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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乐乎,原创一发完结小短篇】其实我觉得是很甜的小甜饼,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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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发乐乎,原创一发完结小短篇】
其实我觉得是很甜的小甜饼,但是emmmmm就好像只有我觉得……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0-05-25 15:16回复
      她的师父和师姐是一对天生的璧人,向来如此。
    姑娘是师父捡回来的孤儿,由他一手带大,她一直都觉得师父是对她最好的人,是最疼爱她的人。
    师父,是对她来说唯一最重要的人。
    奈何对师父来说,姑娘并不是最重要的唯一,师父的眼里有师姐,还有一众师兄,在这么多人中间,姑娘毫不出彩,除了是被师父亲自捡回来这一点外,没有别的值得记住的地方。
    但是姑娘从很小的时候,就可耻的,一心一意地心悦着师父。
    师父并不爱姑娘,这一点她很清楚,师父看她的时候,眼里只有欣慰和满意,从无一丝男女之情的悸动。
    而无论从什么方面来看,她都不是能让师父另眼相看的那个,在课业教授时,只有师姐的答案会让师父眸里多一些赞许,在修炼剑法的时候,也只有师姐能得到他的青眼相加。
    师姐总能与师父谈的很来,他们谈天说地,言语颇为投机,师姐虽然对师父也很敬重,但说起自己的想法时却会直言不讳,师父每每都会以欣赏的眼神十分专注地看着她,二人之间仿若自成一片天地,姑娘就像只丑小鸭,妄想着进入白天鹅的世界,却飞不起来,只能在原地痴想。
    姑娘知道师父喜欢吃莲花酥,她想在师父的生辰上做莲花酥给他当生辰礼。
    她每天半夜悄悄从住所溜去厨房,在厨房帮工的婆婆很喜欢姑娘,那些日子都会暗自帮姑娘把材料备好,又将菜谱详细记下抄录在纸上放入材料的篮子里。
    可惜姑娘的手着实很笨,不是酥皮没做好,就是馅料包漏了,一连好几个晚上都把材料浪费了个干净,婆婆无奈只好夜里也留下来亲自教她操作。
    不教不知道,一教才发现姑娘在厨艺一道上是真的没有半点天赋,好不容易手忙脚乱的包了一个还看的过去的,划刀时又不慎伤到了自己的手,血溢出来染上面团,当然是不能用了。
    姑娘还是有些挫败的,她手上有了伤口,为了不让师兄们上课时看出来,她戴着手套练了一天。
    那天晚上,她重整旗鼓,在婆婆的帮助下成功做出了比例正确的酥皮,也包好了十多份的半成品面团,姑娘牢记昨天的教训,稳妥的,慢慢地在面团上划刀,然后用大勺子舀着放下滚热的油锅,拿另一个勺子往上泼热油。
    可就在起锅的时候又出了意外,开了花的莲花酥从勺子里一个个滑了出去,一下掉进油锅,激起的油泼了姑娘赶忙去捞的手半个手背。
    很疼很疼,姑娘一下抱住了手不知该怎么办,旁边的婆婆赶紧拉着她到水缸边拿瓢舀冷水冲她的手,嘴里念叨着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小心呢?
    姑娘被水冲的麻木,心里也在想,她怎么这么不小心呢?怎么一点小事也做不好呢?
