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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计划
凌晨四时差一刻，马尔福庄园一片漆黑。
三楼东翼最靠里的房间，穿过精致的小会客厅便是一间舒适的起居室，在这个所有人都熟睡的时间，那张挂着帷幔和流苏的豪华大床上却空无一人。左边一扇虚掩的门里亮着灯，在羊毛地毯上投出一道橘黄色的光影，有细小的水流声传出来。
那扇门后面只是马尔福庄园里一间再寻常不过的盥洗室，但它的奢华程度却仍然能让许多巫师家庭咂舌。
因为马尔福先祖与萨拉查·斯莱特林的渊源，庄园的装潢在保留铂金家族的独特风格下，依稀还能发现属于霍格沃茨的元素。
通体漆黑的大理石从地面一路铺至天花板，插着蜡烛的巨大枝形吊灯从上面垂下来，正下方则是一座陷入地面的方形浴池，二十三个镶着绿宝石的金色水龙头像金字塔一样层层叠叠嵌在高出台面的墙壁上。在这座豪华的浴池对面，一面镀金的大镜子挂在洗手台上方，六扇拱形高窗分列两侧。从这里望出去，马尔福庄园东部的景致一览无余。
此刻房间的主人——德拉科·马尔福正站在洗手台前，真丝质地的白色晨袍下，一条新的伤疤蛇一般蜿蜒在他的背部，铂金色的湿发被抹到了脑后，水滴于是顺着他的脖颈流下去，很快就把衣领打湿了。
“该死！”
他一拳打上洗手台台面，混乱的大脑被那个未成型的“计划”搅成了一团乱麻。
凌晨四时差一刻，马尔福庄园一片漆黑。
三楼东翼最靠里的房间，穿过精致的小会客厅便是一间舒适的起居室，在这个所有人都熟睡的时间，那张挂着帷幔和流苏的豪华大床上却空无一人。左边一扇虚掩的门里亮着灯，在羊毛地毯上投出一道橘黄色的光影，有细小的水流声传出来。
那扇门后面只是马尔福庄园里一间再寻常不过的盥洗室，但它的奢华程度却仍然能让许多巫师家庭咂舌。
因为马尔福先祖与萨拉查·斯莱特林的渊源，庄园的装潢在保留铂金家族的独特风格下，依稀还能发现属于霍格沃茨的元素。
通体漆黑的大理石从地面一路铺至天花板，插着蜡烛的巨大枝形吊灯从上面垂下来，正下方则是一座陷入地面的方形浴池，二十三个镶着绿宝石的金色水龙头像金字塔一样层层叠叠嵌在高出台面的墙壁上。在这座豪华的浴池对面，一面镀金的大镜子挂在洗手台上方，六扇拱形高窗分列两侧。从这里望出去，马尔福庄园东部的景致一览无余。
此刻房间的主人——德拉科·马尔福正站在洗手台前，真丝质地的白色晨袍下，一条新的伤疤蛇一般蜿蜒在他的背部，铂金色的湿发被抹到了脑后，水滴于是顺着他的脖颈流下去，很快就把衣领打湿了。
“该死！”
他一拳打上洗手台台面，混乱的大脑被那个未成型的“计划”搅成了一团乱麻。
保暖咒看来没起到什么作用，他仍然冷的要命，但他并不打算再施一遍咒语——过度使用魔力太损耗精神，何况他现在体力实在有些透支。他撩起捧水再次洗了把脸，抬起头看着镜中的自己，背上传来的隐痛让他不禁蹙眉，一张脸越发苍白到无血色。
昨天晚上他在练习室训练，被贝拉特里克斯发出的黑魔法击飞出去，腾空的瞬间不禁暗道贝拉姨妈果然是尽职尽责，发出的咒语又准又狠。下一秒，他就重重撞到身后的廊柱，巨大的冲击让他当场就昏迷过去。
是一股撕裂般的疼痛拉回了他尚在游离状态的意识。他不知道背上怎么了，只觉得所有的骨头都碎了一样，他脸朝下趴在地上，剧痛让他无法动弹。然后他听到靴子的哒哒声——是贝拉姨妈从大厅的另一头走了过来。但仅仅是走了几步，她就举起了魔杖，紧接着，他感觉背上好像被无数尖针滚过。
是骨头在开始缝合。
德拉科到现在还没有掌握多少可以用于治疗的咒语。显然贝拉特里克斯认为他应当专注于黑魔法学习，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其他无用的东西上——治疗？不，他们只要会杀人就行了。（注1）
