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斗吧 关注:599,238贴子:24,759,968

〖晒戏〗月照梨花:一点芭蕉一点愁,三更归梦三更后。

取消只看楼主收藏回复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1-02-06 15:51回复
    这篇晒戏有点长,整理好的文件有两万多字,耐心看!
    时间线进行到了永祯九年,晒戏之前先了解大致背景,方便阅读。我们的皇帝现在已经有五位皇子,分别是:
    大皇子·朱珒:七岁,小名和壹,养在皇后膝下,钟美人(钟夷珠)所生
    二皇子·朱琛:昌贵妃所生,三月夭折
    三皇子·朱现:六岁,小名务哥儿,资质最高,养在贤妃膝下,钟美人(钟意)所生
    四皇子·朱琉:五岁,小名珠哥儿,贤妃所生
    五皇子·朱理:一岁,小名吉祥,昌贵妃所生
    后宫的局面(仅介绍几位娘娘的)简单粗暴来说是:皇后、许婕妤、宜妃属于一边,昌贵妃、贤妃、嘉婕妤属于一边。皇后和贤妃之间的矛盾不和已经是众人皆知的事了,加上其他人各自之间的矛盾点,可以理解成这两边的人往来都是少之又少。
    我们的设定是八岁皇子出阁读书,而太子与皇子的教育大为不同。继位制度:有嫡立嫡,无嫡立长,所以为了不影响教育,会在八岁前会定下褚位。皇后九年无所出(专指皇子,实际上皇后生了二公主,但同时因为月子没坐好,落下头疾,每逢换季便会发作),朝廷上自永祯七年来一直有风声催立东宫,尤其是到了永祯九年,大皇子已满七岁,催的更为频繁,称立大皇子为太子,甚至另有废后的说法。
    而在此时,大皇子的生母钟才人(钟夷珠),不慎落水,事发时钟才人的大宫女连翘不在身旁,等到钟才人被救起,已经溺毙而亡了,后追美人,当天就被匆匆送出宫去,最终事件被定性为意外。
    关于钟氏这个人,看过第一次晒戏的可以了解到,即便是宫女出身,当时的瑛嫔恩宠几乎在所有人之上,又诞下长子,无限风光。但在永祯二年十一月时,因戕害皇嗣被褫夺封号、降为才人,从此也一落千丈。尽管后来还生下了四公主,实际从降位开始就不受皇帝待见,演变到之后甚至是厌烦,所以四公主出生便被送到北三所散养,极少得到皇帝的关注。钟才人许多年都沉寂着,不被人注意,而再被人提起时,已经亡故了。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1-02-06 15:55
    回复
      【一】
      前情:四月二十一上午,钟才人落水而亡,打破了宫中长久以来的平静。在前朝风声不断的情况下,种种猜疑流言皆指钟才人为皇后所害,因为大皇子极有可能被立为太子,而皇后与钟才人关系在永祯二年降位时早已破裂,皇后更是不许钟才人去坤宁宫探望大皇子。一旦钟才人不在了,大皇子就只剩皇后这一位嫡母。这天晚上,皇帝来到坤宁宫,在末尾皇帝写到,大皇子将会过继给皇后。
      ……………………………………………………………………………………………
      时间:永祯九年四月二十一
      地点:坤宁宫
      皇帝·朱宝玉
      [进门时方才停下手里的盘珠]夜里还是有些凉,备水了没有,让朕烫烫。
      皇后·陈瑗
      [且预备了菊花叶儿、桂花蕊熏的绿豆面子,皇后问道]爷要不也烫烫脚?太医说通经脉,睡觉的时候还暖和些。
      皇帝·朱宝玉
      [稍颔了一颔,彼时容色无常,尚还用指弾了弹下摆,将一串凉玉晃出动静,擦过了缎面。也没巡眼,一壁随询]和壹呢,歇下了么?
      皇后·陈瑗
      [待坐好了,皇帝也能看见,二公主的绢花在书上、几前]小孩子就是爱困。皇后慢慢说:爷,和壹满七岁了。我知道他们(大臣)想的什么,钟氏的失足,我也听到一些说法……
      皇帝·朱宝玉
      [侧脸笑了一下,余色览遍了案上。因几年里殿内陈设变更不多,趁不远罩烛临近拨芯的时候,熟稔地避开了视线,免晃了眼]立嫡、立长是祖制,牵涉和壹也就罢了,钟氏是哪桩。[丫头手脚轻便,虾腰进出亦半分不曾搅扰]朕倒也想听听,后妃溺殁,本身不光彩,还有什么可非议的。
      皇后·陈瑗
      [宫女退至外间,略带无奈的,同他说了今日的见闻]就是和壹当了太子,我不能容忍她的存在。[抿了抿唇]爷,真的有那一天,我想为她请封。
      皇帝·朱宝玉
      [说话之际,择拿教娘的绢花]朕心也长肉,你从来不必特地向朕证明什么。[狠拿了虎子一目,一溜烟就也消了]荒唐话竟能传到后宫里来,这些个嘴碎的还留着做什么?
      皇后·陈瑗
      我不是想和爷证明。[皇后低头,看的是指甲上的月牙儿]和壹是我一手带大的,他不可以是个不记生恩,只记养恩的人。更不必说一国的储君了。
      皇帝·朱宝玉
      [因人低了,正目看去,只是婉顺的长发披在肩上,最多素簪而已]和壹要孝敬的从来就只有一个生养如一的母亲。[话及这里,反而一笑,掂起皇后下巴,让她抬起来。不提多余,适才指了案头妆花,平常道]这不大够用了,改明儿让新制些款,姑娘儿嘛,就该好打扮......
