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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无限】 差劲和差劲的简单相加 by 赭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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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鸟枝头叫,今儿天气闹。
苏路一醒来哼哼,郭骁就紧张的睁眼,手探上额头,松气的笑,“烧退了。”
苏路嗯了一声,手脚还是乏力,浑身疲软,挣扎着想要下床,郭骁已经拿了盛满清水的脸盘过来,抹干毛巾要擦过来。
“别,”一个靠后,刺猬般的卷起身子,“我自己来。”
郭骁怵着,尴尬在脸上溜了个串门,横生恼火的一巴掌上去,“矫情也看看时间,你手沾不得水知不知道!”
一通忙乱捣哧,运动会在9点正式开场,苏地主身子骨活络了些,死活嚷嚷不乐意呆屋里,郭长工无奈,只得借了轮椅,一狠劲摔那把骨头进去,“残疾人,给我坐好。”
英雄者,当忍则忍。
苏路咬紧牙不回嘴,一路招摇地被推去运动场,挥着包扎精致的手逢人就招花引蝶,比赛还没正式开始,广播稿里已经预约了一篇“只见赛场英雄风光无限,谁知幕后工作辛劳几何?——记应物系99届x班班长苏路”。
郭骁本就杂事一堆,这会儿还摊上了苏路的活儿,忙的陀螺转,只得把残疾同志交回106兄弟们手里,“我忙完了就过来,你千万当心,累了别硬撑,让他们送你回屋。”
苏路厌烦的拧起眉头,“你给我换上粉红连衣裙得了。——靠,腻不腻味呢你。”
郭骁捏紧拳头,“算最后一次吧,你就乖一次听我话,等你全好了……你想怎样就怎样……只要你说我就全还给你。”
苏路眼睛一刺,差点想哭。
上午赛程进行得还算顺利,罗建王可一左一右,推着残疾车当保险牌,直往热门赛场的人堆里冲,吓的苏路唧崴乱叫。坐在轮椅上众星捧月得巡查一番,预计的奖牌几乎都到手了,大伙眼见班长夭折了,革命热情高涨,连常贼子都讷讷低语,苏路你放心吧我会努力的。
嗯嗯,苏路袖子抹抹眼眶,同志们辛苦,我可以安息了。
下午是文理两院足球赛。
大伙儿围观坐成一圈,很有些军训拉歌的架势,女生热血沸腾,大秋天的穿着短裙撒欢的跳。
老虞守门员,丁一右后卫,106堪称祖国大门保卫重地,阿田嚼着青草坐苏路御用两轮车的把手上,心不在焉的直瞟法律系他哥那儿。
郭骁捧着一堆名册,满头汗水跑来,喘着粗气往地上躺,“可累收拾我了,苏路你还好吧?”
苏路脚尖踢踢熊掌,“死不了。”
裁判是曾和阿田过不去的小马哥,口哨吹的贼响,人跑得贼快,也不知是对队员的脚头太没信心还是对足球的质量太有信心,总之球往那边踢,他准往反方向跑,就怕被砸到,呲遛呲遛的飞快,苏路满脑门思量如果能把他煽动来跑男子100,估摸着刘易斯也就只能留在一边看看意思了。
两队实力不分仲伯,比赛呈胶凝状态,这让素以阳刚自居的理院爷们儿颇没面子,王可索性抢了女生们的啦啦花团,直起脖子嚷,兄弟给我进一个!
越急越乱,就连中场都全凑上去助攻了,一个疏漏,被文院盘球直带三十米,丁一慌中出错,没能防住,眼看对方单刀对着老虞冲了过去。
场下一片寂静,苏路紧张到掐得郭骁忘了喊疼,老虞绷紧的脸上豆大一滴汗珠,突地急中生智,居然措落起嘴唇,甩出小时候爷爷教的口技,蒙起脑袋学小马哥的口哨声。
咀咀——两记长音。
胡乱一片,谁听得清楚哪儿来的声音,对方前锋只当是越位球被吹了,规规矩矩的停脚不动。
郭骁等人顿时黑线,老虞脸上惊喜惊慌交错,眼看就抽筋了,偏丁一缺根筋的,“越位啦?”傻乎乎戆笑着直冲球门跑过去邀功,“我说我防守很技术吧!”
老虞就跟叛徒见了皇军似的惊恐摇头,丁一还是傻不开窍的直接伸手捡,“开任意球啊!”
完蛋——
小马哥这时可跑的快了,直接吹着哨子跟救命车似的呼啸而来,“理院后卫手球!极刑!文院点球!”
大伙掩面,全体中风,功亏一篑。
“奶奶的!全砸一丁这缺筋小子手上了!本来我那口哨都成了,傻牛傻蛋!”晚饭后,大伙儿在寝室解闷,老虞愤怒的甩牌,“可儿你傻啊,没瞧见我上一圈就贴分了?还吊红心,不煞死我你们谁都不甘心是不?”
“……火气那么大……管我头上泄什么愤啊……”王可淌着两陀眼泪,对老虞百八十年难见的暴躁敢怒不敢言。
丁一缩起脖子不敢说话,趴桌上疾书给小叶的每日一信,“苏路,你空着给我听听还顺溜不?
苏路一哆嗦,挎下脸来不及逃。
“啊,听见我的啊了么……这个啊,是我由衷的赞美,这个啊,是我真心的热爱,你的笑容,点亮我的生命,啊……
啊,听见我的啊了么……为了送你粉红玫瑰,我宁愿不吃大颗白菜!啊……”
苏路数胳膊上的青筋,认真思考着,可算知道叶柳妮怎会答应跟了一丁的,敢情是被这些情书折腾的脑瘫,无辨是非了。



32楼2010-04-13 2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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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热闹中,突然觉得缠着纱布的手痒痒的厉害,甩一下,走到屋外打算透透气。
    刚开门,就看见郭骁蒙头撞上来。
    “啊!”猛停住脚步,两个傻冒在无人的走廊上默默相视,苏路关上门,“来找我?”
    “嗯,”郭骁拉着往对面淋浴房走,苏路才瞧见他拿着毛巾和水瓶,“你手不能沾水,我帮你擦擦身。”
    “哪那么早就擦身的,你索性现在喂我吃明儿个的早饭得了。”
    “我怕来晚了,你自己憋不住先洗。早点擦也好,你早些休息。”
    苏路转过身,郭骁把他的衣服从后背拉起来,毛巾沾着温水,不轻不重的的擦了一条下来。
    苏路觉得背上热热的,有些烦躁的别了半耷拉,“你大致擦一下就成了,我没流多少汗。”
    “废话什么,只管给我呆着别动。”郭骁很嫌他罗嗦,抹了毛巾继续在那熟悉的身体上一下下仔细收拾。
    苏路闭嘴不吭气,郭骁麻利的换水,脸上划过汗珠,“周五的课和周日换了,今晚好好休息,明天运动会结束,就能回家了。”
    背擦完了,郭骁一伸手,转过苏路身体,手隔着毛巾撂他前胸,“……那些话我记着,不是故意装傻装没发生,你手上的伤是我划的,等好了,我们就依你的意思散伙……但一定等这小口子好了,成不?”
