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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
罗玄原本被众人簇拥着，点不完的头，说不完的话，各门各派都多少与他有过交情。多少年来他的足迹遍布天下，行医用药救过的人数都数不过来，也正因如此，他心底萌生了一个堪比逆天而行的想法。
凭着他的身份和地位，去换聂小凤与世人平等的资格。
想到聂小凤，罗玄这才猛然发觉自从离开戒律院他就没有注意过她，在人群之中四处寻找，蓦然发现她正躲在远处一个偏僻的角落里，神情黯然的转身离开。心中觉得有些苦涩，她虽然不常与外人打交道，但罗玄知道她心思细腻多愁善感，定是又在胡思乱想了。忙和周围的人告辞，抬起头时，发现万天成走在了他前面，同样是追着聂小凤而去。
他还不死心么？
罗玄板起脸，心底的不爽又一次越过了理智，他忙走几步想将万天成拦住，却在一个拐角处听到了聂小凤的声音。
“万大侠，有事么？”
罗玄猛地停下，身体靠在拐角的墙边，想要大大方方的出去，但那种罕见的情绪掌控了他的身体，这样偷听可不是君子所为——不过他真的很想知道聂小凤到底会与他说什么。毕竟离开哀牢山后她一路男装打扮，除了万天成自己还从没有正式遇到过任何挑战。虽然说罗玄有着足够的自信，但自己最心爱的人被他人觊觎的滋味终归是不好受的。
他们的对话并不长，一切也都和他所预料的没有什么区别。聂小凤的坦然拒绝让他情绪缓解，但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字迹又不停的挑拨他心态上的平和，想尽快去问个清楚，刚走过拐角就和迎面而来的万天成险些撞上。
这下子就有些尴尬。
“罗兄。”万天成有些心虚。
“万兄。”罗玄同样心虚，两个男人互相瞪了一眼，最后还是罗玄开了口。
“万兄这是去了哪里？怎么行色匆匆？”
万天成想出了应对的话，立刻回答说：“我是在找罗兄，有件事情还要与你商议。”
“哦？”罗玄微微蹙眉，目光移开又极快的瞥了他一眼，如果他敢再和自己提出要带走聂小凤这样的话，他就必须要摊牌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回我屋去说。”万天成神情十分的严肃，罗玄跟在他后面，猜想着应该不会再和小凤有关系了。
她已经十分明确的拒绝了他。
罗玄原本被众人簇拥着，点不完的头，说不完的话，各门各派都多少与他有过交情。多少年来他的足迹遍布天下，行医用药救过的人数都数不过来，也正因如此，他心底萌生了一个堪比逆天而行的想法。
凭着他的身份和地位，去换聂小凤与世人平等的资格。
想到聂小凤，罗玄这才猛然发觉自从离开戒律院他就没有注意过她，在人群之中四处寻找，蓦然发现她正躲在远处一个偏僻的角落里，神情黯然的转身离开。心中觉得有些苦涩，她虽然不常与外人打交道，但罗玄知道她心思细腻多愁善感，定是又在胡思乱想了。忙和周围的人告辞，抬起头时，发现万天成走在了他前面，同样是追着聂小凤而去。
他还不死心么？
罗玄板起脸，心底的不爽又一次越过了理智，他忙走几步想将万天成拦住，却在一个拐角处听到了聂小凤的声音。
“万大侠，有事么？”
罗玄猛地停下，身体靠在拐角的墙边，想要大大方方的出去，但那种罕见的情绪掌控了他的身体，这样偷听可不是君子所为——不过他真的很想知道聂小凤到底会与他说什么。毕竟离开哀牢山后她一路男装打扮，除了万天成自己还从没有正式遇到过任何挑战。虽然说罗玄有着足够的自信，但自己最心爱的人被他人觊觎的滋味终归是不好受的。
他们的对话并不长，一切也都和他所预料的没有什么区别。聂小凤的坦然拒绝让他情绪缓解，但那个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字迹又不停的挑拨他心态上的平和，想尽快去问个清楚，刚走过拐角就和迎面而来的万天成险些撞上。
