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复：【原创】【DC】514后续……………………

顶锅盖爬上来：这不还没写完么……
顶着锅盖趴走…………………………

他们把天使安置在铁门内那张属于SAM的床上，因为DEAN说外面的那张床太过潮湿已经不能用，年轻的猎人看了自己的哥哥一眼，没有说什么。如果地球上只有一个人没有资格责备自己的哥哥，那么那个人就是把天使折磨致死的自己。
CASTIEL身上的血迹已经被弄干净，白衬衫在这种天气里看起来太单薄，DEAN坚持认为天使会冷，而且那些深红色的伤口看起来仍旧狰狞刺眼，所以他们为他盖上了毯子。
兄弟两个人都坐在地上，看着天使……的尸体发呆。他们都认为那是CASTIEL而不是JIMMY，人类根本没办法承受这样的折磨，只有天使能坚持到最后。
DEAN看起来已经崩溃，绿眼睛直直的看着床上的天使，已经很久没有眨眼。SAM认为这里必须至少有一个人保持冷清清醒，而没有良心做坏事的人（比如晚上的自己）明显比昧着良心做坏事的人（比如DEAN）要好过一点，所以他站了起来。
“我去冲个澡。”SAM说，长腿跨过几乎没有反应的温家长子走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水槽的方向响起哗哗水声。
他的确需要洗澡，年轻的猎人身上全都是血，连头发里都是。那香甜的血的味道每一秒都在提醒他他杀死了一个天使。
太阳慢慢升高，气温有些回升，至少不是那么冷了。但是阳光已经照不到CASTIEL，那个天使就静静躺在铁灰色的阴影里。
门外照进来的阳光晃动了一下，随即铁门被敲响，然后一个声音说道：“有人在么？”
DEAN有些迟钝的抬起头，阳光有些刺眼，门口站着的人背着光，只能看到一个轮廓，但是猎人确定这人不是他的弟弟，SAM要比他高一些，虽然这个时候哗哗的水声突然停了。
来人向前走了几步，站在他面前，低着头看着他微笑，翡翠色眼睛闪着光：“你好，DEAN，又见面了。”
年轻的JOHN应该活在三十年以前，所以猎人知道眼前站着的人类里面装着的是大天使Michael和他传说中的六个翅膀。
“好极了……”DEAN仰着头看他，声音有些发涩：“我就知道你们这些混账会在这个时候出现。”
Michael没有在猎人面前多做停留，而是转身走向那张床，手指温柔的抚上次级天使苍白的脸，然后低头轻吻他闭着的眼睛：“你好，兄弟。”
“你成功了，”DEAN靠着墙慢慢站起来：“我们听信了你那个混蛋部下的鬼主意，CASTIEL被我们成功的害死了。”
“天使并不都是那么混账DEAN，”大天使没有转过头，翡翠眼睛注视着这具破碎容器里的小弟弟，“Zachariah也许不讨人喜欢，但他是个尽职的好员工。”
“是啊，你的好员工干活的时候充满创意和激情，为他的老板前进的道路清扫障碍铺上红地毯，然后你这个娘娘腔就可以站在我面前和我谈条件了？”
Michael似乎笑了一下，他转过身，歪着头看向猎人的角度竟然和CASTIEL有几分相似：“天使长从来不需要和任何人谈条件，不会有任何事阻挡我，你也一样。而且DEAN，你认为除了那个‘YES’，你还有任何可以作为交换条件的筹码么？”
猎人哑口无言，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到自己的舌头：“让你们那些法克的不可言说见鬼去吧！告诉我你到底想他妈的干什么，清理叛徒，哈？你用一只手指就可以让ANNA烧成灰，干嘛要绕这么大一个圈子？你可以穿着我老爹的外套跑来跑去，干嘛不直接把LUCIFER给干掉？看着我们折腾你很高兴？”
“人类，注意你的态度。”大天使这么说着，脸上却没有任何不悦，“所有的事情都在天父的规则以内，不可越界。我不能用三十年以前的容器去行今日的事，所以你看，时间是停止的。”
大天使微笑着伸手，将身前斜斜照过来的阳光一扯，那细小的光柱竟然如橡皮水管一样柔软的打了个弯，被他轻柔的握在了手心里。
猎人终于明白外面水槽里的声音为何会突然停止。原来停止的不是声音，而是自己。
