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0-11-9】希望书屋里的书
白天,在家里枯呆了一天。
晚上,又实在是闲着无事,于是,就去逛了一趟小区外的希望书屋。来到书屋,发现那书屋里还是那些书,但守书屋的老板已经换了一个人,书屋里一个租书的人也没有,大多数书已经有些老旧,越往书屋里走,里面书架上摆放着的书越显老旧。我突然有一种悲凉的感觉,我好像来到了上一个世纪,这书屋里的书是属于上一个世纪的物品,今天,我们已经不需要书了,那些书在书架上静默着正在为曾经光顾过它们如今已消失的顾客静默着。恍惚中大略想了一下,现在我们只需要电脑、电视、手机、小车、茶杯、咖啡、3室2厅房、银行卡、烦人的工作及事业等近在眼前的东西,确实,这些东西是我们现在需要的,是我们现在正在追求的。我走到了书屋的最里面,那书架上摆放着的全是我曾经看过的我极喜爱的排列得极整齐规整的标有“世界文学名著”字样的书,但今天我才注意到,它们已经有些泛黄了。我突然有了个想法,于是转过身来问那个戴着眼镜坐在一辆轮椅车上跟在我身后笑眯眯地看着我的书屋老板:
“这些书卖吗?”
“卖的。”他愉快地说。
“多少钱一本?”
“4元。”
“喔。”我看了一眼那些书,“3元一本卖吗?我多买几本。”
“可以。”他极干净利落地说。
于是,我开始选书。我一共选了10本书。
“这些书你如果卖了,你拿什么书来出租呢?”当我付给他了钱得到书后这样问他。
“你选的这些书很少有人看的。”他仍然笑眯眯地看着我,一点也没有为无书可租而担心。
“那现在你这里什么书最好租?”
“一些新的武打小说。”
“金庸、古龙他们的书呢?”
“他们的书都不好租了。”
“这些书到底写了些什么?”我转过头去看着离门口最近的一排标有“武侠”字样的书架上的那些装订得还算精美的书说,“有什么意思?”
“我也不喜欢看这些书,但就是这些书要好租一些。”书屋老板摇了一下头,但仍然保持住笑眯眯的表情。
我还想说点什么但那些心里话又不知道怎么合乎逻辑地说出来。于是,我什么也不再说,拿起那些书离开了书屋。直到我离开,那书屋里还是一个租书人也没有。走出老远,我回过头去看那书屋,发现那书屋的灯都没有旁边蛋糕店里的灯亮,冷幽幽的白光照着那些纸质的空洞的书。
但当我拿着那些书一路走回来的时候,心情却变得越来越好,好像抱着一些极重要极有价值随时都需要使用极实用的东西,这些东西又是用极便宜的价格购得的。我知道,这世间的某些东西或思想某些人是用不着它们的,甚至在并不了解它们的情况下就去鄙视它们、嘲笑它们。但我却又感到今夜自己是如此幸运,我得到了自己想得到的东西——当然,这些东西并不是简单的几本排满了文字的书,而是比书本身更重要的一些东西——这答案就是还是我曾经说过的那话“明白了的自然已经明白”,答案就在那些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