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动了个小手术,吴映洁与两位大学死党恐怕连叙旧的机会都没有。
一接获消息,手术的隔天季典雅与倪朵兰就立刻来探望她,后头跟来的自然少不了她们的丈夫,以及季典雅两岁的儿子。
“当我们听到你要开刀时,还真吓了一跳。”
“是呀,会不会痛呢?”
两位好友一左一右坐在床的两边,握着映洁的手好生关切,尤其是季典雅,见到映洁有些憔悴的容显不禁眼泛泪光,朋友的痛苦她也感同身受。
映洁谢绝了所有访客,唯独这群大学好友没有被阻挡在外,她即使面有菜色,也想见到他们。
“昨天麻醉刚褪的时候很疼,现在好多了。”
人在生病的时候,特别能够深刻地感受到人情冷暖,能见到久违的好友们,即使挨了一刀,此刻也备感幸福。
一只小手攀住她被子的一角,一张与他老爸酷似的小脸蛋正认真地盯着她。
殷尚恭问着宝贝儿子。“她是谁?”
“媚姨。”两岁的小靖楚记忆出奇得好,很有精神地喊着。
“小靖楚长这么高了?”映洁好询异,记得上次见到典雅和尚恭学长的宝贝儿子时,还没这么高。
“半年的时间,小孩子的变化会很大。”殷尚恭将儿子抱在怀里,拉了张椅子坐在爱妻身旁。
“半年?我们这么久没见了吗?”
“你才知道,要见你这位大忙人,还得先预约呢。”
倪朵兰调皮地数落了她一句,吴映洁虽然现在一副要死不活的样子,但回嘴的斗志可没熄灭。
“人太红了,有什么办法?要我出现得有重大喜事,我都剖腹了,你的肚子怎么还没消息啊?”
这话说得绝,惹得大伙儿失笑,倪朵兰很应景地扮了个含羞的小媳妇模样。
“这要问我老公啊,毕竟决定权在他身上嘛。”说话的同时,小鸟依人地偎入老公慕易扬的怀里,一脸期盼地瞅着他。
“我还在攻读博士,事业尚未有成之前,不宜冲动。”实事求是,是慕易扬的原则,可他这般正经的一言词,倒是拨了故扮羞怯的朵兰一盘好冰的水。
“他就是这样,不懂什么叫调情,死脑筋一个。”摊开两手,朵兰没好气地摇头,引来殷尚恭毫不俺饰的大笑。
大伙儿开开心心地说笑,仿佛又回到了大学时代,而且变得更为亲密,成双成对的真是羡煞人也,反倒突显映洁形单影只。
“对了,你们怎么知道我开刀?”映洁问。
“是炎亚纶学长通知我们的。”说到这,话题又来了。“真意外你们有连络,我还以为你们是老死不相往来呢。”朵兰一向直言不讳,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话题扯到炎亚纶便没完没了,映洁显得不太自在,那一吻的记忆犹新,令她一想到就脸红,大伙儿没发现她异样的沉默,只当她累了需要休息,约莫待了一小时就离开,说好会再来看她。
目送好友们离去后,她陷入了沉思,脑子里全是炎亚纶那可恶的影子,唇瓣火热的感觉还在,搞不懂他是怎么想的,为什么会莫名其妙吻了她,他们是死对头不是吗?
她才不会傻得以为那种花花公子会看上自己,虽然她对自己很有信心,但面对他,她总是不自觉展现出自己最差的一面!他会吻她,若不是头壳坏了,就是脑筋秀逗了。
再想下去只会折腾她晚上失眠,索性不想了!反正下次见到他,非好好辱骂他一番不可。
手术后的第三天,吴映洁已经觉得自己好多了,动手术的部位也没先前那么痛。
为了让她充分得到休养,公司体贴的给了她一个月的长假。病房内,放满了影迷们寄来的慰问礼物和花朵,住院期间,她除了看看影迷的信解闷之外,便是与来探病的亲朋好友们聊天。
每天都有人轮流来探视她,炎亚纶反倒一直没出现过,害她一颗心始终忐忒不安。
他为什么吻她?这问题困扰了她许久,想问他,却又害怕他来了会问不出口,但不问的话,她又会每天胡思乱想。
今天轮到宣传组的小妃率众姊妹来陪她,然而即使现在小姐说着精彩的演艺圈八卦给她解闷,她却一句也听不进去,眼睛不时往门口瞟去,心里只想着要是炎亚纶来了,她该用什么态度面对他?
不过是一个吻,有什么大不了的!她这么告诉自己,甚至为自己这般浮躁感到可耻。
“映洁,你怎么了?”小姐好奇地问。
“没事。”她懒懒地开口。
“你看起来好像魂不守舍似的。”
“哪有。”
小姐忽尔露出贼贼一笑。
“嘻嘻,我知道了。”
“干么那种表情啊?”看看自己,她有哪里不对吗?
“你和官总监的事我们都知道了。”
一抹嫣红将吴映洁原本略带憔悴的面容染成瑰丽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