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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山为王】不得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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眉官主兄弟情,眉骨破了,就是兄弟情不得善了。
内含部分训诫内容。


IP属地:云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1-01-23 17:22回复
     盲叔又带回来个孩子,蒙着眼睛带来,说是人贩子手上买的。
    盲叔其实不瞎,瘦长的脸上一双丹凤眼,只是一手二胡拉的出神入化,大家就都叫 他盲叔,牵回来的孩子也漂亮,身上的衣服又破又烂漏着风,皮肤是不健康的惨白,下巴尖尖的脸上一双眼睛却像是会说话,盛了光一样的漂亮,说自己叫王一博。
      班主绕着王一博打量了两圈,一双三角眼里全是精明,最后拍了板。
      这么漂亮的孩子,就唱花旦吧。
      王一博话比同龄的孩子少的多,班子只是个辗转在各地唱戏的小班子,几个大人养了一群孩子,十七八岁的有,八九岁的也有,只分了两个屋,都挤在一张床上睡着。
      狭小的房间里连光都没有,班主随便指了个人带着他,两个人就这么一起睡在靠墙的边上。
      肖战彼时已然十五,说大不大也不小了的年纪,再除了上头几个更大点的师哥,拉出去也是能压住场子的人了。
      班主把王一博交给他了,他就好好带着,小孩子小刺猬一样的眼神看得他心软,用身子把那一群小的隔开才让王一博睡在自己臂弯里,哄小孩儿一样的拍拍他背哄他。
      “睡吧,我揽着你呢。”
      王一博什么也没说,嘴唇蠕动着半个字也没蹦出来,紧绷的身子倒是缓过来些,他从小就是自己长大的,被人贩子绑了就买了,他得逃出去,他不想唱戏,唱戏的,都无情无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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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群半大的孩子天还没亮就得蹦着起来去练基本功,王一博被惊醒了就瞪着眼睛看着,他从小过的谨慎,自己一个人长大,什么风吹草动都得绷着十分的警惕,手上拳头捏的很紧,下意识的防备姿态,用后背贴着门框给自己找点底气。
      肖战在开嗓,他练的是武生,王一博不懂,隐约间就是觉得肖战不一样,吐出来的音是雄厚又带着正气的,眼睛也是干净的,身上半点没有市侩的气儿,非要让他形容那就是玉一样的温润,肯定是会成角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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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主又在收拾孩子,肖战练完了就往前门绕,住的房子就是幢无主的屋子,不大,他刚往前绕两步就能听见木板落在皮肉上的声音,迟钝而又沉闷,却没听着喊叫声。
      挨打的果然是王一博,裤子被褪到膝弯按在长凳上,屁股上全是刚浮起来的肿痕,长长短短盖满了整个屁股,班主用的还是那条毛板儿,只疼在皮肉上,一下一下照着他臀峰抽,嘴上喊声也大。
      “进了这儿你不唱戏还能做什么,以为自己是哪家的少爷啊是进来看戏的?”
      “从小叫花子变成戏子都一样,都是底层的小人物,都得为了活着拼了命,想活命又想过得体面,傻呢?”
