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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莲蓬鬼话』 [连载]子不语之云雨画楼(怪力乱神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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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隔墙有眼(3)
    
      在一片黑暗里,我心一慌,连忙喊一声霍然。霍然在我旁边长吁短叹地说:在这呢,竹子。这一下给我摔的,腰都断了。
         然后胡大头和吕三的声音也响了起来,吕三说:大家都在吧。
         胡大头哼哼几声,说:这什么破机关啊,没听说过还有这种垂直降落的暗门,快倒是快,就是他娘的进来的人都得先去蒙古练几年摔跤,要不体质弱的有命进来,直接就没命出去了。以前他们家自己进来是不是也是采用这种屁股向下的方式啊,这修暗门的跟他子孙后代有什么深仇大恨啊。
         吕三说:大家都在就好,在里面注意别走散了。说着突然强光出现,是吕三从包里拿出了手电。我们见了也纷纷从包里掏出手电打开了,一时间周围一片亮堂。借着强光,我们打量了一下这地方,果然是和上面的那个祖堂大厅一模一样,只是在原本是大厅入口处的有六扇门的地方,只有一扇灰蒙蒙的墙。左右两边的上首各自垂着一张帘子,通往后堂。我们面前的供桌上,摆着几样供品,一串葡萄,几个石榴,还有一盘是核桃。
         我一边揉着屁股,一边向供桌走过去,说:看样子这家的主人当年是真有钱啊,这些东西在古代可都是从西域进口的。
         说完觉得有点不太对劲,仔细一想,不禁骇然,指着供桌说:这些东西都多久了,怎么还这么光鲜饱满?难道。我咽了口口水,小声地说。难道有人时不时地就来换一次?
         霍然给我说得头一缩,四处张望了一下,抖了抖肩膀,说:不会吧,我们从上面降落下来还花了这么老半天,真有人来换供品,一定不会是从上面下来的,那就是下面藏着的什么人了,是人还是什么东西啊?
         吕三看我们都有点缩成一团了,就说:两位小哥,别自己吓自己了,在这种地方,很多事都是自己想当然的就给吓坏了。过去看看不就知道怎么回事了吗?
         胡大头没等吕三把话说完,一把上去就拿起那串葡萄,擦了擦上面快有一寸厚的灰,咦了一声,说:这不是真的葡萄,是石头雕刻的,怎么回事啊,难道这给这家老祖宗上供的也跟咱们一样,没钱买供品,就自己雕几个假装一下?他娘的,真是不孝子孙。这石头倒真是漂亮。
         说着反应过来,大叫一声,高兴得声音都颤抖了,说:这是紫水晶雕的啊,胡哥这回可直接奔小康了。同志们,我就不等你们建设十一五计划了。
         我们看那串紫水晶葡萄在强光手电的照射下,晶莹剔透,绚彩夺目,大厅里是一下子蓬荜生辉起来,不禁都看得呆了,紫水晶本来就少见,这么大一串,而且还雕成葡萄样,这材质,这手艺,这得值多少钱啊。
         正当我们对这串紫水晶葡萄啧啧赞叹不已,而胡大头更是准备再接再厉,伸手去拿那供桌上的其他两样水果时,霍然接过胡大头手里的紫水晶,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我琢磨着看这小子的样,一个没人注意就能把这东西给吞了,心里也是痒痒的,一把接过,也放在手心里细细地欣赏,越看越爱,正当我抬头看那水晶映射在供桌靠着的那扇墙上的七彩荧光时,在光线的隐约照映下,我看见,那墙上有一只眼睛正死死地盯着我。
    



76楼2010-04-01 2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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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三章 兔儿神(1)    
                                          
             我不由自主地身子抖了一下,顿时就麻了。眼睛也是盯着那墙上的眼睛,一错也不敢错,只觉得鼻子跟嘴巴只能出气,根本就不能吸气。头顶如有一盆雪水当头浇下,直冷到骨髓里。这时候我居然还在想,要镇定,不要慌,没的叫胡大头这厮耻笑,强自稳住心神,语气平淡地对吕三说:吕哥,墙上有一只眼睛正看着我呢。
             吕三看我说话这么轻描淡写的,以为我在开玩笑呢,笑着说:敢情是这家的小姐给两位哥儿的年少风流给勾引出来了,这会正跟张哥儿眉目传情呢。
             胡大头手里拿着几颗不知道什么东西雕成的核桃,探过头来,嘴里说道:在这抢绣球呢?也叫胡哥抢一把啊,别尽想着自己良辰美景,让胡哥一人在这独自凄凉人不问的。
             霍然也凑过头,说:竹子,人家姑娘长得再漂亮你也别这么眼珠子一错不错地看啊,矜持,要矜持。
             我听这仨家伙在这还风言风语的,恨不得一拳把他们的鼻子打下来,想我倒是愿意矜持,只是墙上那不知道是大姑娘还是小女鬼的东西会不会也知道女孩子家要矜持呢。浑身软绵绵的没力气,没理会他们,深深提了一口气,用尽全力抬手把手里的手电直直地照向那堵墙,他们三个随着我的手电光一起看向了墙上,一看之下,霍然马上闷哼一声,用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那墙上的眼睛在强光的照射下,马上一闭。胡大头赶上前去,一跃而上了那张供桌,再找那眼睛,却已然不见了。
             我们都是一身汗,尤其是我,刚才强忍着没叫出来,这时候腿一软,再也顾不得胡大头会不会耻笑,身子一斜就靠在了霍然的身上。
             霍然也是这才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甫经这种阵式,也难怪我们这两个之前还是唯物主义者的毛头小伙子失魂落魄的。吕三想了想,对我们说:我看刚才那只眼睛,圆溜溜的,黑多白少的,不像是人的眼睛。
             我刚才硬憋住,现在已经没力气害怕了,霍然那一声闷哼漏了不少怯意,还撑得住,还能颤声对吕三说:吕哥,您别吓我们,我知道下了这地方就得跟各路英雄碰个头什么的,但是您也别一下子来个不是人的啊,起码也先让我们有个适应的过程啊。
             吕三见我们真的吓得不轻了,连忙安慰道:你们听我说完啊,这东西确实不像是人的,但也不一定非是什么妖魔鬼怪的,我看它圆溜溜的,倒像是只鸟眼,而且你们想想,这眼睛只有一只,什么东西会只有一只眼睛啊,除非是鸟,眼睛长在头两边,只能贴一只在墙上。
             胡大头此时从桌子上跳下来,说:他娘的,这鸟东西还会偷窥呢,跟那老头家的大胖猫一个德性,亏得胡哥没打算在这洗澡。
             我这时候慢慢地缓过劲来,胆战心惊地说:我想这东西在那鬼鬼祟祟地,应该不是爱慕咱们的容颜,说不定一边看一边想的是,这仨几个送上门的,今晚红烧一个,明天清炖一个,还有一个最胖的后天留着烧烤呢。
             胡大头“呸呸”几声,说:他娘的,你们这俩倒霉孩子,尽想着灭自己威风。这鸟东西不出来就罢了,一出来胡哥就先把它炖了蘑菇。
    


