身后，空间扭曲，面具人从中迈步而出。
老人没有回头，却似乎知道面具人来了。他开口说道：“你过来，跟我合力提炼黑暗的力量。”
面具人走到他身侧，伸出双手：“一个人的力量不够吗？”
“一个人的力量太勉强了。”老人这么说着，眼中流露出赞叹的神色，“不愧是最纯正的黑暗能量。”
面具人凝神向水晶球看去。面具漩涡中心的眼睛倏然显现出一片血红，血红之中黑色勾玉飞速旋转，繁复的花纹显现。黑色的能量在他的双手聚集，接着向水晶球覆盖而去，与老人发出的黑色能量融为一体。一时间黑芒暴涨，黑色雾气被压制，涌动渐渐变得平缓，一丝一缕向水晶球底部沉淀。
在夜明珠的莹莹光辉中，时间一点一滴流逝。大约过了两个时辰，水晶球内的黑色雾气全部沉淀成一汪深潭，安居于水晶球的底部。它们安安静静的，不再有丝毫流动，却散发着比最初更加摄人心魄的能量波动。
“可以了。”老人收手。维持了这么长时间的法力输出，就算是他也感到些许疲惫。
不料这时，面具人手中激发的黑暗能量不减反增，瞬息之间，一只黑暗巨手从空中出现，洞穿了老人的胸膛。老人大喝一声，身体一阵扭曲，再恢复时黑暗巨手已经消失不见，只有气息虚弱了一些。一支虬曲苍劲的法杖从阴影中，被老人一把握在手中。也不见他吟唱，一个个诅咒法术就向面具人罩来。
面具人却好整以暇，他站在原地不动，气定神闲地吟唱着下一个法术。老人发出的那些法术笼罩到他身上时，纷纷毫无障碍地穿过了他，仿佛穿过空气一般。
老人似是也不意外，他微勾嘴角，露出险恶的笑容。突然，面具人一个踉跄，仿佛有什么被打破了，刚才还无法对他造成伤害的诅咒法术一个接一个地没入他的身体。
面具人这才注意到一丝隐蔽的灰色能量不知什么时候缠绕上他的身体。他咬牙，一定是这些灰色能量破解了他的万花筒写轮眼，才让他的躲避失效。
这回轮到老人好整以暇了。他问道：“你背叛我？”
面具人嗤之以鼻：“哼，背叛？你有什么资格对我说这种话？”说话间，他也没有停止施法。黑色的六芒星阵在他背后一闪而逝，没入他的身体。随即，他的法杖所指开始燃烧起黑色的火焰。
尽管受伤在前，老人依旧游刃有余。他连续挥动法杖，一道道能量刃从法杖上射出，劈散靠近的火焰。“难道你忘了，我对你有救命之恩？”
“呵，可笑。”面具人一边操控火焰，一边冷冷道，“救命之恩？难道你救我不是为了利用我？”
“哦？这倒有趣了。没有我，你现在就是墓碑上一个冷冰冰的名字。就算你能活下来，也不可能拥有如今的力量。难道你愿意像个不会魔法的普通人一样吗？一辈子只能受人欺凌，没有还手的能力。”
老人的语调显得饶有兴趣，但面具人能听出他声音中的冷漠。他一把一把地将黑火向老人甩去：“既然你这么说，那就把这个当作我的感谢吧！”
一时间，石室里布满黑色火焰。老人挥动法杖给旁边的水晶球套上一层防护结界，接着释放出一道深灰色的光圈，挡住所有弥散而来的火焰。他站在黑色火海中央，平静地说：“你的法术根本无法与我抗衡。我再给你一次机会，宇智波带土。你不想和我一起做出‘狱’了吗？不想复活琳了吗？”
带土已经压抑了许久的愤怒，听到老人这么说，终于忍不住爆发。他怒吼道：“你还敢提琳？你以为我真的不知道琳是怎么死的？”
他也曾以为老人真的是他的救命恩人，也曾对他感恩戴德，希望能有所回报。可是，可是——
那一年，他以自爆换琳和卡卡西的一线生机，本没有想过能活下来。但他睁开眼，却发现自己躺在床上。
看到一个老人走近床边的时候，他还处于迷茫的状态，下意识地问道：“你是谁？”
他听见老人回答：“你可以叫我，宇智波斑。”
从那一刻开始，他的人生被彻底改变了。
听到老人说自己是宇智波斑的时候，带土非常吃惊——那是他的祖先，是改变了宇智波一族命运的人，带土没想到他还活着。
宇智波斑的传说开始于五百年前。那是一个战火纷飞的年代，法师们以血缘为纽带，以氏族为依托，互相征战讨伐。无数人死在仇恨造成的战斗之中，又种下新的仇恨。孩子们在刚刚懂事的时候就要学会上战场，一切行为的目的都是生存。
这时，两个伟大的领袖出现了——宇智波斑与千手柱间。在两个人的带领下，两个最强大的法师氏族——宇智波一族和千手一族联手，建立了新的秩序，也就是“国”的秩序。火、水、风、雷、土五大国陆续成立了。氏族归并于国之下，放弃了曾经的仇恨，联起手来保护自己的同伴与亲人。战火得到了抑制，百姓们获得了能够平静生活的乐土。法师协会陆续成立，魔法师们第一次有了可以友善交流的平台。如今的火之国与木叶就是宇智波斑与千手柱间一同开创的，他们的后人聚居繁衍，又不断有其他法师慕名加入，渐渐在协会附近形成了村落，就是如今的木叶村。
没有一个宇智波族人不仰慕宇智波斑。如今竟然看到他的真人，这让带土十分兴奋。
斑用神奇的手段修补好带土在爆炸中毁掉的半边身体，并且给他移植了一只新的眼睛。只不过不是写轮眼了，只是普通的眼睛。让旧的身体适应新的身体是一个历时长久的工程，足足有半年，带土只能躺在床上。这半年来，除了斑，带土只见过一个人。他叫绝，是斑的手下，拥有化身千万的神奇能力。带土听说自己的身体被修补好也与他的能力有关。带土的饮食起居都是由绝的分身照顾。无聊的时候，带土就给绝的分身讲自己的故事，故事里有木叶，有琳，有卡卡西。但更多的时候，这里只有他一个人。他总想着要快点好起来，然后他就可以回木叶见卡卡西和琳，告诉他们自己没死。带土想，他们一定会很高兴的。
斑告诉带土，他只能修补他的身体，对他破碎的魔力脉络却无能为力。自爆完全摧毁了带土体内的魔力脉络，没有魔力脉络，魔力无法流通，就无法使用魔法。带土笑笑，他已经证明过自己，就算再也无法做英雄，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在意。然而斑又说，尽管无法修复他的魔力脉络，他依然有办法让他使用魔法，只要——他成为黑暗法师。
