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跑图体验：AC和2077
其实刚玩的前两天，我对很多人喷夜之城没有代入感不够自由还是很迷惑的。因为我在序章回公寓的时候试着坐在家里那个沙发上看了十分钟电视，看到了三段后来我没有再看到过的新闻片段，加上电梯里看到了一场辩论相关的新闻，我的初步体验其实是这游戏在环境里塞的信息量会不会太大了，难怪CDPR做了这么久。加上大家都懂的，序章的部分除了一个杰克能不能活的问题上很多人不满意，其他部分流畅度和完成度都是一流的，我当时特别不理解为什么贴吧很多人喊着要出改车，出地铁，理发等等。
但是随着剧情的发展，大概是把主线的三个分支做完收束到找华子的时候，我凭感觉认为接下来主线可能要有个大的转折，所以开始停下来跑图清问号和委托。地图一跑，之前说过的割裂感就来了，接下来快十个小时的体验就是在地图上选一个问号，然后跑步或者开车过去清了，然后跑到下一个问号去，等我清了沃森区的问号以后我突然意识到，在这个清问号的过程中，我路过的夜之城大街小巷与我没有任何关系，也和任务没有任何关系。歌舞伎区确实有曲折蜿蜒的小巷，北区的各种工业管道也可以跳上去飞檐走壁，但是我从这个问号到下一个问号走的都是大路，每个问号又都是一小片独立的区域，那你CDPR把路边的风景做的那么细致有什么意义呢？这个开放世界和任务是被割裂开来的。
写到这，我就要举个对比的案例了，育碧祖传的AC系列罐头。育碧罐头的问号也是出了名的多，但是至少我在清问号的时候没有这种割裂感。为什么？我们回忆一下AC系列尤其是老AC的跑图过程，玩家可以得了多动症一样地上蹿下跳，贴地飞行，或者传送完一个信仰之跃下到地面跑路，可能还有一些可以利用的载具。而AC系列的任务很多流程玩家在干什么？继续在上窜下跳贴地飞行。比如ACU开局的追人任务，你在房顶旋转跳跃跑酷的体验会在你整个游玩流程中持续发生。不论这种玩法好不好玩，至少玩家和这个开放世界交互的过程是一致的，很容易建立一个认知：在这个游戏里我的主要交互之一就是跑酷，而且这个跑酷体验还不错，那单就一部AC来说玩家上手后整个游玩体验会很顺畅，你不多玩几部年货还真不会痛骂育碧罐头。
那回到2077呢？2077的跑图是开车或者徒步跑，结果2077的任务里基本没有开车和徒步跑步的过程，倒是清问号据点的委托满地都是，不少过场都是npc开车你坐着聊天，这就导致了脱节。虽然主线体验还不错，但一回到大地图把自己的车开上手感就吃了屎一样，跑起来也感觉不到城市的代入感。
路人交互也是类似，任务中几乎也没有平常街上的那种路人，反正据点里都是怪物，能和你唠嗑的都是指定的NPC。玩家和NPC唠嗑还没觉得有问题，一回到开放世界想和路人F一下就非常失望。而且稍微有点路人的任务场景玩家就能发现不对劲了，比如演唱会任务，背景里欢呼的观众稍微留意点就能找到两个相隔不远姿势还一样的路人，玩家在开放世界里转悠的那种恶心感立马就能涌上来，这时候谁还在意乐队成员的演出效果好不好呢？

以下是由这种割裂对游戏开发过程影响的揣测：
如果看这篇贴子的吧友们也有类似的感受，那么我提出一个观点，很多人希望完善的那部分开放世界交互没有意义，DLC可能短时间内也不会加进来。为什么？因为它们和游戏的主干，那些主线和支线任务无关。这些开放世界的系统在主线任务的游玩过程中根本用不上，那么CDPR加班赶工的优先度肯定不是这些开放世界系统。打个比方就好比荒野大镖客的马蛋蛋，这是个很惊人的细节，但是你推主线剧情反正用不到这个细节。CDPR把改车理发做出来有用吗？把公寓布置做出来有用吗？主线剧情都不一定做得完了！现在骂剧情缩水的人也不在少数，那这些和主线无关的系统优先级肯定放在后面。所以现在发售了我们才会看到溜冰一样的开车手感和影流之主一样的ai路人，反正这些系统任务演出用不到，直接阉掉完事。或者打个可能更熟悉一点的比方：《巫师3》里CDPR决定把希里存活的剧情路线砍了，然后把工期花在给你做个热胀冷缩的萝卜的蛋蛋上。这样子做出来的《巫师3》你喜欢吗？从开发成本上来说，做出来一个东西能到处用肯定是最好的。回到之前举得AC的爬墙例子，反正你跑图是爬墙，支线是爬墙，主线还是爬墙，一个爬墙跑酷的系统做好了整个游戏流程都能用，甚至换个皮写个新剧情明年还能接着用，不然怎么开发年货罐头？
再举另一个育碧的看门狗系列，开车黑入突突突，支线是这些，主线是这些，你路上无聊了想在开放世界里浪一把还是这些，甚至你土豆联机和其他玩家对战也是这些内容。一个系统随意复制使用，就这样看门狗当年都是缩水狗。反观2077画的那些饼，大家想想主线里用得到吗？短时间内这些内容肯定不会加入游戏，要我说CDPR当前除了修bug，最要紧的是把战斗AI修一修，完善一下任务演出中那些NPC的表现，不然就现在这个主线剧情的演出质量顶天7分，我甚至现在边写边回忆主线最后决战和选择的演出效果我都想上steam打个差评去。