    77楼2010-04-01 21: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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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张佳竹    回复日期:2008-3-5 18:38
           第二十三章 兔儿神(2)
          
            吕三说:我猜测,如果这真的是只鸟眼的话,很有可能就是那个一轿子抬来俩媳妇里的那只花煞。大家都打点精神小心点吧。这儿也没什么好转的,咱们这就上后面去。
               胡大头忙不迭地把紫水晶葡萄和那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刻的核桃和石榴一脑子倒进自己的背包。我们打起右首的帘子,吕三开路,胡大头殿后,我和霍然在中间,往后堂而去。走在长长的甬道上,霍然扯住我的衣服,说:竹子,刚才你是怎么知道得点上蜡烛才能打开这暗门的啊?
               我说:我看了看那蜡烛,都好几百上千年了,还跟咱们中华民族似的屹立不倒,普通的蜡烛插在烛台上用不了几天就会弯的,而且我摸了摸,质地非常坚硬,绝对不是普通的油脂做的。你说就几根蜡烛,有必要做得这么讲究吗,肯定是有问题的,就点上试试了。
               胡大头从后面探过脑袋,说:敢情您也不知道那是什么玩意儿啊,就敢点上了,您倒是勇于尝试,就没想过万一那东西是用来放毒的,专门让你这样的倒霉孩子上当的怎么办呢?
               我这时候一想,还真是这样,当时也没想过这一层,还以为人心都跟我似的善良,也多亏了那时候的人心还很古,没收了胡大头这种人心不古的人当女婿。想着也是出了一身汗,可是又一想,说:那不至于,你想,这云雨画楼的暗门只有在有人磕头并同时点上蜡烛的时候才会打开,所以在新人对祖先行大礼跪拜的时候,条件同时符合,就打开了。而他们家自己平常给牌位行礼时,一定也点上过蜡烛上香,只是没行大礼跪拜,所以暗门没打开。如果有毒的话,难道他们家的人都喜欢玩慢性自杀?
               这时候前面的吕三停住了脚步,我们一看,正停在一个房间的门口,吕三朝我们点点头,伸出手去推那房门。我们都紧绷住了神经,看着那门在吕三一推之下,轻飘飘地就向后退去,好像早就等吕三来推它一样。
               我们一看这门这么好客,互相看了一眼,吕三带头就迈了进去。这地方瞧着让人觉得就跟大冬天里失恋一样的沮丧。房间分为里外两间,房间里的布置还算精致,外间的正上首摆着一套桌椅,两张红木太师椅立在一张案几两边,由于时间太久了,红木的鲜红色早已退色成暗红,有点像干涸已久的血迹的颜色,叫人看了心里老大的不舒服。下首的墙角堆着几个木头箱子,应该是放衣物的,没有上锁,胡大头不管三七二十一,过去就翻开,一阵搜索,里面只有一堆绫罗绸缎,而且时间太久,在胡大头一通撕扯下早灰飞烟灭了。
               通往里间的是一个月牙门,上面垂着一副珠帘,一直静静地一动不动,而就在我们要打起珠帘通往里间,手电的光线在里面的黑暗中刺出一条光道时,珠帘忽然无风自己摆动了起来。
          
      


      78楼2010-04-01 21: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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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四章 生不同床死同棺(1)    
                                              
                 这兔子也是两眼通红,双耳竖起,弓着背立在梳妆台上。我们在进上面那一层的时候就看到了门外站着两个石兔子镇宅兽,现在在这又看见了一只兔子,都是暗自纳闷,这家的人怎么回事啊,难道真的都是兔崽子不成?
                 我们看过我爷爷的那本笔记,都知道云雨画楼下面的这层每个房间的床上都卧着一个大棺材。虽然心里有了准备,可是当吕三和胡大头掀开落地大床帐的时候,我们还是骇了一跳,主要是这棺材实在是太大了,怡然自得地躺在那张与之相得益彰的大床上,跟个大春卷似的,只是馅不好。
                 这大棺材差不多将整张床都覆盖了,高约三尺,威风凛凛地蹲在床上,好像一个一肚子坏水的人拉着脸在那盘算着什么。棺材的表面,黑地彩绘,上面描金画着许多希奇古怪的野兽。
                 吕三上前仔细地看了看那些画在棺材表面的图案,半晌,说道:这是一个双人棺,是汉代的,大概是汉后期的。
                 我和霍然都问道:何以见得?
                 吕三用手摸了一下棺面,说:汉王朝,虽然说是汉承秦制,但是在意识形态的某些方面,却保持着楚文化的特色。楚国远古流传下来的神话传说和巫术,在汉代的漆器的上可以得到充分的反映。当年在长沙马王堆一号墓出土的一副黑地彩绘棺上,就有楚国的头插鹿角,巨目长舌的镇墓兽的形象。这些东西东西屈原的楚辞里都描绘过。而这一副棺材,你们看,也有这样的镇墓兽。
                 那怎么知道是汉后期的呢?霍然问。算钱的时候从来没见过这小子这么积极的。
                 吕三继续诲人不倦,说:汉代漆器的装饰有堆漆法和针刻两种,所谓堆漆法,就是利用漆的黏稠不易展开的特性,用以表现具体物事的立体感,其眼、牙、爪、肌肉凸出,具有浅浮雕的效果,这是汉代初期就具备的技术;而针刻,就是用锥状金属工具在漆器表面刻出纹饰,填以朱色和金色,使得形象更鲜明,这是汉后期才发展出来的。这副棺材明显用的就是针刻法。
                 我们再看那大棺材,果然是涂脂抹粉的,上面画的东西,不是人的,一个个都张牙舞爪的。看上去像人的,都是青面獠牙,眼球暴起,一个个鬼鬼祟祟的,明显居心叵测,虽然经过了几千年了,上面的漆剥落得很厉害,可是蒙胧间更让人心神不定,效果还是相当地逼真,仿佛一个不开心就会扑出来找麻烦。我心想,谁说蒙胧就是美啊,让他来看看这玩意儿吧。
                 我看得心里一跳,连忙安慰自己,别怕,张牙舞爪的那都是虚张声势呢,青面獠牙的更不用怕了,看完牙医那就剩一脸菜色了,下回再来我给您提俩口服液来,现在先歇了吧。
            