      皇后·陈瑗
      [司衣司也有首饰呈进:能微微振翅的、宝石蝶花小钗。二公主见此,如何想带绢花?皇后笑叹着说]她看我的是钗环冠子就不依了。我就叫她们打了一对儿,这两天宝贝得不行。
      皇帝·朱宝玉
      [顺势淡笑]随她了,不缺这些个,十来对也是芝麻事儿。[......和人絮絮如常,没一会儿,屋内拥人,由着暖了暖身子,也就睡了。只虽侧边有人,夜里仍旧醒来一次,张张口要唤虎子,却没有出声,翌日点卯,偏先饮饱一盏花茶清嗓才够。而在二十五这日早朝后,大哥儿过继中宫的消息便隐隐下发了]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1-02-06 16:00
      回复
        【二】
        前情:尽管钟美人的死定性成意外、皇帝又一向不许前朝消息流入后宫,但祖制皇子八岁出阁、八岁前立褚这样的事于众人而言却是心知肚明的。所以在这种情况下,包括贤妃在内的许多人都认为这其中牵涉着皇后、牵涉着皇子出阁…并不是单纯的意外落水。而养在皇后膝下的大皇子、北三所的四公主也成为了大家的担忧对象。以下三篇都是戏录节选,展现大家都态度。
        ………………………………………………………………………………
        时间:永祯九年四月二十二
        地点:宫道
        ………………
        贤妃·林善
        [温声关切道]还好吧?[挽上贵妃小臂]倘若太累了,东偏殿剩下的事儿就交给几位理事的或者底下人处置,你身子弱还要照顾哥儿,不必事事躬亲。[而后同贵妃上轿,行过一阵后贤妃思及前几日所说,不掩哀怜]好在四姐儿还小,尚不记事,又是打小就离了。只是不知将来晓得了,会不会心生怨念。
        昌贵妃·薛婷
        [贵妃一笑]我却是在想,纵使皇后素不要她同大皇子如何亲近,但钟氏于大皇子,终究有生育之恩。不知道大皇子此时……
        贤妃·林善
        [贤妃眼里划过一丝异样,很快缓过神来]兴许大皇子觉得钟氏并无恩情呢?当年的的确确是以钟氏降位收尾,但如何添补描绘却不可知啊。”
        昌贵妃·薛婷
        [倘若果真如此想,贵妃停了一息,向贤妃轻声,复添]当年那桩事,其实我心中一直觉得,如果非钟氏所为,那便只剩她了。
        贤妃·林善
        [缓缓看向贵妃,感慨一叹]即便日后另有说法,但逝者已逝,清不清白哪里还重要呢?我想四姐儿以后,或许不会知道她有这样一位母亲,甚至是大皇子。[贤妃想到的这儿,便打心眼里觉得十分悲哀,一时沉默下来。东宫多年、宫中九载,钟氏如何能想到数十年的侍奉换来的不过是一场虚幻。只勾一分唇]而且我实在不信来得这样巧,偏在无人时。
        昌贵妃·薛婷
        [听罢沉默良久,方平淡道]其实当初,我曾预备请旨,养四公主于承乾宫。可转念一想,陛下既已有准备将她送到北三所,我再提,恐怕也无什么作用。[徐徐叹了口气]是啊,太过于凑巧了。但是真娘,宫中不乏眼明心亮之人,所以不会只有我们能想至此处。[拍了拍贤妃肩头]好了,快些儿回吧,两位哥儿离不得母妃太久的。
        ………………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1-02-06 16:02
        回复
          时间:永祯九年四月二十二
          地点:景仁宫
          ………………
          美人·郑宜嗔
          [顺势牵住薛才人拍来的掌指,两只仍旧白净青嫩的手便交在一处了]可不是?真是造化无常……
          [盖因身为人母后,心中就再脱不开对稚儿的挂怀,此刻话风绕了两绕,终于还是迂绊在了嗣息上头]四公主也过五岁了罢?是该晓事的年纪了,不知这头出了事,往后又待如何呢?
          才人·薛景云
          轻轻一笑,抬首看向天边的薄云:“幸得四公主年纪小,牵绊还少啊。至于往后如何,端看殿下的意思了。”薛才人神情几乎没有什么波动,但若仔细看去,双眼中却是有着悲悯:“后妃出行,按理说身边宫人不可远离。以钟氏的出身,这些不成文的规矩她比我们每一个人都清楚。”
          美人·郑宜嗔
          [不由因此话而想至寅奴,虽说抱去太后膝下已是郑美人心中最好的去处,但仍会在某些凄静、冷清的夜里翻覆,一遍又一遍地绘想倘若那样玉雪可爱的小儿家是养在自家眼下,又会是怎样一番场景……慢喟一声,缠远的思绪又渐渐拢回来,此刻身旁除却二人至贴心的宫女,连一脉杂风也无]我也道着奇怪呢,一没吃酒二没沾病,身侧还有随行的宫侍,如何就……但若非是意外,以她的处境地位,谁又会为了她而大动干戈呢?
