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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限】 差劲和差劲的简单相加 by 赭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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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蘑菇赭砚的,无法表达自己对这篇文章的喜欢程度。


1楼2010-04-13 22:51回复
    第一章
    苏路说,郭骁?奥……大好人哪。不管什么事情找到他就安心了,对谁都那么照顾。
    然后一回头,微翘嘴角不屑的憋出冷笑,装的,全他妈装的!只配吃屁的伪君子。
    郭骁说,苏路?嗯……不错啊。开朗,幽默,易于相处,很难得的朋友。
    完美的笑容等旁人走远,慢慢垮成嗜血的诅咒,也就你们这些脑障被他骗死活该,那个自私的小王八羔子。
    ****
    高中生涯展开美丽色彩的第一天,苏路就觉得自己的世界里绕满了郭骁这个名字。或者说,全年级的世界里都绕满了这俩字儿。
    “英语贵在多读多练!同学们啊,能满足于课堂45分钟的知识么?不能!”老师甲鼻孔喷气,“不能啊!郭骁?郭骁知道吧,他可是天天坚持英语对话……”
    “切~~”苏路咬着笔杆玩,“那上厕所嘘的时候呢?”
    “数学贵在多接触不同题型,培养解题思路!题海战术可取么?不可取!”老师乙挥洒热血,“不可取啊!郭骁?郭骁知道吧,重复的题目他从不作……”
    “呸……”苏路在前桌女生的辫子上打结,“那考试出到了呢?也不做?”
    “动物学贵在观察!细致入微是一切科学的金钥匙!马虎浏览足够么?不足够!”老师丙斗志昂扬,“不足够啊!郭骁?郭骁知道吧,他……”
    “整天观察动物?”苏路整张脸都抽搐起来了……
    “郭骁谁啊?”开学第三个星期,苏路终于觉得这名字的出现频率之高,自己还不知道怪丢人的。
    同桌青豆满脸抽筋,“你、你、他你居然不知道?!”
    苏路瞬间觉得自己该卷好铺盖去乡村了。
    “你一整棵青头葱蒜吧,傻了吧叽觉得正当年华十六,看看人家那前途,才真是铺好了大红地毯!你呢,成日疯狂飙车……当然了,也就一辆五百来块的普通跑车,自己还特当回事儿的,哼~就知道把个小妞………那满脸的旮旯豆也就你看得上。哼哼~~”
    苏路怒了,“去,自个儿嚼不到赤豆说赤豆磕牙吧你!”
    青豆哼哼唧唧几声,才算告诉了郭骁的来龙去脉,满脸仰慕偶像的样子简直跟说自己爹是集团总裁似的那么激动。
    听的苏路简直要唾弃自己荒废时日,和人家相比简直是垮掉的一代!
    你说世界上有几个这种怪胎?中考成绩本就超高,每门学科都在优秀之列,加上市三好、优秀学生干部这些个头衔一大堆的加分。郭骁入学时的总分,就跟童话似的,让苏路形容,他都不知道用什么词语好,除了那个高啊那个高、怎么那么高啊居然那么高之外,唯一能做的就是喜极而泣,自己居然能和这种传奇人物进入同一所学校就读。
    苏路对苏老娘的第一句话就是,听说全市总分最牛的那人没有?他考的就是我这个学校!你别小看你儿子,我就和那牛人一个年级呢!
    苏老娘瞪爆了眼珠子,真的?
    哼哼哼,苏路扒起点心往嘴里塞,没打算说得更具体一些。
    ——郭骁才刚高一,已经是团支副了。简言之,就是学生干部里的翘楚,学校的重点培养对象。
    要让老娘知道,指不定会心理多不平衡地磋着自己脑门吼,“瞧瞧人家儿子!怎么就那么出息!”
    然后搭七搭八一大通,准又是什么你爸车祸走得早,我又当爹来又当妈,什么你个小屁丨眼就没一天让我省心的,七岁偷酱油笨手笨脚被活逮,九岁作弊居然把题号抄错,生生从倒数第二光荣跃为倒数第一,十三岁初体验泡个小妞还被老师给揪住…………
    罢罢罢,世界上真有完美的人吧,总之不关他苏路糯米事。
    高一年级分四个班。
    苏路每每就怒,什么狗屁学校,真丨他妈势力,一二三四,摆明了谁是精英谁是合格谁是次货谁是不能出厂。
    所以说世界上的阶级斗争永远存在-   -
    ——想他苏路机灵聪明,老娘都说从小编个鬼话骗人就没不成的,居然被分到四班??
    耻辱!耻辱!!!
    当然,苏路也不会太当回事,四班有四班的快活,成天热闹闹的,来自师长的压力也小。
    哪像一班,据说每天就没个笑声。压抑的跟地狱一样,想来也只有传说中的郭骁之类才呆得住那地方。
    周一的升旗仪式最是隆重,每个年级全都按号排了队,依次下楼梯去操场。
    每逢这时,女生全都打扮的花枝招展孔雀开屏,跟参加选美大会似的。路过操场前方的小路,各各摆出45度黄金视点的侧面,恨不能就此成为惊鸿一瞥中的升旗之花。
    十月的某个周一,照例是如此。
    高一四班轮在最后,苏路吊在队末小尾巴上,和青豆几个推打着玩儿,依次往前经过别班的教室。
    路过一班时,正好奇着精英分子们的盘丝洞长什么样子,张头想偷窥那么一小下……
    怦!教室里突地狠狠冲出一人。
    “喂!”虽然机灵的跳开,但还是被重重带到了肩膀,苏路一个闪晕,还没来得及动粗口骂,就见那人行色匆匆的,埋头往衣襟上别校徽,显然是耽搁了没跟上一班大部队。
    “嘁,”他的声音很低很低,带着无意识的喃语,周围嘈杂,其实本来谁都听不见的,偏就苏路让身转在他后侧,一个偏头,听的分分明明,“……四班的垃圾。” 


