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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5-5】送葬的车队
     一队送葬的车队从马路上开过,其中有几辆白色的小车,几辆黑色的小车,一辆公共汽车,一辆小货车,车头处都戴着一朵大白花,奏着不太幽怨的哀乐(其中的一辆白色小车里很是拥挤地坐着几个手握铜制乐器的人);一辆白色小车里坐着一位神态安然的中年男子,表情轻松,他正用五个灵巧的手指在车窗的框子上打节拍。这只送葬的车队很快就从我身边开了过去,消失在了喧闹马路的尽头。
【2009-5-5】草坪与割草机
     在广场的草坪里,再次看到割草机,由一个穿着蓝布工作服的工人推着它在草坪上忽前忽后忽左忽右地运行,它发出的声音与它的个子不成比例,声音是无可奈何而幽怨的。一会儿,一大块草坪上的青草没有了,剩下来的是浅浅的整齐的粗壮的枯黄的那一部分,与泥土的颜色近似的那一部分,看上去像一块硕大的冷却了的薄薄的烤烧饼。
【2009-5-6】雨
     昨夜,下起了雨。不大不小的雨是从半夜里下起的,雨声把我从梦中惊醒,当时,感觉漆黑的四周有些恐怖的影子(不知道它们为何物),于是,把房间过道里的灯打开,一直亮到天明。早晨起来,窗外已经发白,但雨还在漓漓地下。



31楼2009-11-23 2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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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5-22】魔鬼的影子
         没有看到魔鬼的人就不能看到天使。这个世界上其实是有魔鬼的:那些世俗的东西、名利的东西、心眼、算计、恶意、武力、各种欲望......这些都是魔鬼的影子啊,它们甚至可以通过空气或线路(电话线、宽带线)传播......世人除了极小心对待它们以外,几乎对它们就是无能为力,甚至很难去防范。
         但即使这样,你也必须勇敢地站起来,坚定地走下去,向它们宣战。你要想活得更好,你就必须那样去做。
    【2009-5-22】全世界都应该微笑
         遇到几个外国人,见人就微笑着说“你好!”,对我也来了这么一句,很亲切嘛,我也用不太标准的普通话“你好!”来回复他们。看着这几个亲切的外国人,就想到了“世界”——世界很大,但人心都是一样的啊。这里,也祝所有的人类周末快乐(今天是周末),保持住那些难得的微笑。
    


    33楼2009-11-23 20: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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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5-24】家规
           家,应该是个很美很安宁的地方!但有时也会出现这样那样的问题。于是,定了一些家规(也公开在这里吧,自己也得遵守),并且准备着打印出来用镜框镶着挂在家中的卧室里。
      家规:
      1.不得辱骂对方,侮辱对方,恶意贬低对方。
      2.不得有恶习:如醉酒、赌博、有小孩在室内时吸烟等。
      3.要讲个人卫生,也要保持好家庭卫生。
      4.不得伤害自己,也不得伤害家人,绝对不能动手打人。
      5.每个人都要努力做好自己份内的事情(家务事所有人员都得参加),如果尽力去做了但仍然没有做好,那应该谅解,如果没有尽力去做,那其他家庭成员可以提出批评意义,督促对方做好。
      6.承认每个人都有自己的独立空间,给对方一定的自由。
      7.不得把社会上的各种不满、浮躁、心计、混乱等带回家中,并且,要时刻防范。
      8.要懂得宽容、容忍对方,这世上没有十全九美的人。
      9.懂得知足常乐。
      10.意见不一,有矛盾的时候,以民主方式解决,少数服从多数。
      11.如果有了暂时无法解决的矛盾,可以暂时离开家,到屋外去走一圈,直到心情平静了再回家,另一方不得打电话继续纠缠。
      12.必须懂得:只有爱与乐观、幽默、关心对方才能最终解决各种家庭矛盾。
      


