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IP属地:河南1楼2021-01-20 15:30回复
    (成婚一年有余,日子过得极安逸,因为是随夫君单独住在北府学胡同,每日也无需给长辈请安,府中诸事皆是我们夫妻二人做主——说是两人,但许多庶务仍是夫君过问得多些。虽说大婚那日也说过自己要学,奈何性子温和耳根子又软,下头的仆妇便是行事不周,我也碍于面子不好多言,更不擅长厉色示人,到最后还得夫君出面。自觉日子过得安逸,只是近些时与相熟的夫人小聚,难免会被问起子嗣的事,一回两回可以不在意,多了以我不太有主见的脾性,到底还是心中介怀起来。独自在府中时,也曾与身边的嬷嬷言语过这件事,她说不如去寺中拜拜,图个心安也成,始终迈不过心中这个坎,一直未能成行。)
    (今日休沐,想着要不要与夫君出门逛逛,难得起了大早,见他还睡着,便轻手轻脚地从床榻上起身。自内室出来,冲小圆比了噤声的动作,梳洗的动静都放到最轻,末了坐在妆镜前,阿园拿着梳子帮我梳头,托腮很是享受地合上眸子,心里头还盘算着待会儿要去哪儿才好。)


    IP属地:河南2楼2021-01-20 16: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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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打了第三个哈欠后,阿园终于将发髻梳妥,观我困顿模样轻声笑着说也是难得早起,趁着夫君未醒不如在明窗前的榻上打个盹,对着妆镜左右瞧了瞧甚为满意,听了阿园的建议摇摇头,压低了音)不了,好容易梳好的,待会儿等他醒了,我漂漂亮亮地出现在他面前,这样才好。
      (主仆相视一笑,转过头瞧见帷幔安安静静地垂着,心道夫君睡得这样沉,到底是近日公务繁重累坏了吧。摆摆手示意诸人退下,轻手轻脚地走到床边坐下,探过身子瞧了眼,睡着的从赟又与平日给予我的感觉不太一样,如是打量便起了坏心,反正不是睡着了嘛,这会儿又没外人在,就算做点什么也应该无妨吧。俯下身子,鼻尖特别轻地碰了一下夫君的鼻尖,转而凑到他耳边,用小小的气声)
      从赟哥哥,你怎么还没醒呐。(许久没有这样唤过他,每每以哥哥相称,自然就会想起未成婚前那段甜而涩的过往。话音未落,细白指尖描摹过他的耳廓,正打算取消今日出游的计划,既然好不容易休息一日,在府里随意做些什么也都很好,可若是被我拽着出门,不管如何都是要生出些疲惫的。)


      IP属地:河南5楼2021-01-31 14: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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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是我将他吵醒的,还是从一开始他就在装睡,被揽入怀中后一声低低的惊呼,皆因我发髻上簪着的珠花已有摇摇欲坠的架势,好在从赟哥哥并未为难,允了我将它扶正的空隙。听得询问,耳垂一热,下巴搁在他的肩头凑近低声)
        突然哪儿也不想去了,就这么与你挨在一处也很好。
        (其实并不真的在意要做什么,因为他的忙碌让这样亲昵的相处也成了自己心中念着的盼望。眸子盈盈望着他,没忍住,凑上前亲了一下他的下颌,对上他忘来的目光,又添了句问)你是不是很累?不若就在府中安安生生歇一日,阿园说后院海棠开了花,咱们一道去系红绸带。
        (这是闺中养成的习惯,额娘说若是每年逢着海棠开花时为它系上红绸,能保姻缘顺遂。而当下在我看来,我与从赟哥哥之间唯一的不虞,便出在子嗣这件事上。转念又生旁的思量,或许海棠无用,还得是潭柘寺的菩萨,许能给我成全。)
        (犹疑间突然觉着胃中翻腾得难受,细长的眉黛微蹙,坐起了身子一手压着胃一手掩唇,脸色顿时瞧着也不大好。)


        IP属地:河南来自iPhone客户端7楼2021-03-07 17: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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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句未必是坏事的话语勾出了我恍然的心神,是了,这换洗之事亦晚了许久,莫不是慈航普渡诸生,终是全了我的心愿。若非此时实在身子不虞,兴许还能勉力露出些笑意。医官来时,从他沉穆的神色中并未窥见到任何先机,偏这长胡子老头阖眸诊了许久,叫人心气恨不得提到了嗓子眼里。)
          (望闻问切,询问了阿园我平素饮食,又问了几句起居之事,一双眸子尽是殷切之色,就盼着他拱手道喜,未曾想得到的是再寻常不过的答案——受了凉,脾胃失和罢了。)
          (尘埃落定前尚未觉着,如今才是真的五脏六腑都是冰透的滋味,垂眸坐着没言语,还是从赟哥哥将医官送出。室中片刻安静,原本尚有些明媚的光阴投洒在身上,亦无法笼出柔和,反倒是沉在晦暗那侧的眉眼,俱是失落至极的神态。屋门被再次推开,恹恹抬眸望着来人,他近到跟前,亦不知从何处生出了万般委屈,豆大的泪珠眨眼间往下坠了一两滴,下颌留余的浅浅痕迹。半晌低低道了句)
          要不——(我该说什么?不是没让大夫来瞧,也没瞧出什么结果来。总不能学那些个贤惠大度的嫡妻,因为自己无所出而主动替夫君纳妾。像做错事的稚子,低头不敢再多看从赟哥哥一眼,早先想要出门的雀跃消弭殆尽,唯有脾胃隐隐作痛,此时也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了。)


          IP属地:河南9楼2021-03-10 15: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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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他都晓得,那些自以为遮掩很好的慌乱与狼狈,失落与惶惶,他都晓得的。薄唇尚余适才不容分辩的蛮狠温度,原本因为正伤心还要被这般对待的委屈被他几句冷声诘问悉数消解,话是冷的,落在心里却似煮沸的水,能瞬间暖起彻骨的凉,也能留下灼伤的隐痛。)
            (此刻的自己过于迫切,渴求他用双臂将我搂得再紧些,将脸埋在他颈窝,眼泪洇在绸衣之中,因为要隐忍哭泣,已经有些瘦弱的身子在他怀中微微颤栗)
            我也未曾料到,这些事会这么难。
            (时常思量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像行走在广漠之中的疲惫旅人,既见不到归宿的方向,也无法偶遇老天垂怜赐予的绿洲,心中的期盼并未因为时光的流逝而减淡,反倒愈演愈烈,如不通情理的骄阳,硬要炙干最后的血肉才肯罢休。以往因为诸多缘由,我们并未真正面对面地聊过此事,心照不宣地避开大抵是因为不知该说什么,说多了也许会伤了人心,所以今日坦言一个“难”字后,千万般心绪涌上心头,揪着他衣衫的手攥得极紧。)
            是我让你为难了,我都知道的。
            (他越是如此迁就宽宥,我越觉着对他不起,更何况能有一个孩子,这个府邸才是完整的,我所期许的未来不仅仅是一生一世一双人,自还有子孙满堂,白首偕老。)


            IP属地:河南11楼2021-03-12 15: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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