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OB OST

鸟儿为什么会飞?
这个谜语贯穿了TOB全篇。
姐夫的答案是因为有能力,所以就要展翅飞翔。
这其实是有点把自己推进了能者多劳的困境,关进了责任的囚牢之中。
弟弟莱菲的答案和姐夫差不多,不过莱菲的动机是因为先天患有疾病,所以想要在有限生命中实现自我价值。
当然,后来恶堕成彼之主后变成病娇不谈。
而贝姐,其实和姐夫是一组镜像。她也有她的牢狱——复仇。
乍一看姐夫在施展抱负,贝姐在独断专行,两个人都是在天空中飞翔的鸟儿,但其实都只是把自己关进了各自的囚牢中。
他们都是麻木的。
很多玩家都诟病TOB一开始主角团一路黑杀穿世界,到了后期却又开始洗白,而站在正义一方的圣寮反而变成了带恶人。
当年我对这种观点不大认同,但说不出所以然。
然而前阵子,当我在一个关乎仇恨和决裂的梦被腹绞痛突然闹醒,然后在马桶上恍恍惚惚地突然产生了感悟,才把这问题厘清,敲下了几行关键字,遂有此文。
马桶,果然是灵感的源泉。
虽然游戏前期看似杀伐果断,快意恩仇,但是作者并没有对贝姐的行为予以肯定,反而一直在暗暗强调她麻木的一面。这一点我们从佐藤利奈的声线中也能明显感受到。而外甥莱菲这个角色放在贝姐身边,其实也是暗示着贝姐不可能一路黑走到底。
盲目的双眼必将洗净,心结终究需要解开。
地脉那段剧情之所以是全剧的转折点,是因为贝姐就是在这里完成了擦亮双眼,认清自己真实情感的过程。
“我曾经很喜欢……莱菲,瑟莉卡姐姐,亚瑟姐夫,还有所有人……所以【那段时光】被夺走……还有他们没有选择我……让我很不甘心!”
——【不甘心】。
所以走出地脉后的剧情,仍旧是复仇剧,但此刻的她超脱了麻木,认清了复仇的本质。她学会了理解和包容,不再于憎恨的洪流中迷失,她成了“自由飞翔(复仇)的鸟儿”。
事实上,故事后期圣寮方拿出的“强制镇静”的方案固然有些突兀,且有为贝姐集团洗白开脱的嫌疑。但并没有偏离对游戏主题的讨论。因为污秽遍地,怪物横行。所以圣寮方的方案就是“把所有鸟儿都关到笼子里去”。
这场看似到了后期变味的复仇剧,其实自始至终都是自由与秩序之争。看上去故事后期圣寮主张的“秩序”好像突然走了极端,但实际上,这种极端秩序的领头人——导师阿尔托留斯,自故事开篇起就已经是彻底扼杀个人感情的秩序机器了。最后的计划,其实就是把所有人都变成阿尔托留斯而已。贝姐否定极端秩序,本质上也是对“姐夫/师父扼杀个人感情”的否定,而这恰恰是因为贝姐和姐夫共渡过“那段时光”,有过“家人的感情”。
所以最后,她回到了原点,喊出了那句“战训第零条”。
直到被贝姐贯穿胸膛,姐夫才坦言,妻儿被害的那一天,阿尔托留斯已经死了,“如果那天死的是你们就好了。”
这话很自私。然而自私恰恰是人的天性。把这份自私的想法说出口,姐夫也算是临终前解放了自己吧。
在故事最后,解决问题的是外甥莱菲的白银之火,虽然不免机械降神之嫌,但游戏里也早有铺垫,莱菲是彼之主的碎片,而且也是贝姐意志的继承者。
只是,这场秩序与自由的争辩似乎就有些不了了之了。因为它无法说服玩家:贝姐就是对的。
.
.
游戏片尾贝姐姐弟俩的梦境,更是让人唏嘘不已,回味悠长。
凡事但有如果,竟是如此美好。
但是如果只存在于梦中。
.
——距离通关TOB正好七年多一个月,虽然写本文的时候还是稍微去b站重温了几个片段,但更多的细节我早就忘差不多了。所以上文感想,只探讨主旨,不抠细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