          才人·薛景云
          食指比了个噤声的动作,摇摇头:“大皇子是否要出阁读书……钟氏的生前身后,都不是我们能置喙的了。”下意识地摸了摸胸前衣襟处的宝石扣子,若有所思说道:“不过宫正司审讯她的宫女内侍,得到的结果没有什么异常。”
          ………………
          时间:永祯九年四月二十二
          地点:咸福宫
          贵人·胡文漪
          [天色阴沉,迟迟落不下雨点来,原本放在院里葡萄架下的一筐针线也被柔波收回殿内,就摆在炕桌边上,叫胡氏与张淑女倘若说话时累了,就理线绣花顽,可半晌午过去,二人谁都没有伸手去拿线板,殿内满是心照不宣的沉默。这会儿风烟俱净,胡氏连打叶声都听不成了,才叹一口气,对张氏眨眨眼]你说,不论她得意失意,这些年也都这样过来了,怎么就…
          淑女·张青时
          [两掌交叠在膝头,指腹慢慢摩挲着裙上一枝兰花图样,侧耳去听外头的响动,张氏几度想要开口,却不知该说些什么,待胡贵人话毕,又是几息静默,四目相对]谁成想会有这样的事,前一日还好好的呢,说没就没了……[手掌慢慢握成拳]胡姐姐,咱们都要好好的呀。
          贵人·胡文漪
          [不禁摇摇头]她的事,咱们就算没见识过,听也听得够多了,这样的人身上生什么事,原本都不应当觉得蹊跷,莫不是自己熬不住了么…[对钟氏行径再不齿,也不好对死人胡言,这时忙收止前话,又倚靠回床椅背上,平声]我只是替她惋惜,白活了许多年。
          淑女·张青时
          [脑中忆起关乎那位钟才人几桩事,眉心微动]不论是意外,还是什么别的缘故,都只有她自己知道了。[不知不觉放低了音调]只是,像她这样的人又有几个真正为她伤心的人呢?[轻轻叹了口气]好歹也风光了几刻,也不算是完全白活了。
          贵人·胡文漪
          [不禁想起常在宴上见到的大皇子,以及北三所的四公主来,私心觉得这于他们来说,或者是桩好事,可终究化在嘴边,仅余一声叹息]又能如何呢,[半是怅然地抿起了唇,又将话锋一转]我给那位钟姐儿预备了礼物,听说这两日就要发动喽。
          ………………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1-02-06 16:03
          回复
            【三】
            前情:钟美人的死不过在宫里掀起了一两日的波澜,并且丝毫没有打断催立东宫一事。二十九这日,皇帝和贤妃闲谈,在最后,小太监来告知皇帝礼部挑选的过继吉日,并未在贤妃面前有所避讳。戏里还有一点背景是钟美人生下的小公主出生就带着热症,不足三日即在二十八日早夭了。额外可知的是,从永祯七年后,贤妃就不再协理,几位娘娘在皇帝心里的地位,贤妃大概排在最后吧。
            ……………………………………………………………………
            时间:永祯九年四月二十九
            地点:乾清宫
            皇帝·朱宝玉
            [午间等贤妃时,宿在乾清偏房,里头喂养了只肥猫儿,既不踏雪,也不拖枪,普普通通的花色,便因着一回使气的时候,掷笔中了这不知哪里窜出的野狸,弓脊嘶嘶两声,反教它成了御猫。三年里虽磨去了利爪,还是不怎么亲人,譬如此时,人侧躺在闲榻读书,那小物悠哉地在榻尾舔着肉垫。适才翻过一页,才听虎子禀说来了,身形也没动一下,闻动静的时候,唯有]免了。
            贤妃·林善
            [一顶小轿方临乾清门,就有黄门上前为贤妃领路,直入偏房。此时皇帝仍在看书,室内静悄悄的,唯有几粒细尘在透进窗的光束中漂浮,贤妃不自觉放轻了脚步,行礼问安更是轻轻。今日贤妃情状较昨日好得多,髻间仍有一只平日配戴最多的金镶玉梅花头簪,因站在阴处烦不显什么。见皇帝稍动时,贤妃才开口说道]爷这样看久了,用热巾子敷敷吧?以免伤眼。
            皇帝·朱宝玉
            [看至页尾,就随便搁下,此时才看封册上半山诗集几字,一壁点头道]今儿就不手谈吧,镇日威风的,偷个小懒儿,也就不动脑筋了。[正身起来]久不涉事,最近忙坏了吧?务哥儿呢,怎么没带过来?”
            贤妃·林善
            [说完就有宫人同贤妃一般,看向皇帝等其意思,之后情状贤妃见罢只摆手示免。语调温和]谢爷关怀。论忙不过是循例办事,比不得爷这儿呀。妾的确许久不曾遇上这等大事,更不曾料到,说来妾也有愧,未能周全…[再提及皇子时,方才一点伤怀渐渐压了下去]务哥儿懂事,在屋里用功习字呢,妾瞧他学得很快,爷得空须得亲自见见呀。像珠哥儿仅比他小一岁,相差却甚远了。
            皇帝·朱宝玉
            [只说]掐不准的事儿,朕无意罪她,也不牵连你。[很自然的盘起膝,樊官见状熟稔地指示人往小榻上置了个可活络的小几,和人各坐一方,玩笑]翊坤宫娃娃不少,朕有些吃不消闹腾。[宫人敬茶,循例的一碗,退下的时候还搁在手边,先不用,这短暂的间隙里,朝人很轻的落了一目]经你一说,朕倒是想起来,大哥儿前两日正练了一副,字不赖,就是缺点儿劲道。小儿年稚,还没到入木三分的地步,就是不知道务哥儿同他较真起来,谁更写的独到。
            贤妃·林善
            [这话一出,贤妃自然也将此长压心下,不会再被提起了。落座时两手原本顺带搁在腿间,就着这话不禁回想到每回宴上父子相处的和谐场面,则有一笑,右手掖着帕子遮了遮]那下回妾带务哥儿来啊。[盖因贤妃和皇后的关系一直是心照不宣的,与皇帝的话题中不常提到大皇子,亦少拿二人做比较。又逢如此敏感的时机,贤妃难以抑制得看向皇帝,持着淡笑]大哥儿有殿下亲自教导,自然是不会差。若真要他俩做个比较,妾要为务哥儿说不平了,爷说大哥儿年稚,务哥儿更是哦(二声)?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1-02-06 16:04
            回复
              皇帝·朱宝玉
              [一惯笑着,除却浮于表面给人看的,深究起来,眼底也并没有什么浮动]朕还不及说你,倒是你先撞上了。前些年辞却公务的时候不听这些,替务哥儿就是当头的一个。[不吝嘉许]哥儿虽然年幼,眼见是个开慧早的,一个务字没喊错。实则朕也不过而立之年,眼光还在,没哪个会让委屈了。[这才取茶]朕一直没过问你,(下任)之后是不是一身自在?只偏好闲情了。”
              贤妃·林善
              [许因贤妃当年一度以为自己难以生育的缘故,对务哥儿倾注了几乎全部心血。即便是在之后怀有身孕、诞下四皇子之后,这种关爱也不曾减少。是以这番突然而来的赞许令贤妃从心底里生出许多情绪,自以欢喜愉悦为多,连带腰身更直了些]若叫他亲耳听了,怕是要高兴坏了。[眉尖一挑,转而看向皇帝]若真要妾说,从前忙时羡慕着清闲,如今闲了偶尔也想要充实一些。不过有薛才人钟美人从旁协助,也乐得得闲啦。[有个明显的停顿,接着很诚挚的]说道薛才人,这些年她做的一直很好,尤其是自钟美人有孕以来,爷觉着呢?
