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小哥有没有听到电话的内容。
　　我收起电话，心中突然又涌上了一些不知名的情绪。
　　我拍了拍小哥的肩，说：“小哥，有点事，我们先回去吧。”
　　『吴邪走到解家后院的小屋子里，几个身穿黑色衣服的男人冷酷的站在门口，见到吴邪，就集体弯腰道：“小三爷。”
　　这小院很破旧了，没什么人来，一片荒凉，解雨臣估计都快忘了解家还有这个小院子。
　　吴邪神色森冷，挥了挥手，沉声问：“人呢？”
　　为首的男人回答：“小三爷，人在里头呢。”
　　吴邪自己走了进去，地上正颤巍巍的跪坐着一个人，身旁站着两个拿枪的人。
　　“三爷，已经问过了，什么都不肯说。”站在右边的男人，一边拿着枪对着地上的人，一边对吴邪说。
　　吴邪并不意外，他点了点头，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人。
　　跪在地上的人胆子一颤，连忙心虚的低下头，两只手都在微微的发抖。
　　“谁给你的胆子泄露我的行踪。”吴邪漫不经心的蹲在他面前，脸上没有表情。

去接张起灵的路上有人袭击，他早就怀疑身边有内奸，也算将计就计把人找出来。
　　“小三爷……三爷，我真的没有，您不能怀疑我……您要相信我，我为您办事这么多年了……”
　　“我没空听你瞎扯。”吴邪站了起来，拔出腰间的大白狗腿，在他的脸上拍了拍，笑着说：“你既然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你。”
　　外人或许不知道，表面上看起来面容俊秀天真阳光的小三爷，冷笑起来竟也让人打颤。
　　“小三爷、小三爷……您……”那男人脸色突变，喊了几声，又说：“小三爷——”
　　“坎肩，我不留没有用的人。”吴邪几乎是面无表情的说完了这句话，他走到一边的窗户上，抬头望了望窗外的风景，很美。解语臣这座宅院处在的位置算偏僻的，所以在北京这种地方才会有这么大的面积，装饰很到位，青林翠竹，花草点缀，采用的是旧时的园林风格，环境很好。
　　吴邪很喜欢这样的景致。
　　他不说话的时候淡雅的像水墨画，和这样的景色最为相融。
　　有人评价说，吴邪是人间看得见的绝色。
　　“小三爷、别别、别，我说……”那男人哭丧着脸，心里的恐惧已经到了极点。
　　名叫坎肩的男人动作微微停下来，转头看了一眼吴邪。
　　吴邪连头都没回，只说了一句话：“坎肩，你动作太慢了。”
　　“是，三爷。”惨叫声不绝于耳，吴邪惘若未闻，他微微抬头，意外的看见一双淡然的眼睛，静静的看着他。

吴邪心中微恸，他看着张起灵，没有说话。
　　“坎肩。”吴邪忽然出声，“算了。”
　　地上流满了血，那男人的手血肉模糊。
　　吴家盘口以前的规矩，也就是吴三省还在的时候，背叛者，死。
　　而小三爷的规矩，他不喜欢让人干脆的死，而是慢慢的一根手指一根手指的折磨。
　　已经断了三根，吴邪大步走了出去：“处理好，别脏了花儿爷的地板。”
　　房内已经有人昏死过去，坎肩也面无表情，徒留一片死寂。』

　第九章
　　看见闷油瓶我是有点意外的，我出来才没多久，他什么时候跟过来的？
　　我穿过长长的回廊去找他，他坐在一张小桌旁，神色沉静。
　　这里的回廊几乎是没人来的，处于后院很偏远的位置，但风景不错，我来小花家时，偶尔来这里走走。
　　我镇定的走向他。
　　闷油瓶看着我，面无表情，只有淡然的眼睛定定的直视着我。
　　他知道了。
　　我其实没什么可心虚的，我这些年，的确天真不复，但是，这是我必须要付出的代价。我身上那些疤痕，还有失灵的嗅觉，连带着味觉也不怎么灵敏，加上汲取的蛇毒，我的肺也差不多废了。
　　胖子嚷嚷说这都是我的自己作死，他觉得我那时候实在是个蛇精病，其实我也知道，我这些年的确变了很多，但我无可奈何。有些东西变了就是变了，就像人心，改不回来了。但事情结束后沉淀的一年多，我已经收敛很多了，现在的我，大概没什么事情能再让我大动肝火了，所谓心如止水大概就是如此。
　　这是幸运，还是不幸运呢？
　　闷油瓶一直看着我，也许是他对我的变化不能理解。
　　闷油瓶和我们这些人不同，虽然在他手下的逝去的生命很多，但那大多数都是不明生物，他从不轻易要人的命，大多数时候，即使自己受伤，他也会救斗里每一个不想死的人。

