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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杰佣/原创】枪与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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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云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39楼2023-01-27 0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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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云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40楼2023-01-28 0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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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云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41楼2023-01-30 22: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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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嗨嗨嗨!没错 又是我,求更新


        IP属地:云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42楼2023-02-02 12: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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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云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43楼2023-02-12 10: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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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云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44楼2023-02-26 04: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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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厉害


              IP属地:湖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45楼2023-03-04 22: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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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云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47楼2023-04-02 08: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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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咔嚓——”
                  这一次,奈布在熟悉的破碎声中,便闻到了一股刺鼻的消毒水味,伴随而来的是一股冷风——圣心医院。
                  奈布很讨厌圣心医院。这里仿佛布满了无端的恐惧,地面上坑坑洼洼的水渍和泥泞就像是东印雨夜的密林,一旦踏上去就仿佛行走在黏糊糊的豆汤饭里。
                  奈布在木屋的地板上蹭了蹭沾满了泥巴的鞋子,有些不情愿的破译起密码机。整个医院只有这里还算干净一些,如果忽略掉地下室飘来的阵阵恶臭。
                  用格列佛游记缩小的库特从对面跑了进来,蹲在地板上摸摸索索着,不知道在做什么。
                  “你在找什么?”奈布好奇的歪着脑袋,手上也没闲着,密码机“哒哒”的声音断断续续。
                  “书页。”说着,库特拿着两张残破的纸走了过来,对着纸上糊做一团的代码敲敲打打,密码机上的灯立刻亮了起来,“上面写着一些密码,只要照着打出来,密码机很快就会破译完成。”在奈布惊异的目光下,库特顺手扔掉了书页,打开了格列佛游记让自己再次变小。
                  奈布问他:“把书页丢掉做什么?”
                  “藏在这没有人会捡到他。”库特在木屋的门口转过身对奈布说道,“下次再来这里也许还能用到。”
                  奈布低头捡起那张纸片大量了许久,上面黑色的字迹就像是一个个被水浸泡过的小虫子,大概只有变小的库特才看得清。
                  望着库特离开的背影,奈布的眉毛逐渐扭成了一团——库特携带的《格列佛游记》的确大大提升了破译的速度,只是使用次数过多的话很容易暴露位置给监管者。
                  奈布想着,心跳也不自觉的加快起来。抬头的一瞬间,距离自己不到二十米的地方,红光中出现了被雾气包围的人影。
                  “杰克?怎么又是他!”
                  自从上次和碰上了杰克后,奈布硬在宿舍里缓了一段时间才不情愿的重新戴好护肘回来。
                  却没想到重新参加的第一场游戏就又碰上了他。
                  奈布慌忙拉开护肘,朝木屋外弹去。他蹲在一片废墟的杂草间小心翼翼的观察着远方的动向。他的脑海一片混乱,用力的甩了甩才缓解了这阵烦躁的心情。
                  直到狂跳的心脏逐渐恢复了平静,奈布才回过神来,缓缓起身观察。豆大的汗液从额间滑落,还没落到下颌便已经变得冰冷,不断啃食着奈布的皮肤。在他看清雾刃方向的时候,瞳孔猛地一缩。
                  ——糟了,是库特。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8楼2023-05-03 0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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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此刻,库特正在圣母像旁聚精会神的寻找自己遗落的书页,全然没有注意到身后逐渐逼近的红光:“唔!”
