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番外】红雪莲 270
加隆轻蔑地笑了笑：“那可未必。你大权在握，她心中必定有所忌惮，毕竟撒加的前车之鉴不远。”
“雅典娜是高高在上的神灵，但也需要有人帮忙打理俗务。我只做好我分内的事即可。”
“对于我们这些黄金圣斗士，她恐怕是又爱又恨。她派沙加去监视塔尔塔洛斯，还不是因为你们二人过去走得太近，怕你俩私下有过多接触。”
“你想多了。”
“你不会还指望雅典娜突发善心，祈求众神把他们都从奥林匹斯山下解救出来吧？神永远是喜怒无常、善恶不定，他们拥有力量，恣意妄为，可以创造世界，同样可以毁灭世界。我们这位纱织大小姐，长在富贵之家，众星捧月，体会不到平常人的不易，也很难理解他人的痛苦。她身边的人都是工于心计的逐利之徒，在这样的环境下，她学不到什么好东西……”
教皇截口道：“你今日抱怨太多。”赶紧制止了他对雅典娜的出言不逊。
加隆被他这么一拦，倒没有露出不快，依然面色如常地吃着午餐。

第四十七章【番外】红雪莲 271
教皇的头顶突然闪过一团光华，是纱织用小宇宙给他发来消息，让他即刻前往女神殿。
“快回去吧。别让你的女主人等久了。”加隆打开教皇给他食盒，瞅了瞅里面的内容，冲他坏笑着说，“我再多句嘴，你与城户纱织朝夕相对，她正值妙龄，又处处依赖于你，难免会生出多余的心思。”
教皇正准备转身离开，听他话中有话，反驳道：“你真是多虑了。我待她一向恪守礼法。再者，她心有所寄且坚如磐石。"
“女人心，说不准。你还是小心为妙。”加隆扬了扬手中的鸡腿，然后塞进嘴里咬了一口，“我要是女人，肯定会爱上你。”
“等你变成女人后再说吧。”教皇双袖一拂，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教皇虽然没把加隆的话太放心上，但从那之后每与纱织会面时，都会安排第三人在场，不再与她单独相处。加隆倒是提醒了他，纱织已经成年，她虽然是女神，但她也是个热情洋溢、情智正常的女人。当初她爱星矢，她身上的女性情感也只是处于朦胧状态。现在青春正盛，只要有一点火星，她的激情便可能像火山般以巨大的力量爆发出来。

第四十七章【番外】红雪莲 272
纱织18岁后主要精力放在日本经营城户光正留下的产业，近来极少过问圣域的事务。按常理，她是圣域名义上的主人，只需要守在女神殿，将圣域的俗务托付给教皇，完全没必要自讨烦恼。然而作为财阀家的千金，她自幼养成了掌控一切的习惯，此次回到圣域，她发现教皇并未像过去一样事事向她汇报，虽然教皇每日会到女神殿请安，但她能感觉到教皇的刻意疏远，他俩的关系也不如从前般亲密。这种变化让她很是沮丧，也让她产生潜在的危机感。
纱织走出女神殿，打算走下圣山去看看她的圣斗士们。她并未让侍卫通传，独自行至教皇厅，四下打量，教皇并未在大殿内。通往教皇书房的廊道里候着一个身着白色法衣的年轻秘书官。
纱织上前问道：“你是来找教皇大人的吗？”
那人见女神亲临教皇厅，惊诧之余赶紧跪下给她行礼：“雅典娜大人，属下的确准备向教皇大人禀奏。教皇大人正在书房处理其他事务，我怕打扰了教皇大人，所以在此等待。”
纱织随口问了句：“有什么要紧事吗？”
秘书官答道：“不是特别要紧，只是需要请教皇大人裁决。”
纱织从未亲自参与过圣域的管理，一时心血来潮，道：“说来听听。看看我能不能做主？”
秘书官一下愣住了。圣域历来没有女神插手俗务的规矩，他傻呆呆地张着嘴，不知如何是好，竟忘了回话。
纱织见他如此反应，淡然地说：“看来是我为难你了。”