    苏路嘴角一憋,来不及忍,眼睛里就流了一细条水珠出来,“……你这么照顾着,是不是特想我伤口赶紧好啊?”
    郭骁不吱声,只来来回回把背脊、胳膊、大腿擦利索,苏路不出声音的哭,肩膀一抖一抖。
    等全部干净了,整理好衣服进屋前,郭骁抬着苏路脸蛋仔仔细细的抹,把眼眶里的水珠合着毛巾全部擦掉。
    


    33楼2010-04-13 23: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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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缓过神来,只见阿田站在终点线上嚣张大笑,握住6号愤怒发抖的爪子,战友辛苦,虽败犹荣,卧薪尝胆,再接再厉。
      王可目瞪口呆,“阿田…………这能算赢嘛?”
      苏路叼着大舌头结巴,“该……该……”,看着计分牌上打出的字幕,硬生生吞下个不字,“……算。”
      结果是检验胜败的唯一真理,总之就是赢了。哥们几个笑着冲上去折脖子折腿地拉住缺德鬼,张牙舞爪吆喝庆祝。
      正热闹着,阿田突然脸色一凛的站直,迎视气势汹汹的法律系众人。
      大伙儿笑声渐歇,郭骁凑到阿田耳边压低声音,“别生事,苏路是班长,他得兜。”
      阿田眼神复杂,似笑非笑,轻而狠的回话,“我不保证,你有要顾虑的人,我也有要撒的气。”
      郭骁皱眉,正想说什么,就见大个子气势汹汹一怵,呸的朝地上狠啐一唾沫,满是轻蔑侮辱的意味。
      老虞轰的脑门就热了,甩开膀子要干架,被郭骁死死拦住,“别冲动,闹起来大伙儿都落处分。”
      阿田一声不吭的冷笑,韩韩着急的跑过来,“阿田,你参加这项目我怎么不知道?”
      “上礼拜不回家,是不是就和这伙人去倒霉催的法律援助了?这大个子就是你们组长?”阿田不接话茬,自顾火药十足的咄咄逼人。
      韩韩一愣,突的脸色激红,“学校的事你管不着我,上礼拜没回去爸妈都同意了,你凭什么不依不绕?”
      “不依不绕?我敢么?我配么?我算什么?我也就你弟!!”阿田被狠刺到痛处,跳起身体呛了嗓子嚷。
      韩韩烦躁的一推不搭理,回头冲大个子赔笑,“海子对不住,他是我弟弟,小孩儿脾气。”
      那厮正被阿田的激嚷吓的有些傻,赶紧顺了台阶下,“你韩韩开口了,我还能计较么?今个儿看你面子上……”
      “你什么东西!”阿田野蛮的一把打开搭韩韩肩上的手,“你也配看他面子?”
      “贱皮子,应物系全他妈一伙贱皮子!”大个子脸上阵红阵青,下不来台的死嚷,“足球,短跑,什么比赛都耍贱招!”
      “嘴巴放干净些,你娘才贱皮子!你说谁!”
      “心虚啊!说谁?不就说你!”两个系吵成一团,对准老虞炮轰,“你足球赛上耍什么流氓招数,你自己心里明镜着呢,结果还砸自家手上,笑死人!”
      “奶奶!!!!”
      老虞忍不下,捏起拳头就冲上去撕扯对方领口。
      火苗一点既燃,瞬间熊熊燎开草原。十几来人犹如争夺美食的斗兽,凶狠野蛮的撕打在一起,义气冲动的要找个说法。
      郭骁眼见拦不住,赶紧一把抓住苏路的肩膀往外推,摁他坐在旁边地上,“你就呆这儿别动,怎样都不许搅和进去,问起来你是刚发烧,身体软。”
      “知道。我才没那个傻劲凑热闹,”苏路懒洋洋的斜眉尖,拉住郭骁,“你也别过去,你现在可千万别出差错,你们系许教授刚才……”
      郭骁来不及听完,心急火燎的指着群殴的家伙们,“待会儿再说,你呆着别动弹,我去劝架。”
      “别啊!”苏路急了,死拽住他胳膊,“你凑什么热闹,没瞧见训导主任在那头看?”
      “小蠢,”郭骁笑着轻推开,“就因为他们看着,我才非劝架不可。难道咱俩个干部都躲在一边看白戏不成?想吃不了兜着走啊你!”
      “……”苏路嘴一憋,心口暖暖的发疼,眼见拉不住他,只得伸长脖子傻叫,“你就拦架,千万别出手,挨拳头也别出手!”
      这个年龄的男生,就像野生的豹子,怒火一旦烧了眼眶,武力和蛮性势不可当,十来人扭打成一团火焰,苏路心眼跳到嗓子,紧张到腿脚真的发软,眼珠绕着郭骁死转。
      阿田和大个子斗的最为激烈,一个蛮力一个灵巧,三下两下折腾,扭成团滚在地上撕扯,郭骁忙着拉老虞和王可,没注意他两扯到苏路身边。
      阿田在混乱中还保持着些神志,一抬眼见苏路发呆的蠢样,呛起嗓子喊,“残疾人你傻啊,怵这干吗,赶紧闪边儿去!”
      苏路浑浑噩噩中压跟没听见,只顾着郭骁有没挨打有没出手,眼瞧训导主任赶了过来,急得跳脚喊。
      一站起身,被大个子以为是给阿田帮伙的,空出一拳头对准苏路的肚子,不分青红皂白的就砸上去。
      


      35楼2010-04-13 23: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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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苏路猝不及防,躲闪不开的死吃一拳,本就没有恢复原气的身体火烧的发软,砰的仰面倒在地上,疼痛贯穿周身每个关节,狼狈的从嘴里嘶凉气。
        “你丨他妈混蛋!!!”
        模糊中,听到阿田着急的低喊,还有郭骁愤怒到含血的恶骂,“你动他!你居然敢动他,你王八蛋,他病着呢!他病着呢你居然动他!!畜生!”
        苏路捂着绞痛的肚子,冷汗密密滑下额头,凄惨眯开眼睛,隐约看见郭骁愤怒的仿佛嗜人野兽,在被打击了最脆的弱点之后,往死里挣扎的凶猛,劈头盖脸撕开大个子的领口。
        不要……郭骁,你千万别动手,训导主任过来了,正看着呢,你现在千万不能出错,你千万别动手,我被打死你也不能动手!
        郭骁的拳头,郭骁的眼神,全是愤怒凶暴。
        从没见过这样的他,杀人不过转瞬的残忍。
        “……郭骁!”挣扎的,吐出几个字,“不许……”
        来不及了。
        郭骁的拳头,极度凶狠,砸上对方的脸。
        大伙儿全都愣住,包括匆忙赶来的训导主任。被郭骁前所未见,几乎是恶质的暴力吓傻了。
        不敢开口。
        只听见大个子躺在地上低低的惨叫,鲜血清晰的滑下鼻子。
        安静中,苏路突然“哇”的大哭,捂住肚子,跌跌撞撞跑过去一把扑住郭骁冰冷的身体。
        “你白痴啊!你脑障啊!你低能白痴没治啊!不是叫你不能出手嘛,我死你也不能出手,你当我放屁是不是?”