“我从没想过要伤害我的弟弟，像你爱惜你的兄弟一样，我爱他。”Michael抚弄着次级天使的头发：“只是你们很善于捉迷藏，我们的计划只能依靠CASTIEL一个人完成。”
“等等你说计划？你们的狗屁计划到底是什么？”
“哦，那是个礼物。”大天使指了指水槽的方向，眨了眨眼睛，“我很想看到我曾经的兄弟发现他最想要的容器被天使的血液冲刷得如此干净后会是怎样的表情，相信我，那一定很有趣。”
“所以你们就牺牲了CASS！”猎人愤怒的低吼，不止因为这些带着翅膀的混蛋，还因为就算他们躲得远远的却仍然逃不过这些该死天使们的算计，把他们几个可怜蛋当作天启之前的热身运动，干得不错，婊子们！
“不是我，是你们。”优雅的大天使没有将人类的愤怒看在眼里，“我说过你们躲得太好，如果不是因为CASTIEL那声哀哭我到现在也找不到这里……恭喜你们完成了这次特殊的容器净化任务——虽然手段和过程都很愚蠢。”
猎人打赌他在那双冷静优雅到无懈可击的翡翠眼睛里看到一丝愤怒，虽然稍纵即逝。有一个念头在他的脑子里闪过，也许这个穿着自己老爹的皮的娘娘腔真的如他所说很疼爱这个弟弟，那么他是不是有可能……将CASTIEL复活？
“不，DEAN，这没可能。我说过这是规则。”大天使显然读懂了他的思想，他低头，修长手指扫过次级天使的眉峰，“不过……也许我可以给你一个机会。”
“机会？”
“我可以给他呼吸和心跳，但不能修好他，只要他够顽强而你们没有那么蠢，他也许会活下来……我是说，也许。”
“哦，谢了老兄！”DEAN上前一步，姿态紧张：“那么，条件呢？”
“只有恶魔才喜欢做交易。这只是虽然愚蠢但总算完成任务之后的小小奖励。”天使长挑眉微笑，他的高傲没有轻蔑，因为没有人会对一只蚂蚁露出轻蔑的表情：“看起来我要说再见了……顺便，DEAN，你知道CASTIEL死前最后一声在呼喊着什么么？”
“不知道，是什么？”
“DEAN！”
猎人恍惚了一下，发现自己正跪在地上给CASTIEL做人工呼吸，SAM仍然浑身是血，伏在天使的胸口听他的心跳，一只手紧张的抓住DEAN的胳膊。
“别停，继续，我想我听到他的心跳了。”
猎人心跳加速，他知道这也许就是那个机会，也许就是CASTIEL能活下去的最后的机会。DEAN慢慢吸气，然后以朝圣的姿态伏下身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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喏，更新……我想知道到底有多少人在这里看，所以拜托大家在楼下按个爪印就好，嘿嘿嘿……我的存稿大概还可以更新一两次，然后……咳咳……

CASTIEL用力呼吸，头向上仰，背向后弯，失去声音让他剧烈的吸气只有空洞的嘶声，像是抽干饮料的吸管。然后肩膀塌下来，胸口剧烈起伏。
“OK，OK，没事了CAS，都结束了，没事了。”DEAN抚摸他的额头试图安慰他，可是天使半张的蓝眼睛根本没有焦距，大约半分钟之后就精疲力竭的昏睡过去。
猎人小心的把天使抱到床上，并再次表示外面那张床潮湿得不能睡人，SAM再次看了他一眼，眼底有小小的埋怨。但是DEAN不在乎，比起把尸体放到床上，怀里还有呼吸和心跳的天使已经是最大的恩典。
SAM出去找他们的急救包，回来的时候告诉DEAN黑美人的玻璃全都被震碎了，后者全无反应，拿了缝合的针线和纱布为天使包扎伤口。猎人们经常受伤，但是缝合内脏的经验少之又少，SAM几乎没办法看那个伤口超过三秒钟，DEAN却一直专注，手连抖都没有抖一下。年轻的猎人发现这里好像不需要他，所以他退了出去，而DEAN几乎没发现。
天使脖子上的伤口让猎人心脏抽痛，那里太细弱让他简直不该如何下手，更何况旁边就是动脉而他敢肯定SAM从那里割掉了声带以至于他连声音都没有。
伤口都缝合好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按照WENCHESTER家族的疗伤程序为了防止伤口发炎这个时候他应该在CASTIEL的伤口上倒酒。可是他知道那会有多么疼，他不想让天使再疼了。
在DEAN把CASTIEL弄干净的时候SAM正好走进来。
“该死的你干什么去了？”
年轻的猎人晃了晃手里的箱子，“我去医院弄了点东西，我想CAS会需要这些的。”
