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唯有黑洞洞的夜。

你们杀人可不用刀，仅凭权力、金钱甚至几句假仁假义的话，就能送掉人一条命吧？……论起罪孽，恶的是你们，还是我？

脑海中笼罩着莫可名状的疲劳和倦怠，好似即将飘雪的天空般阴沉。

报上登的尽是些世间寻常事。和谈问题、新婚夫妇、渎职事件、讣告……近乎机械地一条条扫视着那些乏味的消息。

她坐在我面前，脸上的表情恰似庸俗现实的人格化。

不是令人费解的、卑贱的无聊人生，又是什么呢？

他们都是小矮个儿，矮得像被阴沉的天空压低了似的。

直到这时，我才稍稍忘却了那难以言喻的疲劳和倦怠，还有那令人费解的、卑贱的无聊人生。

从还是小沙弥开始，到今天升任内道场供奉，这鼻子始终是他的一块心病。当然，表面上，他总是装作若无其事。

然而，这绝不是他为鼻子所苦的主因。因为这鼻子，自尊心受到伤害，这才是他痛苦的真正原因。

人心中存在两种互相矛盾的感情。当然，任何人都会对他人的不幸抱有同情心。可一旦不幸的人设法摆脱了不幸，旁人反而会若有所失。说得夸张些，就是甚至想看到他人再次陷入同样的不幸。于是，虽说态度是消极的，可不知不觉间，就会对他人产生敌意——内供虽然不明白个中缘由，但之所以莫名觉得不快，就是因为他从池尾的僧俗之辈的态度中感受到了这份旁观者的利己主义。

红彤彤的柿子缀在稀稀拉拉的树杈上，自瓦屋檐下伸出头来。

老人心中投下一道死亡的阴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