                    随着一声闷哼,飞来的雾刃划破了衣服的布料,库特的背上已经赫然出现了一道血痕。他慌乱的起身想要逃走,来不及四下打量,竟一头装进了杰克的怀里。
                    “咚——”库特被击倒在地的声音格外突兀,在空旷的医院里被无限放大。
                    奈布早已放下了手中的电机,提前埋伏在杰克视野盲区的草丛中。见库特被挂上了离自己不远的狂欢之椅后,便压低了步子缓缓移动着。
                    “萨贝达!”狂欢之椅上的库特注意到了奈布,投向他一个求助的眼神。奈布扬起沾上了灰的脸颊,回应给他一个坚定的眼神,随后缓缓挪动到了圣母像附近的长板后面。
                    这一来一去的眼神交流已经吸引了杰克的注意,在他转过身挥出雾刃的一刹,奈布轻巧的躲开,护肘撞击在长板上。趁杰克不备,他早已弹到狂欢之椅旁,以最快的速度解开了库特身上的荆棘。
                    “谢了,兄弟。”库特在奈布的掩护下成功转入下一个木板附近。正当杰克反应过来想要继续追击库特时,奈布早已一个箭步冲进了红光里生生替他挨下了这一刀:“唔……”
                    这一刀似乎直接打在了旧伤上,接连几个伤口同时崩裂,瞬间涌出一大股鲜血浸湿了整片衣服。钻心的痛从后背蔓延到全身,刹那间,奈布感到自己的额头渗出了一片冷汗,险些要跪倒在地。
                    “奈布,你还好吗?”本来已经跑远的库特见他勉强支撑着木板才能站起,脚步顿时慢了下来。
                    身后的雾隐的杰克正在缓缓逼近——来不及了!
                    奈布正要提醒他别管自己,只听“砰——”的一声,子弹呼啸而过,枪响惊动了树上的几只乌鸦。杰克也顿时陷入了眩晕状态,扶着围墙拼命的摇了摇头。
                    来不及多想,奈布顿时抬起头,扯着嗓子冲已经呆住的库特喊到:“库特,快走啊!”
                    库特这才如梦初醒一般翻过围墙,到前面的废墟里去了。
                    确认库特已经跑远后,奈布才撑着木板勉强直起身子。阵阵冷风从衣服的下摆灌进去,一遍一遍擦过渗血的伤口。他缓缓回过头去,在他不远处的铁栅栏旁,攥着枪的玛尔塔轻轻冲他挑了挑眉。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9楼2023-05-03 01: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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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玛尔塔拆开绷带,想替奈布包扎渗血的伤口,掀开衣摆时却撇了撇嘴:“你的情况有点糟糕啊,要不要去找艾米丽?她应该离这里不算远。”
                      大大小小的伤口从颈椎一路到腰上都有,密密麻麻的缝合线覆满了后背。有些早年缝合过的地方崩裂开来,让玛尔塔看不清伤口的位置。
                      “用不着,旧伤忍一下就行。她再过来破译进度就赶不上了。”奈布紧咬着牙摆了摆手,“不要治疗我了,很困难的。”
                      “不行。”玛尔塔将他的话打断,语气里带着威胁的意味,“再被打一刀你就趴下了,还怎么保护别人?”
                      奈布没再说话,任由她将纱布一层一层将自己的后背裹得严丝合缝,脑袋里却乱糟糟的一片。当他起身站起来的时候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冷气:“嘶——”
                      远处,艾米丽正在破译的密码机亮起了灯光,玛尔塔用手遮住迎面的阳光看了过去:“我得把刚才修了一半的那台密码机补完,你就不要乱动了,免得伤口又崩开。”她紧接着嘱咐了两句,便向圣心医院里跑去。
                      奈布扶住木板喘着粗气,直到适应了背上的疼痛后才捡起库特刚才落在地上的书页。发黄的书页因为刚才的打斗已经严重破损,无数的灰尘血迹之下勉强能看清几个歪歪扭扭的字母。他对着书页将字母打进密码机,进度条果不其然往前动了几下。
                      奈布皱着眉头,心里却也觉得书页果然是个不错的东西。如果庄园里没有“求生者只能携带一样东西参加游戏”的规矩,奈布恨不得要将所有破解出来的密码全部抄一遍贴在密码机上——不,干脆带上火箭炮把大门炸开算了。
                      奈布的头脑有些昏昏沉沉的,手指麻木的输入着一个又一个字母,直到远处再次传来那熟悉的“砰——”一声和库特的惨叫,奈布才稍微清醒了一点。