这下子就有些尴尬。
“罗兄。”万天成有些心虚。
“万兄。”罗玄同样心虚，两个男人互相瞪了一眼，最后还是罗玄开了口。
“万兄这是去了哪里？怎么行色匆匆？”
万天成想出了应对的话，立刻回答说：“我是在找罗兄，有件事情还要与你商议。”
“哦？”罗玄微微蹙眉，目光移开又极快的瞥了他一眼，如果他敢再和自己提出要带走聂小凤这样的话，他就必须要摊牌了。
“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回我屋去说。”万天成神情十分的严肃，罗玄跟在他后面，猜想着应该不会再和小凤有关系了。
她已经十分明确的拒绝了他。
回到自己的房间里时，聂小凤只觉得额头发痛，想着也许是和自己怀孕有关，她有些疲惫的倒在床榻上，右手紧紧捏着鼻梁试图缓解疼痛。
困意席卷而来，聂小凤侧身躺在床上，浅浅而睡。
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她做了许多奇奇怪怪的梦，她梦到罗玄在哭，她何时见过罗玄会哭？在他身后有两个模样相同的女童在她的院子里荡秋千，四周站着天相、英华还有另外一个罗玄，她见不到自己。
孩子消失了，除了那个面露忧伤的罗玄她见不到任何人。她的声音他听不到，想要靠近他，却怎么也无法拉进他们之间的距离，直到最后他转身悄然离开，周围变成了一个黑色的粘稠的泥沼，她深陷其中。
她好像听到了父母在喊她的小名，她真正的父母，一声又一声——
“小叶子……”
“小叶子！”
最后这个声音也一点点变小，再也听不到了。她被黑暗彻底吞噬，见不到任何人，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她什么都没有了。
“小凤？小凤！”
意识被来回撕扯，聂小凤奋力挣脱开梦魇，睁开眼睛不停的喘息，神情十分的慌乱。她猛地起身走向到一旁的桌子，倒了杯凉水迅速喝下。意识一点点回拢，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房间里黑漆漆的，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自己这一觉睡了多少时辰。
刚才做的梦零碎而混乱，但每一个能想起来的片段都透露着令她汗毛倒竖的不安，处处都透露着不详。聂小凤用衣袖擦了擦额头残留的汗渍，找出火折子点燃了房间里的烛灯，一点点莹莹之光显得这个房间更加的空旷惨淡。
聂小凤打了个冷战，正巧在这个时候听到了有人在敲门。她满怀希望去开门，在看到罗玄站在门外手还悬在半空时，她如找到了救命草一样，立刻扑进了他的怀里。
罗玄和万天成谈了许久，期间有一次他险些就要将他自己与聂小凤的事情告诉万天成，最后因为上官天鹏的突然出现而只好作罢。他按照万天成所说的，试着去劝说上官天鹏更加理智一些面对江湖与官府之间的冲突，不要让冲突升级。
谈话的过程并不算轻松，也没有多少实际的效果。罗玄已经多年不曾涉足江湖中的事情，他不曾想如今的天下竟然已经混乱至此。
晚饭的时候他随着上官天鹏和万天成一起吃了顿斋饭，猛然想起这半天来他都没有见过聂小凤。随便找了个借口辞别众人，再加上有觉生突然出现为他引走别人的注意力，罗玄匆匆而行折返回聂小凤的房间。
他走到门外时见到屋里点起了烛灯，轻轻敲门，房门很快就被打开了。他没想到聂小凤会这么快开门，手还没来得及放下，刚抬起头就见到她一个箭步扑倒了自己身上，撞得自己一个趔趄。
“小凤！”他压低了声音责备她的胡闹，怕被人发现，忙推开她牵着她的手回到房间里，重新关上门。
聂小凤不由分说的再次抱住他，这时罗玄才发觉出不对劲，她在发抖。
“怎么了？”他握住她的双肩，让她抬起头担忧的查看她的状况。