带土想了一整天，还是拒绝了。暗元素会侵蚀人的身体与灵魂，这是法师界公认的事实。虽然他希望能重新拥有力量，但是他不想自己有一天像其他黑暗法师那样，变成残忍嗜血的人。更何况，如果成为黑暗法师，他就没脸再见卡卡西和琳了。
斑听了只是一笑，叫他好好养伤，不要多想。
半年后，带土终于可以从床上坐起来，但也仅此而已。因为太久没有动，他的肌肉萎缩得厉害，每一个微小的动作都带给他强烈的疼痛。就算他用尽力气，做出来的动作依旧是生涩无力。这样的状况，只有通过不停地练习才能逐渐恢复。
斑说，如果他成为黑暗法师，就可以借助魔法的力量更快恢复。带土依然拒绝。
从那天起，他给自己制定了一个复健计划，每天都严格执行。无论多么辛苦，只要想到很快就能见到卡卡西和琳，他就会觉得充满动力。
又过了半年，带土终于完全恢复。他向斑提出离开，斑并未阻拦。

第七章 黑暗的反噬
整整一年，带土几乎每天都在想象与卡卡西和琳的重逢。但他从没有想过，真正的重逢会是这样……
带土还未走到木叶，就看见两个匆忙奔跑的身影。原本只是随意一瞥，他却发现其中一人手中提着一个昏迷的人，看样子似乎是琳。带土一下子愣住，直到那两人跑出他的视线他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想也没想就追了上去。对方有法术的加持，他根本看不到对方的身影，只能沿着对方留下的痕迹摸索着前进。他一路跌跌撞撞，完全没有想如果追不上怎么办，也没有想就算追上了他能做什么，只是不停地想着琳有危险。
刚刚恢复的身体还不能支撑剧烈的运动，带土每跑几步就不得不停下来休息一下。时间似乎被拉长，思绪不受控制地纷乱起来。对方是谁？为什么要劫持琳？从服饰来看，他们是隶属于水之国的雾隐法师。雾隐和木叶开战了吗？他们会对琳怎样？他现在什么信息都不知道，不知道他们的目的，也不知道琳对他们的价值，因此也无法预测他们会怎样对待琳。但是，卡卡西应该知道的，他人呢？自己明明把琳托付给了他呀！
突然，远处出现一股冲天的水龙卷。带土精神一振，那是水系法术的效果，看来有人和雾隐法师交上手了。
仿佛过了一条龙从龙蛋长成年那么久，带土终于看到前方战斗的人影。透过稠密的树枝，他看到地上有被水与火肆虐过的痕迹，几具尸体七横八竖地散落在战场上，空中弥漫着浓重的血气。在视野的正中，他看到了那个让他魂牵梦萦的面容。远处的琳身体上满是伤痕，与卡卡西相对而站。她飞快地对卡卡西说着什么，神情很是认真。卡卡西也是一副狼狈的模样，左手上还有雷光缠绕，看起来刚刚结束战斗的样子。
带土刚刚松一口气，突然瞳孔猛缩。从他的方向看去，远处有许多雾隐法师正在接近，但琳和卡卡西好似完全没有感知到他们，依然在认真地交谈，对即将到来的攻击毫无察觉。
带土大喊：“危险！”只是他的声音过于虚弱嘶哑，没能引起琳和卡卡西的注意。他奋力向卡卡西和琳跑过去，完全忘记自己不能使用魔法，忘记这个战场对他而言是多么危险。他只是想着琳有危险，他要去保护她。
然而，他还没来得及拨开最后遮挡路线的灌木，就看见卡卡西环绕着雷电的左手穿透了琳的胸膛。
怎么……会这样？
带土十分震惊，下意识地停止了动作。
琳的嘴角溢出鲜血，四肢无力地垂下，胸膛上的洞喷出大股鲜血，染红卡卡西的衣袍——卡卡西的千鸟彻底粉碎了她的生机。
但她看着卡卡西，微笑着。卡卡西背对着他，带土看不见他的表情，也不知道他是否说了什么。他只看见琳突然睁大眼睛，接着微微动了动嘴唇，然后，那双美丽的眼睛就永远地闭上了。
不……不要！带土的内心呐喊着。他等待了一年的结果，不是与琳再一次分离。
然而，十几米的距离，分隔了生与死的两端。随着琳的眼睛闭上，带土的思维仿佛凝滞了，整个世界在他眼前放慢。卡卡西依然维持着发出千鸟的姿势，手上挂着琳的尸体，一动不动，片片焦叶缓缓落在琳的头发上。刚刚赶来的一个雾隐法师狞笑着，凝出一排冰刺射向卡卡西与琳，另一个雾隐法师刚刚结束吟唱，强烈的水元素波动在他身前形成。带土张嘴，仿佛想说什么，却忘记了怎么发声。他的脑子里一片混乱，一时间分不清幻想与真实。
下一秒，席卷而来的水风暴夺去了他的意识。
再次恢复意识时，他仍躺在斑的石室里的床上。这令他不禁期待，之前的一切都只是一场梦。但是斑的话打破了他的幻想，斑告诉他，自己是在一个树林里找到的昏迷的他。
“其他人呢？”带土激动地问。
斑问：“什么其他人？”
“琳！卡卡西！还有雾隐的敌人！”
“我找到你的时候，那里只有你一个人。”
“那琳呢！琳死了吗！”
斑看着他没有说话。
“不。”带土低头捂住脸，他希望，不，他相信琳没有死。明明那一击不一定致命，明明琳的光魔法是那么厉害，明明卡卡西是不可能伤害琳的，明明他已经把琳托付给了卡卡西，明明……他一直相信卡卡西能办到的！
带土翻身下床，想要去证实琳的生死，但一下子就跌在地上。他的骨头仿佛是软的，支撑不住身体的重量，稍微受力，就浑身都在叫嚣着疼痛。他几乎完全没有抵抗地承受了水风暴的伤害，虽然斑已经帮他做了一些处理，但他的伤依旧很严重。就算带土再不死心，也不得不向身体屈服。他只好哀求斑帮他打探琳的生死。斑答应了。
时间在忐忑不安中度过，带土躺在床上，思绪纷乱。他一时想到琳的笑容，想到曾经她给自己治疗伤口时的温柔，一时又想到她染血的面容，想到她逐渐失去神采的眼睛。
一天后，斑带来了木叶的讣告。看着讣告上“野原琳”三个字，带土感到整个世界轰然崩塌。他沉默了整整三天，然后对斑说：“我要学暗魔法。”
斑笑了。
他为带土重塑了另一条魔力脉络，这条脉络对暗魔法有特殊的加成，同时只能承受暗元素的力量。
之后大约有六年时光，带土一门心思的跟着斑钻研暗魔法。他心里只有一个念头：掌握强大的力量，为琳报仇。也许他确实有天赋，学习的进展非常快。只用了两年时间，他就恢复了原来的水平，又用了三年，他就达到了高级法师的水平。他一边揣摩着卡卡西现在的实力，一边努力提高着自己。在此期间，他从没有去看过琳的墓碑，甚至都没有回过木叶。活着仿佛只剩下一个目的，简单又纯粹。