      34楼2009-11-23 2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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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7-2】喜丧
             同学的老丈人去世了,来到殡仪馆;发现殡仪馆里已经聚集了很多人,燃烧着的香烛散发出呛人的烟味,欢快激烈嘈杂的音乐已经响起(我们这里的喜丧都是这样的,要请蹩脚的专门的丧葬乐队来演唱一番),正屋的大厅里一边摆着一副棺材,已经有两位去世的老人先安放在了这里。
             当同学老丈人的灵车来到殡仪馆,抬下担架的时候,发现正厅里已经没有了安放他的位置,于是只好把灵堂设在正屋外面的大厅里。接下来,照例还是写挽联、放花圈、戴孝、烧香、烧纸钱、儿女们的跪拜、摆餐桌,在餐桌上放上香烟、瓜子与花生,死者生前的儿女们阴着脸红着眼圈皱着眉头在匆忙中迎接前来吊唁的亲戚与朋友,在偶尔不经意间露出一个笑容......在这整个过程中,我看到一个面熟的人,他是死者的其中一个亲戚,他是四个抬担架的人中的一个,在当地做建筑工人,他身材长得矮小,但结实,皮肤黝黑,穿着一件很破旧的军衣,他不停地忙碌着,但脸上却一直都浮现出一副控制不住的憨厚几乎算得上是灿烂的笑容,但也没有人责备他。等他忙完坐下来吃花生的时候,我坐到了他的身旁。
             “现在还在厂里做建筑活吗?”我问他。
             “还在做,但已经没在七建司做了,钱都拿不到,过几天我还要去找那个老板......现在在动力分厂做活......”他仍然很憨厚地笑着,看不出有多少气愤的表情。
             “是啊,做了活却拿不到钱,也是一个麻烦事。但那老板给你打有条子吗?做工的证明......”我看着他说。此时,我看到他剥花生的手掌上满是茧子,异常的粗糙。
             “打了条子的,做活的时候那个班长记录了的。”
             “有条子就好,如果拿不到钱,可以去找政府相关部门。”我很直接地把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哦......”有人在我背后发出一声叹息,打断了我的话。我回过头去看,一个宽脸脸色黑红的中年男子坐在我身后,他我也是熟识的,是当地一个小包工头,他嘴里叼着一支烟吸着,眼睛却看着前方的灵堂。
             此时,殡仪馆里又响起来新的刺耳的高亢的乐音,这乐音淹没了其他的杂音;于是,我也拿起桌上的一包香烟,从其中抽出一支来,点燃,故作悠闲的样子看着前方的灵堂吸着它。
        


        38楼2009-11-23 2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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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7-29】鬼魂们
               在中码头沿江路上,看到很多的直线的身体倚在河堤铁栏杆上往下看;我也挤进去往下看。在堤岸下面的江边,又围着一群人,那群人中间躺着一个人,身上已穿上了黑衣,看不到他的脸。听到周围的人们在窃窃私语。
               “被淹死了,是个12岁的小孩。”
               “要从那里开始......要烧纸钱......接着,再......”
               “哎呀,咋又淹死一个。”
               “啧啧......”
               “哎哟,每年都要淹死人......那河里还真的是有鬼魂......”
               挤出来的时候,我最后向那河岸边看了一眼,其他人都给我一种模糊混乱的感觉,只看到一个青年,他穿着一双拖鞋耷拉着头独自一人坐在河边,悲哀着发着呆看着那流过他身旁的河水。
               来到人群外,看到有个流动商贩正在兜售他的小吃——凉糕、凉面。一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子腋下夹着一个皮包双手正捧着一个碗在吃他的凉糕。
               乘公交车回家的路上,在石堡湾车站又看到一辆货车冲出马路,直冲到了马路旁边汇通超市的大门里。当时,看到它时,它一半的身体已经静静地呆在了那大门里,旁边,照例又围着一大圈好奇吃惊的人。
               “哎呀,咋又冲进去了!!”
               “哎呀,快看,是从那花园里横穿过去的。”
               “啧啧,整着人没有?......”  
               “从个就冲进去了嘛?......”
               车上的人们议论着,但大多数都是一些中年妇女的声音,男士们大多都保持着安静与沉默。这时,我想起了,这个车站周围几乎每年都要出现这样的事故,有人曾经也很肯定地说,那里有冤死鬼,在投胎之前都要先拉活人去填补它们的空缺。
               后来,我回了家。现在(半夜零点刚过)坐在电脑面前,正在打字。
          