既然谈到开放世界的这些交互体验，绕不开的就是CDPR的宣发了。我因为没有关注所以比较无感，但是宣传欺诈是事实。从现在的游玩体验上看，在当前这个复杂的夜之城地图下要把那些开放世界交互做出来简直是另做一款新游戏，毕竟当前连RPG的剧情演出做的都不是很让人满意，还要另做主线用不到的那些开放世界交互。更可怕的是你在游戏里可以发现一些细节表明CDPR真的打算做那些交互。比如这个


黑个制冰机结果掉出来一地冰块，带物品标记但是捡不起来。这玩意做出来你说CDPR是不是有病？而且那些售货机你试试交互界面，不同选项出来的食品不同，比如不同口味的肉卷啥的。这表明他们真的试过去做，疯了，真的疯了，真的心疼制作组爆肝的员工。外面搞宣发吹牛的是真的站着说话不腰疼。现在这情况我也不做更多评价了，宣发这方面你们随便喷，去波兰爆破CDPR我都没意见，太可惜了。

最后再扯一下这个现在夜之城的通缉系统。目前来看这个通缉系统做得这么**原因和上面是一致的——主线演出里用不到，我没记错的话任务里唯一一次通缉是跟克里去烧车那次，其他时候警察鸟都不鸟你，这样倒不是剧情上有什么不合理，毕竟NCPD在游戏里已经是个私有化上市公司了，摸鱼是正常的。只不过警察凭空出现还是太过出戏。相比之下，GTA系列经典的警星通缉至少从开放世界贯穿到任务中，任务里你真的会因为剧情进展触发通缉，然后你要顶着通缉跑路。同理，这样子最大限度地利用了游戏中的一个系统。看门狗也不必说，狗1中的收尾人支线经常要你顶着通缉把车从A开到B，最后的决战更是让你直接被ctos最高通缉追杀。
对于带战斗要素的开放世界来说，后期的一个不小的游玩乐趣就是挑战这些通缉带来的高难度敌人。我没记错的话，AC2后期一个小乐子就是无双苏丹禁军营地，单刷一群高难度的苏丹禁军，AC3更是有名场景“没人知道他潜入了”，ACU的脆皮法棍似乎也有苏杰之鹰刷荣军院的玩法，《天国拯救》更是满地板甲强盗带狗的顶配难度战斗。即使是CDPR自己的《巫师3》，玩家大后期穷极无聊时除了鹤山银行外总归有个尼弗加德军营可以大战一群守卫。结果2077里这个通缉做的如此出戏，搞得满级以后刷怪都没什么乐趣。本来在圣多明哥区找到个满地怪的监狱，结果杀完了不刷新，没有二周目的话等于只能去大战凭空出现的NCPD，当然暴恐机动队的伤害还是很猛的，黑客流玩家只能留下无奈的泪水。

