珉文区吧 关注:201贴子:4,630

回复:★010305★【转文】 浮生若朝露(在珉)

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大人,没有什么受苦,能亲自为城主选妻是昌珉的荣耀,还望大人成全。“
像父亲般按住昌珉的肩膀,明白手下这个纤细的身躯里有着坚韧的性情“只是,不要太难为自己,我老了,很多事情也不想弄明白,你跟城主都是我看着长大的,不希望你们中任何一个不快乐,只是,居上位者很多事情是不能任意而为的“
“昌珉,我非常看重你,你的才华绝不能耽于内闱,以后很多事情都要自己拿捏。“
抬眼看着面前这个如父亲般的人,他也有着宽阔的胸膛,岁月在脸上留下痕迹,自从离开家后除了他就再也没有人给过自己这样的关怀,而此刻雅乐大人关切的话让昌珉湿了眼眶,努力将泪水逼回去,嘴里尝到一丝酸涩。
“大人,昌珉明白。“
拥起这个如儿子般的人,雅乐沉声道:“还叫什么大人,不嫌弃我这个老头子,叫我义父吧。“
紧紧抱着老人伟岸的身躯,泪水再也止不住。
雅乐轻轻安抚着昌珉,“哭吧,哭吧,但是走出这个门以后就不要轻易流眼泪了……“
腊月二十八,城主府后院。
正可谓锦衣冠盖,绮堂筵会,是处千金争选,恐怕整个三河的人都知道城主要选妻,各大家闺秀、小家碧玉都争相卖弄风情,希望可以在城主府内获得一席之地,不仅仅是因为城主尊贵的地位,更何况这位年轻的城主还具有让所有女子失掉魂魄的英俊脸庞。
此时的昌珉就是站着这群人面前,仔细的挑选着中意的人,为在中选的妻子必定要温柔、贤惠、体贴,最重要的还有忠心,在这乱世中,一旦后院起火,后果将不堪设想。
单就相貌来说,都属中上等,但大多女子所为不过荣华富贵,真正有成为贤妻潜力的倒不多,昌珉自己也不知道怀着怎样的心情,只是告诫自己一定慎之又慎。看了大半天、考了大半天,终于选定了一人,此人乃原信玄城安良大人之女昭德(该女子后来成为在中的正室,在漫长的岁月中掀起不少风浪,此处暂不表),论才貌、性情都为上品。且先前为信玄城主司马信最得意的侍从,虽然目前三河已在在中囊中,但不免有易心之人,如将此女子迎入冈崎城,世人就会认为冈崎城主不计前嫌,娶信玄城重臣之女为妻,这对在中加强对三河的统治有益无害。且昭德不似平常女子喜形于色,安静、平和,一眼看去,就知此人教养良好。
正在昌珉做最后决定的时候,听到周遭吵闹的声音,抬头寻声而去,赫然发现在中正气冲冲地冲进后院,还未待昌珉答话,在中大吼:“你们都在做什么!都滚!滚!”
环立一侧的都是些弱女子,不免被这吼声吓得后退三步,昌珉无意间瞥见只有昭德镇定自若,于是更坚定了方才的决定。
在中见昌珉仍若有所思,怒火烧得更旺,冲到昌珉面前,扯着昌珉肩膀。
“说!为什么你要这么做”,昌珉这才看着来人的眼睛,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怒意,在中直直地盯着昌珉,仿佛要把他看透般,结果,入目的却是从未见过的忧伤,怒火霎时被浇灭。
转身命人先将一众女子带出去,拉着昌珉到后院的亭子,这才缓缓开口,
“昌珉,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给我选妻?”
“在中,自古而来,人言可畏,居上位者,唯将社稷百姓放于首位,方可立于天地间。既为上位者,自不能以一己之私某一己之利。你身为城主,自然不能任意而为,娶妻之事已不是你一人之事,这关系到整个三河的命运,况且,即使不娶妻,但子嗣之事重大,若因我而无子嗣,你叫我情何以堪?”
在中逼近昌珉,怒道:“这么说来,是我叫你难堪喽?”
没想到在中会这么问自己,本来苦涩的心更是痛苦难当,“在,既然你将我想成这般,我也无话可说,但你身为刚起城主,娶妻自是早晚之事,如此,我定当亲自为你选妻,你明白也好,不明白也好,这次就听我一次。”
“哼!既然选妻,你就选好了!”说罢,甩袖离开后院,独留昌珉一人坐在亭中……
在中出了后院,随着心情慢慢平复,自知刚才的话过于重了,但一想起自己顶着各家臣的压力,数次推脱娶妻之事,没料到昌珉竟将要亲手将女人送到自己怀里,思及此,更是气愤难当。让他自己选去吧!他选了我就把人放在屋里供着!



27楼2010-03-11 20:21
回复
    度爷……
    都一天了,还不吐吗


    32楼2010-03-13 20:22
    回复
      2025-07-12 23:29:44
      广告
      不要逼我


      33楼2010-03-13 21:19
      回复
        第十三章安土城之会
        贵以身为天下,若可寄天下;爱以身为天下,若可托天下……
        元正一年十一月二十,三河人质启程。冈崎城的天色一如二十六年前,不同的是二十六年前手中握着的是他的手……
        因为安土城名义上是邀请各武将、公卿的亲眷住入安土城,是故,无法派过多的随从。今天的昌珉身边跟着的不过是雅乐大人的长子雅集及几个贴身侍从和护卫。因为雅乐年龄渐长,事物也基本上都托给了长子雅集、昌珉。雅集虽为文官,却不输于武将,有他在昌珉身边,在中也可以稍稍安心。
        昌珉的马车从中纳言大人府正门驶出,经大道驶向城门。
        中纳言大人并没有出现,希澈与各位文臣、武将在路旁相送。路旁送行的人数不亚于二十六年前。也许三河的人都很好奇这位昌珉公子。这次并没有安排昌珉步行走出城门,而是坐在装有竹帘的马车上。一路上出奇的安静,路旁的三河人都静静地透过稀疏的竹帘努力地想看清昌珉公子的面容。
        小小的竹帘挡住了车内的绝色面容,留给人们的只是柔和中透露出坚毅的侧颜以及笔直的身躯,后来很多人回想起此时,感叹当初的“一帘幽梦”……
        十一月二十三日,昌珉一行带着金在中的誓书抵达安土城
        二十四日,曾天奇接见了沈昌珉,相互交换了誓书。
        转眼已到了十二月三日,沈昌珉一直没有受到杨翼天的接见。
        昌珉一行住在安土城东南边的中纳言府,宅子比冈崎的要华丽许多,也高大许多。看着雄伟的安土城,昌珉不得不敬佩杨翼天,如此短的时间,就建造了天下独一无二的安土城。安土,安土,取自安土定邦之意吧。只是如此铺张,不知是福是祸……
        安土城不似冈崎,冈崎给人的是一种清丽之感,没有丝毫的多余,也不显得寒酸,总之每分都恰到好处,这应该与三河人的个性有关。安土城里福广山上种满了杨翼天移来的樱花树,而冈崎则是满目的梨花。昌珉也赏过樱花,很是美丽,只是总有种似真亦幻的感觉,就像这安土城……
        杨翼天接见沈昌珉时,已是十二月五日,离新年非常近了。
        大纳言大人是在府内见的昌珉,没有在天守阁。也是,以昌珉的身份,杨翼天是不会在天守阁见他的。那日,天气很好,冬日的阳光驱散了些寒冷。大纳言大人的府上虽没有天守阁那般奢华,确也精妙绝伦。
        昌珉行过礼后,就垂首坐在榻上,对面斜倚着榻的就是当代的枭雄杨翼天。
        昌珉觉得杨翼天的样貌与想象中的相差无几,浓密的一字眉,深刻的五官,强健的体魄。与在中也同样浓密却舒展的眉,深刻又温柔的五官恰恰是两个极端。一个锋芒毕露,一个平和内敛。突然想起对面做的是杨翼天,忙收了思绪。怎么又拿人与在中相比,只不过才分开半月,脑中竟想的都是那人。昌珉无奈的笑笑,敛了心神。
        杨翼天从昌珉进来后,就一直注视着他,被方才的笑容晃了下,不禁感叹真是嫩脸修蛾,淡匀轻扫啊,柔美中又不失塞外柳枝的风姿,难怪在中会如此重视此人。
        【昌珉公子真是百闻不如一见啊,甚至比传闻中的还要让人心惊】
        听得杨翼天的话,昌珉有些羞恼,但话中丝毫没有调戏之意,只好作罢。
        【大人说笑了】
        【呵呵,昌珉公子在府中住得可好?】
        【承蒙大人厚爱,甚好。】
        杨翼天觉得昌珉的声音像春天的梨花,让人舒心又丝毫没有怯弱之感,也许此人也是深藏不露呢。
        【昌珉公子若有什么需要,只要告之曾天奇既可,请务必要住得舒心。】浑身的王者霸气配着恭谨的态度,丝毫没有不妥。
        【大人如此关心,在下宠辱若惊啊……】
        杨翼天紧盯了昌珉一会,缓缓道【昌珉,称自己为昌珉吧,不要喊在下了】
        【这……恐怕不合适……】
        杨翼天拍腿大笑
        【这有什么不合适,嗯?昌珉,就这么定了。】起身拉起昌珉的手往偏厅走去。
        【来来,陪我喝杯茶。】
        昌珉被杨翼天拉着,只好跟着他走进偏厅。看来这个当时豪杰爽朗的很啊,呵呵……
        此时的杨翼天心中很高兴,他觉得他没有看错昌珉,昌珉绝对是个怀有经天纬地才能的人,真想把他从金在中手里抢过来啊……
        


