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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年前朝 一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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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等你了小伏!


IP属地:美国来自iPhone客户端1楼2021-01-29 01:06回复
    起因:污点诗词被公开后,【工部尚书闵知行】与【大理寺卿陈伏钦】联名上奏,于赵珵面前悉数【魏观应】四大罪状:身无学术却滥竽充数,急于提拔而依附权贵,官家待其宽容却拒不领情,以诗诽谤朝廷大政实属叛逆。
    经过:?(我们要写的)
    结果:御史台关押期间,魏观应无奈认罪。
    【御史台】https://tieba.baidu.com/p/6967698574
    快来wuli大理寺卿小伏!


    IP属地:美国2楼2021-01-30 00: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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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来的时候是五月。我起初当是子虚乌有的罪名,在湖州时缓理了征徭词讼,便是准备春深行劝农之职,而如今已然耽搁了。
      御史台几番推勘,郭钦的态度使我渐渐开始不安。分明新派式微,即使垂死挣扎,也不该有如此摧拉之力。我在傅相面前为避谢珩之与变法派之嫌远放两浙路,如今又因变法派之故身陷囹圄……我翻了个身,面着冷壁、对着那放大了一圈的影子叹道:“无妄之灾啊魏怀棠……你究竟是因着谁家的城门失火。”
      还是旁人眼中的罪有应得。
      我没有面圣的机会,几日前郭钦“好心”为我指过一条路。
      而如今我已然听到一阵脚步声,其中夹杂了一个熟悉的名字,被旁人如此恭敬地叫出来,激得我眉头都蹙了起来。
      我坐起身,理了理衣裳。
      “当真是贵人难见面,”离上次见他已经过了一年。
      “大理寺卿,陈龙图,陈子藏。下官可在这儿恭候您多时了。”
      今日再见,我还始终难以将列出那可笑罪状之人同这张脸联系在一起。
      所以,是我要见他。


      IP属地:美国3楼2021-01-30 04: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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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美国4楼2021-01-30 0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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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真的行!!!


          5楼2021-02-03 15:4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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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褚公辞官,不啻於苦苦维系局面的变法之上,再添寒霜。而今朝野上下,傅喻重揽权柄,纵官家有意扶持新人,业难有人可堪伯言与褚公之位。朋党集聚,绸缪相附於傅喻门下,讙哗争竞。】
            【年少自恃,言事书起时,其中所陈诸列,怀冀望以待。十年将过,孰知变法已然呈败势,若我再无所争,多少人寄於变法上的夙愿恐将化为虚影。】
            【尝与向清壮言绝不踏入这党争的泥泞中,如今看来,是我食言了。】
            【踏步入内,御史台狱中仍是不变的晦暗与冷瑟。我早已见惯囚缚之人,其中百态皆尽。又行定事,是以乍见他的模样,并未有何异怪。】
            【立足垂目,应道。】魏怀棠。
            【未去追究言辞间的讽意,不必多想,便知他有百般言语欲道,抬臂遣退狱卒,径自寻净处而坐。】
            你要见我?


            7楼2021-02-03 2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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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楼2021-02-03 23: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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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刺激!


                来自iPhone客户端9楼2021-02-04 01: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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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借着昏暗微弱的光看向他,一寸寸打量。
                  “九年一别,很多事变了,我远在湖州与中枢断了联系。今日一见,子藏却没变。”
                  与他关系谈不上好,甚至是淡薄,可我偏如此叫他,目光纠缠在他身上,又寡淡地笑了一声,
                  “还是要先问一句,子藏近来可好?听说陈云麾也是刚从两浙路回京不久,可惜了,他身上带着平乱的公事,我两人并未见到。倒是肃国公……子藏觉得与之谋事的感觉如何?”
                  在乌台牢狱藏污纳垢的地方,不知道是会将一个人看得更干净,还是更污浊。
                  与傅相提外放时,我自知短时内不适合再与变法派相斡旋。在此处这些时日里我又翻来覆去地想,是不是曾经为变法派留下太多翻身的契机和喘息的缝隙,不论是涉巫名单还是鼎州领将,秉公办事里又少些手段,小心翼翼不敢给守旧派沾上徇私构陷的污名……若非如此,今日在牢中之人不会是我。
                  说不定就是他陈伏钦。
                  我不是不后悔。
                  “新法搁置,我还在想你们下面又该做什么?方褚闻死后一年搞出了巫覡祭祀,褚寅辞官后又罗织文字成狱。只不过前一个败了,后一个……”
                  我站起身,缓慢地走到他跟前。
                  原本与他坐在这逼仄牢房中的两角,阴暗地方被生生分成从容和狼狈的两处空气。我以为我的靠近,能如钝刀般割裂他的从容。
                  “算是成了吧?这是子藏想看到的吗?可你将我魏观应当什么了?”
                  我倾身再近,低声恻恻地问道:
                  “因为新法未竟,党派崩析,拖我垫背?”


