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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耗子的轮滑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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耗子推荐一款轮滑鞋


IP属地:上海来自Android客户端34楼2023-11-11 00: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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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6的时候确认很开心啊哈哈哈以前经常刷街通宵。成群结队的朋友,可惜现在年纪大了,玩不动了,之前的朋友也分道扬镳了


    IP属地:湖北来自Android客户端35楼2023-11-13 13: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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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学之后,同一届的玩家基本上没剩几个了。
      有俩部长谈恋爱去了,这没的说,爱情最大么。要是换我脱单,保不齐我也不出来轮滑了。
      还有一个宗世杰,出来了一次,玩了不到半小时就脱了轮滑鞋在边上看着,看了没几分钟就回去了,只留给我们一个摆手的背影。之后,直到毕业也没见他再出来。
      我当时还纳闷地问李阳,他咋走了?
      李阳说,那以前大家伙儿玩的都差不多,现在你这么厉害了,他指定是自卑了呗。
      我当时比较傻,还有些得意,觉得少了一个劲敌,毕竟当时黑风更看好他而不是我,现在我从集训垫底的阴影中走了出来,而他只是受了点挫折就放弃了,脆弱的很。
      可现在回想起来,李阳又何尝不是借着宗世杰表达了自己的想法呢。至于宗世杰怎么想的,已经无法知道,但是换到他那个位置,想到拉开差距的集训,并不是公平竞争得到的,恐怕心里也会有不平。
      最后就剩下我、李阳和SK,我们几个倒是一直玩到了毕业。
      当时刚开学,忙着纳新。我暑假时候放出狂言,说是要纳100个,其实心里没底,毕竟第一期也只有50多个人,当时想着再纳50人凑够100人,没想到新兵未至,老兵已经凋零。
      好在轮滑招新比较有优势,新生都在军训,组织几个人刷街,跟军训队伍前面一阵风似的经过,自然惹眼,在人多的地方再来几圈双轮转,让一阵新生惊呼:我靠,轮滑还能这么玩。
      就跟刚见到小影那会的我似的。
      然后配合着这个初步印象,又主笔印刷了1000份传单,题目是《加入轮滑社的六大好处》
      内容如下:
      1、技术培训——可以获得专业的技术指导,包括刷街、平地花式,滑板以及漂移板的教授。无论你有无基础,都可以轻松学会。
      2、减肥——无论刷街还是平地花式都是种高耗能的运动,有助于燃烧脂肪,减轻体重。平均可以减轻5公斤。
      3、社交——轮滑社的活动频繁,不会让你感觉到大学生活的空虚,会让你认识更多的朋友,增强你的社交能力。另外,轮滑社的男女比例接近1:1,个恋爱成功率比较高的社团,目前已经造就了N对轮滑情侣。
      4、购鞋优惠——加入轮滑社你可以获得专业的购鞋指导,并且可以通过社团的团购获得性价比高的轮滑鞋以及相关器具。
      5、免费租鞋的体验——社团将在纳新一周后开展免费租鞋的活动,新社员只要交纳押金即可免费体验三次玩轮滑的机会(PS:本活动只对大一新生有效)
      6、轮滑社已正式加入秦皇岛轮滑高校联盟,每学期都有频繁的校际交流活动。如新秀大赛、五一轮滑节、66(溜溜)节。(都是有奖品的!!!)
      看到在校园往来穿梭的酷66一族,你还在犹豫什么,赶快加入吧!!!
      这个煽动性极强的传单,也算是基本属实。
      技术培训肯定是有的,当时还在玩的老玩家,基本上都开始带徒弟,但并不是所有的师父都专业,不过刷街肯定是能教会的,毕竟我们学校天然速降场地,不会刷街寸步难行。所以开学初期,经常能看到一群人排成一列,后面人抓前面人衣服,组成一个人形蜈蚣在人群中刺激地穿梭。现在想想,当时没出什么事故真是万幸了。
      减肥,这个就因人而异了,反正李阳我始终没见他瘦下来过,至于我,我那纯是饿瘦的,毕竟老妈打的生活费大部分都用来买新鞋子了,500块撑了40天,就算在2008年,这也是挺极限了。
      不少新生看到我,都暗暗觉得这第二条肯定是靠谱的。
      脱单恋爱,这个轮滑社确实不少谈恋爱的,但跟轮滑可没啥关系,至于阿哲说的什么,轮滑技术越好,越容易脱单那就更是无稽之谈。这玩意主要还是看脸皮和嘴皮子,社团活动只是多了一个男女接触的机会罢了。
      购鞋优惠和轮滑试穿,是公司想的一个促进销售的点子。当时公司拉了一车库存的二手轮滑鞋到我们学校,新生可以免费试穿三次,还可以用优惠价格购买(相对于鞋子标注的原价,实际上这个二手价格也并不低了,但当时我也不懂行,第一双轮滑鞋是所罗门237,还花了480元呢,你说多好忽悠吧)
      这个活动,效果出乎意料的好,很多新生试穿了之后,感觉还不错,纷纷加入了轮滑社,那批二手鞋子(原本我觉得不会有冤大头会买的)居然也消化了大半。
      新秀赛(很遗憾我没赶上)、五一轮滑节、溜溜节每年都有。奖品对于学生而言也算是比较丰厚了。
      这些传单花了我70大洋,因为花的是自己的钱,就没跟社团的其他人商量。等到把传单拿回来,交代众人分发下去的时候,社里的众人有些不满,觉得这社长有点独裁。
      李阳调侃我,以后轮滑社的规矩就两条:第一条,一切听社长的。第二条,如果有疑问,参考第一条。
      可惜当时的我只觉得这个说法好玩,根本没意识到幽默里夹杂的善意提醒。


      IP属地:河北36楼2024-12-18 2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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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纳新特别成功,招了差不多小三百号人,而传单这个被证实有效的策略也一直延续了下去,据说很久之后这个传单内容也没有改变。
        传单其实也不是我的主意,是从Hurricane那里得到的启发。Hurricane,就是暑期集训跟黑风对着干的那个刺头,我们没什么交集,虽然整个暑期住在一个楼道,说的话加起来也不超过五句。
        开学之后没多久,苗苗(河北科技师范的下一任轮滑社社长,跟我关系不错的轮滑向导)叫我去燕大那边吃顿饭,到了那里才知道是Hurricane组的局,还有一个生面孔,姓刘,说是燕山大学轮滑社的下一任社长。
        我心里泛起疑惑,记得燕大的下任社长不是张亚明么,暑期集训的时候跟我同一组练习的那个家伙,我十分确定以及肯定,他应该不长这样。
        后来才知道燕山大学分为东西两个校区,所以就设置了两个负责人。这个刘同学应该是其中一个区的负责人,据说还是黑风的徒弟。
        坐下听了好一会,才搞清楚这次饭局的主题,卖鞋。
        轮滑社纳新之后,会有一批新生需要买轮滑鞋,这个时候轮滑社就会组织团购轮滑鞋,可以得到一个优惠价格。黑风说,新生有买鞋子的就带到米高轮滑店,最后会给社长一个卖鞋子的提成。阿哲说,如果来年没进入一线(CRC一线队伍),那他就卖野牛轮滑的鞋子,因为提成更高。