        39楼2010-03-14 19:43
        回复
          我一章一章的发


          41楼2010-03-14 19:44
          回复
            【在中,既然说对你无甚隐瞒,就莫要多想。我只是想与你好好计划一下。】
            金在中见杨翼天眼神如炬,知道他所言不虚。
            【是在中错了,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还请杨公见谅。】
            【呵呵,不碍。成大事者必不拘小节。在中,我所言不假,若可托天下,当如在中啊……只是,单有在中还不够,你我入土之后,若无可托之人,这天下,恐怕就又回去了……】
            金在中被这一番话也感染了情绪。此时的杨翼天,不是战场上的枭雄,不是天守阁的王者,而是一心怀天下,惴惴不安的武将。二十几年的战场生涯,对于一个武将来说,够久了,难怪会生出如此感叹。
            【杨公,有什么在中可以做的,在中定当竭尽全力!】
            【即然这样,在中,我不再废话。你听好。】
            【杨公放心,只要在中能做到,定会在所不惜。】
            杨翼天看着垂首的在中,心内感慨,如果,如果在中再年轻十岁,什么都好办了。
            【在中,你记好,这乱世,一定要用武力来平定,切不可怀有慈善之心。有时,你太过仁慈,这在乱世中是致命的。】
            【在中记下了。】
            【嗯,另外,你知我为何千方百计控制港界,为何又不驻兵吗?】
            既然杨翼天开诚布公,金在中也不再隐瞒。
            【杨公控制港界,是为了控制天下舆论,商人是最敏锐的。另外,杨公派出海的朱印船,还可以聚敛财富。】
            杨翼天抚掌大笑【哈哈,在中,我果然没看错!不错,平定乱世,钱粮兵马,一样都不能少。而这些,朱印船都可以带来。】
            (朱印船:一种商船,携带官方加盖大印的文件,便于通商。)
            【自古以来,重农抑商,这弊病太过严重,文臣迂腐,抱残守缺,在他们眼中,派出朱印船属大逆不道。但他们忘记,使民富,使民足,天下才能大定。】
            【杨公一片苦心,天下终会理解的。】
            【呵呵,我不求何时被理解。在中,你一定要答应我。你我联手,这天下就不会乱。】杨翼天拉住金在中的手,恳切地盯着他。
            【杨公放心,在中一定会尽心辅佐有能力之人。】
            杨翼天听出金在中话中之意,既高兴又心酸。自己的五个儿子,武艺都不错,做城主绰绰有余,但做这天下人,恐怕……
            【好!在中,以后,无论如何,你都要与我保全这安定!】
            【杨公,即使不说,在中也会如此。】
            【嗯,如此,甚好。哈,哈,你看,这茶都凉了。】杨翼天亲自执壶,给金在中换上新茶。
            【在中,若琳给你生了一个儿子吧。】
            【是。今年十月份的事了。】
            【嗯,听说你还有个儿子叫天麟?】
            【是,已经十四岁了……】
            【哦……此子如何?】
            提起这个儿子,在中不免有些尴尬,自己好像没有怎么关注他。
            【是,在中疏于管教,有些太过骄横了……】
            【那么说,是大将之才了?】
            【不敢,如果悉心tiao教的话,应该是一员猛将。只是……】
            听到金在中如此回答,杨翼天紧张起来,【在中,切不可犯我一样的错误!既然儿子生下来,就应带在身边,用心tiao教。子不教,父之过啊……我就是太过疏忽了,才让我没有可托之人。】
            【嗯,在中已经知道错了,至于在珉,我想好好tiao教,但到底如何,过几年才能知道。】
            【嗯,如此,甚好,但你只有两个儿子,未免太少了。】
            【啊?这…………】
            【呵呵,在中,这你就要上心了。】
            【哦,对了,那位昌珉公子可是一聪慧之人,不知在中是否舍得?】
            在中心内大骇,脸色也阴沉了些。
            【大人!昌珉是一特别之人,还望大人……】
            看到在中面露难色,心内有些高兴,还是不要逗他了。
            【嗳,在中,我只是想你是否舍得昌珉为我做事。】
            长吁一口气,这才知道被杨翼天摆了一道。
            【哦,是在中想叉了……】
            【在中,昌珉,他……不应该只是关在后院的鸟,他也应该是一只鹰……这只鹰可以翱翔于朝堂之上。】
            【是。】
            【好了,天色已晚,在我这用过饭后再走吧。】
            【好。】
            至此,两人没有再言语,默默地用过了饭。今天两人在书房的谈话对双方都有很大触动。两人只能做战友,而不可做敌人。
            杨翼天把玩着手中的玉殇,金在中也默默地饮着酒,良久无言。
            三十六岁的杨翼天,正值壮年。只是,两鬓已有些斑白,操心所致。金在中想起方才在书房中他的一番话,终于明白为何。
            【在中……】
            被杨翼天换回神来,金在中才发现杨翼天一直在盯着自己。
            【杨公,何事?】
            【新年过后,我会将……昌珉公子送回……】
            金在中惊讶的睁大眼睛望着杨翼天,忘了语言。
            【呵呵,果然,在中只会为昌珉公子失了心神。放心,我,只是不想用人质来束缚你我。】
            【大人……】
            【呵呵,你只有在不知说什么的时候,才称我为大人吧……】
            【在中,不要让自己有弱点。如果不能舍弃,就让他成为自己的宝剑,只有宝剑才能护身。我不知道你们之间到底如何。但,昌珉……你莫要辜负了,我不能夺你所爱,只好成人之美了……】
            看着杨翼天,眼中流露出熟悉的温情,再配上他的话。
            【大人,莫非……】
            杨翼天敛起柔情,厉声道,【在中,你,多想了!】
            被杨翼天的严厉惊醒。
            【在中,冒犯了……】
            【呵呵,在中,今天是你第二次说了。那好,罚你陪我再喝一壶。】
            【来人!再拿一壶竹叶青!今夜,我要与中纳言饮酒畅谈!】
            漠漠天垂四壁,酒意正酣,月下酒侣。把行藏细说,应无惭色,难得知己。
            