                  IP属地:美国10楼2021-02-04 03: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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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美国来自iPhone客户端11楼2021-02-04 06: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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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又没有!!!!!


                      IP属地:美国12楼2021-02-06 0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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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九年时,巫风已於无声中渗侵京都,那些身处迷雾之人,看到有一丝萤火,便以为是求生的火把,反愈陷愈深。景远等人事发后,惊诧良久,至今难解。】
                        【何至于此,何尽于此。】
                        【他们皆为我昔日同僚,曾共把酒,畅想来日海晏河清,山河永固。然一身抱负,却因巫祸全消。除却怒忿,余生哀意。可是这些,我无需同他言道。】
                        这人一旦多了,总有蠹虫混迹其中,倒是要感谢你替我们将清理干净了。
                        至于后一个——魏怀棠,你不会真觉得自己是直言谏诤之臣吧?
                        【一贯鄙夷旧党做派,分明是小人心思,却要装出一副君子行作】你的罪名,桩桩件件有据可循,既然敢做,如今却不敢承认了吗?
                        新法未竟,党派崩析,拖你垫背?
                        【他或为朝堂新贵,业已露锋芒,然将己身与一党相提,不免夜郎自大,引人发笑。】
                        【知魏怀棠绝非庸辈,即使周遭暗澹,亦能看到他眼底迸发的光亮。只是道不同,无可为交。他欺身即近,我自岿然。】
                        你未免太高看了自己些。
                        【身距咫尺,却似有高墙横亘其间。】
                        魏怀棠,而今天下外有虎狼伺机,内有官民相争,你们以为单凭守成就可以高枕无忧?
                        【莫说如今官家态度在前,对新政仍怀期许,业绝不会放任傅喻独尊於朝堂。遑论如今内外忧惧,自有学子愿为天下先,承前人遗志,创未有新法。】
                        历朝历代,变法者众矣,无一不是踏荆棘而过。纵前有败迹,亦不乏后来者。他们所图何为?你今时断言新法未竟,党派崩析,未免草率了些。


                        13楼2021-02-07 00: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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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蠹虫。
                          这二字将我拉回到两年前的某日,彼时一切早已初露端倪,谢珩之留在我耳边的话中亦有这样一层意思。时至今日,记忆中的惊愕情绪淡下来,我只是恍然大悟般对着陈伏钦说一句“原来如此”,又叹一句“难怪”。
                          “弃车保帅,清理门户,不愧是思变图法之人,对同·党尚且如此,子藏伐异手段之高明狠绝,我早该料想到。”
                          上一回见到他时,我持管家手谕,“请”他协查京中涉巫之事。那时褚寅尚在,谢珩之也未辞官,变·法·派能言事者尚众,陈伏钦还没有今日这样举足轻重又无可替代的位置。那时他的眼神,我至今还记得。
                          “帮个小忙,无关乎修枝剪叶,只是帮你们回头看看清楚。肉腐出虫,鱼枯生蠹,九年一桩牵扯甚广的巫案究竟是否只是党·争对抗的手段,只是我排除异己的小人行径而已。”
                          他丝毫未动,我亦收回目光,背身看向冷壁上那方唯一透光的小窗。在短暂的沉默中,我竟反复想着他口中那几个用以形容我的词。
                          我非直言谏诤,龙逢比干面折廷争,身诛国亡。我无意为之,反给了妲己妺喜一个“有据可循”的说法。
                          罪从何而来,不是皆出自他陈伏钦之手吗?
                          “方才的话,子藏驳我,说我不自量力,好……”
                          “变·法得人。你们陈家二位俱是良匠,可你口口声声说着蠹虫,却有廊庙之材吗?这是其一。明知·党·中藏虫,坐视不理,假借守旧派之手立牌坊,转头即在朝中以诗文罗织罪名,这是其二。陈子藏,我说新·法未竟,党·派崩析,因为没了褚寅方褚闻,尔等成不了事。”
                          我将囚服的袖子挽了一道,抬手往一只瓷碗里去倒那壶不知何日摆在桌上的凉水。“知道我为何一定要见你吗?自我离京知湖州起,子藏当真是唯一一个叫我辗转反侧寤寐思服之人……”
                          倒了半满,我握着壶的手兀地一紧,不得已停下来。
                          “傅相曾直言我不及你,用了八个字——以卵击石,自取其辱,那时我不信。如今你一纸‘四大罪状’将我送入司狱,……”
                          我忽然低声笑了出来:“一面让我不得不信,一面又让我松了口气,陈龙图,傅相果真是看走眼了。”