        


        80楼2010-04-01 2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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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 婴异(1)    
                                                
                   胡大头一惊,情急之下来不及动家伙,只好抬手护向自己的面门。而就在他抬手的一刹那,那婴孩却又向后飘去了。
                   吕三看胡大头遇险,却一点也不着急,等那婴孩飘远了,才说:这东西叫婴异,是二女同居,重阴交感而生的。因为虽然两雌无异,但是真气流通,所以还是会有孕育之事发生。这东西因为是重阴交感所生,所以没有生气,四肢百体空空然,就像蝉的蝉蜕一样,全无骨肉,所以能飘在空中。虽然它没有生气,但是因为是怪胎,在生下来的时候人们还是会马上把它弄死,所以它的怨念极大,嘴里的尸毒很厉害。俗话说的好,人小鬼大,因此越是短命鬼就越是凶狠。而这婴异的尸毒虽然厉害,但是它有一个极大的弱点,就是它根本就连空气都不能穿破,只要一抬手,就会被带起的流动的空气荡远。因此我们只要注意不让它在不经意间挨到身边,它就对我们毫无威胁。
                   我们听吕三这么说,都是松了一口气,胡大头更是冲着那婴异说起了风凉话,道:你说你一个小破孩子在天上飘来飘去的干什么呢,一点都不脚踏实地,胡哥生平最恨的就是你这样没事就飘飘然的,一点不知道谦虚。
                   我知道了婴异不会对我们造成威胁,心下一宽,没说话,只在心里想,你倒是想飘,也不想想你那身材,地球让吗?
                   就在我们放松了下来之后,却见吕三还是紧皱着眉头,四下张望,过了一会儿,才说道:你们先别放松得太早。刚才那珠帘无风自动,现在这又只有一个没什么大害的婴异,我看事情不会这么简单。
                   胡大头问:那依你看,会有什么事呢?
                   吕三脸色凝重,一字一字地道: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刚才有东西在窥视我们。在我们进这里间的时候,或是有东西跟我们一起进来了,或是在我们进来的时候有东西出去了。
                   我听得身上又是一紧,只能看着他们三个,根本不敢再到处看,就怕看见什么东西。胡大头却是满不在乎的,说:这有什么奇怪的,本来就是人家的家,人家羞涩,没敢出来打招呼,咱们就自便吧,哎,小吕三,我们一人一个,先把这俩姑娘的饭含取出来吧。
                   霍然问他:什么是饭含?
                   胡大头说:问你吕哥去。
                   我们把头转向吕三,吕三道:所谓饭含,就是死人含在嘴里的玉器。以前的人死了,收殓的人怕他们的身体的真气外泄,不能送他们上西天,就用一些东西把身体的几个窍门诸如鼻孔,嘴巴,肛门等给堵住了,含在嘴里的就叫饭含,因为起先塞在嘴里的东西大都是一些粮食,像粟,麦之类的。后来到了汉代,士大夫阶层用的基本上都是玉器,而且统一雕刻成一只蝉的样子。
                   我们都觉得这名字果然起得很形象,只是塞在下面的呢,不会叫开塞露吧?
              
          


          83楼2010-04-01 2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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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五章 婴异(2)
                
                  吕三说完就和胡大头一起伏下身,把手伸入棺中,一只手捏住一个女尸的腮帮子,另一只手在女尸下巴上一抠,一用力,那女尸就樱唇轻启,可惜没办法吐气如兰,一股臭气迎面扑来。两人屏住呼吸,吕三不知道从哪居然拿出一双筷子,伸入女尸嘴内,就去夹那压在舌头上的玉蝉,胡大头却直接伸手就往嘴里掏。
                     吕三夹出了玉蝉,拿在手里,胡大头那边却只听得嘎嘎的一声,那女尸的腮帮子居然动了起来,拼尽全力想要咬下来。胡大头脸一白,捏住女尸腮帮子的那只手青筋暴起,显然也用尽了全力,才没让尸体的嘴巴合拢。
                     我们都惊呼一声,正想过去帮他,这大头鬼已经不知死活地把另一只手探入女尸嘴里,把饭含掏了出来,然后猛地一松手,啪嗒一声,那尸体的嘴巴迅猛地合拢,满嘴牙齿顿时全部迸裂。
                     这大头鬼也是一头一脸的汗。这可真是该,人家好歹也是大家闺秀,你没事乱摸,虽说人家是同性恋,毕竟也是男女授受不亲啊。而且接下来还要摸人家屁股,不知道它会不会跳起来拼命。
                     在吕三和胡大头取女尸嘴里的饭含的时候,霍然又几次挥手,把荡上来的婴异赶开了。正当我们以为他们还要脱女尸衣服,取塞在下面的东西时,胡大头却把两个饭含放入背包,准备要走了。
                     这可一点都不符合这大头鬼刚才要钱不要命的表现,面对我们疑问的目光,胡大头嘿嘿一笑,说:这尸体身上值钱的也就这两个饭含了,其他的都是一些小珠子,在古货市场多了去了,胡哥可没看在眼里。
                     就在我们要走时,我一抬头,看见飘在空中的那个婴异的眼睛不知道什么时候张开了,白惨惨的,只有眼白,没有黑瞳,像一块腐死的白肉一样,快要崩出眼眶了,正朝着我们不住的瞟着。而且这时候,原本穿着红肚兜一直面对着我们的身子也在空中转了一个圈,让我们看见了它绿纱衣下的身体。一看之下,我胃里马上就翻江倒海了。
                     只见那绿纱衣下,哪里是皮肤啊,一层完全透明的物质裹住了它的身体,身腔正中偏左的地方有一个乌溜溜的椭圆型东西,应该是心脏,除此之外,其它的内脏一律没有。围绕着心脏的,是一堆绕来绕去的干枯血管。整个身体看起来就像是一个用黑带子编织的茧,中间包着一个烧烤过度糊了的番薯,又像是一个只剩脉络的干枯的丝瓜瓢子。最恐怖的是,它的后脑勺也是透明,里面红通通的一堆不知道什么东西,还在隐隐约约地发出一阵妖异的光。
                     我们一惊,虽说外面的世界很精彩,可它没有瞳孔,看不见也是白搭啊,难道还别有用意?
                     霍然急忙说:趁着这家伙还没变身,咱们还是快离开这吧。
                     吕三点头道:霍哥儿说的是,快走吧,就怕迟了有变。
                     我们整理好包,背上,转身就走。而就在我们走出了几步时,胡大头却发现自己身上的包好像被什么东西扯住了。
                