        郭骁眼神空茫的闪了再闪,慢慢熄下火来,抓紧苏路满水的脸,尴尬环顾四周。
        “不散伙,***不散伙,可是这下怎么办!处分免不了,那个……出国机会……你这下怎么办!”
        苏路号哭的蛮不讲理,仿佛郭骁才是被揍了祖宗八代的受害者。
        怦咚——怦咚——怦咚——
        


        36楼2010-04-13 2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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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心口很热,那里堵了一个人,在嚷嚷着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听不懂,但是知道,他在,全心全意,为了自己。
          深吸口气,郭骁冲周围人群勉强挤出一丝假正经的干笑。
          从此,为了这个在胸前号哭的差劲小傻子,赔下什么,都咬牙认了。


          37楼2010-04-13 23: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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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来个大小伙往训导室一挤,跟庙里罗汉似的,个个面目狰狞,神情肃杀。
            苏路已经哭不动了,挂在郭骁的肩膀上打咯,郭晓满脸尴尬的拍着背顺气,挤出积极友爱的笑容,“他热度刚下去,站不稳当。”
            阿田很坚毅地忍住笑,面目抽搐了一下。
            “郭晓你要我说你什么好?”训导主任横眉怒目,“是非你弄得清楚吧,导生该起的作用你明白吧!居然当众打人!你说你……”
            “……他活该。”郭骁憋着声音闹脾气。
            “什么?”训导主任没听清,郭骁垂下眼睑,没敢再吱声,捞起肩膀上那团稀泥往一旁椅子上摁,“老师,他病刚好些,身体还弱,让他坐下吧。”
            “嗯,”平时和苏路也有接触,看他那凄惨的样子,不禁放软口气,“你坐吧,也就你没淌混水,这我是知道。”
            “……那还挨了揍……”苏路不乐意的咕哝一句,挪在郭骁身边坐好。
            “你们都不是孩子了吧!平时看着个个挺懂事,怎么还头脑简单的信奉武力解决问题?校内打架是多恶劣的行为!啊?”敢情校外打架就没什么相干了……“校纪校规,打架就得处分!”
            “我们没啊!”苏路急了,端起班长派头,“他们挑衅的!!他们动手的!!”
            “瞎说!明明你们……”法律系众罗汉群起反攻。
            “都闭嘴!”惊汤木很拍在桌上,“都没打过瘾怎么着,还想在这儿闹腾?”
            全都蔫下劲哼哼,苏路急吼吼耷拉出半身,“非得处分嘛?老师别啊……我家郭……”狠咬下半舌头,“我家各位兄弟真没存心闹事,你就给个机会改过自新建功立业重新做人吧。”
            顿时把老虞几个苏家兄弟感动的涕泪滂沱。
            训导主任皱紧眉,正想呵斥学生干部不许称兄道弟拉帮结派,就见韩韩斯斯文文得笑,“老师,我打个电话,行不行?”
            电话是打给兄弟两的父亲,没多久,一位风度翩翩的中年男子急忙赶来,父子三人眉眼间很是相似,父亲看着两儿子无奈的叹气,长出息了啊?学会打架了。
            阿田缩紧脑袋,抓着他哥的胳膊不言语,韩韩苦笑,怪我,都是我不好。
            大伙儿这才隐约知道田家来头不小,大致是市政丨府里头管财政或民政的,最后沾着两兄弟的光,全都无罪释放,只留下郭骁,“你等等,有事情。”
            苏路一听,赶紧黏着椅子,“我也有事情要找他商量,等他行么?”
            训导主任无所谓的点点头,拍着郭骁肩膀,“许教授去德国参加研讨那事定了,报了你上去,准备一下,周日就出发。”
            “德国?研讨?”郭骁一呆,随后眼里闪过了悟。
            耳边听着训导主任详细解释,心口滚滚的热,回眼望去,苏路正窝在椅子里吧自个儿团成花卷,揉揉挨拳头的小腹,痛的嘶着气咬牙低咒,“死胖子,以后有你好看的。”
            郭骁的眼,顿时汪成温柔的水。
            


            39楼2010-04-13 2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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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骁走的那个周日,他们家根本乐疯了,苏路没去凑热闹,靠在床上翻杂志,窗外不知谁家的孩子练钢琴,翻来覆去几个简单的音符弄得苏路满身烦躁,恨恨的抄起书砸空气。手机不间断的响,郭骁的短消息挤爆了收件箱。
              “不许不吃早饭。”
              “不许挑食。”
              “不许饿肚子睡觉。”
              “不许不加衣服着凉。”
              “…………”
              苏路满脸抽筋,正思量着等登机的人哪来这么多空的时候,又一条消息欢天喜地挤进来,“我登机,最后一条,你该出门了,否则得等晚上的末班车。”
              一路恍惚,挤上校车,破天荒的没有座位只能站着。
              打开手机翻来覆去看那堆消息,突然觉得不对劲,抬眼瞧见售票员[假设是空调车吧- -]横眉怒目的怵跟前,恶狠狠瞪着自己。
              苏路从来就是老娘掌心捧惯了,哪受的来这些个鸟气,憋了一上午的郁闷放肆发作,“啐”地唾了一口,毫不示弱的对瞪过去。
              没一会儿,苏路突地脸涨通红,猛想起自个儿没买票,以前都是郭骁负责这事,难怪售票员冒火的眼神不依不绕,自己蒙着脑袋,怎么看怎么像故意逃票,苏大班长尴尬的束手无措,逞强逞的下不来台,眼看脸皮就要烧火了。就听见身后一个救命的喷笑,“苏路你瞧我脑子,说好带你一起买票的,我给忘了。”
              回眼一看,阿田满脸调侃的笑意,递过零钱,拿着票往苏路手上一赛,低笑,“果然炉灶一家子,小锅子不在,小炉子连魂都丢了。”
              苏路顿时红成醉虾,结巴了半天辩不出个道理来。
              郭骁周一就给寝室里挂电话,听筒里嘈嚷的杂音不断,苏路不以为然的哼哼,你少唠叨点成不成,不就一星期吗,别跟我吃了七步断肠散似的活不过明天。
              日子照过,上课,吃饭,打球,自习。
              原本,两人也不是黏乎的厉害,现在只不过少了在晚自修时身边那个给自己买了夜霄边吻边喂的人。
              苏路憋憋嘴,有什么呀,不就一星期吗,一闪神就过去了。
              这一闪神,闪到周三就宣告夭折。
              晚饭全是苏路不爱吃的菜,躲在食堂角落里扒拉几勺子,怒火横生,一口不碰的全给倒光。肚子没喂饱,凌晨饿醒,狼狈的窝床上翻来覆去难受,苏路跳起床,凶猛的翻柜子,发现粮食全光了,平时郭骁每周日都会大袋小袋的拎来宿舍储备,总被苏路笑事儿妈,难道学校店里不能买啊?现在夜深人静才发现郭骁的睿智,这会儿填肚子的干点也没,给自己买宵夜的人也没,苏路满肚子饥饿化成委屈,鬼使神差翻开窗子跳出宿舍楼,直直往小屋跑。
              打开门,一片冰冷,空气隐隐还留着和郭骁作丨爱的味道,填不饱肚子,越发勾起了泛滥的心思。
              苏路憋紧嘴,随手打开抽屉,眼睛一亮,居然有夹心蛋糕!!!恶虎扑羊的抓起就塞嘴里头,像个小耗子,夜半时分终于填满了肚子。
              饱暖之后,就该思淫欲。
              窗外一片漆黑,苏路隐隐觉得倦意,想想自己醒来已经凌晨,现在不知折腾到几点了。
              打开手机,看着时间显示,苏路整个一发呆,屏幕上隐隐映射出自己的眼睛,他憋了憋嘴,又憋了憋,有点委屈,带些妥协,“妈的,想就想了,想他又怎样了!”
