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超度怨魂
突然,襄铃指了指远处的玉横说道:“呀、快看!”
只见青玉坛弟子的魂魄被玉横尽数吸入,令其流光溢彩。
红玉摇摇头,叹息道:“……以玉横害人,最终连自己的魂魄都归于玉横,这算不算天理循环、报应自在?”
尹千觞摸了摸下巴:“哟!这亮亮的什么宝贝?一定值很多钱吧?!”
方兰生忙着摆摆手:“宝贝?要人命的宝贝还差不多!……对了!自闲山庄那位姑娘!!……怎么办?魂魄被吸进去了。还能出来吗?”
一边说着,他一边走向玉横。
红玉在身后提醒:“猴儿小心!”
过了一会,叶沉香的鬼魂从玉横中出现:“晋磊……果然是你……果然是你!你还不死!!”
方兰生表情沉重:“姑娘你……你说的那些事情,我都不记得了……也许,那真是前世的我……害死了你,还有其他许多人……你恨我也是应该的……”
见叶沉香陷入沉默,方兰生继续说道:“但这一世,我是方兰生,不是晋磊,我有家人、有朋友,还不想死……我想不到要怎么弥补那些过程……姑娘,就让我试着超渡你,突破玉横之力,送你前去轮回往生……否则,你或许得永远被束缚其中,那和在自闲山庄完全是不一样的……你自己也感觉到了吧?”
叶沉香挥动着双手想要拒绝:“……***开!不用你多管闲事!!”
可方兰生已经开始念咒,在常年不灭的人鱼烛的照耀下,身着青衣的小少爷手握佛珠,缓慢却坚定地念着往生咒,长睫遮住了双眼,显得宝相庄严,众人不忍打破这般肃穆,在旁边静静候着。
终于,在最后一句念完后,叶沉香由一个青面獠牙的厉鬼恢复成了在方兰生记忆里的灵秀娇美的少妇。
方兰生松了口气,脸色有些苍白:“……可以了,姑娘,快走吧,你暂时不会被玉横力量所缚。”
叶沉香注视着方兰生,表情复杂:“……晋磊……哼哼……这真是天大的讽刺!一个上辈子满手血腥之人,这辈子居然……居然修佛法……但是……休想我会领你的情!”
方兰生摇摇头:“姑娘误会了,我无意施恩化怨,只不过想让你好受一些,不要再被怨气缠绕。你……你赶快走,玉横的力量很大,我的往生咒撑不了多久……”
看着叶沉香陷入沉默,方兰生又劝道:“姑娘!无论我前生是不是晋磊……这一刻我真的不是……你为了他,永远不得轮回,值得吗?!”
叶沉香深深凝视着方兰生,问道:“……回答我一个问题,不许骗我!……晋磊……你……真的把我忘记了?哪怕只是一点点……我们当年的过往……”
方兰生睁大了眼睛:“啊?!……我……那个……我不是……”
叶沉香打断了他的话,神色黯然:“别说了!……不用……再说了……我明白了……你只是一个陌生人……晋磊……让我深深眷恋、爱逾性命的晋磊……令我痛苦发狂、恨之入骨的晋磊……你都不是、你都不是……”
她面含悲伤,声声泣血:“爱是什么……恨又是什么……已经过去了那么久啊,在时光之间……凡人……什么都不是……我执着的、想要抓住的……是什么……呵呵……是什么……可你……你为什么偏偏要来自闲山庄呢……还戴着晋磊的青玉司南佩……”
方兰生望向挂在衣袂上的青玉司南佩,神情有些疑惑:“这个玉佩……是他的?……二姐说,我小时候在店铺里看到,又吵又闹,再也不肯走了,娘只好买下来给我……”
叶沉香摇摇头:“……果然……在你心里,还是……念着她……”
方兰生挠了挠头问道:“谁?”
叶沉香回答道:“……你知道吗?在青玉司南佩里,藏着一个人的一魂一魄,它和这个叫玉横的东西一样,也可以拘束灵魂……可是又不太一样……那个人是心甘情愿的,一直守着晋磊、守着你,我也是不久以前在自闲山庄才明白了这个秘密……”
方兰生更加迷惑了:“你说的……究竟是谁?”
叶沉香继续说着:“大概……是那个叫贺文君的女人吧……虽然我从来没有见过她,但我知道是她……以前,我变成了鬼,好几次想要杀死晋磊,却看见他坐在这个女人的墓前流泪,简直像是另外一个我不认识的人……不知道为什么,那时候我放过了他……”
她摇了摇头,继续说道:“青玉司南佩……一魂一魄永相随……哼哼,是怎样的*****?!……我不恨贺文君,真的不恨……我们……都只是晋磊命里痛苦的两个女人,兴许她比我更苦……这么多年了,她早已经去转世了吧……假如你找到她的今世,记得好好待她……”
方兰生问道:“找她?要去哪里找?”
可这一次叶沉香再也没有回答他的话,她最后看了一眼方兰生:“……我走了……过了来生也许还有来生……你欠我的,总有一世我要你还来……晋郎……”
看着叶沉香的身影逐渐消散,红玉叹了口气:“她去轮回了……猴儿的往生咒当真厉害,竟能从玉横之中释放魂魄。”
话音刚落,方兰生便踉跄了一下,百里屠苏向前一步扶住了他,方兰生无力地半倚在百里屠苏身上。
红玉无奈地说:“哎~刚夸你厉害,怎么就……”
方兰生摇摇头:“不是我厉害……是那位姑娘对晋磊执念太深,一时由玉横中挣脱出来,我才能将她超渡……就算这样,全身的力气都像被抽干了……玉横里其他魂魄,凭我……根本救不了……哎哟……头还晕乎乎的……”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