                      刚要扔掉书页赶过去,医院里补完密码机的玛尔塔已经发出了救人的信号。奈布盯着她赶过去的方向,心里却总有种说不出的慌乱,心脏几乎要跳出来一般。库特留下的书页只够破译一大半,他尝试把注意力放在密码机上,但密码破解时传来的“哒哒”声让他的心里更加烦躁。
                      直到密码机破译到最后一点,玛尔塔才终于将库特从狂欢之椅上救了下来——血线几乎卡到了最后一丝。奈布这才松了口气,放下心来将最后一段密码输入了进去。随着灯光“啪”的一下亮起,玛尔塔被监管者击中的惨叫声也划破空气向奈布袭来。
                      来不及多想了。
                      奈布将仅剩的两个护肘固定在手腕上方便行动,紧接着像一阵风一般向监管者的方向跑去。潮湿的空气让奈布身上的血迹和汗液都变得黏黏糊糊的,偶尔脚下还会踩到粘腻不堪的泥巴。
                      玛尔塔已经受了伤,不能再被击中了。奈布心里明白,库特如果再被挂上狂欢之椅,那就会发生比自己全身旧伤崩裂更恐怖的事情——他会死。
                      奈布顿时感觉口干舌燥,多年前在战场上那股强烈的不安又一次席卷了他的大脑。他使劲的吞了吞口水,拖着近乎僵硬的身体翻过了圣心医院的窗户,那阵猛烈又熟悉的心跳声终于重新在他的胸口震动了起来。
                      就在库特要被杰克的雾刃击中时,奈布猛地拉开护肘从医院里冲了出来:“嘶……”
                      雾刃不偏不倚,恰好打在了奈布左侧的肋骨上,外套的布料顿时又少了一片。身后令人烦躁的小曲在耳边起起伏伏,奈布来不及多想,猛地推开库特,转身放下身后的木板重重砸向杰克。
                      “快走。”奈布推了推库特示意他赶紧往别的方向逃走,而自己则留在原地一动不动。直到库特已经逃进了圣心医院,杰克才恢复了清醒状态。他睁开眼睛正要瞄准“猎物”时,恰好对上了一双湛蓝明亮的眼睛。
                      那双眼睛他再熟悉不过。
                      奈布正盯着杰克,脸上满是尘土和血迹,却只有一双眼睛永远干净又清澈,就像是蔚蓝的海水在阳光下蒸腾着雾气一般。只是此刻纯洁的雾气变成了一片阴霾。
                      奈布死死地瞪着他,眼底的血丝几乎都要瞪出来。紧接着他后退两步,嘴角扯出一丝轻蔑的嗤笑,挑衅的意味几乎要从眼睛里溢出来:“伪绅士,”
                      “有本事就来追我。”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0楼2023-05-03 0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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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雾刀穿过医院冰冷的空气呼啸而来,直直的打在了奈布早已伤痕累累的背上,激得她倒抽一口冷气:
                        “嘶——”
                        反复的救人、扛刀、早已让奈布耗尽了体力。护腕破烂不堪,沾满了鲜血,勉勉强强的挂在手臂上。身后的“监管者”随着地上的血迹步步紧跟,时不时哼着上世纪英国的古典小曲。
                        奈布让身体靠在了废墟的墙上,轻轻拉开了护腕,靠着一丁点残存的力量向不远处弹去,勉强拉开了距离。这次弹射让护腕彻底报废,奈布将它取下来三折两折,塞进了外套的口袋里。奈布不愿意丢掉任何一只标记过往的护腕,即使它早已破旧得没有任何留下的意义。
                        失血过多造成的眩晕感让奈布感觉恍恍惚惚。他只是失神的奔跑着,甚至忘记了周围近在眼前的障碍物,只是有时伤口传来的一丝剧痛让他猛然感到自己还是个活人。
                        “呃啊……”雾刃不偏不倚,恰好打在了奈布左侧的肋骨上,外套的布料顿时又少了一片。奈布身子一抖,只听啪嗒一声,什么东西从衣服里掉了出来。但他早已经无暇顾及了,眼前的景象已经开始出现重影,身后令人烦躁的小曲在耳边起起伏伏,脑海中偶尔会闪回一两幅战场上的场景。
                        奈布顿时觉得眼前的场景有些模糊,他站定了脚步,扶着身旁的栏杆缓缓坐了下来:“好吧,是你赢了。”
                        他不甘的抬头看向身后的杰克,眼中依旧掩盖不住的倔强的骄傲。良久,奈布扯着才扯着嘴微微一笑:“把我放到椅子上吧,老朋友。”