这种事情本来是不适合吴邪的。
　　可他仍旧做到了。
　　老九门和汪家挣扎的几十年没有做到的事，吴邪做到了。
　　他不在的时候，生活的现实和残酷终于没能让吴邪保持本真。
　　张起灵觉得有一种莫名的情绪在心底蔓延。
　　他看着吴邪，那双澄净的眸子似乎带上了几分无措。
　　张起灵说：“吴邪，走吧。”
　　“去哪里？”
　　“带我回家。”』
　　

　第十章
　　机场。
　　闷油瓶现在有了身份证，我打算带他坐飞机回杭州，这样比较不费时间。
　　小花本来是留我们下来住几天，但闷油瓶既然打算要回家，我也没多留。
　　胖子以前在北京的生意，在他去巴乃的几年，早就散的差不多了。他也懒得理睬了，胖子和我们一起回杭州。
　　等我处理好相关事宜，我们就去福建的雨村居住。
　　我把我和胖子的身份证还有闷油瓶的身份证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递给前台空乘。
　　“哟，天真，*证都敢这么递，胖爷我得跟你好好学习。”胖子在我耳边说。
　　“少来，违|法|乱|纪的事你又不是第一次干了，真好意思。”我无所谓的说，看着胖子一脸不正经的表情，我似乎意识到了他好像要干点什么，这些年我们已经太了解对方了，而且这件事情对我虽然没有坏处但绝对不是我愿意做的。
　　显然小花办事要靠谱多了，我收好证件。
　　这些年的变化很大，闷油瓶若是以后要在地上生活，少不了要适应。
　　我已经开始考虑以后应该教他些什么了，只是这个职业失踪人员真的会安稳的和我待在杭州吗。
　　闷油瓶背着一个包，是他自己的包。一会儿要过安检，我当然不好去翻，只希望他包里没有什么违规物品。
　　我很习惯性的将身上的东西拿出来，接受安检，脚步突然一顿，回头果然见到闷油瓶面无表情地站在一旁，旁边的空乘很无奈的拿着检测仪器，说：“先生，麻烦您……”
　　闷油瓶看着我，大概有些无助的意味，我心说怎么忘了这事，只好又返回去走到他身边，对他说：“小哥，配合一下，把手臂张开。”

他似乎觉得有点奇怪，但看了我一眼还是把手张开了。
　　闷油瓶对这种行为是很奇怪的，但他到底是相信我的。
　　看他一脸茫然的表情，真是很难得，所以我有点想笑，但怕被抹脖子。
　　闷油瓶乖乖的过了安检。
　　我放下心来，就说闷油瓶还是很善解人意的。
　　为了小哥，贫穷的我特意买的是头等舱。
　　主要是因为人少，小哥更喜欢安静的地方。
　　胖子坐在隔着过道的位置上，已经挨着座位睡着了。
　　飞机刚启动上升的时候，小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没有过这样的体验，眉头紧紧的皱起来，看着我，似乎有些不安。
　　我不知道小哥有没有坐过飞机，但我想了一下，民国的时候飞机刚刚被造出来肯定还不流行，到了后来的时候他连身份证都没有，也不知道他这一生是怎样的颠沛流离……我没再想下去，问：“小哥，你是不是没有坐过飞机？”
　　“不记得了。”
　　说起这个，我看了眼他，低低的询问：“小哥，你在青铜门里有犯过失魂症吗？”
　　“有过几次。”我再问他，他却不肯再说什么了，又开始45º角默默开始看起天空来。
　　闷油瓶不想说的事情，我是无论如何没法让他开口的，这点我早就深知。
　　我有点莫名的生气，觉得他没有昨天顺眼，但这就是他的性子，我也是没办法的。
　　而且在我知道很多他小时候的事情的时候，我对他这种很闷而且不理人的性格早就没有什么不满了，他没有成为恨世嫉俗的反社会人格我就谢天谢地了，否则以他的身手，加上麒麟宝血，恐怕没有人是他的对手。
　　“吴邪。”我抬起头看他，他一般没有必要事是不会喊我的，我有点警惕起来，转念一想，这又不是在斗里，也便微微放下心来。静默了几秒钟。
　　我听到闷油瓶说：“对不起。”
　　TBC
　　15年初中的时候写的文……梗很老土我知道，文笔也尬QAQ大家谅解