            


            84楼2010-04-01 22: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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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 亀龙(1)                                  
                       胡大头一看,抢上前来,飞起一脚,那门暴喝一声,心不甘情不愿地往后猛的弹开了,两扇门板挑衅似地在那晃来晃去。胡大头回头,朝我们招了招手,自己抿嘴吞了口口水,当先朝里迈进。一进去那门马上就自己又晃回去虚掩上了。
                       这间房子非常大,长方形,大概比个篮球场还大,在门口的地方空荡荡的,什么也没有,往里面一点,却到处都挂着从天花板垂下来的黄色幕布,已经变成了黄黑间杂,东一条西一条的,要不是我们的手电光度够,刚进来肯定会以为是数不清的人悬梁自尽在这了。
                       幕布在我们的手电光照下,阴影斑驳,不住晃荡,感觉阴森森的,是个捉迷藏的好地方。我们进了门,不断地四处探照,说不清为什么,在幕布的里面,我老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冷眼地看着我们,怕他们笑我神经过敏,就没敢说。而且经过了从上面下来后发生的一系列事后,这会儿我的胆子也有点壮了起来,特别是刚才和那女尸跟婴异一番比赛第一友谊第二的较量,更是让我自信不少,难怪小吕三这么久了一直也没出事,关键是腿脚得利索。
                       吕三慢慢地打起幕布,小心地朝里探路,一点一点往里移动,胡大头还是殿后。走到房间尽头的时候,我们的眼前出现了一个四周垂挂在幕布的大台子,吕三打起幕布,一股腥气杀将出来,我们都没有准备,一阵酸气从胃里直冲喉咙,一股秽物从嘴里喷射了出来。好不容易把把股酸气压了下去,强忍恶心,用手电去照那个台子,却见这台子中间陷了下去,原来是个池子,里面盛满了一种暗红色的液体,刚才那阵腥气就是这液体发出来的。
                       吕三盯着那池液体半天,说:这似乎是个祭祀的池子,里面的应该是血,才会这么腥。
                       霍然手里的手电朝四周上角一照,一声惊呼,说:边上挂着人!
                       我们马上把手里的手电全都往上面打,只见分别有一个穿着黑色长袍的尸体,文文静静地挂在四个角落里。尸体早就腐烂得不成样子了,不知道为什么还能一直吊在上面而不掉下来。胡大头难得善解人意地安慰我们道:不用怕,你看,都烂成这样了,就是想下来掐你们也没手了。
                       我回道:谁怕了?我是怕他们在上面挂着会嫌不舒服,万一跳下来洗澡会溅我一身。
                       谁知道怕什么来什么,那挂着的四具尸体仿佛听见我说什么了似的,在一瞬间纷纷从上面掉下来,扑通扑通地掉进了血池里。还好我们都是眼疾脚快,马上后跳一步,才没有被溅到。
                       我惊呆了,没想到这几个这么听话,叫它们洗澡他们就洗澡,既然这样,就好好泡着吧,这么久没洗了,只是千万别起来了啊,小心着凉。
                       那四具尸体掉入血池之后,并没有浮在血水上面,而是慢慢地竟沉了下去,看得我们大喜,这几个还喜欢玩憋气呢,也忘了它们已经无气可憋了。
                       正当我们以为这四具尸体会就此消失时,血水的表面上却荡起了一圈又一圈的波浪,从下往上咕嘟咕嘟地冒起了泡。
                       吕三叫了一声:小心,下面有东西要上来。
                  
              


              86楼2010-04-01 22: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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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六章 亀龙(3)
                    
                    
                     我和霍然听连这大头鬼都敬这王八三分,不由对它也是另眼相看,赶紧退了几步,站到了胡大头身边,问他:这东西有什么厉害之处啊,连咱们胡哥都这么害怕?
                    
                     胡大头“呸”一声吐了口口水,说:你们这俩倒霉孩子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啊,说给你们听了得让你们吓得尿了裤子。
                    
                     霍然强自出头,道:别,我们没那爱好。你还是快说吧,这什么东西,能让你跟吕哥都这么害怕?
                    
                     胡大头想了想,才说道:这东西倒也不是什么国家保护动物,就是平常的大乌龟,但是特别之处就在于这王八光着膀子,别说王八了,就是你在大街上看,没事光着膀子的也不是好惹的,他娘的,这就叫轻装上阵,不打无准备的仗,随时准备找麻烦。
                    
                     我们看这大头鬼说着说着就不知道跑哪去了,我转向了吕三,说:吕哥,这大头鬼估计还得先环游一下地球才能绕回来,还是你告诉我们吧。
                    
                     吕三点了一下头,说:胡大头说的不全对,这东西叫亀龙,确实是褪了壳的乌龟,但是并不是我们平常见的乌龟。传说中龙生九子,其中的一子就是亀龙,亀龙万岁,到了时候就会褪下壳变成真正的龙升天。而留在人间的壳上有二十四节肋骨,对应天上的二十四星宿,每节肋骨的中间都有大明珠一颗,只要一颗当时就要卖到五万两白银。万年的亀龙留下的壳在海外只有在及其偶然的情况下才会被人发现,其壳大如一张双人床。如果时间没有到万年,肋骨没有完全生长好,里面就不会有明珠,这时候如果有人将之生擒,硬将其壳褪下,亀龙就不会再有成龙的机会,只能永远地留在人间。留在人间的亀龙因为心怀怨恨,全身血液在褪壳的时候化为脓血,剧毒无比,只要被它咬过或是被它的血液溅到身上,马上整个人都化为脓血。
                    
