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诸侯慌乱着逃跑,周显王不顾身份逃离三丈远。却被公子卬的军队拦截在门口。公子卬惊恐的叫到:“父王!”此时魏罃脸色阴沉,面若抽搐,咬牙切齿地说:“你是什么人!”
卫宫切嗣回答:“一位刺客而已。不过我劝你们最好别耍花招。”说完朝正欲拔剑偷袭的公子卬开了一枪,子弹准确命中剑身,刀刃四处飞溅,划破魏罃的脸颊,留下一道血印。公子卬呆住了,他不明白这神秘武器是怎么做到的,只能认为是神器之类的古物。魏罃不敢乱动,试图交涉:“你挟持我是为了什么?我可以给你荣华富贵!”
卫宫切嗣不为所动,用毫无感情的声音说:“如果你想我留你一命,就把你和你的军队撤出去,并且不得伤害任何人。”
魏罃诡异的笑了:“你还没那个能耐留我一命!”房顶轰地倒塌,漫天灰尘中一个人影飞窜而出,径直劈向卫宫切嗣。魏罃趁机挣脱,放声大笑:“杀了他,狂战士!”
卫宫切嗣立刻闪避,躲开他从上而下的攻击。对于惯用枪的切嗣来说近身战是压倒性的不利。他不仅不能挡住地方的攻击,而且也没有适宜近战的武器,只能避开直接打击。对方并没有就此停止,一道剑芒闪电般疾驰而至,如果被击中非死即伤。魏罃得意地看着这胜负已分的战斗。
“固有时御:三倍速。”
切嗣的宝具刹那间展开,时间在切嗣体内突然加速,在切嗣眼中一切都仿佛在慢放,只有狂战士的剑击仍然迅猛。切嗣吃了一惊,这显然不是他能应付的对手,他跳出宫殿,在空中倾斜身形射出三发子弹。
切嗣估摸能将他打落在地,但随后他的预期完全落空:狂战士以奇迹的速度躲掉一发,用剑劈开一发。腹部中的一枪似乎并不影响他的速度,此时切嗣看清了他的剑,剑长四尺以上,重量不详。剑身有成人的一只手掌宽,密布着斑驳的云纹,像是龟裂的石隙,隐在石青色的金属下,古老苍劲的花纹在靠近剑格处汇成了狰狞的兽面。它并没有锋利的刃口,细看时候可以发现它的刃是由极其细微的锯齿组成的。破风的声音宛如龙鸣,挥开灰尘,斩出第三剑!
“不可能!”切嗣还是低估了对手的技巧,对方的动作行云流水。从借助重力砍下到转变方向挥舞最后变速成致命的斩击只用了一秒。对于力量的精准把握实在是惊为天人,切嗣咬咬牙,双方同时喊出!
“固有时御:八倍速!”
“切玉劲!”
切嗣身影如鬼魅般移动,斩击仍未停止,随着狂战士的身形的倾斜再次改变方向。
切嗣的风衣被割裂,飞出几滴鲜红的血滴,重心瞬间失衡,摔倒在地。八倍速的固有时御让他的身体承受巨大的压力,虽然是英灵,但此时一点点的出血也会造成致命的后果。
狂战士也捂住腹部,contender的火力穿过了他的身体,狂战士虽然因为自己的能力不感觉到痛,但身体机能的丧失也会影响战斗的反应速度,这往往是致命的。此时他能重创对方是出其不意,实际上按刚才切嗣极限的速度,胜负仍然难以预料。
“切,没办法了。”切嗣关闭固有时御,血流稍微止住了点,但他的状态仍然不佳。再开启固有时御恐怕还是凶多吉少。现在还要与其交手的话,不能一击必杀自己必定彻底失败。所以他虽然不知道狂战士的底牌是什么,但他在这种情况下只能动用宝具了。
“花堪折……”
“住手,暗杀者。”切嗣听到御主的命令,“那个狂战士不是你一人能对付的。此次是为了突围而不是战斗。”
“是,御主。”切嗣深呼吸一口。收回手枪,越出围墙,消隐而去。
狂战士接到的指示是保护御主,此时自然不宜穷追不舍,只好作罢。当他转身离去的时候,依稀辨认出不远处的树林里有一个人影,当他察觉到时,已消失不见。
宫殿内,骚乱之后反而一片寂静。
周显王畏畏缩缩从桌子底下爬出来坐好,魏惠候整理衣冠,清了清嗓子。心里却在痛骂那个暗杀者,骂完反而意识到那是一骑从者,九鼎已经被其他的人开启了。魏惠候环顾四周,列候或惊魂未定或怒目而视,他意识到自己组织的孟津之会已经完全坏了魏国的面子。魏惠候干笑几声:“歹人看到天子威容落荒而逃,诸位不必在意,来,喝酒!”