              皇帝·朱宝玉
              [似笑非笑地看过去]朕心里有杆秤。[茶色清寡,是味难得的花茶,虽不浓郁,胜在清雅小意。慢慢进下一口,一个侧神间,恍惚想起从前敬茶的魏氏,现下的宜妃,何曾几时也送过这样一道温柔的茶品,摇了摇头]朕也没拿捏你的意思,享乐久了,就也没有重操的道理,[随讲]当初太后那儿也因如此。另则是,朕私心里还是最爱和你讨棋,才能不手下留情啊。
              贤妃·林善
              [放低两扇绒睫,望着杯盖上描绘精细的青花转枝花纹,食指偶尔点着杯身,入耳的则是意料之中的一句。皇帝进茶期间,贤妃亦用茶,初一口润过舌腔,再一口方回味其中香甜,两颊盛笑]爷这儿的茶果然是很妙的啊。[放盏,如诚说道]妾明白,也是这般想的,有殿下在,再加她二人,便就足够了。[勾笑复道]至于棋嘛,妾随时相侯啊。
              皇帝·朱宝玉
              [此话罢,不由展眉,余光进了狸奴舔爪,另闲话]那猫儿不爱人碰,也没见会迎着谁,即便对朕也如此......[如此盏茶后小歇后,因尚要务政,许人退了。贤妃将过门时,便见有小监择吉日而来,见皇帝示意后并不避讳,禀说五月二十三日。皇帝一面起身,一面接过丫头的绵巾,淡淡笑了一声,掠过贤妃背影,抬手让小监去了,后理政不赘。]
              贤妃·林善
              [循声看去,入眼不过一只普通花猫,贤妃看了一会便将视线挪开。将要退时,二十三的日子都不必借风,轻飘飘的便传入贤妃耳里,再想分一道视线去探皇帝神情时,最大范围够进眼风里的,恰巧是那只猫的位置,贤妃心想,它能如此肆意,都是因为看中它的是皇帝罢了。譬如钟氏,作为瑛嫔时捧在云端,风头无两,作为钟才人时,活着平淡无闻,殁了悄无声息。而遗憾的是,贤妃没能在这一眼里捕捉窥探到皇帝的神情。]
              [踏出乾清宫时,金钏伸手迎了上来,贤妃很顺手的便搭了上去,再弯腰入轿,一路萦绕在贤妃心头的都是皇帝对三皇子的赞赏认可,身为养母的贤妃自然也把这看成一份对自己的肯定。毕竟,贤妃对皇帝所说的每一句,都是深信不疑的。]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1-02-06 16:05
              回复
                【四】
                前情:时间到了五月。皇后诞下二公主后,就落下了换季头疼的毛病。初五这日,皇后突发头疾,并且比以往更为严重,当天早上就取消了晨省以及后几日定省。尽管皇后说不用侍疾,大家一样都来到了坤宁宫,当然各人心意有真有假。需要点明的是,就在皇后头疾发作的头一天、即初四,是四公主生辰,皇后这天特地将四公主接到坤宁宫过生辰,结果第二天就病了。在贤妃贵妃看来,这一连串事情,都过于巧合。
                在贵妃贤妃的谈话里,皇后无疑是造成钟美人落水的凶手、更是装作突然头疾。一系列的操作不得不令贵妃担心,他们的孩子将会如何呢?自己又能不能为皇后容下呢?
                ………………………………………………………………………
                时间:永祯九年五月初五
                地点:宫道
                昌贵妃·薛婷
                [是日同贤妃自坤宁宫出来,上了轿子后,贵妃淡淡一笑]若说巧,也确实过于巧了。昨儿个不是才接了四公主过生辰么。
                贤妃·林善
                [耸肩轻巧一笑]毕竟四公主是大皇子亲妹妹啊,前儿我往乾清宫,将要退了正逢回话,说是礼部挑了这月二十三。然而即便过继中宫,可大家心里都清楚,他是钟美人所生。[贤妃转着腕间一串碧玺十八子,若有所思,须臾悠悠说道]这个节骨眼下,她能放任四公主独自过生吗?昨日一举,想必各处当时就知晓了。[眸中生出一抹讽刺]落下头疾是真,此时一病,可挡去不少啊。
                昌贵妃·薛婷
                [贵妃指腹慢慢触摸着腰间一只雪青色,绣竹枝、蜻蜓,边缘褶皱,以姜黄系缎扎口,针脚肉眼可见稚嫩的荷包。低眉轻声]近来我常常在想,这会儿她就已如此,来日……咱们会怎样,你我的孩子,又会是怎样呢?