两人四目相对，聂小凤眼底的不安和焦虑一览无余。罗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好拉着她的手熟练的为她把脉。
只是有些惊虑过度而已，猜测她可能是刚刚睡着了做了噩梦。
罗玄悄悄松了口气，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说就是默默的看着自己，想起来了下午从万天成口中听到的什么字迹，他都没有她单独写过的字。
“和万天成叙旧需要花费你这么大的精力么？睡了这么久，饭都不吃了？”
聂小凤眼中瞬间有了点精神，眯起眼睛盯着他怪嗔道：“师父你在说什——你偷听我们说话？”
罗玄冷哼了一声，甩开袖子，一本正经的说：“我路过时恰巧听到的，并无偷听一说。”
聂小凤心烦意乱的怼了他一拳，着实没有什么力气，反倒惹得他笑了起来。她更加的不甘心，这一日经历的许多情绪还有那个意义不明混乱不堪的梦境交织在一起，她心底极不踏实。
只有切实的抱着罗玄，靠在他的身边，感受着他的温度，她才能平静下来。
罗玄感受到了她情绪上的波动，揽过她的肩膀将她抱进怀里，满带着酸楚的责备已经变成了轻柔安抚。
忍不住心底因靠近他而翻涌的情愫，聂小凤拉着他走到床边推他坐下，自己则毫不犹豫的跨坐在他的身上，凑到他的唇边一点点轻啄，哄着他化开那团不合时宜的酸涩，用行动来告诉他自己最真切的心意。
罗玄则接受了她这番委婉的“道歉”，由着她这番胡闹，理所应当的品了品这口香甜，放开她时，见她双眼泛红，心中猛地揪痛。
都说女人怀孕后的情绪可能会变得有些不受控制，罗玄小心翼翼的让她移到一旁稳稳的坐好，现在毕竟不是在哀牢山，隔墙有耳的事情总是会发生。
“先去吃点东西，晚些时候我带你去后山，你母亲就葬在那里，你总归要去祭拜一下。”
聂小凤坐在床边乖巧的点了点头，见他起身，她立刻拉住他的手，仰着头小声哀求的说：“武林大会一结束我们就立刻回哀牢山好不好？这外边的世界，我一刻也不想待了。”
困意席卷而来，聂小凤侧身躺在床上，浅浅而睡。
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她做了许多奇奇怪怪的梦，她梦到罗玄在哭，她何时见过罗玄会哭？在他身后有两个模样相同的女童在她的院子里荡秋千，四周站着天相、英华还有另外一个罗玄，她见不到自己。
孩子消失了，除了那个面露忧伤的罗玄她见不到任何人。她的声音他听不到，想要靠近他，却怎么也无法拉进他们之间的距离，直到最后他转身悄然离开，周围变成了一个黑色的粘稠的泥沼，她深陷其中。
她好像听到了父母在喊她的小名，她真正的父母，一声又一声——
“小叶子……”
“小叶子！”
最后这个声音也一点点变小，再也听不到了。她被黑暗彻底吞噬，见不到任何人，也听不到任何声音。
她什么都没有了。
“小凤？小凤！”
意识被来回撕扯，聂小凤奋力挣脱开梦魇，睁开眼睛不停的喘息，神情十分的慌乱。她猛地起身走向到一旁的桌子，倒了杯凉水迅速喝下。意识一点点回拢，她这才发现自己的房间里黑漆漆的，迷迷糊糊的也不知道自己这一觉睡了多少时辰。
刚才做的梦零碎而混乱，但每一个能想起来的片段都透露着令她汗毛倒竖的不安，处处都透露着不详。聂小凤用衣袖擦了擦额头残留的汗渍，找出火折子点燃了房间里的烛灯，一点点莹莹之光显得这个房间更加的空旷惨淡。
聂小凤打了个冷战，正巧在这个时候听到了有人在敲门。她满怀希望去开门，在看到罗玄站在门外手还悬在半空时，她如找到了救命草一样，立刻扑进了他的怀里。
罗玄和万天成谈了许久，期间有一次他险些就要将他自己与聂小凤的事情告诉万天成，最后因为上官天鹏的突然出现而只好作罢。他按照万天成所说的，试着去劝说上官天鹏更加理智一些面对江湖与官府之间的冲突，不要让冲突升级。
谈话的过程并不算轻松，也没有多少实际的效果。罗玄已经多年不曾涉足江湖中的事情，他不曾想如今的天下竟然已经混乱至此。