      “你不出声我有的是办法让你出声,再大不了,打死了,左右裹个草席就扔了”
      下手一下比一下抽的狠,王一博硬是没出声,头偏向侧边的时候看见了肖战,只一秒,求助的念头刚冒出头来就又偏头赶紧收了回去,两只手攥了拳抓在凳子上,上齿咬着嘴上的嫩肉,眼睛红的像是有血朝外渗,偏偏半滴眼泪也没掉,听到打死了下意识抖了一下,又咬紧了拳头继续扛着。
      肖战只觉得脚步比想象中的更加沉重,除了心软大概也只剩下无能为力。
      像他们这样生长在泥沟里的人,想好好过个日子可真难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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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压筋开嗓练唱腔过了半天,肖战再听到王一博的消息已经是傍晚,说消息的是最近和他搭起戏的搭档,也十五六岁,记不清是十五还是十六,只知道从小跟着盲叔长大,扮的是花旦,一双桃花眼里潋滟了春光一般,又蓄了半长的头发,一颦一笑里都有媚气,名字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取的,班子里的都只叫他小叶儿。
      他说前一句,听说新来的那个孩子跑出去了,带着伤跑的。
      肖战一身皮肉都要紧起来,什么也不想的就转头看他,他反倒笑,把什么事都看的不算事儿,好像也就什么都能乐一乐。
      下一半句在他笑完了之后又被补上,又被抓回来了,盲叔拦着说再打该被打死了,班主就像拎什么小猫小狗一样把他扔进后头那个小黑屋里了。
      肖战噌的就站起来了,只说先走,转回头又坐下了,一股气叹出来回头看着小叶儿。
      那人还是笑,眉眼弯弯尽是不达眼底的,把竹节的筷子咬在嘴里,唇红齿白的故意用舌尖在筷头上打了圈转儿。
      “我以为最是无情是戏子,肖战你可真不像个唱戏的。”


    IP属地:云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1-01-23 17: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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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煤油灯是用不起的,黑夜来的又急又赶,整个夜幕拉下来了就像是丧失了五知,肖战深一脚浅一脚的摸着朝小黑屋那边儿走,墙上有夜露的湿气,浸的他指尖湿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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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一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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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压着的嗓音憋着气音轻轻敲着被纸糊住的窗子,耳畔边隐隐约约有几声轻飘飘的猫叫,奄奄一息的声音,黑夜里格外渗人,像是能从耳朵渗进心里去,起一身鸡皮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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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人回应,他还得赶着再回去,匆匆把晚饭藏的馒头从狭小的窗子缝里挤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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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吃饱了才有力气,出来了才能再想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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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一博是听见了的,只是半句话也说不出来,屋里可真黑,不知道是谁从门那儿扔进只奄奄一息的猫儿,就剩了最后一口气,沙哑着嗓子凄凄惨惨的叫了半夜,黑夜里他连动都不敢动,寒毛立了一身,更遑论开口,只摸索着把馒头拿到嘴边,就着眼泪一口口从嘴里塞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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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一定要活下去,好好活下去,一步步朝着光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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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主到底也只是想给个教训,关了一天半第二天傍晚的时候把人放了出来,换了个语气宽大的手掌拍拍他的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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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可太多身不由己的事儿了,你改不了,只能把自己搓圆捏扁适合这个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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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天晚上还是在那个狭小的角落,肖战去勾王一博的手,小朋友屁股上的伤半点没好,结了硬块又乌紫的一片,初见那双盛了光的眼睛这会儿失了神,手掌冰冰凉凉的,王一博转过头来这么看着他,半天才开了腔,只一句,眼泪就簌簌的朝下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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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我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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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太招人疼了,声音细的像是被掐住了嗓子的猫崽儿,白净的小脸上没什么血色,紧抿着唇瓣,不声不响的,只簌簌掉着眼泪,一滴一滴从眼角顺到下巴,一声一声嗒的落在垫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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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声哥是真真戳进肖战心上最软的地方了,小朋友在外头这么自己过活了几年,身上都是骨头,抱起来还会硌人,他从来没有哄过人,只知道把怀抱越缩越紧,感受到肩窝很快湿了一块,生涩的用手顺着小孩儿的背脊,用轻的不能再轻的声音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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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一博,咱俩一块成角儿吧。成了角儿就不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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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别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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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后我唱霸王,你就给我唱虞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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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么。”


