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新时代与新文贼
李卿之抄袭事件已经在网上闹得沸沸扬扬，我就不重复某些讨论了，我单讲这件事反映出的某些……更深一些的意思。
文贼哪里都有，但一般的认识是，传统文学界（尤其是鲁迅文学奖）和网文界是重灾区；
华语科幻，历史上也出现过多次抄袭事件。2019年，一个叫龚远峰的人拿著名幻想小说家厄休拉.勒古恩的作品《社会性的梦境》四处投稿，最后竟成功骗得两个小奖。
（引自华文：《科幻，靠抄袭+一稿多投也能得一等奖？》）


回顾过去，华语科幻世界的抄袭者几乎都是幻迷，是新人……或者意欲经营自己形象与声誉的中坚作者；
龚远峰和李卿之的出现颠覆了一切：
首先，这一次抄袭者的身份并非善良网友们所揣测的的初犯新人，而是因为在玄幻网文和传统文学的圈子里声名太臭混不下去不得不转战到其他圈子，他们不是文学爱好者、更不是科幻爱好者，而是冷酷、经验丰富的游击猎人。
其次，策略化和手段的高技术化，过去，科幻爱好者的抄袭手段简单而粗暴，有时改个署名就投递了，而这次李卿之的几篇抄袭通篇精心洗稿，具有极强的欺骗性，凭调色盘和搜索引擎根本无法确认，若非恰巧碰到熟读原作的读者，大概率是无法识别的。
从这次的事件，可以预见到，在更严厉的法规出台（或者科幻文学倒毙）之前，游击猎人将会频繁出现，他们的手段将会变得更复杂、更隐蔽；这些来自科幻圈之外的人，必将深深地影响到原创科幻文学的发展。
我写这些，并非为科幻文学的命运担忧，我实际上是一个很自私的人；
我写这些，
是因为——我就是抄袭者。

二、知乎体：评论人被作者追杀是一种怎样的感受？
只要谁露出真价值来，即使只值半文，我决不敢轻蔑半句。但是，想用串戏的方法来哄骗，那是不行的，我知道的，不和你们来敷衍。——鲁迅《华盖集.我还不能“带住”》
鲁迅做批评一生，最恨的是“戴着假面”的人，一定“将它撕下来、撕得鲜血淋漓”……这种不留情面的批评，当然不见容于一个世俗的社会，因此（当代人对此都少有了解）中国历史见证了鲁迅被围剿和孤愤的人生。——学者肖鹰
不久前，云南某地召开数年一度的文学研讨会，与会的是一群文学爱好者和评论家，会议中途突然有一光头猛男踹门冲进会场，猛男进场后揪住与会某人的衣服后领照头一顿猛捶，打得那评论家蒙头转向、糊里糊涂。
事后有知情人解释，光头猛男是某新书作者，而被打人不久前给那新书打了差评，猛男作者因此怀恨，一听说打差评者在云南开会，遂不远千里从山东赶到会场打人。
批评家是饶舌的专家，它们像古代的算命术士，尽说一些空洞的谎话来骗取微薄的稿费，在美国，平均每一位名作家身上都有十一只批评家吸附，我不知道为何——这些会批评的家伙不自己写点像样的东西给别人看、却老是以寄生虫的心态写些废话？
——欧内斯特.米勒尔.海明威

三、我猜测，大部分人都“不懂”抄袭的意义
在上一小节“知乎体：评论人被作者追杀是一种怎样的感受？”中笔者示范了抄袭的标准格式，在署自己笔名的文章中连续三段以上的照搬、时而标注出处，时而不标。
什么是抄袭？
相关的争论颇多。
类似的争论还有，
什么是文学？
什么是科幻？
什么是好文学？
什么是好科幻？
常有人说：一千个人眼里有一千个哈姆雷特，
关于抄袭的定义，也有来自许多人的许多不同看法；
单单只是一个引用的问题就很有争议，
引用多少起算作抄袭？超过百分之二十还是百分之三十？
有人认为抄袭是一个法律问题，有人又认为这是一个道德问题，在历史上为此多有争论。
而在我看来，大凡在一件事情上人们的看法能用“一千个哈姆雷特”来类比，就可以判断这件事情涉及价值观的决断。
因为唯有在这件事情上，人类才会如此自我分裂。
常有人一脸正经地讲，“抄袭很难界定”
但抄袭原本的概念很简单，它本质上是一个文学自决问题，往深里讲，顶多是一个价值观选择的问题。数百年来，我们不停争论，并非我们不清楚它的概念边界，
而是——我们——在内心里——其实不想面对它。