直到有一天，斑说可以让他再次见到活生生的琳。
方法就是——狱。狱是一个传说中的强大法器，拥有创造世界的力量。它可以改变世界，让使用者成为世界唯一的意志主导。只要带土想，就能借助狱的力量复活琳。
就像溺水的人抓住最后一根稻草一般，带土被这个想法深深地吸引。平静的生活被打破了，带土再一次因为有希望而备受煎熬。
在得知琳可以复活的那一天，带土第一次回到了木叶。他从自己原来的家里取走了一张照片——他拥有的唯一一张有琳的照片。那是他、卡卡西和琳刚刚组成小队时留下的照片，那时的他还是一个会咧着嘴傻笑的天真男孩，琳也还拥有生动的、温柔的、令人打心眼里感到温暖的笑容。而照片中的卡卡西和他记忆中的一模一样，一副让人看到就讨厌的冷漠表情，仿佛没有把任何人放在眼里。过去，带土没少跟他互相争吵，但如今他再也不会幼稚地和他争吵谁更厉害了，他只是面无表情地撕掉卡卡西的部分，然后把剩下的部分——他与琳的合照——珍重地放到最安全的地方。然后，他就将全部的心神都投入了制作狱的工作中。
经过多年的潜心研究，斑已经摸索出了狱的制作方法，但狱需要的素材里不乏千金难求的名贵材料，所以，他们需要人手和金钱。在斑的授意下，带土网罗被各国通缉的黑暗法师，创建了“晓”。“晓”通过接受暗杀任务赚钱，带土再拿这些钱去收集材料。
同时，带土也没忘了给琳复仇，从雾隐到木叶，他一个也没打算放过。他从雾隐开始下手，一点一点，抽丝剥茧地找出当年劫持琳的法师。曾经令他仰望的敌人如今已经都不是他的对手，所有参与到这件事情中的人都被他用狠厉又残忍的手段一个一个清除。
但是当他站在带队法师面前时，他却痛苦地发现这件事身后有斑的身影。他从来没有怀疑过斑——那个给了他第二次生命的人。悔恨如野火般灼烧着他的心，而更令他痛苦的是，他不能放弃斑的计划，不能放弃复活琳的机会。一番挣扎后，他杀了带队法师，像什么都没有发生一般回到斑的基地。他一边听从斑的授意收集着材料，一边暗暗研究着如何打败斑，一天天变得更加激进、残忍。
终于，珍贵材料一个个陆续集齐，狱的完成指日可待。当暗的能量在他眼前被彻底安抚，他看到了斑的虚弱。带土想，是时候为琳复仇了。
想到这里，带土看向斑，冷声说道：“当时参与的雾隐法师都被我杀死了，作为主使者的你我也不会放过。今天，我就要杀了你为琳报仇！”

第八章 蔓延的危险
法师塔前。
确认敌人已经离开，大和扶住卡卡西：“卡卡西前辈，您没事吧！”
卡卡西借着大和的力道稳了稳身形。“说了多少次，不要叫我前辈啦。我没事，只是魔力稍微有一点透支。”
“怎么会没事呢！前辈您也太乱来了，那种时候怎么还能吟唱雷切！万一我没赶到——”
法师吟唱法术时最怕被打扰，因为一旦受到打扰导致吟唱失败，没有得到释放的元素能量会反噬到法师身上。吟唱的法术越是高级，反噬的力量也就越强大。刚才那样的情况下，若是被藤蔓和触手击中，雷切必然会被打断。在双重伤害之下，卡卡西的情况就会非常不妙。
“嘛，刚才那个只是简化版的雷切，我算过时间了。而且，我感知到了木叶暗部的气息，知道你能赶到的。”卡卡西抬手压低帽檐，让写轮眼掩藏在碎发之后。“好了，不说这个了。你怎么来了？还带了这么多人。”
大和招手，叫来一名暗部为卡卡西疗伤。“前辈伤得这么重，还是先处理一下伤势再说吧。我们本来另有任务，来此只是顺路，没有想到刚好碰上前辈遇险。刚才那两个人是谁？”
“一个叫角都，一个叫飞段，都是隶属于一个叫‘晓’的组织的黑暗法师。”
“‘晓’。”大和轻轻重复这个名字，“我们这次的任务或许就和这个叫‘晓’的组织有关。”
有光魔法的治疗，卡卡西的伤口很快就愈合了。他轻轻按住大和的肩膀，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我已经不算木叶的人了。”暗部的任务，在木叶也属于机密。以他现在的身份，大和不应该随便告知。
然而大和看着卡卡西，神情认真：“既然晓的人出现在这里，说明前辈您和我们这次的任务也有关系。更何况，我认为有些情况有必要让您知晓。因为还有任务在身，就长话短说了：纲手大人失踪了！”
又是出乎意料的情况。
纲手是木叶下一代协会会长的候选人。她平时总是在大陆的各处游荡，但与木叶之间一直有稳定的消息往来。据大和所说，纲手近一周来都没有传回消息，木叶担心她出意外，派人去她消息中提到的最后一个落脚点寻找她，却发现那里有暗魔法的痕迹。虽然不确定纲手是否遇到危险，但暗魔法的出现让木叶对这件事十分重视。因此，木叶派出了许多人手，大和带领的暗部小队就是其中的一支。经过调查，他们了解到，纲手失踪的地点附近出现过穿着黑底红云纹袍的神秘法师，就和刚才遇到的飞段和角都装扮一样。
黑底红云纹袍，看来就是晓了。卡卡西握着法杖，无声地思考着。关于晓，他确实知道一些。他们是一个由黑暗法师组成的组织，成员不明，但已知的都是一些厉害角色，刚才露面的飞段和角都就都有着传奇法师的水平。晓的目的同样不明，只知道他们接受暗杀任务。几年来，他们的手上沾满各国法师的鲜血。如果真的是他们下的手，那纲手的状况恐怕不妙。“这样的话，要尽快找到纲手才行。我也来帮忙吧。”
果然前辈一直在关心着木叶呀，大和暗想。不过，“前辈伤得这么重，还是好好在家休息吧。知道他们的组织名叫‘晓’已经帮了大忙了，接下来找人的事交给我们就行了。”
卡卡西沉吟不语。晓想要白牙，同时又对纲手下手。这两件事之间或许有所联系。
见卡卡西不说话，大和又说：“自来也大人听说纲手大人失踪后就回到村子里了，目前也在寻找线索。有自来也大人在的话，前辈应该可以放心吧。”
“关于晓，”卡卡西突然说，“我这里倒是有一些线索，或许可以帮上忙。”
他闭上双眼，念诵咒语。法杖发出朦胧的蓝光，空中凝聚出一行行细小的文字，在魔力的引导下汇入一团湛蓝色光球中。十几秒之后，卡卡西睁开眼，摘下漂浮在空中的光球交给大和。“关于晓的情报都在这里了。”