                     我和霍然听得大惊失色,连忙又往后退了几步,确定不会被里面正沐浴更衣的亀龙调戏到,才停下脚步,胆战心惊地看着那什么也不穿的小流氓,好在那小东西这会好像玩得挺开心的,一时没有过来的意思。
                    
                     吕三接着说:我估计这血池里的并不全是血水,而是大有可能被亀龙腐蚀掉的尸体也都化在了里面,这其实是一池血浆。
                    
                     胡大头也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说:你说这母龙没事生这么多干什么,一点也不响应国家少生优生的政策,而且管生不管养,生完之后一拍屁股就走人了,也不知道该教育孩子要好好和人民搞好团结,这给社会造成了多大的负担啊。
                    
                     我们都是惊恐交加地监视着那池里的亀龙,好半天了我才反应过来,这东西既然这么厉害,现在看样子又没准备留我们喝茶,那我们还在这呆着干什么,还想看它跳脱衣舞吗,瞧它那小身板,再脱也就这样了。我轻声地对吕三说:吕哥,这地方太危险了,就怕这位小朋友等会儿花样游泳表演够了,要变独乐乐为众乐乐,拖咱们下水,还是快走吧。
                    
                     霍然也随声附和道:是啊,吕哥,而且这东西跟皇帝的女儿似的,碰都碰不得,什么时候它失恋了想自残,咱们站边上就给它陪葬了。
                    
                     吕三给我们一说,才拍拍脑袋,连声说:刚才一时紧张,只顾着害怕,防它爬上来,居然忘了跑了,还等什么啊,赶紧走人啊。
                    
                     我们都做好了撤退的准备,胡大头一马当先往外开路,防着跟婴异母子再来个喜相逢,认识一场,不打招呼肯定不好意思。吕三眼盯着着血池,背对着我们慢慢往后退。谁知就在我们往外走的当口,那血池突然沸腾了起来。
                


                88楼2010-04-02 10: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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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七章 惊魂未定(1)    
                                                        
                           我们一惊,吕三喊一声,快跑。我们都是转身就放开了步子,但是在转身的刹那已经看见那血池里已经冒出了无数的三角头,由于太拥挤了,一个个都昂首向天,一起向着靠我们这边的池沿就划过来了。
                           胡大头快步冲到门口,拉开门就往外窜,我们正想跟着窜出去,谁知道刚出去的胡大头返身又窜了回来,跟霍然撞了个正着。我一惊,这都什么时候了,这大头鬼不是还想先回去跟后面的亀龙依依惜别一番再跑吧。
                           吕三忙问他怎么回事,胡大头龇牙咧嘴地指着外面甬道。我们探出头去一看,从我们来的那个方向上,婴异和它娘正蹦蹦跳跳地过来。那女尸由于出了棺后的一番运动再加上氧化,现在身上五彩斑斓的,像穿了条花裙子似的。
                           我们哀叹一声,这女尸可真执著啊,还打扮了一番来追我们,也不怕让躺在那黑地彩绘棺里的另一位误会。那婴异就更不对了,帮着它娘来赶我们,图什么啊,叔叔们都没结过婚,不会,就不抱你了,口袋里也没糖。
                           现在的情况是前有追兵,后面的直接就是死神。现在那群归龙有的已经爬出了血池,掉到了地上,翻了个身就冲着我们来了。霍然骂一声:操,怎么一下子冒出这么多啊,敢情这群王八晚上没事干尽生孩子玩了。
                           胡大头一把拉开他,一甩手就把门给关上了。霍然一愣,说:你脑子不清楚啊胡大头,前面的跑快点还能躲过去,后面碰上了就是个死字。你想跟它们谈判还是怎么的,要谈你自己去啊。
                           胡大头扭身就往屋子的另一个角落跑,一边跑一边说:外面的甬道现在基本上是直的,跑直道可是人家女鬼同志的特长,咱们出去了基本上也是必死无疑。这屋子这么大,它真进来了还能闪一闪。而且如果把那女鬼引进来,说不定还能转移归龙的注意力,当然,如果这两方掐起来,那是最美妙不过的事了。
                           吕三点头道:快,胡大头说的有理,我们跟上去。
                           这时候那婴异已经引着那女尸快到了门口,我们向着胡大头的方向跑去,胡大头窜向了这屋子的另一个角落。这角落靠墙也挂着黄色幕布。胡大头不知道出于什么心理,居然一把揭起墙上的幕布,人就往幕布后面躲,看得我们目瞪口呆,这大头鬼还想和那女尸和亀龙玩捉迷藏呢,先不说你在幕布下面露着一双四十四码的大爪子,让漂在天上的大灯笼一眼就能看出来,就是女尸和亀龙,人家虽然爱学习,弄得两眼近视看不清,可是人家鼻子灵,你那一身臭气还能躲过去?
                           正在骂胡大头没有脑子,我们赶得近了,一把揭开幕布,想把他揪出来,却发现那幕布后面空空如也,那大头鬼,不见了。
                           我们都是一愣,这么一会功夫,这人就无影无踪了,像平地升仙了似的。还来不及多想,门口砰的一声,那女尸已经蹦了进来,而那血池里的亀龙也大多已经从池沿边纷纷往下掉,有的已经向着女尸和我们爬了过来。那女尸一根筋,一条道走到黑,也不管前面亀龙挡道,就朝我们热情奔放地扑了过来,被几只亀龙一口咬在脚脖子上,。那亀龙可能已经很久没出过东西,现在一口咬在这么有嚼劲的腊肉上,死死不肯松口。
                           女尸可能是虱子多了不痒,丝毫不爱惜身体,由着几只亀龙装饰在自己脚上,还是咬定青山不放松地朝我们而来。亀龙虽然厉害,可是只对有血有肉的起作用,所以那女尸虽然掉了几块肉,由于整个身体干瘪,并没有受到多大的腐蚀。
                      
                  


                  89楼2010-04-02 1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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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张佳竹    回复日期:2008-3-15 19:07
                         第二十八章 一声叹息(3)
                        