四、华语科幻世界的TOP20
跟许多重视人才的行业一样，科幻界也始终存有一样长远的大考量：年轻人当中……谁将是下一个闪耀之星？
机缘之下，我从前辈那里获得了一份较为正经的名单，可以预期，明日之星可能将从这当中产生：
白乐寒、丙等星、彩虹之门、段子期、付强、鹿山、慕明、石黑曜、孙望路、钛艺、藤野、彭超、王诺诺、邢立达、杨林、杨晚晴、赵垒、钟云……
如果换我自己，定会往这份十九人名单中再添加五个名字（当中依然没有吧里的几位黑洞大水佬）。
当然，这是一份2019年拟定的老旧名单，两年后，有几人销声匿迹，有几人虽偶有发表，作品却始终给人一种黯然失色的感觉；
最终有三个人脱颖而出，显露出进一步的潜能，更有一人，堪称是未来之星——科幻作家中的superstar。
回顾过去的2020年，sfw一共出品了三篇笔者认为堪称时代风向标的小说，它们分别是：
白贲《镜》
鲁般《未来症》
腾野《隐形时代》；

五、无声的喧哗：
以上几篇小说，网上都有对应的书评，
这些书评专注于具体的文本表达，
没有去探索作品诞生的背景，
而文章除了本身、文学表达技巧上的好坏，
有时，作为精神产品，还能对环境施加反作用力；
有时，是范围巨大的影响力，
有时，是连绵的时间回响。
从时代的视角看过去，李某人的大肆抄袭不过是风暴过后落入海洋里的一滴雨水；
现在，我把在“解剖未来症”一文中说过的意思再重复一遍：
我们正在见证历史，
《镜》、《未来症》、《隐形时代》——这三篇近几年里最重要、最有影响力的作品，实际上映射了今天华语科幻激烈的、突然而至的影子革命。

六、因为怀疑，所以想要证明自己
有人说，“沉迷于网络吹逼的人，无一例外，是现实中生活没有方向、事业没有动力的庸庸碌碌之辈。”我以为这说的就是我。
2018年，作为一名兴趣使然的爱好者，我在贴吧写了一年多的读后感，出发点很自我，就是想认识自己，好像一名七十岁老人，突然有一天爱上了马拉松，想要通过跑步验证自己的体力。
写读后感是一件很有意思的事情，比起不服气的作者们，更怀有疑心的是我自己，
我想寻找一条正确的道、价值观与信念，
然后，从此坚定不移地一往直前。
你会看到，我评述赵海虹的《梦湖梦》缺乏完整性时——写着写着就带入了自己曾经的理想，文字转而变得富有感情和希冀。
我是作品的读者，更是自己的批评者。
有读者喜欢读我的文章，即使当中的文笔、思想、逻辑都难以入流。是字里行间的“某种深爱”使得他们原谅了文章的缺点；对自己的优势我是清醒的。
后来，有人找上门来，邀请我为平台撰写有偿文章，从那时起开始飘飘然，以为自己对中国科幻的发展肩负责任……
2019年，我右转身，专注发表。恰好碰上科幻的大爆发，由于我知道大家想看什么，接下来的一切变得极为顺利。
这一阶段受到最多的反馈就是“批评过于尖刻”，但我其实已经很清楚“真诚的局限性”，我习惯在文章中遮遮掩掩不把话说尽，无论是谈《火星孤儿》的“纵深一步”，还是针对韩松“吃面行为”的“新批评2号”，都做到了恰到好处的圆滑，在“情理”的规则里自我约束、并不越雷池一步。
接下来，应邀撰写第六届豆瓣文学奖的评论，那是一篇“理想的科幻批评”，恪守“无论何等情况都以理性分析为主、表扬一定要精准深入——相对应地指出问题时要点到为止、且坚持主题积极向上”的规则，据说甲方爸爸对此篇很满意，CEO想要亲自道谢。
一年后，新一届豆瓣征文评论依然是我；
然而，到此为止，我已经证明了自己应变的能力——即使套上利益的枷锁也能游刃有余，在不向读者扯谎话的前提下我也能把甲方的马屁拍响拍好，远远超过那些在表扬稿里满口谎言的水兵们。
所以，在接下来的工作中，我打算冲击本格批评的高点。
而方式，就是抄袭。