              


              42楼2010-04-13 2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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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骁原就是风云人物,这一回来简直好比周身镶满钻石,大伙儿的眼神羡慕妒忌又佩服,当然还夹杂为数不少的粉红色爱慕,苏路满腔怨气的闹别扭,呆在底阶的老位子,桌面下把郭骁的腰几乎掐烂,你招谁了?我下去几寸废了你,我让你还到处勾人!
                我没,郭骁涨红了脸叫怨,咱唯物主义好青年凡事得讲证据啊不是?你把我心挖出来看看,但凡有个旁人的影子就当你白对我告白了。
                谁啊!谁告白谁了!
                双手捧起苏路红成酱油的脸蛋,还是觉得你瘦了。到底有没有乖乖吃饭?
                没你我吃不下。
                ****
                大学生活,在自在随性中,过的飞快。爱情尽管偷偷摸摸,却满足的让人心里灌了蜜。
                大二的深秋,天气有些寒了。
                那天,郭骁聚在106打牌,大伙都嫌拱猪升级斗地主玩腻味了,返朴归真抽乌龟,苏路牌旺,第一个全身而退,兴高采烈的画了一张乌龟等开张,几个兜圈下来,郭骁皱着一张便溺脸认输。
                “哈!~该!”苏路狼心狗肺的得意,“瞧我给你画的这乌龟多神气,你是最帅的乌龟。”
                说者,手指比划过郭骁的五官,细细勾勒出轮廓,“贴哪儿呢?要不嘴唇吧?”
                郭骁莫测高深的笑,眼神闪着暧昧而激烈的光,苏路的手指,黏上了郭骁的唇,嘴里装模作样的哼哼要不要这儿呢,郭骁偷偷启开唇瓣,舌尖在只有两个人能察觉的范围内敲敲磨苏路指甲。
                正热闹着,“砰——”
                寝室门被剧烈撞开,王可一脸死灰抖着肩头冲进来,“不好了!不——好了,出事了。”
                “干吗!”苏路懒洋洋的搭话,双眼依然死死黏者郭骁似笑非笑得表情,“神神叨叨的,阿田呢?他不是和你一块儿吗?人呢?”
                “还说!就是阿田出事了!!他…………布告栏里贴了张照片,是——”王可脸色灰暗的转了又转,甚至有点扭曲,大火眼瞅不对劲,全都扔下牌,只剩苏路状似无所谓的把手指搁在郭骁唇上,两人的眼神黏乎乎粘一块儿。
                “到底怎么?说啊!”支吾半晌,罗建火爆脾气最先忍不住的问。
                “是————”王可深吸了口气,“阿田和他哥接吻的照片。”
                “砰!”丁一连着凳子仰面摔在地上。
                苏路手一抖,敏锐的感到郭骁的唇突然冰冷透骨。
                满室寂静,死般的安宁令人恐惧。
                “胡说!!”罗建煞白着脸大吼,“不可能,我们屋的兄弟哪可能有……
                大伙瞪直眼,“———这样的变态!”
                苏路突然抿嘴,默不作声的笑了一下,缓缓放下手指,低头撕着纸条玩。
                郭骁看着他,眼睛闪过激烈的光,燃烧开豁出命去的坚持。
                


                44楼2010-04-13 2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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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冲回屋,阿田正垫脚收毛巾,被苏路一砸门,惊的全摔地上,整晚不见,他憔悴的吓人,脸上胡子拉渣,尤其让人堵心的是眼睛里那绝望的光,仿佛这世界,从此没什么可在乎。
                  阿田瞅着苏路气喘吁吁的样子,挑起眉,“哥们,我还以为没人会回来。”
                  苏路笑的够呛,走过去替他捡毛巾,“谁干的缺德事?”
                  阿田无所谓地冷哼,“告诉你准不信,他能狠成那样……”
                  说着,走到床边往手提箱里扔衣服,苏路跟在身后看他侧面,“那你以后怎么着?”
                  “……去意大利读书,我爸原就打算等大学毕业送我出去读研,这下他脸算是丢尽了,赶紧趁手上有权,把我收拾出去。”
                  盖上箱子,突然被苏路一把揽住肩膀,用力地紧了紧,“兄弟,一路顺风。”
                  阿田手臂一横,绕住苏路的背,“锅炉一家子,你记得要小心,平时挺能装的,遇事就发傻,以后藏着点,你们不比我……俩,我爸有手腕,顶多俩儿子打发上别的道,你们可别毁了前途。”
                  苏路憋着嘴,要说想哭那就太娘们了,但心里边实在不是滋味,想问韩韩呢,话到了嘴边怎么也出不了,只能酸鼻子酸眼陪阿田下楼。出了楼口,阿田指指远处一黑色别克,瞧,等着押我呢。苏路嗯了一声,还没反应过来,就见他猛扔下行李,发疯得往东宿舍楼跑,苏路撒腿急追,阿田你去哪?
                  我得去见他一次,没准就是最后了,我爸决不会再让我俩碰一快了。阿田的声音飘着哭呛,我必须去见他一次。
                  道上俩疯子,气也不喘地直闯上韩韩的屋,阿田豁出命的踹开门,二话不说冲过去从后边抄起胳膊抱紧韩韩,哥,哥。
                  苏路看不见俩人的脸,他们背影重叠,激烈的冲撞与颤抖,苏路打赌韩韩哭了,因为屋子里有伤心的泪水味。
                  阿田把脑袋埋在他哥的耳朵后边,硬硬的强忍住哭,“哥……爸安排我去意大利,你呢?你会去哪儿?他不肯告诉我……”
                  韩韩手臂往后伸,扯住阿田剪的短短的头发。
                  “我不能告诉你。”
                  阿田脑袋一压,苏路只听见韩韩啊的痛叫,阿田说你干吗这么狠?韩韩说我受够了。你不许打听我的消息,听见没?
