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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船清梦压星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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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楼2020-08-07 14:50回复
    让我们在惜薪胡同相遇
    (屋里的蜡烛燃尽。概因昨夜做了噩梦后,迟迟不肯入睡)
    (但亦因这场噩梦,叫我此时伴着钟鼓楼的声音,在金乌还未从屋檐后跳跃出时,便立在如意门脸旁植着的结香树前。这树簇满刚萌生出的、橙黄如骄阳的绣球般的花骨朵,曾听闻嬷嬷讲,这花是植物世界里最为心灵手巧的匠人,因着它能“解梦”,无论梦境是可喜或是可怖的,只要打个结,便可以将昨夜的梦境解开。但眼下,它因我总爱做梦——是字面意义上的做梦,远观竟如同小沙弥院里,那被刻意裁剪得蓬松的、却又紧密滚圆如球般的小叶女贞)
    梵境你说,这般再过些时日,这“金腰带”那般多的枝桠也不够我打结了,怎么满月姐姐还不曾出宫瞧我,(被沮丧的情绪压低着螓首)我听阿玛说西/藏将要举办金瓶掣签,皇太子伯伯是要代皇爷爷去观礼的,既然家主不在,太子妃婶婶逝得早,满月姐姐就不好出宫来,在怡王邸借住几日嘛。
    (尚是朦胧清晨,周遭极为僻静,是以很轻易便察觉到,从远处传来的渐近的车马碌碌的声音。一壁抱着裙,往巷口奔去,一壁将脆声洒在这已只安置有怡王府的胡同间)呀,定是毓庆宫的车架!
    (但我并不能比车马奔行得更快。那马车徐徐自槐花影后露出身形.......)


    2楼2020-08-09 15: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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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较怡王邸的门房先生,她那只老鹰则是很“忠诚”且好用的报信者。每逢津津来寻我前,必能在绿刺罥蔷薇的紫藤架上寻到那收拢翅翼的矗立身影)
      (而此时,府邸外栽植着的繁茂槐花影里那一窠麻雀正安详地窝着,想来那阿宠必是缺席今日照面的。但概因深知内情,难为其所动)但我分明听说是前些日,你家阿宠不知从哪处叼来一只有咱们胳膊长得翠青蛇,甚还在你尚睡眼朦胧时,殷勤地将那只已被他玩得半死不活、毫无气力的青蛇丢在你帷帐前,向你“邀宠”(——而那蛩夜语尚未歇息的清晨却被以她的脆声尖叫,而非是北京城里的萧飒晨钟划破。顾及她的体面,此时没有将这后半段道出)
      (但在觉察她面色间的不豫时)你生气啦,(这是不需她回答的陈述。抱着纱裙追到她身前,稍弯着腰,想要望进她低垂着的面盘上那漆亮的秋水瞳里。却在她面容间寻不到答案与解释时,有些急切地追问道)津津,你真的生我气了吗?
      但是,我并不是只盼着满月姐姐(在诚恳的坦陈间颇有火上浇油的意味)
      你应当晓得西/藏将寻找转世灵童,我阿玛和皇太子伯伯棠棣情深,必要请旨随行入藏观礼,这般好在路上有个关照;而我额娘身子未见大好,我阿玛知道额娘与嬷嬷难能管束住我,泰半还是要把我托付在哪家留京的王叔府邸上的,我原还想着,要提前声明去庆王叔家借助小半月,同你住在一起。
      (憋着嘴,像鼓足勇气般)虽然我家大白鹅很害怕你养的阿宠.......