大家多多留言吧 ٩(๑^o^๑)۶没人看的话真的没有动力更文

　第十一章
　　对不起什么？
　　他握住我的手腕。现在是八月份，长白山当然很冷，但北京的温度还算适中，我脱掉了防寒服，只穿着一件长袖的衬衫，因为要遮那些疤痕。
　　但衬衫很透，仔细的看就能看出那些疤痕了。
　　我听到闷油瓶说：“这不是你该承担的。”
　　“吴邪——”
　　“小哥。”我打断他，说 ：“如果这件事不是我该承担的，那跟你就更没有关系了。准确的说起来，你和张大佛爷虽然都是张家人，但你跟他顶多算旁系亲属。说起来你不是老九门的人。”
　　“这是整个老九门的事，我既然是他们的后人，这就是我该承担的。”
　　“小哥，你这些年为我做的已经太多了。作为张家的族长，你本来就已经承担了很多无谓的事情，我总没有道理再让你把老九门的事情一并处理了。”
　　“当时我已经没办法了，我只有这么做，才能让自己狠心一点。”论我这些年做的事情，比起小哥几十年来的奔波，我觉得不算什么很大的事情。小哥没有说话，不知道是否是内疚的缘故。

　　其实本不该内疚的，难道这些责任就理应他来承担吗？
　　他已经太辛苦了，从出生的那一刻起，他就不能掌控他的命运，我好歹前二十年还过了正常的生活。
　　九门已经衰败，唯一剩下的几家，解家，张家，吴家，霍家，当时只剩下我游手好闲了。
　　————————————————
　　杭州的房子我已经很久没住了，落了点灰，需要清理。
　　“天真，你他娘多久没回来了，这么厚的一层灰？”
　　“有段时间了。你丫又不是处女座。”
　　“胖爷我还真是处女座，你不知道吗？”
　　我没理他，对小哥说：“我们先去吃饭，我叫个钟点工来稍微打扫一下。”

　“行啊，小天真你越来越土豪了！”胖子熟悉的摸到书房的门，拎着自己的行李就丢了进去。
　　“不然你来扫，我和小哥先去吃饭。”我说。
　　“别别别……小天真，这样不厚道。胖爷我难得宰你一顿。”
　　“你不是处女座吗？”还好意思说我不厚道，这些年不知道送了多少白条子往我这。
　　“处女座爱干净，不是爱打扫！”胖子倒是理直气壮，我有点哭笑不得。
　　楼外楼。
　　我让胖子点的菜，他还真的打算要宰我，一口气点了十几个菜，但我们才三个人，服务员看着胖子，似乎有点为难的样子。
　　“胖子，你吃不吃的完，很浪费的。”

“天真，你越来越三好公民了！胖爷我可以打包回去当夜宵。”胖爷挥挥手让服务员下去。
　　小哥没表情，似乎是饿了，饭一上来就开始吃，都不管有没有菜。
　　他在飞机上睡着了，我想着飞机上的套餐也难吃，就干脆没有叫他，等下飞机再说，就是个把小时的事。不过我才发现，小哥根本就是只吃饭，大部分情况自己是不主动夹菜的。
　　我只好夹了一块西湖醋鱼给他，说，“小哥，胖子点了那么多，你得帮忙吃啊。而且光吃饭没营养，要多吃菜。”
　　小哥点了点头，偶尔夹一块鱼，我才觉得，其实小哥虽然对食物没有喜好，但还是有点喜欢鱼的。

我怕他营养不均，就夹了其他菜给他，小哥默默的吃，也不说话。
　　其实闷油瓶这种时候存在感是不高的，安静的很容易让人忽略他。
　　只有胖子叽叽喳喳的说着，我偶尔附和他一下。
　　“家里只有两个房间，怎么睡啊？”这套房子本来面积就不大，其中一个还是书房，里面有张单人床，胖子来的时候就睡那。
　　“跟昨晚一样呗。你和小哥睡。”
　　“我房间那也是单人床，怎么睡得下？再说总不能一直这样住下去。”
　　胖子灵机一动：“这样吧，老规矩。”
　　“什么？”
　　“剪刀石头布，赢的人住单间！”胖子说。
　　我们闷油瓶对视一眼，当下就和胖子喊：“剪刀石头布啊！”

胖子剪刀，我和小哥都是布。
　　胖子得意的嚷嚷他一把秒杀我们两个。
　　闷油瓶收回他的布，拿起筷子继续吃饭。
　　我说：“要不三局两胜?”
　　胖子喊道：“去去去，刚才怎么不说。你问小哥有没有意见，胖爷我少数服从多数。”
　　闷油瓶放下筷子，喝了一口水，对胖子摇了摇头。
　　“你看，小哥没意见。”
　　行吧，得换张双人床了。
　　“你之前不是想回福建么？怎么，又不去了？”胖子喝一口酒，问我。
　　“回啊。”我想，雨村的日子肯定更适合小哥。也适合我和胖子。我们忙碌太久了，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我笑了笑：“你不是还有事没处理玩么？”
　　胖子难得噎了一口，小声反驳我：“胖爷哪有什么事没处理……”
　　“别嘴硬了。等你处理完我们就回雨村。”我一边说，一边看向小哥，“行吗，小哥？”
　　“行。”闷油瓶说了这顿饭的第一个字。
　　我也笑起来，拿起果汁和他们干杯。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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