    2楼2010-04-13 2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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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高二一开学的摸底考,苏路跌破所有师生眼镜,在哗啦啦得碎玻璃声中,以全年第九的奇迹般成绩,在校长仿如看着一个大金元宝的滴血眼光下,趾高气扬的被分入一班。
      “你是苏路?”当郭骁闪着一脸比太阳还晃眼的笑容来招呼的时候,苏路很神气的摆了摆手,浑然一派首长检阅、拿腔捏调说同志们辛苦了的拽样,“你是郭尧?”
      “骁,xiao……”郭骁脸上尴尬的抽起一根扭曲的青筋。
      “奥……不好意思,没怎么听说过……得罪。”苏路一屁股坐下,偷乐得跟老鼠被塞了满肚子大米一样。
      想来自己也觉得奇怪,当初憋着一口气花了三天考虑如何讨回那屈辱,结果是发疯般钻了整年的书,甚至暑假都飞了初中时死党的鸽子,摔开早就准备好的旅游杂志,成天叨念着abcd二次函数加之乎者也,愣是吓的苏老娘偷偷给死鬼老公烧香,保佑独苗儿子平静度过青春期。
      结果,他真的成功了,在众人张的比鸡蛋还标准的圆形瞳孔目送下,破格分去一班。坐在那教室里,苏路自己都有些恍恍惚惚,他要进来干什么?
      奥……是来找那个人解气的……
      可是……那一时的愤怒早在一整年里面消磨的差不多了,期间也和郭骁撞上过正面,郭大少爷压跟不知道眼前的人对自己如何苦大仇深,只一贯的标准笑容,任苏路不冷不热的嘲讽几句,他也只是同学你怎么了同学你没事吧同学我有什么能帮忙的吗。
      几次之后,苏路都烦了,成,他要做模范学生,那是他的事。
      自个儿活的安分就行了,苏老娘对宝贝儿子破格进一班的盛举简直可以用痛哭流涕来形容,苏路差点就没被拖去祖坟烧香,惊魂甫定后,他看着苏老娘鬓边隐约的白发呆了半晌,然后咬咬牙,拿起一本参考书。
      没多久,苏路就在一班混熟了,想他苏路谁啊?满脑袋辣花肠子,要逗乐一票书呆子还不容易?
      苏路耍贫嘴时,郭骁总是杵在旁边,要笑不笑的听上好阵子。
      然后眼神打弯的亮一下,闪着苏路。苏路暗地憋嘴,哼,伪君子,别以为天衣无缝,你那副嘴脸我清楚得很。
      高二过了四分之一,校方让一班组出一个小组参加理化竞赛。
      当学习委员阿黄跑来往自己手里塞报名表时,苏路震惊的仿佛满目朝阳西边出,嘴吐泡泡的假客气,“不能是我吧,我偏科偏的厉害”。
      “你鼻子插葱装什么蒜!”阿黄很不平衡,这个名额逮谁不想要啊,偏姓苏的死东西还摆拽架子,“各科老师讨论后决定的,你虽然偏科,但是物理强,这一块分就归你抢了。”
      苏路不禁有些得意忘形,翘着椅背跟财主大爷似的,捏起变声期的嗓子问劳动人民,“还有些谁呢?”
      “小满,他数学强。郭骁,负责化学。”
      “郭骁?”苏路下意识的一拧眉头。得和那伪君子一块儿?真糟心。
      “嗯,他是组长。你准备一下,下星期比赛。”阿黄越想越觉得这小兔崽子占了天大的便宜,强盗土匪般夺走苏路的早点往嘴里塞。
      走道上撞见青豆,他叽哩歪来的就嚷开了,“哎,苏路,听说你去参赛是吧!你可得给我们四班争气!”
      苏路不禁笑的有些气短,敢情这愣头青还一直坚信那套打入敌人内部的鬼话呢,时时刻刻把他算入四班的兄弟编制里。
      “有什么呀,不就是个团体赛嘛,得了奖挨个儿一分,也撩不着多少。”苏路云淡风情的。
      “你蒙心眼呢!”青豆大惊小怪的嚷,“这个是全国性竞赛你知道不?得了奖高考加50呢!”
      “50??”苏路嗓子都抖了,难怪大黄满脸怨恨的跟抢了他口里的烤鸭一样。
      “恩!”青豆张望着四处没人,压住苏路的肩,“苏路,我舅市教委的,内幕消息就给你一个人说了,比赛最后的压关题就是定胜负的,会在理、化中择一类,让相应的参赛者主考。要能答对,会记下这名学生的情况,到时候高考,除了那50加分,还有优先入学资格。”
      “你丫没骗我吧?”苏路堵着声音,眼前青豆就像棵闪闪发亮的钻石,璀璨啊璀璨!“你可不能还记恨我在你汤里倒了薄荷油,编这茬来蒙我!”
      “去,”青豆愤怒了,“谁跟你拿这事开玩笑,苏路,可别说兄弟没关照你,那个虽说是组委会决定压关题型,但你主动去申请他们也不会拒绝。你负责物理吧?”
      苏路的确负责物理,恍惚中,只知道天大得好机会从半空飞了个抛物线,生生落到自己头上。比赛当天,他趁空独自跑去评委团要求把压关题定为物理,那秃顶老头眯着眼瞅了苏路半晌,意味深长的笑起来,可别太有自信了,今天的物理不是普通难啊。
      苏路叽咕叽咕得回笑过去,不是普通难我还真看不上。
      哼,天大地大唬人最大,今天成败我都压这注了。
      苏路没想过会输,真的,一点点都没有,小拇指扳个尖瓣那点大小他都没想过会输。他们这组打开始就顺风顺水,配合得天衣无缝,到最后压关题,听主持人报出物理类三个字,苏路瞅着郭骁和小满就乐,仿佛看到大银票子在眼前天女散花。
      题不难,苏路一上手就知道该从什么思路解,可是他过分轻敌,里面隐藏了太多细微巧妙的题点,等苏路醒悟过来,时间已经不够用。小满在旁边急得发怒,眼看到手的奖飞了出去,忍不住的吼苏路,都怪你都怪你!毁在你手里了,郭骁强笑着过来阻拦。
      苏路满脸铁青,狠狠憋嘴,心理暗骂,呸,装什么好人,指不定你现在是恨得想宰了我呢。一抬眼,瞧见郭骁空洞的看着三号队千辛万苦解出那题气化反应,兴高采烈准备捧杯。
      那个题……苏路知道,郭骁也能答出,因为他做过……
      到手的胜利……飞了……飞成郭骁没有表情的脸孔,不知发了多久的呆,突猛醒得拉住小满输急了的丑态,“小满,不能这么说苏路,集体赛就是这么回事,输赢哪能压在一个人身上。”
      还飞成苏路憋了憋嘴角,却说不出口的满心复杂。
      输得很冤。
      更让人痛恨的是一种心虚,说不清楚的烦闷压得苏路恼心。
      他没错,他答不上题目也没有办法,胜负兵家常事,既然是比赛,总有一分为二的结果。