                        大脑昏昏沉沉的,抬眼间只能看到杰克模糊不清的身影缓缓靠近,大概是想把他绑起来挂到狂欢之椅上。好在一开始的挑衅的确起到了一些作用,还剩下最后一台密码机,队友们就可以接通电闸,打开大门。想到这里,奈布发出三两声带着鼻音的轻笑,剩下的体力让他没办法继续思考了。
                        在奈布以为自己将会被粗暴的绑上椅子时,他却只是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先生?”他挣扎着伸出手想去摸索,却只是摸到了冰冷的机械钢爪。奈布不禁在心底自嘲的笑了笑,这个世界上早就没有他的先生了,有的只是眼前嗜血的怪物。
                        可他还是得到了那声梦寐以求的回应:“我在。”
                        风吹得奈布身上发冷,他不得不下意识的往杰克的怀里扎。身上的布料顿时传来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就像多年以前的伦敦巷尾,那个充满了血腥气味和玫瑰花香的怀抱。奈布用力吸了吸鼻子,似乎是想闻到那份熟悉的香味——只不过最后闻到的也只有一股接着一股的血腥味道。
                        紧接着,他被放在了一片还算柔软的草地上。周围的杂草轻轻刺着奈布早已变得脏兮兮的脸颊,他勉强的睁开眼睛,使劲摇了摇头试图让自己清醒一点:“我不需要你的怜悯。”他仰起头,即使实现已经模糊不清,依旧改变不了眼睛里不变的坚定。
                        “这不是怜悯。”杰克将面具扯下,露出了那张让奈布魂牵梦绕的脸。他俯下身与奈布对视,视线交叠时,他轻声说道:“亲爱的小先生,我会亲手把你变成我最完美的艺术品。”温和的声音中带着无尽的侵略性。
                        随着电闸被拉开的巨响,杰克起身掸了掸衣服上的尘土,随后消失在了红光之中。奈布蜷缩在一起,倒在了那片杂草之中,无力再抬头看昏暗的街灯。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1楼2023-05-03 0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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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布,奈布!”
                          右肩上一阵剧烈的晃动将奈布摇醒。他挣扎着想要起身,却被全身上下传来的刺痛激的一个踉跄瘫坐在地上:“嘶——”
                          奈布这时才彻底的清醒过来,睁开眼睛时,入眼而来的是库特一张放大的脸。玛尔塔和艾米丽早已逃出生天,巨大的圣心医院内只剩下自己、库特和头上盘旋的几只乌鸦。
                          “库特?你怎么跑回来了!你现在不是应该已经逃出去了吗?”
                          “开什么玩笑!”还没等奈布说完,库特便将他打断,“我自己跑出去,然后留下你一个人在这里,怎么可能?我们都会逃出去的!”他的眼神热烈而坚定。
                          库特将奈布的一只胳膊搭在肩上,想要拉他起来。可奈布身上的血迹和伤口几乎粘在了一起,动一下便一阵生疼。在几次尝试无果后,库特干脆俯身将奈布背了起来。
                          “你不用这样,你明明比我更有理由活下去。”奈布的深色黯淡下来,言语间少许的带上了些丧气的意思。
                          “廓尔喀的雇佣兵不会抛下同伴,这是你从前常说的。”库特背着奈布,一步一步艰难的向前挪动着。地上早已泥泞不堪,不知是谁的血液混杂着泥土,染红了早就破破烂烂的裤角。
                          “奈布,你还记得吗?在咱们都还年轻的时候,你曾经也这样背着我一路从战场回到了军营。”库特说话的时候气喘吁吁的,“你说,我们一定会逃出去的,以廓尔喀士兵的荣誉起誓。”
                          奈布有多久没说过这句话了?他自己也记不清了。只是一次次的救人、扛刀时,这句话总会以闪回的形式在脑海中出现。他一次又一次的拼命,一次又一次的赴汤蹈火,却忘记了在战争中取得胜利不光要靠自己的努力——更要靠队友的希望。
                          心脏已经隐隐约约有了些跳动的趋势,却一直见不到监管者的身影。
                          “萨贝达,我欠你的。”
                          奈布沉默了,他靠在库特的背上,任由他背着自己在泥泞中吃力的跋涉。这一刻,奈布忽然感受到了战场上那些老兵们的心境。对于新兵的抱负和热血,老兵的感情总是很复杂。他既觉得可笑至极,却也羡慕那孩子的单纯和朝气。