            46楼2010-03-14 19:48
            回复
              此时雅集来到书房。
              【昌珉,该用饭了。】因为两人年龄相仿,互相之间也就直接喊了名字。
              【戊时一刻了。】(BeiJing时间19:15左右)
              【哦,那大人到哪了?】
              【应该出了港界了吧……】
              沈昌珉沉思半刻,不再言语。
              【那好,我们用饭吧。】
              在安土城的生活延续了冈崎的节俭,两人也不过两碗麦饭,一份酱汤,一份炒菜,一份酱菜。这比起在中来已经好很多了。
              以前与在中在信玄城时,司马信早早赐以美食华宅,企图以此来迷惑他们性情。那时,逍遥子就教导他们,节俭为要,并告诉他们,世间美味不过辛劳一天吃上一碗麦饭,颗颗饭粒凝结天地精华与人民汗水,已是美味无比。
              (注:麦饭即二分精米外添一分糙米煮成。古代唯有大户人家才有精米可食,普通人家一般都为糙米。)
              所以,这个习惯就留到了现在。也因为这样,在中落下了“三河铁公鸡”的称号。不过那人一直把这当作一个雅号。
              想起那人听到这个称号时的表情,昌珉笑了起来,那时,在中可真像小孩子。
              【昌珉,怎么了,想到什么好笑的事情,饭都忘记吃了?】
              听到雅集的话,昌珉脸上一红,放下饭碗。
              【唔……想起以前在冈崎的日子了……】
              【冈崎啊……】雅集也放下碗筷。
              【呵呵,在安土城也不过月余,感觉却过了很久啊……】
              两人都沉默下来,回忆起在冈崎的日子。
              听到外面打更的声音,方才回过神来。
              【雅集,可曾听说杨大人到哪了?】
              【听说杨大人晚走了两天,下午时在京畿附近的本能寺落了脚。】
              【哦,京畿本能寺啊……,住持是吾能大师吧。】
              【嗯,吾能大师。听说吾能大师出身武将呢……】
              【这,以前听说过,吾能大师是寇正雄的伯父,只是,这寇正雄还未接替他父亲时,就已经剃度出家了,因此知晓吾能大师身份的没有几人。】
              【原来是这样。】雅集恍然大悟。之后又不禁好奇【唉,昌珉是怎么知道的?】
              此时昌珉已经低头继续吃饭。含糊道。
              【唔……,以前师傅逍遥子说的,在……城主也知道。】
              【哦,是这样,原来吾能大师还有这样的身世。】
              【嗯,本能寺还供奉着寇家的亡灵,世人都不知为何寇家的亡灵会供奉在本能寺,其实就是因为……】无意间说出的话,震惊了两人。
              【啪!】一声,昌珉放下碗筷,【快!快!准备马!要出事了!!!】
              雅集也已想到,二话不说,冲了出去。
              等夺过雅集手中的缰绳,骑马飞奔向杨大人府上时,已是亥时。(BeiJing时间21:00),只是早已来不及。
              寇氏亡灵舍近择远,供奉在京畿本能寺,住持吾能大师又是寇正雄的伯父,正月从港界进入京畿的僧人,落脚在本能寺的杨翼天,只有三百亲兵,昌珉虽然不能肯定,但也不能忽视这其中的联系。要想Xi击寇正雄,在安土城是根本不可能的,战场上也困难重重,毕竟那时的杨翼天身后是信浓的大军,杨翼天最擅长的战法就是率大军以聆听之势,消灭实力弱小的敌人,即以多胜少。要想Xi击杨翼天,只能是在他防备最脆弱的时候,恰在今晚!
              马背上的沈昌珉已经想好对策,只能起到能赶得上。如果送信给在中,在中再转头去本能寺,这就耽误了,况且,在中此次也未带有多少兵卫,说不定同样会遭到Xi击。这是昌珉最不想看到的,最好的办法就是,安土城派兵前往本能寺。不过,从安土城到本能寺,最快也要小半日,希望自己推测是错的。想到这里,昌珉与雅集已经到了杨府大门了。
              世间事,往往我们希望他是错的时,是对的;对的时,是错的。一切,不过是为了安慰自己。
              本能寺,丑时二刻(约BeiJing时间凌晨1:30)。
              万物都已经安静下来,偶尔传来一两声狗吠,但这没有扰了寺里的清梦。
              杨翼天早已睡去,此时睡意正浓。
              本能寺为四方形,只有前后两门,因为是战乱,各寺庙也仿效城池,背山面水,水面建有吊桥,四面是高高的寺墙。因为杨翼天的到来,前后两门已经被300亲兵把守。
              