      IP属地:云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1-01-23 21: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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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一博当真没再跑,真真把唱戏当成了这一辈子唯一能做的事儿,起早贪黑任劳任怨,恨不得一天就能成了角,就能,和肖战站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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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班子还是这么在各地周转着的唱戏,在乡下搭个台子,又或是去地主家热个场子,班主对王一博有戒心,不放他出去,肖战就偷偷用赏的钱买一小包糖踹在里衬里,向来是哄孩子一样的递到王一博嘴边,看着王一博就着他的手将糖卷进嘴里去,偶尔是糖葫芦,又或者是糖块,糖葫芦只有最外头一层是甜的,一层糖皮化了就是酸涩的青山楂,他吃不得酸,用舌尖裹着山楂一坨的塞到腮帮子那儿,牙根都被涩的发酸,心里还是一点点渗进糖味儿,所以他还是最喜欢糖葫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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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战一心一意的惯着他,全然没有戒心的把他规划进自己未来的生活里,以,弟弟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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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王一博不一样,他对肖战的感情变味儿了,他得藏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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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一博终于也上了台,和同一时期进门的一个少年一起搭着戏,他长的俊朗,其实不爱笑,唱起戏来偏比别人多了番风味,一提一亮的唱腔听着空灵一般的,打着转儿的绕进你心里,身姿说软也算不上,就是兀的生出几分媚骨天成的味道,勾人,被压着练了两三年,总是得有点真本事伴身,他只唱戏才笑,笑的浅,浓墨重彩的一张脸上笑起来还是干净,也只黏肖战,不像别人,他只叫哥,还没到变声期,脆生生的少年音一声接着一声的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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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你明儿还要上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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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我想吃糖葫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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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咱俩以后一块儿搭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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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班主在这段晃晃悠悠的旅程里提前先走了,一场病就带了他走,盲叔沉默了一整天,把自己关进房里谁也不见,从门里出来那天接了整个班子,他不再拉二胡了,歇了不知道多少年的人重又扮上妆开始唱戏,大家这才知道他原来戏唱的也是极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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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一博本来不能和肖战搭戏,肖战有固定的搭档,两人一路晃晃悠悠也算是唱了几十场戏了,断然是没有说换就换的道理的,他也有个小搭档,叫程生生,呆头呆脑的一个,整个人都透着股良善劲儿,整日里和谁都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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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小叶儿突然染了病,第二天要给地主家唱戏,他头一天整张脸上身上都染了红点,是过敏,挠了半日,整张脸又红又肿,怎么也是是上不了场了,王一博已经是班子里能拿的出手的花旦,盲叔不再多做迟疑,点了王一博上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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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儿唱的是《桃花扇》,虽说换了人,照旧是小叶儿在桌上半搭半倚的坐着给肖战上妆,他脸上的红点还没消,密集的攒在一块儿,心情看着还不错,嘴角是带着笑意的,嗓子里时不时哼出两句曲,肖战沉默半晌终于是开了口,错开他的眼神看着镜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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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替他给你,道个歉,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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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还没说完就被人笑嘻嘻的堵了回去,小叶儿是实打实的媚,这会儿了照旧是弯着眼睛笑,脸上的红点也没能挡着他的艳,手上一点不抖的偏头蘸了油彩才又回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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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什么好道歉的,你又不是会欠了我的,另外,把生生给我吧,我喜欢他喜欢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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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都是泥潭里摸爬滚打过来的的人,可都太聪明了,这句喜欢说的随意,谁也没能探出来是真心还是假意,瞅着王一博的身子从门口晃了进来,肖战才又歇了声阖眼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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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一博自己扮好了妆,一张脸被油彩糊的看不出原貌,扮的是名艳姬,自然多有几分艳色,或许是前两年始终饿着没长好身子,王一博始终比肖战矮上那么半个头,骨架看着不算瘦小,宽松的戏服盖住支楞起来的一身骨头,站在肖战面前冲他扬了笑,可太明艳了,问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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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我这身行头好看吗?”