      6楼2020-08-12 09: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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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是你阿玛不在西藏之列,便不曾将这些朝堂间无关紧要的琐事讲与你听吧(因这十余载的生涯可称作无波无朗,是以暂且如常般,将这西藏行看作与每朝南巡般,顶稀松平常到不值得多提的事,甚还追着阿玛,让他答应为我带回一罐“雪山”)我今日要将我行李打包,正好我拿不准主意,你且帮我瞧瞧。
        (原要领她进府,但在谛见她后半句时,却难免困惑添言)我想见满月姐姐,和想着你,却实在是互不妨碍的呀,就像我额娘心里有我也有我阿玛呢。(这句才道罢,见她提步要走,自个儿急得在原地踮着脚,雪嫩的双手在裙前交握着,噘着嘴,几是要掉金珠子的态势,但却见她却是往自家门前行去,忙抱着裙,很乖觉地在她身后殷殷随行着)
        我原想着将春满里的泰半物事都搬过去,只是嬷嬷却说,庆王府必是什么都有,何况庆王婶是大家闺秀,必是思虑周全的人物,哪里会将我的起居卧房里漏下物件呢,(稍顿声)但我却觉得不然,比如那盆越舟送与我的、我每日都要细细剪的菖蒲,我必是不放心交给小鬟的;还有隋珠姑姑在我生辰礼时送给我的银熏球,自然也不能忘了有钱本猫和她的猫砂.......
        还有你赠与我的从奇玩小集买来的毛绒玩偶,我必是要带着的。
        (稍显局促道)因为少了它的陪伴,我夜里定要失眠。


        8楼2020-08-14 15: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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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白鹅脾性温吞,可谓是家禽里从不恃强凌弱的淑女君子,是以自橘猫搬回春满那日起,它们便能和睦共处,透过纱窗瞧,或能看见那猫睡在白鹅的雪颈霜毛间。既宣阳姑姑将这只猫托付与我,在有关它的寄养上,便是很难商榷的原则性问题,此时遗憾地垂着睫,喃喃间添续)
          那我便不能去你家啦,有钱是阿琢姑姑最宝贝的猫,我自然不放心将它丢给旁人,为它清理猫砂、用桃叶与楝树根的热汤为它沐浴清洁......我都是亲力亲为的。
          (与她齐齐在笼在紫藤里的廊下行)短暂的搬家不就是借住嘛。何况我曾在书房外偷听到阿玛与侍书的对话,这番西藏行后,毓庆宫泰半该空置了,我虽不太晓得为何是这个时候,但你说(讲到这里,概因想起与满月姐姐或缏得红罗手帕,中心细画一双蝉、或镜前梳鬓的旧时光,樱唇下意识间弯似新月)
          (幻想道)你说,我是不是就可以进宫和满月姐姐同住啦。


          12楼2020-08-15 12: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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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她突然附在耳廓边的悄悄话,亦是屏息缄默,但随着她的话颦着眉)为何不能,难道不是为我专门添置一座宫室的意思吗?
            (而至于她递来的后话,浑不在意)听闻皇太子伯伯家几位侧妃都是大家闺秀,极和蔼可亲的人物(虽然我对她们的印象,泰半是源于我常往靖王邸寻满月玩闹,她们在爬满木香藤的架下报以的朦胧一笑,或是伴着鞭炮声递来的很厚实的红封、宴席间,偷偷在袖底塞给我的松软香甜的雪花酥........)我想,应当是不会欺负满月姐姐的吧,就像大白鹅从不欺负橘猫一般。
            (与她踏进春满的小院,屋舍里因秉烛通宵的收拾准备,碧纱橱后尚是乱糟糟的一团,衣服大喇喇地摊在床间,而从奇玩小集获得的玩偶则躺在衣服上)你且先为我出出主意,这几件衣衫是带哪一件好,彩绣花蝶边的还是藕荷色那件,便是如意云纹那个。我原想着这些尽数带去,但嬷嬷非让我带些冬衣和寒秋才会穿的狐裘,我只好忍痛割爱,省出些空间。
            (偏着颊,一字一句再次向嬷嬷认真“声明”)但我却觉得,很是没必要呢!
            (我想,此时谁都未曾预料到金瓶掣签竟将“淅沥”地耗时一年)


            13楼2020-08-15 1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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