这是恶土南方的一个犯罪举报清出来的文件，全清支线问号的朋友们可能会有印象，有一个系列委托就是让你对付来自苏联的中间人米哈伊尔·阿库洛夫，他一到夜之城就有委托让你去他车上装跟踪器，然后让你潜入他的公寓偷资料，最后交给两个操着粤语的康陶公司人员。这样连起来这个中间人相关的事件就很完整了，中苏之间的冲突让双方尽力要拉拢荒坂，所以米哈伊尔来到夜之城，他手下的黑客希尔玛潜伏在郊外进行间谍工作，而康陶则通过中间人雇了V进行干扰。最后V顺利完成任务搞到了米哈伊尔的芯片，而米哈伊尔手下的这个黑客却因为义体过热被烧死在地下室，黑客的伙伴则在开发动机降温的时候被自家的遥控炮塔打死了。玩家还可以进一步联想到新闻里中印谈判的消息，感慨大国和大公司间复杂的斗争以及2077这个世界的黑暗。。。
个屁！这个系列任务的委托在沃森区的歌舞伎区触发，难度也不高，某种程度上是个新手任务，结果相关的另一部分剧情被塞到恶土的南方角落，是那种玩家不去主动清问号一辈子碰不到的垃圾场角落，这样子玩家有个锤子体验？要不是看文件的时候感觉米哈伊尔这个名字和亚洲人这些事情有点熟悉回去翻委托任务的消息，普通玩家谁能把这两个联系起来？

再补充一个支线相关的，这个好歹在同一区域，算是合格了

这名字熟悉吧？阿德卡多的索尔。之前的支线大家应该都知道索尔要和生物技术合作，帕南反对，大家可能不仅从游戏性（攻略帕南）或者感情上（小姐姐说得都对，干烂公司狗）都支持帕南。结果这里告诉我们索尔可不是公司舔狗，他和生物技术合作是要什么？要反向蒸腾旱生植物。这什么概念？沙漠大绿化啊！这还是生物技术的原型品，可以参考荒坂的relic，天天在沙漠飘的阿德卡多拿到这技术，种点啥天然植物在2077那个半废土的世界观里不能发家致富？你说剧情上这条阿德卡多的线没有设计后续我是不信的，我再找个案例。

某个问号清出来的文件，阿德卡多，磁悬浮隧道，荒坂塔，星星结局，连在一起啥意思？索尔早就在计划杀进荒坂塔抢科技，通过一个【不明】的人找了个前阿德卡多出身的隧道技术专家瑞克·莫拉雷斯，把夜氏公司的隧道信息偷了出来，才有了星星线一天时间内做出了计划，什么SERC的使用，军用科技的守备，还不是早就准备要进去抢了。刚好帕南为了还V的人情也要进荒坂塔，等于部落一下统一了意见还多个V帮忙，所以星星线里索尔拉你进部落顺理成章，要不是剧情杀让索尔被爆了脑袋，这票干完我绝对支持索尔领导阿德卡多，帕南跟我两情相悦就好了。而且我跟你们赌五毛钱，达科他史密斯那个中间人肯定也有份，不然怎么带着全套设备在阿德卡多营地蹲着？连个“啊过黑墙这事我们阿德卡多帮不了你去修车厂找达科他”的过度都没有，一看就是一起入伙准备抢荒坂的同案犯。
结果呢？这条暗线就这点文件让大家猜，你跟索尔也没个任务谈心，阿德卡多的未来也不像群岛一样可以让你通过做任务来决定，索尔就跟你进了荒坂塔然后被重锤灭了，踩爆脑袋那个演出效果滑稽得让我像笑，还不如罗格的死自然点。那索尔的人物塑造到这里就停了，谁关心索尔的大计划呢？我还看到有人黑索尔赛博点子王，他真的“Have a plan”啊！

你们看上面这两个案例，加上帕南线还不错的完成度，RPG的感觉是不是一下子起来了？如果大胆点之前可以先决定支不支持帕南回阿德卡多，再决定支持索尔还是帕南领导部落，决战杀进去再给个保帕南还是保索尔的抉择，这***就是超越《巫师3》男爵那个支线任务的超神支线任务！一边是计划远大造福全部落的索尔，一边是跟你出生入死的小情侣帕南，你选谁活下来领导阿德卡多？选谁都不后悔好吗！结局活下来那个跟你谈死了的那个的优点，谈阿德卡多的光明未来，配个流浪者出身的背景，这么结局的话什么活六个月，我死在荒坂塔里都不亏，转个节制你只要让银手去跟阿德卡多道个别我都认。贴吧能马上就这个问题对喷几十贴起步的。结果现在剩下啥？几段给大家YY的文字而已。
而且星星线的发展本身也挺有《巫师3》的味道的，在流浪者营地准备时除了那几个之前熟悉的老兵，还有个换肾的支线救的应该是鲍勃来着，救下来了就一起参战，没救下来我不确定会怎样。而且连你做委托救下来的偷渡犯布鲁斯和司机本尼迪克特也会在营地跟你聊两句，这不就是喀尔莫罕决战吗？可惜后面杀进去的时候这两人没戏份，有戏份那就是喀尔莫罕plus，我能吹爆好不好！结果啥都没有。。。比如敌人支援来的时候被炸死那个应该是泰迪，他剧情触发前就在那个平台上罚站，看了真的是眼泪在肚子里打转，这都最终决战了，你抄袭一下cod那些老牌厂商，把这段fps射击的流程做好点不行吗！！！