所以，每当德拉科因为伤重无法继续下去时，贝拉特里克斯便会用她那简单又粗暴的方式让他尽快可以继续。
他咬紧牙关。
昨天晚上他在练习室训练，被贝拉特里克斯发出的黑魔法击飞出去，腾空的瞬间不禁暗道贝拉姨妈果然是尽职尽责，发出的咒语又准又狠。下一秒，他就重重撞到身后的廊柱，巨大的冲击让他当场就昏迷过去。
是一股撕裂般的疼痛拉回了他尚在游离状态的意识。他不知道背上怎么了，只觉得所有的骨头都碎了一样，他脸朝下趴在地上，剧痛让他无法动弹。然后他听到靴子的哒哒声——是贝拉姨妈从大厅的另一头走了过来。但仅仅是走了几步，她就举起了魔杖，紧接着，他感觉背上好像被无数尖针滚过。
是骨头在开始缝合。
德拉科到现在还没有掌握多少可以用于治疗的咒语。显然贝拉特里克斯认为他应当专注于黑魔法学习，而不是把时间浪费在其他无用的东西上——治疗？不，他们只要会杀人就行了。（注1）
所以，每当德拉科因为伤重无法继续下去时，贝拉特里克斯便会用她那简单又粗暴的方式让他尽快可以继续。
他咬紧牙关。
#每一片碎骨都游走在胸腔里，摩擦着血肉和神经，急切寻找着原本属于它的位置。已经不会呼吸了，因为每一口喘息就好像有巨大的力将那些已缝合好的碎骨又重新吸进他的肺叶。
#十分钟，但也许更久，游走消失了，贝拉特里克斯顿了顿，似乎极不情愿地又加了个咒语。
#是强力咒。德拉科感到体力恢复一点的同时，身体里的疼痛也跟着减轻了一点，他知道，他必须得站起来了。他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
#贝拉特里克斯的脸上写满了恼怒和不耐烦，“比昨日还要差劲！”她评价道。
#这话无疑戳到了他的自尊——骄傲如马尔福，怎可被人视作庸碌？他受够了食死徒们不屑的嘴脸，还有他们贴在自己身上的，那些胆小、懦弱、无能的标签。
#他用手背抹去鼻下的血迹，推开捧着骨伤药水赶来的毕比，重新回到训练室中央，然后举起了他的魔杖。
#一整个晚上，训练室里打斗声、呼喝声不绝于耳，魔咒光芒四处激散，照的大厅宛如白昼，地板被整个掀了起来，墙壁上遍布裂痕，到处都是散落的碎瓦砾和断木头。
#德拉科弓步保持着战斗的最佳姿态，目光紧紧锁住对方，每一块肌肉都紧绷着。他刚刚打开贝拉特里克斯的咒语，正腾出一只手以最快的速度修复好护身的铁甲咒，而那只握着山楂木魔杖的手自始至终都稳稳指着十码外黑发女人的心口。
#“再来!”他喝道。
#十分钟，但也许更久，游走消失了，贝拉特里克斯顿了顿，似乎极不情愿地又加了个咒语。
#是强力咒。德拉科感到体力恢复一点的同时，身体里的疼痛也跟着减轻了一点，他知道，他必须得站起来了。他踉跄着从地上爬起来。
#贝拉特里克斯的脸上写满了恼怒和不耐烦，“比昨日还要差劲！”她评价道。
#这话无疑戳到了他的自尊——骄傲如马尔福，怎可被人视作庸碌？他受够了食死徒们不屑的嘴脸，还有他们贴在自己身上的，那些胆小、懦弱、无能的标签。
#他用手背抹去鼻下的血迹，推开捧着骨伤药水赶来的毕比，重新回到训练室中央，然后举起了他的魔杖。
#一整个晚上，训练室里打斗声、呼喝声不绝于耳，魔咒光芒四处激散，照的大厅宛如白昼，地板被整个掀了起来，墙壁上遍布裂痕，到处都是散落的碎瓦砾和断木头。
#德拉科弓步保持着战斗的最佳姿态，目光紧紧锁住对方，每一块肌肉都紧绷着。他刚刚打开贝拉特里克斯的咒语，正腾出一只手以最快的速度修复好护身的铁甲咒，而那只握着山楂木魔杖的手自始至终都稳稳指着十码外黑发女人的心口。
#“再来!”他喝道。
这是一名合格的战斗者首先应当具备的条件——冷静、专注、绝不认输。贝拉特里克斯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可以了，今天训练到此结束。”
直到黑发女人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德拉科终于支撑不住，跌坐在一片废墟中。