          43楼2009-11-23 2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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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8-22】灵魂的约会
                 与一好友在大梯步一茶馆的院坝里喝茶、约会,照例,又是一杯菊花、一杯清茶。
                 这次,我们在来之前就约好(我相信这心里是约好了的,在来之前肚皮里就有了草稿)了要谈的话题《灵魂》(它应该有吧)。一开始,我们还很是有些客套地拉了些家常,故意岔开话题。但很快(应该是憋不住了吧),我们的谈话内容就步入正题,直面彼此的灵魂了。这一次,对于我们来说,是史无前例的,我们不但谈自己,还把无数的古人拉了出来:梵高、耶稣、爱因斯坦、托尔斯泰、鲁迅......他们就像黑暗中的路灯一样照在我们约会的地方,以至有话可谈,约会变得不尴尬。我们还谈了宇宙、暗物质、夸克、地球的引力等内容,一致认为这些都是宇宙的现实,人的灵魂应该建立在现实的基础之上,并且,认为灵魂是有的,也应该有。后来,还随心所欲极其开心地谈了些由“灵魂”话题扯开去的其他的话题,我现在回过头去看,如果当时不是因为世俗的原因(各人都还有其他世俗的事务要办理),我们的这次约会有可能就这样一直进行下去,说不定变成永恒......离别的时候,我想到了一个问题(我必须把它写在这里),现在都还在想:要想实现今天我们所承诺的这些,我们的这一生都必须去战斗、去杀敌,把灵魂里的那些暗物质剔除掉,把世俗里的那些看上去光鲜其实无比虚假的一切毁灭,但能真正剔除毁灭掉吗?......
                 暂且,相信我们的这灵魂吧,如果它够坚强!
            【2009-8-23】细胞教
                 如果我要成立一个教,那就要成立一个“细胞教”,大家一起来崇拜我们自身的细胞(有人一定会认为我是在开玩笑,那我就要很严肃地告诉你,在这样的问题上我从来不开玩笑,我也笑不起来)。你没觉得在这宇宙里的人类生活中真正值得我们去热爱的就是我们的细胞吗?它们那么可爱、那么和谐、那么亲切、那么真实、那么至始至终为我们服务终生,这是怎样的一种完全的无私!最伟大的莫过于它们。那我们也应该给予它们以回报,去热爱它们,去膜拜它们。何况,它们离我们这么近,这是最现实的爱。
            


            47楼2009-11-23 2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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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9-8】“这里不准停摩托”
                   在那已经永恒了的广场里,停放着一辆红色女式摩托。几个穿着天蓝色保安制服的人骑着摩托、蹬着三轮车来了;他们来到那辆女式摩托前,把那辆摩托搬上了三轮车,准备离开。
                   一女士从远处跑过去,她一边跑一边仰起头大声喊叫着,“你们干啥子?我的摩托,我的摩托......”
                   但他们只管离开。
                   “那是我的摩托,我的摩托......”她已经跑到了他们面前。
                   但他们不理她;只管离开。就像她不存在。
                   “从个了嘛?这里不准停摩托啊?那些小车不是停在这里。”她用手指着广场里那些停放着的小车,争辩着说。
                   “摩托不能停。公司里早就有规定,文件都下发了的,难道不知道?......这个事必须严肃处理,必须罚款......走,走......”其中一领导模样的人黑着脸皱着眉头严肃认真地说,并催促前面的三轮车离开。
                   三轮车开始加速向前行驶。那女士跟在后面追赶,继续喊叫着什么。他们离我越来越远了。
                   这时,一辆摩托从广场对面驶过来,骑摩托的是一位穿白T恤衫的男士,他把摩托横停在那辆三轮车前面。三轮车停了下来。他们都围聚在了一起。他们之间说了几句什么话,太远了,听不清楚。
                   那几名骑着摩托的保安从摩托车上下来,停稳他们的摩托;很快,他们把那辆女式摩托从三轮车上又搬了下来,放在路边。
                   保安们骑着摩托、蹬着三轮车离开了。那名女士也骑着摩托离开了。那名穿着白T恤衫的男士也骑着摩托离开了。
              