      4楼2010-04-13 2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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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倒霉!”小满怒气嚣张到谁的面子也不卖,一回班主任室就对着苏路端臭脸,“前面答的那么好!该拿的分数一点都没丢,全靠我和郭骁,他呢?屁活不会,最后指望他答物理?……废!”
        苏路一身发抖,被郭骁死死拉住跳起来要造反的身体,“小满!你没输的准备就别参加比赛。”
        回头按紧怒到火红的苏路,对班导说,“我们都尽力了,真的。尤其苏路最后解题时我看得清楚,他尽力了,实在是那题超出教学范围太多了。”
        班导看着他们,慈祥的笑,说,重在参与,尽力就好,回教室吧。
        “妈的!”苏路看小满眼高鼻子长的臭脸,怒火中烧,坐下的动作弄得怦怦乱响,郭骁环着肩膀,沉脸想了一会儿,拖过条长椅往苏路身边一坐。
        苏路重手重脚的往桌上撩课本,冷哼着鼻子里的气,郭骁转眉转眼看了半晌,“苏路,你别往心里去。”
        “我才懒得往心里去!”苏路不耐得吭声,“就那小鼻子小眼的臭脸,我才压跟不费精神气。”
        郭骁眼稍一展,似乎松口气得笑了起来。
        苏路脖子低回,从侧面甩见他笑的红红的脸颊,…………哼,伸手不打笑脸人,老祖宗的话还是要听的……
        仔细想想,郭骁对自己真的够不错了,冷鼻子冷脸的从不追究,总是热心肠一根通的样子,……或者那时候,可能真是自己听错了?
        “那就好。”
        苏路拧个眉褶子,这厮怎么就能笑出这么一身天真灿烂,走神中,只看见郭骁细细长长的手指绕过来,他的骨节很硬气,“你这题怎能这么答?”
        “?”苏路立即竖起眼稍,不服输的瞪回去,“老师课上不说了么,女性的xx染色体和男性的xy染色体,新生婴儿的性别当然取决于……”
        “该填y染色体。”郭骁抵住苏路笔尖,忍不住觉得有趣,叽咕叽咕乐,“不填父亲。”
        “……………………”恼羞成怒。我不认识你。
        郭骁摸摸鼻子,指尖翻翻苏路的书页,大笑着站了起来跑开。
        哼……y染色体……谁不知道,笑个鬼啊!鬼都没你笑的招摇……
        放学时,苏路照例检查书包,发现校徽给忘在班导室了,撒开了腿丫往那边跑。
        “……嗯,是的,这次我和小满真的尽力了,但苏路……的确可以说输在苏路手了……”
        什么声音?什么声音?好听的,淳厚的……他在说什么?
        “……之前的必答题他一直心不在焉,几乎没有参加,全是我和小满答的。他好像事先就准备要拚最后压关题。”
        他说什么?他说什么?声音那么熟悉,刚才他还再说大家都尽力了,输了不能往心里去……
        “……结束的时候,组委会找各组长总结,说…苏路趁我不在时主动要求物理……是输在他手里了。”
        他说谎!他不可能知道……
        他骗人!他一直装出一脸的无所谓在骗人!
        “恩……是的,苏路太自私了……是的,老师你放心,事情既然过去了我会调整情绪,我知道该怎么处理,这事我不说,嗯,是的……同学间的关系我会协调好……”
        ————王八蛋!伪君子!!八百年改不了吃屎的疯狗!!
        浑身恐惧的发软,挣扎的挪进楼角,书包摔倒在地边,断裂的像无处躲藏的羞耻神经。
        完了…………完了……完了。脑子疯狂得要崩溃,撕心裂肺吼着这两字眼。
        那混蛋……那混蛋……他知道了……
        他知道了,他和他,全是差劲的垃圾。
        自我恐慌和厌恶会把人逼入胡同,恍如不可见日的老鼠。苏路觉得自己就是那老鼠。赤裸裸的卑鄙和自私和不堪全被剥光了晒在郭骁面前,当然,那个伪君子不会公布于众,他犯不着,但苏路依然打心眼里感到发抖。
        和郭骁维持着一般的交情,正面撞上点个头,但自己仿佛从高高在上落入了黑乎乎的阴湿牢房,丑恶嘴脸面面向对。
        他们两人,彼此捏住对方性格中最阴暗的弱点。
        高二下,迎来了学农。
        那是在郊区的基地,白天就意思意思的帮农民伯伯搬搬捆成堆的稻子。
        本想让未来栋梁们体会“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的用心到了那片片金黄的稻海时,就压跟走了样。
        一大帮小屁孩精力旺盛的折了甘蔗啃的欢快,间或大叫,“看哪!看哪!这两只螳螂在交尾!”
        “去……装什么斯文,还交尾呢!直接点就说办事!顶烦听你这种假正经。”
        “艾……这怎么看也是两只男的螳螂……”
        苏路笑的打跌,一肘子挥开那票黄色到没边的家伙,“我跟你世代家仇啊,非得恶心我到以后再也吃不下大米饭?”
        晚上,得秉持吃苦耐劳精神在影剧院大厅打地铺,苏路正巧排在小满旁边,打从竞赛后两人就没对彼此善眉善眼过,苏路看着那裹成一堆肉泥的被团,冷哼着躺下。
        还没睡安稳,就觉得膝盖上有阻挡力,沉眼一瞧,那团肉泥顶着往两个床铺的临界上挤,冷哼一声,脚上用力的推过去,小爷会输你?笑话!
        三两个回合下来,苏路脾气窜着火烧上来,一个脚肘踢得狠了,可给小满逮住,裹住被子就跳起来抓苏路的头发,“混蛋!公共地面你也满脑门占便宜呢你!还打算把我踢去厕所,你一人挪两床是不?”
        苏路狠劲摔开了被褥,扯住那团肉泥就推,“撒什么疯,是男人就放明白点,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点小心眼,你大半年憋的慌,可算是想拿了我吧!”
        两人堵了半年多的火气终于爆发,撕破脸的推打起来,大伙儿被吵的挖开眼,赶忙跑来劝架,大黄裤子才脱了一半,跻在膝盖上青蛙似的跳过来。
        


        5楼2010-04-13 2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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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满嘴上不及苏路伶俐,恼羞成怒的摔着被角扇风,苏路胳膊被刮到,光火的骂你个只会动手的小人,红了眼的捏拳头。
          突然手上一疼,发现被郭骁紧紧拦住了。
          苏路矮上半头,被郭骁扯住肩膀硬往身后退。
          郭骁嘴里低嚷着两个都给我闭嘴,怎么着不把老师闹来你们不甘心啊?
          苏路厌烦的推桑身前的人,这厮才刚梳洗完,硬硬的头发湿淋淋的滴水,气息堵得苏路有些糟心。
          “就是他的错!”小满还在不依不绕,“恨不能什么好处都自己占着,见不得一点吃亏,自私!自私!”
          “你丨他妈说谁!!”人只有在被捏到七寸的时候,愤怒会化成恐惧,继而用凶恶来掩饰,苏路摔开郭骁的阻拦,捏紧拳头就要扇出去,“嘴放干净点,你说谁?”
          “哼……”小满刻薄的眼神简直加上了些恶毒,故意将眼光在自己、苏路、郭骁间打转。
          他们三人的联系只有一个……
          那场竞赛。
          苏路的脸色有些苍白。
          “就说你!你自个儿做的那些垃圾事自己明白!”
          “小满!!”
          开口的是郭骁,砸出拳头的是苏路。
          在郭骁爆发般大吼出声阻止小满的时候,苏路的拳头狠狠抡上郭骁的脸。
          “……叛徒,”他听见自己莫名其妙不成章法的句子,“……叛徒,我杀了你。”
          