那差不多是一整个专业的急救箱，天使的确很需要这些，让人意外的是里面居然还有两包红色的液体。
“兄弟，你到底是怎么弄到的？”
“我假装被人袭击了，跑到医院求救……你知道，反正我身上都是血。”SAM耸了耸肩：“然后我弄响了火警。”
“干得好，伙计。知道怎么用么？”
“我想我大概知道……我找到400cc的全血，O型的，也许能让他好的快一点。”
“好极了，好极了。”DEAN有些语无伦次，他想补偿一些什么给CASTIEL，尽自己所能，全部，无论是什么。囚禁一个天使，折磨他，无视他的痛苦以及后来的哀求，一直到死。这听起来像是变态杀人狂才会做出的事，可是他却做了，坚持到底，到现在才回过神来。不管怎样他要感谢Michael，他还给他一个活着的CASTIEL，让他有机会说对不起。
血袋被吊好，红色的液体一滴一滴流进CASTIEL的血管，被保存在低温环境的全血太冷，几分钟后血袋上就凝结了一层水汽。
SAM没说话，把血袋从铁架上摘下来抱进怀里，冰凉的温度让他打了个冷战。
DEAN拍拍自己兄弟的肩膀，把血袋拽进自己怀里：“你去洗澡，这样子很吓人。”
SAM转身出去，拧开水龙头，用冷水冲刷自己的身体。
听哥哥的话。这是SAM目前唯一能做的事，他已经闯祸太多，种下太多恶的果，现在的DEAN像是在守护一颗随时会碎掉的气泡，他能做的只是小心不去碰触。
头发里凝结的血块被揉碎，带着浅浅的红色流进自己的嘴里，年轻的猎人将口中的水吐出来，那水里有太多的铁锈味道。
他干净了，从内至外的干净。天使的血液将所有罪恶和欲望擦掉，内心再没有阴影没有污点，通透得好似可以折射阳光。
SAM擦干头发，换上干净的衣服，走进去的时候正好听见他的哥哥在骂人。
“怎么了？”
DEAN转过头看向自己的弟弟，他的表情僵硬，绿色的眼睛里却有太多复杂的情绪，包括愤怒无奈以及不知所措：“兄弟……我不知道你曾经学过人体解剖课。”
“什么？”
怀里冰冷的血袋让猎人的嘴唇有些发白，他没有回答他的弟弟，只是低下头看着床上的天使。
白色衬衫被氲成深浅不一的红，每一处破碎都代表着那把匕首刻下的记号，如今那些地方再次湿润，重新渗出血来。
原来他是最出色的屠夫，对每一处血管的分布都了若指掌，并且刻下了记号。
输血已经没有用。DEAN咒骂着拔掉针管。
在注射过防止发炎的药物之后温家兄弟发现没有什么可以为天使做的了。两个人看着床上 痛苦虚弱好像随时会停止呼吸的人，好像捧着随时会消失的泡沫，担忧到近乎恐惧。
“送他到医院吧。”
让医院里的针线和刀剪修补修补破碎的天使，这是他们唯一能做到的。
但是不顺利。
他们把CASTIEL抱出去，当阳光照进天使眼皮的第一秒天使突然惊醒，然后挣扎，蓝眼睛里是恐惧绝望以及他们能想到的所有强烈而负面的情绪，如果他能发出声音，那干燥苍白得嘴唇里一定会爆发出尖叫，但是他不能，所以只能颤抖着用自己的手顶开猎人的胸口，扭动身体想让自己尽量距离他远一些，激烈的好像随时能将自己撕碎。
他们想尽办法也无法安抚惊惧的天使，直到他们不得不又把他放回那张床上，CASTIEL才终于安静下来。
天使的噩梦远远没有结束，他像垂死的鸟一样挣扎的样子吓坏了猎人们，以至于DEAN甚至怀疑只要他再多挣扎一秒就会死去，他们不得不把他弄回到距离他们最近的床上。
而这只是开始。
CASTIEL拒绝休息，拒绝睡觉，拒绝闭上眼睛。
他只是缩在毯子下面，张着眼睛看着他们，蓝色里都是警觉与防备。走近他就会发抖，碰触他就会挣扎，他甚至给了DEAN一拳，让猎人嘴角淤青。
语言没有用，试探的安抚会带来反抗，天使完全不认识他们。他们只能退到两米以外远远的看着，不能迈近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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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大家的手印~~~
存稿大约还可以更新一次，目前为止还没有BE的打算，大约会是个HE的结尾吧……
但是……咳咳，其实我还没想好到底写到哪才算结束，好像距离结尾还有一段距离= =