晚饭的时候他随着上官天鹏和万天成一起吃了顿斋饭，猛然想起这半天来他都没有见过聂小凤。随便找了个借口辞别众人，再加上有觉生突然出现为他引走别人的注意力，罗玄匆匆而行折返回聂小凤的房间。
他走到门外时见到屋里点起了烛灯，轻轻敲门，房门很快就被打开了。他没想到聂小凤会这么快开门，手还没来得及放下，刚抬起头就见到她一个箭步扑倒了自己身上，撞得自己一个趔趄。
“小凤！”他压低了声音责备她的胡闹，怕被人发现，忙推开她牵着她的手回到房间里，重新关上门。
聂小凤不由分说的再次抱住他，这时罗玄才发觉出不对劲，她在发抖。
“怎么了？”他握住她的双肩，让她抬起头担忧的查看她的状况。
两人四目相对，聂小凤眼底的不安和焦虑一览无余。罗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好拉着她的手熟练的为她把脉。
只是有些惊虑过度而已，猜测她可能是刚刚睡着了做了噩梦。
罗玄悄悄松了口气，看着她一句话也不说就是默默的看着自己，想起来了下午从万天成口中听到的什么字迹，他都没有她单独写过的字。
“和万天成叙旧需要花费你这么大的精力么？睡了这么久，饭都不吃了？”
聂小凤眼中瞬间有了点精神，眯起眼睛盯着他怪嗔道：“师父你在说什——你偷听我们说话？”
罗玄冷哼了一声，甩开袖子，一本正经的说：“我路过时恰巧听到的，并无偷听一说。”
聂小凤心烦意乱的怼了他一拳，着实没有什么力气，反倒惹得他笑了起来。她更加的不甘心，这一日经历的许多情绪还有那个意义不明混乱不堪的梦境交织在一起，她心底极不踏实。
只有切实的抱着罗玄，靠在他的身边，感受着他的温度，她才能平静下来。
罗玄感受到了她情绪上的波动，揽过她的肩膀将她抱进怀里，满带着酸楚的责备已经变成了轻柔安抚。
忍不住心底因靠近他而翻涌的情愫，聂小凤拉着他走到床边推他坐下，自己则毫不犹豫的跨坐在他的身上，凑到他的唇边一点点轻啄，哄着他化开那团不合时宜的酸涩，用行动来告诉他自己最真切的心意。
罗玄则接受了她这番委婉的“道歉”，由着她这番胡闹，理所应当的品了品这口香甜，放开她时，见她双眼泛红，心中猛地揪痛。
都说女人怀孕后的情绪可能会变得有些不受控制，罗玄小心翼翼的让她移到一旁稳稳的坐好，现在毕竟不是在哀牢山，隔墙有耳的事情总是会发生。
“先去吃点东西，晚些时候我带你去后山，你母亲就葬在那里，你总归要去祭拜一下。”
聂小凤坐在床边乖巧的点了点头，见他起身，她立刻拉住他的手，仰着头小声哀求的说：“武林大会一结束我们就立刻回哀牢山好不好？这外边的世界，我一刻也不想待了。”
48.
夜深后的少林寺更加安谧，偌大的寺院里见不到几个人。赶到这里的武林中人都在自己的房间里休整，再过一日就是召开大会的正日子，大家都有自己要忙碌的事情。
罗玄抱着聂小凤，凭借着极为出色的轻功悄无声息的越过了几道院墙，片刻的功夫二人就已经来到了寺院后面的一片竹林林地。聂小凤一直生活在哀牢山上，对于夜里的山林早已熟悉，并不会有任何畏惧之处。
而且这里是佛门圣地，也不怕有什么邪祟的东西感冒出来，这座山上怕是只有她自己是最不正常的。
“师父，武林大会要持续多长时间？”聂小凤跟在他的身边，身上披着一件他的外衫，两个人并肩而行，步调也越发一致。
“这不好说，也可能一天就结束，也可能会持续十天半月。”罗玄如实回答。
聂小凤皱了皱眉，她心里越来越不安稳，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罗玄侧目看着她一脸的忧虑重重，想着深夜里这后山竹林不会有人出现，便大胆的牵起她的手，用力攥了攥。
“也不知道天相和英华他们怎么样了，应该挺好的吧，至少不用总是被我搅得不得安生。”聂小凤舒展云眉，不想让他因自己的胡思乱想而担忧，“回去时我得买点什么送给他们。”
罗玄轻笑一声，说：“你也知道他们夫妻二人总是被你搅扰。”