                贤妃·林善
                [循着贵妃的话,眼中的讽刺早已消失殆尽,随之而来的是无尽幽深。贤妃一直认为钟美人的死并非意外,而从前的皇后不过是一贯以私情处公事罢了,是在何时变成了为求目的不择手段之人呢?思虑至此,眉心突然跳动一下,更加无疑的将当年一遭怪罪于皇后。望着帘外日日重复的风景,跟着便有一声几不可闻的低叹]不论嫡长,就快落定了。所以颦儿,咱们的来日,一定不会像她一样。
                孩子嘛,[两睫闪了一闪,催长一缕别样心绪。侧首看向贵妃时打起一分笑,先将之前嘉婕妤说过的日后四公主的可能性讲过一遍(意思大概是最不济就是嫁离京都,至少能够安身平稳),后道]何况巧姐儿素来得爷宠爱,还能叫她受委屈吗?几个哥儿嘛,等他们大了,各自去了封地,也是另一番景象啊。
                昌贵妃·薛婷
                [贵妃沉默片刻,突然说起]真娘,当年爷曾亲口告诉我,要把大皇子养在翊坤宫,你的膝下。[而后又缄口须臾,口吻仍旧淡淡地]说句不该说的,我是担心……几个哥儿,能到那时候吗?大皇子之下,就是你的两位了啊。
                贤妃·林善
                [冷不妨提起这桩,贤妃垂下头,腕间的十八子早已不是当年那串翠珠。两厢缄默期间,牙关紧锁,贵妃每句平淡话语都在贤妃心中划出深深痕迹。若说贤妃从前所为,是不得已的保全自己,那么自养育三皇子诞下四皇子后,一切就皆为稚子谋划了。就着末尾一句,赫然心沉,对上贵妃侧脸,睫毛微微一颤,瞬间难语,种种艰涩化为短短一声]…颦儿?
                昌贵妃·薛婷
                [闭眼间,深深地吐了口浊气,平静道]我今儿说这些,并不是恐吓,或者挑拨。是你我皆已为人母,所以许多事情由不得我们不去为儿女细想啊。[贵妃眉眼间倦色难掩,靠着轿壁轻轻地]好啦,不讲了。
                贤妃·林善
                [眉头轻轻一蹙,就近握住贵妃一只手]挑拨一词实于你于我实在说不上,从府里到宫中十数载,我也只相信你。[即刻松眉,却余一缕忧色徘徊难散。垂了垂眼,遮住几许思量,有声叹息]是啊,怎么能不为女儿细想呢。[至于尾话听后,抿唇半晌未语,耳畔唯有劲风刮乱帘布响起的簌簌。及至分道时分,贤妃站在自家轿子前,看着贵妃轿子重新起轿,渐行渐远。随之进入视线的,是一只鸟想停在金瓦翘檐边上歇脚,纵使有片刻停留,最终也未能站住的场景,甚至连影子都不曾留下。]
                [至夜里贤妃习惯性的往两个哥儿屋里看了一回,再坐在镜前拆环梳发时,贤妃问道:“钟美人去的当天,大皇子哭过吗?”突然一问,金钏明显愣了一下,随后说道:“事出突然,大皇子当天,似乎连承乾宫都没去。”贤妃望着梳背上精致的梅花纹样,原本再想多说的便又重回腹中了。]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1-02-06 16:08
                回复
                  ……………………………………………………………………………………………
                  然而,并未等到二十三日大皇子过继给皇后,二十二日这天,大皇子中毒身亡。皇后多年以来有饮用牛乳的习惯,同时也会给大皇子、二公主准备。事发后,查出大皇子的牛乳中混有鹤顶红,追查之后是钟美人身边的大宫女连翘所为,值得一提的是,连翘认罪是说道,她想加害的只有皇后,而最终却是大皇子丧命。早知道大皇子是钟美人的孩子,而连翘又是极为忠心的。
                  皇帝知道大皇子中毒之后赶到坤宁宫,在皇帝处置连翘时,皇后却流产了……
                  ……………………………………………………………………………………………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1-02-06 16:08
                  回复
                    【五】
                    皇后·陈瑗
                    [皇后已听不清了,只是双目怔然地看着,连翘那一张一合的嘴,混不知两股间有涓涓而下的血水,自椅间瘫软滑下,昏去了。]
                    [再醒时,见熬红了眼的春娘,伏在榻前守着,春娘惊叫道“娘娘醒了,娘娘醒了”,殿内一时人也多了,有院使再把脉的,有丫头捧盆擦拭的,还有跟着去拿方煎药的。隔扇风门外,隐约还有训斥的声“手脚都快些”…皇后只是寂寂地看着,对着春娘糊涂发问,仿若什么也想不起,却有泪珠划脸过肩,一滴两滴,话里哽咽]春娘,你们这是干什么啊?[无人应她,春娘仍旧是伏榻流泪,旁侍丫头也是死埋着头,殿内静默无声,堪听几耳抽泣,是经不住事的丫头哭来。皇后再也忍不住,懦懦开口]春娘你说话啊。[春娘仍是不回不应,皇后恍若知晓了,鼻翼扑闪着,是要大哭的模样。好半晌,愣是没哭出一丝声,双目涣散,气若游丝。直到春娘扶着皇后坐起,半靠在榻,唇边送来一勺时,先有一句“是安胎的嘛?”,骤然挥手拂开,打倒了那碗汤碗,淋淋洒洒地落在瘦腕、小臂,登时起红一片,却不管不顾]九年余载,华服加身,似未受苦,却也是苦到极致了呢。[饶是再谨慎自持的春娘,也憋不住哭喊,口中唯余“娘娘”。]
                    [此后的一夜,盖被蒙面,蜷腿缩身,对着铺天盖地来的混沌黑暗,哭出了声,肩背抽耸,立时三刻也抑不住。]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1-02-06 16:12