                  阿田惨惨的发呆,“哥……,韩韩……,你还记得么,我第一次见到你时,咱俩才九岁吧?你伸长脖子吼不准捣蛋,那小样好玩级了,好玩的我忍不住逗你,你一把推我到棉花堆上,自个儿却掉河里,我看着他们把你拉上来,知道么你看起来脏极了恶心极了难看极了,浑身烂泥,脸上黑乎乎一团,后来谁说我俩长得像我准跟他急,你那么丑怎配和我像?你那时小腿划破了,血流的一条一条,我还以为你会哭呢,可你眨巴眼睛,黑亮黑亮盯着我吼,看屁看敢情不流你的血你不疼!我当时就想,以后这个人说什么我都听。所以上中学那会儿你让我离你远点我就偷偷跟着不敢让你生气,你让我找女朋友我就胡田野地乱搞,其实我没一分钟是快乐的。十六岁那会儿你说你认了喜欢就喜欢吧,我都高兴疯了,就连吻你我都害怕扯疼你。后来……刚考完大学,爸领你回家说阿田这是你哥,孪生哥哥,我他妈不信!瞎说!我俩怎能是兄弟呢?可你让我喊你哥,那好,我听你的,你说什么我都听,你说你是我哥,那我就做弟弟,我怎样都不要紧,真的。我听你的,可是你不能让我不爱你,我听你话,可是我这颗心脏听不了我话,他早不是我的了,他就是爱你就是爱你就是爱你就是爱你……”
                  


                  47楼2010-04-13 2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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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长窜的就是爱你,韩韩终于忍不住哭出声来,苏路眼睛很痛,带上门怵屋外发呆。
                    不知过了多久,阿田抖着肩膀出来,苏路一句话不说,只扶紧了他胳膊下楼,俩人无言,直到送他上车,引擎刚启动,苏路就听见后边吵闹的脚步声,回头一看,老虞他们没命的跑过来,嗷嗷狼吼着阿田死小子,哪天回来度假敢不请老爷们喝酒,你就甭想踏上咱祖国大地一步!
                    阿田伸出脑袋挥拳头,成啊,等我带意大利酒回来醉的你们不能人道!
                    渐行渐远。
                    苏路眼前模糊着飞扬的尘土,他拼命睁大眼睛,想要把阿田的笑容记得久一些。
                    ****
                    同天下午,另一辆车接走了韩韩。
                    洗完澡路过布告栏时,那里已是空白,苏路呆了好一会儿,只看见玻璃中倒影出自己的脸。
                    哥们,你真帅!他吱牙。
                    回屋晾开毛巾,郭骁正气凛然地探进半身子,苏路同学,去不去晚自修?
                    苏路没好气的扒拉着湿嗒嗒的头发,没瞅见老子在臭美啊?你先走。
                    磨蹭到七点整,宿舍楼不顾廉耻的又用熄灯这招逼迫栋梁们赶紧踏上勤奋刻苦的康庄大道,苏路走在树下,风吹的身体发凉,眼前全是阿田和韩韩的哭泣,妈的完蛋了!要死的别扭又犯劲了,苏路狠狠捶自己脑袋,可止不住一股灰色的悲哀。
                    打开底阶门,满满一教室人,很远就瞧见郭骁占着老位子,高兴的冲自个儿挥手笑,苏路憋憋嘴,一眼一眼盯着他,走到半途突然矮身随便个位子坐下。
                    心不在焉的翻着书,旁边两女生聒噪的像几辈子没说过话,苏路咬牙痛恨人体构造,眼角余光怎么就不带拐弯的呢!都不能绕背后瞧瞧动静。
                    郭骁可能真被惹火了,整晚也不来揪人,苏路焦躁的挪身子,硬熬到周围人全走光,屏住一口气,小心翼翼的回头一看——屁!哪还有郭骁的身影!!
                    当下气得眼泪几乎滚出眼眶,成啊,你狠,你够狠。
                    憋着一股怨怒,才跨出教室就瞧见屋檐下那高高的身影,黑暗中,郭骁的笑容无奈里有宠,“下雨了,我回屋拿伞。”
                    苏路轻哼一声,探出手掌,才发现天气不知觉间变了脸,绵绵阴雨不断。
                    郭骁拉过苏路笼在怀里,撑开伞凑过鼻子嗅了嗅他的头发,“够神气啊,窝女生堆里坐着,惹一身香味。”
                    苏路看着郭骁衣服上深深浅浅的颜色,眉头皱紧,着急的探上他头发,果然湿漉漉的。
                    “你傻啊!”火大的跳脚,“湿透了也不找件衣服换上,招病哪!就这么些路,我淋点雨有什么相干了?你存心感冒了传我是不是!”
                    郭骁急压住苏路乱蹦哒的身子,密密的雨丝飞了俩人一身,“安生点,你今天不是刚洗头洗澡吗,淋雨就白搭了。”一丨手滑下苏路的腰肢,能工巧匠的直接挑开裤带扣往里凑暖和。
                    苏路下半身一机灵,宝贝家伙被激的发凉,情欲的热气却汩汩冒,“脑子掉粪坑了?放尊重点,这种敏丨感时期……”
                    脸色立沉,手上紧捏的苏路“啊啊”惨叫,一脑袋捶他肩上抖的浪荡,横竖路上没人,郭骁毫不留情的调戏到苏路喊饶命,“你可算说出口了,阿田的事让你害怕了是不是?你没信心是不是?你压根还觉得是图痛快的玩,要说到认真的人生就没底气了,对不对?”
                    苏路喘着气发抖,郭骁的舌头满脸放肆,夹杂着愤怒和疼惜,吼一段吻一段,雨丝纷乱的抽在脸上,责问和亲昵无法分辨,“你……你别逼我,让我想会儿……”
                    郭骁咬紧牙,狠狠的恰个血印子,“好,我让你想,我等你答案。”
                    火热的纠缠和恐惧,苏路迷迷糊糊回到寝室,发现大伙儿全在拿毛巾擦头发。
                    啊呀,王可赶紧扔过一条毛巾盖苏路脑门上,咱屋无一幸免,全淋透了。
                    我才没被淋着,我有伞……苏路恍惚搭腔。
                    ……大伙儿沉默一会儿,惊人一致的问,苏路你那伞什么牌子的,赶紧告诉我们,咱也能记得以后千万别用。
                    


                    48楼2010-04-13 2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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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骁沉着眼,苏路像个乞丐,所有的傲气和倔强不甘愿的压在祈求的目光下,周围的议论越来越响,郭骁发现自己的脚动不了,像麻木似的,站在图书室中央,所有的力气都挣扎的锁在苏路可笑的举动上。
                      同学们的议论开始肆无忌惮,有支持有同情也有不屑,他浑身都麻,脑子空白一片,扎了根似的动弹不了半分,只顾盯着苏路的身影飞转。
                      ……苏路,苏路,他的苏路……
                      “……够了,苏路,够了。”看到值勤老师从底楼上来,郭骁才像被闷棍子打醒似的,冲过去往死里拉,苏路正沸腾在火尖上,压跟大脑真空,什么也听不到,怎么拉也没用,郭骁急的冒烟,顾不上那么多,直接伸手就拽那封长长的联名抗议书。
                      苏路“呀”的急叫起来,“郭骁,别!”