                          想着想着,不觉走了神,正暗自为我爸妈难过呢,他们可就我这么个儿子。想得鼻子一酸,几欲落泪,谁知道正在这感人关头,突然我发现吕三正直直地盯着我,两眼里尽是骇然与不信,我甚至可以感觉到他的惊恐正源源不断地从皮肤里渗透出来,像一个浴血的人一样,吓得脸都曲折变形了。
                             我被他看我的眼神和脸上的表情吓住了,张了张,觉得嘴里一片苦涩,喉咙发干。我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开口的,吕三的眼神和脸上的表情实在是太吓人了。我只听见自己干枯得要裂开了的声音在颤抖地问:吕哥,你看着我干什么?
                             说着才发现他身边的霍然和胡大头也和他一样的眼神和表情看着我。
                             我心一慌,脑袋就乱了,马上胡思乱想起来,一定是刚才我想心事想得太入神了,被什么鬼乘机上身了,现在我的身体里可能住着一个不知道几千几百年前的人的灵魂。这鬼道行这么深,我肯定不是他的对手,用不了多久,我自己的灵魂就会被它赶出去,由它完全控制我的身体,为所欲为。而我自己的灵魂则无所依托,势必要沦为孤魂野鬼,不知道还能不能转世投胎,再世为人,倘若不能,恐怕就要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了。
                             想得我手脚酥软,冷汗直流,嘴里咸咸的都是汗水的味道。我面如死灰,挣扎着问吕三:还有救么我?不自觉地声音都走了样。
                             吕三还是那眼神和表情,好像他已经被吓到魂不守舍了似的,根本就没听见我和他说话。
                             我看吕三脸上的基本政策恐怕要保持五十年不会变了,心想上我身的鬼实在是太厉害了,连吕三和胡大头这样胆比脑袋,气比腰身粗的见多识广的手艺人都给吓得傻掉了,可想而知这鬼的道行有多深了。这会儿我脸上不定是副多么狰狞的表情呢。我这条小睦南关没奉献给国家和人民,只怕要奉献给鬼大王了。想得我悲愤难当,吞声对霍然说:霍然,我…我只怕是出不去了,你好好留着一条命,出去后替我照顾我爸我妈,也不枉了我们兄弟一场。你身上穿的这条我的裤子就送你了,别以为我不知道,脚上的袜子也是我的,没找全一双,现在左脚是黑的,右脚是灰的,也送你了,当然,我也没吃亏,身上这件衬衫是你的,就是你藏在箱底那件你爸给你寄的七百多块你没舍得穿的那件,我就拿去当纪念了,趁着你睡在的时候我偷翻出来的,你就别跟我计较了,兄弟一场。呜——。我终于忍不住,崩溃了,我才二十出头,大学还没毕业呢,学的东西还没来得及拿去报效祖国或是为害一方,真是心有不甘啊。
                             不甘也没办法,谁叫我倒霉呢,心一横,马步立定,下盘一稳,对吕三他们说:我来拖住它,吕哥,霍然,你们快跑。
                             一番真情表白后,发现对面的三个人都是无动于衷,脸上还是一副见鬼的表情,我悲悲切切地想,这群人也他娘的太冷血了,我自己都听得热泪盈眶,石点头的,他们还是不为所动。
                             就在这时,站在我对面的吕三突然叫了我一声:爹。
                             然后腿一软,向着我跪了下去。
                                                          
                    


                    94楼2010-04-02 1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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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章 花煞(2)
                          
                            胡大头向他吐了一口唾沫,说:你他娘的是让孝心烧坏了脑袋是吧,也不想一想,老爷子陷这里边都多少年了,是头大象也让蚂蚁啃光了,还能这么一身短打,瞧这身手,上奥运早为国争光了,这不是妖孽是什么?亏你还是个手艺人,连这都想不明白?
                               吕三给他一说,才回过神来,说:胡大头说得对,一定是这东西当初吃了我爹是尸首,现在也化做他的模样。
                               胡大头说:既然明白了敌我矛盾,两位小朋友,还等什么啊,开枪,干它娘的。
                               我们三个三把枪对着那小老头就是一在阵扫射。一阵轰鸣声中,弹壳乱弹,硝烟弥漫,四壁都是枪声的回声。等过了一会,声音渐渐地定了下来,硝烟也散了,我们发现,那小老头,不见了。
                               看见这小老头怕枪,我们都是心中大安,只要是怕枪的,就说明我们能对付它,只要小心谨慎一点,应该没什么大问题,唯一让人担心的就是它怎么会突然不见了呢,一定是藏在什么地方想抽空暗算我们,这倒是不能大意了。
                               而吕三眼见那小老头不见了,却是眼睛一亮,面露喜色,看得胡大头很是不高兴,说:小吕三,你爹跑了你高兴是吧,嘿,等着瞧吧,它这是回去拿锅呢,回来第一个就是把你这乖儿子油炸了。
                               吕三脸色一正,说:别误会,胡大头,我既然明白是妖孽化作为爹的模样,十有八九我爹的尸首也是被它吃掉的,而且,大有可能当初把爹折在这里边的,也是它,还怎么可能顾虑它的生死呢?
                               胡大头诧异地道:那你高兴什么啊?
                               吕三缓缓地道:你是不是确定我们刚才已经把这个暗室找遍了,除了我们进来的那个暗门,再没有第二个出口?
                               胡大头莫名其妙地看着他,又看了看我和霍然,点了点头,说:是啊,这就这么点地方,胃口大的人摊张饼都不够,咱们四个人找了半天没找着,当然是没有了。
                               胡大头说完,我却是眼睛一亮,叫道:能出去了。
                               霍然听我这么叫,忙问道:怎么回事啊竹子?
                               吕三和胡大头也转向了我,我按捺不住兴奋,说:如果说这暗室里果真没有第二个出口的话,我们刚才找得那么仔细,却没有发现那个小老头,那么它是从哪冒出来呢?还有,给咱们一阵乱枪扫射后,它又怎么会突然不见了呢?
                               这都是一些非常简单的逻辑推理,只是在这种情况下,我们进居然一下子都没觉察出来。
                               霍然恍然大悟,道:你是说,这暗室里一定是有其他的出口,而那个小老头就是从这个出口进出的,只是我们没找仔细?
                               我点点头,道:不错,一定是什么地方我们漏了找了,再仔细找找,一定能找到出口的。
                               这时候胡大头又置疑道:那就不能是人家老头子移形换位穿墙进来的?人家好歹也是妖魔鬼怪,这点道行总有吧。
                               我肯定地说:绝对不会是这样的,你想啊,这老头要是真有这样的道行的话,它还会怕我们的枪吗?
                               吕三接过话,道:张哥儿说得不错,和我想得一样,可以肯定的是这里有第二个出口,只是那东西动作太快,我们都来不及看它是从哪出去的,只能自己再仔细找找了,一定能找着的。还有,要小心这东西潜伏在什么地方抽冷子暗算我们。
                          