“也有你的份儿！”聂小凤凑到他耳边低声说，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想都没想就在他的耳边轻轻咬了一下。
罗玄只觉得浑身一颤，越是纵容她就越是这样不合时宜的胡闹，她难道忘了这趟出来是做什么的么？
“聂小凤！”
聂小凤怕他是要生气了，想甩开他的手向前跑两步，脚下却踩在一根倒下的竹子上面身体失去了平衡，仰面就要倒下。幸好有罗玄在身边一把将她拉回自己身边，毫不客气的抱在怀里，不让她再乱动分毫。
“小心！”罗玄立刻焦急的说，“你这是要当娘的人么？还这么冒冒失失的！”
聂小凤忙换上一个讨好的笑，现在罗玄算是被自己从头到脚调戏了一个遍。罗玄放开她，无奈的叹了口气。
“一会儿等我们回去时再说。”她突然变得正经了起来，“你要多陪我会儿。”
罗玄点了点头，再次启程时跟在她身后，时刻注意着她的举动，生怕她再次摔倒。两个人穿过了竹林，走到一处山坳，月光足够明亮，聂小凤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人影，迟疑片刻方才认出了那个人。
无言走到聂媚娘的墓前，觉生就一直伫立在那里，直到他们已经到了他的身旁时他才侧过头。
“是你们。”他缓声说。
聂小凤向他轻轻点头示意，目光转向聂媚娘的陵墓。只是一个石碑一捧土丘，曾经让整个武林不得安生的一代魔女就是在这片人迹罕至的深林中孤独的长眠。她不禁心生感慨，虽然自己对这位“母亲”没有一丁点的印象，但她还是觉得这样太过凄凉。
“我早你们一步来这里看看她，说了一些心里话。”觉生也看着聂媚娘的墓碑，语气虽然平和，但却隐隐透露着自责，“这八年我一直未能走出那个自己搭建的囚牢，也无暇来看一看你母亲。”
罗玄站在一旁，他也有八年没有来过这里，八年前是他亲手将聂媚娘葬于此地，从这里将聂小凤带走，如今八年绕了一个圈，他们又回到了原点。
“聂媚娘的陵墓应该一直都被照顾的很好。”他安慰他们说，“这周围并无多少枯草，墓碑周围也十分干净，想来这些年大方禅师一直都有吩咐人来照看一下。”
觉生看了看他，宽慰得点了点头。
这是一个预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相聚，一家人相隔八年，相隔阴阳的重逢。聂小凤在聂媚娘的陵墓前行了跪拜礼，心底有许多话却没有办法说出口。
真正的聂小凤早在四年前就已经死了，她们母女应该已经团聚，自己“冒名”聂小凤的身份，借用了她的生活，改变了她的人生。她不知道九泉之下这对儿母女会不会怨她，其实她所经历的这一切也都是因为罗玄才有了意义。
“我先回去了，罗兄，小凤。”觉生神色黯然，他也并未去想这样的称呼是否合适，“天色很晚了，照顾她好好休息。”
罗玄点了点头，二人目送觉生离开。
“我们也走吧，师父。”聂小凤靠在罗玄身边，她并不算困，但她怕罗玄这一日太过辛苦，也想让他早点休息。
罗玄点了点头，看了眼聂媚娘的墓碑，低声说：“还有一件事。”
他错开聂小凤的身体走到墓碑前，撩起衣摆双膝跪地，郑重的在聂媚娘的墓前磕了头。聂小凤心中一惊，满脸疑惑的看着罗玄起身，后者却欣然一笑。
“提前行了礼而已。”
聂小凤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一种难以形容的幸福感裹挟着微不足道的忧虑，烘得她险些落泪。
“回去吧，你有身孕不适合再熬夜了。”罗玄牵着她的手两个人折返回竹林。
一路平静的回到聂小凤的房间，罗玄点上烛灯，感觉到那个娇柔的身体紧紧的贴了过来，他咽着口水，轻声说：“怎么了？”
“今天你可不可以陪着我？”聂小凤怯生生的说，“我怕做噩梦。”