                    回复
                      皇帝·朱宝玉
                      热的不上不下的时候最易燥郁,譬如:侍花宫女洒水时不经意将几滴沾去了盆外,无暇的皇帝恰逢眼对上,眼色便不好了。虎子紧忙倾身来,吊着心稍稍窥了窥皇帝,见着手头一章,心里头约莫有了数,八九便是催立太子的陈情折。于是默不作声地矮下眉,再没提着旁,皇帝此时投去眼刀,颇有些不快地:“你寻常最体贴朕,怎么说今岁入夏,就能让朕烦心如斯啊。”一面状似闲常的按下了手头的请折,那头虎子只管装傻笑着,他人精似的,自然晓得这话头是接不得的。只因早在刚入年时,朝堂上便隐隐有着两拨声响,一是遵循祖制,无嫡立长,当属和壹,二则添之另一层,便是中宫多年无所出,亦不见孕兆,有背德行,或是废后一说。而进五月,响动更进,只是皇帝一向严厉杜绝前朝与后宫的瓜葛,因将消息密锁起来,却也到底透风,只一直没有过回应,也就没惊起什么水花了。只没曾想,反是朝堂上愈演愈烈,到手的奏折十有七八指明此事,甚有一回儿,虎子取茶的空当,恰从屏后听得一通扔折的阵仗,依稀还有:“一个个的老东西,比朕还急,还替朕急!”而虎子佯作不知的献上一盏珐琅彩绘的盅子,揭开里头降火清肺的花茶,皇帝早敛了脾性,又难得外露了,虎子自也知道,若遵寻常,皇帝自也不会如此,只是近些年皇帝对钟氏的态度已不是什么秘密,若非皇帝一惯慈面,钟氏未必能葬个好处,而钟氏确是大哥儿生母,更遑论钟氏原籍卑贱,身份低微,难免生有不快之心。
                      好在过继的日子敲定,将这一切翻过,眼见一切尘埃落定,不想是日苟如带进了中宫的消息:皇爷,不好了,大哥儿......苟如几是连滚带爬的进了门,险些让门帘下的坎子绊住脚,人未至,声儿先传,虎子登时来了精神,和苟如两眼一对,旋即勾腰在榻帘前。皇帝此时刚和内官问过明日流程,好容易歇个小觉。不想虎子皇爷二字还未出口,反是里头率先来的动静:“朕知道了。”原来皇帝已在帐子内醒来,因苟如那一声,业已入了耳了。彼时虎子尚未来得及细想,只赶忙传唤了一干侍女,挽帘的、捧漱壶的、更衣的等等,这面虎子亲自给帘子锁上铜钩,皇帝已经趿鞋转向遮屏更衣,而苟如已经在备轿途中了。待皇帝仪仗落在坤宁宫前,里面混乱一时肃然下来,因皇帝脸上显见的有些不好,分明没动躁怒,却由内至外的不怒自威起来。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1-02-06 16:13
                      回复
                        位于上首的皇帝冷冷地笑了一下,扶住握把的手轻轻敲了两个节奏,眉间骤雪,“朕难容她完体,万要五马分尸!”门帘一直未曾拉下,两个手脚麻利的宦臣立时将罪婢拖拽下去,两膝血肉缠绵,铺就的青砖上才有两道隐隐的痕迹。朝底下众人施过一目,锐利极了,“大哥儿去了,朕与皇后皆痛心疾首,着令,以太子礼厚葬,方不辜负中宫生养。”就着冰霜似的寒面,再颁一桩:“钟氏既去,朕是顾念经年情分,方全她身后,谁想今此仍闹得如此事端,朕再难容,既日起,不配入妃陵!”是时,皇帝起了身,虎子紧着步伐,临门一脚未出,便又混乱起来,此时虎子回头,方才从皇帝的脸上敏锐捉得一点意外的神色,虽很快掩下了。皇后宫中进出匆忙,因此事血腥污秽,圣驾不宜,只在一切尘埃后往皇后榻边小坐,弥着淡淡且经久不散的味儿,皇帝很轻微地抿了抿唇,等不及皇后苏醒,虎子方迎着圣驾回宫。轿辇颠簸时,皇帝肃容不减,指骨仍旧没有什么规律的点着扶把,虎子侧身去望,再揣想今日种种,徒然满目惊愕,连带后背都腾升一股冷汗,不由得就这般顿了一步。而恰收在皇帝余色,居高视下,慢慢促出一截音:“嗯?”在四下尤其清晰,虎子不禁更加骇然,然而此时虎子慢慢扬起了脸,压下所有的情绪,谄媚地笑了一笑:洒扫不大用心,还好绊得是奴才,若是惊了爷爷的驾,便不够好看了。明里奴才非得好好指点指点。皇帝听罢,适才慢慢收了视线,慢慢悠悠地,“朕身旁的位置,还是唯你堪任。”虎子压下心思,就此揭过。一行到乾清宫后,另有伺候,而早间那位宫女,确是再没有身影了。虎子闭窗的时候,只听得外头有碎嘴的讲了这么一句:怎么没见着韵娘了,她弄花的活儿,都交到我身上,净给我添活儿了.....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1-02-06 16:13
                        回复
                          【六】
                          前情:不得不说,在我整理完皇帝和贤妃以及贵妃和贤妃的戏之后,凶手太像这三个人了。而在我们群设施里,陷害不管是戏里还是戏外都是不公布的。所以,戏里并不可能明着写谁谁做了什么,就是仔细看戏。
                          并且,当一件事从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事,究竟是意外还是人为,就是看戏里每个人的立场和想法了。比如钟美人落水,有人认为是一桩意外,有人认为是人为,但无论如何最终明面上达成共识的都是意外。
                          需要介绍的是,对在公布的大家普遍知道的讯息,简单讲就是表面上,所有人都不知道皇后怀孕了,流产完全是在大家意料之外的。当天贵妃和贤妃去到坤宁宫后,回来途中各有想法,而在最后,似乎都集中在皇后身上——头疾不过是幌子,皇后一早就有身孕了,甚至是诊出了男女。