大和接过光球，迅速地浏览里面的内容，越看越惊讶。“前辈……知道的好详细。”
卡卡西略略平息因为释放魔法而翻涌的气血，然后说道：“这只是一些基本的资料罢了。我这两年确实对他们进行过一些调查，不过关键的信息仍然缺失。寻找纲手的事情，还是要靠自来也大人了。”
大和浏览到结尾。“晓在寻找白牙？这就是刚才那两个人的来意吗？”
“嗯。”
大和顿时紧张道：“这次他们没得手，说不定还会再来。我通知木叶派几个人来保护前辈吧。”
“不，还是不用了。刚才的治疗已经帮大忙了。你们不是还有任务吗？快去吧。”
“可是，前辈的身体——”
卡卡西露出一个微笑：“不要紧的，休息几天就好。”
又是这样的微笑。每次前辈露出这种微笑的时候，他就什么办法也没有了。大和败退，“好吧，那我们就先告辞了。前辈要多保重啊。”
“是，是。”卡卡西挥手，“如果有纲手的消息，记得告诉我，我或许也能帮上忙。”
大和点点头，向其他人比了个手势，带头消失在森林中。

卡卡西看着他们消失的方向，一时陷入沉思。风在空中打了个旋，带起几片落叶，轻轻落在他的帽檐上。
情况开始复杂起来了。晓这次正面出现夺取白牙，那么之前潜入法师塔的很可能也是晓的人。晓接连派人来了两次，看来他们对白牙是势在必得。那么白牙有什么价值呢？它除了是一把还算锋利的刀之外，唯一的特殊之处就是上面施加了圣法师级别的光明祝福。晓夺取白牙的目的，十有八卝九与光明祝福有关。
还有，纲手的事，应该不是巧合。晓虽然一直在猎杀五大国的法师，但从没向法师协会的重要成员下手，看起来就像是不愿引起五大国的注意。这次，他们却一反常态，直接动了纲手，一定有特殊的原因。结合他们寻找白牙来看，晓劫持纲手很有可能也是和光魔法有关。那么，晓，一群黑暗法师的组织，需要光魔法做什么呢？
一时思考不得要领，卡卡西收回思绪，向法师塔内走去。不管怎么说，晓突然有激进的动作，这对他而言不是一个好消息。不过，经过这一遭，好在有暗部专门人士的治疗，他感觉到体内凤凰的力量已经消散了大半。这样下去，只要再有两三天，凤凰的力量就可以彻底消散。他就可以开始药剂的调配。时间应该来得及。
卡卡西一边想着，一边推开法师塔的大门。突然，他惊讶地发现小巴站在门内担忧地看着他。
“我感觉战斗好像结束了，就跑下来了。”小巴小心翼翼地解释道。
卡卡西一笑，这孩子还在担心自己责怪她没有好好待在房间里，其实，只要她没卷入危险就好。
小巴却不明白老师为什么要笑。她看到他的衣袍上沾满血污，胸口和手臂处撕了好几个口子，看起来好像受了很多伤。
卡卡西看到她担忧的目光，抬手揉了揉她的脑袋：“我没事，别瞎想了。”
小巴反驳：“这个样子怎么可能是没事。”
“虽然是受了一些伤，不过已经处理过了。”
小巴看着他，目光中夹杂着怀疑和担忧。
卡卡西露出一个微笑：“真的处理过了，你不用担心。好了，我先回房间了，你去干自己的事吧。”
说完，卡卡西朝自己的房间走去。除了养伤，他也该好好理一理晓的问题了。
小巴看着卡卡西的背影，心里依然止不住担心。说不上为什么，她总感觉卡卡西老师现在十分虚弱。从收到卡卡西的传信之后，小巴就一直提心吊胆的。她倒不是为自己担心，只是她总觉得卡卡西老师上次外出回来之后一直比平时要虚弱一些，所以担心他会有危险。
自从被卡卡西捡回来之后，小巴的生活一直十分平静。在克服了最初失去亲人的痛苦后，她已经渐渐喜欢上了这样的生活。每天她只需要看看书，练练法术，有时到附近的镇子上逛一逛，有时候可以听卡卡西老师讲故事。尽管卡卡西老师出门的时候她也会觉得有点孤单，但她依旧觉得这样的生活简单却快乐。她早已把这里当成了自己的家，把卡卡西老师当成了亲人。所以，她真的很关心老师。
其实她很想帮助老师的，但以她的实力，跑出去也是只给老师添乱吧。小巴叹了口气，心思沉沉地走回自己的房间。她坐到床上，准备冥想修炼，心思却不自觉地飘到了远方。
在很长一段时间里，魔法是用于战争的武器。在战乱的年代，有天赋的孩子们不得不从小接受训练，甚至不到十岁就被派上战场。大人们也很无奈，但不如此就不能应对一波接一波的血腥与杀伐，就不能保护自己的国家与族人。这样的年代在历史中回环往复，从未断绝。上一次波及整个法师界的战争就发生在卡卡西的少年时代。
这些都是小巴从卡卡西老师那里了解到的。现如今，战争已经结束了许多年，她很幸卝运地生在了和平的年代。这一代的孩子可以拥有无忧无虑的童年，不用像他们的父辈一样在小小年纪就不得不面对鲜血与杀戮。卡卡西曾经感叹过，没有战争与死亡的威胁，现在的孩子们不用像他们那时一样把所有的精力都放在学习魔法上。但小巴一心一意地扑在魔法上面，就好像那就是她的乐趣。
其实，小巴心中一直有一个从未对人提起过的愿望。那就是，有一天她要变得足够强大，强大到可以打败坏人，制止他们滥杀无辜。她早已知道，毁灭她的村庄的灾难不过是一个强大的法术，她的愿望也由此生根发芽。一直以来，她只是简单地为了这个目标努力着。
但现在，她突然意识到，法师塔的生活并不是完全平静的。就算强大如卡卡西老师，也会面临突如其来的危险。她必须快一点成长，不只为了实现自己的愿望，也为了有朝一日能和卡卡西老师并肩作战。
想到这里，小巴顿时感到充满动力。她用力甩甩头，抛开无谓的担忧，沉下心来进入冥想状态。她的冥想世界还十分简陋，只有丝丝缕缕的火红色魔力散落在空间中，显得十分稀薄。相较而言，元素们反而更密集些，它们欢快地跳动着，仿佛在表达着亲切与喜悦。小巴看着它们，也感到十分亲切。于是她沉浸其中，不知时间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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灯光幽幽，石室阴冷如旧。一片寂静中，带土正就着昏黄的灯光翻看斑的笔记。他已经换上了一个新的面具，面具不再是橘黄色的漩涡，而是半黑半白，只露出一只右眼。右眼处黑色的空洞仿佛一个墨点溅在白纸上，打破了黑白的平衡。黑白的对立下，面具的脸毫无表情，带给人阴森可怖的感觉。