                      


                      96楼2010-04-02 1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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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十九章 花煞(3)
                            
                              胡大头哼哼道:他娘的暗箭伤人,算什么英雄好汉,是条汉子就出来跟胡哥单挑,不信一指头戳不死你。
                                 我们都知道了不会被困死在这里,或者要逼得最后跟女尸和亀龙坦诚相见,都是心中一宽,不觉语气也轻松起来。霍然听得胡大头哼哼,,应道:不错,正所谓,做鬼不识胡大头,纵然有胎无处投,其下场之悲惨,令人发指。
                                 胡大头听了,哈哈一笑,怡然自得地道:说得好,你们这两个倒霉孩子怎么现在越看越可爱了,真是他娘的自古英雄出少年,少年他娘嘴巴甜。
                                 在一阵轻松中,我们又把暗室搜索了一遍。期间我问吕三:吕哥,以你之见,刚才那冒充你爹的,是个什么东西?
                                 吕三略一沉吟,道:张哥儿,你还记得你爷爷笔记上的那个故事吗?一个花轿却抬来了两个一模一样的新娘,孰真孰假,连新郎都分辨不出。
                                 我点点头,抬眼问他:你是说,刚才假冒你爹的,就是当初假冒新娘子的那个东西?
                                 吕三道:不错,应该就是花煞了。我估计,在前面大厅里,墙上那只盯着你看的那只眼睛也是它的,不要忘了,你爷爷笔记上说的,那假新娘子挖了新婚夫妇的眼珠子,化做了一只青翼大鸟,而前面墙上的那只眼睛,太像鸟眼了。
                                 说话的当口,我们又把暗室搜索了一遍,还是一无所获。我们互看一眼,又从头认认真真几乎是一寸一寸地找了过去,还是什么也没发现。
                                 当下我们的脸都有点白了,才发现刚才高兴得有点太早了,即使这暗室里真的有其他的出口,如果我们找不着的话,就等于没有。
                                 胡大头颓然地一屁股坐到了地上,说:不用找了,就一张烧饼大的地方我们来来回回找了足足有五六遍了,就是虱子的私生子藏这也让咱们翻出来了。
                                 吕三也停了下来,看着我们说:确实,能看见的地方我们都找遍了,可以肯定没有,这总共也就收不了三斤谷子的地,那花煞究竟是从什么地方进出的呢?
                                 霍然看了看,像是有什么话要说,又给吞了回去。吕三早看见了,问道:霍哥儿有什么发现,尽管说出来我们听听。
                                 霍然咽了口口水,小声地说:吕哥,你刚才说,能看见的地方我们都找遍了,我想,那看不见的呢?
                                 吕三讶然地问他:看不见的?你是说,在这个暗室里,有一个地方是我们是我们可能不见的,而第二个出口就在这个看不见的地方?
                                 霍然说:我以前听人说起过,有的人赶夜路,走着走着就发现自己原地打转,怎么也走不出去,据说,这是鬼在他的身边砌了一堵墙的缘故。
                                 吕三面色凝重,说:我也知道这鬼打墙的事。你认为,我们这也是遇上了鬼砌墙了?
                                 霍然点点头,说:我不敢肯定,但是看着像。
                                 我听霍然这么说,觉得着鬼的业余爱好还真不少,还会砌墙,那会不会和水泥绑钢筋啊,敢情当了鬼什么也不忙着学,先得当两天泥水匠。
                                 胡大头坐在地上,道:别胡扯了小朋友,真要是连鬼都这么热爱劳动,时刻忙着添砖加瓦的,四个现代化早建成了。我看还是那鸟东西在捣鬼,没理由它能进出咱们不能,这不是歧视人类么?待胡哥起来再开闸泄洪,做场法事,熏熏它,它就会乖乖地把门打开,让咱们出去了。
                        


                        97楼2010-04-02 1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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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大头鬼在晓山村我们寄宿的那个老头家里,仗着老头自己家酿的地瓜干不要钱,喝下去足有两斤,喝得一张脸像被人扔油锅里捞了一遍的红,这会儿新陈代谢开始了,一个劲地要放水。
                                   胡大头说着要从地上爬起来,手里抓住耳边一条从上面垂挂下来的幕布,想借力把自己拉起来,谁知道他体重太重,加上幕布年久腐败,就在他起来一半时突然断了,胡大头又重重地一屁股坐回了地上。
                                   他不去怪自己脑满肠肥,反倒一个劲地埋怨幕布不结实,坐在地上自顾自地破口大骂,骂着骂着就变成了喃喃自语,最后盯着地上的那截掉下来的幕布眼睛都看直了,一言不发的。
                                   我们看他骂着骂着就没了声音,还对着一截破布发呆,以为刚才那一屁股坐下去把他给震傻了,正想问他是不是对那截幕布因恨生爱时,胡大头突然开口问我们:哎,你们刚才在外面的时候,是不是觉得头上的空间挺开阔的,足有四米左右高吧?
                                   看他突然问出这么一句莫名其妙的话,虽然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我们还是认真地想了想,觉得似乎他说的没错,刚才在外面的时候,觉得空间非常地开阔,虽然被无数的幕布挡住了,但是感觉高度确实应该是在四米左右,就向他点了点头,说:怎么了?
                                   胡大头没回答,又盯着地上的那截破布,一会儿才说:那你们看地上的这截布大概有几米呢?
                                   我们又顺着他的眼光打量了一下地上的那截布,说:大概三米左右吧。
                                   胡大头面色非常严肃地说:这截布是从天花板上掉下来的也就是说,从天花板大地面,大概只有三米的高度,与外面的足足相差了一米。同样是房间,为什么高度会差这么多了?
                                   他竖起一根食指垂直向上指,一字一字,斩钉截铁地说:这上面,有鬼。
                                                                
                              
                          


                          98楼2010-04-02 1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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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章 路在头上(1)  
                                                                  