七、意在创新的抄袭
私认为，批评文章水平的高低取决于它表达的见解有多么新颖、锋锐，新颖是角度，锋锐是深度。
《解剖：未来症》完成后，有朋友觉得我嘴太毒，以“喷”为快，但跟第七届豆瓣征文获奖作品评论比起来，《解剖：未来症》到底是极克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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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前有一位豆角皇帝，他非常喜欢穿好看的新衣服。他为了要穿得漂亮，把所有的钱都花到衣服上去了，他一点也不关心他的军队，也不喜欢去看戏。他也不喜欢乘着马车逛公园，除非是为了炫耀一下新衣服。他每天每个钟头要换一套新衣服。在他住的那个大城市里，生活很轻松，很愉快，每天有许多不会汉语的外国人到来。
有一天来了个骗子，自称是织工。他说，他能织出谁也想象不到的最美丽的布。这种布的色彩和图案不仅是非常好看，而且用它缝出来的衣服还有一种奇异的作用，那就是凡是不称职的人或者愚蠢的人，都看不见这衣服。豆角皇帝听后非常高兴，于是传令下去让骗子马上开工。
当骗子把衣服织好后，就和太监们一起把豆角皇帝身上的衣服统统都扒光了。然后那骗子装做把他刚才缝好的新衣服一件一件地给身材臃肿的豆角皇帝穿上。皇帝在镜子面前转了转身子，扭了扭腰肢。“上帝，这衣服多么合身啊！式样裁得多么好看啊！”评委们都一致赞叹。“多么美的花纹！多么美的色彩！这真是一套贵重的衣服！”
“大家已经在外面把华盖备好了，只等陛下一出去，就可撑起来去游行！”典礼官说。
这么着，豆角皇帝就在那个富丽的华盖下游行起来了。站在街上和窗子里的读者都说：“乖乖，皇上的新装真是漂亮！他上衣下面的后裾是多么美丽！衣服多么合身！”谁也不愿意让人知道自己看不见什么东西，因为这样就会暴露自己不称职，或是太愚蠢。
豆角皇帝的衣服从没有得到过这样普遍的称赞。那躲在人群后的骗子此时却笑得在地上打起滚来。
“可是他什么衣服也没有穿呀！”一个小孩子此时叫出声来。“上帝哟，你听这个天真的声音！”爸爸说。于是大家把这孩子讲的话私自低声地传播开来。“他并没有穿什么衣服！除了那顶富丽的王冠，那亚美尼加啤酒肚里从第一句话到最后一句话都塞满了逻辑错乱、主谓宾不搭配和废话说教啊！”
“那里面装的实在不像是我中华一族的文字呀！”最后所有的老百姓都说。
豆角皇帝有点儿发抖，因为他似乎觉得老百姓所讲的话是有道理的。不过他心里却这样想：“我必须把这游行大典举行完毕。”因此他撑出一副更骄傲的神气，他的太监们紧跟在他的后面，手里托着一个并不存在的头等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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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着一个读者被破防后的愤慨，文章同时向所有单位——获奖小说、作者、读者、评论者、平台发起猛烈攻击；批评者一举成功地得罪了所有人。
换来的好处是，批评变得纯粹，几乎抵近了“不着一字”的境界。
百分之三的心思与百分之九十七的抄袭结合——赋予了童话具体而新颖的角度、额外的深度和创意。

八、抄袭与剽窃
记得老师曾说过：抄是原文照搬，袭是略加改头换面的意思。
老师说，表述虽有不同，但本质上一样，故统称抄袭；重要——但少有人注意到的事实是，抄袭意义中的针砭指向它的来源——是他人而非自己（当然，针对抄袭自己的行为，旁观者有时会基于已有期望给予抄袭者些许谴责），进而在标不标明来源的情况下还有一个专门词汇——剽窃。
老师说，“抄、袭、剽、窃，在词典中都有很明白的‘正解’，为什么一到具体的事儿上，立刻就纠缠不清？因为还有一个词跟他们住邻居，它叫‘引用’。应该说，‘引用’本人是个好邻居，可是紧挨着他却住着一个坏邻居，这个坏邻居叫‘过度引用’。这个过度引用，最具有参照性的例子是那个荒唐可笑的‘嫖宿幼女罪’。”
汉语是一门很灵动的语言，同一个概念，随时间环境的变化，能变化许许多多的分身。
剽窃，是一个今天的人不大熟悉的词语，却是社会演变的完美见证。
说到抄袭，却是广为人知的。
这些年来，各行各业抄袭的行为不断增多，
但抄袭这个词，我们用得更谨慎，也讲得更少了，平时用“借鉴”和“缝合”更多一些。
从剽窃到致敬、玩梗……可以清楚地看到文学大环境的时光变迁，
剽窃是一个贬义词、是对犯罪行为的明确判定，指责、很严厉；
抄袭也是一个贬义词，但相比剽窃要和蔼得多，它把事情推成单一种道德上的谴责，而在罪责认定上显得模棱两可；
我们先为一个烂臭的“剽窃”找来了“抄袭”，然而一件坏事并不会因为换了叫法就变成值得夸耀的好事。
过了一段时间后，当抄袭一词也变得恶臭，我们会找来“缝合”，而当“缝合”也不足以欺骗口鼻时就用更加精妙的“借鉴”……
一项被公认为罪行的事情就这样，通过某些人的默认，逐渐从贬义过渡到中性，实现了语言文化—思想的循序渐进、潜移默化。
正如几年前强奸幼女的官员们用“嫖宿幼女罪”来为自己摆脱刑法一样，一件事情的性质没有发生变化，指称的词汇却发生了变化。
解开种种理论的包装，剽窃者、纵容者和剽窃合作受益方在东窗事发后亟需用概念替换为自己开脱，仅仅为了脸面。
所以你会看到某鲁迅文学奖获奖作品彻头彻尾剽窃外国名著，官方却为剽窃者辩护：没有剽窃，是过度引用。
我倒不相信剽窃者能用替换法洗脱污点，混淆概念的真正破坏性在于——它降低了文学的品格、将所有人引入歧途、把对作品目光集中到“【有】抄袭”之上。
而忽视了真正重要的问题：【没有】创新。
基于对这种认识的扩展，我认为一篇严肃的评论不仅要讨论目标作品“有什么”，更需要突破传统，从截然不同的角度去发掘“没有什么。”