                      声音带着激烈的哭呛,手慌了,赶忙狠劲往回一扯——
                      “呲”的惨声,撕成俩半。
                      ………………
                      大伙儿全都屏着气目瞪口呆。
                      沉默。
                      郭骁抓紧碎纸,看着苏路死白的脸,那痛心而绝望的神色,像直接扎上来的刀刃,刺得嘴唇哆嗦,再也说不出话。
                      苏路深吸口气,站稳发抖的身体,凶狠一笑,抢过郭骁手上碎纸,三两下捏成团,猛地扔地上,往门口走,“成,撕了是吧?我再回底楼去讨,反正我这脸也不要了,丢一次丢两次都臭粪坑里去,没什么差别。”
                      身体擦着肩膀过去,郭骁愣了一秒钟,“***!”狠狠咒着粗话,一碾脚跟,踩扁那破碎不堪的纸团,跟着后头直追,小跑两步拉住苏路,不由分说的往备用楼梯间抓。
                      那儿是平时校工搬运用的通道,还堆着几套废弃的桌椅,又黑又脏,没人经过。
                      郭骁发狠用劲,凶猛的厉害,苏路也不挣扎,一道被拉着,等郭骁松手,才自顾抖开剩余的信纸,仔细看了半晌,呆呆低语,“还好,正文没撕破,我再重新集了签名湖上头就行。”
                      “不准!”郭骁毫不留情的抓回苏路的肩膀,凶蛮往肮脏的破椅子上扔,“你知不知道这么做的结果?你知不知道学校最忌讳的就是学生联名抗议这码子事!你会完蛋的懂不懂!”
                      “完蛋就完蛋!”苏路满不在乎的嚷,烧火般的斗志,“我就是要给他们找难看,否则怎么办?你就白白牺牲?”
                      “我自己想办法,你别发傻。”
                      “呸!”苏路嗤之以鼻,“你有办法早不是现在这熊样了。郭骁,总之这次我闹定了,这是我的事,和你不相干。”
                      “说什么!”郭骁冲他脑门就是一巴掌,“你的事谁不相干?谁!”
                      苏路一愣,憋了憋嘴,说不出什么,郭骁被“不相干”三字激得无法控制,怒极的抢过剩余的信纸,擦擦撕的粉碎。
                      “郭骁!”苏路紧叫,疯头疯脑扑上去抢,郭骁横过手肘,拿背挡着,挡不住就用脚踢,苏路被推搡的浑身关节都疼,抵不过郭骁疯了般的坚持,眼看辛苦半天的成果变成他指尖缝隙里的碎片,飘的满天满地落下来,所有的努力和委屈全被那人揉成了不屑一顾。
                      苏路鼻子一酸,眼泪不争气的就下来了。顺着沾了灰的脸颊在黑暗里滑了一道白的委屈。
                      “你就这么不拿我为你做的事当事。”
                      哭!哭屁哭!
                      苏路觉得特丢人,狠狠擦自己的脸,越擦越潮,猛地恨透了的跺脚。
                      


                      55楼2010-04-13 2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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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二月二十四,圣诞夜。
                        浪漫在这天,持久不衰的风靡,虽然不见下雪。
                        丁一大清早就亢奋的莫名其妙,抹了古龙水又思量梳不梳个大包头,上窜下跳,激的罗建开了嗓子骂,“吃了激素还是春丨药啊?不就一舞会吗?你以为和你家小叶洞房花烛?”
                        苏路顾不上理他们,一想起郭骁犯难的鬼样就傻笑的抽筋。
                        望穿秋水,总算熬到晚会开始。
                        几乎全校学生都来了,苏路到的时候,大礼堂挤得满满当当。他皱紧眉,靠在墙角看郭骁满世界忙。
                        也不知怎么的,郭骁突然鬼使神差的转过头来,视线正撞个整着。
                        躲也躲不开,苏路咧咧嘴,郭骁笑了起来。
                        舞会正式开始前,总得照例宣读几句革命口号,争当优秀大学生党在我心中红星闪闪放光明之类的,郭骁一本正经抑扬顿挫,苏路捧着啤酒杯都快吐了。
                        再来是传统的游戏环节,土到掉渣。
                        苏路坐在郭骁安排的位子上,正当中,一偏头就瞧见郭骁在眼前晃,一伸手就能撂到他的肩膀,一竖耳就能听到他的声音。
                        “这游戏名叫倾吐爱语,玩起来特简单,”郭骁提起两箱子,“点到的同学来摸两张纸片,分别写着对象的号码和爱语内容。”
                        苏路啤酒杯都快砸了,吐着舌头疯笑,“……这谁想出来的烂游戏?”
                        丁一两眼火火的,懒得搭理,看着女生堆里狂给小叶抛媚眼。
                        “……对,就按照纸片上的号码,向号码对应的同学倾吐爱语,”底下起哄一片,郭骁也笑着,朗声宣读,“规则就是不管内容多肉麻,都得大声而清晰的一字一字叫出来。”
                        “我示范一下,”说着,眼也不抬的随手一伸,“啪”地正摔在苏路肩上,苏路一惊吓,满口啤酒咽不下吐不出,直着光发愣,已经被郭骁拎起脖子拉到中央,郭骁转过身,公式化的脸丝毫不变,只有苏路看得到他的眼神。
                        一字一字,郭骁完美的遵守着规则,大声而清晰,“我,爱,你。”
                        ……………………
                        沉默,在两人间。
                        “嗷嗷熬`~~~成!有意思!!!”
                        沸腾的热烈,在周围点燃,或许有人知情,或许没人知情。
                        谁管得着呢。
                        苏路只知道自己眼睛酸了,酒气顺着喉咙,向四面八方进犯。
                        他很想说我知道。
                        他很想说我更爱你。
                        他很想说我早卯上你了。
                        可是周围很吵,然后郭骁放开他,继续主持那俗气的游戏。
                        那么热闹,整个礼堂都沸腾。
                        有人开始跳舞。
                        有人开始接吻。
                        丁一喝醉了,揽着小叶逢人就嚷我爱你我爱你我爱你。
                        那么年轻。
                        那么快乐。
                        苏路觉得,这晚上的沸腾可以燃烧到他生命结束的一刻,因为郭骁对着他的眼睛,在所有人面前,说我爱你。
                        等热闹到失去秩序时,郭骁偷偷抓了苏路躲到林荫道的大树底下。
                        用身体把苏路压在树干上,郭骁缠缠绵绵的吻,舌头钻进嘴里,滑在脸上,游走在脖子间,酥酥麻麻。
                        苏路迷迷糊糊,丫疯了不怕人看见?
                        郭骁哼哼唧唧,是人的都在那里疯着呢。
                        还有人能比我们疯?
                        喂!郭骁受不了地一把捏住在自己喉结上乱窜的脑袋,你想整死我?跟小狗似的舔个没完。
                        不是啊……苏路笑的醉醺醺,我在勾画幸福的形状。
                        ……什么形状的?