第四十七章【番外】红雪莲 273
教皇的书房门打开，里面走出两名圣斗士，似乎刚与教皇商讨完事务。俩人见纱织站在门外，忙向她跪地行礼。教皇听到门外的动静，立即起身迎接。纱织缓缓步入书房，微笑着对身旁的教皇说：“我随便看看，希望没有打搅您工作。”
教皇恭敬地请她入座，“不知雅典娜大人今日到来，我本该亲自到殿外迎候。”
“您照常处理事务，不用顾及我。”纱织一边抚平裙摆落座一边道，“刚才那位秘书官说有事向您汇报，您让他进来吧。”
秘书官战战兢兢地进了门，站到两位面前。
教皇见他是枢机院新晋的年轻官员，有些拘谨，宽慰他道：“雅典娜大人在此，您不用紧张，照惯例陈述便是。”
秘书官定了定心神，整理好思路道：“属下今日来是报告一件关于圣斗士违反圣域律例的事。”
教皇问：“什么事？”
秘书官看了一眼纱织，回答说：“南十字座与圣域外的一名年轻女子有染。”
教皇内心微微一震。他瞥见纱织神色有变，声音平淡地问：“此事调查清楚了吗？”
秘书官答道：“枢机院接到举报后，立即展开了秘密调查，已经核实举报内容的真实性。南十字座本人也对此供认不讳。因为这名圣斗士严重违反了圣域的律例，但他被授予过白银圣衣，所以属下今日前来请求教皇大人的指示。”
教皇陷入沉默，他身旁的纱织面色阴沉，能看出此事令她相当不悦。他没料到枢机院今日派人来是奏报这样的丑闻，更没想到纱织完全承袭了雅典娜在贞洁方面的执著。
教皇问：“他现在人在哪儿？”
秘书官说：“暂时关押在水牢里。”
教皇最后表态道：“我先跟他谈谈，然后再按律处置。”

第四十七章【番外】红雪莲 274
待秘书官行礼告辞后，纱织问教皇：“教皇大人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教皇温和地答道：“雅典娜大人，既然他的心不在圣域，就让他离开吧。”
纱织对他的处理方式很不满意，正色道：“教皇大人，慈不掌兵，您对下属太过宽容。远的尚且不论，就说你我亲眼所见。上次圣战中的天琴座，他为了救活他死去的情人，竟然主动跑到冥界投靠哈迪斯，心甘情愿做他的仆人。好在他最后幡然醒悟，功过相抵。他失去至爱的悲痛之情可以理解，若他是个普通人也就罢了，可他是雅典娜的圣斗士，这种色令智昏、临阵投敌的行为实在可恶。所有圣斗士在被授予圣衣时，都曾在女神殿立下保持贞洁的誓言，违背誓言就是极大的犯罪。现在如果不对这个圣斗士严加惩罚，其他圣斗士今后也会效仿，圣域将变得污秽不堪。他可以选择离开，但他自毁誓言，必定要先接受神的惩罚。”
教皇问：“您打算如何惩罚？”
纱织轻飘飘地说：“将他投到墨西拿海湾去。让他在海水里泡一泡，把被情欲填满的心冷静一下。”
纱织说的墨西拿是位于地中海中心的一片神秘海域，从神话时代起，这片海域便有形态酷似鲨鱼的六头怪物出没，并且制造了巨大的漩涡卡律布狄斯。路过的船只都难逃它的血盆大口。即使是神话中的英雄，也只有在神的帮助下，才能通过这片海域。
教皇望向她，诚恳地说：“雅典娜大人，这不合圣域的规矩。按照律例，圣斗士私下婚恋，只需剥夺他的圣斗士资格、收回圣衣即可，并没必要取他性命。”
纱织最近心情本就不舒畅，现在一向恭顺的教皇又忤逆她的决定令她更恼火。她脸色一冷：“教皇大人不必多言，请立即照我说的做。”

第四十七章【番外】红雪莲 275
纱织起身理了理裙摆，随后迈向书房门，门口侍立的教皇助理尼可急忙打开了门，注视她慢慢走远。
尼可第一次见雅典娜当着教皇面发脾气，而教皇正小口啜着茶，眼睛直视前方某处，显得异常沉静。他估摸着教皇此时陷入了纠结，小心翼翼地上前询问：“教皇大人，这该怎么办？”
教皇淡淡地说：“照雅典娜大人的意思办吧。”
末了，他又补充了一句：“您派两个可靠的人跟着他。”
尼可立即领会了教皇的意图，朝他行礼后离开了书房。
教皇放下茶杯，重新归于沉默。他入神地想着那个即将接受惩罚的南十字座圣斗士。他不过十八九岁，他的圣衣还是前年他亲自颁发的。那是个特别腼腆的少年，腼腆到跟人说话时都会不自觉地脸红。他那么看重他身为圣斗士的荣誉，怎么会违背禁令爱上某个姑娘？如果他言行谨慎，避开圣域的耳目，将这份爱放在心里，他就可以永远不受惩罚。他一定是受了强烈的诱惑，所以屈从于情感的软弱。一旦体味过人类之爱，欢情迷醉，连神也难逃这种诱惑。
猛然间，教皇从沉思中清醒过来，脑海里回荡着嘉米尔那边传来的消息。嘉米尔已经派人到雅典向教皇报告魔铃弟弟的消息，现在正在圣域结界外等他。