                                     这话一出,我和霍然下意识地往一起靠了靠,同时也对他大起敬意,别看他有时候心比自己的大脑袋还粗,但是关键时刻又细得跟他那小眼睛似的,也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的,弹性这么好。
                                     吕三接口道:不错,照这样看,在这密室的天花板上,一定另外有一个暗室或是隔层,花煞应该就是藏在这上面,难怪我们整个暗室都找遍了也没找到出口,原来是忽略了上面,谁会想到暗室的出口居然会开在天花板上呢。
                                     确定花煞就在自己的头顶上,我们不由都格外小心,全都昂着头戒备地看着上面,直看得脖子酸痛难忍,抬头没看见北斗星,倒吃了一嘴的灰。
                                     趁着他们都在抬头看上面,我迅速低头揉了揉脖子,对他们说:照胡大头的推断,上面有暗室或是隔层应该是没有疑问了,但是,你们有没有想过,也许上面的隔层纯粹是人家花煞的闺房,被咱们无意中闯入,这才勃然大怒现身的,而上面并没有通往外面的第二个出口呢?
                                     吕三一听,哑然良久,才道:而今之计,不管上面有没有第二个出口,我们都得想办法上去探个究竟,否则只能坐困于此。
                                     我们都点头赞同,不管怎么样,有只鸟在你头上总让人感觉不舒服,谁知道它在干什么啊,弄不好真的骑在你头上拉屎撒尿。这种恶劣的卫生习惯不能惯它。
                                     霍然想了想,道:我觉得竹子说的,这上面纯粹是花煞的闺房不太可能,你想啊,这鸟东西万一正值青春年华,突然春心萌动,难耐寂寞怎么办呢,难道它就不出去了么?还有,就算它六根清静,已经看破红尘了,不想这档子事,那它也是怎么从外面到这里面来的呢?
                                     我给霍然这么一说,连连点头,知道是自己多虑了,现在看来上面一定有第二个出口。这时候胡大头插嘴道:给你这么一说,我倒想起一个问题来,万一人家小鸟同志已经成家立业,在上面拖家带口地呆着不用出去怎么办啊?
                                     我们同时白了他一眼,没理他。吕三随手把身边的幕布扯了下来,说:大家动手把这里的幕布都扯下来吧,上面的进出口可能很小,把这些破布清理干净了才看得清楚。
                                     我们一起动手,没多久就把从上面垂挂下来的幕布扯得差不多了,胡大头叫了一声:洞口在这呢。
                                     我们一起向他围了过去,四把强刚手电一起打在了他头顶的那个位置。在那里,一个椭圆形的直径大约一米的洞口像一张黑乎乎张着的嘴,冷冷地把四把强光手电的光线全部吞了进去。
                                     我打了个寒战,好像那洞口有什么吸力似的,要竭力把我吸过去,一股若有若无的阴风从里面源源不断地渗了下来。自从下了这个地方之后,我终于发现了自己胆小的阶级本性。这时候壮了壮胆,跟他们靠得近了一些,看着那洞口。
                                
                            


                            99楼2010-04-02 1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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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十一章镜中姬(上)    
                                                                    
                                       这时候,霍然和吕三也紧接着爬出了床底,霍然一出来,就惊奇地道:这地方修得可真是奇怪啊,先是暗道修在人头顶上,然后出口居然又开在了床底下,上天入地的,也太曲折了。
                                       胡大头嘿嘿笑道:这就叫十万家丁守不住,奸夫爬上闺床来。
                                       说话的当口我们同时一边察看这个房间,发现果真如胡大头说的,在雕金描花的红木大床上,并没有卧着一个大棺材,而且床的帐子也是挽起的,床上一片狼籍,已经变成暗色的锦被凌乱地在床上摊着,应该是胡大头的杰作。
                                       我们一边在房间里转悠,一边谈着话,我问胡大头:胡大头,你这眼睛可真是明察秋毫啊,是怎么一眼就看出来刚才的密室和外面的房间之间高度相差了一米的?比布店的伙计还厉害啊。
                                       胡大头不胜唏嘘地道:胡哥别的都不在意,只有对这布的长度是绝对留意,差一分我都能看出来。此话怎讲呢?说起来真是听者伤心,闻者落泪。小时候家里穷,一年到头都是丐帮九袋长老的打扮,几年都难得做一件衣服,有一年我娘积攒了好几个月的钱,痛下决心,决定给我做一件衣服,给我量了尺寸,给了我钱,让我自己去布店挑选自己喜欢的颜色,买回来她给我做。我就兴冲冲地去了布店,选了个颜色,说了尺寸,伙计给我扯了布,我就拿了回家了。回了家,我娘担心布店欺负我年纪小,骗我的尺寸,就重新量了一次,谁知道那布店的小伙计果真是杀千刀的,骗了我一尺的布料,我娘大惊之下,连忙赶回布店向伙计要短少的一尺布,谁知道那个伙计马上翻脸不认,说买的时候就是这个尺寸,并对我娘破口大骂。我娘羞气之下,将我一顿痛殴,并就用少了一尺的布料给我做了件前无古人的衣服,此衣服款式新颖,两边各只有半条袖子,引领了当时一时的潮流,至今我家乡还有一就谚语,叫做胡大头的衣服——少一半。从那以后,胡哥就对布料的尺寸格外上心。
                                       我们听了,都感叹道:真是万恶的旧社会啊。
                                       说话间,我随手拿起靠墙的一个木架上的一卷丝帛,手刚握上去,还没拿起来,只觉得手心里一阵酥软,那丝帛已经在我手里化做一堆布沙。胡大头一见,顿足捶胸道:你他娘的是不是小儿多动症啊,这是帛书,记事用的,说不定看看就能知道这是个谁修的是什么破地方了,这下好了,让你弄成一堆珍珠粉了,只能拿去美容吧。
                                       我一愣,懊悔不迭,说:你怎么不早说啊,现在怎么办啊?
                                       吕三过来拍拍我的肩膀,说:别听胡大头胡说八道,这虽然是帛书,可谁知道它到底记载的是什么啊,也许只是人家的初恋日记呢,隐私问题咱们还是不要窥探的好。就算是记载这是什么地方什么人的事,你看,连翻都翻不开了还怎么看啊。
                                  
                              


                              102楼2010-04-02 10:4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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