        每次听到这些的时候,我就默不作声,心说我们学校那群穷鬼,轮滑鞋价格超过200,买的人恐怕都不会太多。这个想法我倒是也没表达,这个轮滑向导摆明是拉拢轮滑社长的,大概就是指望社长能销售公司的轮滑鞋子,我们学校自然是没什么拉拢的价值,但是我可不能让他们知道~
        那位刘同学表示,开学纳新之后,不打算卖公司的鞋子。
        “是卖野牛的鞋子么?”我不动声色地问,心说哥也不是小白,这里面有什么门道,哥也是懂的。
        “不是,”刘同学讳莫如深地一笑,“我们不替公司卖鞋子,也不帮野牛卖鞋子,我们自己就有货源,保证比公司和野牛的价格低,低很多。”
        “你还记得我那双H么?”Hurricane看我没说话,以为我不信,跟我提起他那双seba-H,比我那双H还要早拿到手,只是并非从公司拿货“1100(块)。”
        我惊呆了。因为我那双seba-H是高校价格1680元买的,去掉黑风返给我的提成也有1420元,比他说的这个价格还高了320块,他们哪来的这么便宜的渠道,怪不得会有自立门户的想法。
        “斯蒂芬那双旋风3,690(块)。”刘同学补充了一句。
        斯蒂芬是我们这届实力最强的,毫无疑问会进入CRC,小磊曾经这么跟我介绍过斯蒂芬。在我刚找到组织,纠正基础正剪倒剪的时候,斯蒂芬已经能自己编排成套的combo,链接飘逸流畅又让人眼花缭乱,他穿在脚上的那双鞋子,本以为挺贵的,原来这么便宜。
        真是让人意想不到啊。
        虽然大受震撼,但我依然默不作声,因为打心眼里觉的我们学校是没啥市场的,估计买轮滑鞋的能到两位数都费劲,直接带去公司轮滑店就好。黑风带我进的这个轮滑圈子,没有公司组织的轮滑集训,没有涛哥手把手教,我现在一准还是菜鸟。
        在卖谁的鞋子这点上,我实没想太多,就觉得涛哥对我挺不错的,涛哥说卖公司的鞋,那还有什么说的。要是那会涛哥说,“耗子我想自己卖鞋子。”那没说的,肯定从涛哥这里买。
        之所以这顿饭局会叫上我,可能因为暑假集训,我对黑风表达过不满吧。
        这顿饭我也没承诺什么,就说会考虑。
        他们倒是也没多劝。刘同学还描绘了一副未来的蓝图,说是会从利润中拿出一部分举办比赛。“真正的高校轮滑大赛,不掺杂任何利益的,纯粹的比赛。”
        他那句话给人感觉就像是之前的高校轮滑赛有很多龌龊的不可告人的黑幕一样。当时的我完全没接触过轮滑比赛,对他这话很难感同身受。不过现在回想起来,好像我参与过的比赛,利益掺杂的程度好像还没到能让比赛不纯粹的地步,就算是现在轮滑比赛,也是小众的不能再小众的项目,里面的利益还真没大到令比赛不公正的程度。
        饭局结束的时候,刘同学给了我一张鞋子的报价单,还给了我一套黄绿色的轮子,让我帮着推广一下,这套轮子算是给我的推广费。
        那套轮子确实不赖,比后来声名大噪的白瓷轮稍软,平花刷街倒是很合适,SK很喜欢,想让我帮着买两套,我给他带了一次,后来直接把联系方式给了他。
        很久以后毕业了,偶然间听人说刘同学当时囤了2万个轮子,全部售罄,20万销售额啊,虽然不知道利润几何,但那是2008年的20万啊,论商业头脑,实在甩同一届的我几十条街了。
        饭局之后没多久,再次听到刘同学的消息,却是从黑风的口中。
        当时他正把那批库存的二手鞋子运到我们学校,交代了公司的活动政策(试穿以及购买)之后,特生硬地就话锋一转,说到了刘同学。
        “你认识他吧?”黑风问我。
        “嗯,吃过一次饭。”我答。
        “他现在已经被高校联盟开除了。”黑风很严肃地说道,好像还夹杂着点愤怒。
        开除了?他不是燕大的下届负责人么?而且不也是黑风的徒弟么?这消息突然的让我一时之间没反应过来。
        “他私自卖鞋串货。”黑风道。
        哦,触及公司利益了。抢公司的饭碗,公司不带他玩了呗,倒也合理。但是这特地跟我这犄角旮旯的人说,与其说是解释,不如说警告的意味更浓。
        “他不是你徒弟么?”我问。
        “嗯,是我一手带出来的。”黑风痛心道“也是我亲自开除的。”
        一手带出来?我脑海里面浮现出一个画面,刘同学想要学新动作,作为师父的黑风百忙之中抽出闲暇看了一眼,曰:先把基础练好。
        但他大概率没我这么笨,是挺聪明的一个人,可惜没在一起玩过,无从了解他更多。
        刘同学与其说是被高校联盟开除,还不如说是被燕大轮滑社开除。但是卖鞋事件中另外一个人Hurricane是里仁轮滑社的社长,不至于被轮滑社除名。
        黑风会怎么处理他呢?
        答案很快揭晓,国庆节之后的某一个周一,我先是接到了Hurricane的信息,他说里仁轮滑社打算在周末举办一次社团活动,邀请我们学校社团参加。口气还是一如既往的让人听了不爽的那种不客气,不过这种事和我对他个人的喜好厌恶好像也没啥关系,我就答应了。
        转过天来,黑风给我发信息说,周末在奥林匹克公园,CRC集训,叫我去。
        “队员集训?”我试着问。时间和里仁的活动在同一天。
        “嗯,正式队员和预备队员都来。”黑风道“你算预备队员。”
        “那里仁的活动呢?”我有些疑惑。他不知道活动撞车么?不应该啊。
        “里仁已经退出高校联盟。”黑风道。
        操?!退出?还是开除?
        我瞬间明白,各大高校轮滑社的社长要么是CRC队员,要么是预备队员,与其说这次是CRC日常集训,还不如是一次有针对性的孤立。
        孤立一整个轮滑社。不知道这个算不上高明的应对措施出自谁,公司还是黑风个人?不管这个应对出自谁,都有点太霸道了。
        当时还不知道里仁学院和燕大轮滑社的恩怨纠葛,只是本能地有些同情被孤立的一方,甚至生出了些许兔死狐悲之感。
        我把这事跟李阳和SK说了,问他俩什么意思。
        “你是社长,都听你的。”李阳说。
        “我肯定是想去集训学技术。”我说“但是,我先答应的里仁。而且,我也不太认同黑风的这个做法。”
        沉默了一会儿,SK开口:“这个集训不是让咱们轮滑社都去吧。”
        “说是队员集训,但是也没说谁能来谁不能来,应该都行。”
        “要不这样,你去集训。我和李阳带着新生去里仁参加活动?”SK给出一个折中的方案。
        “你们能行么?”我看向他俩,多少有点不放心。
        “没问题。”李阳就差拍胸脯了。
        事实证明,他俩确实没问题,没有我带队,他们好像更放松了,那次活动据说很精彩,其中有个娱乐的环节是转呼啦圈,我们轮滑社还有个小姑娘以一敌四,成为最后的胜者,拿了不少奖品回来。
        那小姑娘是谁徒弟来着?想不起来了。就记得我有俩徒弟挺迷她的,就跟郭芙身边的大武小武似的。
        嗯,先回忆到这吧,后面的下次再说咯。


        IP属地:河北38楼2024-12-19 2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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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上海39楼2024-12-20 14: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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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不是所有人都去了里仁参加活动。
            我有个比较社恐的小徒弟,给我发信息:“师父,你去不去(里仁)?”