         


        IP属地:云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1-01-24 13: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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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戏刚唱完肖战就冷了脸不再搭理他,王一博一颗心慌的七上八下,怕事情败露,又安慰自己没那么巧,他不过是恰好叫了生生去摘两个桃子,小叶儿也不过是恰好起了红点儿,可偏偏是越想越慌,一张脸卸了妆额头上都是细细密密的小汗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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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折几根桃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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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这地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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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战这么带着他晃悠走着走着赫然就是他前两日带生生来的桃园,这会儿什么都不用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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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哥你别气,我,我怎么错了我都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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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一博在肖战面前从来不硬气,这会儿跪在地上了仰着一张小脸眼眶都是通红的,他晓得自己的手在颤,他这会儿不敢赌了,他哥什么都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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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一博,你知道的,小叶儿对桃儿过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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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也知道的,他平日里同生生最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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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故意带了生生说去摘桃,又怎么会不知道他会同小叶儿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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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一博,你要说这地儿脏,那它可太脏了,你要是真想一脚踩进去,谁知道淤泥是只没了你的脚踝还是淹着你头顶上去。成角儿不是这么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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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摘两根桃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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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战不凶,一字一句沉稳的语句却像是砸在他心上,他吓的厉害,刚站起来几乎脚下一虚就又要跌下去,自顾自的撑了膝盖站好折了两根拇指粗细的桃枝递过去,又看着肖战把他们绕在一起破风甩了两下。


          IP属地:云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1-01-26 13: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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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想一次看完也可以直接去lofter看 ID同名


            IP属地:云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21-01-27 1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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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撑着树干上去吧,该说的都说完了,今儿这两根桃枝抽断了,这事儿也就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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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桃枝抽下来的第一下王一博就觉得眼眶都湿润了起来,不同于毛板子沉闷的疼,桃枝是尖锐的,每一下都像是能够将皮肉割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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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嗖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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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能听见桃枝破开风然后落在他身后的声音,一层戏服挡不了多少痛,他得攥紧了拳头捏着手心才能不让自己跌下去,是不能叫的,戏子不就是得靠副好嗓子,他不能毁了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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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记不太清抽了多少下了,肖战打人没什么技巧,就是从腰下抽到腿上,一轮接着一轮的来,整个臀都是火辣辣的,脑袋一阵阵的发晕,肖战突然也就下不了手了,桃枝韧性强,他理直气壮掰断了再朝王一博身后一甩就飞出半截桃枝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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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了不打了,哥带你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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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崽儿趴在他背上,两年好歹长了点肉,背起来倒还是轻飘飘的,他拍拍他屁股半晌又没忍住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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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怨不怨哥,想成角儿这事儿其实也挺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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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我不想成角,我只想和你站在一起,成角儿没意思,我就想,就想能赖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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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一博快到变声期了,这会儿还在吊着嗓子,声音听起来有些尖,也细,但说出话来一板一眼的,他就这么趴在肖战背上,肖战的背不宽,他歪头靠着,听着肖战隔开皮肉传过来的心跳声,沉稳而有力,突然也就觉得安心,肖战是他黑暗里唯一的光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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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来的快,两个人深一脚浅一脚的朝着戏班子走,都是乡间的小路,王一博抬起手用袖子给他擦汗,好巧不巧就在肖战眉上割开了一小道口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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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战只是调笑,半侃着的和他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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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眉官主兄弟,眉骨破了,就是兄弟情不得善了,狗崽崽,看来咱俩的兄弟是你亲手破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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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没料到王一博真会哭,小兽一样的很猛烈的哭,他回不过头看不见,心里慌了半天只能就着狗崽崽漏出来的两声哭腔顺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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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呸呸呸,我这张嘴乱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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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狗崽崽,你可别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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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俩这一辈子都在一起,好好唱一辈子的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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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云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21-01-28 