第四十七章【番外】红雪莲 276
教皇来到圣域附近的海岛上，见等候他的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嘉米尔少年。待他走近仔细端详，暗暗吃惊，原来这位少年竟是多吉。他离家时多吉只有八岁，如今孩子的身量已经接近成年人，相貌也发生了很大变化，使他差点儿认不出他。多吉并没有露出惊疑的神色，目光如常，按照规矩先向他行礼，接着有条不紊地汇报。教皇心中感慨，一定是孩子的母亲告诉过他实情，他见到他时才能如此从容镇定。他今日被派来通风报信，又行事老练，想必早已返回嘉米尔城接受过正式的训练。
“教皇大人，”多吉说，“我们已经查到斗马最后的落脚点，是基克拉泽斯的提洛斯岛。岛上有一片水域，中心有几个小岛，荒无人迹，常年笼罩着浓雾。因为有很强的结界，所以我们无法靠近。据称，那里是女神勒托诞下太阳神阿波罗和月神阿尔忒弥斯的圣地，普通人闯入会受到神的惩罚。”
教皇问：“那你如何判定斗马就在里面？”
多吉摊开右手，他的掌心有个锥形的金属吊坠，“这是我在湖里找到的。”

第四十七章【番外】红雪莲 277
教皇接过细看，忽然忆起魔铃脖子上也挂着一模一样的饰物。
多吉继续道：“属下在提洛斯岛的圣湖附近搜索了半年，直到一日夜里潜水时才在湖底发现了它。属下推测应该是斗马上岛后为了让寻找他的人知道他的下落，所以故意丢在湖中的。此外，属下能感应到这个圣湖的禁区内有小宇宙的力量，其强大程度不亚于奥林匹斯山众神。”
教皇望着手中这个形状怪异的吊坠，寒光闪闪，反射着奇妙的金属光泽，但又不是由普通的金属制作而成。他不禁思索到，魔铃小小年纪就被前教皇史昂相中保护教导天马座，而她的弟弟斗马，为什么会被这个神秘组织带到提洛斯岛？这姐弟俩的身世到底隐藏着什么样的秘密？
教皇问：“你们查到‘露西娜’的真实背景了吗？”
多吉回答道：“属下正打算向您汇报此事。据我们调查，‘露西娜’存在的历史已愈千年，这个组织的主要目的是寻找他们认定的某些男孩。它没有固定的赞助者，行事极其隐秘，所以很少有人注意。但我们查到在本世纪六七十年代，城户光正曾与‘露西娜’有过接触。因为被‘露西娜’领养的十三个孩子所在的福利院，背后最大的资助者就是城户光正，他的资助方式相当隐蔽，似乎并不想让人知晓他与‘露西娜’的关系。”
“我知道了。”教皇对多吉说，“谢谢。”
“教皇大人，属下已报告完毕。如果没有别的吩咐，属下先告退。”
教皇点了点头。
多吉向他行礼告辞，随即打开了时空通道。
教皇目送他离开，感触这孩子被他母亲教导得如此成熟懂事。他回嘉米尔后应该跟族人隐瞒了他与他母亲的关系，否则他那身为族长的姐姐早就按耐不住，找他兴师问罪了。
多吉临到通道口，突然转过身，没由头地说了句：“教皇大人......家乡一切安好，您勿须挂念。”