罗玄心中微有一丝不安，但相对于聂小凤的恳求其他的问题都不是问题。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噩梦能把她吓成这个样子，他能做的就是陪伴。简单的脱去了外衫，两个人像真正的夫妻一样相拥着睡下。
明日早一点起来，应该就不会被别人发现。
罗玄这么想着，他觉的这样一直下去绝不是个办法。他甚至打算就在武林大会上直接公开了他要娶聂小凤这件事，人一旦冲动起来什么大道理就都不记得了。
“小凤？”
聂小凤依在他身上，虽然想和他更加亲近一些，但碍于此时此地想这些太过于猖狂了，她只能隐忍着，轻轻应答了一声。
罗玄本想将自己的打算说给她听，将他们的关系向整个武林公布是一个十分危险的决定，但这也是早晚的事情，他不愿意这样一直隐藏下去，就算未来困难重重他也愿意为了聂小凤和他们的孩子去试一试。
但这不是一个轻松的话题，聂小凤在他怀里睡得安逸，他有些不忍去搅扰她。
“睡吧。”他轻声说，沉默中看着怀中人渐渐安睡。他突然无比希望他们此时就在哀牢山上，不用在意别人的目光，不用考虑其他人的感受。想起了之前觉生的那些话，他又庆幸自己能及时醒悟，没有因固执而错过这样的人生。
他在今后无数个夜晚都可以这样看着她在自己身旁入睡，罗玄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梦中宾客满棚，满目的红罗绸缎，却怎么也寻不到他的美艳娇妻。
夜深后的少林寺更加安谧，偌大的寺院里见不到几个人。赶到这里的武林中人都在自己的房间里休整，再过一日就是召开大会的正日子，大家都有自己要忙碌的事情。
罗玄抱着聂小凤，凭借着极为出色的轻功悄无声息的越过了几道院墙，片刻的功夫二人就已经来到了寺院后面的一片竹林林地。聂小凤一直生活在哀牢山上，对于夜里的山林早已熟悉，并不会有任何畏惧之处。
而且这里是佛门圣地，也不怕有什么邪祟的东西感冒出来，这座山上怕是只有她自己是最不正常的。
“师父，武林大会要持续多长时间？”聂小凤跟在他的身边，身上披着一件他的外衫，两个人并肩而行，步调也越发一致。
“这不好说，也可能一天就结束，也可能会持续十天半月。”罗玄如实回答。
聂小凤皱了皱眉，她心里越来越不安稳，总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罗玄侧目看着她一脸的忧虑重重，想着深夜里这后山竹林不会有人出现，便大胆的牵起她的手，用力攥了攥。
“也不知道天相和英华他们怎么样了，应该挺好的吧，至少不用总是被我搅得不得安生。”聂小凤舒展云眉，不想让他因自己的胡思乱想而担忧，“回去时我得买点什么送给他们。”
罗玄轻笑一声，说：“你也知道他们夫妻二人总是被你搅扰。”
“也有你的份儿！”聂小凤凑到他耳边低声说，突然闪过一个念头，想都没想就在他的耳边轻轻咬了一下。
罗玄只觉得浑身一颤，越是纵容她就越是这样不合时宜的胡闹，她难道忘了这趟出来是做什么的么？
“聂小凤！”
聂小凤怕他是要生气了，想甩开他的手向前跑两步，脚下却踩在一根倒下的竹子上面身体失去了平衡，仰面就要倒下。幸好有罗玄在身边一把将她拉回自己身边，毫不客气的抱在怀里，不让她再乱动分毫。
“小心！”罗玄立刻焦急的说，“你这是要当娘的人么？还这么冒冒失失的！”
聂小凤忙换上一个讨好的笑，现在罗玄算是被自己从头到脚调戏了一个遍。罗玄放开她，无奈的叹了口气。
“一会儿等我们回去时再说。”她突然变得正经了起来，“你要多陪我会儿。”
罗玄点了点头，再次启程时跟在她身后，时刻注意着她的举动，生怕她再次摔倒。两个人穿过了竹林，走到一处山坳，月光足够明亮，聂小凤一眼就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人影，迟疑片刻方才认出了那个人。
无言走到聂媚娘的墓前，觉生就一直伫立在那里，直到他们已经到了他的身旁时他才侧过头。
“是你们。”他缓声说。
