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泰罗尼亚对亚瑟王的传说尤为开放包容,而在其具体的处理上,又特多自出机杼之处。加泰罗尼亚之归属性最明显作品是《乔佛雷(Jaufré)》、一部深受克雷蒂安影响的诗体传奇,以及《康沃尔的布兰辛(Blanchín de Cornualha)》、其设置于康沃尔的背景与对为爱情主题激发之行动的强调显露出散文传奇体系对其的影响。一种《乔佛雷》的散文体改编本、即《里卡蒙的塔布兰特(Tablante de Ricamonte)》(初次付印于1513年)为塞万提斯所知;这个本子的重印一直持续到十九世纪末期,甚至在他加禄语(Tagalog*)的译本中都有留存。马略卡诗人托罗埃拉的吉列姆(Guillem de Torroella)的散文叙事《法乌拉(La Faula)》采亚瑟王文学诸家之说,叙述诗人在其想象中乘长鲸远航至海外的孤岛,并在该处与摩根·勒·菲和亚瑟王相遇。从十二世纪末一直到中世纪晚期,加泰罗尼亚和巴伦西亚的诗歌、史书和传奇当中,都大量地引述和借用亚瑟王文学当中的人名与地名;如:卡布瑞拉的杰洛(Guerau de Cabrera)、贝尔加达的吉伊连(Guillem de Berguedá)、贝萨卢的拉蒙·维多(Ramon Vidal de Besalú)和塞尔瓦拉的吉伊连(Guillem de Cervera)的行吟诗篇(troubadour lyrics);贝玛特·德斯科洛(Bemat Desclot)和拉蒙·蒙塔纳(Ramon Muntaner)的编年史;杰姆·马尔科(Jaume March)、安德鲁·费伯瑞尔(Andreu Febrer)、阿玛乌·马赫(Amau March)、奥赛亚斯·马赫(Ausiás March)、胡安·罗卡福特(Joan Rocafort)和奥塔贝尔德的贝尔纳·修格(Bernal Hug de Aotaberd)的抒情诗,本瓦特·塞拉德尔的《圣约(Testament)》、拉蒙·佩勒洛斯的《圣帕特里克的炼狱之旅(Viatge al Purgatori de Sant Patrici)》和纪尧姆·罗格(Jaume Roig)的《镜书(Spill)》等杂书,以及《库里奥与圭尔夫(Curial e Güelfa)》和《白骑士蒂兰特(Tirant lo Blanc)》等传奇。除此之外,不计留存至今的通行本与散文体特里斯坦的文本,大量加泰罗尼亚与阿拉贡文本也都证明了散文传奇体系以及《梅里亚督斯》、《帕拉梅德斯》、《库图瓦尔的盖隆(Guiron le Courtois)》与《梅林的预言(Prophécies de Merlin)》等专有作品得到了译介与流传。在这些资料中,我们还了解到所谓九伟人(其中一位可能是亚瑟)与圆桌骑士的挂毯,以及萨拉戈萨壁画当中描述的乔佛雷的故事。《快乐修士与愉快修女(Frayre de joy e sor de plaser)》的佚名加泰罗尼亚作者,或许知晓新编的散文体亚瑟王传奇《珀斯福雷斯特》;这部传奇的前两部在十六世纪被梅纳的费尔南多(Fernando de Mena)译成了西班牙语。然而,这些散文传奇遭受了多明我会修士安东尼·卡纳尔(Antoni Canals)(公元1352-1415)的猛烈攻击,他在其《美善之生活(De Modo Bene Vivendi)》(一度被误归到圣伯纳德(St. Bernard)名下)中,谴责了世人对兰斯洛特与特里斯坦故事的阅读。
*菲律宾群岛的一种语言。这种译本可能是在西班牙殖民菲律宾时期出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