转圈~我好像很少回复大家……这不是个好习惯……恩，检讨ING~
可是每次更新之后我都会不停地刷新页面~
无论如何看到我写的东西会有回应都是很幸福的事，这是我的动力之一，而且是最有效最强大的动力~
谢谢大家，谢谢9CM和莉莉的图~真的好幸福~

回复：209楼
我就知道= =

DEAN几乎是跳着转过身来的，榛绿色的眼睛看着眼前的天使，嘴唇动了动，却说不出话来。
天使还很虚弱，单薄的身体摇摇欲坠，要靠在门上才能维持自己的平衡，他看了看眼前的两个猎人，随即垂下眼睫，似乎不愿与他们对视。
“去找……BOBBY。”干燥苍白的嘴唇轻启，似乎用尽了力气天使才说出了这几个字，声音低哑微弱，与其说是在说话，不如说是在喘息。
SAM微微皱了下眉毛，他看向天使衣领处露出的纱布，那里还有血迹渗出来，用刺目的颜色提醒他犯下的错。
“呃……我会去的。马上。”年轻的猎人晃了晃手里的车钥匙，然后求助一样看向了自己的哥哥。他真的很想马上就跨出门去，感谢父母给他一双足够长的腿，在他洗净了自己身体里的恶魔血终于恢复了正常之后，在他终于能够理智清醒的站在这里的时候，可以找到理由不用面对这个险些被他折磨致死的天使。
“一起……你们。”
DEAN是个固执的家伙，但是只要这个天使在场，他就只能屈居第二。
CASTIEL坚持温家兄弟应该一起去找BOBBY，DEAN坚持认为该留下一个人照看他，最后的结果是温家兄弟一起走，但是必须带上天使。
“我不放心。就算他答应在这里等我们回来，这个情商为负数的家伙说不定就真的一动不动的坐在这里等，一直到身上挂满蜘蛛网。”DEAN这么说道。
所以自由意志三人组开始像往常一样再次上路。
唯一不同的是，这次由SAM开车，其余的两个人都坐在了后座。
CASTIEL仍然像个好学生一样正襟危坐，双手放在膝盖上。他将头扭过去看向车外一动不动。天使不看他们任何一个人，事实上从他醒来之后就一直不和他们目光对视，甚至躲避着他们的身体接触。尽管天使仍然虚弱，走路摇摇欲坠，但是当DEAN试图伸手扶住他的时候，竟被迅速的躲开了，像是在躲什么脏东西。
“对不起。”CASTIEL低着头，垂着手，声音嘶哑的笨拙道歉，但却仍然不着痕迹的向后退了一步。
“没关系……我明白。”猎人讪讪的收回自己的手，在身侧默默握成拳，低头跟在天使的身后。
如果没有记错，这是他第一次和天使并肩坐在一起。他第一次知道原来这个世界上除了童子军还会有人坐得这么直——哪怕是在软得让人陷进去的汽车后座上。
尽管CASTIEL看起来并不十分挺拔，可是只有坐在他旁边的人才会发现，那件米黄色风衣没有任何部分沾到后面的椅背。
天使扭头看着窗外，而猎人看着天使。
从这个角度他只能看到这个人的少部分侧脸，额头，眉角，眼窝——原来他的眼角并没有正面看上去下垂的那么厉害，之所以会给人那样的错觉是因为他的睫毛很长——然后是颧骨，鼻尖，嘴角，下颌，沿着那里有一条优雅的弧线柔和的伸延进白色的衬衫领口，再往下，便是还纱布晃眼的白。
眼睛被刺痛，DEAN垂下眼帘，然后他才发现，原来身边这个曾经看起来如此强大坚韧的天使，已经瘦弱单薄的像是一张可怜的薄纸板。
今天的发现可真多。猎人对自己冷笑。原来以前的自己是个选择性失明的瞎子，看着老爹，看着弟弟，看着酒吧里穿着低胸T恤的陌生金发妞，甚至看着那些丑陋恐怖恶心的妖魔鬼怪，却从来没有真正看过这个天使。
哪怕这个笨拙的家伙从来不懂得什么叫私人空间，每次和他说话那双蓝色的眼睛都在他面前15厘米以内真诚的看着他，他却仍然选择看不见。
深吸一口气，然后再慢慢吐出。DEAN看向前方然后再次苦笑：好吧，至少他很少会从这个角度看到他弟弟的后脑勺。
路途漫长，带着少许弧度的柏油路看起来像是永远没有尽头，黑美人的引擎发出健康的低低的轰鸣。路上他们停下来两次加油以及买些食物。SAM试图打电话给BOBBY，但是等待他们的只有语音信箱让他们留下口信。
不详的预感像是乌云渐渐聚拢在他们的头上，BOBBY是个经验丰富的老猎人，可是这个老猎人如今却只能依靠轮椅才能行动，如果有事发生，那一定不是好事。
温家长子揉了揉脑袋，这感觉很不好，甚至让他想起了2014年那个破败的屋子里歪倒在地上的那个轮椅，以及轮椅上那个说明了一切的枪眼。