哗哗的书页翻动声停止，带土目光停在一段文字上：“‘光与暗本是对立，要想让二者合而为一，需要一个能同时容纳二者的中介作为平衡。此中介物质需要对七系元素都有极高的亲和。’ 原来如此，我一直觉得配方有些奇怪，原来是缺了一环。宇智波斑，你果然一直防着我。”
他继续翻动笔记，找到了有关中介物质的详细记载。静默之石，一种能够吸收一切元素力量的魔法宝石。斑打算用它来充当光暗之间的介质。
按照笔记上的记载，带土找出斑的法杖。斑的法杖风格十分狂野，杖身由顶级的银椴木做成，古木如同虬龙一般曲折缠绕，龙爪托举着法杖顶端的一块黑色宝石——那是所有黑暗法师都梦寐以求的暗祭魂石，能带给暗魔法巨大的增幅。带土细细观察一番，发现在暗祭魂石的下方，一块静默之石静静地掩埋在古木的缠绕之中。
带土正准备继续研究，却收到了晓的灵魂通信。他接通灵魂链接，看到了角都和飞段的幻影。
“任务完成了？”他问道。
角都回答：“失败了。有木叶的人赶到，我和飞段就先撤退了。”
“竟然失败了？”带土说不上他是高兴还是失落，“那这件事你们就不用管了，我亲自去。”
他断开灵魂链接，把看向手中的法杖，视线却仿佛穿过黑色宝石看到了更远的地方。在那里，有他必须得到的东西，以及……必须解决的人。

第九章 扩散的仇恨
战斗结束后的两天里，小巴几乎没怎么见到卡卡西老师。她猜想老师一定在养伤，也就乖乖的没有去打扰他。这天上午，她离开法师塔来到附近的小镇。因为感觉卡卡西老师受伤不轻的样子，她想尽己所能，看看能不能买些什么慰问他一下。
虽然平时只对着卡卡西一个人没有机会表现，但小巴其实是一个很会自来熟的人。这个镇子她大概每个月都会来一次，早就和这里的居民们熟稔了。她走在镇里唯一一条大道上，和遇到的镇民打着招呼。“赵大婶早上好！”“张家姐姐，今天又要上山采药吗？要注意安全呀。”“李大叔，这么早就起来运货了，要我帮忙搬上车吗？”大叔大婶姐姐哥哥们也笑着和她打招呼，李大叔还拍拍她的头，说：“等你长到我的肩膀再来帮我的忙吧。”
小巴一路往镇子的中心走去，东张西望间，冷不防差点和一个人撞上。
刚才前面明明没有人的。小巴一边心里奇怪，一边后退一步抬头，却顿时被吓了一跳。她差点撞上的人带着一个半黑半白的面具，正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卡卡西的学徒，小巴？”低沉的声音透过面具传出来，虽然是问句，声音却是肯定的意味。
小巴直觉地从面前的人身上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她警惕地问：“你是谁？”
带土没有理会小巴的回应，自顾自地向前踏了一步。隔着面具，小巴看不到他的表情，只觉得他黑袍上的红云突然变得刺眼。条件反射般的，小巴施展了最简单的抗拒火环。就在同时，黑色的荆条破土而出，仅仅略微停顿，就粉碎了抗拒火环的抵抗，牢牢地将小巴缠绕起来。
带土有些惊讶道：“凝？你只是一个法师学徒，竟然已经掌握了这个技巧。”若不是凝，仅仅凭学徒级别的抗拒火环，他的荆条不该受到任何阻碍。
小巴努力地挣扎着，却难以摆脱荆条的束缚。带土细细地打量了她两眼，又有了新的发现。他在指尖上凝出一朵黑色的火苗，缓缓移向小巴的脸。当两者靠近，黑色火苗像被风吹动般抖了一抖，才在小巴的皮肤上快速一舔，留下一道噬痕。小巴疼得倒吸一口冷气，带土却没有理会她，像发现什么新奇事物一般“啧啧”两声，说道：“元素亲和，原来你有这种罕见的体质，难怪卡卡西会收你为徒。”
小巴发现自己无法挣脱荆条，只能尽可能的让自己显得镇定：“你到底是谁？”
带土收回手，微抖指尖让火焰消失。“小妹妹，先回答我的问题吧。你知道白牙在哪吗？”
小巴不解问道：“白牙是什么？”
带土对这个回答也不算意外，他抓起小巴的肩膀。“既然这样，那就只好麻烦你和我一起走一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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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银锦林，白牙换小巴。”
卡卡西对着信纸上的字迹看了良久，握紧了拳。是他疏忽了。第一次的闯入者没有为难小巴，让他以为晓的目标只在自己和白牙，所以忽视了对小巴的保护。白牙，是父亲留给他的遗物。但他不可能因为一件物品枉顾小巴的性命。看来这个约他是必须要赴了。
银锦林在火之国东部，再往东半天不到的路程就是大海。银锦林中生长着此处特有的银杉树。银杉树是一种带有魔力的树木，它能吸引空气中的水元素，营造出一片水元素非常活跃的区域。因此，整片银锦林中的植物都生长得十分旺盛。但银杉树本身叶色如霜，一年四季都是雪一般的颜色。草木的色彩与银白相交，形成一片赏心悦目的景色，银锦林也因此得名。此时正是初秋，树木还没有褪去最后的青翠，但已有树叶开始泛黄。银杉树的银白，点缀着翠绿到秋黄的渐变，景色梦幻又神秘，令人仿佛感到置身仙林之中。
但现在，这样的梦幻意味着危险。
卡卡西走进林中，没多久就看见了小巴。她背靠一棵大树坐在地上，对面站着一个穿着黑底红云纹袍的人。那个人背对着卡卡西，卡卡西看不见他的脸，只看到小巴偏着头，一副不情不愿的表情。
小巴一下子看到了卡卡西，开心地喊道：“卡卡西老师！”但旁边的人似乎对她说了什么，她脸上开心的神色很快隐没不见。
卡卡西走近两人，在一个不会引起误会的距离停下来。“小巴，你没事吧？”
“我没事。”小巴回答，但神色有点闷闷的。
卡卡西皱眉，直觉小巴身上应该发生了什么事。他悄悄使用写轮眼观察小巴的身体状况，发现她的身体一切正常，这让他略微放下心来。