            小徒弟是个美女,样子就跟演《倚天屠龙记》的高圆圆有七八分相似,说话也软软糯糯的,性格跟我很投缘,聊天同频,加上她轮滑极有天赋,教什么会什么,所以我挺爱带着她玩,她也比较黏我,走哪都跟着,像是一个小挂件一样。
            “我得去(奥林匹克)公园。”我回复信息,想了一下,觉得她跟社里其他的人好像也不太熟,就问“来不?”
            “恩”小徒弟敲了一个字。这是她敲击频率最高的字,所以我也总叫她小恩。
            出现在公园的时候,熟悉的几位纷纷围上来跟我打招呼,让我赶紧换鞋子,有的还冲小恩挤眉弄眼。
            “介绍介绍?”sexy忽闪着他那超长的睫毛朝着小恩眨了下眼睛。
            “我徒弟。可厉害了,都会玛丽转了。”
            是的,我没撒谎,小徒弟是天赋型选手,看着瘦瘦小小的,力量可不差,我教李阳和SK双轮转的时候,她就在旁边看热闹,等到我演示完,她默不作声地点脚,然后就那么慢悠悠地转起来了。
            这也是我乐意带她出去的原因之一,徒弟这么厉害,师父脸上也有面子啊,何况美女看了也赏心悦目,性格好相处起来也不内耗,比起李阳那个作精徒弟岂不是好太多了。
            “耗子~”小杰把我拉到一旁,小声道“你对象?”
            “啊,不是。”我忙摆手。但不知道为什么,被这么误会倒也不觉得反感,至于推进关系到那一步,倒也没想过,可能那会萝莉控的基因还没激活,也因为那会有喜欢的一个女生,心里没往这块去想。
            寒暄间,130组合也走过来,吴潇手搭在我肩膀上,一副要重新认识我的感觉把我从上到下打量了一遍,那会男生出门在外也要注意安全的说法还没出现,要不然就这眼神高低让人怀疑他性取向异常,“你小子可以啊,对你刮目相看啊。”
            “好样的。”阿哲也走过来拍了我另一边的肩膀,“还真没看错你。”
            “我咋了?”给我拍懵了,一时之间闹不清楚发生了什么。
            “我们都听说了,黑风让你进队,你给他撅了?”吴潇道,他一副你居然做了老子早就想做的事情,老子必须要给你点赞的样子。
            他说的是,不久之前,我拒绝进入CRC的事情。
            这件事,很多人都不理解,怎么想的都有。
            李阳就表达了羡慕和遗憾:“你咋还给拒绝了呢?一年两套轮子啊,还可以半价买一双黑金。反正要是让我当,我肯定当。”
            那还得从半个月前说起,临近国庆放假,我正和当时喜欢的街舞女孩在海边约会,涛哥的电话就来了,说是下午要在公园进行CRC考核,让我准时到。
            我内心十分纠结,毕竟这女孩约出来也不容易,海边的空气这么新鲜,天气又冷热适中,万里无云的,简直是约会恋爱的不二选择,你居然定今天考核,真的是~
            “涛哥,必须是今天么?”我鼓足勇气问了一嘴。
            “过时不候。”涛哥毫无感情的挂掉了电话。
            这也就是跟涛哥混熟了,才敢这么问。换了我师父那种喜怒无常的性子,我哪敢问啊。
            我跟姑娘说了考核的事情,表达了这件事对我来说很重要。
            “好的,那你去忙吧。”姑娘说,脸上还挂着微笑,声音也听不出喜怒。现在想来,姑娘可能当时就已经在内心把我这个二货给拉黑了。
            赶到公园轮滑场之后(是的,这个公园有专门的的轮滑场地),到场考核的只有我和外院的星星。按照涛哥的说法,我们两个学校离大部队比较远,所以他这个考官照顾我们,选了一个离我们比较近的场地。
            但从后面的结果来看,选择单独考核恐怕也有容易操作的考量。
            考核包括单个动作和成套动作,还有速桩。
            单个动作我倒是都能做出来,速桩我踢的一塌糊涂,成套我则根本没准备。因为照小磊的说法,我目前的水平距离CRC还有段距离,考也够呛,我就没准备。当然就算准备了,以那会的水平,恐怕也编不出什么像样的动作。
            印象里这次考核十分之拉胯,搞的我都有点后悔,寻思还不如接着约会呢,准备不足就进行考核无异于被公开处刑,好在观刑的人不多。
            这任谁都觉得我肯定和CRC无缘了,可没多久,涛哥来我们学校玩的时候,顺带着(也可能是特地吧,要是我们学校没有美女的话,我会更确信这一点)告诉我,考核过了,我马上就是CRC二线队员了。
            我心说,这也可以?