1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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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战回去就病了大半个月,不知道怎么病的,只来势汹汹的带走了他半个人,身形都消瘦了不少,戏也全都归给了小叶儿,拉着生生给他搭了戏,王一博只每天跪坐在他床前看着,两只带着光的眼睛都要凹陷下去,一动不动的盯着他,熬药喂药都他一个人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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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后在他哥睡着的时候轻轻吻了他的唇,干裂的,出乎意料的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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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一博终于是成了角儿,也是和肖战一起,京都说要重拾国粹,戏自然是不能少的,他真没想过成角儿,但也真在偌大一个舞台上成了万众瞩目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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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他们有钱了,在京都买了个大大的四合院,盲叔又不再唱戏了,闲着没事拉两曲二胡,班子里大大小小的孩子也都散了出去,都小有名气,尤其是小叶儿和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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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肖战谈恋爱了,是个南方的姑娘,刚留学回来的,乌黑的头发束了两个辫子扎在脑后,笑起来眼睛里会有光,单一边脸上有酒窝,总体来说是好看的。姑娘对戏剧感兴趣,场场戏追着看,后来就追上了肖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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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名字里带阮,肖战就叫她阮阮,温柔的音腔里尽是一股子缱绻的味道,带着缠绵的爱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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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战领她来见王一博,就在后场,两个人刚要卸妆,姑娘就蹦着进来了,音腔里有止不住的雀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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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老师我可太喜欢您了,您的每一出戏我都在看,太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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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这话的同时姑娘下意识的抱住肖战的胳膊,看着他无奈的摇摇头又凑过去研究油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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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王一博只知道说荣幸,他不敢卸妆了,谁知道现在这张脸上的表情有多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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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帮你卸吧!我还没试过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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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战只道好,眉眼之间全然是不同于对他的宠溺,像是什么都可以迁就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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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一博只没有原因的觉得自己被人按进了水里,冰凉的刺骨的水,从他的耳朵,从他的眼睛,从他的一切感知器官渗进心脏里,让心脏被迫收紧,紧到他喘不过气,又像是从嗓子里吞了一把玻璃渣子,扎的他满口腥气,把血肉都能搅碎。
                  


                IP属地:云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21-02-01 1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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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踉跄着朝外走,连一声嫂子也叫不出口,脚步虚的要跌下去,连路都看不清楚,等他终于回到那个四合院关上门才发现衣角染了泥,一大片,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摔的,没有感觉,也不会疼。
                    ·
                    王一博缩倒在地上才晓得依着墙拼命的喘气,他有一秒真真的觉得他快要离开这个世界,所幸终于又顺过来,心底却是实打实的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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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还是经常遇见肖战和阮阮,他想他们会不会亲吻,会不会互诉衷肠,会不会把彼此当做生命里的唯一,肖战还是惯着他,照旧当他还是个小朋友,出门和阮阮逛街也会习惯的给他带上些好玩儿的好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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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阮阮也喜欢糖葫芦,叼在嘴边酸的眼睛弯成一条缝,肖战用纸巾替她沾嘴角,嘱咐她慢些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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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一博就不再喜欢糖葫芦了,没有甜了,吃进去的每一口,都涩的发苦,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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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后来主动消失的是王一博,除了唱戏,两个人的接触少到几乎没有,肖战不觉得奇怪,只当孩子长大了,偶尔心底也会空落落的,晚上回房再习惯性的去看看王一博睡的安不安稳,他从小黑屋那次事儿之后就怕黑,屋里再也没有关过灯,始终是亮着一盏小灯,肖战前两年用一场戏的钱给他买了盏小洋灯,王一博就一直用着,爱惜的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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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战和阮阮始终维持着不近不远的关系,姑娘热情,也爱笑,在他耳边叽叽喳喳的他也不嫌烦,可没什么执念,反倒看着王一博一日日消瘦下去眉头就紧了又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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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叶儿这两年声名鹊起,关于性别的界限也似乎越来越迷糊,他穿漂亮的旗袍,画明艳的妆容,时髦的高跟鞋将脚后勾出一条细细的筋,也学会了抽香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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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浓浓的香味从身边袭来的时候肖战还是忍不住皱了眉,仰头看了看坐在他桌子上的小叶儿,拧着眉心用两根指头揉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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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这香闻得我头晕,也不知道生生怎么受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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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生可和你不一样,你是和尚,他是,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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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他是没说出来,他又笑,用一小方帕子遮着嘴轻的不能再轻的漂出一句嫖//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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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可是有正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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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一博是不是有喜欢的姑娘了”