这时，穿着黑底红云纹袍的人转过身来：“卡卡西，你来的太慢了。”
卡卡西不着痕迹地打量这个劫走小巴的人。他全身笼罩在宽大的黑袍之下，手上戴着纯黑的手套，半黑半白的面具遮挡住了他的整个脸庞。面具没有左眼，右眼处也只是一个幽深的黑洞，让人完全看不到他的眼睛。整个人散发出一种黑暗深沉的气质。
“阁下是晓的人？怎么称呼？”
面具之下的声音低沉：“我的名字你不需要知道。”
这个声音，让卡卡西感觉似曾相识。他不动声色问道：“阁下带走小徒是为了白牙，但这样对待小徒，似乎有些没有诚意。”
“哦？”面具人尾音夸张地上翘，整个人多了一种滑稽的感觉，和他刚才沉默地站在那里相比多了许多生气，“天地可鉴，我可没有对你徒弟怎么样。不但没有伤害她，还好心讲故事给她听呢。”
卡卡西皱眉，看到小巴听到这句话后，脸上显现迷茫之色。
小巴此时确实心神动摇，她想到这两天来带土对她说的那些话。
“你以为是谁摧毁了你住的村庄，杀死了你的父母？就是你的老师卡卡西啊。”
“真是无妄之灾呀，你们不过是刚好离战斗的地点近了一些而已。但那些举手投足能带起天地威能的大法师怎么会在意普通人的死活呢？只要能消灭敌人，才不管会殃及多少人呢。所以，只是一个法术，噗，村庄里所有的人就都死了。”
“你以为你的老师是好人吗？死在他手下的****见过的人加起来都多。在他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他就亲手杀死了自己最亲近的伙伴。可怜那个女孩子至死都是仰慕他的。十几年来，他不知道杀死了多少人，手上沾满了鲜血。而且，他杀人可不只是堂堂正正地战斗，更有卑鄙的暗杀，而杀人的原因仅仅是因为那些人挡了木叶的路。”
“什么五大国，不过是一群强盗！为了自己的利益，什么都做得出来。多可恨啊！那些法师们高高在上的，枉顾普通人的性命。明知自己的一个法术就能毁灭一个甚至几个村庄，却毫无顾忌。你的遭遇，不过平常。像你这样的牺牲品，在五大国的车轮下数不胜数。”
“想想看，仅仅是几个不相干的人的恩怨就导致了你最重要的人的死亡。你不恨吗？那些死去的村民都是无辜的呀，他们甚至一辈子都没见过一个法师，却因为他们的争斗而死去！”
“那些举目无亲的孤独，那些万念俱灰的绝望，你都经历过的吧。不管其他人再怎么安慰，你心里是知道的，这些感受刻骨铭心，不是能轻描淡写带过的。什么样的举措都无法弥补，只有血债血偿！”
黑白的面具下的瞳孔闪烁着血红的光，就像诱人堕落的恶魔，直指小巴内心深处。
恨，怎能不恨！自从知道爹娘是死于强大的魔法后，她就下定决心要找出杀害他们的凶手，也决心要阻止更多的悲剧的发生。
只是，那个人怎么能是老师。
这两天，她看到了很多资料，也被带着去了一些地方。在那些资料与场所无声的诉说中，卡卡西不是她印象中十分和蔼的、整天笑眯眯的老师，而是木叶的天才法师、旗木家最后的骄傲——旗木卡卡西。他是银狐面具后冷酷无情的杀手，是木叶暗部的一把利刃，以惊人的成功率完成着木叶派发的各种任务，也——如带土所说——杀死了数不清的人。资料中的他和小巴看到的他简直判若两人。小巴不敢相信，却无法否定自己看到的事实。
暗部，为什么木叶会有那种东西，为什么其他大国也都有类似的组织？她原以为，维持这个世界秩序的，是正义。
小巴正想着，突然被拉着站起。原来卡卡西已经和带土达成一致，准备进行交换。卡卡西倒数三下，把手中的白牙抛向带土。带土把小巴向前一推，接住白牙。他从刀鞘中抽出短刀，一看之下，他顿时惊呼：“这不是白牙？！”
怎么回事？明明应该是白牙的，是他熟悉的，少年卡卡西一直背在身上的短刀。这把刀的样子他不会认错。但是，眼前的这把短刀虽然通体莹白，却没有应有的光辉。
卡卡西将小巴护在身后，说道：“这确实是白牙。既然交易完成，那我们就——”
“白牙上的光明祝福呢！”带土一声怒喝打断了卡卡西的话。
光明祝福是加持在白牙之上的祝福魔法，是白牙的第一代主人——旗木家一位强大的光法师为白牙注入的。相传那位法师已经达到了接近神的能为，有从死神手中抢回生命的能力。他施展的祝福魔法蕴含着十分纯净的光明之力，可以给白牙的持有者带来多方面的加持。对带土而言，白牙上的光明祝福是满足狱对于光明力量的需求的最好方式，是制成狱的必要部分。
一股暴怒的情绪升腾而起，没有光明祝福，他要如何复活琳！
卡卡西虽然早就猜测晓想要白牙和光明祝福有关，但看到面具人如此暴怒，他还是吃了一惊。他警惕地注意着面具人的动作，尽量平和地说：“因为一些变故，没有了。”
带土死死盯着卡卡西。看到卡卡西轻描淡写的神情，一股怒气升腾而上，魔力随之爆发。
卡卡西迅速施展雷电护盾护住小巴和自己，正挡住飞射而来的黑暗火球，紧接着，前方又是一片深渊火焰蔓延而来。卡卡西抓住小巴瞬移到火海之外，目光不敢片刻离开面具人，语速飞快地对小巴说：“你先离开。”
他原本并不没有打算动手，但既然对方步步紧逼，他也可以趁机探探对方的深浅。
小巴对这一切变故还来不及反应，她茫然地应了声“好”，转身跑开。刚跑了两步，她感到浑身一轻，有风元素轻柔地附着在她身上，令她脚步又快了几分。是老师施展的轻身术，小巴咬着嘴唇，拼命地跑起来。

第十章 交锋
小巴离开了，那么他就可以放手施为了。
卡卡西低声吟唱咒语，一排高耸的水浪出现在树林之中，向着深渊火焰冲去。水浪与火焰相撞，激起一片水雾，却是谁都无法压过谁，在银色树林中划出一道白色的分界线，一边是蔚蓝的水浪，一边是暗黑的火海。
卡卡西看到这个结果，对面具人的实力有了大致的了解。七系元素相克相生，本来对付暗魔法最好的方法是使用光魔法，但卡卡西虽然有使用七系魔法的天赋，却偏偏对光魔法毫无涉猎。因此，他选择了最适合银锦林的环境的水魔法。因为环境中的水元素十分浓郁，水魔法的威力会比平时有所提升。现在，受到银锦林环境加成的水瀑术与对方的魔法打成平手，可见面具人不是一个容易对付的对手。