            涛哥看我这么懵懂,紧接着解释道:“其实按照你现在的技术水平,进二线肯定还是不够的。但是公司为了照顾后发展的学校(轮滑社),特地放宽了标准,给了你一个名额。”
            那会好像晚上十点多了,天上也下起了雨,并且有越下越大的趋势,大部分人都趁着雨没下大赶紧往宿舍跑,而我却被这段话定在了那空旷的广场上。
            一种熟悉的耻辱感,如影随形地追了上来,再次将我一口吞噬。
            与之伴随的,还有对于CRC幻想的破灭:我的技术并没有得到肯定,但是公司仍旧想招我进入队伍,那肯定的到底是什么也就不言而喻了吧。
            心里有点抗拒,抗拒这个对于CRC的新认知,因为这个新认知动摇了之前CRC在我心中的神圣。
            对,就是神圣。
            最早看到师父他们在区政府广场表演,我就觉得很酷,然后黑风告诉我秦皇岛有CRC,由所有高校轮滑社上千名玩家最厉害的15个人组成。
            最厉害的!听着就牛逼。
            到后来外院参加活动,当时穿红色队服的人一进场就吸引了全场的焦点,令我羡慕不已。那会甚至不敢想自己也有机会成为他们的一员,技术的差距如此之大以至于觉得成为CRC遥不可及。
            那件红色的队服,可不是什么人都有资格穿的。
            小磊说自己刚开始在广场玩的时候,看着队员们的红色队服满眼都是羡慕,当时在广场米高轮滑店有出售队服,明码标价66块一件,朋友见了就要买下来送他一件,小磊拒绝了,说是觉得当时的自己不配穿这个衣服。
            对,就是这种不配得感。
            暑期的时候,小磊跟我说,以我现在的水平再练半年的话,差不多能达到二线的水平。因为我们学校成立轮滑社比较晚,真正开始练习平花比同一届的要晚大半年了,所以小磊的这个评价算是很客观,并没有歧视的意思。
            这个评价,令人不爽,但是能接受,因为是事实。
            周围人潜移默化的影响,CRC在我眼里已经很神圣了。所以当更大一号的“队服诱惑”出现的时候,我才会本能地抗拒,从心底里觉得自己不配。
            就好像喜欢一个姑娘,都摆开架势准备来一场旷日持久的追求了,姑娘来一句,约么?我可能掉头就走。(这个比喻可能不太恰当。)
            废话这么多,我不知道是不是表达清楚了,也不知道看的人能不能理解。
            原话怎么说的,早就忘了,但跟涛哥在雨里面说的大致就是这些。
            涛哥表示理解,问我:“想好了么,如果你现在不想进入CRC,我可以跟公司说,去掉你的名字。”
            涛哥说这话的时候很是平静,好像并不意外,也没有劝看起来拧巴纠结的我。而是给了一个选择。
            既然你不认同以这样的方式进入CRC,OK,让你选。
            大概涛哥也并不认同CRC这样招收队员吧,毕竟他是第一批CRC队员,曾经最纯粹的那批玩家。
            “想好了。”雨水已经开始在脸上汇聚成一股开始往下流,头脑却愈发清醒,“我想凭实力进入CRC,既然现在不够格,我就练到够格再进。”
            后来黑风在论坛发了一个帖子,公布了这次新进入CRC队伍的队员名单:一线还是只有黑风和小杰,二线的队伍扩大了不少,和我一届的,像是史蒂芬、小磊、小明、外院的星星、科师的苗苗他们不出意外的都进入了队伍。
            阿哲作为老队员,也没有升级到一线,他和吴潇这对组合在第二年初就退队了,就像他暑假说的那样。跟他们同一届的队员很多毕业的毕业,实习的实习,当时让我仰望的那个队伍,等我考进CRC的时候,居然没剩下来几个熟面孔。
            现在想来,可能CRC原本就不是当初我想的那样。
            CRC是公司赞助的队伍,而公司的目的本就是为了盈利,可能更合理的方式是技术的归技术,销售的归销售,让搞技术的去做销售就有点变味道,更何况的是让搞销售的进入技术的队伍,更是本末倒置,破坏队伍的荣誉感了。
            但是这个荣誉感,越了解就越淡薄。
            当一个技术队伍掺杂了太多的利益的时候,就会没那么纯粹,如果在技术考核标准之外增加卖鞋利润多寡作为权重,那这个队伍的荣誉感就会进一步被稀释。
            到那个时候,队服配不配穿,还有人在乎么?
            所以后来,石油学院的轮滑社长,一个轮滑鞋卖的很好但轮滑技术很差的菜鸟,想接替黑风成为新的高校联盟负责人,我才会萌生退意。


            IP属地:河北40楼2024-12-20 18: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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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的,萌生退意。
              坚持,是一件说容易也容易,说难也难的一件事。
              说容易,是因为保持习惯就可以了,说难,是因为习惯一旦被什么打破,就可能意识到坚持没多大意义。
              我比较幸运,每次觉得没意思的时候,都会有新的人新的事情出现,推动着我继续走下去,就像请客吃饭到最后付钱的时候,发现手机没电,总有人适时地递出充电宝。
              那会,其实已经有些惰性了。
              大一的时候,每天早上我一准出现在排球场,从正剪开始,每个动作五遍的练习下去(这个方法是墨良说的燕大的练习方法,倒一个桩多做一遍,直到熟练为止),一直到我新近练习的动作。
              等到了大二,社团纳完新之后,事情多了起来,各种会议,各种杂乱的事情,忙完了都没什么精力了。加上那会刚失恋,整个人也有点陷入自我怀疑,人也变得懒散,当然这其实这才是我的常态。旁人眼中那个勤劳的我,其实只是一个自我催眠的假象罢了。
              动作等级到了C级之后,很多难度动作其实很难做到20个桩了,包括很多前辈也说,单轮类的4个桩就可以,旋转类的3个桩就可以。这来自比赛的评分标准固然没错,但这种想法本身会起到一个自我设限的影响,会觉得单轮四个桩和旋转三圈是很难的,当练习时候接近或者到达那个数量的时候,下意识就会觉得,可以停下来了,后面是禁区。
              像我这种,在短时间内学习大量新动作,又没有时间消化的人,力量是比较欠缺的,身体协调能力又比较差,单靠意志力也没法克服一切,加上那种群体共识般的自我暗示,瓶颈期自然不期而至了。
              运动这东西,其实是很难取巧的,虽然天赋高的人入门会快一些,但是要想练到可以称之为好的程度,付出的努力其实相差无几。所谓天赋的差距,其实是建立在同等且极致的练习量的前提之下才能看出的区别,大部分人的练习量根本没达到可以衡量天赋差距的前提。
              这个时候,贪多嚼不烂的我,其实已经隐约意识到黑风说的基础的重要性了。
              质疑黑风,理解黑风但没法全部理解,想成为黑风但暂时也成不了黑风。
              打破惰性的是某一天,正在赖床的我听到宿舍哥们说,楼下排球场有轮滑的,我爬起来到窗边扫了一眼,是那群稍显稚嫩的大一新生,已经开始摆桩练习平花了。顿时有一股暖流划过全身,有种后继有人的沧桑感。
              容易自我感动,幼稚地对他人抱有不切实际的期待。
              这股子初秋里的欣欣向荣,点燃的不止是我,还有李阳和SK他们这群老生。
              可能因为都收了徒弟,徒弟热情高涨地想要学新姿势,师父们当然也就义不容辞了。
              那会SK的徒弟最多,那会他是刷街大队长,整天带着大一票人接龙刷街,最是拉风;其次就是李阳,他人很有亲和力,轮滑技术跟我相差无几(开学之后,李阳很快把我在集训所学的轻松掌握,难度不及我,但是基础要比我扎实的多,毕竟从非典时期就开始刷街,滑行功底好。),所以徒弟也不少。
              孙康有个徒弟叫兜兜,小小的脸戴一个巨大的黑框眼镜,像阿拉蕾,很开朗活泼,很会活跃气氛,跟老生新生都能打成一片,极受欢迎。
              还有个新生叫小敏,人如其名,十分敏感,这样的性子在社交上很是吃亏,和兜兜不同,她不怎么和新生扎堆,倒是经常凑到老生身边问这问那,有几次就跟独自练习的我聊东扯西的,脸上带着怯生生的表情。这表情让我想起了自己初进轮滑圈的囧境,于是开口问她,愿不愿意做我的徒弟。
              “那可不行!”李阳赶紧打断“这可是我徒弟了。”
              没多久,他俩就搞对象了,好在没有因为恋爱就不出来轮滑,倒是还能经常见到他们,只不过十次有八次在吵架,让人目瞪口呆旁若无人地那种吵法。
              能跟李阳这种好脾气的人吵成这样,性格估计不咋地,幸亏不是我徒弟,有种逃过一劫的感觉。后来我跟李阳也没少吵架,现在想想当时社里的其他人看我估计也是这个感觉(社长脾气好差啊。)
              那会我俩因为什么吵架来着?