其他的几个问号和委托结合的我就不具体找截图了，大概就是和歌子给的那个杀承太郎的委托，前置有好几个承太郎和他手下为非作歹的NCPD事件，但是杀完承太郎再翻出这些文本就差了点味道。这就是一个日本黑帮故事了。还有神父给的那个罗密欧和朱丽叶的委托，让你去杀2077版罗密欧叫古斯塔沃还是啥的来着，杀进去才发现这对小情侣感情不错，罗密欧兄正打算为情人怒发冲冠杀去报仇呢，当时就感觉这任务是喂屎，连个踹了神父帮这对情侣圆梦的机会都没有，做完出来发现海伍德好几个NCPD事件里清出来的文件都在告诉你这事的前因后果，大概是六街帮那边因为什么琐事就把朱丽叶打到住院，罗密欧兄就各种找人准备报复，找的某个人还是你另一个委托里要杀的应该是叫何塞还是啥的兄弟。那兄弟你杀了以后又会发现他还挺孝顺，就是实在没空去看自己爷爷，等你读完这文件有点感慨回头一看这人已经被你毙了。。。这几个任务打磨一下配个海伍德出身的街头小子背景那就是帮派斗争大戏，教父+罗密欧与朱丽叶，给点站队选项，背刺神父之类的，海伍德这边和瓦伦蒂诺帮的形象不就立住了？
市政中心那里应该有个乔安妮·科奇刺杀委托也是关联了好几个问号和NCPD任务，又是一条公司斗争的大戏，公司狗出身的经历过被荒坂反情报部扫地出门肯定特有感觉。

现在大胆一点：以上这些支线配上帮派间的关系系统——会怎么样？你帮索尔和帕南，你就和阿德卡多友好，然后和夜游鬼们开打，同时要决定阿德卡多的命运。承太郎的任务组，一边是莫克斯帮的杀人委托（还有朱迪小姐姐），一边是势力更强的虎爪帮，玩家选择完能不能承担后果？古斯塔沃的罗密欧与朱丽叶，你在六街帮，瓦伦蒂诺和神父中间人直接怎么选择？太平洲那边的动物帮和巫毒帮以及沃森的漩涡帮倒是主线里带了过去，玩家玩完还有点印象。如果剩下几个帮派用这几个支线环环相扣地触发一波剧情，夜之城的地下世界就可以完全展现给玩家了，结果。。。
不说了，真的越想越难受，这些文案表明相关剧情CDPR肯定是设计过的，结果没做出来，只剩下满地芯片看到吐，这种遗憾感是最折磨人的，甚至不是某奇迹的那种故意恶心，而是你真的会感觉如果不是现在发售多做一年效果真的更好的那种遗憾。真的就是导剪版正义联盟那种感觉，而且这还不是电影，电影可以剪出来观众再看一遍，这游戏还能退款回去重玩一遍吗？上面谈的这些遗憾恐怕不是DLC能修好的了，毕竟这不是EA版游戏，除非CDPR有魄力说我们新版本重做了任务，旧版本存档作废，欢迎大家开档重新游玩。这样的话就算后续做到这种神作的水平了，因为第一波发售出来的差评，最后的评价和地位是必然要扣分的。
跑题跑得有点远，等会我收回来接着写对与支线委托和主线剧情之间问题的想法。