                          最起码他们还可以称之为人,自己只是一个战争机器。
                          在逃出大门的前一刻,奈布看到了那个熟悉的身影。
                          杰克在远处的阴影中冲自己微微一笑。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2楼2023-05-03 0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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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奈布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下午。阳光透过稠密的树叶洒进房间,形成了点点金色的光斑,晒得奈布感觉左脸一阵微烫。他慵懒的伸伸胳膊,正要坐起来,却突然感到一阵钝痛,随即整个人都清醒过来:“嘶——”
                            身上的衣服干爽又洁净,全然没有昨天血液和汗液混合在一起时那种粘腻的感觉。只是纱布和绷带在奈布的身上缠了一圈又一圈,使他无法大幅度的做出动作。奈布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想要把这些碍事的绷带扯掉,却根本找不到绷带的末端在哪里。他上下摸索着,时不时被还未愈合的伤口痛到倒抽冷气。终于在肩胛骨下摸到打成小结的末端时,威廉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了门口,瞪着眼睛欣赏了半天。
                            “嘿,伙计。我希望你不是因为伤到脑子而犯了癫痫。”他开着玩笑走进奈布的房间,晃了晃手中的酒瓶,“黛米小姐调制的多夫林,要不要尝一口?”
                            奈布对调酒师黛米·波本有些印象,他们曾在一场游戏中合作过。奈布受伤时喝了一瓶黛米的多夫林,身上的痛感的确轻了很多,但因为微醺带来的眩晕感,使奈布的破译速度越来越慢,最后他干脆放弃了破译,一整局都在与监管者周旋。也正是因为那场游戏,奈布身上的伤几乎是平时的两倍以上,到现在还一直反反复复,从来没痊愈过。
                            奈布正要接过威廉递来的酒,却被他躲开:“等等——我忘记了。艾米丽小姐嘱咐过,在你的伤口愈合之前不要给你喝酒。很遗憾,看来今年的圣诞节你只能喝果汁了,奈布。”
                            “伤口?”奈布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光顾着和威廉说话,绷带还攥在自己的手里。
                            他正要将绷带扯下来,却又被威廉拦住:“伙计,你这是做什么?艾米丽小姐说你身上起码有十多处旧伤全崩裂了。昨天你是被库特那家伙一路背回来的,当时我们都急疯了,足足花了三个小时才把你身上的脓血和汗清洗干净。”威廉将奈布手中的绷带夺了过来,笨拙的重新打成结。
                            奈布被他一连串的话说得有些发愣,不禁皱了皱眉头。他一边解开威廉系的那坨面疙瘩一样的绷带重新包扎,一边问他:“艾米丽小姐昨天来了?她还好吗?”
                            “是的,艾米丽小姐昨天待到深夜才离开。她还担心你今天不能和大家一起过圣诞而伤心了一阵。”威廉伸着懒腰打开了奈布的房门,“你要去拜访她一下吗?”
                            “不了。”奈布摇了摇头。他没什么拿的出手的礼物去表示感谢,在晚餐时间碰了面再说也不迟。
                            这时,一阵敲门的“咚咚”声传来。还没等奈布和威廉出去看,库特已经将门打开了,进来的人正是艾玛和艾米丽。
                            “奈布,谢天谢地你终于醒了。”艾米丽看到奈布精神的站在他面前,气色红润,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老天,昨天你浑身上下都是血,把我们都吓坏了。”
                            “圣诞快乐,艾米丽小姐。”奈布挤出一个他自认为最友好的微笑,“我现在好多了,谢谢你。”
                            “圣诞快乐,先生们。”艾米丽身后的艾玛探出了头,她从身后拿出几支还沾着露水的玫瑰分给了大家。
                            “希望你们能喜欢我的礼物,还有——”她的声音不自觉的压低,“奈布先生,我们能否借一步说话?”