                          ……………………………………………………………
                          时间:永祯九年五月二十二
                          地点:宫道
                          贤妃·林善
                          [在贤妃生辰当日,金钏便提醒到两日之后就是林才人生辰。是以当日一早,贤妃就命人从库里取了几样新缎子、首饰,预备午间同一席膳面共同送去。但未等到午时,自坤宁宫传出的仅仅一句大皇子中毒亡故的消息就令殿内一众宫女太监瞳孔皱缩、惊讶万分。此等情况,贤妃哪里再敢大肆赐膳送礼,遂让人又止住了。才绕过影壁,又有皇后小产的消息在耳畔响起,此刻贤妃也难以自抑的震惊起来,跨槛时候擦肩而过的连翘形容不整,由人押着,几乎是歇斯底里,贤妃脚下险些踉跄,幸由金钏扶着。]
                          [坤宁宫里,早已是一种无声胜有声的压抑,就连时光都变得沉寂、悲痛,屋外高照的艳阳、聒噪的蝉鸣,与屋内形成了鲜明的对比。一殿之内,几乎站满了嫔妃、宫人,色悲容哀。皇后情状刺在眼里,顷刻间便叫贤妃重回东宫小产当日,不禁有阵目眩。很难得的,竟对皇后有了一丝怜悯之情。挪开视线、穿过众人,落在皇帝脸上,从中捕捉到的不悦恻然,贤妃心想这大半是因皇后小产的缘故。皇后晕厥,室内杂乱,一行人又转至明间等待……]
                          [贤妃和贵妃走出坤宁宫时,坐落在正前方的交泰殿前一日还在为过继长子做着准备,眼下显得无比扎眼、讽刺。就着一阵长叹,背脊都僵]真是…世事无常啊。
                          昌贵妃·薛婷
                          [丧子之痛,贵妃自己未尝不曾经历体会。大皇子薨逝消息一传来,很难不让贵妃错愕、惊叹,下一瞬即教贵妃回想起当日,二皇子夭折,自己是怎么一副心情……此刻贵妃眉头紧锁,抿唇沉默走了一段路,才回道]或许,真是天命难违。又或者……[停了一息,深深叹气]一时之间,我竟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了。
                          贤妃·林善
                          [缄默期间,贤妃几乎听清了风刮过发丝、耳坠擦过细颈发出的是怎样的声响。等到贵妃声音响起,才慢慢收回心神。平静的语调中透着一丝无力]明日,大皇子就要过继了啊。我才细细回想,都能记起大皇子出生的场面,仿佛才落地一般…哪承想。来的时候撞见连翘一眼,看她样子,当真是疯了不成![言及连翘情状,背上一麻]竟不晓得,殿下几时有了身孕。
                          昌贵妃·薛婷
                          [贵妃依旧紧抿着唇,神情已不如以往温煦柔和]我想在最担心的,却是陛下……咱们尚且如此,他呢?[实则贵妃心中隐隐有着一种大胆猜测,但当下尽管是在无话不说的贤妃面前,却也不知怎么开口,说给她听,因而这会儿唯有岔开问询罢了。]
                          贤妃·林善
                          [不及话锋生冷转变,猛地攒紧眉心,心头五味陈杂,一时竟不知要将哪种情绪摆在面上、展现得更为突出。无措之下,索性把头偏向一侧,斗争之下只说]一日之内,长子丧命,皇后小产,心里一定很苦吧。[即便把话描的很轻很平淡,但在话毕时贤妃闭上双目,两息过后才端平视线。下巴稍抬,长睫拢着,仅从一道狭窄缝隙泻出目光去观望眼前场景。]
                          昌贵妃·薛婷
                          [长长地舒了一口气,静静道]我记得近年来,真娘和薛贵人不错,倘若有机会,她身担协理之权,总教我们知道得要多些。[一顿]就看她肯不肯说啦。
                          贤妃·林善
                          [眼前自然浮现前一阵皇后头疾在廊下说话的画面,淡淡的]她有协理之权不假,但就像是上回皇后头风发作,脉案如何记载,都不知啊。在那期间,除了许婕妤,咱们之间有谁看过皇后一眼呢。
                          [言及此处,贤妃脑海中飞快地闪过一句,凝了片刻,又慢又疑得开口]不过她说,专为殿下请脉的曾院史说,皇后的确需要静养几天。[看向贵妃,两眼睁得圆,将自家疑惑、想法和盘托出]莫非,殿下早知道自己怀有身孕,头疾…不过是个幌子罢了。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1-02-06 16:14
                          回复
                            昌贵妃·薛婷
                            [定定看住贤妃,半晌慢而又慢地]你的意思是……?不论怎样,大皇子虽不是亲生,但终究养在中宫膝下足足七载余,当真能够忍心吗。
                            贤妃·林善
                            [两厢滞步,视线一碰,贤妃就转头避开了。另侧垂着的手掐着外层长襟,肩头微微耸着。贵妃开口后,缓缓带开脚下步子,凝眉,点头过后又摇头]照着她早有身孕的说法,生下一子固然最好,若是一女,大皇子去了,离三皇子出阁读书也还有一两载。只是腹中胎儿男女未定,且不说忍心与否,这一招未免太险了。[如是分析,后脑一凉,而两颊又被烘的添层粉色,碰撞之下只觉疲惫压抑]但经上月钟美人溺水、初四才为四公主庆生,初五就突发头疾,一桩一件都太过于凑巧了……