              48楼2010-03-14 20:55
              回复
                金在中忧心的是,这半年来,关于昌珉的消息越来越少了……虽然没有危险,但,显然信浓与三河越来越生疏了。
                君必有弗弗之臣,上必有谔谔之下,焉可以长生保国,这曾天奇也算得上一弗弗之臣,谔谔之下了。
                【哎!也许是我多虑了……】
                【大人,安土城要不要派人去查探一番?】
                【安土城对三河还没有动作,暂时该没有问题,不过,这安土城的态度,着实令人费解。】
                【那,是不是将希澈将军召回来,也好去刺探下?】
                【希澈啊……】,这希澈甚是机灵,去年就将他派出去搜集情报,希澈做的也得心应手,叫他回来也未尝不可,只是,他还有别的事要做。
                【不必了,韩庚,你派人去查下既可,希澈,暂时还不能暴露。】
                【是,在下会尽力而未,大人不要过于忧心。】
                【嗯,这事越快越好,要赶在信浓动作之前查明!】
                【是。】
                【好,你下去吧……】
                自韩庚离去后,金在中就盯着院中发黄的柳树发呆,他内心非常不安。
                【昌珉……昌珉……如果……你回来了该多好……】
                窗外秋风起,秋风微微愁煞人,出亦愁,入亦愁 。
                     哎!试问这天下人,谁不怀忧呢。
                     罪孽情仇,令我白头。
                     宫地多飙风,情意何修修,
                     记忆日趋远,衣衫日趋缓。
                     心思不能言,腹中千百战,
                     战未完,肠己断。
                【哎!昌珉,但愿你没有事情……】
                金在中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只是,这次不是昌珉 。
                九月二十,韩庚派出去的人还未送回消息,安土城就来了诘问状。当然,按道理,安土城是无权诘问金在中的,毕竟,杨翼天去后,金在中的官阶在武将中间是最大的了,只是,由于信浓的影响,实际上,安土是在冈崎之上的。
                这封诘问状的内容是关于金在中的长子——金天麟的。要不是这封诘问状,金在中已经快忘记自己还有这个儿子了……
                接到诘问状的当下,金在中就找了几个家臣进了书房密议,其中有雅乐、韩庚、金俊秀。这雅乐虽已赋闲,但三河重大事情,必是少不了他;至于其他两人,乃自小跟随金在中的侍卫,年龄又轻,是三河的新起之秀。自然,这新秀还包括朴有天、金希澈,只是这两人身份特殊,在外人看来,与金在中是毫无干系。
                至于这密谈内容,与正月杨翼天遇刺有关。
                等下人都撤下,韩庚起身关好门窗,等一切安排妥当,金在中拿出诘问状,给了这三人。
                【俊秀,你且念念。】
                金俊秀接过诘问状,匆匆扫了几眼,诘问状甚是简要,应是曾天奇亲笔书写。
                于是沉声念道
                【自天下公驾鹤西去,天下悲恸,天下公一世,见贤则急,见士则存,虑国忧民,扫武侯存之乱世,诚乃上之所想,民之所愿。然,佞人贼子,逆万民之心,犯此重罪,应天下共诛之。信浓誓死捍卫天下公基业,密而不发,只待究其源头,肃清根本。不想,吾能怀中书信,竟牵连大纳言长子,信浓闻此,心甚悲矣。信浓念及旧情,未布告天下。盖闻大纳言心系万民,定不为此逆天下之事。自古,身修、家治、天下平,此三事者,虽孔孟之辈,难使之全。故,望大纳言大人,以天下为重,以慰万民。如此,信浓定与三河永结万世。】
                听完,三人心内已是大惊。
                虽然,自天下公归西,信浓对三河态度让人费解,但万万没想到,天下公遇刺之事,竟与天麟有关。加之遣词用语,应不是信浓乱造,想必,那决定性证据——吾能怀中书信,也在信浓手中。
                雅乐也想到这里,看了眼金在中,道【只怕,这次,信浓是要三河一个交代了……】
                金俊秀本就生气,再说,年轻人毕竟有些冲动,听了雅乐的话,更是怒道:【哼!交代?!信浓素来欺辱我三河,杨翼天更是骄横!只是信浓一面之辞,三河如何交代!】
                听了金俊秀的话,雅乐也不恼。
                【只怕,没有交代,信浓不会善罢甘休。】
                此时,一直沉默的金在中终于开口。
                【你们先不要声张,这诘问状只是公文,估计,曾天奇的私信随后就到,信浓想要什么交代,不久应该会清楚。】
                韩庚很是担心,【那,如果信浓要三河交出少主,该如何是好?】
                金在中心中一震,这事他不是没想过,如此,恐怕天麟跳脱不了了罢……
                【这事……以后再说,你们先把天麟给软禁了,免得惹事,这次……即使不用交出天麟,我也不会就此放过!现在,当务之急,是向信浓解释,三河并不知此事!】说道这里,金在中满脸已是阴霾之色。
                金在中内心也很是矛盾,自从与杨翼天在别馆长谈后,对于天麟,他更多的是愧疚,金天麟虽为长子,但他并未关心过,甚至是完全忽视。本想,回来之后要好好教导他,不想却出了这种事。金在中实在不明白,为什么天麟会参与此事。照曾天奇下令屠灭福田城来看,天麟怕是凶多吉少。
                此时,书房门外一个身影急匆匆地往昭德夫人房中奔去,此人不是别人,恰恰是府中管家陶子儒!
                九月二十三日的时候,金在中收到了曾天奇的私信,信中之意,是希望金天麟自裁,也算给三河面子。
                九月二十四,写给曾天奇的信,就发了出去,金在中希望,此事还有余地。
                当沈昌珉知道这件事时,已是十月初,此时,天麟已经被锁到断尘山思过。
                


                51楼2010-03-17 18:22
                回复
                  2025-07-12 23:23:44
                  广告
                  讲到这里,平日一向淡泊的随风却有些激动,金在中双手奉上一杯茶水,随风自然接过,饮下,复又开口,“甚至不设功德箱,在寺门前立一木牌,严禁众香客捐钱。这等侠骨佛心……谁人能及?!”
                  “记得几年前有南阳使团前来,曾到我传经的寺中随喜。当时寺前广场坐满信众,却大多衣衫褴褛,满面风霜,那是因他们信念坚定,一路磕头而来。有位大人心目闭塞,一片浑沌,却说他们可怜。”
                  金在中接着道,“当年,阿迦大师正在为信众摩顶,闻言便对他说,在你眼中,他们可怜,但在他们眼里,你更可怜,因为你心中想的都是荣华富贵,于是营营役役,一生算计,忧多乐少,而他们心里想的,却是普渡众生。”
                  随风赞叹道,“大人,慧根深种啊,贫僧多言了……”
                  “呵呵,大师言重了。”金在中将壶内又添上水,放到炉上。“此时,我到想起一副对联。”
                  “哦?”
                  “是在下无意间看到的,现在想起来,很是应景。”
                  “大人请讲……”
                  “是,见了便做做了便放下了了有何不了,慧生于觉觉生于自在生生还是无生”
                     听得在中所说,随风突然起身,对他双手合什道,“善哉善哉,大人仁者佛心,泽被天下苍生,贫僧代万千生灵感谢大人。
                  金在中也站起身来,恭谨道,“大师过谦了,大师苦心,在中定不会忘却……”
                  十一月末,安土城。
                      
                      
                  讨论完战阵之法,昌珉与雅集搬出座椅,拿出茶具,坐在了院中,眯着眼睛,享受冬日阳光。
                  这段时间以来,因为天麟的事情,他们也一直紧绷着神经,生怕再出些什么差错,前几日,安土对他们的戒备才撤销,终于能稍稍放松。
                  “昌珉……你说,事情解决了没?”
                  昌珉眯起眼睛看着太阳,叹了口气,“没有罢,否则怎么会没有消息呢……”
                  “也是,不过,你说,大人会怎么处理?”
                  “大人啊……”想到在中,昌珉的眼神变得幽深,只怕,怎么处理,那人都不会好受吧……这话,自然不能对雅集说出来,“谁知道呢……”
                  雅集挠挠头,“也是,希望不要出什么大的差错才好。”
                  “但愿吧……”
                  低头品一口茶,让汁液的青涩滚过喉头,穿透肺腑,留下满口满舌的余香。他跟在中走到现在,很多事情,即使不说,也知道对方心里在想些什么,依在中的性子,这件事最后的结果,必定会让那人痛苦,这是他最不愿看到的, 但他不会去劝他,在中堪当天下人,肯定会经历如此伤痛,他能做的就是静静地陪着他,温暖他,支持他……因为世间种种,都是一种不可缺少的安排。
                  冈崎城
                  这几日,金在中愈发沉静,听了随风的那番开导,再坏的结果也不是那么难以接受。恢复了正常的生活,每天都忙碌地处理政务,视察,关心天麟,想念昌珉,偶尔也会去柳星辰那坐坐……虽然发生了那样的事情,让他有些尴尬,看开之后,反而与这个小自己很多的侍卫变得亲密,星辰年轻的笑容总是让他觉得看到了阳光,暖暖的……
                  有时,金在中想,对星辰,到底是什么感情,百思不得其解,但他清楚,应该不是对昌珉的那种,至于是哪种,并不那么重要。
                  漫步走向星辰房中,满天繁星让他停住脚步,那满天的星星仿佛星辰的目光、笑容,照亮整个黑夜。
                  哑然失笑,复又抬脚走去……
                  晚上宿于柳星辰房中已有段时日,有时会与他喝喝酒、聊聊天,有时会与他缠绵,两人都很默契地没有问什么,自然而然地就这样了,就好像穿衣、吃饭那样自然。
                  金在中兀自想着,没有发现身后的黑影。
                  柳星辰见金在中推门进来,脸上展露出笑容,虽有越俎代庖之嫌,但在他回到他身边之前,就由他来照顾他吧,等他回来,他会退回他身后,只是这样就好……
                  今夜,似乎两人无甚兴致,星辰吹熄了灯,替金在中解下衣服,服侍他上床。躺在床上,金在中揽着他的肩膀,抚摸着他的长发,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睁着眼睛。
                  