          6楼2010-04-13 22: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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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样的月光下稻田里,不知名的小虫啾啾叫,苏路受伤的眼神一再闪,郭骁像被浸满了水的棉花,有生以来的观念颠沛流离。
            叛徒两个字居然让他剧烈的脆弱难过。像一种原生的咒语,毫无污染地攻击入大脑,层层过滤,凝聚成铅快,堵得透不出气来。
            站在风口,呼吸里全是野草的青涩味道,苏路挑着眉梢讥笑一声,径自跑去一旁坐下,搁着二郎腿,撅起嘴皮哼歌。
            郭骁扒拉一下还有些湿的头发,“起来,站好。”
            苏路就跟听昆虫放气一样,毫不搭理,反而更欢快地唱出声来,郭骁仔细一听,居然是“起来,不愿受奴役的人们……”,不禁又气又笑。
            “快站好吧,待会儿老师准来,你以为真会让我们在这儿杵上一百多分钟?犯傻啊!”
            苏路索性扭过头,含着一根稻梗大声唱歌。
            “喂,你别好心当成驴肝肺啊!”
            郭骁眉头皱紧,踱着脚跟走到苏路身前,瞧那一脸不把自己当活人得死相,忍不住有些生气。
            苏路挑衅得一口啐开麦梗,眼神冒火的回瞪过去。
            不知道对峙了多久,郭骁只觉得田野的风吹的背脊发凉。一种无法言明的骚动压抑不住,在两人争峰相对的青春里浮现。
            “你好心?”苏路满脸为民除害的正义,“你好心这世上肝癌肺癌食道癌全都根治了!我还不知道你那些糟劲事?装的!全他妈装的!你是真为了我着想?你当谁弱智啊?你是怕老师到时候责怪你没督促同学,你是怕丢了你大支书的面子!”
            指责像枪眼乱射,郭骁觉得跟眼前这个人在一起,就冲破了清醒的理智,怒气和难堪汩汩滔滔的汹涌,“谁配说谁?你是好人?只考虑自己,说你自私怎么了?你就是自私!还不容别人说啊?”
            “那也比你强!”苏路火的连鼻尖都憋成了紫红,不客气的撩准郭骁的膝盖踢。
            郭骁闷哼一声,跌坐在苏路身边,好像傻了似的沉默半晌,苏路悠哉的哼着“如果你死去,请不要再醒来……”。
            郭骁忍不住呛笑了一下,“喂,你刚才为什么口口声声骂叛徒?是不是特别难受?”
            “滚。”苏路有点不自在。
            “是不是因为觉得我背叛了你,特别受伤?如果对方不是我,你还会不会也这么生气?”
            “你再凑近,我翻脸啦!”苏路的脸色开始发青。
            “你是不是在期待我道歉?”郭骁一步步挪近,俩人之间诡异的气氛越来越紧绷。
            “我傻才信你!”苏路倔强的直起背脊。
            “…………”
            “我傻才信!”苏路紧抓住丝毫的上风不敢松手,咄咄逼人的越说越来劲,“你会道歉?你会真心道歉?我呸!什么以后再不会,你骗鬼呢!”
            郭骁脸色一沉,横过手臂逼着苏路躺靠在麦堆上,“我说以后再不会就是不会,你没资格不相信。你凭什么不依不绕的?我对你还不够客气?你整天冲我不阴不阳的死人脸,我跟你计较过没?”
            “哈……”脖子被他的手臂拦掐着,姿势暧昧而迷离,青春期骚动跳跃,长期以来彼此心照不宣的纠结在胸膛沸腾,苏路脑子火热,冲口而出“你对谁不客气啊?你对谁不好啊?可你对谁是真心的好?”
            “……”郭骁眼神黝黑黝黑,“那你什么意思?你是要我只对你真……”
            “啊——!”苏路突然惊声大叫起来,硬生生堵住郭骁的话,“有东西飘我嘴里了!”
            郭骁脸色复杂的看着他的夸张,“你这孙子快放开我,”苏路挣着手,“什么东西?脏!”
            “脏么?”郭骁懵红了眼不肯放松,瞅着苏路要命的挣扎,鬼使神差的俯下脑袋,“我看看。”
            混乱中,是苏路的舌头先窜上了郭骁的唇,滚烫的,火热的,软得像条蛇,郭骁喉结一缠,咕哝的骂了一句,嘴巴开了,那条蛇是勾魂的妖。
            纠结在一起,惊慌的眼瞪住惊慌的眼,知道出轨了,知道不可以的事情发生了,但逃避不了火热缠绕的湿润,口腔被对方舔遍了,嘴里全是他的味道,唾液混杂在一起,亲密得失去了分寸,怎么会这样子。
            是不是从一开始就注定会这样子…………
            苏路脸色越来越铁青,猛然间一凛,发狠的推开郭骁,郭骁踉跄后仰,俩人白痴似的对瞪半晌,苏路昏天黑地得跌跌撞撞跑到河岸边——
            


            8楼2010-04-13 22: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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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一会儿,大家已经处熟了,六个半大孩子都是外向逗乐的性格,一聊聊到晚上,得去班级开迎新会。
              路上虞越峰说这届推行学生自理制,不特设导师,以本年级的学生干部为主,自己管理学业进程,“我们和化学系人少,就并一块儿了,听说他们那有个特能的,打高中就学生干部做的有声有色。”
              苏路憋憋嘴,别把这种人当回事儿。
              两个系都属于女生几乎绝种的和尚集中营,勉强聚满一个教室,讲台上孤零零地摆着上一界留下的先进集体的奖杯。
              苏路坐阿田身边,叽咕着商量明儿要打听刚才路上那长发漂亮妞什么系的,这时就见工学院主任领着一高高瘦瘦的、烧成灰苏路也认得出的人渣走了进来。
              苏路瞅那人瞅得眼睛抽筋,导师笑者介绍,“这是化学系的郭骁,高中时期就是名优秀的学生干部,相信他一定能胜任导生。”
              郭骁很是秀外慧中的笑了一下,苏路肚子都开始抽筋了。
              导师走后,郭骁倒也不罗嗦,直接往课桌旁一站,拿着花名册说,“好,先认识一下吧,我念名字,大伙儿挨个上来自我介绍。”
              苏路死瞪冤家对头,其他人说了些什么基本就是一股热流从鼻尖漂了过去。
              “苏路。”郭骁没有表情的看着花名册叫。
              孙子!你还真一脸不认识的样子!
              脑子开始莫名其妙的烧火,想也没想到还会和这个人见面,简直***噩梦成真!
              一路脚步发飘,凶狠狠的瞪,那厮只管低着脑袋,缠绵悱恻地给花名册送秋波,苏路咬着下唇,走上讲台说了一通体面话,朗诵完毕后,雄心万状一挥掌。
              嘭——!!
              奖杯被苏路优雅地刮到,欢天喜地进行自由落体,裂成惨不忍睹的碎片。
              “啊……”全班哗然。
              糟了……
              苏路尴尬又恐慌,赶紧蹲下去收拾。
              “你傻啊!”身边传来烦乱恼怒的声音,郭骁捏过扫帚来,跟哄小鸟似的推开苏路,把碎渣聚到一块儿。
              他们俩背对着全班,郭骁凶相毕露地一字一枪眼,“你脑子呢?白长了好看是不是?有人拿手捡玻璃的吗?”
              苏路来火地忍了半天,可郭骁上瘾似的越说越来劲,“还应用物理呢,你也不怕丢人……”
              “喂!”实在忍不了回嘴时,郭骁很好死不死的收拾完最后一块碎渣,转身展开姥姥疼舅舅爱的笑容,“好了,苏路同学以后当心点就成,没事儿,下一位……”
              苏路只能挤出难看的笑容,抖手抖脚的回到座位上,王八蛋,算你狠!
              ****
              总算结束了……
              郭骁头疼的关上门,给导师汇报后,累得一颠一颠的出教学楼,才到门口,就看到暗暗的宣传板下怵着那小崽子的身影。
              “喂。”苏小崽子喊。
              郭骁看看周围,确定没人,鼻子高过眉毛的不搭理。
              “郭骁,你别来劲啊。”苏路无奈的跟上来,“那个……那个奖杯……”
              “没事了,你放心吧。”郭骁冷哼一下。就知道他只惦记这个。
              “真没事了?”苏路大喘一口,在街灯下眉开眼笑,“老师没追究?”
              “我说是意外,不知道被谁袖子带到了,还能怎么追究?”
              “是啊……那就成~~”苏路心情大好的加速。
              郭骁闪着眼神不吭声,刻意放慢脚步,冷冷的看他笑眯眯的往前独自走远,眉稍一沉,突然大吼,“姓苏的,给我回来!”
              苏路一呆,愣头愣脑的停下,转身。
              “你就想着自己有事没事吧?你怎么不知道问一下我?我帮你捡那块墙角的玻璃,你不是没看见吧?”
              “切……少拿呛捏调,捡快玻璃怎么了?你难道还割破手?”
              郭骁压跟懒得和这没心没肺的野人废话,直接伸出手,苏路就瞧见灯下他的指尖一条血痕,细细的,但绝对不浅。
              有些惊楞……不知道说什么……抬头看到他的眼神,复杂和恼火夹杂……以为不会有后续的记忆又不可阻挡的回来……
              ……我就真的想把真诚挖给你……
              苏路狼狈的扭了一下嘴角,狠狠甩脑袋,没有预兆的,突然转身撒开腿丫飞窜逃开。
              郭骁傻了,在灯下跟个白痴似的在空气里伸着纤纤玉指,脸色难看的一忍再忍,终于火冒三丈的体会到,在这人面前,他绝对无法维持正常的神经。
              “你丨他妈跑个缺德啊!”恶狠狠的怒骂,惊起枝头欢度良宵的小雀,“我又没狐臭!”
              