天色渐渐暗下来，舟车劳顿让本来就十分虚弱的天使体力再次透支，终于支撑不住靠在椅背上睡了过去。昏暗的天光透过车窗在天使的脸上勾勒出阴影，像是高超的匠人在大理石上凿出的浮雕，带着不可言说的柔和光泽。
只有苍白的脸色微皱的眉毛和轻轻颤抖的睫毛出卖了这份柔和安详下的疲倦，猎人轻轻叹气，伸手揽过昏睡的天使，让他枕在自己的肩膀上。
SAM透过后视镜看了他们一眼，扭了扭发酸的脖子，继续开车。
如果可以这样一直走下去，该有多好。
DEAN，SAM，他们的天使，黑美人，看起来没有尽头的公路和一个早晚可以到达的终点。
但是上帝摆明了不会赐给他们哪怕片刻的安宁，凌晨一点，DEAN短暂的打了个盹，等他醒来的时候，发现怀里的天使正在发抖。


“CASS？”DEAN叫了他一声，天使没有反应。
“怎么回事？”SAM减缓了车速，回过头看了一眼。
DEAN摸了摸天使的脸，滚烫。
“他在发烧，看起来不太好。还有药么？”
“药箱里还有些抗生素，别用太多。”
SAM把车停了下来，静脉注射不能在颠簸的状态下完成，他正好可以下来活动一下几乎快要生锈的骨头。
透过车窗，他看到他的哥哥让天使躺在自己怀里，然后打破安瓿将药液抽进注射器，找到血管将药液推射进去，目光专注动作熟练，即使在昏暗的车里也不会迟疑。
这些天来这份工作一直是DEAN来完成，没有人比他更了解天使两只手臂上的每一寸皮肤以及皮肤下每一条细小的血管。
“怎么样？”SAM趴在车窗上问。
“不太好，他太虚弱了。我们最好找个地方休息一下。”
按照DEAN的本意他们是想找个好点的地方住下的，至少是个有热水可以洗澡有干净的被单的三星级酒店，可是很显然他们这辈子和汽车旅馆结下了不解之缘，他们所在的位置附近根本没有像样的城镇，能提供给路人住宿的地方除了汽车旅馆就是汽车旅馆。
当他们试图把CASS从车里抬出去的时候，天使突然醒了。他像惊弓之鸟一样用力给了DEAN一下然后飞快的挣脱他们往车里缩，身体抖成一团，蓝眼睛在阴影里张得很大，一眨不眨的看着他们。
“CASS！是我，还记得么？DEAN。”DEAN揉着发疼的肋骨，低头钻进车厢，使自己停在既能让他看清又不会让他反抗的位置。
天使歪了下头，停下了于事无补的继续向角落里缩的动作。
“DEAN。”
“想起来了？出来吧，你刚才一定是做噩梦了。”猎人向他的天使同伴伸出手。
天使没有动，更没有握住那只伸向他的手，他只是静静丄坐在那里，像一幅定格的图画。他终于从混沌的梦魇中醒来，恢复了清醒。DEAN看的很清楚，面前的天使眼中的恐惧并没有消失，而是慢慢的沉下去，沉到最深处，然后用一次深呼吸将这恐惧压住。
DEAN是可以信任的朋友，是一起抵抗天启的同伴，是他愿意为他去死的人，可是却仍然害怕，CASTIEL曾把这种软弱归咎到人类的容器上，但是他明白其实那来自自己的灵魂。
面前的这只手曾把他推进魔鬼的笼舍，曾把他拖进冰冷的水槽，曾用匕丄首别开他容器的肋骨，眼神冰冷的挑出一块又一块碎玻璃。
他已经越来越接近人类，他的灵开始软弱。
“我可以。”他说，用肺部挤压出的空气震动口腔和嘴唇来发出声音，咽喉的疼痛如撕裂，如火烧。
猎人再次收回自己的手。
本来以为一夜过后情况会好些，但是WINCHESTER的另一个意思也许就是事与愿违，BOBBY的电话仍然无人接听，而CASTIEL看起来也很不好。
“F**K！”DEAN对着电话还是爆粗，SAM看了他一眼，没说话。现在的他和他的哥哥一样烦躁，好在他还管得住自己的嘴巴。
“嘿，看这个。”SAM把DEAN叫到电脑面前，指着一条网路上的新闻，上面报道了某位男子在自己的房子里被杀的事故，警方目前没有找到嫌疑人，尽管有人声称目击到凶手，但是警方不予采纳，因为那个所谓的凶手早在几年前就在一次意外中死亡。
凭借着猎人的敏锐，他们知道这事应该由他们来管，可是显然DEAN没这个心情，可是SAM又把他拉了回来。
“我是要你看这里。”SAM的手指在那个报道的第一行来回划拉着，那里写着一个小镇的名字。
如果他们没记错，BOBBY就住在那个小镇上。
“你是说……BOBBY叫我们来也许和这件事有关？”
SAM挑了挑眉毛没有说话，这显然是明知故问。
于是DEAN更加烦躁了。