                  56楼2010-03-27 00:05
                  回复
                    不知什么时候,就在星辰要睡过去之际,传来了金在中一声大吼,“谁!?谁在那?!”
                    还没等他睁开眼睛,金在中已经冲了出去,星辰急忙起身去找外衣,等穿好衣服时,金在中已经回来,脸色煞白,甚至嘴唇都在颤抖。
                    急忙趋步上前,“大人,怎么了?!”
                    金在中没有说话,只是紧紧抱着他,星辰感觉到彻骨的寒冷透过厚重的衣服传过来,这才想起来他只穿着单衣就出去了。
                    急忙将他推到床上,盖上被子,满脸都是担忧,“大人,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大人?”
                    感受到星辰语气中的关切,将他拉下,紧紧抱在怀里,将脸埋在他肩颈处,好一会儿,才传出闷闷的声音,“星辰……是天麟……是他……”
                    肩头传来在中的颤抖,明白这个男人的隐忍,抬手回抱住他,什么也没说,将他搂在怀里,轻拍着后背,安抚着金在中此刻的情绪……
                    翌日,金天麟于断尘山草庵中剖腹,时年十六岁,那是天正二年,腊月初十。
                    消息传到安土城时,昌珉与雅集在院中对弈,听到传来的消息,手里的白子啪一声掉在棋盘上,扰乱了盘内布局。
                    昌珉没有说话,只是转身望向门外田地,看着刚刚发芽的麦苗柔软地覆盖着大地,想,或有一颗麦种承著天麟的肉体微尘而来,又将满足某个孩童的唇齿而去,虽短暂如蜉蝣,弹指亦可见三千火烛,光明世界。
                    第二十章 重燃战火
                    天正三年初,金在中彻查天下公遇刺案,陶子儒败露,受腰斩之刑,昭德夫人下狱,不久疯癫,四月,死于狱中。
                    天正四年五月,三河、信浓交换誓书,永世友好。信浓为表诚意,授沈昌珉中书舍人之职,雅集右散骑常侍。
                    天正七年,曾天奇授内大臣,监理朝政。
                    天正八年,杨信晏病死,天下公最后一子死去,信浓尽归曾天奇。
                    天正十年,曾天奇六十三岁,终得一子,曾天奇大喜,赐名子赫,取盛大之意。
                    天正十一年,天下太平,战事似已远去,后生不知战争之苦。
                    天正十二年,有商人著成《西行漫记》,风靡一时,书中所述天竺国,满地黄金、香草,人向往之。
                    天正十三年,曾天奇派右仆射将军李袁振出兵天竺,此时距上次战事已十一年有余……
                    天正十三年二月初三,天守阁后院。
                    已有六十六岁高龄的曾天奇坐在软榻上,怀抱着赫儿,逗弄着他粉嫩的脸蛋儿。曾天奇虽年事已高,仍不嫌老迈,况且本以为命中无子,老天却送来子赫,他甚为高兴。于是,整日待在内庭,子赫更是不离左右。
                    虽然明知不能如此宠溺赫儿,无奈整整一个甲子的年龄差距,让他总忍不住溺爱他。
                    “大人,是该为赫儿寻个老师了……”此时说话的是赫儿的生母,蝶夫人,看样貌,也不过二十几岁。
                    赫儿正抓着曾天奇花白的头发,咿咿呀呀地不知说些什么。
                    “喔,赫儿乖,父亲的头发要被你扯断喽。”曾天奇满脸宠溺,等好不容易将头发抽出来,才面向蝶夫人。
                    “夫人说得是,是该为赫儿寻个老师了“说罢笑着转向子赫,”是不是啊,赫儿?不过父亲舍不得赫儿呢……”
                    蝶夫人看着曾天奇满脸的笑容,笑容下掩饰不去的宠溺,且喜且忧,如此宠溺赫儿,不知是好是坏……
                    “大人!”
                    “什么事?”曾天奇看着推门而入的曾耀宣问道。
                    “大人,征天竺的队伍已集结完毕,何日启程,请示下。”
                    曾天奇这才抬头看向面前的义子,曾耀宣本是他的侄儿,只因自己无后才过继来,本想身后让他继承己位,不想老天让他有了赫儿,也只好委屈这个“儿子”了。
                    “哦,那右近卫中将大人,三日后启程可好?”
                    虽是询问的语气,却不容人拒绝。
                    “是,大人!”转身离去时,却满脸怒色。曾耀宣本就不同意这次战事,更何况这次出兵天竺,曾天奇命右仆射将军李袁振为帅,他只为监军,显然有削去他手中兵权之意,怕是为了他儿子铺路吧……
                    这边曾天奇见耀宣褪下,复又开口,“蝶儿,就让中书舍人沈昌珉教赫儿读书吧,另外再寻个武先生……”
                    蝶夫人不解,“大人为何让三河的人来教赫儿呢?”
                    


