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咬伤自己,事情才刚发生,也许来得及,官先生一定可以逮到对方。”
庭大姊很有信心,虽然她不了解炎亚纶这个人,但看他适才疾风一般迅速地从二楼窗口跃出去的胆大行径,连她看了都吓一跳,阅人无数的她,直觉此人非泛泛之辈。
她们没担心太久,不过十五分钟,炎亚纶便回来了。
一见到他,庭大姊连忙迎上前去。f
“那歹徒——”话还没问完,炎亚纶便将一叠曝光的底片和砸坏的相机丢到床上。
“解决了,放心吧。”
“谢天谢地!多亏官先生在,要不然后果不堪设想,映洁啊,快谢谢人家,这次官先生真是帮了大忙!”
也许是情绪太过紧绷了,一旦松懈下来,在她眼中打转的珍珠泪儿终于溃堤,微光闪闪滴滴掉落,呜鸣咽咽地哭了起来。
“喂!”他怔了下,好稀奇地瞪着,原来她也有如此柔弱的时候。
“好了、好了,别哭。”庭大姊好生哄着。
不管怎么说,她毕竟是女人。
“没事了,别担心。”他叹了口气,摸摸她的头,温柔的话语中不自觉添了些。许不舍,她的可怜兮兮连带牵引他的怜惜。“
她说不出话,任由惊惶伴随着泪珠发泄情绪,两手拭着泪,越拭越湿,哭花了脸,也哭红了鼻。
“你哭得这么丑,待会儿怎么参加酒会?”他似笑非笑地糢她。
“你……你还说……我吓都吓死了!”
“这倒是,你现在的模样跟小丑有得比。”
“在这时刻你还有心情亏我,打你喔!”她扬着拳头作状要打他,却不经意瞥见他手背上的血迹。
“你受伤了!”她想也不想地抓起他的手细看,上头的血迹教她拧紧了秀眉,忘了自己刚才还说要打他,这会儿又心疼得不得了,忙叫庭大姊拿来药箱。
他被她拉到客厅坐下,手背上艳红的血迹,令人看了怵目惊心。
“是对方打的?痛不痛?不赶快清洗的话,伤口感染就糟了。”
炎亚纶没说话,只是专心盯着她懊恼的神情。一对水灵的美目平时见到他不是横眉竖目,便是冷眼睇凝,从没给过好睑色看,想不到区区一点血就让她反应这么大。
这种自然流露的关心,如春天的暖意流过心头,青葱玉手轻轻地摸着他的手掌,简直比马杀鸡还要舒服。
老实说,有点过瘾……
映洁打开庭大姊拿来的药箱,用棉花沾了双氧水,小心翼翼地将污血拭去。
“可能会痛,你忍耐点。”
他不语,静静地凝视她脸部的每一个表情,为他怜忧而深锁的秀眉、为他不舍而贝齿轻咬的唇瓣,以及怕弄痛他的专注水眸,组合成一张百看不厌的丽颜。
很可爱。没来由的,脑子里浮现这三个字,当她不倔傲、不顶嘴、不嚣张的时候,另有一番柔情蜜意惹人怜爱。
仔细观察,其实她哭红的样子顶美,无辜的神情很动人,不加掩饰的个性十分率直,未上妆的素颜表情特别丰富,带点凌乱的长发挺性感,肌肤也像吹弹可破似的……
“感觉如何?”
“不穿衣服会更好……”
两个女人同时抬头,一致用着呆瞪的目光看他。
“你说什么?”
她问的是伤口,他却沉浸在无边春色的想像里,这才猛然警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