                          IP属地:美国14楼2021-02-07 12: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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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美国15楼2021-02-07 12: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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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禁巫久矣,凡涉巫蛊者,处以重刑。魏怀棠凛然觉此为弃车保帅,清理门户之举。几欲驳斥,一壁压下郁忿。行路多年,身居大理寺,喜怒早已不行于色,不应因他忘却本职。】
                              【这十数年来,寺中事繁多,又保新法实施,再无闲心与旧党起纷争。我早将年少时的戾气放下,收归於盾,妄想能守住一片天地。而今,形势迫人,只得再执戈矛。】
                              魏怀棠,你实在应该好好感谢一下傅相。
                              【他几步退下,萦绕四周的抑遏并未消散。傅苍赏识魏怀棠,官家业知他所能,盛怒过后,这御史台狱,魏怀棠恐不会困囿其中。但我偏偏选在这里,与他一一言明。】
                              我从未以廊庙之材自居,反倒是你,恃才傲物,若未有行错,今天也不会在这里。
                              你又如何知我事先便晓他们会行巫蛊之事,坐视不理?若我知道,会让他们肆意妄为,赔上前程与性命?会让你们抓住把柄,借机生事?
                              昔年程公辞官时,主尚年少,朝野上下无不为傅喻马首是瞻,新法更是虚物。可是没过几年,方储闻出仕户部,陈言事书,使新法从众人心念中化为实际。改科举,变榷茶法,行青苗法,哪一件不是惠于天下。
                              程公归隐时,何人会想过新法还会有来日。方储闻不幸遇害,褚公因病致仕,你就觉得新法已至穷途吗?我还是那句话,只要天下尚有有志学子,焉知不会有下一个方储闻出现。
                              【遽然思及四年,瘦风疏雨,盈尺林亭,虽拘为方寸之地,却可慨然於世。转眼又回台狱,同作一隅,这里了无生气,连栏间透出的点点曦光,都会被吞噬殆尽。】
                              说了这么多,想来你也不一定会理解,因为这是我们的道。而你,还如老树枯鸦般,尘封在过去,不愿开眼看看当今局势。
                              【九年禁巫,傅苍在其中参上一笔,欲将我拉入巫觋的漩涡中。与魏怀棠口中的我,又有何区别。】
                              至于你说我罗织罪名,陷你入狱。我同你所说的傅相相比,在这一方面,确实是有所不及。
                              【原来於悄无声息处,我已缓缓迈向殊途。】
                              【他频频提及伯言,终使我怒气难抑。狱卒屏退在外,我和他之间勉力维持的平静,业在我道出伯言遇刺时,尽数撕裂。】
                              你离京多日,想来不知道京中近来沸沸扬扬议论的事。【神情愈发冷冽,一字一顿道】方储闻遇刺一案,正与傅苍,傅相公有关。


                              18楼2021-02-09 0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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