卡卡西将遮住左眼的碎发别到一边，开始认真起来。平心而论，他也很好奇对方面具后的秘密。
隐晦的魔力波动从带土身上传出，黑色的雾气随着吟唱声聚集。卡卡西施放几道闪电，想干扰面具人的吟唱，谁知闪电径直穿过面具人的身体，却没有造成任何干扰。一瞬间，带土的法术已然成型。四周弥漫起黑色雾气，连日光也变得暗淡了些许。在日光照射不到的阴影里，数不清的黑色恶手钻地而出，一路冲破水流形成的屏障，向着卡卡西袭来。
带土看着卡卡西惊讶的表情，面具之下的嘴角勾起一抹得意的笑，身上的魔力波动越发汹涌。他手中拿着的是斑的法杖，上面暗祭魂石散发出令人心悸的黑色光芒。这是带土专门为了对付卡卡西而携带的，在静默之石的帮助下，他可以在随意施展魔法的同时保证自己绝对安全。
又是几道闪电袭来，带土依旧不闪不避，站在原地吟唱魔法。
第二波闪电与第一波不同，卡卡西使用了一些技巧，使它们只要一接触到来源不同的魔力波动就会爆炸。然而，闪电却没有产生任何反应，依旧像穿过空气一般穿过了带土。在卡卡西左眼的视野中，带土所站之处有着清晰的魔力波动，但闪电穿过那里时，却仅仅与之相交，重叠，然后分离，就仿佛两个绝缘体一般。
是幻术吗？卡卡西用力催动写轮眼的力量，顿时周围的一切魔力流动都在他眼中纤毫毕现。
数不清的恶手交缠着涌来，卡卡西一边观察着魔力流动，一边不慌不忙地给自己套上雷电护盾。薄薄的雷电护盾很快被恶手撕碎，但在此之前卡卡西已经又施展了好几个元素护盾，足以在恶手的浊流中保持安全，
而在白色分界线的另一边，带土的法术已然吟唱完毕。数百根骨刺在空中出现，密密麻麻如蝗虫一般，遮蔽了日光。四周顿时暗下来，仿佛瞬间从白昼进入夜晚。带土站在火海中央，恶狠狠地说道：“今天你别想从这里安然离开！”接着，他猛地一挥法杖，骨刺齐齐刺下。
震耳欲聋的“轰隆”声响起，夹杂着尖锐的高鸣声与刺耳的摩擦声。一时间，扬起的尘土与骨刺溃散形成的黑雾遮蔽了视线。
突然，黑雾中升起一道水流，水流迅速扩大，形成一股高耸入云的水龙卷。骨刺与恶手纷纷被卷入水中，旋转着消融。水龙卷越卷越急，撕裂道路上的树木，卷起断裂的树枝与掉落的枯叶，一路向着带土袭去。
带土冷哼一声，横举法杖，一道暗元素波从法杖上射出，轻易地粉碎了水龙卷。水龙卷散成水雾，重新融入空气中，被卷起的树枝与枯叶纷纷扬扬地落下。带土任凭那些枝叶穿过身体落到地上，目光只盯着卡卡西的方向。
在水龙卷的来处，尘雾已经散去，卡卡西依旧站在原地，衣衫上沾染了许多灰尘，显得有些狼狈。但他抹去嘴角的血痕，从容地说：“我已经看穿你的法术了。”
是的，在刚才的交手中，他已经看出来面具人没有施展幻术。写轮眼号称一切幻术的克星，不是没有道理的，再完美的幻术也无法完全模拟自然状态下魔力毫无规律的流动。因此，卡卡西可以确定自己看到的一切都是真实的。而接下来的水龙卷也是一个试探，结果是对方既没有被附上魔力的水珠影响，也没有被散落的树枝击中。因此，他可以排除对方使用的是针对某一系元素的力场或者法术免疫。幻术的可能也已经排除了，那么就只剩下一种答案——空间法术。而且，是基于血继限界的空间法术，因为只有同为血继限界才会让他的写轮眼无法一眼看穿。
如果他所料不错，面具人是使用空间法术躲避攻击。简单地说，就是面具人的身体处于另一个空间中，因此无论是雷电还是水龙卷带起的树枝都无法击中他。看起来他在这样的状态下是似乎无敌的存在，但实际上，空间法术并不是全无破绽。空间法术最大的局限在于，只要施法者还想对这个空间产生影响，就不能完全脱离这个空间。也就是说，每当面具人施放法术的时候，他都一定会有一部分身体存在于这个空间。
而眼前，占据了半个树林的黑色火焰仍在燃烧，被水龙卷消融的恶手也再次从阴影中生长出，这说明面具人在持续施法，那么他的身体一定有一部分是真实存在于这个空间的。只要找出这个部分，就有机会破解他的空间法术。
听到卡卡西的宣言，带土冷笑：“是吗？那让我看看你怎么击中我啊。”
说话间，又是一轮骨刺成型，卡卡西这次不再硬抗，连续施展几个闪现术躲过。既然已经有了思路，他就不会无谓地浪费魔力。
带土的法术如狂风骤雨般袭来，卡卡西一边闪躲，一边释放初级法术试探带土的破绽。与卡卡西精打细算的战斗风格不同，带土施展法术大开大合，他完全不在意卡卡西的那些小法术，只管站在原地吟唱魔法，高级法术一个接一个地倾泻而出，仿佛拥有无穷无尽的魔力。
带土的法术越逼越急，卡卡西渐渐难以完全躲避，身上开始有了伤痕。他击散迎面而来的暗魂波，又一轮风刃抛出去，却见风刃被带土控制的几根骨刺打散。卡卡西眼睛一亮，这是带土在战斗中第一次对他的攻击做出反应，看来刚才攻击的落点包含带土空间法术的破绽。那么是其中的哪个点呢？手肘刚才试过了，小臂也是……又发出几枚风刃，依然毫无阻碍地从带土身上穿过。卡卡西皱眉。这样一来，所有的可能又都被排除了。
“哼，面对我竟然还敢走神！”
卡卡西一惊，只看到带土的法杖上黑芒突然加深，感知中背后有一团黑暗能量急速接近。突然间脑海中一道灵感划过，卡卡西只来得及微微侧身躲避，就被一支冥魔之箭穿腰而过。
刮骨一般的疼痛从腰部传来，卡卡西的思路却一片清晰。他明白为什么自己一直找不到面具人的破绽了：因为他的破绽不是身体的某个部位，而是——法杖！他手中的法杖定然有不凡之处，可以作为魔力连通的中介。所以，他只需要身在其他空间，魔力通过法杖与这个空间中的元素感应，就可以施放法术。既然如此，只要破坏掉他的法杖，他就不得不回到当前空间。
卡卡西不再躲闪，法杖上闪烁起淡绿色光芒——叶散幻见！
在带土的视野里，卡卡西突然分裂成无数叶片，飞旋着射向四面八方。
带土心里冷笑一声。卡卡西竟然想用幻术对付他，他会让卡卡西尝到教训的。面具之下的瞳孔骤然转动，血红色显现，写轮眼开启，叶片的影像在带土眼中化成最基础的魔力流动。他轻而易举地在其中找到了卡卡西的所在。他迅速念动咒语，数根黑刺从卡卡西脚下长出，直刺他的各处要害。