              48楼2009-11-23 2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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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9-20】桥下
                     经过市内一座旱桥。桥的两边的空中立着几块巨大的颜色鲜艳的广告牌,那上面有着被放大了大概100倍的明星们微笑着的脸,他们巨大的手里握着某种商品,旁边配上“温馨、震撼”的广告语。桥的两边还有很多的高楼,一栋挨着一栋,一层接着一层,中间留出窄小的一道缝,那上面是天空。桥的两边还有无数的商铺(桥两边临马路的楼房的底楼都是商铺;全城临马路的楼房的底楼都是商铺),都开着门,等待着顾客的光临。桥上还有无数的车辆与行人正在过往,急匆匆地,有的向这一边走,有的向那一边走;那些车辆是无表情的,那些行人的表情是记不得了。桥面整洁而干净,以往写着“办证*******”的地方被全部涂白,这段时间正在争创卫生城市,这些“牛皮癣”必须消灭。
                     刚走过这座桥,因为身体的原因,想解小便(谁不小便?),向四周楼房的缝隙里看去,都没有看到厕所的标志。于是,向桥下走去。沿着一些石梯走下去,意外地进入一栋老旧楼房地面下阴暗窄小的楼梯间里,阳光从桥侧的缝隙里照射下来,直达楼梯间;这楼梯间里的楼梯扶手已经生锈,周围黄白色的墙面上满是污点与刮痕,楼梯的水泥面也已经坑坑洼洼,还嗅到了一股腥臭味,还看到有虫子在墙上爬;沿着楼梯间往下走,来到下一层,发现每户人家的房门都紧闭着,过道里一片漆黑;再往下一层走,仍然发现每户人家的房门都紧闭着,过道里一片漆黑,从这里的楼梯间向外看去,那是桥下的一处较隐蔽的地方,本来是一处空地,但却搭建了一些无规则临时的房屋,老旧腐朽的建材胡乱钉在了一起,也不知道那里面做着一些什么样的人,在这一层里,能嗅到一股更浓的腥臭味,另外,还有一股发霉的霉臭味;再往下一层走,却看到一个死胡同,没有了路......
                


                50楼2009-11-23 2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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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9-28】《福塞特世家》语法
                       继续看《福塞特世家》,又看来几章,发现一个很有趣的问题,这里先随便摘录几段在这里:
                       “当他将物品塞入黑皮包时,眼中神色好像随时都可以暴发出来一般。”
                       “老佐里恩也在忍耐不发作;他一向很有风度,现在虽然渐渐不济了,但仍可以对自己境遇所引起的烦恼极力忍耐。”
                       “他天性喜欢游山,过去的假日常是在瑞士度过的,但是他登山从来不肯涉险,或盲目冲动。当一番跋涉之后,壮丽景色尽显眼底时,他无疑地会意识到天地间有一种伟大庄严的真理超出人生那些不思进取、那些无聊和让人怜惜可笑的事情,如同高山高临着下面的丘陵和溪谷一样。哪怕说他如此一个实际性格来说,也许此番思绪在他最为亲近宗教的地方了。”
                       “他明白已进老年,但仍自学青年;这使他很不开心。”
                       “那些有她列上名字的事业运转都不错,因此及到把收益分配给那些人时,所有如同提炼过的牛奶一样,一点人类温情的乳油也未留下。可是她平时的话一点没错,感情用事是大错而特错。她实在有知识分子气派。”
                       “等她入门,人们的感觉如同一位阔人进来似的;她主持的慈善会备受推崇大约因为如此。人家花了钱来,乐意见到什么商人;因此众人都朝着她望——她穿了一件制服,上面满挂些不停作响的徽章,高高的鼻子,十分庞大的身材,被慈善舞会里她那些下属围成一圈——如同成了个大将军似的。”
                       “在这里,白恩斯太太所代表的那些商业化的基督教的制度、教义、和‘立身之道’都在畅通无阻,如此这般为它的真正血液,真正的商业通货,并非如同在那些较小的社会团体脉管里流通着那些奄奄一息的赝品。认识她的人都觉得她十分理智,一个绝对不会把自己的心掏给人的正常女子,而且,有一线生机,别梦想她把任何东西掏给人。”
                        这样的用语、语句、逻辑、比喻,如果出生在中国,正在读书,语文作文成绩一定是不及格。
                  