                  IP属地:云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21-02-02 19: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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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战蓦地觉得心紧了一下,开口不知不觉就是带着燥的,他又看到小叶儿那股子仿佛看出了什么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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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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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剩下的话他没再说,肖战已然站起身一脸怒气,他只好又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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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一博也不小了,你别总把他当个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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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战是当真没想到王一博房里等着他的是那么大的惊喜,床头上黑乎乎的一坨,他不可置信的看了半天才真的相信,那是大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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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养了十来年的小豆芽怎么就被污水冲了,小叶儿说的什么他哪儿还能记得住,从屋里拿出一根最厚的皮带放在床上端坐着等王一博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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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冲进门的也不是王一博,是他一身的酒气,王一博其实没醉,只是毕竟陪着一起喝酒,全身都是沾了酒气的,一张脸上干干净净的没化妆,白生生的,一双眼睛永远那么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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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抽大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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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一博没回,也没来得及回,皮带抽下来的时候他只晓得挡着头,慌乱的朝前一瞟就看见床头的大烟,怕着他哥黑的和关公一样的脸,又从心底生成一丝的心愿达成的窃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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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云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23楼2021-02-03 16: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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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皮带落的没有法则,从上到下劈头盖脸的抽着下来,从背,到腰上,到臀腿大腿一处也没能幸免,扫过的地方都是火辣辣的疼,皮带厚重,是他去年送给肖战的,肖战身材骨架都好,穿上一套正儿八经的礼服整个人都透露着一股子的衣冠**的味道,这会儿打在他身上他还来得及想后悔,当年该送根没那么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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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裤子脱了床上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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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一博颤着手去拉裤带,把裤子勾着脱下来叠好在床上放好,又用手撑着床将两条腿伸的笔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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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年纤长的腿就这么暴露在他眼前,没有见过光的惨白,大腿朝上都是横七竖八的皮带印子,一片一片的红肿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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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战蹲下身去撩他的上衣,隔着裤子的一通乱抽在腰上也留下了印子,衣服撩上去发现没那么严重才有起身将皮带搭在王一博臀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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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会给你讲什么大道理,从小到大就只有一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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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前头那就是淤泥,谁知道你一脚踩进去是会没了脚腕还是淹了头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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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问,你就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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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还没讲完皮带就先咬在了王一博臀上,瞬间重叠在刚开始抽的地方,疼的他整个脑仁儿都在突突突的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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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时候开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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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一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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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间那声断音生生是被抽出来的,肖战拎着皮带朝着他臀腿交界的地方甩了过去,听着他短促的一声啊又板着脸再补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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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嗓子给我好好护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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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对,你连大烟都敢碰,还要什么嗓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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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这儿像是戳着点了,王一博还没来得及反应身后就重重的连着挨了四五下,疼的他腿一软就跪下去,眼眶泛开红色轻轻又叫了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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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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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带着哭腔的,又沙又哑,像极了当年缩在他怀里和他说哥,我怕的那个小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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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臀上从臀峰到臀腿交接的地方都挨了两糟,王一博皮肤太白了,这么看上去皮下就像是有了瘀血,两条腿都跪在了地下颤颤巍巍的抖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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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战觉得自己一头的火气都散了下去,皮带无力的垂在地上蹲下身去给人揉着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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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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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抽大烟,为什么去碰这些一定不能碰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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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一博只当自己吃了哑药,一个字也蹦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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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看你和别人在一起了,因为心头空了,因为,想你了?哪一个都拿不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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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身后又响起了巴掌声,肖战就是这样,脾气上来了又忍不住再给他补两下,都打在最严重的臀峰,疼的王一博短促的喊了一小声呜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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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戒了吧,哥陪你。”