以往任何的训练都没有像今晚这般耗费他的精力和体力，大厅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他累的几乎握不住魔杖，背上撕裂般的疼痛让每一次呼吸都充满战栗，冷汗顺着发梢滴下来，沾着脸上的灰尘流进他的眼睛里，伤口里。他尝到血的味道，先是腥味，再之后变成了咸的，苦的，他的心脏狠狠绞痛起来。
如此刻苦的练习，到底为了什么？为了被关在阿兹卡班的父亲？还是……？
德拉科猛的顿住了
在这个四下无人的寂静夜晚，那些埋藏在心底的苦涩与酸痛仿佛突然有了力量，它们在最隐秘的角落里挣扎着，从贫瘠荒芜之地破土而出，开出一朵红玫瑰。
一年，两年……很多很多年，那朵红玫瑰就这样倔强执着的盛开着，用痛苦浇灌，被绝望包围，念想是带刺的荆棘，每一次挣扎便会更紧地缠住心房，扎得他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环顾周围苍凉凌乱的废墟，唯有墙壁上仅剩的一支火炬还在努力跳动着火苗。看着那一小团燃烧的光明，他好像又一次从它后面看到那张脸。
——“马尔福，我把魔杖点亮吧。”
直到黑发女人的脚步声彻底消失，德拉科终于支撑不住，跌坐在一片废墟中。
以往任何的训练都没有像今晚这般耗费他的精力和体力，大厅里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他累的几乎握不住魔杖，背上撕裂般的疼痛让每一次呼吸都充满战栗，冷汗顺着发梢滴下来，沾着脸上的灰尘流进他的眼睛里，伤口里。他尝到血的味道，先是腥味，再之后变成了咸的，苦的，他的心脏狠狠绞痛起来。
如此刻苦的练习，到底为了什么？为了被关在阿兹卡班的父亲？还是……？
德拉科猛的顿住了
在这个四下无人的寂静夜晚，那些埋藏在心底的苦涩与酸痛仿佛突然有了力量，它们在最隐秘的角落里挣扎着，从贫瘠荒芜之地破土而出，开出一朵红玫瑰。
一年，两年……很多很多年，那朵红玫瑰就这样倔强执着的盛开着，用痛苦浇灌，被绝望包围，念想是带刺的荆棘，每一次挣扎便会更紧地缠住心房，扎得他鲜血淋漓、痛不欲生。
环顾周围苍凉凌乱的废墟，唯有墙壁上仅剩的一支火炬还在努力跳动着火苗。看着那一小团燃烧的光明，他好像又一次从它后面看到那张脸。
——“马尔福，我把魔杖点亮吧。”
赫敏·格兰杰，你总是能在我最疲惫、最脆弱的时候出现在我面前，用轻飘飘的一句话刺破我的伪装，让我无所遁形。
就像今晚这样。
但是，我不能。
我早已失去站在你身边的资格，便只能一次比一次更远离你。
从接受黑魔标记后，德拉科已经很久不允许自己去想她了。他承诺过会竭尽所能保护她，他的不想，就是现在对她最大的保护。所以今晚，当那张明媚的笑脸在脑海闪现时，他毅然地启动了大脑封闭术。
他做了几次深呼吸，花费了比平时更多的时间才重新整理好每一段记忆，然后将和她有关的一切，以及刚才在脑海中出现的，仅有一秒钟的脸锁进了记忆的最深处。
做完这一切后，他站起来，挥动魔杖开始清理“战场”。
这是德拉科额外给自己增加的练习。其实他完全可以把这些交给家养小精灵去做，毕竟每天他的课程被安排得满满当当，在这种高强度的学习下，多出的每一分钟可以让他自由支配的时间都显得弥足珍贵。但他似乎带着某种执拗的心情非要亲力亲为。
也许因为这里是他的家，这个承载了幼年时期所有记忆的地方，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让德拉科深深热爱着。尽管如今住在这里的其他人并没有像他那样珍惜这里，但他还是想在自己力所能及范围内，守护好它。
就像今晚这样。
但是，我不能。
我早已失去站在你身边的资格，便只能一次比一次更远离你。