                  51楼2009-11-23 2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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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9-29】傍晚,路灯下的花园旁
                         在那刚剪了一个新头式的花园里,立着一根很高的点灯杆,点灯杆上有一个圆盘;傍晚的时候,点灯杆顶部圆盘里那几盏金黄色的光被打亮,看上去像一艘小型外星飞船搁浅在了那里,从此没有了自由,不能再飞走。在那洒满了金黄色微光的路灯下,一长发蓬乱的青年驾着一辆高大的摩托正围着那花园忽急忽停地行驶着,引擎发出惊人不和谐的轰鸣声,那摩托一会儿前轮胎高高抬起用后轮胎支撑着艰难前行,一会儿又突然来一个愚笨的急刹,后轮胎又高高翘起;行人都离他远远的,不敢靠近那花园,也没有人停留下来有意看他。摩托车的制造者们在制造摩托车的时候一定要安装两个轮胎,但这世上有些人却要打破这常规,尽量只使用一个轮胎前行;原来,琢磨不透的人性里那根“叛逆的神经”牵动出的异常行为无处不在。
                    【2009-9-30】小狗的命运
                         乘坐公共汽车到向阳路,在路上,在那路中央,看到一滩血,一些肠子,还有一些内脏摊在那路中央,旁边还有一张被压平展了的狗皮。公共汽车再次呼啸着从那张快干的狗皮的身上压过。
                    【2009-10-2】无题
                         做人,就要活着。活着,就要活得展劲、活得精彩、活得无悔,要对得起那一去不再回来的生命!
                    【2009-10-2】相遇
                         一条毛色油亮的黑毛小狗从马路的一边昂着头缓缓跑了过来,就像是要去赴什么会议;一条毛色看上去不太油亮的黄毛小狗从马路的另一边昂着头缓缓跑了过来,也像有什么事要去办理。它们在路中间相遇了,那黑毛小狗无所顾忌大胆地走上前去嗅了嗅那黄毛小狗,黄毛小狗很是诧异地看了它一眼,接着,就自顾自地继续向前跑去(大概事情拖不得);黑毛小狗于是转过身来,也顾不得自己还有什么事要去办理,跟着黄毛小狗往来的方向又跑了回去。
                    