                        幸福有这样的眉毛。
                        手指刮过郭骁的眉毛,顺便拔了几根。
                        有这样的鼻子。
                        郭骁的鼻子被不客气狠揪一下。
                        有这样的嘴。
                        郭骁识货的张嘴含住乱窜的小舌头。
                        还有这样的气味……
                        圣诞夜,没有大雪纷飞。
                        冷清的校园,苍老的古树。
                        苏路说,那是幸福的气味。
                        尽管你很差劲,我从高一,到大学即将毕业,都觉得你很差劲。
                        可是,我包容你所有的好和坏。
                        咱俩就拴紧一条绳子,谁都认准谁,甭想糟踏别人了。
                        ——end——
                        


                        57楼2010-04-13 2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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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锅炉两口子的同居,对旁人是瞒也瞒不住的。郭骁素来和人表面亲热,但若说起深交却不见得,二十年余年活下来,除了和苏路分开后又重逢重逢后又不三不四的乱搞作风问题之外,其余的同学朋友都只是在那一段时问的那一段认识,到了新阶段自然有对他有用的新的友情。反倒是苏路,自阿田离开后,寝室的5个兄弟打断了筋骨都会牵挂彼此,尽管工作后,联系自然而然的少了,但谁有些风吹草动,会像蒲公英的籽飘散开来。冯小刚在自传裹说追徐帆的时候,他的一举一动就像通过电视被转播到全北京的老少爷们面前。苏路有时候想他们几个室友之问就有那么个电视台,还是国际频道的,尽管接受信号有些弱,也只是暂时碍于财务的困窘和技术的落后,等哪一天,他们一定能知道阿田过的好不好。苏路更相信,终究有一天,阿田会回来,那小子离不开这地方,记忆扎根在此,虽然他要的人遥不可及。
                          尽管对外宣告两人同住是为了独立之余又有好友互相照应,但苏路着实有些心虚,老虞、丁一、罗建、王可第一次来小窝玩的时候,苏路真想把那张双人床一劈为二,郭骁看着他大闹天宫,头晕地说:「你别折腾了,了不起把房问门锁了,大伙儿窝在外面。」
                          苏路为难地站在窄小的走道:「小成这样的地方,还把房间给锁上,说不过去吧。」
                          郭骁捶了苏路的脑门一榔头,「那还能怎么办?你就说里屋闹耗子吧。」
                          那天,丁一带着叶柳妮,大伙儿笑着他俩也算老夫老妻,逼问究竟几时步入神呈的婚姻殿堂,小叶只是心不在焉的笑,笑容裹渐渐找不到青葱校园年代的羞涩,丁一叹着气说你们以为我不想啊,我也成日盼望着去她回来做老婆,没那么容易啊……
                          说者就摇头,嚷嚷玩点儿刺激的,不说这些有的没的。
                          苏路看着小叶眼睛裹的光渐渐暗淡,总觉得那神情流露着沉沉的无奈和无望。
                          人去楼空后,苏路跟在收拾屋子的郭骁身后团团转,「我总觉得小叶有心事,他们两好像有些玄。」
                          郭骁往后一伸手,打算把这东西一块打包进垃圾袋,「嗯,有点儿。我虽然还没进社会,可感知神经比你这耗子灵敏多了,以前两人是学生,没有负担,只有恋爱。现在得谈将来了,将来得靠钱来堆,结婚得有房吧,得装修吧,得办酒席吧,得蜜月吧,那都是钱,丁一就算不吃不喝成神仙,工作这么短时间也绝对存不了几个钱,家里若能帮的上忙还算好,若不能……」
                          苏路眼白一翻,直接往饭桌上一趴,嘴裹「哈哈」地打起震天响的呼噜。
                          郭骁用脚踢他没反应,也不搭理,自顾自把屋子都收拾好,回头看他依然这德行,「这年头,耗子都学会诈尸了。」
                          说着,就往里屋走,嘴裹哼起靡靡之音,哼着哼着,趴在饭桌上诈尸的苏路直直跳起来,往郭骁后背上窜。
                          有些感觉,真是越坏越灵验,十一月中旬的某个周日,老虞砰的踢开了锅炉两口子的家门,「糟了,真糟了!丁一和小叶吹了!」
                          那天正逢郭骁有实验去学校,苏路陪苏老娘吃完午饭后回来一人窝在家裹打ps 打的天昏地暗,被老虞这一吼,酣战中的人物当场爆毙,苏路也顾不上心疼了,急忙拉了老虞就往丁一家赶。
                          途中听老虞说两周来找了丁一几次都被他推了,听口气整个一郁郁寡欢。想想不放心,所以今儿打电话给小叶,没想一提起丁一,小叶发呆半晌后很惨的说了句我俩断了。老虞缓不上劲,问为什么,小叶就开始哭,哭的任谁听了都心疼,边哭边挣扎着说没办法,我俩都没办法。
                          「什么事儿没办法?」苏路探长了脖子问,「别是咱屋这姓丁的小兔息子让人女孩作了妈妈却没办法收拾了?」
                          「去!」老虞怒其不争地捶了苏路一榔头,「你才是不学好的小兔患子,就丁一那点儿小胆,哥哥们还没开花结果,他敢让我们当大伯!我听小叶那口气好像是筹划将来时出的岔子,你想也是啊,小叶跟了他四年多,就算自个儿不吱声,父母也得盘问几时结婚啊,现在结个婚跟抢钱似的,横竖女孩嫁人,嫁妆多少只是场面,丁一可实实在在没个谱不行……唉……」,老虞说的茫紫,再转眼一看苏路半明白半不明白的傻样,登时泄气,索性闭嘴摇头,冲着苏路又重重地「唉……」了一声,唉的苏路不乐意了,咕哝着你少给我装大爷,不就现实问题么,我能不知道么,我不知道能门也没锁就跟着你去找丁一么。
                          老虞也不搭话,两人坐在出租上沉默无言,苏路心底堵堵,把这些问题往自己身上一套,有些难堪的幸运,不禁想起郭骁前两日说的话,不甘的抽抽嘴角,说不定还真让那厮说了个准,拿出手机就给奸夫发消息。
                          ——奸夫敬敌:帅哥小苏之兄弟丁一今日有难,前去探望,可能晚归,家中已无口粮,您自个儿想法吧。
                          没多会儿,回信就到。
                          ——喳。我说……你得多晚回?
                          ——干什么!
                          ——==+
                          ——别给我做大便脸。说话,我得多晚?你才得多晚啊?