              12楼2010-04-13 22: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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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神气啊~”回到寝室,苏路红着眼踢阿田,“我们一色儿土黄军鞋,就你穿着nk蹦哒。”
                “妒忌吧~”阿田上窜下跳的找鞋,折腾了半天,脸色难看呐着糟了,跌坐在床沿上发呆。
                苏路眼看不对,小心翼翼的问,“怎么了?放家里没带来?”
                “带来了,给他拿错了……”阿田呆乎乎回着。
                苏路听力不错,但理解力明显差了一截,愣是没懂,刚想追着问,就瞧阿田很颓废的身体一倒,横躺着用枕头蒙住脸。
                磕磕……门响。
                苏路打开门,一男生礼貌笑着,举晃手上的东西“你好,我找田闻欣,给他送些东西过来。”
                苏路眼神比卡比卡的发光,“鞋吧,鞋吧,赶紧进来~”
                阿田听到动静,还是死人样横怵著不动,苏路踢他的脚,他哼也不哼,那男生了解的对苏路笑了一下,带些歉意的样子。
                “阿田,”他靠床沿坐下,“我把鞋给你送来了。”
                阿田怒他磕到了自己的膝弯,提起脚尖就是死劲踢,那男生悟著腰间很压抑的痛叫一声,脸涨成痛苦的暗红,往外挪了一下,但并不站起来。
                苏路瞅着奇怪,又有些尴尬,只能别扭的找话题,“同学,你是……?”
                那男生温和的笑了一下,“我是他哥哥。”
                “什么?”苏路大喊,阿田抓住枕头的手死死捏紧,白色指骨痛楚的浮现。“那……你是上面几届?”
                “不,”男生还是礼貌的笑,“我是法律系的,同一届。我叫田闻韩,你叫我韩韩就行。我两是双胞胎。”
                “双、双、双那个胞胎?”苏路惊讶的又开始摇滚结巴。
                “嗯,嫡亲的双胞胎,虽然不太像。”
                苏路嗯了一声,细细打量,身高体型差不多,五官细看之下也颇相像,主要是气质截然不同,阿田雅痞随行,带着尖锐的张扬。韩韩真诚温和,带着细微的腼腆。
                韩韩把鞋盒放床底,回头说,“我早上才发现,知道你肯定用得着,就赶紧送来了。”
                阿田突兀的一把摔开枕头,死瞪着他哥不转眼,脸憋的燎红,嘴唇咬到几乎穿破,眼神里满满的火焰燃烧着无法说明的情绪,沉沉到底,明明没有水,但让人看的想落水。
                韩韩低着头看弟弟,脸色转了几个折,一阵阵发青,带些委屈和天崩地裂的难受。
                苏路瞧着两个一声不吭的人,说不出的别扭,压抑的转身跑上阳台收衣服。
                凝滞了好久,韩韩拍拍弟弟床沿的灰尘,“我回去了。”
                “我送你。”阿田摔手摔脚的站起身,把枕头往墙上一扔,死拽紧他哥。
                关上门,阿田突然往对面窜,“等我一下,上个小号。”
                韩韩奥了一声,站在外边洗漱间探头看东楼,一个个窗子的数自己宿舍。
                里面没动静,只听见阿田小声呜呜了两下,韩韩不搭理。
                “哥……”阿田终于叫出来,“哥,你进来一下好不好?”
                “好……”韩韩答应着往里走,才关上门就感觉到两条火热的手膊绕了上来,他用力挥,但无法打开,阿田疯了似的环紧他的脖子,韩韩眼眶很疼,横着手肘抵住阿田的脖子,推他压在墙上,恶狠狠的咬开弟弟的嘴唇,滚烫的舌头吻在一起。
                


                15楼2010-04-13 2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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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军训总算结束了,大伙儿情绪高昂,估计解放那会儿民心沸腾也就这么着了,学校组了辆大客车开回市区,人群拥挤着冲散开,只剩苏路和阿田困在靠窗的地方,不会儿就见郭骁状似偶然的挤啊挤的凑了过来,苏路嘴角一憋。
                  海阔天空的闲扯着,郭骁突然懊恼的,“我舅特地从美国带了特好的电动牙刷送我,可忘了带电池,学校又没的买,干巴巴看着不能用。”
                  苏路狼心狗肺的快活,“说你笨还不承认,牙刷不动你不能动啊?左右摇晃那个脑门不就成了?”
                  阿田喷笑,很是乐悠悠的看着两人吵吵嚷嚷凶却不狠的斗嘴。
                  等回到繁华市中心,苏路都快感动哭了,大伙儿聚头一招呼,各自四面八方的回家。
                  原站换车,正傻想着苏老娘会做什么好吃的时候,手机响得惊天动地。
                  “喂……啊,陈阿姨?”
                  耳边声音唧唧呱呱,苏路手指慢慢颤抖,脚跟也没出息劲儿的发软,慌乱中只想找个力量帮助,他回头望去,左右前后各有同学的背影,他不加考虑的,向着其中一个本能奔去。
                  