第四十七章【番外】红雪莲 278
纱织返回女神殿时，她的堂姐凉子正在起居室看书。凉子抬眼见她神色不悦，问道：“你去了教皇厅？”
纱织临走前并没有告诉旁人她的去向，疑惑地问：“你怎么知道？”
凉子说：“你进来时带着一股崖柏的味道，这种香料只有教皇厅在用。”
“你的鼻子真够灵的。我在那儿只待了一小会儿。”纱织取下外出时戴的手套，净手后坐到凉子旁边的扶手椅上。
凉子放下书本，为她倒了杯咖啡。“你以前看到教皇都高高兴兴的，这次怎么气鼓鼓地回来了？”
纱织接过咖啡说：“跟教皇大人没太大关系。刚才枢机院奏报，圣域的战士与圣域外的女人有私情。”
凉子一下笑出声来：“这都什么年代了，还不准这些血气方刚的小伙子们谈恋爱？”
纱织瞪了她一眼：“你不懂。雅典娜的圣斗士被赋予了超越世俗欲望的伟大使命，必须全身心侍奉女神。这是自古以来的规矩，也是身为圣斗士的义务。”
凉子小声叹了口气，“好吧。为这种小事生气不值得。”
“这事只是个引子。我总觉得我在圣域倒像是个多余的人。”
“你是受万人景仰的女神，众人都崇拜你、热爱你，谁敢对你不敬？”
纱织犹豫了片刻，喝了口咖啡说：“我刚才对教皇大人说了重话，希望他不要因此怨我。我本不想这样，但这次回圣域后我能感觉到他似乎有意疏远我。教皇大人一直对我很恭敬，我也很信任他。可今日我去教皇厅发现，原来他才是圣域真正的统治者，人人都唯他马首是瞻。圣战后，人们已经不需要雅典娜。我都不知道我留在这里有什么意义。”
“看来你还不了解男人啊。”凉子伸出胳膊，温柔地揽过她的肩头，“教皇疏远你，是因为你已经成年，他不想惹来非议。他不是臣巳那样的老头子，他还相当年轻，跟你太过亲密不合适。就他的身份和地位而言，他这样做很明智。不过我早告诉过你，你对教皇的权力缺乏约束。你是他的主人，必须时常敲打他，让他明白他的权力来自哪里。要不然一个人掌权久了，会以为他自己就是权力。”
纱织问：“那我该怎么办？”
“你要学会掌控他。”凉子眨了眨眼睛说，“最简单的办法是看看他有没有什么短处可以被你拿住。”
纱织一边思索一边道：“教皇大人出身世家，性情温和，品行高洁，我实在想不出像他那样完美的人有什么缺点。”
凉子笑着说：“那你就留在圣域慢慢观察。再完美的男人也会犯错。”

第四十七章【番外】红雪莲 279
教皇年幼时，长老曾告诉他，宇宙创生之前的世界，是被后来人类称为“神”的存在相互争斗毁灭的混沌世界。毁灭引起的大爆炸，将世界分裂为无数个维度的时空，大爆炸释放的众神意志，也被分散在这些时空里。神的意志与宇宙的碎片相撞，形成了最初的星星。因此，天空中闪耀的群星代表着秩序，代表着未来，代表着永恒。慢慢地，星星上诞生了生命，这些生命延续了神的意志。姆大陆人的祖先便居住在有Anu意志的高维度星星之上，他们利用最初点亮星星的初生之光锻造了一把剑，根据Anu的意志，聚集宇宙的碎片，创生出更多星星。
与地球人类的线性思维不同，姆大陆人最初的思维是闭环性的，因导致果，果也是因。他们相信现在连接着过去、未来，从未来也能重返过去，彼此互为因果。
夜里教皇就寝前意外地接到他母亲发来的念力波。教皇自从回圣域出任圣职惹恼他母亲后，很少与她联系。他知道母亲在圣域安插了眼线，不时会向她汇报他的状况，所以自己没必要主动惹她不悦。

第四十七章【番外】红雪莲 280
他的母亲这次没有像以前一样一开始便劈头盖脸地训斥他，而是郑重其事地对他说：“今日我有一件很重要的事要告诉你。我们的探子传来消息，最近在大雪山的北部出现了异象。”
“北部什么位置？”教皇问。
“公格尔峰。”
教皇永远记得少年时的那场噩梦，“我以前去过那儿。那座雪山下沉睡着一个女头蛇身的大妖怪。”
“那不是妖怪。”伊南娜说，“那是堤丰的妻子厄喀德娜。巨人族之战后，她随一众癸干特斯逃到了东方，在雪山下躲藏了数万年，一直靠啃食冥王为她提供的圣斗士的尸体维持力量。二十年前，你去公格尔峰时唤醒了她。”
“您对我的事真是了如指掌。二十年前，我在公格尔峰发现山底的地宫下有一座巨大的尸山，当时就纳闷怎么尸体上会有银星沙。哈迪斯倒是很会做人情，当初他联合奥林匹斯众神将堤丰封印在地狱之下，暗中却向他的妻子伸出援手，恐怕塔尔塔罗斯的裂缝与他也不无关系。奥林匹斯众神铲除了哈迪斯，怎能想到他还给他们留下了堤丰这么个大麻烦。”