天启，BOBBY，CASS，还有他的宝贝弟弟，太多想要保护的，太多想要反抗的，太多想要坚持的，他觉得他扛不住了，可是却不敢全部放下，DEAN抓起桌子上的水杯，狠狠的摔了出去。
“你们一起，我留下来。”一直沉默坐在床边的CASTIEL突然开口。
“CASS，你说什么？”DEAN回头，发现天使迅速避开了他的目光。


回复：279楼
那个啥……“阅读”和“读出来”应该是两种状况，读出来显然要慢得很多，我一直担心的是到了申命记是不是太快了，而不是太慢。
翻到手头的圣经的时候，真的觉得DEAN好辛苦= =

顺便……
楼上的各位……同求剧透= =

昏迷是一种奇怪的状态，它能让让自己暂时感觉不到痛苦，但同时也失去了支配容器的能力。
CASTIEL从昏迷中醒来，沉睡的感官同时苏醒，像是滔天洪水将他拍到河底，疼得他不得不蜷缩起身体。
有人在摸他的额头，动作轻柔，指腹有薄薄的茧，却冰冷刺骨。
CASTIEL张开双眼，然后看到一张仿佛曾经被烫伤过的脸。
“早上好，兄弟。”
LUCIFER。
CASTIEL条件反射一样绷紧身体，眼睛看向四周，本能的寻找可以用来攻击的武器以及能够逃跑的路径，然后才突然想起他已经没有了身为天使的力量。
更何况，这个人是魔王。
他记得自己应该是倒在地上的，可是现在却好好的躺在床上，而LUCIFER就斜躺在他身侧，一只手支起头颅，嘴角微笑温柔，眼神里带着虚伪的悲悯。
魔王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姿态亲昵暧昧。
CASTIEL记得这个魔王的容器之前曾经是一个婴儿的父亲，有一天灾难降临夺去他妻儿的性命，于是魔王趁虚而入。
有一瞬间的愤怒。
这个魔鬼在行着世间最恶的事，却用着这人类最悲悯慈爱的表情，要怎样邪恶虚伪才会理所当然的摆出这样的表情？
CASTIEL慢慢吸气，然后慢慢按上自己腰腹间的伤口。
“别紧张，兄弟。”LUCIFER温柔的抚摸他的额头：“我只是来看看你。”
“你好像生病了。”魔王继续说道，微微侧着头，像是好奇的探究：“疼痛，疲惫……还有一些沮丧？”
“告诉我，疼痛是什么感觉？”魔王眯着眼睛，继续自言自语：“啊……我好像想起来了……那是两千年，还是三千年前的事了吧……你应该记得的，我伟大的哥哥教训了天堂的叛逆者，失败的人跌进坑里，胸口还插着他的剑。”
“哦…………”LUCIFER揉了揉胸口的位置，发出悠长的叹息，支撑着自己的手臂放下，魔王干脆和CASTIEL并排躺在床上：“那可真疼。”
魔王静静躺在床上，仿佛陷入回忆，房间里很安静。
“……谢谢你听我说话，兄弟。”LUCIFER侧过身子微微蜷缩，他的容器比天使的高大，这样正好可以让他的嘴唇挨上天使的头发：“我已经好久没和人聊过天了，他们不是急着害怕就是急着崇拜。”
“你有一个好容器。这双眼睛很漂亮，纯粹的蓝色。”LUCIFER说，他看着天使的睫毛轻轻抖动，嘴角挑起微笑：“这让我想起一个老朋友，他有一双金色的眼睛，纯粹的让人羡慕。后来他成了我的伙伴，一直都是。”
魔王支起手臂，居高临下的看着天使，额头抵着额头，近得只有一个呼吸之间的距离：“我希望你也能成为我的伙伴，我喜欢你。”
天使扭过头去，百分之百的抗拒。
LUCIFER不以为意，抬手抚摩天使的侧脸，从耳廓到下颌，动作缓慢而温柔，像是在把玩一个艺术品。
“你该知道他的，我的朋友，他一直为我的归来铺路……从某种程度来说，他造就了天启，喂养了SAM，我的人类容器喝着他的血长大。
“说起恶魔血，你应该已经清楚它的力量，当它进入一个人类的身体，会产生多么神奇的效果。我们在很多孩子身上试过，SAM是最出色的一个，我很欣赏他，但是却被你破坏掉了。”
魔王语气平静，一如既往的温和不动声色，但抚摩着天使脸颊的指尖却突然用力，指尖化作刀锋划过细嫩皮肤，一串鲜红血珠慢慢沁出来，为他苍白的脸添上一抹艳。低头，魔王用舌尖将血珠慢慢卷走：“天使的血液仍然淡而无味……我一直在想，如果用恶魔的血来浇灌一个小天使，结果会怎样……？”
CASTIEL的瞳孔骤然缩小，魔王已经拿起放在床头的水杯：“兄弟，我记得你一直口渴。”
那杯水清澈透明，甘甜如以琳的清泉，天使的身体不听使唤，只能一口口的吞下，没有浪费一滴，喉咙里却残留着可疑的血腥味道。