                  17楼2010-04-13 2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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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骁从没这么狼狈过。
                    晃在地铁入口正要下阶梯,背后的冲力突如其来,伴随着丧心病狂的哭呛,苏小崽子哀叫的残样儿就跟自己欠了他百八十万似的。
                    郭骁躲闪着周遭怪异的眼神,勉强挤出假正经的干笑,却被苏路抓住后背不放,“郭骁,怎么办,我妈的同事打来电话,她住院了,怎么办,我妈妈不能有事。”
                    他转头抓过那矮上半脑袋的身体,抹到一丨手湿漉漉的脸,苏路干嚎得像个傻子,全然没了小刺猬的德行,这让郭骁出奇难受。
                    “不要紧,”他沉着嗓子,抬起那黄河泛滥的脸,“我会陪着你,我会让你妈妈没事。”
                    苏路一声不吭,只是抓紧了郭骁的衣领,很不顾廉耻的在上面慷慨的湖满了鼻涕。
                    ****
                    “小屁丨眼~”郭骁捂着笑痛的肚子,拉住蒙头蒙脑不看车的身边人,“你妈对你的称呼还真绝。”
                    “别找挨揍啊!”苏路杵院门口嚷嚷。
                    “怎么啦?”心情愉快,好生逗弄,“过河拆桥不给我好脸色了?谁慌的腿软,又谁一路上拖家带口把他给领来的?”
                    苏路脸上阵红阵青,咬紧牙吃憋,苏老娘急性胆结石,住院清养俩天就成,可自己的狼狈样全被郭骁捏住。
                    “好,我谢!今天全亏了你,谢谢。”没见谁道谢这么咬牙切齿的,“现在您大爷可以回去了。”
                    “不行,我答应你母亲送你回家的。”
                    “我认识路。”
                    “你以为我乐意鸡婆?你妈妈说……你自小没了父亲,看似倔强其实特脆,”郭骁背诵似得咕哝了一串,突然就着路灯温温柔柔的笑,“……要好好哄。”
                    苏路脑子一蒙,三秒钟内无敌小智障低能儿童,傻乎乎跟了两步才狼狈的呛起嗓子,“瞎讲!我老娘能说这么麻心的话?姓郭的你别耍政治温情手腕!”
                    


                    18楼2010-04-13 22: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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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昨晚究竟醉没醉?”
                      眯开一条眼逢,太阳暖洋洋,心情乱糟糟,冷哼一声蒙头不搭理。
                      “知道你醒了,起来!问你话呢,别装聋做哑糟踏残疾同胞。”
                      苏路被啤里啪啦扇的冒火,杀气腾腾的裹着被子踢过去,“敢情你腰不酸那儿不痛,好神气。”
                      郭骁脸色一耷,搔着脑门傻里八叽的发了会儿呆,赧着脸皮呐呐的伸手抢被子,“你想冻死我啊,忒狠。”
                      拉开被角,巴掌抄满小崽子的腰,鱼水交欢的身躯密密贴和,郭骁轻扣住苏路下巴,“是不是真的很疼?”
                      苏路冷笑,“新鲜。”
                      “问你啊,昨晚究竟醉没醉?”轻柔的抚过青紫的吻痕,坚持的问。
                      “干吗?怕我告你强奸?”苏路有些烦躁的挑高眉稍。
                      “你有点水准成不成?”郭骁叽咕的笑开,轻舔一下苏路菱形的嘴角,“我是想知道,我算不算被你诱奸。”
                      “滚!”苏路又气又笑的骂咧开,一挪腿想动粗,却被郭骁赶忙用胳膊绷住。“我才问你呢,什么时候开始打我主意的?”
                      “我没啊。”死不认账,咬定你勾引在先。
                      “是么。”哼,想盖被子?门儿都没有,这是我家地盘,不屈打成招今儿没完。
                      “喂喂喂,别啊。我招我招,”笑眯眯的配合着小崽子的打情骂俏。“苏路,和你在一块儿我特别高兴,从心底里冒出来非常真实的高兴,很奇怪我,也没办法,你就是和别人不一样。”
                      “……靠,你真丨他妈言情。”苏路受不了的眉毛眼睛挤成酸梅,撩起一半被子飞过去,温柔表现的不甘不愿。
                      


                      21楼2010-04-13 2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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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不是恋爱?
                        苏路不知道,恋爱是一个正常的字眼,可他和郭骁之间的越轨决不正常,俩个男人,像动物一样的发丨情,接吻,做爱。
                        可是,可是,总是想着他,看见他烦躁的牙痒,不见他又难受的心疼,想让他总看着自己,想让他只对自己特别好,在一起时别别扭扭的高兴,如果这不算恋爱,苏路想,自己可能是智障。
                        怎么办呢?管不了那么多。
                        反正现在这样挺好玩,挺快活。
                        青春可以不负责任。
                        苏路只要自己觉得日子过瘾 就可以了,一贯如此。
                        苏老娘没俩天就出院了,数落起家里折腾得太脏时,精神好的邻里四方都赞叹,苏路被骂的脸红脖子粗,“你住个院吃什么人参了?家脏些有什么,能住不就成了。”
                        苏老娘气的发笑,“你这孩子真是惯坏了,怎么就这么不懂事儿?倒也学学你同学,就是那天陪来医院那个,人家多成熟,办事情妥妥帖贴……”
                        “我能和他比?”苏路冷冷讥讽,背过身却傻子般开心的笑。
                        回校前一天晚上,郭骁死活命令得先碰面,再一块儿上车。苏路老大的不乐意,你腻不腻味啊?少男少女谈恋爱哪?还手牵手过马路?
                        郭骁在电话那头闷声闷气,我是不知道少男少女谈起恋爱来什么样,不像有些人初中高中马子一把把,我只想和你多呆会儿,嫌腻味就算。
                        喂,苏路听的浑身发麻,你酸言酸语什么意思啊!
                        嘟——电话很干脆的挂断。
                        苏小英雄豪迈的把听筒扔开三丈远,毫不在意的继续打电玩。然后,隔天同样豪迈的一早出门,赶着首班公车守株待郭。
                        “你不说腻味么,那还占了位子等我?”郭骁看着占住最尾排双人座位的苏路,眼神一闪一闪的坐下来。
                        “我等蛤蟆呢,”苏路冷冷的哼。
                        小崽子自尊强过天,郭蛤蟆满着笑脸,抓过苏路的手,一茬一茬的塞东西。
                        三明治,火腿,橙汁,猕猴桃。
                        苏路撑的满嘴咕噜噜,脸蛋圆溜溜。很好哄地高兴起来,瞅没人注意,揪了一口郭骁的嘴唇皮儿。
                        