从接受黑魔标记后，德拉科已经很久不允许自己去想她了。他承诺过会竭尽所能保护她，他的不想，就是现在对她最大的保护。所以今晚，当那张明媚的笑脸在脑海闪现时，他毅然地启动了大脑封闭术。
他做了几次深呼吸，花费了比平时更多的时间才重新整理好每一段记忆，然后将和她有关的一切，以及刚才在脑海中出现的，仅有一秒钟的脸锁进了记忆的最深处。
做完这一切后，他站起来，挥动魔杖开始清理“战场”。
这是德拉科额外给自己增加的练习。其实他完全可以把这些交给家养小精灵去做，毕竟每天他的课程被安排得满满当当，在这种高强度的学习下，多出的每一分钟可以让他自由支配的时间都显得弥足珍贵。但他似乎带着某种执拗的心情非要亲力亲为。
也许因为这里是他的家，这个承载了幼年时期所有记忆的地方，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让德拉科深深热爱着。尽管如今住在这里的其他人并没有像他那样珍惜这里，但他还是想在自己力所能及范围内，守护好它。
地上的瓦砾木屑腾空而起，在他的指挥下纷纷回归原位，整个大厅像刮过一场暴风雪。随着最后一片大理石嵌入墙壁，大厅又恢复了明亮整洁的模样。德拉科披上斗篷，束紧领口的带子，熄掉墙上的火炬，轻轻带上训练室的大门，转身朝庄园的主楼走去。
午夜的温度低的吓人，这对八月的英国来说并不正常，不过考虑到外面四处游荡的摄魂怪，这反常的气温也就可以解释了。
除了违反季节的寒冷，摄魂怪带来的破坏并没有太影响到马尔福庄园——毕竟现在这里是食死徒的大本营。但这并不代表黑魔王不会在哪天突然兴起，想要召来几个摄魂怪用于惩罚或者审讯，而贝拉特里克斯也正考虑将摄魂怪加进到他日后的练习中。
他们对所有残忍的事物都有着变态般的痴迷。
他看了眼并不晴朗的夜空，朝冰冷的手上呵了口气，将兜帽压得更低一些，加快了脚步。
清晨鸟儿的第一声啼鸣是起床的信号，穿好衣服就要到场地上进行一个小时的晨练，用过早餐后则进入地下室学习制毒和解药的配制。十点钟准时出现在器械室，那里摆满了需要学习使用的妖精锻造的各种精密魔法仪器。午休时间只有半个小时，他经常是匆匆用过午餐便一头扎进训练室学习高阶咒语和近身格斗，当然也包括除魔杖以外其他武器的练习，比如刀、弩，还有长鞭。（注2）
训练效果很快就会在晚上得到验证。
午夜的温度低的吓人，这对八月的英国来说并不正常，不过考虑到外面四处游荡的摄魂怪，这反常的气温也就可以解释了。
除了违反季节的寒冷，摄魂怪带来的破坏并没有太影响到马尔福庄园——毕竟现在这里是食死徒的大本营。但这并不代表黑魔王不会在哪天突然兴起，想要召来几个摄魂怪用于惩罚或者审讯，而贝拉特里克斯也正考虑将摄魂怪加进到他日后的练习中。
他们对所有残忍的事物都有着变态般的痴迷。
他看了眼并不晴朗的夜空，朝冰冷的手上呵了口气，将兜帽压得更低一些，加快了脚步。
清晨鸟儿的第一声啼鸣是起床的信号，穿好衣服就要到场地上进行一个小时的晨练，用过早餐后则进入地下室学习制毒和解药的配制。十点钟准时出现在器械室，那里摆满了需要学习使用的妖精锻造的各种精密魔法仪器。午休时间只有半个小时，他经常是匆匆用过午餐便一头扎进训练室学习高阶咒语和近身格斗，当然也包括除魔杖以外其他武器的练习，比如刀、弩，还有长鞭。（注2）
训练效果很快就会在晚上得到验证。
与贝拉特里克斯的实战残酷且激烈，她向来不会因为对方是自己的亲外甥而手下留情。第一天，她就在他身上留下了十二处刀割伤，四处咒语伤，还有数不清的淤青。在三楼盥洗室，他警告毕比不准将训练室的一切告诉母亲，然后在小精灵的抽泣中，一把火烧掉了自己的训练服。
此后每一场实战，皆是如此。
锁好房间的门，和往常一样施加防窃听咒和驱逐咒——这个习惯，从黑魔王驾临马尔福庄园那天就开始了——做完这一切，德拉科才朝盥洗室走去。
紧身的训练服上沾满了灰尘、汗渍和血迹，他脱下来时才发现白色内衫已经和伤口粘在了一起，每揭一次便钻心的疼。但相比于肉体的疼痛，心灵和精神的双重折磨才最令人崩溃绝望。