    她回到厨房,油锅里的莲花酥已经变得焦黑,姑娘用漏勺把它们都捞了出来,放凉以后全部吃掉了。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就要到师父的生辰了,她每天都在练习,终于在前一天晚上做出了完整又好看美味的莲花酥,她很高兴的将那些莲花酥和婆婆分着吃掉了。
    师父生辰那天,姑娘天不亮就起身前去厨房做了一碟子的香气扑鼻的莲花酥,放进了能保温的食盒去了师父的住处寻他。
    她在路上发散思绪,想着师父会不会喜欢她做的莲花酥,自己会是第一个向师父道贺的人吗?就算不是第一个也不要紧,只要师父吃到莲花酥的时候能开心,能对她笑一笑,她就心满意足了。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0-05-25 15: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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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结果姑娘扑了个空,师父不在住处。
      也许师父有事出去了,她想,但今天是他生辰,他总会回来的,我在这里等等他,这样师父回来就能马上吃到他爱吃的莲花酥了。
      到时候她也可以对他道一句,师父,生辰喜乐。
      于是姑娘就在门口等起了师父,她一边等,一边时不时的往食盒上套一个保温的术法,心里想着师父吃到时的反应,眼睛都是亮的。就这样等啊,等啊,从黎明破晓等到正午烈阳,又从黄昏傍晚等到星月高悬,姑娘眼里的光随着时间推移一点一点暗淡下来。
      她一直,等到了子时末。然后她看见了,师父和师姐,一人拎着一壶酒,说说笑笑地从石阶下慢慢走了上来,近乎是条件反射一般,姑娘把食盒藏到了身后。
      师父看见了她,与师姐打过招呼后向她走来,到了近处才发现,师父眼角眉梢皆挂着笑意,喜悦几乎是涌到姑娘眼前的。
      他高兴就很好了,姑娘把食盒又往身后藏了藏,想着,今天是他生辰,只要他高兴就好了。
      可是恍惚间姑娘又想起,现在是子时末了,已经是第二天了,不是师父的生辰了。
      她垂下了眼眸,听见师父带着笑意问她:“小乖,找师父有什么事吗?”
      姑娘努力扬起一点点微笑,摇头说:“没事,师父。”
      她捏紧了食盒的把手,带了一点不死心地问道:“师父,你与师姐是……”
      “啊,”师父笑了笑,“前日宗门派发了任务,让我与子瑜去处理一下,时间耽搁的有些久了,刚巧昨天是我生辰,子瑜就说要为我庆生,这孩子可真是想到什么是什么。”
      他话里带了些抱怨,语气却是止不住的欢喜,姑娘死了心,她听见自己空洞地发出声音。
      “……那师父,有没有吃莲花酥?”
      师父“诶”了一声:“小乖怎么知道?山下的莲花酥着实好吃,下回师父也给你带几块儿尝尝。”
      她胡乱点了点头,匆忙和师父道了别就转身逃也似的离开了。
      留在原地的师父也反应过来一些不对劲,他凝眸看着姑娘离去的身影,脑海回荡方才一闪而过的食盒边角,一时陷入了沉思。
      姑娘回了居所,将食盒放在桌上打开,从里面拿出一个已经冷透了的莲花酥放入嘴里,入口又冷又腻,齁的她直掉眼泪。
      她这段时间一直在吃自己练习的失败品,已经吃到光是闻见莲花酥的气味就会想吐的地步了,此时吃着这些酥点只觉得难以下咽,她一边吃一边压抑住自己的呕吐感,泪水落了满脸。
      姑娘觉得自己真傻呀,怎么就会一直在那里等着呢?早一点回来,还可以把莲花酥分给婆婆吃,分给师兄们吃。
      她怎么就,还不能死心呢?
      姑娘正抹着眼泪塞莲花酥,忽听门口传来敲门声,她赶忙把剩下的部分塞进嘴里,盖上食盒盖子后抹了把眼泪起身开门。
      门口站着师父,他踏着一地月光而来,嘴角含笑,温暖又柔和地看着她,姑娘愣愣地睁大了双眼,迟缓地嚼了一下嘴里没有咽下去的莲花酥。
      师父目光扫过她闪着泪光的眼角,又看见姑娘嘴边的碎屑,轻笑着抬起她的下巴,用手拂去了她唇边的糕点碎屑:“小乖都这么大怎么吃东西还是像小时候一样,那么着急。”
      他揉了揉姑娘的头,温声说:“昨天是我的生辰,可是小乖还没有对我说生辰喜乐呢?”
      他鼻翼微翕,透过背脊僵硬的姑娘往屋内望了几眼:“我闻见莲花酥的气味了,是小乖为师父做的吗?”