              当时我有个徒弟说我偏心,李阳附和了一句,我就急眼了。(我师父说的没错,我翻脸确实比翻书快多了。)可能是当时觉得,我把李阳当成一个非常要好的朋友,他应该理解我,并且站在我这边,而不是站在和我对立的位置,我才会如此生气。
              李阳有点讨好型人格,印象里,他很少和我意见相左,所以我的愤怒可能源自于不适应,不适应被亲近的人否定,毕竟其他人不了解我的想法,他应该是了解的,既然是了解我的想法,就不该反驳我。
              这种逻辑,十分自我,十分混蛋。但那会我就是理所当然地觉得自己都是对的,自负地认为和我意见相左的人都是无可救药的蠢货。对于蠢货我当然没有什么耐心和好脸色了。
              在李阳看来,大家都觉得你偏心,我只不过附和一句,你就冲我劈头盖脸一顿骂,你简直不是个人。
              我则理所当然地觉得,他们误会我,你居然不帮我解释,枉费我对你期待这么高,你该死。
              在这种抛开事实不谈,只讲感受的麦琳一般的神逻辑攻势下,李阳也懵了,擅长换位思考的他代入到我的视角一看,顿时底气不足起来,麻蛋,我怎么能这对耗子,然后就是语气真诚地道歉,表示下次一定帮着我好好教育新生不要反蛊。
              那时候还不流行PUA这个词,但是已经有洗脑这个词了。
              最难抵抗的洗脑,是洗脑者本人也对此深信不疑,毕竟,真诚是必杀技么。
              当时,我也确实打心底里不觉得自己偏心。
              说偏心,自然说的是小恩,我那个可爱的小徒弟。我们几乎整天泡在一起,看到的人都误以为我们在谈恋爱,但是两个人的关系到最后也就止步于师徒。
              我俩很聊得来,几乎无话不谈,有时候感觉她像是另一个我,或者说我压抑的一个侧面。
              比如她曾经说不想考驾照,因为觉得人人都有的东西,相当于没有。
              我顿时觉得有道理,寻思人之所以努力,为的不就是活出个不同么。
              当我因为她进步飞快想让她考CRC的时候,她说不想考CRC,理由是觉得会不自由,虽然是事实吧,但不明白那会她从哪里得出来的这个结论,毕竟当时我还把CRC当成一个需要争取的荣誉,这想法肯定不是来自于我的影响。
              她也不解释,按照她的说法是懒得解释,觉得理解的人不用费力解释,费力解释的人解释了可能也理解不了。
              软软糯糯的嗓音,慢悠悠地说出这些很酷的话,跟这么个妙人整天待在一起,很难让人不生出喜欢的感觉。
              一起训练,训练结束一起吃饭,就这么形影不离地维持着不远不近的亲密关系。
              有一次碰到那个拒绝我的街舞女生,她有些吃味道:“挺可爱的,新目标?”
              我驾轻就熟地解释只是师徒关系。
              每次都是我解释,小恩总是懒得开口,并非默认,而是觉得跟不熟的人解释完全没必要,我认识就我解释就好了。
              后来有一次被一群陌生的女生起哄,小恩脸上难得地现出尴尬的神色,说是她的舍友。这次隔得远,自然也不用解释,但回到宿舍免不了被盘问。
              “师父,我们宿舍的人觉得咱俩走的太近。”小恩发来消息。
              看到这话,我愣了一会。不知道她把舍友的看法发给我什么意思,是觉得注意影响应该保持距离么,但她好像也不是会在乎他人想法的那种人.暗示我其实可以更进一步么?这想法刚一冒出来我就摇了摇头。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有一次,她发信息说想要吃羊肉泡馍,我说那就去吃啊,她说已经在路上了,我夸她执行力强,说吃完了记得告诉我好吃不好吃。
              后来才知道,她在去西安的火车上。从秦皇岛——西安,这执行力强的没边了好吧。
              还有一次,她说自己翘课了。我说这有什么,我就没上过几节课。后来她告诉我是德语课,准备出国呢。
              想起她刚入社团没多久,就想换鞋。
              “师父,我可以换H么?”小恩问我。
              “你要是能一直玩,就换呗。”我说。
              “应~该~能吧。”小恩明显对自己能否坚持下来没那么大的信心。
              然后,她就换了H,这让我纠结许久,饿着肚子攒钱买的鞋子,人家眼睛都没眨就换了。她的脚很小,穿35码,店里没现货,调货得等很久。到货那天我帮她上的轮子,就像涛哥帮我上轮子一样,同样的地方(店里),我从徒弟变成了师父,有种传承感。
              当然,我没帮她撑鞋,35码是真塞不进去。


              IP属地:河北41楼2024-12-24 2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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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居然看了一早上,坐等更新。十年前我也是个轮滑社长,虽然没有楼主那么多传奇,但也经历差不多,纳新,新老交替,卖鞋。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42楼2024-12-29 08: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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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一大二时候,我可以一天至少八小时在冰场,周末八点到晚上10点,后来大三时候被推上社长位置,当时有了女朋友也是现在老婆,再加上社团的运作,其实当时平花技术就停滞了,而且社团部三天两头开会打扰我约会,常常不去后来还把轮滑社星级降了我当时还挺自私自我的。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43楼2024-12-29 08: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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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边好几对cp,包括上任美女社长,跟上上任是一对,有一对一个玩刹车极限的伟杰跟一个也玩刹车的有点虎牙美女,还有我的副社那一对最终毕业全散了。想想令人唏嘘,不过也成了一对,我的下一任无语(名字叫吴瑜)跟兔子,那对小夫妻俩把社团后面弄的井井有条,我记得前几年他们结婚了,很幸福的样子,真挺好。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44楼2024-12-29 08: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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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恩换了H之后,不住地强调是鞋子的问题,向我炫耀她如今动作有多流畅。
                      有点像刚换鞋那会儿的我,进步迅猛。小恩换H之前,学动作就很快,换了之后,基本上就是秒会,不过她动作速度始终比较慢,做个正单脚,感觉都快停下来了,但是就那么慢悠悠地通桩了。
                      李阳笑称,小恩继承了我“柔”的风格。
                      因为我动作也很慢,他们都说我没啥风格,太柔了,我就辩称“柔”也是一种风格。
                      小恩的进步快到什么程度呢?
