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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21-07-02 22:34回复
    太初宫的春色来得较诗文大家笔下的更迟,莺月时,方见得绿柳才黄半未匀。
    纵然如此,这位娇娇软软的阿月公主也是艳羡窗牖外并不算盎然的春色的,因着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是以总见不得风,这样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偶也偷偷闻见值夜的小宫娥嚼起舌根,缘是卫昭容孕中本也抱着病,小公主能安然养到今时今日,倒也算上天眷怜了。
    眷、怜——阿月年岁小,尚不能深谙这两个词的含义。
    午后的辰景,方能躲过近身伺候的乳母偷跑出去,半蹲在芳丛中,拨开香茎,竟瞧见一只气息微微的小奶猫,一时又怜又爱的,心念一动,便将屋里的半碟奶糕取了来,掰碎了往小家伙口中喂,却见它怎么也不下咽,倒有些情急了。


    2楼2021-07-02 22: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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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闻声回头,一双干净的缣靴赫然映入眼帘,仰起头来,逆着日光,对上的是长兄盈盈的笑眼——长兄总是这般,温润如玉,仿佛鲜少在他面上看见冷峻之色。
      “大哥哥。”
      仍是半蹲着身子,裙裳迤地,竟也衬得小小的人儿像只小奶猫了。
      素日嗜甜,尤爱奶糕,心下疑虑这小奶猫为何暴殄天物,如获至宝地将那小猫搂在怀中站起身,也不顾它沾满泥泞的爪掌弄脏了前襟。
      “大哥哥,小猫好像病了,阿月可以宣太医来看看它吗?”


      4楼2021-07-02 23: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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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眼见小猫瑟缩着,发出细不可闻的微弱声音,听见长兄所言更觉心生怜悯,撇着小嘴几欲哭出来,小鹿般的杏眼里凝着晶亮的泪。
        “好可怜。若是阿娘不要阿月了,那阿月该多伤心呀。”
        恰这时平日里随侍的宫娥急匆匆跑来了,见了长兄,先是施礼,再便捧了氅衣来给我披上,唯恐我沾了风回去又要病倒,瞧见我袄上的脏污,张口本要问,看见长兄手中的猫儿倒也了然了,本要拉我回屋里去。见状忙扯住长兄的衣角,
        “阿月不要回去午睡——去叫太医来嘛,大哥哥,你陪阿月一起好不好?”


        6楼2021-07-02 23: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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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我还是个小孩子,但也很懂几分眼力见:我知晓,她不会下了我长兄的面子,是以仅是见她支吾一番,终究也是无奈地依了。
          瞧见那鹅黄色的宫裙渐远、隐去,方安了心,却仍扯着人衣角不肯放。破涕为笑道,
          “还是大哥哥好。奶娘坏,总叫阿月吃药,又不许阿月出来看花花。”
          “大哥哥住在宫外,宫外有更多好看的花花吧?”
          奶娘说,小孩子总要像花一样,要养在温室里,风不吹雨不大,才能好好长大。
          阿月就是这样的一朵花花。


          9楼2021-07-03 0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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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记事起我便知道,阿娘不单单是我一个人的阿娘。即便稚子年幼,尚未解得权位所赋予一个人的意义,只知道太初宫的人们都要毕恭毕敬称她一句:昭容娘子。
            每每这时,我便要庆幸我可以像个猫儿似的蜷在她膝头,甜甜地唤一声“阿娘”。
            自然便不想叫她担心。
            “阿月是乖孩子——可是药太苦啦。”
            人们总是对素未谋面的事物满怀期待,遑论一个小孩子对新鲜的世界。
            “啊,是这样啊。”
            小小的眉眼垂下来,显而易见有些失望了。
            “那大哥哥一个人住在宫外,不觉得无趣吗?”


            来自iPhone客户端11楼2021-07-03 00: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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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iPhone客户端12楼2021-07-03 00: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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