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郎撩起前襟,单膝跪在了白千稷面前。“解药。”
“当了十几年锦衣卫,你就是这么跪下的吗?”白千稷问道。一边摆弄着自己的头发。
“你…”木郎无声息,将另一只腿也跪下,“解药。”
“求我!”白千稷笑道,脸上杀机四伏。
“求你把解药给我。”木郎喃喃道。看着忘忧,自己心中但有万分恨意,也消了,和忘忧相比,自己的尊严,微不足道。
“你说什么?”白千稷用手附在耳朵上,“听不见。”
这时忘忧似乎是被腿上的伤口疼醒了。“咳…咳…”一口血卡在咽喉上,吐了出来,“哥…”一睁眼,马上向木郎那里看去,看见了木郎跪在那里,想大吼一声,却没有出声,素赐手疾眼快,点了忘忧的哑穴,附在忘忧耳边说道:“忘忧,你要是死了,你哥也就死了。他都忍下了,大丈夫能屈能伸,你也要忍下。”忘忧含泪点点头,死死咬住嘴唇,没有出声。
“我欧阳定远求白都尉赐我解药。”木郎大声说了出来。
“什么?”白千稷再次问道。
“我欧阳定远求白都尉赐我解药……”木郎大声的重复了几遍,声音在四周空空荡荡的墓室中回响,每一次,声音从四周传出来,都好像是在空中化成了利刃,每一个字,每一个声音,都是一把利刃,刺进了忘忧的心里,刺得忘忧伤痕累累,血滴在心中,甚至比身体上的伤,还要痛,痛的忘忧泪流满面,却又没有任何解药可以化解。忘忧在心里痛恨,恨自己无能,恨自己的笨拙,满身的功夫,施展不开,木郎帮自己顶罪,为自己开脱,连这一生木郎最看重的尊严,如今也可以为了自己……这也许真的是前生的报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