                    53楼2009-11-23 2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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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10-11】凡高为什么割耳朵
                           又看了一部新版本的《凡高传记》里的其中一些章节,了解了他“割耳朵”的“全过程”(不知道上一本咋没写他为什么割耳朵)。在我记忆里,变成了这样的情节(与书上写的好像有一定较小的出入):
                           总觉得那是一些阴天,天空的颜色是黄灰色的,没有下雨的征兆。高更怀着相对悠闲的心态去拜访凡高(他们已经认识很长一段时间了,最近,高更听说凡高生了病,住进了精神病医院,于是,去看他)。但凡高病情已经有所好转,住在一间出租屋里。于是,他们住在一起。一天,他们正在那简陋的出租屋里各自画着各自的画的时候,高更突然抬起头来对凡高说,我来给你画一幅你的画吧,叫《画向日葵的凡高》,凡高最初吃了一惊,转过头来,瞪大了眼睛看了他一眼,但随即反应了过来,于是,很高兴,同意了。高更花了好几天的时间才完成了这幅凡高画像,觉得还算满意,叫凡高过来看,凡高过来一看,又很是吃了一惊,心里紧了一下,心里说:哦!天......但随即不自觉很肯定地说出来的话是,“果然是我!但看上去咋像疯了一样......”高更不出声地笑了,于是,他们都没有再多谈那幅画,相约着一起去做晚饭吃。第二天,天空有些放晴,但太阳还是没有出来,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发霉的木板味,那些木板是用来做画底板的支架的;高更觉得这是一个好天气,又发现凡高有些忧郁,早上醒来,就一直没有说话,于是,提出出去走走;于是,他们离开出租屋一起来到当地的一间咖啡屋里喝咖啡,高更想着他的画一边悠闲地喝着咖啡,这时,凡高突然站起身来抓住他喝的那只咖啡杯就向高更扔过去,高更立即反应过来,很敏捷地一躲,咖啡杯打在了高更身后的一个假花架子上,高更咬着牙镇定地瞪大了眼睛看着他,凡高打了一个激灵,随即低下了头,忧郁着转过身去,拉开椅子,趔趄着跑了出去。凡高回到出租屋,倒在床上就睡了过去,这一觉里做了很多乱七八糟的恶梦,还梦到一只狮子,张着血盆大口;晚上,天已经全黑了,高更蹑手蹑脚也回到了出租屋,尽量不惊动凡高,来到床前,悄悄地睡了过去,也做了一些怪梦,梦到了涨水,那汹涌的水中央有个人头一起一伏,看上去好像是凡高,但细看又好像不是......第二天,天一亮,高更就起了床;接着,凡高也起了床(其实,半夜里他已经醒过来好几次,看着黑暗角落里的那些画,其实一张也看不清楚;又转过头来看看身旁的高更,但也看不清楚,只看到一个黑沉沉的人影摆在床上,心里又感觉到了那种压抑、紧张、无法抑制的紊乱,于是,又倒头睡去);高更不慌不忙收拾着行李,也不看凡高一眼,语气很平淡随和地说,“得走了!平时你还是要注意着每天要吃点东西......”凡高看着高更的背影,叹着气低下头去有些语无伦次地说,“是不是昨天我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但不是......”,“这些都不说了。没关系,过去了。其实,我们还是很好的朋友,以后我们还会有机会在一起的。你要注意保重身体!”高更说着,眼睛有些酸胀着痛,但克制着,继续收拾他的行李;凡高痛苦地坐在床上看着凸凹不平的地板发着呆;高更加快了收拾行李,于是,离开;走的时候,又回过头来看了凡高一眼,他还坐在那床上发着呆,又看了一眼这间并不大的有些阴暗潮湿家具简陋(其实几乎就没有家具,更多的是画架)的出租屋,极轻声地说了一句,“走了!”就提着行李走了出去。高更来到屋外,吐出一口气,看到不远处有几个小孩围在一起做游戏,其中一个小男孩突然昂起头来瞪大了眼睛涨红了脸对着另外一个小男孩大声吼叫着,“你这个笨蛋!你疯了啊?”,一个小女孩抬起头来,粉红的一张小脸,但眼光却越过她周围的那些小孩,微笑着看着高更;高更突然开始反感这些小孩,反感他们的无知与吵闹。高更心情不悦着来到村口,但又总觉着自己有什么东西落在了这个村子里,但也不想拿走,于是,皱着眉头后过头去看,这时,看到凡高趔趄着从村里跑出来,手里还拿着一个什么东西;等到他跑近,才看清他脸已发青,他手里握着一把短刀,看不清楚他的眼神,神色慌乱,高更立即瞪大了眼睛,站直了身体,大吼一声,“嘿!干什么!”凡高被这吼声吓了一跳,停在了原地,略一迟疑,就低下头去,转过身去往来的方向又跑了回去;高更看着这个本来就不大的人影越变越小,最后消失在那村落里,心里充满了愤怒与怜悯的感情,还有某种程度上的理解,但这其中到底有些什么呢?也不能完全想明白。凡高跑回到出租屋,发现那几个做游戏的小孩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上次精神有些异样的时候,那其中的两个小孩曾经用石头来扔过他),他门也不关,垂着头站在屋里,感觉自己很是虚脱,头发昏并且混乱,开始胡思乱想起来,并且头脑里与眼前还是画(墙下那些一字摆开的画好像集体在晃动),但已经不再很清晰地单单想他的画,而是画与其他无关事物混合在了一起的那种画面,这才是使他最痛苦的,好像自己的灵魂与其他不了解的灵魂混合在了一起,什么东西都变成了粘糊糊的一大团,包括自己;于是,他从枕头下拿出一面镜子,对着自己的脸,自己?这样地没有意识地想着,看到一张发青发黑异常粗糙的脸,这是自己?吓了一跳,应该就是自己!