                            昌贵妃·薛婷
                            [贤妃这一番话说完,贵妃迟疑了须臾带点不确定的讲]我倒听闻过一桩……[离贤妃近了些,在她耳边轻声说了一句,末了添道]大抵如你所说,头疾不过幌子,是心中早有成算吧。
                            贤妃·林善
                            [不由得惊讶起来,眼神流转间已于心底梳理一通,开口就只剩一缕叹息了。]
                            [暮色四合,近处远处的宫室早已点起灯火,照得皇城通亮,反而显出寂寥悲戚之感。夜更深时,入眼是清辉月色,铺洒在长廊台阶上,映得石板泛着碧光。贤妃定立在镂空雕花窗棂下,视线拉得很远,若是对宫中布局熟悉的,便能知晓是文华殿的方向。口中呢喃一声‘怀守’,阖目的瞬间,一滴清泪自眼眦滚落,砸在栽绒紫地花卉洋地毯上,不及反应过来,已然看不见了。]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21-02-06 16:15
                            回复
                              【七】
                              前情:在经历了长子薨逝、皇后小产后,第二日皇帝往坤宁宫看望皇后,而皇后怪罪的不仅是贵妃贤妃,更是草草了解了连翘的皇帝……
                              ……………………………………………………………………
                              时间:永祯九年五月二十三
                              地点:坤宁宫
                              皇帝·朱宝玉
                              [挑帘进去,挥退了从里迎出来的侍婢,朝春娘低声问]皇后睡着?
                              皇后·陈瑗
                              [彼时皇后正坐在榻沿,摆着两摞小衣常服,手里还在叠放一件靛青色的。在皇帝掀帘入室时,耳内已入外室守门小奴的问安,却仍是垂首不语,自顾动作。随即是春娘出室相迎,躬着身,踌躇几许开口]娘娘这两日睡的不多,现下…现下正在整理大皇子身前常服。[内室里的皇后,在春娘转身步出时,颔首凝目在雪青色床帏上挂着的一只雕花小香球上,伸手拽下掷开,滚落在地,仍旧袅袅地飘出气味,是春娘悄悄往里掺半的沉香,以作助眠。]
                              皇帝·朱宝玉
                              [也有一段镇日辅香的时日,当下便辨了出来,眉山轻锁间,只臂甩袖,春娘方有眼力的弯身退出去了。更向里寻,虎子自觉顿在小帘一侧,因成二人独处,皇帝虚拳往唇下掩过一声咳嗽,确没有率先讲话的意思,反在看人手里小儿衣物,朝不远处的虎子,有意道]坤宁宫的人就是这样办差的么,不知收捡,都不想要脑袋啊?
                              皇后·陈瑗
                              [本是默不抬首,耳入这句时,手有一顿]爷别怪罪他们,都是妾的意思。[手里的这件,极轻极软,凭空甩了两记,经风则扬,后再规规整整,叠放榻沿]爷不想做的,妾做就是了。子息执念,舐犊之情,本就是为母者更深啊。是不是,爷?[屋外的蝉鸣,夏夜里的生息,逐渐在音落后的静谧里喧闹起来。]
                              皇帝·朱宝玉
                              [闻话先是虎子缩瞳一惊,再投看皇帝,而这面许是将才喉里生热未褪,就没来由地生燥]皇后这是什么意思?
                              皇后·陈瑗
                              [仅此一句,逼出了隐忍的眼泪,如同小河石间里拨拂水草的细流,流不尽。撑沿起身,腿窝虚浮无力,险些跪伏下去,堪堪站定,削肩又禁不住勾颤]两条命,只连翘一人抵嘛?杀人的毒,诛心的计,究竟是谁。贤妃,贵妃,钟美人?[眼里包着的一汪泪,映着夜里不眠的红丝,似血,一滴一滴落]爷怎么不彻查,爷白日里的滔天盛怒,又是对谁?[哀求一声,以期好受些]爷,您去查一查,会有结果的。便是一纸虚相,妾都认了。
                              皇帝·朱宝玉
                              [人跌那一下,半肩微倾,几要探出手去扶一扶,烛火闪烁间,方见皇帝将这一点心思按捺住了]什么混账话![此时居高视下,两掌合在腰上,微微眯眼间,并着一声极其短促的讪笑]朕只问你,现下是在拿什么身份同朕说话。妻子、臣子、还是中宫皇后?


                              IP属地:四川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21-02-06 16:20
                              收起回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