不管愿不愿意，他都必须要克服心理上的不忍和软弱去学习不可饶恕咒。每一次来自贝拉特里克斯的摄神取念残酷地剖开他的大脑，思想接受凌迟的时候，他只能用尽全力维持住大脑封闭术。（注3）
他不能去想其他，也不敢去想其他，因为每一次大脑封闭术的练习都有可能让她察觉到他的秘密。他与外界完全断绝联系，也不再去探望母亲，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拿来训练，马尔福庄园的生活于他而言，只剩下日复一日的冰冷与沉默。
此后每一场实战，皆是如此。
锁好房间的门，和往常一样施加防窃听咒和驱逐咒——这个习惯，从黑魔王驾临马尔福庄园那天就开始了——做完这一切，德拉科才朝盥洗室走去。
紧身的训练服上沾满了灰尘、汗渍和血迹，他脱下来时才发现白色内衫已经和伤口粘在了一起，每揭一次便钻心的疼。但相比于肉体的疼痛，心灵和精神的双重折磨才最令人崩溃绝望。
不管愿不愿意，他都必须要克服心理上的不忍和软弱去学习不可饶恕咒。每一次来自贝拉特里克斯的摄神取念残酷地剖开他的大脑，思想接受凌迟的时候，他只能用尽全力维持住大脑封闭术。（注3）
他不能去想其他，也不敢去想其他，因为每一次大脑封闭术的练习都有可能让她察觉到他的秘密。他与外界完全断绝联系，也不再去探望母亲，所有的时间和精力都拿来训练，马尔福庄园的生活于他而言，只剩下日复一日的冰冷与沉默。
只是偶尔，地下室的坩埚里缭绕的水雾，训练室外碧绿的草地，还有猫头鹰划过的、湛蓝色的天空，总会在不经意间带出某些令他突然黯然的回忆。
那个曾经在霍格沃茨无忧无虑、盛气凌人的德拉科·马尔福，终究还是，抓不住了……
盥洗室再度燃起火光，黑色训练服渐渐被火舌吞噬，德拉科的脸庞也被照得分明。
这样的训练，与十五年来所接受的教育相差如此之远。如果说卢修斯的教育是为了培养合格的马尔福继承人，霍格沃茨的学习是为了塑造优秀的巫师，那现在的一切，则是教他如何在残酷的战争中活下去。
是的，手臂上浓墨刻画的标记，还有今非昔比的身份，他比霍格沃茨的任何学生都清楚现在外面正发生着什么。他摸得到战争这个巨大怪兽真切的脉搏，闻得到空气里浮动的硝烟。
总有一日，他也会踏进战场，加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殊死搏斗中。总有一日。
当飘满泡泡的热水包裹住身体时，德拉科才有那么一刻觉得自己终于可以歇上一会儿了。
脑袋昏昏沉沉快要裂开，身上每一寸皮肤和肌肉都叫嚣着酸痛，而后背那条最严重的伤口在热水的浸泡下已经翻开了皮肉，一团团血丝在水中散开。他痛得不停抽气，费力挪动着四肢，让自己慢慢坐下来。
那个曾经在霍格沃茨无忧无虑、盛气凌人的德拉科·马尔福，终究还是，抓不住了……
盥洗室再度燃起火光，黑色训练服渐渐被火舌吞噬，德拉科的脸庞也被照得分明。
这样的训练，与十五年来所接受的教育相差如此之远。如果说卢修斯的教育是为了培养合格的马尔福继承人，霍格沃茨的学习是为了塑造优秀的巫师，那现在的一切，则是教他如何在残酷的战争中活下去。
是的，手臂上浓墨刻画的标记，还有今非昔比的身份，他比霍格沃茨的任何学生都清楚现在外面正发生着什么。他摸得到战争这个巨大怪兽真切的脉搏，闻得到空气里浮动的硝烟。
总有一日，他也会踏进战场，加入不是你死就是我亡的殊死搏斗中。总有一日。
当飘满泡泡的热水包裹住身体时，德拉科才有那么一刻觉得自己终于可以歇上一会儿了。
脑袋昏昏沉沉快要裂开，身上每一寸皮肤和肌肉都叫嚣着酸痛，而后背那条最严重的伤口在热水的浸泡下已经翻开了皮肉，一团团血丝在水中散开。他痛得不停抽气，费力挪动着四肢，让自己慢慢坐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