“魔王的血液珍贵无比，你已经拥有强大的力量，”魔王在天使的耳边呢喃，声音里都是诱惑：“留在我身边，做我右手最锋利的矛，我会给你最高的荣耀。”
“是的，我已经有了力量。”CASTIEL已经能够说话，“我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驱逐魔王。”
一直按在腰腹间的手早已鲜血淋漓，他在他的身上用血画下驱逐的符咒。
LUCIFER挑眉，高傲的魔王仍然有强大的自信，虚弱的天使不可能驱逐曾经是大天使的他。
天使苍白的嘴角却抿出细微的笑：“也许我还做不到，但是……至少我可以驱逐自己。”
房间里有耀眼白光闪过，然后突然空无一人。
CASTIEL永远不知道，多年以后的WINCHESTER福音书上会有这样的句子：那个虚弱濒死的天使以自己做符咒驱逐了强大的魔王，几千年来第一次有人尝试这种危险的方法，并且他成功了。


回复：359楼
这叫悬念，悬念懂不？
你以为不到两千字就搞出个悬念来那么容易么？【抹眼泪】

高个子喈喈的笑，他抬起自己的手腕，用幷力咬下去，撕幷裂的皮肉下，鲜红的液幷体汩幷汩的涌幷出来。
天使的瞳孔骤然缩小。
不看，不听，不想。天使试图关闭自己所有的感官，但当血液腥甜的气息在牢幷房幷中弥散开来，人类容器良好的嗅觉还是让他无法忽略那诱幷惑的味道。
“来吧小天使，LUCIFER为他选定的新伙伴特地叫的外卖，浪费的话太可惜了。”恶幷魔慢悠悠接近，手腕上的伤口被牙齿撕幷裂参差不齐，筋骨毕现十分狰狞。
CASTIEL张幷开眼，蓝眸直视恶幷魔的黑瞳，如晴空对上黑夜。他必须战胜欲幷望，SAM的痛苦和迷失在他面前，他是天父的孩子，应该比人类更强壮。
苍白干燥的嘴唇留下一道自己咬出的血痕，现在它们微张，吐出一长串拗口的净化咒语，眼前的恶幷魔面孔扭曲发出尖幷叫，只是这尖幷叫只维持了几秒就停下，恶幷魔低头看着眼前缩成一团的天使，惊喜的发现当咒语响起天使竟然和他一样难受。
“啊哈！来自天堂的咒语滋味怎么样？继续啊亲爱的，因为念咒而把自己杀死的天使……这是个不错的笑话，我肯定很多人会喜欢。”
CASTIEL眼前发黑，灵仿佛被撕碎扔在熔化的铁水之中痛楚无比，但是更多的却是惊惧。即使被恶幷魔血污染，SAM仍然可以用驱魔咒语消灭恶幷魔，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天使缩进墙角，手指抓幷住铁质栅栏用以支撑自己，手指在发幷抖，身幷体里有什么在叫嚣着让自己冲过去痛饮鲜血，但是他不能。
驱魔咒语再次响起，恶幷魔再次尖幷叫，CASTIEL的灵魂痛苦的扭在一起，但是他不能停。
“嘿，你们就不能老实一点儿？”值班的jǐngchá听到了响动，一边抱怨一边向这里走过来。
天使继续念着咒语，他的身幷体不停发幷抖甚至开始痉幷挛，恶幷魔尖幷叫着嘶吼出诅咒和嘲笑，警丵察站在外面大力的敲打栅栏：“你们在干什么？见鬼的快停下！”
CASTIEL继续，唇角流幷出幷血线，胸腔的痉幷挛带出咳声，让咒语断断续续，但是他不能停，jǐngchá正掏出钥匙开门，诡异的状况让他的手发幷抖怎么也对不准锁孔，恶幷魔在喘息咒幷骂：“你这个蠢货，不识抬举的贱丵人，跟在那两个人类身后像狗一样……谁也不能阻止LUCIFER……我敢打赌这个时候那两个人类已经成为冰冷的尸体……LUCIFER和MICHAEL的目的都是一致……只有你和那两个人类蠢货……不过……现在只剩下你一个了哈哈……”
jǐngchá终于冲了进来，大声叫骂着让他们停止，他显然被吓坏了，在他看来眼前这个穿着风衣的瘦弱男人正在用诡异的方法折磨另一个人，他只能选择用警幷棍敲打他的头部企图把他敲昏，但是不管用。虽然全身都在发幷抖，这个男人嘴里的咒语断断续续却从没停下，直到另一个人发出歇斯底里的尖幷叫，眼睛鼻子和耳朵里有黑色粉尘一样的东西涌幷出，然后彻底软倒。
“你杀了他？”子弹上膛，双手握枪，警丵察用微微屈膝的标准射击动作将枪口对准眼前这个看起来虚弱到随时都会咽气一样的男人，他发誓只要这人再开口说一个字，他就让他变成马蜂窝。
CASTIEL蜷缩在地上不停咳嗽，喘息声大得让他的肺听起来像个坏了的手风琴，苍白指尖无意识的抓着地面，根本无力支撑起身幷体。