      姑娘怔了一下,点头移开身子让师父进来:“……是,给师父的。”
      师父的步伐顿了顿,走到桌前指着食盒问:“就是这个吗?”
      姑娘点了点头,眼里的亮光又一点点的回来了。她看着师父坐下打开食盒,珍而重之的将盛放的碟子拿出来摆在桌上,而后拿起一个莲花酥咬了一口。
      “很好吃!”师父睁大了眼赞许着,“太好吃了!小乖真能干!”
      姑娘慢慢走到桌边坐下,她满足地盯着师父吃糕点时候愉悦的神情,感到心脏熨帖着的暖意,在师父吃完了一个要拿第二个的时候阻止了他。
      “都凉了,”她说,“不好吃,师父能吃一个,我已经很高兴了。”
      师父又在看着她了,这样带着一点心疼的目光,像温热的水一样包围住了姑娘,她见师父缓缓的笑起来:“这难道不是小乖给我准备的生辰礼吗?”
      姑娘懵懵地点完头,就见他越过姑娘阻拦的手拿起第二个莲花酥咬下一口:“既然是生辰礼,那当然应该由我来决定怎么处置,我的决定就是吃掉它。”
      姑娘眼眶一热,差点控制不住落下泪来,她专注地看着师父,渐渐地,趴在了桌面上,疲累的睡着了。
      她已经连续很多天没有睡过好觉,一直都在不断练习着烹制莲花酥,又刚刚哭过一会儿,此刻骤然放松下来,自是撑不住疲惫。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3楼2020-05-25 15: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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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轻柔地把姑娘抱回了床上,细心替她盖好被子后才离去。
        师姐与师父是一对璧人,不知何时起,大家都不约而同地有了这个想法,因为他们相谈甚欢吗,因为他们配合默契吗?还是因为师父从来只在师姐面前放肆笑语呢?
        姑娘不知道,她只是孤独的抱着自己不可能的念想继续在角落里装作若无其事,装作什么都听不见,什么都看不见。
        所有人都认为,早晚有一天他们俩会冲破世俗的目光在一起,到时候,他们一定会被祝福的。
        姑娘,在心底深处的自我欺骗之下,也是这样认为的。
        那是一只非常危险的妖兽。
        他们一行十多个人,开了大阵绞杀它,也奈它不得。
        师父被叛徒卖了一招,不慎被它吞噬了去,姑娘在不远处看见后刹那间目眦欲裂,她崩溃地喊了一声:“师父!!!”就越过众师兄弟向那妖兽而去,她做好了鱼死网破的准备,打算和师父一起死。
        可是师姐比她要快,那一瞬间疾驰过耳畔的风如同利剑般狠狠刺穿了姑娘的胸膛,她停了下来,眼睁睁看着师姐一下跃进了那妖兽嘴里。
        妖兽吞噬了两个修为高深的人,心满意足,也不再恋战,转身就想逃窜,她与几位师兄几乎是拼了命的去拦也没能拦住。
        她疯了。
        她只能疯。
        从回来以后众位师兄眼中的恐惧就可以看出来,姑娘到底疯的多彻底。据说她亲手一节一节打断了叛徒的四肢,将其做成人彘,由师兄带回了宗门。
        虽然姑娘当时已经失去了意识,不过她想,如果清醒着,她也会做这样的事的。
        师父和师姐的死讯穿回宗门时,大家都不敢相信。是啊,师父这样厉害,师姐与师父的配合更是完美,当时在场的人里死谁都不稀奇,只有师父,是最不可能死的。
        可惜事实如此,不得不接受,宗主也提前出关为师父筹备丧礼。
        结果三个月后的一天,师姐与师父相互扶持着出现在了宗门,众人惊愕的同时也在喜出望外。
        宗主下了令,着手准备洗尘宴,要大宴三天,师父受了些伤,他在接受完了众人祝贺之后问起了姑娘,得知姑娘自三个月前回来起,就一直把自己关在房中,不见人。
        她不敢见师父了。
        师父来姑娘住处寻她时,只看见了空荡荡的房间,人却不知去了哪里。
        他找了很久才找到姑娘,她把自己藏在宗门寒潭的一块儿太湖石下面,被师父发现的时候,人已经昏迷很久了。
        师父动了怒,责问了一众师兄,每个人都被罚了鞭子,姑娘醒的时候,骄阳正好,她睁开眼,看见师父坐在窗边,光从他身后打进来。
        姑娘听见自己死寂三个多月的心再次鲜活跳动起来。但她转瞬又想起那一天的事,怦怦有力的心脏再次宛若被冻结般缓慢了下来。
        她起身要走,师父发现后拦住姑娘,难得沉着脸色问她:“你做什么?”