                      从开始我给大史介绍,“好好练,不然小师妹就快赶上你了。”到之后技术部周考核结束,我跟李阳念叨“小恩这都超过大史了。”再到后来我师父大智给她下了一个评语“我觉得她身形比你的要好。”也就用了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这种恐怖的进步速度,毫无疑问刺激了周围的大一新生,我原以为会产生鲶鱼效应,却没想到人跟鱼不一样,人类遇到刺激之后,本能地会选择远离刺激。
                      比如大史,一开始还跟我们一起练习,后面就默默换了地方。
                      大史是我第一个徒弟,也是新生里面第一个换H的人,一度在新生里面处于领先的位置,直到小恩出现。他的资质一般,收其为徒弟是因为他确实很刻苦,第一次见的时候,他满脸汗水,头发都开始打绺,衣服都已经贴在后背上湿了一大片。
                      “当我的徒弟可别怕吃苦。”我那会跟他开玩笑。
                      “我不怕吃苦。”大史脸上满是坚毅。
                      大史是一个想法很多的人,筹备活动时,他跟我提出了很多的建议,甚至还有很多我没注意的细节,单就组织活动而言,他毫无疑问是要比我强的。人际关系也不错,不光在新生之中有一定的威望,跟老生也能打成一片,李阳对他赞不绝口,SK对他也无可指摘。
                      如果他当下一届的社长,应该能把这个社团带得比我更好吧。
                      那时候我这么想,也这么和他说了。大史也表示不会辜负我的期待。
                      很多人在立flag的瞬间,恐怕是真的相信自己可以做到,只可惜,这世界上大部分的flag存在的意义就是被打破,就像大部分的期待都被时间兑换成了失望。
                      小恩换鞋之后,大史在我眼前晃的次数明显减少。
                      可能是轮滑的热情消退吧,不知道是不是被小恩刺激的,一开始我还觉得小恩在后面追赶能让他有个危机感,可没曾想小恩不讲武德直接把他甩身后了,搞的我还得安慰他,把基础打好,后面还是能反超回来的。
                      但是他不在我眼皮底下之后,明显练习时间缩短了很多,这点从每周一次的技术考核上也能很明显的看出来,差距只见扩大,不见缩小。
                      “轮滑社是一个技术型社团。如果你不是技术最好的那个人,哪怕你当了社长,大家也不一定服你。”在一次考核之后,我对大史的语气严厉了些。
                      “我觉得社长能把社团管好就行,不一定要技术最好。”李阳看大史有点蔫,半安慰他半劝解我似的表达了不同的观点。
                      这话跟当初CRC黑风说的如出一辙,那会我和宗世杰一块学动作,我学的比他慢,黑风也是这么安慰我,却让好胜心极强的我感觉受到了极大的侮辱。所以听到类似的话,多少让我有些PTSD。
                      我转而冲李阳吼了起来“你是说技术不重要?”
                      “我不是说技术不重要。”李阳解释道“我是说重要的不只是技术,开心也很重要,不是么?比如大家一起刷刷街,聊聊天啥的。”
                      自从换了H之后,我其实很少刷街了,一个是腻了,二也怕费轮子。新生们倒是很喜欢刷街,刷完街就在图书馆前的台阶上三五成群的聊天增进感情。
                      “我不喜欢刷街,也不喜欢聊天。”我语气十分生硬地冲李阳道,他的脸上艰难地维持着微笑,勉强又有点瑟缩,每当我发脾气的时候,他的脸上就现出讨好的微笑,很少跟我争辩。
                      “也不会把社团教给一个只会刷街和聊天的人。”最后这句气话我是对着一直沉默的大史说的,那会还没学会换位思考,嘴巴拦不住伤人的话。
                      现在想想,同样的话换黑风跟我这么说,我铁定得怼他。
                      但当时大史什么也没说。
                      10月底的时候,燕大办活动。
                      那次活动除了CRC表演之外,还加了一个新秀表演。
                      所谓新秀表演就是各个学校大一新生里面比较出彩的上场,当时印象比较深刻的有科师的靳明,黑黑的体育生,动作里面技术含量不高,全是力量,跟iogr似的;东大的小飞侠,一副正太的模样,动作有点飘,速度很快,踢桩很多;海洋学院的吴恰,女版的斯蒂芬,动作中规中矩,就是腿太直,按照我师父的话就是,得把腿打折,不然看不出来有膝盖;小恩自然是大放异彩,上去就是一个玛丽转,把长头发都甩起来了,引得围观群众一阵欢呼,让同样是女生的吴恰也大为震撼。
                      活动结束后,回去的公交上,新生们议论纷纷,估计看到同一届的这么多厉害的,可能也会激起一些好胜心。
                      “这回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了吧。”我寻思趁热打铁,正好激励一下他们“好好练吧。”
                      在说这个话的时候,我脑子里在回想活动中CRC的表演,感觉和暑假的那些同伴差距又拉大了,这感觉令人不爽,不进CRC还是亏了啊。之前被黑风叫去集训的时候也是,他们都开始练习单轮转了,总觉那些没蹭上的集训,他们在背着我偷偷变强。
                      正想着,有人开始对我表达不满了。
                      十三首先开呛,“我们倒是想好好练,你眼里就小恩一个徒弟,太偏心了。”
                      十三是我另外一个女徒弟,我确实没怎么教过她,但她出来的次数也不多,有限几次主要是刷街。
                      她这话倒是引起了其他人的共鸣。
                      成仔笑着表示,“就是,师父,你也不能光教师姐一人啊。”
                      成仔那会儿还是一个没啥存在感的徒弟,我只教了他一个蟹步,不过他韧带没打开,做出来比较猥琐。
                      大小武没说话,跟在呼啦圈小姑娘身边。自打呼啦圈小姑娘不玩漂移板,改玩轮滑之后,我就很少见到他俩了,加上有几次活动集合的时候,他俩因为等小姑娘迟到被我骂过几次,跟我就更生分了。
                      大史站的离我比较近,半开玩笑地活跃气氛:“师父,你好像确实有点偏心。”
                      李阳看我没说话又补了一刀:“你看,也不光我说吧,你得多听听大家伙的意见。”
                      其实我那会都快气炸了。
                      通常情况下,大家都觉得一个人存在问题,那这个人多半是要反躬自省,看看自己是不是真的做错了什么。但很遗憾,那会儿的我并不是这样的人,当有人和我意见相左的时候,我会觉得是对方的问题,当大家跟我意见相左的时候,我会觉得大家都是垃圾。
                      当我跟人群格格不入的时候,我就远离人群。
                      回学校之后,食堂吃饭,大部分人都离我远远的,小恩仍旧默不作声跟我旁边默默扒饭,大史鼓足勇气端着饭坐到我对面,试图解释什么,让我不要生气。我骂了他一顿,然后开始叨叨以前出去倒2班公交学技术有多么不容易,你们现在不用出校门就能学为啥还不珍惜。
                      “而且你最近也总不出来,是天冷了,还是犯懒了?还是等着我叫你呢?”我没好气地道。
                      “学生会事情有点多。”大史低声解释。
                      之前就提过,他是下一任学生会主席的热门人选,被现任主席看好,说是要重点栽培。但我却让他趁早二选一。一个人精力毕竟是有限的,我不太相信一个人可以同时兼顾好轮滑社和学生会,轮滑社校内校外活动一大堆,还得花时间练技术,带新人,哪个都耗费不少精力。
                      当时他犹豫了下说选轮滑社,但实际上还是慢慢偏移去了学生会。
                      再后来,大史跟社团里一个女生谈恋爱,出来的就更少了。有几次路上碰到了,还有点不好意思。
                      这次我倒是没说他啥,谈恋爱,无可厚非嘛!搞对象当然要比轮滑重要多了,当初但凡街舞女生接受了我的告白,我轮滑鞋也放床底下落灰了,什么CRC,哪有温香软玉来的快乐啊。可惜姑娘没要我,只有轮滑对我不离不弃。
                      后来平静下来我问李阳,“我偏心么?”
                      “多少有点。”李阳委婉地字斟句酌。
                      “我倒是想教啊。”我开始发牢骚“一个个不知道跑哪去了,连人都瞅不着,教鸡毛啊?!是不是还得贴个寻人启事,广播找人。咱们学动作那会,舔着脸问,现在教动作,还得上赶着教呗?”