第四十七章【番外】红雪莲 281
“所以我早告诫过你，我们姆大陆人，只能做众神之战的旁观者。你一旦掺和进去，就很难全身而退。眼下一直在逃的百头龙拉冬已经现身，据报前不久他出现在公格尔附近。他找厄喀德娜的目的很明确，他的灵魂需要新的身体。一旦他从她那儿得到新身体，应该会立即返回塔尔塔罗斯解救他受困的父亲。雅典娜曾经砸碎过堤丰的身体，堤丰首先要报复的就是圣域。如今你又在这个关键位置上，你让母亲怎么放心得下？”
“母亲不用担心，我会做好充分的准备。圣域有雅典娜坐镇，也有结界的保护，暂时应该安全。”
“不要太相信你的神灵。雅典娜赢了哈迪斯，却招来更强大的敌人。曾经的巨人族之战，直接导致了地球上两大帝国的毁灭。你将面对什么样的敌人，你心里应该很清楚。”教皇的母亲接着道，“还有件事，你要不要考虑让那个女人到木斯塘来?她带着两个孩子流落在外，我始终有些担心。一旦他们的行踪被人发现，对你就是最大的威胁，我怕到时候你会腹背受敌。而且我听宁舒布尔说，男孩出生时手心也有星星状的掌纹，你应该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吧。这是个不祥的预兆。”
“只是传说而已。不用太在意。”教皇想了一下说，“您的建议我会找机会告诉她。”
与母亲结束谈话后，教皇思索良久。长久以来，他一直在回避这个问题：
星皇剑的守护者，当世只能有一个。

第四十七章【番外】红雪莲 282
晚上雪越下越大，覆盖了整个河谷。谷畔的石屋内，酥油灯的黄光微微跳跃。女人坐在灯下缝补，忽然听到门外有轻轻的扣门声。
院子里的狗没有吠叫，只是发出“呜呜”的低吟。她以为是错觉，在大雪山中寂静的雪夜，绝不会有人在这个时间造访。
她迟疑而谨慎地打开门，顿时惊讶不已。
孩子们的父亲站在门外，披着深色的斗篷，浑身沾满了雪。
“你怎么回来啦？”
他默然无言，伸出双臂将她紧紧搂在怀里。两人百感交集，分开后对望着，确定彼此眼中的爱情依然如故，又重新抱在一起。
他走后这几年再没跟她联系过，此时却突然出现在她面前，短暂的惊喜过后，她开始下意识地担忧。
“你在雪地里待了很久吗？怎么满身都是雪？”女人帮他解下了斗篷，使劲拍了拍。
“我从大雪山北面走回来的。”男人在门口一边掸着身上的雪花，一边回答道。
“你快到火塘边喝碗热茶。”女人关上门后，给他倒了一碗酥油茶。
男人接过茶，不紧不慢地喝着。酥油茶的温厚让他感到踏实。
他抬起头问：“孩子们呢？”
“早睡下了。”
“上月我在圣域遇到了多吉。他和梅梅是不是回嘉米尔了？”
“嗯，开春就回去了。多吉早该接受正规的训练。梅梅也快12岁，将来她还要嫁人，不能总跟着我在外面。”
“孩子们肯定舍不得你。”
她神情微微一暗：“多吉还好，他知道自己的使命，但梅梅是哭着离开的。”
男人不再追问，用手轻轻抚摸她的肩头，两人很有默契地把这个话题略过了。

第四十七章【番外】红雪莲 283
男人轻手轻脚地走进内屋，扫视了一圈，他的物品仍照他离家前的样子放在原处，他的被褥还整齐地码在卡垫一角。他站在那里看着这些东西，仿佛回到了往昔松弛而惬意的时光。过去睡在这间屋子，他每天早晨都会被家里的猫踩醒。
他的目光移向卡垫上熟睡的孩子，眼睛里透着为人父亲的慈爱。这还是他第一次见到他的小宝贝。
“阿斯特长得真像你。”男人转过身对女人说，然后问，“迦陵呢？怎么不在家？”
女人回答说：“你的朋友前几天来探望时，他逗迦陵说今后会带她去鹿野苑看看，没想到迦陵吵闹着要立刻跟他走，他便带迦陵去印度了，说好过两天会亲自把她送回来。”
男人笑着说：“你就放心地把女儿交给他？他会照顾孩子吗？”
女人说：“我看他跟迦陵很投缘，难得迦陵那么喜欢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