        姑娘有些瑟缩,她本也没有感觉有什么不舒服的,此时感受到师父传递到她手上的温度才发现她身上竟是一片冰凉,师父显然也发现了,他缓和了神色让她躺下,又给她掖紧被子,用手摸着姑娘的额头柔声说:“再休息一会儿吧,你元气受损,修养的日子长了。”
        师父的手温暖干燥,让姑娘没来由地感到一阵安心,她任由疲惫将自己淹没,心里怀着小小的侥幸想,再放肆最后一次吧。
        因为师父的手,真的很温暖啊。
        其实姑娘一直都知道,她与师父是不可能的。姑娘拥有预知的能力,她能够在梦境里预见之后发生的事情。
        在她梦里,师父与师姐的的确确成为了天作之合的璧人,他们结为道侣,斩妖除魔,为人称羡。
        而姑娘自己,因为不愿死心,在一次师父的劫数里为他挡灾,很快就孱弱早夭了。
        师父在回来的时候并没有表现出自己的伤势,却实实在在的受了重伤,在一次早课上吐了血,之后便一直沉睡。师兄师姐眉宇间都带着疏不散的郁气,姑娘只自顾自做着自己的事情。
        她知道那个劫数到了,她早年曾在一本古籍上看见过一个秘法,水灵元修行者以魂灵可修补世间一切伤势,姑娘悄悄地支开了宗门长老和诸位师兄,因为师姐实在太累了,她哄睡了师姐安置在外间以后就开始实行这门秘法,将自己的魂灵撕成了两半,用能量最纯粹的一半魂灵去修补师父的伤。
        师父很快好了起来,宗门上下都松了一口气,师父自己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但是没有深究,师姐他们也放下了一直悬着的心。
        姑娘也觉得很高兴,哪怕魂灵残缺不全的痛楚折磨的她生不如死夜夜不得安眠,她依旧觉得很高兴。
        我救了师父呢,她咬着手腕想,在挨过一波疼痛后终于能够长长的喘出一口完整的气。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0-05-25 15: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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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姑娘锁了房间,罩上隔音阻断的结界,因为痛楚从床上滚落到地上,她不敢放声喊叫,也没有多少喊叫的力气,思绪混沌的只知道一波疼痛过后就要迎来新一波更甚的疼。
          她很怕疼,可是姑娘不爱说话,不爱叫,疼了不喊就忍着,久而久之大家都觉得她是不怕疼的,除了师父。
          师父总会在她受伤被师兄带去长老那里医治时,不管多忙多远都会放下手中的事赶过来,只是为了轻描淡写提醒长老一句:“我这徒弟怕疼的紧,你手下有点分寸。”
          那么那么好的师父,会给她买糖,教她习字,给了她家让她有安身之地的师父。
          能够为他做些什么,也是很好的事吧。
          姑娘仿佛从水里刚捞上来,浑身都被汗浸透了,她在昏迷之前还记得把自己咬的鲜血淋漓的手腕藏好,可不能被发现啊,她想。
          发现了,师父会不高兴的。
          如果可以一直这样就好了,保持着这个样子一直下去,等到她的生命被耗干净的那一天,离开了,到时候师父和师姐在一起,他们会很开心,而她看不见,也会很开心的。
          可是这一天来的实在太快了,她看见师父拉着师姐向相思树走去。
          姑娘的心好像一瞬间就死了,又好像被千刀万剐似的痛,她想着明明自己天天都要经历魂灵破损的痛楚呀,应该早就习惯了,怎么还会那么痛呢?