                      54楼2009-11-23 2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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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粗短的头发与胡子,有些凶的眼神,大的鼻子,鼻子两边的那两条阴线,曾经那么熟悉的一张脸,曾经还经常给这张脸画像呢!但又总觉得不像是自己,什么地方还不对;对了,是耳朵,以前画它的时候就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特别是左耳,老是画不完美;看来,就是这耳朵了,它们为什么要生长在两边,那样地支开着生长?像猴子一样;还有个人,对了,是高更!他去了哪里?刚才还在这里;他拿起那把短刀来,看了一眼它,对了,就是这把刀,刚才在村口,我(他又看了一眼镜子,左耳朵特别刺眼)用这把刀对准了高更,举没举起来?记不起了,不会是要杀他吧!啊!天......确实是要杀他,咋那么去做?......唉,啊......于是,他举起那把短刀来,对准自己的左耳朵,一刀就剁了下去,那耳朵摇晃了两下吊在了左边脸上,没有完全与脸分离,有一些细小的血柱喷了出来,呃!真讨厌!还确实有些痛!干脆......他想着,于是,再次举起刀,一刀下去就把那只耳朵与脸仍然相连接的最后的地方完全割断,那只耳朵像被抛弃了一样自己落到了地上,像还在挣扎一样,还在地上翻了个过;鲜血终于大股大股地流了出来,染红了他的左脸、脖子与衣服;凡高丢下刀,从床单上撕下一块发污的白布来包裹住自己的脸,白布很快就变成了红布;他又从床下找出一个装过颜料的鞋盒来,打开盒盖,但一时没有找到他的耳朵,他转过身去,差一点踏到那只耳朵,他从地上拾起那只耳朵,把它放在那个鞋盒里,并盖上盖子。他抱起那个鞋盒,走出屋外,看到几个小孩在很远的地方站着,他们不再做游戏,也没有笑,看着这个方向;大概又想看我的耳朵取笑它们吧,凡高想,如果是左耳,已经没有了!这时,女房东围着一块油腻腻的不知道什么颜色的围裙走了过来,她很是惊讶地瞪着一对鱼样的眼睛看着他,有些没搞清状况地问他,“从个了?”“这,送给你,礼物!”凡高把那个鞋盒递给她,看上去很爽快;女房东接过鞋盒,打开盒盖,看到一只耳朵,一开始还以为是个玩具,但突然看到血,再联想到凡高身上的血,于是,“啊!”地大叫一声,把鞋盒扔到地上,那耳朵再次从鞋盒里跳出来,又在地上翻了个过;凡高听到这一声叫,终于如释重负,身子一软,就瘫倒下去,昏了过去。女房东呆站在原地,动也不敢动;一些邻居从近处或远处陆续走了过来,都瞪大了眼睛有些激动的样子,其中一个头发全白的老头子用手指着睡在地上的凡高说,“糟了!快点,去喊医生!”, 其中一个中年男子站在人群外面白了一眼这些人故着镇定地说,“快点把警察叫来!”有人发出了轻声的笑声,那些小孩又从远处跑了过来,都一个劲地往里挤,有人大声呵斥起来,“挤什么?死了人,看什么看!......”那只耳朵被你一脚我一脚塌陷进了泥土里,谁也没有去注意他的耳朵。(完)
                        


                        55楼2009-11-23 20: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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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10-13】过桥
                               站在高高的公共汽车上,共同向前行驶;公共汽车经过一座正在整修的大桥,那座大桥看上去像未来世界里的某处场景;在桥头,看到一个疯子站在路中央,很多汽车都慢慢地从他身旁开过,这疯子的年龄看上去已经超过50岁了,很长的头发扎在脑后,像一把很大的干枯开叉的毛笔,黑发里夹杂着白发丝,他提着一个黑色的那种老式上海包,穿着一件黄色半旧的夹克衫,他一边像在朗诵诗歌那样在喊着什么话,一边挥舞着手臂,有着讨厌的行为艺术家的造型,这使我突然想起了那苦难的凡高;经过桥面,看到有建筑工人在高高的正在建的看上去很杂乱的新桥墩上忙碌着;还看到有人在桥上卖白天也在闪光的字画,那些字画全部是电脑与印刷机制造的,那些画上有“美丽的”风景、大黑眼睛的美女、大眼睛的赤身裸体的白胖婴儿;还看到一头发蓬乱(总是蓬乱)的中年妇女抱着一个小女孩无所顾忌地对准桥上的一个小洞把那永恒的大小便排泄下去,拉下去......这就是今天看到的某些“点”。这些“点”、场景为什么很少在那些“理想”的电视剧里出现?难道无数的剧作家们都瞎眼了吗?睁开你们的眼睛吧,说出你们看到的真实的东西,如果说出来,还来得及!——
                          