聂小凤向他轻轻点头示意，目光转向聂媚娘的陵墓。只是一个石碑一捧土丘，曾经让整个武林不得安生的一代魔女就是在这片人迹罕至的深林中孤独的长眠。她不禁心生感慨，虽然自己对这位“母亲”没有一丁点的印象，但她还是觉得这样太过凄凉。
“我早你们一步来这里看看她，说了一些心里话。”觉生也看着聂媚娘的墓碑，语气虽然平和，但却隐隐透露着自责，“这八年我一直未能走出那个自己搭建的囚牢，也无暇来看一看你母亲。”
罗玄站在一旁，他也有八年没有来过这里，八年前是他亲手将聂媚娘葬于此地，从这里将聂小凤带走，如今八年绕了一个圈，他们又回到了原点。
“聂媚娘的陵墓应该一直都被照顾的很好。”他安慰他们说，“这周围并无多少枯草，墓碑周围也十分干净，想来这些年大方禅师一直都有吩咐人来照看一下。”
觉生看了看他，宽慰得点了点头。
这是一个预料之外情理之中的相聚，一家人相隔八年，相隔阴阳的重逢。聂小凤在聂媚娘的陵墓前行了跪拜礼，心底有许多话却没有办法说出口。
真正的聂小凤早在四年前就已经死了，她们母女应该已经团聚，自己“冒名”聂小凤的身份，借用了她的生活，改变了她的人生。她不知道九泉之下这对儿母女会不会怨她，其实她所经历的这一切也都是因为罗玄才有了意义。
“我先回去了，罗兄，小凤。”觉生神色黯然，他也并未去想这样的称呼是否合适，“天色很晚了，照顾她好好休息。”
罗玄点了点头，二人目送觉生离开。
“我们也走吧，师父。”聂小凤靠在罗玄身边，她并不算困，但她怕罗玄这一日太过辛苦，也想让他早点休息。
罗玄点了点头，看了眼聂媚娘的墓碑，低声说：“还有一件事。”
他错开聂小凤的身体走到墓碑前，撩起衣摆双膝跪地，郑重的在聂媚娘的墓前磕了头。聂小凤心中一惊，满脸疑惑的看着罗玄起身，后者却欣然一笑。
“提前行了礼而已。”
聂小凤瞬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一种难以形容的幸福感裹挟着微不足道的忧虑，烘得她险些落泪。
“回去吧，你有身孕不适合再熬夜了。”罗玄牵着她的手两个人折返回竹林。
一路平静的回到聂小凤的房间，罗玄点上烛灯，感觉到那个娇柔的身体紧紧的贴了过来，他咽着口水，轻声说：“怎么了？”
“今天你可不可以陪着我？”聂小凤怯生生的说，“我怕做噩梦。”
罗玄心中微有一丝不安，但相对于聂小凤的恳求其他的问题都不是问题。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样的噩梦能把她吓成这个样子，他能做的就是陪伴。简单的脱去了外衫，两个人像真正的夫妻一样相拥着睡下。
明日早一点起来，应该就不会被别人发现。
罗玄这么想着，他觉的这样一直下去绝不是个办法。他甚至打算就在武林大会上直接公开了他要娶聂小凤这件事，人一旦冲动起来什么大道理就都不记得了。
“小凤？”
聂小凤依在他身上，虽然想和他更加亲近一些，但碍于此时此地想这些太过于猖狂了，她只能隐忍着，轻轻应答了一声。
罗玄本想将自己的打算说给她听，将他们的关系向整个武林公布是一个十分危险的决定，但这也是早晚的事情，他不愿意这样一直隐藏下去，就算未来困难重重他也愿意为了聂小凤和他们的孩子去试一试。
但这不是一个轻松的话题，聂小凤在他怀里睡得安逸，他有些不忍去搅扰她。
“睡吧。”他轻声说，沉默中看着怀中人渐渐安睡。他突然无比希望他们此时就在哀牢山上，不用在意别人的目光，不用考虑其他人的感受。想起了之前觉生的那些话，他又庆幸自己能及时醒悟，没有因固执而错过这样的人生。
他在今后无数个夜晚都可以这样看着她在自己身旁入睡，罗玄心满意足的闭上眼睛，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梦中宾客满棚，满目的红罗绸缎，却怎么也寻不到他的美艳娇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