                      “那个,那不是怕打扰你么。”
                      “怕打扰我?”我有点疑惑。
                      “怕打扰你和那个谁谈恋爱呗。”李阳朝着不远处训练的小恩努了努嘴。“这可不是我说的,你徒弟成仔说的,原话是怕打扰师父和小师娘。”
                      “操~”我一阵无语“咱们天天一块训练,你见过我俩搞对象么?”
                      “搞没搞对象我不知道,反正是有点暧昧。”李阳摊了摊手。
                      他这么一说,我倒是没脾气了。毕竟,确实动过贼心。
                      现在想想,我大概确实算不上一个特别称职的师父。
                      开始那会还有点热情,组织技术部每周一次的考核和教授,定期记录新生学习的进度,教会一些左撇子选手的时候,自己也学会了反脚动作,这让我体会到了教学相长的快乐,黑风的那句“基础很重要”含金量还在上升。
                      后来活动占用了周末,技术部考核也就停了,我也没再系统地教过谁,都是练习的间隙,看到谁有问题就顺带指点一两句。但这样似乎也不妥,因为我身边除了小恩,都是别人的徒弟。
                      李阳劝我不要直接教别人的徒弟,因为如果那个人知道他练的是错的,会质疑自己的师父,我等于打人家脸。可以跟师父说,让师父自己去纠正。
                      自己的徒弟不来学,别人的徒弟不能教,最后都说我偏心,真TM操了。


                      IP属地:河北45楼2024-12-29 0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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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学校比较大,有三个轮滑社,我当时也一直抱着玩儿心态,跟所有人关系都不错,哪个有活动我都会去参加,当然是恋爱之前哈哈,后面就懒了



                        IP属地:江苏来自Android客户端46楼2024-12-29 08: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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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太久了,前几天穿上了一次,磕磕巴巴。


                          IP属地:河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47楼2025-01-01 2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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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近感冒了,整个人浑浑噩噩地,很多计划好的事情都打乱了,就像一直以来我的生活,无序且混乱。
                            计划未完成总有一种欠了什么的感觉,欠自己的,欠过去的自己一个交代,欠未来的自己一个回忆。
                            在动笔之前,我有个模糊的印象,就是那段时间我过得很糟糕,这种感觉可能也在文字里面有所体现。
                            但其实当时对此并未有什么深刻的认识,大概是比较钝感吧。看了那会的日记,发现以前的自己真的好多牢骚,吐槽之神,感慨也多。
                            不像现在,麻木且懒惰,偶尔勤快。
                            日复一日的重复,激情消退,这才是衰老的可怕之处吧。
                            或许在回忆的时候,负面情绪被掺杂了,或者被放大了,将现在敏感的自己代入了过去的时空。
                            就像友人A的疑惑,“你为什么生气呢?”
                            因为期待落空?因为不被认同?
                            期待什么呢?
                            是觉得自己经过一个暑假的集训,哪怕在CRC面前依然是菜鸟,但是在学校那一亩三分地算是个半吊子高手,所以应该被尊重仰望,就像是自己面对那些技术很高的人一样么?
                            可,并非所有人都追求技术。
                            李阳说,大家加入这个社团,可能只是为了开心。
                            那会的我不理解,或者说不想理解。
                            所以觉得我的徒弟就该听我的,好好练技术,不要偷懒闲聊天什么的。可忽略了一点,他们对于轮滑,对于所谓的技术,并没有我那样的热情,所以我期待他们,要求他们,就必然会产生失望。
                            我不理解他们。
                            他们也不理解我,不懂我为什么这么较真。
                            不过就是个玩么~
                            那会,我听到这样的话,就会很生气。(现在我也理解不了过去的自己,虽然正试图梳理清楚。)
                            印象里,跟李阳生气最多。
                            人总是跟潜意识里关系最近的人,是最肆无忌惮的。
                            我是技术至上派,他是玩的开心就好派的。
                            如果当时社团有投票的话,他大概率能赢得大多数的票,毫无疑问。
                            我这边,不知道是不是只有我自己孤零零的一票?也或许说不准小恩会投我一票。
                            小恩:我只是觉得大家都站那边也不缺我一个了。
                            那会的我,再迟钝也感觉到了,轮滑社里那种微妙的氛围。
                            不过那会狂妄而自我,觉得没什么了不起的:你们觉得我偏心,好,那我就偏心;你们不要我教,那我就不教;你们觉得技术不重要,那我就~那我就自己练呗。
                            可能那会有过这样的赌气情绪,一时地,持续都不会太久。
                            占据头脑的事情太多了,没时间梳理,氛围也好,处境也罢,不跳出来是看不清的。
                            但,社团里混的没那么开心,的确是想着,要不练技术吧。
                            轮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是我的情绪备胎,失恋了,轮滑,不开心了,也轮滑。
                            练好技术,成为下一个刘永强。
                            这话是堂主说的,那还是刚开学没多久,高校联盟负责人会议上,参会大多数人是暑期里面的轮滑向导,熟面孔,大部分都进了CRC。
                            也有没进的,比如我,比如Hurricane。
                            会议的内容,无非是好好卖鞋,提成高高。
                            那场会议堂主大部分时间在摆弄掌机,好像是PSP3000,我们宿舍松哥有个同款。他有有一搭没一搭地听着,偶尔语出惊人,调节气氛或者说拨动人的思维。
                            会议结束后,堂主指了几个人,有我,有Hurricane,另外还有谁我记不得了。
                            堂主目光在我们几个人身上扫了一遍,慢条斯理地问,“想不想成为下一个刘永强?”
                            刘永强是谁呢?那是大智的师父,已经解散的TNT的对账,也是第一届CRC的对账,燕大第一届轮滑社的创始人,高校联盟的发起者,北方轮滑的最早的领头人之一,甚至在全国轮滑推广都算是先驱。
                            最早还是听小影提起他。就那个做CRAZY腿软的跟面条似的小影,当时她说每天要做200个Crazy,是师父留给她的练习任务,而她的师父就是刘永强。我貌似还见过他一次,在区政府广场上,见到我师父的那个早上,也见到了他,记得他挺帅的,口音比较重,还让我跟他一起玩来着,但我当时急着参加哥们生日聚会就把他给拒绝了。(嘿嘿~)
                            后来,听说他就回老家了,开了一家轮滑店。这大概也是大多数轮滑玩家的归宿。
                            再听到他的时候,则是听我师父大智提起,说以前跟着他的师父一起刷街,下台阶,表演什么的,语气里对其也是充满了崇拜,讲他们去全国各地(应该主要是北方?)推广轮滑,进行轮滑的表演,引起围观、掌声、尖叫。
                            不难想象那是何等拉风。羡慕得我不要不要的。
                            而堂主问我们想不想成为下一个他?