                    57楼2010-03-27 00:05
                    回复
                      曾天奇瞥了眼蝶夫人紧促的眉头,笑道:“让三河人来教导赫儿,有何不可呢?”
                      “大人不怕对赫儿不利?”
                      曾天奇满脸笑意,“哦?你倒说说,有何不利?”
                      见曾天奇如此,想了好一会儿,蝶夫人才张口,“其一,天下谁人不知,中书舍人是冈崎的人,让他做赫儿的先生,他恐怕不会尽心吧;其二,万一三河与信浓有隙,沈昌珉岂不容易伤了赫儿。”
                      曾天奇听了蝶夫人的话不怒反笑,“夫人没错,但,夫人漏了一条。”
                      “奴婢愚钝,还请大人明示……”
                      曾天奇放下赫儿,转身将蝶衣搂入怀中,手指把玩着蝶夫人一头乌发,感叹道,“蝶儿并不愚钝,只是蝶儿许是不知金在中、沈昌珉……”
                      蝶衣仰头看着环着自己的人,满眼不解。
                      “沈昌珉虽是金在中的人,但此人确是一光明磊落之人,自然不屑于耍些小手段,而且,沈昌珉的学问,你也是知道的,由他来教导赫儿,再合适不过。前阵子……刚刚奏请圣上让他做了中书舍人,如果能让他做赫儿先生,也就名正言顺地把他留在安土城了……”
                      此时蝶夫人才明白,原来大人是有这种打算,心总算放了下来……
                      二月初六,在一片欢呼声中,大军出发,军中大部分为二十岁左右的青年,未亲身经历过战争,对此次战事,都很是期待,一副跃跃欲试的神情。他们不知道,以前战事是为了创建太平世界,如今,全都变了味儿。
                      安土城,大纳言大人府上。
                      二月,安土城的樱花已相继开放,放眼望去,皆是满眼白色,煞是喜人。昌珉命人将棋盘移到院中,此时,正与金在中对弈,院中有株一抱大小的樱花树,微风袭来,落下片片樱花,真是素袖添香,拈一瓣、如烟在手,似月盈怀。
                      十几年前,金在中算是给了信浓一个合理的交代,之后,三河与信浓越来越密切,自然大纳言大人是经常出入这安土城了,如今,新年早已过去,二月已来,大纳言大人却还无离去之意,不知道的还以为,三河与信浓毫无嫌隙,这金大纳言乐不思蜀了。
                      两人虽在方寸大小的棋盘上厮杀,心思却全然不在上面,一盘棋从中饭后一直下到黄昏,倒也惬意。
                      “珉,听说内大臣想请你做他儿子的先生,可有此事?”
                      昌珉落下一子,淡淡一笑,“不假。”
                      见昌珉肯定,金在中来了兴致,“哦?……你如何回复?”
                      “无甚坏处,便应了。”
                      “那,你自己小心些……”金在中有些担忧的说。
                      昌珉见在中脸上的忧色,露出难得的狡黠,挑眉,调笑道,“在中可是担心我?”
                      在中看着昌珉的神情,完全感觉不到面前这人已是不惑之年,心下感叹是不是自己老了,无奈道,“是啊,如何才能不忧心。”
                      放下手中棋子,拉过昌珉,“我一走,这安土又只剩你一人了……”
                      感觉到在中的不安,原本想调笑的心思收了回去,摩挲着在中的鬓角,轻声说,“不是还有雅集吗?不要担心。”
                      在中簇起眉峰,轻叹一声。
                      “这几年,内大臣越来越跋扈,全然没有但年的睿智了,竟然又发动了这场战事,这心思……让人担忧啊……”
                      昌珉点点头,“毕竟是六十六岁高龄了,难免会有些……内大臣以前又是跟随天下公,离了天下公,武运堪忧啊……”
                      “但愿这次出兵天竺,不会遇到阻碍才好,否则,内大臣就要晚节不保了……”
                      “嗯,但愿一切顺利……”
                      “有天、希澈那边如何?”
                      “仍密切关注民心动向,没人怀疑他们。”
                      金在中甚是感动,这情报之事,很是辛苦,稍稍拉开些两人的距离,抚上昌珉的脸颊,道,“对不起,辛苦你了。只希望民心动荡之前,能采取些措施,这安定,断不能轻易丢了……”
                      昌珉拉下脸上的手,目光炯炯地注视着金在中,心内酸涩,其实,最辛苦的是他吧。
                      重新环上在中的腰,靠在他宽阔的肩上,“在中,何必对我说这些,不能时刻在你身边,我已是愧疚……”
                      金在中深深吸了一口气,仍有些凛冽的空气盈满肺腑,试着逼回胸腔内的酸涩,笑道,“哎!真不想离开这儿了!”
                      


                      58楼2010-03-27 00:05
                      回复
                        昌珉也笑,在中什么心思,他怎会不知,故意锤了在中的背,佯怒道,“你要再不走,就真是乐不思蜀了!”
                        “我倒想……”
                        听出在中话中的认真,不知如何回答,只能收紧手臂。
                        柳星辰走入院中,看到的就是此番情景,纷纷扬扬的花雨下,两个紧拥的人儿。虽早已清楚,也难免难过,等想起来的目的时,才发现满脸湿润……
                        等了好一会儿,不见两人分开,只好上前,垂首道,“大人,饭菜已备好,是否用饭?“
                        在中良久不言,仍没有放开昌珉之意。
                        昌珉被别人撞见此情此境,面上难免有些难堪,松开环着在中腰的手,微微有些挣扎,“在中,先去用饭吧。“
                        金在中不想放手,贴着昌珉的耳朵,轻声道,“不想放开你……再多抱会,下次还不知是什么时候……“
                        口中的热气侵入耳内,昌珉红了耳根,只好覆上在中的耳朵,“等晚上再抱,先去吃饭。“
                        在中有些惊喜,又有些担忧,这几日早把昌珉折腾的不轻,生怕他吃不消,才不好说出,没想到昌珉竟然自己讲了出来。
                        昌珉看着在中且喜且忧的目光,便已明白他心中所想,更是恼然,转过头去不敢看他。
                        见到昌珉如此模样,在中心痒难耐,覆上他的耳朵,道,“此话当真?“
                        昌珉有些恼怒,这人竟然在怀疑他,又不好发作,良久才嗯了一声。
                        金在中终于放开昌珉,大笑,复又感叹道:“真希望自己再年轻些啊,总觉得自己老了!哎!“
                        觉出金在中话中之意,沈昌珉再也无法维持平静,急急忙忙拉着金在中往饭厅走去。
                        路过柳星辰身边时,瞥见他微红的眼圈,心内有些诧异,但很快就被先前的羞恼占去,放诸脑后……
                        身后是一片樱花烂漫……
                        二月初七,金在中动身回冈崎。
                        二月二十五,文正国军队对天竺国发动第一次攻击,大胜,曾天奇大喜,亲自指挥战局,下令乘胜追击。
                        五月初十,对天竺的战事已有三月,除了偶尔几次小胜,文国也没占到什么便宜。又加上天竺国气候干燥,文国士兵不能适应,士气变得低落。曾天奇仍不知,于二十日又下令继续深入。曾天奇没想到,这个决定差点葬送几十万士兵,也许年迈的脑袋已经昏聩,丧失了判断力……
                        第二十一章 听于民
                        六月初,对天竺的战事已陷入长久战,曾天奇没想到,天竺国竟然将公主送于大唐,虽目前大唐仍无出兵迹象,但大唐一旦出手相助,那么,战事将失败。
                        这几月来,曾天奇日日被噩梦困扰,不得安省,身体也极具衰老,甚至连眼神也失去了光泽。加之最近越来越多的武将要求撤兵,曾天奇不堪其扰,头痛难消。于是便召一鸣大师前来讲经。
                        六月,天气已异常炎热,曾天奇勉强支撑着衰老的身躯,坐于榻上,花白的发丝,些须零乱,皱纹的细密处,渗出些汗水。手中的佛珠一颗颗滑过,却难平静内心烦乱。
                        “大师,佛祖说,日三省吾身,则无过,我自认为日日省身,为何对过往愈加怀疑?”
                        一鸣仍闭着眼睛,手上佛珠并未间断,“一切行无常,生者必有尽。”
                        曾天奇喃喃念着一鸣大师的话,不解道,“大师可是指,我武运已灭?”
                        “阿弥陀佛,我昔所造诸恶业,皆由无始贪瞋痴,大人虽日日省身,也无法始终六根清净,耳聪目明。”
                        曾天奇前倾身体,紧紧盯着一鸣,道,“佛祖可是在惩罚我太过贪心?”
                        一鸣终于睁开双眼,平静道,“心是恶源,形为罪薮。若人造重罪,作已深自责,更何况己造重罪。阿迦佛祖以慈悲为业,拯救万民,未曾因己之欲,陷民于水火。”
                        “大师可是说战事一事?”
                        “大人心绪难平,皆源于此,自当舍于懈怠,远离诸愦闹;寂静常知足,是人当解脱。”
                        天正十三年八月,文澜大人在信浓东南角的采尘山中探到金矿,曾天奇异常高兴,甚至骑马出门转了一圈。于是,八月末便下令开采金矿,如此便解决了战事耗费一题,那时他以为,事情还有转机。
                        九月,大唐丰年,正式派兵进入天竺,总数二十万,大唐军队由安西都护府出发,经陇右道,又绕过葱岭,进入吐蕃境内,顺勀伽河(今尼罗河)直达天竺都城波吒厘子城,与文国军队隔河相望。适时,十月初七。
                        