十. 价值观的多元化

好的饭菜、好的电影、好的老板、好的总统、好的科幻小说……
百事可乐好还是可口可乐好，
ps游戏机好还是xbox游戏机好，
公路自行车好还是山地自行车好
我们为好，总是争论，
这些争论普遍地把世俗的好（价值）与艺术的好（价值）混为一体；
而对“好”的承载体、对“好”的高概括性和多面个性……视而不见。
没人真的想去了解“好”，首先是因为太麻烦了，我们平时泛泛而谈的“好”其实根本无法用一两句话概括出来，唯有繁复麻烦的穷举。
以科幻文学为例，
大多数人眼里的好，即世俗的好，是指能给接触人的好处和利益；
对于作者来讲，好，意味着上刊、银河奖、雨果奖、奖金、荣耀或粉丝数增加的“结果”；
对读者来说，好，意味着开心/畅快/感动/惊奇的阅读体验；
对出版方来说，好，是超预期的图书销量，是良好的社会影响力，是ip改编收益为正的“结果”；
……
少部分人眼中科幻文学的好，是一种超脱个人得失、一种仅在乎精神世界的雕塑/大厦/高墙/事业（注意，这一分类里也存在许多类似的区别看法）；
对作者来说，好，是赶超先辈偶像，为文学大厦上新添一层；
对读者来说，好，是灵魂的共振，是超越时空、阶级、种族身份的深入交流，是固有认识的打破和重构；
对批评者来说，好，是由个体推及其他个体、或个体推及整体的认识力与启发。
……
对极少数的行业人——例如评奖委员会——来说，好的价值意义，又有所变化：好，是专业，是回归个人却不在乎其人身，它更在乎激励人的潜力、可能性和创新之动机。（只有业余的评委会才唯作品的水准高低、做“一碗水端平”式的褒奖）
……
我以为，我们身处的和平时代，是（并将是）一个价值观多元化的时代，每个人都有为自己呐喊的权力与自由，世俗的价值观，在这个时代必然得到极大的发展，人权的平等是（并将是）社会的主流。
与此同时，有两个新的认识开始萌芽：
1.人的价值观有充分必要之独立性，将不同类别价值观混为一谈的行为，是愚昧而徒劳的。
2.从一元统一到多元共存，或许，变化与增加的并非价值观本身，他们原本就在那儿。只是随着通讯科技的进步与普及，我们的世界变得更大、更自由了，身处平行世空的人们有机会在精神上聚首同一个世界，通过观察他人，人类这一整体的眼界被大幅拓宽。
综上所述，整篇文章在绕绕绕了好大一圈以后，终于获得了事关“初心、过程和终点”的讨论起点。

因为抄袭事件后又发生了一些事情，使得某些章节对制度影响力的讨论显得有些不合时宜，暂时就不放上来了。
发这些东西总归希望大家能自己思考出自己的观点，
而不是听信我键盘出来的这些观点，
所以现在行文绕来绕去，并不喜欢直接放结论和评分，
这些文字对我很有意义，那是因为“作为过程的思考逻辑”，
越发觉得粗浅的结论不可靠
比如腾野的《隐形时代》，它有没有缝合刘慈欣大家一眼都能看出来，但我认为解读的关键不在于文章本身，而是上部开头处欲盖弥彰的官方申明，有了它，即使不知晓其诞生故事的人也能觉察出一种深刻的纠结与不耐；
这其中的思考就在于：阅读也好，创作也好，光看罗马城这个最终结果是不够的，我们还要结合方方面面与细节，去思辨思考本身，去重新认识“不是一天建成”的这一过程。
我从过去的经验中判断，写作的初心很难见于结果，
而过程的影响力就大太多了。
希望大家都能用心阅读用心创作。
只要用心，再烂的作品都会有属于它的闪光点，
将心比心去发现，
不要像楼上回帖的两位朋友，闭眼凭着直觉蒙我的文章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