                        王一博垂着头掉眼泪,吸吸通红的鼻头又偏过去用毛茸茸的脑袋蹭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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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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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云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25楼2021-02-04 15: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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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战就后悔了,后悔自己不该打他,也不出去陪阮阮,宽厚的身躯将王一博整个圈在怀里一遍一遍的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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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崽崽不怕,不怕,再坚持一下,哥在呢,一直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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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句句都是叠音,他也心疼的紧,只能用环抱把王一博锁在自己怀里,看着他挣扎着乱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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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你看看,看看我,只有我才会一辈子爱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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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一博疼的没有卝意识,指尖也扣进肖战手里,藏在心底十几年的秘密在唇齿间不知道绕过多少圈终于还是冲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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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过神来全身就都凉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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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不是,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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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声声的全是哥,他当真是怕到了心底,肖战一点点松开他的手退开屋去,能察觉出抖来,音腔里的不知道是颤还是气,终归不是什么好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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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自己,好好呆着想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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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云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28楼2021-02-05 16: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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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叶儿只是嫌他烦,王一博没了神,他反而翘着翘着二郎腿坐在乱糟糟的屋里喝着自己那碗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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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杂食记的粥,还不错,你多少喝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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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像个劝人的,像个大卝爷,可王一博也只当个提线木偶,什么也不应什么也不答,听到这是他哥让的又端着碗一整碗的倒进胃里去,小叶儿就当完成了任务又出了门,临了转回头来看这他那张早失了魂的脸,还是漫不经心的同他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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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总算是比我小几岁的,就当我给你句劝,这什么事儿他都是能解决的,别钻进了牛角尖,谁也救不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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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战不再理他,照旧的去给他收拾行李,装着什么事也没发生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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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一博就跪着过去抓他的手,骨节都用卝力到泛白,一遍一遍的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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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哥,你别不要我,我知道错了,哥,你不能不要我,哥,哥我错了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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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一博!你要是真当我是哥,就去北平,别再想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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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战声音骤然加大,半点好脸色也不再给他,王一博只能知道他的手指被人一根一根的掰卝开,骨头像是都僵硬了脆了一样的保持原状,他全身的血也都一并冻起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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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就这么跪坐在地上,等肖战终于出去了才用手掌捂着眼睛,眼泪再也挡不住的从指缝间露卝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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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前一直再向着光行走,一步步走出黑卝暗一步步离肖战更近,可现在不一样了,他没有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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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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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叫我收余恨、免娇嗔、且自新、改性卝情,休恋逝水、苦海回身、早悟兰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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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下一句就断了音,自此再没从台上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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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P属地:云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30楼2021-02-06 17: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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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直都喜欢看您和王老卝师唱戏,总觉得这份感情就是喜欢了,其实也不是,您也没看清自己的感情吧,您看向王老卝师的眼神比看向我的多了些东西,我当初不知道是什么,现在明白了,您也别太顾忌什么了,现在是新时代了,您这会儿还年轻,还来得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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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肖战就把自己锁在屋里想了两天,第三天买了糖葫芦,又零零碎碎买了一堆全是王一博喜欢的东西,说不清是想干嘛,就是想着王一博也该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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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一博却再也没回来,只有回来报信的小少年带回来两句话,是王一博戏前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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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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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我这身行头好看吗?”
                              ·
                              又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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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哥,你要永远记住我,行么?”
                              ·
                              那个会笑着叫他哥的少年,再也回不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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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都后来又改了名叫长安,肖战还是唱戏,花枪在手上转了半圈铿锵一声脆响掉在地上,张嘴却再也发不了声,最后只哽咽着拼凑出句话来。
                              ·
                              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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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一博,我唱不了戏了。”
                            ——END


                            IP属地:云南来自Android客户端31楼2021-02-06 17: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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