                        59楼2010-03-27 00:05
                        回复
                          十月初十,消息传到安土,安土城一片慌乱,最坏的事情发生了……
                          十月十一,曾天奇紧急召集各武将,商讨策略。六月时文国已失去安全撤兵的机会,虽说军队大部分为信浓军,但一旦失去这只军队,文国必将元气大伤。
                          商讨了一整日,也无人愿意出兵前往波吒厘子城,曾天奇已被连番打击,身体每况愈下,甚至卧床不起……
                          金在中此时正在安土城府内,与手下商讨事情,现下文国的现状让他忧心忡忡……
                          “哼!那老家伙闯下祸,为何让我们来承担!”雅集对此次安土城的商议非常不满,一腔怒气正无处发泄。
                          金在中眉头微皱,呵斥道,“雅集!不得无礼!”
                          昌珉正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他知道金在中不想让文国失去这只军队,已有出兵之意,此时,只是想知道手下是怎么想的。看到在中紧皱着眉头,便已明白他非常不满,只是身份不容得他说出来……也好,便由他来说吧。
                          合上手里的扇子,昌珉缓缓开口,“港界传来消息,说民众对此次战事吃紧,异常不满……”
                          金俊秀不知昌珉何意,问,“这与我们是否出兵有何关系?”
                          昌珉沉吟道,“战事吃紧,民心不安,便有人心怀叵测,一旦有人异动,要再恢复这安定,或许三河要付出更大代价……自天下公始,至于内大臣”昌珉看了眼金在中,继续道,“自然……还包括我们大人,已为缔造安定付出良多……”
                          其他诸人听后都沉默下来,面有愧色,他们的确没想这么多……
                          见众人都不说话,昌珉目的已经达到,便又开口。
                          “其实……若我们出兵相助,那,也不是全无益处……”
                          众人一听,便来了精神,都看向昌珉,等着下文,金在中也露出笑颜,晓得昌珉明白自己所想,不禁有些感激……
                          昌珉冲金在中一笑,又看向众人,“若此次三河出兵,成功让大军安全撤回,如此,为内大臣解忧,内大臣断不会没有表示,另外,这天下便可知我们大人,仁者佛心,以天下为己任,这……当是长远之计……”
                          韩庚听后,还有些顾虑,“如此甚好,但必须成功,上述诸事才能成立……”
                          昌珉听罢,笑着看向金在中。
                          收到昌珉的眼神,金在中终于开口,“韩将军……是否……太小看自己亲自训练的鹰军的实力了?”
                          韩庚看见金在中脸上的笑意,心中了然,便不再多言。鹰军,是十年前金在中下令训练的,以备不时之需。鹰军的成员全是万里挑一的勇士,全员不配任何铠甲,只着短衣,五人一小组,平日混编于正常军中,必要时可随时出击。鹰军有重骑兵、步兵、弓弩手、轻骑兵。重骑兵配有近一丈长的长矛,比正常军队所配备的矛长很多,马首、前肢都配有铠甲,用于攻击敌方骑兵及步兵,另外还配备近身搏击的短剑;至于步兵,则三人一组,既可进攻,又可防守,其中步兵还配备盾,以便掩护大军;至于弓弩手,则手持箭袋、弩机,两人为一组,一人拉弓、一人递箭,异常迅速;另外,还有轻骑兵,即可断后,又可斩杀冲入阵中的敌军。他们身着黑衣,左胸处有银线所绣雄鹰。这事,除了金在中、沈昌珉,只有几个高级将领知晓。
                          整个鹰军无论是攻击力、防守力还有速度都是无可挑剔。
                          众人听金在中提起,才想起三河还藏有这样的宝贝,不禁面露喜色,都跃跃欲试。
                          金在中很满意将领的反应,终于舒展开眉头,透过众人,紧紧盯着昌珉。昌珉会意一笑,低下头去……
                          金在中咳了几声,示意安静下来,问:“如此,诸位对此次前往波吒厘子城救援还有何顾虑。”
                          众人齐声回答,“未有。”
                          金在中又说,“那么,我还有几点要说。”
                          众将齐声回答,“请大人示下!”
                          “嗯,第一,这次前往波吒厘子城,只派出一半鹰军,大约五万人,韩庚、金俊秀任左右将军。其他人留守三河,密切关注天下动向。”
                          “是!”
                          金在中扫视了下众人,发现金俊秀满脸疑惑,笑问道:“金将军还有何不解?”
                          金俊秀皱着眉头,问道,“既然我与韩将军任左右将军,其他人留守,那主将又是何人?”
                          