                            “当然可以。”奈布跟随着她们离开房间,顺便从身后关上了房门。
                            一出门,艾玛便转过身,看向奈布蔚蓝的眼睛:“奈布先生,是这样的——我今天准备去和我父亲好好谈一谈。”
                            “你父亲?就是厂长里奥·贝克吗?”奈布一想到里奥操纵的傀儡便觉得心里打颤,每次在里奥的游戏中救人时,奈布总要先拆除他那麻烦的傀儡娃娃才能顺利将人救下。
                            “你确定要去吗,艾玛?见了他们……可就没有回头路了。”艾米丽依旧很担心,一双眼睛里盛满了忧虑,“猎人和猎物的界线从来都如此分明。”
                            可面前的少女被思念围绕,根本无暇注意到这一点:“是的,我已经决定了。艾米丽小姐会陪我一起去,我希望你也能陪我,奈布。”艾玛的眼神中带着祈求。
                            奈布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被牵扯到了这一桩事中,挠了挠后颈,语调随意:“当然可以,这没什么好怕的。不过……我需要判断这到底值不值得冒险。”
                            “奈布先生——当你心里也有一个朝思暮想的人恍惚间出现在你身边,你也会像我一样立刻追过去的。”艾玛抿唇像是下定了决心一般。
                            黑暗中有人愣怔片刻。
                            随后,艾玛和艾米丽听到那位雇佣兵爽朗笑了一声:“好,那走吧。”奈布转身大步迈开步伐走在了两人的前面,为她们开路。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3楼2023-05-04 2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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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监管者的房间和求生者的房间之间有很长一段距离。两位女孩并肩顺着楼梯向下走去,奈布将兜帽拉到了头上遮住了自己的脸颊,默默的走在前面。欧丽蒂丝庄园实在是过于奢靡了,就连楼梯的围栏上都雕刻着不同的浮花。窗外的阳光顺着百叶窗打在艾玛的头顶上,为她的头发镀上了一层金色。
                              “艾玛小姐,”奈布回头叫住她,“你和厂长里奥已经分开很多年了是吗?”
                              这话好像问到了艾玛的心事,她红着脸垂下了头,眼神中不自知的带上了一层淡淡的哀怨:“奈布,其实我很小的时候就再没见过我父亲,我一直以为他早就过世了。后来我收到了邀请函,以为我可以见到他——后来才知道,他已经变成了‘怪物’。”
                              她深深地叹了口气,“但他依然是我的父亲。我希望我能和他把话谈清楚,就算只是见他一面,我也觉得这个圣诞节无比开心。”
                              说到这里,艾玛的眼神亮了起来,似乎已经对不久后的父女相见感到期待:“因为我爱他!”
                              我爱他。
                              奈布已经很多年没有听到过“爱”这个单词了。感情对他而言就好像是尘封在内心的深处,早已经落满了灰尘的回忆匣子,里里外外都是老旧腐朽的气息。那只匣子里尘封着已故的母亲、牺牲的战友、和那位他不敢提起的先生。奈布并不是一个喜欢沉溺在过去的人,但这只标注着感情的回忆匣子却是他一直不敢触碰的东西。一旦他想去打开,回忆便会如潮水一般向他涌来,将他淹没。
                              “抱歉,”奈布拉了拉兜帽,“也许我更习惯军营的生活,早就忘记了感情这种东西。”
                              “怎么可能,我一直认为奈布先生才是最有情义的。”艾米丽疑惑的望着他,却没有停止脚步,“不然你为什么一次又一次去保护那些被监管者抓住的同伴呢?每次都把自己惹出一身伤,无情无义的人可不会做这种不利己的事情。”
                              “我只是在正确的时间,做正确的事情。”奈布回答她,“同伴是很重要的,这一点无论如何都不要忘记。”
                              “即使是莱利先生那样的同伴吗?”艾米丽挑起眉。他说的没错,弗雷迪·莱利几乎每场游戏都会想尽办法要求队友优先救助他,而他自己几乎从来不替队友做什么——也许这就是他坚持到现在的生存法则。
                              奈布沉默了一阵,最终叹了口气:“我无法选择与什么人合作,所以只能接受一切。”
                              银光奔泻的云海轻拢慢涌,深深浅浅的颜色几乎渲染的半边天。窗外的浮云就像轻烟一般,透过雕花的窗框,朦胧地飘进了奈布的视线。


                              来自Android客户端154楼2023-05-04 2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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