                        22楼2010-04-13 22:5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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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没心思看书了,直接闯回寝室发闷,踏在林荫道上,脚底下的落叶踩的噶吱响,苏路抱紧胳膊讪笑自己,郭骁什么德行,不是第一天知道,他的抱负他的理想就是冠冕堂皇的一套。
                          苏路觉得那些东西很做作很恶心,但跟犯白丨痴似的较劲,要在郭骁心里挣一个更重要的位置,自己明明没有想过要爱他,没有想过要把这种越轨的关系持续多久,真奇怪。
                          在自己没有玩腻之前,不许那个人有些微轻漫。
                          如来神脚踹开斗室门,瞧见哥儿几个全都挪在一块儿磕着核桃扯天。
                          “靠,你们这群米虫,敢情全躲窝里发傻呢,早叫我一声,开牌局啊。”苏路嚷着,就瞧见阿田冲自己挤眉弄眼,又指指闷在床上不吭声的丁一。
                          “这是怎么了?”
                          “还不就是那姓叶的小娘们?被人抢了。”罗健怒其不争的左一鞭子。
                          “真没出息。”王可跟上右一鞭子。
                          丁一挪挪肩膀,无颜见江东父老的哆嗦一下。
                          老虞慈眉善目,剥了壳的核桃肉递过去,丁一伸长脖子噶甭噶泵的嚼了。“嗨,有什么大不了的,不就女色么?让阿田教你两手。”
                          阿田悠悠然,“这种小儿科不劳我出手,苏路足够成了。”
                          苏路恼火的抓起枕头一抽,“到底怎么回事?一丁卯着叶柳妮不始终痴心无改么?”
                          “他是痴心无改,可隔屋常松也没闲着啊。本来叶柳妮是对谁都没正式点头,可今晚哎……跟着常贼子去小食堂看电视吃点心去啦。”
                          啊,那不就分出胜负了?苏路一挑眉,阿田表情丧门的微点头。
                          “嗨,叶柳妮忒没眼光,常贼子哪儿好了?”阿田拉着苏路给失恋着打气。
                          “可不,成天抹的脑门光亮,开口马列主义四字成语,真败类。”想起他抹着痞子头和郭骁聊五好青年的德行,苏路那个叫愤慨。
                          “猛踩女明星小卡片就以为自己是少女杀手了?”
                          “早饭买得快,抢到个肉包就封号夺宝奇兵了?”
                          “每顿都吃的不剩一颗米粒儿就当为国争光了?”
                          “他还说我倒米饭太多,浪费粮食。”新仇旧恨哗哧哧的涌,苏路太愤怒了,“弱智,要谁都跟他一样搪瓷碗盘舔噌光的,还哪儿来粕糟运去喂猪?”
                          “没错,饿死了猪,祖国人民没肉吃,他存什么心哪!”简直是财狼虎豹。
                          “那厮就爱耍阴的!”满腔仇恨被煽动,丁一核桃喷的天女散花,“你们以为小叶怎会答应吃点心的?因为他满腔哀怨,说凭能力论,没当上班长实属埋没,郁郁不得志的小样,你们说,这是大老爷们作的事儿?”
                          “什么班长?我们班不还没选干部呢么?”苏路听的一头雾水。
                          “没选难道还一直不选啊?”罗建被瞅着自己辛苦抗来的核桃就这么被糟踏,火大的抽起皮带舞舞生风,“系里已经决定了,明天就公布呢,常小贼一直觉得当仁不让,没想到今天系主任先找他谈心来着,让他摆正思想,战场失利,当然情场就耍阴招了。”
                          “那谁是咱班的班长?”苏路同情的拍拍丁一,无所谓的问。
                          ………………
                          “干吗?”背脊有些发冷。
                          “你小子还敢装蒜!!!”五条恶狼绿着眼睛就撕了上来,“以后军阀统治,好处可得留咱们窝里人知道没?”
                          “什么啊!烧坏脑子了吧你们!”苏路挣扎。
                          “装!你老同学力荐的,说你的能力他最清楚。”
                          “郭骁?”
                          “还能谁?实话说吧,要不是他力荐,美差准落常小贼身上。你想啊,郭骁是咱们俩系的导生,他出面说你能力强,配合默契好,系主任当然觉得他的意见比较中听。”
                          “这叫什么事儿啊!”苏路蒙着脑袋,火大的嚷起来。
                          班长?班长?班长!!
                          靠!就自己松松垮垮的德行,不是剥了皮给参观么?
                          手段用到这地步,好歹该让当事人知道吧!
                          还能力?我呸,我什么能力,我就床上的能力那崽子才尝过。
                          “你干吗,反应过度成这样,”阿田溜须拍马的给班长捶肩,“要别人可能还真被拿话,可郭骁出面推荐任谁都服啊,连着军训一个多月下来,他为人大伙谁不服?他还能给老同学猫腻?”
                          他不猫腻?
                          你真以为他不猫腻??
                          苏路愤愤,咬着嘴皮心里滚烫。
                          他要不猫腻,我脱光了任他摆布!!
                          


                          24楼2010-04-13 22: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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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后的日子,锦绣良程铺满了郭骁细心安排,顶着班长的大帽子,威风凛凛为非作歹,好处不占白不占,辛苦事儿二话不说的往郭骁扔。
                            郭骁成日苦着脸,“你大老爷也忒能吃白饭了吧?又得我帮你干?这些班务自己不能处理?”
                            “我不管啊。”苏大班长的禄山之爪东捏西捏,捏的郭骁腰眼一跳一弹,“我看这些杂事就烦心,当初谁假公济私来着,今个儿就谁收拾。”
                            “小屁丨眼。”郭骁一通笑,“成天把你喂滚圆,就忘了给你嚼些猪心。对了,这星期我让妈给你作芒果色拉。”
                            苏路抿紧嘴,被郭骁酥酥麻麻踢着脚肘,痒痒的趴在桌上笑。
                            不是不幸福的。
                            学校里,两人黏的不厉害,郭骁很忙,苏路也坚持自己的空间,和阿田逛电脑房,和兄弟们打球,参加社团,交叉点不多,但晚自修是一定在一块儿的。知道苏路挑嘴,郭骁总让他先占位子,自个儿去小餐厅或甜羹或炒面或大排年糕的端过来埋了头吃,坐在最后没人瞅见,郭骁舀起了勺子喂,喂到兴起,索性一口凑在嘴里,把苏路拉桌面底下,舌钩当勺子,嘴就嘴的送过去。
                            起初在周末去苏家,是给他送拉下的手机,苏老娘一眼认出这有为青年,热情沸腾死活留下吃饭,郭骁乖鼻子乖眼讨的苏老娘恨不能把两孩子面皮换个儿,口口声声太晚了就住我们家。
                            郭骁黏在苏路床沿笑,这回可是光明正大上这床了啊。
                            苏路脸色一赧,假装没听懂,你这剥削阶级,今儿吃了我们家多少粮食啊,可不能便宜你了,赶明儿我也上你家打劫去!
                            郭骁眼神亮的shining,这可你说的,落荒而逃不敢去就是赖皮苍蝇。
                            苏小崽子就如此傻冒的被拐到郭家,郭爸爸骄傲而耐心的听俩男孩吵吵嚷嚷,被大手掌慈爱的拍上脑袋时,苏路眼眶红的就差没淌水,埋头傻闷饭,直到被拉到房里,郭骁疼惜的抱住他,说,以后星期六我去你家玩,你要嫌烦就让你妈陪我说话解闷,
                            苏路逞强地吸鼻子,打什么主意呢?你别想把我老娘抢走。郭骁笑着敲脑门,不识好人心的小瘟生,真抢走了我连本带利还你。就这么说定了,我家离车站近,星期天你过来吃午饭,然后坐车回学校。
                            苏路嘴角三十六憋,鼻管七十二吸,终于忍不住抱住郭骁鼻涕湖着眼泪。妈妈哭的时候会抱着自己,而自己哭的时候,原来是抱住了郭骁。
                            郭骁的胸口,有心跳怦怦的声音,以后招呼了再嚎,我都第二件衣服给你鼻涕湖满了。
                            ****
                            浑浑噩噩,迎来大一下学期的运动会。
                            苏大班长虽说正经事没干什么,但人缘处得不错,窜通着郭骁从学生会凑了罪恶之源人民币作为奖励,报名工作异常顺利,最后只剩下男子铅球是常松的强项,可他从来对苏路没个笑脸,尤其叶柳妮在106全寝的臭皮匠战术死缠烂打下终于含羞带怯的投入丁一怀抱后,更是价苦大仇深没得商量。
                            “我今晚死活得堵着姓常的!”苏路咬牙赌咒,“非摆个明话下来!”
                            “你小心碰的头破血流,仕途情场全毁咱么屋了。”罗建拿起作业本扔给王可抄。
                            “啊,”王可兴致高昂,“最新出炉的绯闻听说没?”
                            “八卦集散地,”苏路唾了一口,转身拽紧阿田,“你小子又招哪妞了?”
                            阿田郁闷的挥开,去,烦着呢,没心情。
                            “甭理那臭脾气,中午和他哥吵架呢,”王可伸长了脖子冲苏路一通嫣然,笑的苏路满身跳蚤爬,“干吗?我最近忙,多少天不近女色了。”
                            “切,谁说你了?长的帅些就自作多情成这样啊?”王可颇不平衡的鼻子吭吭气,在本上狠划一笔,“是你老同学。郭骁。”
                            “谁?”苏路呼吸一停,杯里水抖的溅了两滴,阿田挑眉盯了他一眼。
                            “郭骁,听说他最近和中文系骆怡走得近乎,郎才女貌啊。”好的全给别人占了先,王可又恨划一笔。
                            “骆怡?这名耳熟,”苏路闪了闪神,笃定地讥笑,“那也是骆怡一腔情愿,郭骁他绝不可能。”
                            “凭什么他不可能?”
                            “我告诉你,”苏路表情莫测高深,附在王可耳边,“那小子是同性恋。”
                            “啊——骗人!!”王可跳起身体瞎哆嗦,瞪爆了眼珠吼,抽搐地捏笔一通乱划。
                            “废话,当然骗你的。”吓傻了活该,苏路没好气得阴着脸摔门出去,罗建丧心痛吼,“白痴呢你,这也能被骗?要鬼划划你本上,好心驴肝肺的,借你作业抄,你倒给我划得傻子打架,去洗干净骨头等挨抽吧!”
                            