                          60楼2010-03-27 00:05
                          回复
                            小小的身躯努力地跪坐在书案前,听着面前的先生讲解《声韵启蒙》。
                            “云对雨,雪对风,晚照对晴空。来鸿对去燕,宿鸟对鸣虫。  
                            三尺剑,六钧弓,岭北对江东。人间清暑殿,天上广寒宫。  
                            夹岸晓烟杨柳绿,满园春雨杏花红。  
                            两鬓风霜途次早行之客;一蓑烟雨溪边晚钓之翁。 ”
                            满含韵味的句子从昌珉口中吐出,似诗文,更似词曲。小小的人儿兴奋不已
                            虽不能完全理解,却也学着先生的样子念着。
                            昌珉看着子赫正经的样子,听着断断续续、稚嫩的声音,哑然失笑。
                            “赫儿,你可记得我方才所念?”盯着那小巧的人儿,昌珉问道。
                            听到先生询问,小人儿很是兴奋,正了正身子,答道,“先生,赫儿记得。”
                            “哦,那赫儿说与先生听听。”
                            孩童特有的清澈嗓音想起,“是,先生。”
                            昌珉盘腿坐下,合上眼睛,静静地听着。
                            “先生方才讲的是‘云对雨,雪对风,晚照对晴空。来鸿对去燕,宿鸟对鸣虫。   还有,三尺剑,六钧弓,岭北对江东。人间清暑殿,天上广寒宫。  
                            夹岸晓烟杨柳绿,满园春雨杏花红。   两鬓风霜途次早行之客;一蓑烟雨溪边晚钓之翁。’”
                            昌珉睁开眼睛,赞许地点点头,又问道,“那赫儿可知其中涵义?”
                            子赫想了一会,答道,“先生讲的是作文对仗之法,云雨、雪风、晚照晴空、来鸿去雁、宿鸟鸣虫这些赫儿都知,只是,先生,赫儿不明。”
                            昌珉有些好奇,问道,“哦?不明什么?”
                            子赫困惑的说,“赫儿不明为何是三尺剑六钧弓……”
                            听闻子赫的疑问,昌珉恍然大悟,道,“这是我们西边大国的典故,赫儿不明也是应该。”
                            “是那个很大的中国吗?”
                            “是,很大……很大……”说到这里,昌珉转身望着门外,眯起眼,看着冬日的太阳,思绪纷乱,是啊,中国地区很大很大,连赫儿都知道的事……
                            子赫不明先生为何突然沉默,又面露忧心之色,小心地问道,“先……生,可是在担心什么人?”
                            听到子赫的话,昌珉诧异地转过身来,道,“赫儿为何知先生在担心?”
                            “哦,因为每次赫儿调皮受了伤,父亲就是这种表情,赫儿问父亲,父亲说是担心赫儿,今日赫儿看到先生的表情,就想起了父亲,所以赫儿觉得先生是在担心。”
                            昌珉盯着子赫,眼中浮现出恨意,那人连自己儿子顽皮都会担心,为何要将如此多的人卷入战场,他不知?如此,会有千千万万的人会担心?!更何况,还牵涉到大唐!哼!竟是自私!
                            胸中怒意翻腾,正愤怒间,一温软事物爬上脸颊,一触即分,昌珉回过神来,赫然发现,赫儿正搂着他脖子,那温软事物原来是他的唇,诧异地看着搂着自己脖子的人。
                            子赫发觉先生眼中的迷惑,有些失望地说,“父亲担心的时候,赫儿亲一下父亲就好了,赫儿亲了先生,为何先生还没好呢?”
                            看着子赫因为失望嘟着的小嘴,不忍他难过,于是展露笑颜,道,“先生也好了呢!”
                            听到先生的话,子赫高兴地松开手臂,蹦跳地回到书案前,坐下,道,“太好了!那,先生,给赫儿讲讲三尺剑、六钧弓吧。”
                            看着天真的人儿,想起刚才小人儿安慰的吻,昌珉笑道,“赫儿真是好学,呵呵。那,先生就给赫儿讲讲三尺剑、六钧弓。”
                            昌珉对着子赫,轻轻说道:《汉书》中记,高祖为黥布流矢所中,医曰∶『可治』。高祖曰∶『吾提三尺剑取天下,非命乎?命在天虽扁鹊何益』?《左传》定公侵齐,士皆坐列,曰∶『颜高之弓六钧』。皆取传观之。 故后人以三尺剑、六钧弓来比取天下之才。
                            听到先生的解释,子赫恍然大悟,道,“原来三尺剑、六钧弓是这个意思啊。那,先生方才所说高祖可是刘邦?”
                            “正是。”
                            “那,先生认为赫儿父亲可有三尺剑、六钧弓?”
                            这问题让昌珉一怔,过了会儿,反问道,“那赫儿认为呢?”
                            小人儿摇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儿,才认真地说,“父亲对赫儿很好……”
                            


                            62楼2010-03-27 00:05
                            回复
                              2025-07-12 23:17:44
                              广告
                              昌珉感受到有天激动的情绪,也回应着他的拥抱,十几年不见,即使是普通友人也会想念,何况是从小一起长大之人。
                              待双方平复下情绪,这才唤来下人,送上茶水。
                              拨开漂浮的茶叶,轻轻抿了口,赞叹道,“朴先生这儿,真是茶也好,壶也好。”
                              朴有天哈哈大笑,“昌珉若是喜欢,等你走时,送你几个便是。”
                              “那,昌珉先谢过了。”
                              听了昌珉的话,朴有天怒道,“你我还言谢?!”
                              两人对视大笑,眼中的涵义再明白不过,感情并没因长久的分别而淡化。
                              昌珉、雅集跟朴有天在书房聊了整个下午,只是闲话家常,一直到太阳西沉,三人才移步饭厅。饭后,朴有天令人给雅集收拾了间屋子,至于昌珉,就和他秉烛夜谈了,十几年不见,昌珉突然来此,断不能只是闲话家常。
                              果然,夜晚,卧房中的床榻上摆放着一方木桌,桌上一壶,两杯,烛光打在窗上,摇摇曳曳,连人影也模糊不清。
                              昌珉担心地问,“有天,你这儿不会隔墙有耳吧?”
                              “放心,这里的下人都是从冈崎偷偷带来的,况且我经商多年,不会让人怀疑。”
                              “嗯,这就好。”昌珉仍是有些不放心,压低了声音说道。
                              “大人的密信收到了吧?”
                              有天敛了眉峰,低声道,“嗯,船是没有问题,只是……如何逃得别人的眼睛,让这运兵船顺利到港,不太容易。”
                              闻言,昌珉微微一笑,“这,便是我来找你的原因。”
                              盯着昌珉,越发内敛的眼神却敛不去自信的光芒,暗暗一笑,原来是这样……
                              明白昌珉的用意,有天继续道,“那,以什么身份?”
                              知晓有天知晓自己用意,昌珉继续说,“有天,这次我是来港界的粮食商人。”
                              “呜,粮食商人啊,大船,我有五艘,容万人有余,另外,我再筹得十艘。”
                              “嗯,应是够了,只是,大船上带上小船,以备不测。”
                              朴有天点点头,“如此,则无忧矣……那,粮食之事?”
                              闻言,昌珉抚掌长叹,“来前,我去见过内大人,粮食……冈崎可出一部分,其他,我想内大人不会不管……”
                              “如此,甚好。”话至此,两人不约而同的端起酒杯。
                              过了片刻,朴有天沉吟道,“内大人……最近如何?”
                              昌珉仔细想了想才答,“似是病了……”
                              “哦?病了?”有天话中满是怀疑。
                              昌珉也点点头,“我也怕这事有假,借病逃脱退兵一事,也不无可能……”
                              有天嗯了一声,表示自己也这般想,轻捻着胡须,低头思索,然后脑中灵光一现,高兴地直拍大腿,道,“不如……我们就来个计中计!”
                              “计中计?”
                              “嗯,既然粮食,内大人不会不管,为何我们不趁机讹他一笔?”
                              昌珉睁大了眼睛,“你是想……”
                              看着昌珉睁大的眼睛,竟还有些少时的味道,小鹿一样,有天哑然失笑,这人再变也还是昌珉呐。不再卖关子,微微欠身,附到昌珉耳上,说,“既然,这粮船是假的,这粮也是假的又何妨,你就以退兵的名义,多多问内大人要粮,要钱,如此,三河岂不发了一笔横财?”
                              昌珉听后,有些顾虑,“如此,若朝中有人得知,岂不表示,三河与安土有隙?”
                              “呵呵,这应不是大事,既然内大人‘年老昏聩’,他还管得过来嘛,至于大人,即使不允,我们也做了,他又奈何。”
                              面对有天的无赖,昌珉无奈道,“那,大人可是被我们逼上梁山了……”
                              有天嘿嘿一笑,眼中尽是玩味,“逼上梁山又何方,到时,你到他面前一说,他就是有天大不满,难道还把你我吃了不成!”
                              闻言,昌珉身形一顿,面上全是尴尬之色,忙端了酒杯,掩了去……
                              看着昌珉流转的眸光,有天眯起眼睛,心内想,这么多年,这人还是羞涩如往常呢,也是,这善良、纯真,任谁都会喜欢……
                                  
                              十一月初五,一只浩大的商队从港界浩浩荡荡出发,穿上携有文国皇帝、内大人加盖的朱印。
                              临行前,沈昌珉不顾他人阻拦,跳上朱印船,随船驶入浩渺大海,船上,风帆咧咧作响,刺骨的海风吹得人睁不开眼睛……
                              


                              65楼2010-03-27 00:05
                              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