继续写，2077现在已有支线的一个问题是什么呢？我个人觉得是分布失衡。巫师3里的支线由于地图设计的原因，实际上是比较均匀的分布在主线周围的，序章百果园一过，进了威伦，然后一般流程都是把男爵线做完，周围村庄清了以后再做任务去诺威格瑞，然后再到群岛。这个过程中因为地图区域的划分加上等级的限制，玩家的体验是主线交叉着支线做，互相调剂。而2077的支线和主线并没有这个机制。
我们举例2077的四条感情线里，朱迪和帕南倒是紧随主线，差不多主线到达尾声的夜曲时这两人的支线都能收尾，瑞弗藏在市长支线后面，玩家可能提前触发，但是克里却整个放到了夜曲开始后的第三章，所以玩家一旦直奔华子，克里就和玩家说拜拜了。而且这条线的长度夸张到克里前面还有一大段和银手重组乐队的任务，结果就是到今天为止，steam成就的百分比里有15%的人通关了主线“世界”，在此基础上，帕南成就是23%，朱迪成就13%，瑞弗成就11%，克里成就只有可怜的3%不到。相比之下星星结局都有6%的完成者。等于玩家哪怕一周目因为速通主线落了个自杀或者没救竹村的最差结局后，再刷支线第二次去找华子时都还没有把克里线的任务做完。这个任务设置完全是头重脚轻，玩家可能在30小时的时候就摸到了主线结束的门口，但是要等克里线的后续触发完却要50-60小时。游戏体验就变成前半程清主线，然后丢下主线后半程再去清支线。这在《巫师3》里简直不可想象，不追求速通的玩家在打完决战的时候普遍做完了叶特二人的感情线，经历了血腥男爵，乞丐之王，群岛选王几个大事件，把大部分核心的精彩剧情都体验过后才迎来结局，玩家的遗憾更多是中间哪个选项没选好变成孤狼或者死狼，而不会吐槽这个故事讲的不够丰富精彩。所以现在2077的这个任务树结构就像是在主线的狗尾上续了个银手的貂。后面的剧情不能说烂，但是对于玩家来说玩到他们的时候感觉已经是二周目了，更不要说可能还有很多人主线通完就不再研究支线，而单单通主线的体验对于任何玩家来说都说不上良好。

如果要对现在的主线架构做一个概括，那大概是一张平行四边形的网。玩家从上端的序章触发，中间有一条最短的支线抵达最下端的结局，但是这个结局却很糟糕，玩家必须要从四边形的两边走，经过一系列支线后才能得到一些更好的结局。这个任务架构像是恶意地鼓励玩家在打完一个结局后回到夜曲之前的开放世界，再花费几个小时去做一串支线后回来体验第二个结局，然后不满意的玩家再次回到夜曲前再做另一串，再通下一个结局。。。这大概也解释了这一周以来2077的高在线人数和时长，因为所有玩家某种程度上都在被迫刷二周目和三周目，哪怕老玩家因为熟知CDPR丰富支线的特色没有提前去触碰夜曲任务实质上也和花了几十分钟进夜曲做个自杀结局读档重来做支线差不了多少。主线的体验被强行截断，塞进了一大堆支线以及上面指出过的那堆缺乏打磨的问号，然后缝上了一个结尾。这个断裂的程度相比其他开放世界游戏应该可以说是名列前茅，更不要说当前夜之城的这个开放世界体验完全比不上同行们。那么有一大批既没有享受到开放世界乐趣，又因为当前糟糕的任务顺序没有享受到主线故事精彩的玩家就不足为奇了。

所以说，目前2077的任务内容不是不够多，而是安排和触发顺序上有问题，好比一顿大餐，先上了一堆甜品让你大呼过瘾，结果又端来两盆米饭，等你米饭吃撑了以后再上最后一道压轴菜，不谈这些菜质量高低，就这个顺序你吃到最后都记不得前面的甜品好不好吃了。
某种程度上，这个缺乏顺序的支线任务结构是一个无缝开放的夜之城的附属品。不像巫师可以把地图划分成几个独立的区域，通过剧情让玩家在一个区域享受完剧情也提高了等级以后再到下一个区域去，夜之城除了第一章封锁沃森区避免你开局把全城跑完以外就没有任何限制，唯一一个街头声望数据又注水飙升，结果就是满屏幕支线问号一股脑堆给玩家，中间人电信诈骗一般给你打电话发短信。因为开放世界制作组没法阻止玩家闲逛，这些任务就只能做成到附近触发的形式，很多小问号和支线间的联系就被打散了。
要改进这个问题，要么是制作组对街头声望的数值进行调整，当前的街头声望夸张到玩家等级到一半左右就快满了，而地图上不少委托还是非常困难，理论上通过对不同阶段的委托进行分组以后是可以让玩家清完一片相关联的问号后解锁新的一批问号的，但是这个数值调整又和主线进程相关，玩家25级左右的时候主线已经走到了尾声，如果卡着街头声望似乎又会影响玩家最后决战和结局的体验——除非进一步细化把三个进度条中左边那个声望条和结局挂钩，声望不够只配自杀或者打不出接管来生的太阳结局，但这个就要对主线任务动刀子，还要做更细化的结局，恐怕以CDPR的工期确实只能做到现在这个收束成4+1个结局里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