          痛的她,想要蜷缩起来,又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脚,只能僵在那里,看着师父和师姐的笑容,连眼泪也掉不出来。
          她应该是死心了吧。
          ——
          “……然后呢?”怀里冰雪可爱的女儿抬起头问她。
          母亲摩挲着自己手上的戒指,回答女儿:“然后姑娘因为受不了每天晚上的痛苦,没多久就死了,她死了以后,师父师兄师姐都很伤心,故事结束了。”
          女儿撇了撇嘴:“我不喜欢这个故事!”
          母亲有些苦恼地皱了皱眉,刚巧丈夫这时候回来了,她就顺势推着女儿去她父亲那边:“那让爹爹给你讲个新的。”
          女儿不情不愿地到了父亲的怀里。
          要是故事真的这样结局,倒也是好事,只可惜天不遂人愿。
          那次相思树后,姑娘消沉了很久,却没有收到任何师父与师姐要在一起的消息,她想要转换一下心情,就与宗门师兄出了一个师门任务,在收尾的时候,同行的师兄不小心触动了上古封印。
          是千年以前鬼王魃的封印。
          魃被封印了太久,出来以后虚弱不堪,需要迅速找一个人来附体修养精气,当时在场的人里只有一个人魂灵有损,不仅容易附体不受抵抗,而且更是方便了之后的夺舍。
          更何况,那个人还是天生的水灵元,对魃来说,那简直是送上门的美味点心。
          魃附在了姑娘身上,可她毫无所觉。
          姑娘只是觉得自己胸口一痛,转瞬即逝,一旁的师兄们都在庆幸着大难不死,她就也以为这封印虚耗多年,已经变成了一副空壳子。
          她回去之后一切也都没有什么不同,直到宗主再次出关,师父决定带着她与师姐出行游历。
          他们一路向西,不知为何,他们所到的地方,附近总会有村子被屠戮,血流成河,一个活口也无,他们落定的村子也人心惶惶,师父有些担心,他接下了这件事,却开始不让姑娘随意外出,除非有他或者师姐同行。
          在撕开魂灵以后预知梦就没有再出现过了,姑娘也不知道后面会发生什么事情,因为原本的预知情境并没有师父带她出门游历。
          她乖乖地听从师父的安排,在游历之后,姑娘本来每晚都会经历的痛楚渐渐减弱,随之而来的是她开始逐渐犯困,偶尔白天也会突然晃神,夜里就睡的更沉了。
          被屠戮的村子越来越多,师父的调查却一直没有进展,师姐愁眉不展的,很久没有放开笑过了,姑娘看在眼里,也有些焦虑。
          姑娘想帮帮师父和师姐,一同出来历练,只有她什么都不行,还天天都在睡觉。
          今夜十五月圆,她下定决心不睡过去,想要借月华引动自身残余的水灵元来进行卜算。
          或许是得益于预知梦境的能力,她修行不甚出色,却于卜算一道十分精通。
          可惜她没能抵抗住睡意,在夜晚到来的时候沉沉进入了梦乡。
          姑娘从睡梦中惊醒过来的时候还有些茫然,她不知所措地面对自己双手已然凝固的血和四周横陈的尸体。周围还有活着的人一脸惊惧的看着她,姑娘尝试着迈出了步子,就见到周围人有如惊弓之鸟一般瑟缩后退,有些甚至向她丢来了石头。
          电光火石间,她想起了之前的师门任务,想起了上古封印,想起了她胸口一瞬间的疼痛感。
          想起了,那是鬼王魃。
          姑娘捏紧了拳头,她看见前方不远处的师父惊愕的双眼。
          师父从没对她发过火呢,姑娘想,这次大概非常生气吧,所以才把宸霜都召了出来。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0-05-25 15: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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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想要解释,却在看到师父面沉如水,提着宸霜向她走来的时候,打消了这个念头。
            没有意义了,要怎么解释呢?就算说清楚,不还是徒增烦恼。
            就这样吧。
            师父走到她面前,沉声开口:“出了什么事?”