几位小国君主慌忙举起酒杯敬酒,但越王及一些战国霸主愤怒的看着他,齐威王意味深长的说了句:“魏候,我们这可没心思喝酒啊,来者不善啊。”
魏罃面子上更挂不住,赶紧使个眼色把军队撤下去了。为了挽回一点面子,他大声宣布:“为了补偿各位,我早已破除姜太公的封印,把大禹铸造的无上神器——九鼎,赠与各位,是魏某招待不周,理应补偿诸位。听说这九鼎不仅能呼风唤雨,还能降临神明。诸位,可还满意?”
此言一出,座下皆惊。魏罃还继续说:“九鼎以送到各位手中,齐楚燕赵魏韩越为有德有能之国,理应一鼎。周天子自然当归一鼎。以及,”他顿了顿,似是不想承认:“秦一鼎。”
楚威候悄声对越王说:“魏国和秦国是世仇,提议伐秦却仍然把九鼎给他,此事恐怕有蹊跷。”无疆默默地点了点头:“恐怕不是他运的,而是九鼎自己选择降临的地点。”
周显王也是愣了一愣,他是一个有名无实的天子,自己的先祖把土地分封出去,只留给自己一个小小的王城,但就算是这么小小的王城,也被自己的叔叔分了两块走了。魏候竟然还看得上他?
魏罃说完,拍怕手,舞伎入场,舞的是武王伐纣凯旋归来后由周公亲自编创的《大武》。这曲歌舞主要表现武王克纣的丰功伟业,大凡朝王盛典均要演奏。这是例行曲目,原本无可厚非,但这日仍有一点不同寻常,就是所有持戈、持戟的大周兵卒是清一色的魏国武卒装饰,而商纣王的士卒穿的则是秦服。
诸侯听起来不对劲,自是领会了魏惠候的意思,席间魏罃似是几次谈起伐秦,列候都是顾左右而言其他或者打哈哈过去了。待舞到第二曲,列候陆续推辞离场,魏惠候似是料到这一结局,对其尽了礼数。待周显王回行辕,魏惠候竟然客气地送行了。
宴席散场后,魏惠候静静地坐在尊位上,看着远方的星辰,北斗七星闪烁如明灯,魏惠候望着望着,北斗七星表面仿佛浮现出齐楚燕赵魏韩秦七个字,夜空仿佛是这天下的地图。然后一颗流星划过,击碎了北斗七星的阵型,击碎了天下,也击碎了魏惠候的恍惚。
“狂战士。”他清醒了过来。
“属下在此。”狂战士跪在阶前,低着头答应道。
“在全国各地寻找作战勇猛力大无穷的战士,组成虎贲之军。由你领导。白圭?”
“老臣在。”
“用魏鼎的神力令全部虎贲军狂化。”魏罃似是有点乏了。
“这。。。”
“无须多言,这支军队将成为我征服天下的开始。像带领你的野尘军一样攻伐天下吧!青阳昭武公——吕归尘!”
窗外雷声划过,似是战争开始的鼓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