                            说实话,没想过。但是堂主这种问法给人一种,如果你想,他就能帮你做到的感觉。
                            堂主画了个饼,告诉我们刘永强有多牛,有多拉风,有多受欢迎。他不讲怎么成为下一个他,但话里话外都暗示他可以让你成下一个他。
                            这就是堂主的能力,三言两语就能抓住你的注意力,思他所思,想他所想。
                            后来他说的我就忘了,也可能他就说了这两句?反正就这一句记到现在,足见印象之深刻。
                            大致意思是,练好技术,也可以像最早的那批CRC那样,巡回表演,出尽风头,为人所熟知。
                            sexy表示,别信。所谓的CRC巡回表演,根本没有那么风光,他就曾经被滞留在哈尔滨被冻了一个月。
                            当时的确听得热血沸腾,即便暑假已经不止一个人(孤桐/黑风、墨良)告诉我这个堂主是洗脑高手。但还是忍不住想,如果自己技术过关,是不是真的有一天,能去不同的地方表演轮滑,享受那些掌声和欢呼。是不是真的有这个可能呢?
                            后来涛哥也肯定了这个说法,说是让我努努力考上一线,明年上半年出去巡回带上我。
                            “可我下次顶多考一个二线啊。肯定是赶不上了。

                            “你可以直接考一线啊。”涛哥说。
                            “不是先得成为二线,才能成为一线么?”我不解,所有人都跟我说得先成为一线,才能成为二线。
                            “CRC的二线其实是CRC的预备队。因为练成一线需要的时间比较久,怕你们激情持续不下去,才降低标准弄了一个二线。其实CRC一线才是真正的CRC。”涛哥解释。
                            我恍然大悟,问涛哥CRC一线什么标准。
                            “单轮转3个桩,摆摆4个桩。成套动作难度起评达到C级。”涛哥娓娓道来。
                            就这个标准,卡了我整整一年。
                            其实以我刚开始练习单轮的那个基础,冲击单轮转或者摆摆并不现实,包括当时的CRC二线队员,他们那会练单轮转其实也有点早了。以现在的标准来看,那会大家的单轮支撑力都比较差,能稳定单轮向前20个桩的都没几个,像我那会平均15个桩的水平,就单轮支撑力来说,在CRC队伍里面都算前列了,大部分二线队员也就是过四五个桩的水准。
                            那会也不懂,出去参加活动,同一届的小磊、斯蒂芬都开始单轮转了,就有种又被落下了的焦虑感。
                            当时还上网搜过,怎么练习单轮转。记得那会有个叫成卓的,仿照韩国66个单个动作,也出了一些教学视频,其中就有教怎么单轮转的。
                            无前摇,生起。摆好手型,点单轮,抬辅腿就开rou。
                            我试了试,差点摔死。
                            后来涛哥说,单轮转就别跟成卓学了,因为他也转不了几圈。
                            现在这种单轮转遍地走的时代,可能很难想象我们那会,网络上单轮转的视频都不多,最多的是KSJ的比赛视频(据说是他先在比赛中用出了单轮转,大家才争相模仿。)
                            再后来,大智回来了。这个教会我双轮转的人,又开始教我单轮转了。
                            师父从来不说什么先练基础,他看我双轮转已经随随便便20圈,就说,可以练单轮转了。
                            我当时特激动,师父说我能练单轮转了?!
                            当时还觉得师父是给我面子,鼓励我,怕我在新生面前丢人。不过就我后面对他的了解,这个猜测显然是错误的。后因为来他不止一次说我动作丑的没法看,当着很多人的面,说明他是一个很直率的人,不屑于委婉的表达。
                            那会已经是11月份了,岛上的天气已经冷的秋裤都挡不住了。
                            师父从长春回来没多久,就来了我们学校,晚上。那会在我眼里,他还是大神的感觉多过师父,毕竟也没见几面,他就北上谱写长春爱情故事了。
                            那天印象深刻的是,滑板社的诺诺给我介绍了宿舍的校花级美女,说是要来看我轮滑。
                            我就说来吧来吧,我师父今天也来。
                            我玩轮滑那会,身边总是能见到各种各样的漂亮姑娘,诺诺的舍友和后来那个没演技的景甜长得有点像。可惜我当时欣赏不了这种长相,觉得过于成熟以致于我没什么感觉,而且也不太能理解其他人对她的那种殷勤的感觉。
                            我印象里,这姑娘有点端着,很有礼貌地一直微笑,但多少有点敬而远之的感觉。
                            当时我跟她打了招呼之后,就围着我师父转了。师父则看出来这是人家给我介绍的姑娘,就一直撺掇我,别光轮滑,对姑娘热情点。
                            比如,姑娘说手有点冷,我只是给姑娘递了一双手套。
                            我师父则说,怎么能给手套呢,你应该给人家捂捂手,然后发出那种特别起哄的怪笑。
                            姑娘吓得连忙摆手拒绝。
                            我也尴尬当场。
                            师父挤眉弄眼:“记住我们的口号。”
                            “什么口号?”我好奇。
                            “带坏下一代。”大智道。
                            带坏下一代?
                            “是我们义不容辞的责任。”
                            额~我满脸黑线。
                            姑娘又站了没多一会,觉得无聊就走了。
                            “怪不得你单身。”师父哀其不幸,怒其不争地指了指我。然后哗啦啦单轮转了几圈,引得众人尖叫,对着围上来的众人,又是那个熟悉的开场“你们想学旋转么?”
                            “想学!”异口同声地回答。
                            师父就开始天鹅转,转了几圈,双脚打开变了双前轮转,之后越转越快,抬起一只脚变成了单轮转。
                            帅炸全场!最开始就是这个旋转,让我有了技术的执念,而现如今,在我迷茫的当下,再次指引了我的方向。
                            天鹅转之前见跟我一组的白米转过,还是第一次见师父转,并且第一次知道这个还能接双轮转。
                            我试着像师父那样别了别腿,完全转不动。
                            这个时候在旁边看着的小恩慢慢悠悠地转起来了。
                            不愧是你啊,压力都给到师父我了。
                            “可以啊。”大智也给小恩竖起大拇哥点赞。
                            大智和小恩站在一起,小恩得仰着头,那身高差就跟家长带孩子似的。
                            师父见我不会天鹅转,就跟我讲,发力和QQ转差不多,Q转点脚压点外韧就起来了,当时也听不太懂。
                            师父见我一脸迷茫,试图给我降低难度:“那你练单轮转吧,双轮转抬起一只脚就可以了。”
                            这个倒是好理解。
                            我试了试。
                            rou~bia!摔的特狠,感觉地都疼了,恐惧感也开始滋生,脚抬起转半圈就赶紧落下了。
                            双轮转和单轮转之间,其实还隔着很多的力量积累,和重心的偏移,但那会师父的教学很简单,就是“抬起一只脚,抬高点,别着急落下。”
                            因为对于天才选手大智来说,单轮转就是这么简单。
                            我练不会,只能说明我笨。
                            “小磊已经能转两圈了。”师父又道。
                            那就练,我顿时感觉又充满了斗志,不想再给落下了。
                            后面有次让小恩帮我拍单轮转的练习视频,那是我摔跤最多的视频,几乎每转必摔,各种角度摔出,给一众人都看怕了。小恩还在那显摆:我当时看的可是现场。
                            等我练到两圈之后,再见到小磊,他表现出有点吃惊的样子。
                            记得那会他旋转好像不算是特厉害,我不会单轮转的时候,他能转两圈,等我转两圈的时候,他还是两圈的水平,等我能转四五圈之后,他还是两圈。
                            再后来,他就谈恋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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