糟糕，幻术比他预料中坚持的时间要短。卡卡西心中默算，在他的计划里，叶散幻见是第一层，用于迷惑敌人，第二层是他刚才瞬息间布下的水幕结界，用于稍微抵挡敌人的攻击。而这两重手段的目的，则是为他现在正在吟唱的魔法创造时间。只要他吟唱成功，就有机会破坏掉敌人的法杖。现在虽然幻术被破，但如果放弃最大化威力，提前结束施法的话，时间上应该还来得及。
淡蓝色的光辉一闪而逝，挡下所有的黑刺。带土眯起眼睛，魔力狂暴涌出，数根粗壮的黑暗藤蔓破土而出，沿着水幕结界攀缘生长。卡卡西视若无睹，聚精会神地引导着元素聚集，法杖之上逐渐闪耀起刺眼的蓝光。
仅仅几秒钟的时间，水幕就被腐蚀成薄薄的一片，随后“啵”的一声破裂了。黑暗藤蔓如同闻到血腥味的鲨鱼一般迅速地缠绕上卡卡西的身体。就在同时，卡卡西的吟唱结束了。法杖上的雷光凝实有如实体，散发出强烈的威压，向天空直射而去。顿时，整个云层被染成一片墨蓝。如天公发怒一般，沉闷的轰隆声响起，大大小小的雷光从苍穹深处直射而出，争先恐后地劈向带土。
雷切！
第一声响雷落下，惊得银锦林中鸟兽四窜，也惊醒了带土。在雷切扑面而来的威压之下，他的暴怒得到压制，找回些许理智。他惊觉自己刚才做的事早就偏离了计划，他其实只是想要白牙的，并不想现在就杀死卡卡西。
该死的，在发现光明祝福没有了的一瞬间，他几乎以为琳复活的希望被卡卡西毁了，这让他一下子想到九年前，正是卡卡西亲手毁灭了他的希望，情绪瞬间脱离控制。但冷静想想，白牙没用了，总会有其他的方法，他今天没必要和卡卡西拼个你死我活。因为，他要把卡卡西留到最后，他要让卡卡西亲眼看到他是如何复活琳的！
回过神来的带土操纵恶手聚集到空中阻挡劈落的雷电，但雷电一路冲破恶手的阻挡，狂风骤雨般落下。带土张开一层黑暗护盾，魔力疯狂输送，法杖散发出幽黑的光芒，与雷切的蓝光相对抗。
失去施法者控制的黑暗藤蔓很快就在雷切的攻击之下枯萎，卡卡西不再理会其他，专心致志地操纵雷切攻向带土的法杖。雷切虽然是一个范围法术，但如果他集中精神力的话，可以操控雷电的落点。如果将所有的雷电都集中在一个点，就有足够的威力破坏掉法杖。

当雷切激起天地感应之时，小巴还未跑出银锦林。她感受到光线突然变暗，下意识地抬头，看到整个天空被雷云遮蔽。
这是——与记忆中爹娘死的那天相同的场景。
小巴睁大眼睛，奔跑的脚步渐渐停下。她想起爹娘死的那天，她看到的也是这样的雷云。那天，天空原本十分晴朗，却突然阴沉下来，一下子聚满了雷云，就好像要下暴雨一般。她看到闪电劈落，听到电闪雷鸣之声。然后，就是一场惊天动地的爆炸。
面具人的话又浮现在脑海——
“你以为是谁摧毁了你住的村庄，杀死了你的父母？就是你的老师卡卡西啊。”
难道，真的是老师？
小巴再也迈不开继续向前的脚步，她不知道自己现在试怎样的心情。焦虑？慌张？或是还抱有眼见非真的期待？她只知道她控制不住自己，想回到法术的中心亲眼看一看。挣扎了几秒，她终于还是转身，向来路跑过去。
在带土的视野里，雷电仿佛没有尽头似的，一道又一道前仆后继地落下。带土暗自咬牙，卡卡西好像看出了什么，雷电的落点总是围绕最重要的那个点。在这样强度的攻击下，他不可能再利用万花筒写轮眼的能力躲避，也没有机会利用其他法术反击，唯一的方法只有硬抗。
可是，传奇级威力的雷切，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抵挡谈何容易。雷电与暗元素在碰撞中游离湮灭，黑暗护盾在雷电的撞击下渐渐摇晃。突然间，“啵”地一声响，很轻，在带土的耳中却惊若雷霆。暗祭魂石上出现一道细小的裂缝，裂缝迅速地蔓延，瞬间爬满整块宝石。暗祭魂石承受不住雷切的威力，碎裂成细小的碎片，无声地散落。随着暗祭魂石的碎裂，黑暗护盾瞬时消失，雷切斩上法杖，将之切为四节。而带土的注意力全部集中在跌落的静默之石，他伸手欲抓，但只是一瞬间，静默之石就在雷切的威力下散成粉末。
“不！！！”带土刚刚找回的那点冷静再一次消失。面具背后，写轮眼不受控制地转动，幻化出万花筒一般的形状。他双臂张开，身上的魔力波动急骤提升，暗红色的光芒一波一波地扩散。
当雷切的光芒散去，卡卡西看到面具人全身被暗红色光芒笼罩，面具的空洞里似乎有猩红光芒闪动。他心神一凛，身体已经本能地开始行动，唰唰几个元素护盾瞬间成型。
隔着面具，卡卡西看不清带土的神情，但他能感受到对方的杀机。对方身上的光芒渐渐炽盛，威压越来越强，而他刚施展过雷切，魔力有限。他能感受到，体内凤凰的力量又在蠢蠢欲动，现在最好的方式是避实击虚——
突然，卡卡西睁大眼睛。他听到了不属于自己和面具人的第三种呼吸声。他惊讶地转头，看到小巴在不远处扶着树站着，一副心魂失守的样子。
饶是以卡卡西一贯的冷静，在这样危险的情况下看到小巴，也不禁失声：“你怎么回来了？”
小巴张口，一时不知如何回答。她跑回来的时候，正好看到雷切的尾声。她看到从雷云中释放的雷电听从卡卡西老师的操控，带着惊人的威力劈向他的敌人。下意识地扶上银杉树，小巴心绪一片混乱。原来，当年的那片雷云真的是老师的法术。
卡卡西不等小巴回答，一个闪现术来到她身边，抓起她就向外跑去。眼下敌人的状态很狂躁，法术也快成型。他不知道这会是什么法术，但是从蓄势时的威势来看，一定是一个杀伤力很大的魔法。他能护住自己，却不一定能在接下来的战斗中护住小巴。为今之计，只有先带着小巴离开。
就在卡卡西转身之时，带土身上的红光突然坍缩，聚集成一个惨白的光球。光球一阵颤动，倏地爆炸开来，强烈的光芒顿时充斥整个树林。卡卡西急施法术，数十道土墙在他身后接连拔起，趁着土墙阻挡爆炸的脚步的瞬息之间，卡卡西拉着小巴冲出了树林。
卡卡西感受到身后的形成了一片魔力紊乱的乱流。他回头，只见银锦林已成一片火海，火海中央，只有一袭黑袍巍然屹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