                            27楼2010-04-13 23: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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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兄弟俩走了,保健室安宁一片。
                              郭骁抚了抚苏路的额,又黏自己的,还没起烧,刚轻吁口气,就见英勇的落水小金刚眨巴着眼帘迷糊半醒,瞧清楚身边是谁,脸色冷冷的耷拉成隔夜饭,“恶梦。”
                              郭骁不知该怎么反应,只能强笑着找话说,“傻子,干吗那样跑?谁赶屁股后头追债了?”
                              “恶鬼。”苏路一字一枪眼,全是无理可循的愤怒。
                              郭骁叹气,舍不得和满脸凄惨的人斗嘴,“你现在觉得怎样啊?”
                              “恶心。”
                              彻底没辙,长叹气颓后靠在椅子背,闭起眼睛不说话,苏路憋憋嘴,脸上委屈,一挪手发现厚厚的纱布,“这什么?”
                              “河里水脏,伤口有点感染,晚会儿可能会起烧。”郭骁低声解释。
                              “哼,你真威风,”苏路从齿缝里憋气,伸出另一手摇晃,“我现在蔫了,随便折腾,你要不要把这手也废了?”
                              郭骁不言语,硬抓住乱挥舞的拳头藏被子里盖好,转身对准墙上镜子用酒精棉在脸上消毒,再擦红药水止痕,“对不起,我没故意想滑破你手……”
                              “你脸怎么了?”苏路才发现异样,毫不客气得打断。
                              “……摔了。”郭骁轻声带过,继续绕回话题,“对不起,苏路,我真没想弄伤你,你这样我也不好过。”
                              “……我挺好过。”苏路讥笑,郭骁那样子简直不知是谁倒病床上,喉咙轻微的刺痛,梗了梗忍不住问疼不疼。
                              正巧郭骁打理完,也回头瞅着苏路的手问疼不疼。
                              两句话,六个字,一摸一样。
                              两个人,两颗心窍,各自千回百转。
                              都是一愣,看住对方说不出话,良久,郭骁恩的轻哼,勾起自虐的轻笑,放心吧,我在你下面垫着,要疼也总先疼不着你。
                              没一会儿,苏路迷迷糊糊觉得头晕,106兄弟们手拉手排队来瞻仰英雄,看他睡了,轻声轻气也不罗嗦,狗腿的给坚持在第一线照顾病号的郭同志一通溜须拍马。
                              日色渐沉,阿田送饭时顺道拿来些必用品,郭骁一通谢,阿田要笑不笑的搭搭他肩,哥们谢就甭了,以后反应别那么露骨,小心两男人好好的名声给毁了。
                              郭骁一呆,方脸蛋子红了再灰,什、什么呢,我就是一急……
                              送走阿田,匆忙扒了几口饭,眼瞅苏路的脸陀越来越红,呼吸也不太平的哼哼起来,郭骁急的一探额头,果然起烧了。
                              赶紧摇醒,苏路梦里正化身地主苏扒皮,躺在长工郭老汉身上抽着鞭子作威作福,被吵醒了心情不乐身体也不爽快,恼怒的又拧又挣。郭骁也不含糊,直接抓住下巴骂,你丫给我老实点,讨吻憋骚就直说,一句话堵的苏扒皮傻成乡巴佬,灌完了稀饭灌药片,苏路躺下就睡着了。怕烧退不下去,郭骁索性拿了毛巾弄湿给敷着。
                              十月下旬,晚上水凉的钻骨头,郭骁手被冲的通红,毛巾放上苏路的额头没会儿就窜热了,郭骁就着温度暖手,然后再换,来来回回好几次,手指冻了又热,热了又冻,苏路的烧却实实在在退的快了很多。
                              折腾到病号呼吸渐细,郭骁松了口气坐下,才发现一直绷死紧的神经啪的软下来,疲惫和难受翻江倒海的涌,看看表,快11点了,随意清洗后和衣躺下,翻来覆去八八六十一个转身,还是不放心,起身推开柜子,把两张床靠紧。
                              单人床拢在一起,月光下苏路的脸干干净净,郭骁轻轻抚上他短短乱乱的头发,睡衣的袖口擦过嘴角,烧糊涂的小傻子坑的张开嘴咬住玩。
                              “……苏路,你真不要我了?撒谎的吧?……”
                              自己的声音怎么会有哭呛?
                              郭骁想不通。
                              谁说发烧的人会胡话满篇?
                              全他妈蒙人。
                              你咕哝一不字吧,就算是胡话哄我玩儿呢,成么?
                              


                              31楼2010-04-13 23: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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