“别动！”jǐngchá紧张到浑身僵硬，扣住扳机的手指在抽筋：“最好也别说话！”
CASTIEL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咳嗽：“他……他还活着。”
jǐngchá愣了一下，或许那双蓝色幷眼睛带着安抚的力量，也或许这个咳成一团的人看起来已经没有丝毫的攻击性，所以尽管开口说话，他却没有真的开幷枪，而是退到一边去摸另个人的脉搏。
“谢天谢地他只是晕过去了。”警丵察嘟囔着，枪口始终没有偏离方向，但是当他歪头对着对讲器请求支援之后他却发现，那个穿着皱巴巴风衣的蓝眼男人突然凭空消失了。
汽车旅馆的房间里发出“砰”的一声响，像是重物落地的声音，然后CASTIEL就凭空出现在房间内的地板上。几秒钟内他搜索了BOBBY家周围二百公里内的一百多家汽车旅馆，终于在这里找到了这对兄弟……的尸体。
他们的身幷体还很温暖，伤口还在流幷血，但是灵魂已经不在了。要复活他们很容易，但是没有灵魂不行。天使抬手修复好他们的身幷体，抬头仰望，真的……要上去么？


似乎发现了什么好玩的东西，大天使用食指和中指夹出一个未开封的避孕套，眉毛挑了挑，再次笑出声来：“蜜月套房，哈！”
是的，蜜月套房。
他曾在DEAN的要求下带着他们回到过去，以保护他们的父母不会被ANNA杀死，那是一次危险的旅行，带着两个人类回去，几乎已经抽空了他全部的力量，以至于SAM和DEAN不得不把昏迷的他安置在一个汽车旅馆里。
“我该说什么好呢，兄弟。”大天使坐在床边，打量着眼前的旅馆房间，“你曾经是我最喜爱的一个兄弟，而如今你温暖的回忆造就的天堂，居然是你看重的人类把你独自扔下的肮脏旅馆。”
“肮脏，孤独，破败，陈旧，这是那个人类为你找到的最好的地方？”CASTIEL想起身，却被大天使压住了肩膀：“你看，就连当时的伤势也还保留着，纵使被虚弱和疼痛折磨，也仍然认定这是你的天堂么？而且别忘了，那个猴子的天堂里根本没有你。”
大天使宽厚的手掌慢慢向下，似乎想帮忙消除次级天使的疼痛，却在胸口时突然顿住。
他的脸色突然变得铁青，玩味的微笑消失不见，漂亮的眼睛里结了碎冰，来自大天使的愤怒似乎已经将空气凝结。
“LUCIFER。没想到居然被他抢了先！”
似乎已经失去了说话的兴致，大天使收回手臂，站起身来：“我曾十分喜爱你，CASTIEL。停止这些愚蠢的行动，温家兄弟的命运不可改变，你的挣扎只不过是巨人路上横着的蚂蚁，只会被踩进泥土惨淡收场。”
“但这是错的。天父不会……”
“天父不会有错误，我也不会。杀死埃及所有头生的孩子不是错的，用天火烧死整个城不是错的，淹掉除了诺亚之外所有的人也不是错的，兄弟，根本不需要质疑，天堂这个词就是所有的公义代表整个世界的正确。”大天使少了耐心，变得咄咄逼人。
“天父他……”
“没有天父。几千年来一直没有，他失踪了，或者早就死了。”次级天使的声音再次被打断，“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你的复活不在计划之内，我没有这么做，天堂里没有人这么做……说不定是LUCI，他那么贪玩。”
天使保持沉默，这个世界有光，也有影，有对也有错，奉献是好的，贪婪是错的，拯救是好的，杀戮是错的，十诫是对的，违反十诫是错的……而他一直热爱的充满虔诚的天堂，却原来是个任意妄为的存在。因为那里不用考虑对错，不管做出什么事情，都只代表公义和真理。
“跟我回去，CASTIEL。”大天使对他说出自己的要求，“你会重新得到我的喜爱，站在我的旁边，”他的眼睛眯起来，“我会把你身上肮脏的恶魔血清理干净，只要你乖乖的别再捣乱。”
“我拒绝。”次级天使站起身来，在床的另一边直视大天使。
大地开始摇晃，四周的环境如巨大的色块开始不停剥落，CASTIEL的天堂开始坍塌，“我知道自己想要什么，你给我的天堂，从来不是我祈望的。”
大天使震怒，刺目的闪电如利刃在房间上空划过，要烧毁这个小天使易如反掌，但是当他抬起手来，天使连同这个粉红色房间，都已经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