                          ——我说你怎么炸成这德行,不就随便一问么,我能有什么事?你到家时我准保在芙蓉帐里等你。
                          苏路的五官抽搐,很是高兴的冲手机骂了一句「混蛋。」
                          老虞一听就激动了,打开门毗溜窜下去,「成,我滚蛋,你付账。」
                          ……苏路这才发现不知不觉间已经到了丁一家门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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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喀咯。」
                            轻微的响声,黑暗的客厅裹,模糊的人影微微晃动。
                            郭骁打开门,就着走道上的光换了拖鞋,走进狭窄的居室,将手中的包随便往桌上一甩,就着最近的椅子坐下,长长的叹了口气,疲惫的靠了好一会儿,才起身开灯。
                            「…………!」
                            震惊地看着苏路。
                            又是那生气勃勃的小豹子样,劈腿坐地上,背倚在卧室门,脸上写满了「我就他妈在等你!」的怒火。
                            「……你不是说得晚回么?」话一开口,郭骁就苦笑了,他妈自己碰上这人就整个一「笨」字!这话说的,苏路准火烧平原。
                            「……」苏路眼裹的火闪了又闪,整张脸烧起着危险的爆发潜因,半晌,沉着地对郭骁勾了勾手指,「过来。」
                            郭骁嘴角不自禁地抿了起来,要死了,这东西几时变得耐的住脾气了……安静的愤怒,燃烧着让人回避不了的危险。
                            直接跨步走了过去,来到他面前,巨大的阴影重重地苏路笼罩起来,两人默不作声地瞪视半晌,郭骁突然蹲了下来,两膝微微撑开,头发有点散了,故意带点无赖的样子,看着苏路。
                            苏路伸手往前一勾,直接揽住郭骁,鼻子一唉,「没香水味儿……,姓郭的你别是去泡男人了吧?」
                            郭骁大笑起来,颇感有趣的歪头看了那张醋脸半晌,脚跟挪啊挪的凑近苏路身边,脑袋直接往他肩膀上一摔,累极的叹气:「你觉得我敢么?」
                            「你做什么了累成这样?」苏路看着郭骁的样就觉得不对劲。
                            「还能作甚么?实验呗。」郭骁不经意般的笑。
                            「丫疯了?干嘛这么拼命做老晚?你不说会早些回来么?」
                            郭骁掀起眼帘张望,苏小耗子开始抓墙玩了,「横竖今天得空,就把后两天的进度赶了,谁知道你会在丁一那儿耗多晚啊,没想到一做就罢不了手了,」说着,啄了那东西的脖子一口,苏路「噌」地两眼冒精光,跟野狼似的。
                            「饭吃了么?J 野狼意思意思的传递着温柔休贴。
                            「对付着吃了点,你呢?」累死了,郭骁索性摊在苏路身上不动弹。
                            「嗯……老虞请客,拉着我们去小饭馆,点了俩炒菜,陪着丁一喝了几杯。」
                            郭骁立即抬头,「对了,他到底怎么了?」苏路摇摇头叹气,两人就在黑暗的屋子里席地坐着,「和小叶吹了,痛的抽不出身。」
                            「原因?]
                            「你不特厉害么?不早瞧出来了么?」
                            郭骁沉默不语,半晌,苏路仿佛受不了窒闷的空气,「我起初就弄不懂,两人感情没问题不就结了么!只要有感情在,不就比天大么?什么现实什么生活,小叶当初就知道丁一不过是个普通百姓啊,要攀高枝要找公子哥儿干嘛不跟姓常的那厮,我起初那个气,就觉得女人怎么这德行,入了社会就贪钱,挣了几个子儿就嫌贫爱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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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郭骁笑笑,不做声。
                              苏路一下恼了,他清楚郭骁的脾气,对别人他有的是本事虚伪客套着,肚子裹另打一副小算盘,可是对他苏路还真是XXXX的硬气,不乐意做的事情死活不会敷衍。
                              「不辞是吧?」
                              苏路拿起电话就拨号,郭骁一把拦住,疲惫地叹气,「你倒是为我想想啊,你以为我接这些家教就为在你跟前挣面子?我有那么无聊么?」
                              「你不无聊,你是无脑。」
                              自己长那么大颗脑袋不添容量还净倒打一耙,郭骁抢下试卷放整齐,「你挣那么些钱,除了房租饭钱日用基金,时不时添点数码产品,得了空就削尖脑袋往饭馆钻,不去挣些外快够用什么……」
                              苏路一下愣了,从不注意的琐事突然翻江倒海地往脑里涌,一直以来模糊的金钱概念像拼图那样一块一块粘合起来,这才想起,家用开销自己是最头痛的,一律推给郭骁管。可除了最初时给过他一笔开销的支出,之后却从未添过,问了几次是不是该用完了,郭骁一律说还有多呢,苏路开始时颇有点钱像放在聚宝盘里用的用不完天真的喜出望外,后来就忘了这事儿,钱用的一点儿度都没有,逮着什么喜欢的就买,回头欢天喜地的给郭骁一说,郭骁总会无奈地扯头发,你这个月又得超支了吧,苏路无所谓的说管他呢,大不了之后几天午饭简单点。可每次,隔天在衣兜裹总能掏出点一两张百元和一些零钱,苏路抓破脑袋也想不出几时放的,然后傻乎乎的乐。
                              从不细想的事情如今清晰起来。
                              从没想过衣兜裹怎会多出应急的钱,从没想过郭骁哪来的支出,从没想过他的困难……
                              所有的答案显而易见的浮出水面。
                              呆呆地站着,苏路整个人都懵了,眼珠子扑腾腾地看着郭骁眨,一句话都说不出,倒让郭骁心疼得狼狈方分,抓着苏路的耳朵轻声细语地说,「你别这鬼样子,我也没做什么忒辛苦的活儿,不就几个学生么?高中化学我对付起来轻松的很,何况这也算踏上社会的一种形式不是?对我好处大着呢,压根不关你的事儿,听到没?」
                              「你干嘛不早说,你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些方面不长脑子……你早说,我省着些手脚……」
                              「算了,你就那么几个死工资,省也省不了多少。我早想着咱俩得有些家底存着,方一有个事儿也能应急,都这么大了,总不见得有什么支出还去向父母伸手吧。」
                              「咱俩能有什么急事,用得了多少……」
                              「那也不能这么说,谁没个大病小痛的?而且……」
                              「什么?]
                              「说了你别笑我神经,」郭骁的国字脸膛毗溜溜地冒红泡,「而且我想……存钱买房……」
                              「买房!」苏路彻底懵大发了,「你别是受什么刺激了吧?」
                              「去!」郭骁拽起傻冒进卧房,「你以为谁都跟你一样,成天没计划算盘的?咱俩虽不比其它人,没有结婚买房的压力,但……总得有自己的窝啊……,租房只是过渡性的急办法,哄后有咱俩自个儿的家那多温馨……」
                              「温馨……,你丨他妈给人高三生补化学还是补语文呢?什么词肉麻你来什么。」苏路的脸皱成一团,但嘴角闭始不要脸地咧出心满意足的笑容,回身一个狗熊展翅,牢牢抓住郭骁不肯撒手,直直往床上扑,「你几时有这么个念头的?」
                              郭骁被压在软铺上,傻笑着啄苏路的唇角,一下一下地尝着味儿,爱不释手,「早就想着了……你以为就你想在外面弄个屋子过二人世界?我比你早想八百年了,你租房这招属于段数低的,都是我大学时代玩剩的了……」
                              苏路看他得意的没边了,手不老实地直往下滑,隔着裤子就撒野,郭骁脸一下涨通红,话也说不齐全了,任由苏路滑溜地像条泥鳅般往自己下身钻,捣豉得天翻地覆,手一伸,抓住苏路短短的头发,鬓角边硬硬的发尖刺磨着郭骁的掌心,郭骁头一仰,没在软软的枕头裹,嘴里泻出享受到极致的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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