                          56楼2009-11-23 2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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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10-19】半夜里
                                 意识里惦记着什么,半夜里突然醒来,看着室内白色的墙壁蒙着一层黑纱细网状的纹路,就像是素描里的那种细的灰黑色线条,太细太多太认真太做作,到处都是一样的规则的线条,就有了压抑感;于是,清醒了过来。此时,听到楼下马路上有车辆开过,应该是小车,车轮与路面相摩擦发出沉闷的像捣糍粑那样的“吱、吱”声一路捣了过去,消失了,一会儿,又捣过去一辆;偶尔,还有一辆三轮车开过,那轮子与路面摩擦发出的声音要小一些轻一些也要凌乱一些,好像重心有些不稳,是从马路上飘飞着过去的;偶尔,还有一辆摩托车从那下面开过,速度很快,它们的轮子与路面摩擦发生的声响听上去是一个沉闷的长音,中间没有休止符,很短的休止符也没有;还听到——对了,是下雨了——秋雨从黑暗的空中一路下下来,又滴落到那些无名的棚上,它们承受着,也发出琐碎的声响,那声响可以直刺到你的意识的梦里去;很远处,应该是对面很远的山上,要细听才能听出——那是哭声——不!是一个妇女一边哭一边又在唱,那是一种奇怪的均匀哀怨拉长了的哭声,那哭声后面仿佛跟着一个正在低头行走不愉快的冤魂,那声音也能直刺到你的意识的梦里去——捣你的梦;于是,我不能再入睡,只能瞪大了眼睛看着、听着这一切,像在白日里那样。
                            【2009-10-20】相信着
                                 我相信,有些事物总有一天能见到太阳!
                            【2009-10-20】忧郁的一面
                                 在修自行车的摊位前安装自行车前面的那个兜(自行车也是在这里买的),又见到那个不笑的中年妇女,皱着眉头忧郁着安装那个兜;但很快,还是把兜安好了。于是,知道了(其实是更加确定了)这世上还有那么多的不快乐的人,他们一定是在做着自己也不喜欢的事,他们为了生存,可以暂时放弃快乐,这也是世界真实的一面。
                            


                            57楼2009-11-23 2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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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09-10-20】买菜的与卖菜的
                                   经过一个天然形成的路边菜市场,又听到那熟悉的“嗡嗡嗡......”的声音,看到很多的人在卖菜,更多的人在买菜。买菜的比卖菜的要穿得干净整齐、衣服的面料看上去也要厚一些,卖菜的大多数都蹲着,买菜的大多数都站着,卖菜的整体看上去都比较干瘦,买菜的一溜看过去都要肥胖一些,卖菜的从兜里摸出来的钱看上去要脏一些,都是角钱、块钱,买菜的摸出来的钱要干净一些,一般都是5元、10元或面值更大的,卖菜的看上去要忙碌灵活一些,买菜的大多数行动都比较迟缓,卖菜的看上去要激动一些,干瘦的脸上偶尔挂上笑容,买菜的一般都不笑,眼睛只是盯着菜,偶尔瘪一下淡红色的嘴角,卖菜的一般是一个要对付几个,买菜的一般是几个围着一个,卖菜的呆在原地的时间要长一些,买菜的买完菜一转身就走了,卖菜的菜框里的菜总比买菜的菜框里的菜要多一些......我很快就走完了这个菜市场,他们还在那里买卖菜。
                              


                              59楼2009-11-23 20: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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