            鬼王魃在她体内蠢蠢欲动,她竭力压制着,一时没有说话。
            旁边的村民有些着急的上前想说些什么,师父横剑而立:“我在问她。”
            姑娘觉得有些眼酸,她垂下眼帘,用沉默来回应师父。
            师父虽然依旧横着剑岿然不动地站着,却克制不住的带了几分焦灼再次问她:“小乖?告诉师父出了什么事,是不是有什么妖邪在这,你不要怕,师父会护着你的。”
            姑娘低垂着头,嘴角勾起了一抹邪异的微笑,她抬起头不屑地看了师父一眼,忽而暴起朝向一个无辜的村民杀去。
            师父霎时变了神色,宸霜出鞘直追姑娘而去,那村民被吓到面容扭曲,身下黄汤溢出,滴滴答答。
            就在这时,姑娘突然回身以命门撞上了宸霜。
            在最后的时间里,她笑着对师父说了一句话。
            她说,请杀掉我吧。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0-05-25 1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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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丈夫好不容易哄睡了女儿,缓步走到妻子旁边,开口抱怨:“小乖你干嘛非要每次都对女儿讲这种故事,她越大越不好糊弄,再这样下次我都不知道用什么理由来哄她高兴。”
              妻子愣了愣,随后懒懒地靠在椅背上,随手拿过一旁的绣花棚子绣了起来:“好,我以后不再讲了。”
              丈夫闻言一僵,有些小心翼翼地凑到她面前:“你说你怎么还生气起来了?”
              妻子沉默着看了他一眼,丈夫赶紧低头认错:“都是我的错,小乖想怎么讲怎么讲,我一定好好哄女儿,保证让小乖没有后顾之忧的讲故事。”
              妻子刺绣的手顿了顿,“嗯”了一声,没再说话。
              丈夫在她身旁坐下,拿起她的腿放在自己腿上轻轻捶着,放松她僵硬的小腿。捶了一会儿,他装作若无其事地开口:“说起来,过两天你师姐找我有事,我出去一趟,很快就回来了。”
              妻子、或者说小乖愣了愣,好一会儿才张口说道:“嗯,好。”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0-05-25 1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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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说完把腿慢慢抽了回来,悬在绣花棚子上的针也久久落不下去。
                师父见她半晌没有反应,以为她生了气,忙握住她的手真诚道:“我与你师姐真的毫无私情,这次出去也全是因为正事,绝不会耽搁片刻!”
                她面上略带了一丝茫然,张了张口似是想说什么,又颓然闭上:“……好。”
                “小乖,相信我好吗?”师父执起她的手贴在脸上,“我心里只有你,从始至终就只有你,你不要慌乱,不要害怕,好不好?”
                小乖点了点头,她想抽回自己的手,却因为师父牢牢紧握着而失败了,她叹了口气,坦诚说:“之前你与师姐总是众人口中的珠联璧合,天生一对,所以我多少有些……”
                她想了想,没找到什么可以合适形容自己心情的词,便犹犹豫豫地选了个中规中矩的:“有些不舒服。”
                “你能坦诚和我说自己的想法,我很高兴,”师父笑着说,他将小乖的手拉下来贴在胸膛上,“但我永远都不会做对不起小乖的事,你感受到我的心在说什么吗?”
                小乖又微微笑起来,她问:“在说什么?”
                “它在说,我心悦于你,小乖,一直都是。”
                她笑出了声,明媚地眯着眼睛,转瞬又想到了什么,眉眼暗淡下来:“可是之前你牵着她的手去了相思树。”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20-05-25 15: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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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次真的不是你所见的那样,我想着在相思树下与你表明心意会让你高兴,就拉她去给我出主意,也没有去相思树,只是在远处看看而已。”师父不知多少次地耐心解释道。
                  小乖慢慢地点了点头,还是有些伤心的样子:“我如今连半点灵力也无,确是不如师姐足以与你相配的。”
                  师父皱了皱眉,起身揽她入怀:“这话又怎么说了?着实没有几分道理,你虽然没有什么灵力,可你看咱们家当家做主的哪一次不是你?我有哪一次是不听你的?”
                  小乖眼圈微红:“我……我以后不再说了,我一个灵力缺失的废人怎么能拘着……”
                  “好了,”师父沉声打断她,“我说了多少次我是心甘情愿被你束缚受你驱使,你又要再说吗?”
                  小乖沉默了下来。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20-05-25 1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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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抵着她的额头,声音小了下来:“任何人都不能对你说任何贬低侮辱的字眼,你自己也不行。”
                    ——
                    当年那场灾祸最后也并没有得到很好的解决,她锁住了魃,回身以命门撞上了师父的宸霜。她本就是魂灵缺损,又直接被宸霜刺了个对穿,如何还有生机能存?
                    她还有些意识,能感觉到自己被师父抱在怀里,有什么冰冷的液体一直滴落在她脸上,她尝试着张了张口,滑进嘴里的是无边无际的咸涩。
                    耳边一直传来什么声音,可她已是弥留之际,听什么都像是闷在水里,根本听不清。
                    她眼中忽明忽暗,一会儿有着各式的彩光,一会儿又是完全的黑暗。
                    姑娘又感到身体冷得很,她发起抖来,含糊地说着冷。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20-05-25 15: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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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师父便将他抱得更紧,她想起小时候,师父也是这样抱着她带她回了宗门,在路上她看见了一个卖糖葫芦的小贩,很想吃,师父看出来了,就带她去买了一支。
                      那个糖葫芦,真甜呀。
                      “师父,”姑娘微弱的发出声音,“我想吃糖葫芦。”
                      师父听见了她的话,他急切地答应了姑娘的请求,好像这样就能让她活下来似的:“好,师父带你去吃糖葫芦,但是你不可以睡啊,睡着了就没有糖葫芦吃了,小乖听话好不好?不要睡。”
                      可是姑娘听不见了,她听不见师父在说什么,仅剩的一口气撑着她回想当初糖葫芦的甜味。
                      她一直重复着:“师父,我想吃糖葫芦。”
                      “师父,糖葫芦甜。”
                      “师父,我想吃糖……”
                      她彻底没了声响,师父抱着姑娘逐渐僵硬的身体,神色木然,眼里一片荒芜的绝望。
                      他能感受到小乖身体里,只有一半的魂灵和鬼王魃的残魂,而那一半缺损的魂灵,与他产生了联系。
                      他回忆起自己那次重伤之后突如其来的痊愈,还能有什么不明白的。
                      后来发生了什么姑娘都已经不得而知。
                      师父只告诉在她灵台涣散之时,因为他太过绝望激起了他体内那一半的小乖魂灵的意识。将他们俩的命绑在了一起,此后即是同生同死,只是她虽然复了生,但回来以后灵力全无,身体也是弱到不行,三天一大病两天一小病的几乎没有间断过。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0-05-25 1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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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还是有些好事发生的,比如师父在她清醒之后就马上同她成了亲,拜了天地,又比如她的身体调养好了以后他们有了一个玉雪聪慧的小女儿。
                        小乖突然又觉得自己方才的自怨自艾没什么意义,她不好意思地从师父怀中挣扎出来,恰好女儿这时在内室唤起了爹娘,她轻推了一把丈夫:“女儿醒了,你去哄哄她。”
                        师父眉眼俱是笑意,答道:“好!”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0-05-25 1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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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嘛我说一发完结就是一发完结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0-05-25 15: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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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嘤还是希望能有一点点评论因为很想知道自己写的怎么样(当然自己也知道写的不怎么样所以是希望能得到一些意见进行改进啦)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20-05-25 15: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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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啊_(:з」∠)_


                              IP属地:浙江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20-05-26 07: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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