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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宝荷〗天赋本根如玉,濂溪以道心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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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庆顺十三年冬月十六 申时
地点:千秋殿西侧殿
贵女-徐宝荷
[因有旧识这样一层在先,徐氏每每欲迈去东氏处所的步子,皆因一些不好言喻的为难收回,忆及两轮年岁以前,万没有算到,今次二人相处一处,竟是眼下这般面貌。故而也幸这一遭,好叫自个儿落人殿外时,无多旁的不该有的顾忌与生分]劳烦带一句,我就在这里,若眼下不方便,我晚些再来,也使得。
才人-东容
[小芸将徐氏领入时,原来案头上的纸笔均已命人收下了,一手撑着案面起身。自以为悄然地打量了徐氏片刻,方温淡一笑]你来啦?[东氏并不善于言辞,是而此话落下后停顿了片刻,亦只是酝酿出平平淡淡一句]最近过得还好吧?
贵女-徐宝荷
[东氏仪容悉数窥入眼底,除却眼耳口鼻相熟,神色语调皆是经年累起的疏离,好似两载光阴以前,自以为再不能见,眼下仍旧奏效。低吁喟叹,尤挂薄笑]是我问你才对,东才人。[将提的步子撂下,若非十五小宴一遭,语调兴许不似当下温软]你这两年,过得舒心吗?
才人-东容
[仿佛有些意外,一时却不知如何答话了,半晌才慢慢地绽开一笑,抬起手想要拉她坐下,但指尖甫碰上人手腕时便止住了,带着几分探询、希冀地去触碰她的眼神,而手指则悄然从那管皓腕下蹭着软滑的袖子划过。笑笑想打圆场,心里是十分懊悔的,却也辨不清那缘由]咱们坐下说话吧。[抿了抿唇,薄露笑意]还好吧,我应该算运气好的……?荷姐儿,[深深吸一口气]其实我一直挂念着咱们那时吟诗作对的无忧无虑的日子。
贵女-徐宝荷
[恍然有少女仪容入眼,小几对座,陈书案前,提笔成诗,吟风对月,仿若未来踏的道通去书里曲径幽深,浑不该,最不该是这四方宫墙。喉间滞塞,出口喑哑]容姐儿……
[就是这一分于人面上窥得的故日情谊,叫她心底绷着的弦偷闲松了一松。于是她几是跌去座上,仿若吞咽下的不是满腹喟叹絮叨,是苦水灌入血脉,漫得五脏皆疼。眼睫恹恹耷下]我实在不愿意,示人以颓丧,可确确实实,容姐儿——宫里的道,都是金石玉砖铺就,怎么就这样难走,我们好似入了个牵一发动全身的迷局,你我皆是落下的子,进退皆由旁人定夺。[少有地,眉目间不是笑意凝绝,深深吐纳,适才稍有舒朗]你真的好吗,与我说说,好吗?
才人-东容
[眼眶既热又涩,徐氏话音落下后睫翅轻轻颤了一下,便有一滴滚圆的泪埋进了衣领边,别开脸缓和了一下气息,而后温声缓言]我觉得已经很好了,我自以为做好了自己的本分,也曾经得到了陛下与老娘娘赐下的美号、恩典。[笑容淡淡地浮在脸庞上,仿佛一阵微风便能将这些微笑意吹散]尽管现在或许不够好,但是来日方长呀。[咬一咬唇,带着几分踟蹰,话音也渐渐细弱下来]往后徐姐儿遇到不顺心的事情了,可以来找我,好么?
贵女-徐宝荷
[拾来怀间叠得方方正正的巾帕,正欲抬起的小臂稍有一滞,末了,不过是将那帕子递去人手心,喃喃]是吧。
[徐氏自能感知,同是处在千秋殿,步进东氏屋室里,是连陈设归置都更叫她瞧着亲近,许是案几正中的瓷瓶样式,总也能令她窥得几分东府小院的模样(控一下,不行就改)。正是这份熟稔,叫她敢肆意静下来去想,不必怕两厢无话时,二人间会有什么局促。小半刻的缄默,足以她吐落一句了然]那日从长春仙馆回来,我当真有些怕,现下好像,不那样怕了。[五指紧了紧,掩去指尖触及人掌背时的犹疑]容姐儿,你往后也有我在身旁。
才人-东容
[将徐氏递来的帕子紧攥在手,因朝人展颜露笑,将头往她那边稍稍凑近几寸]别太担心啦,况且依咱们徐姐儿的资质,说不定“平步青云”就指日可待了呢?[另一只手轻柔覆上她递来的那只手上]往后的路,我们也一起走。
贵女-徐宝荷
[平步青云还是了作尘泥,实则于徐氏来说,都是从前不爱计较的,而眼下有旁三位贵女比对,她负有世家骄矜,也不得不争个先。缓舒一遭浊气,轻轻有两下摆首]先不想这些。[四指稍紧]容姐儿,你要好好的。
[徐氏彼时觉得,那些尚在闺阁,女孩儿家龃龉弯绕系出来的结,好似也悄然松开了些,眼下这一句盼好,就是当真盼她好。]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17楼2020-06-01 21: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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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1.18 去看望了因为不吃花椒跪了四个小时还是多久的小杨。
    时间:庆顺十三年冬月十八 未时
    地点:玉华殿西厢房
    贵女-徐宝荷
    [步去玉华殿的途中,青天皆叫阴翳遮蔽,层云拢去日光,落眼道旁未融星点白霜,紧来怀中揣的手炉,嘶声]这是雪,还是霜?[鹤奴与青芜各执一词,然则无心关切其间定论,且留女儿絮絮,聊做冬景添彩。]
    [步去屋外守的宫女跟前儿,颊面笑意娴和,抬颔道是]你与杨娘子说,我在这里。
    贵女-杨幼徽
    [蒲宣为杨氏再添一盏蜡,瘦指酸胀,狼毫搁在案头,仰头望天际阴云压墨。这两日极少离玉华,抄阅佛经这活儿,讲究的无非是个心诚且静,再勤,无异于上赶着请人到宫里宫外说嘴,日日这样思量,蒲宣都说杨氏有些病恹恹的。久不见人,总觉得屋内孤寂。于是当婢奴说徐氏来时,是很欢欣的,彳亍迈过门槛,对来人轻轻一颔首]徐姐姐。
    [屋里炭火暖和,方才走得急,有些后悔没捎狐氅,凉风灌袖,寒上背脊。蒲宣为自己披上厚氅时,自己再是拢拢紧,这一番下来,想到徐氏此行,才稍有些疑惑]徐姐姐怎么想起来玉华了?[心随语坠,想起前日小宴,声气闷闷]若是为了月半小宴,就请姐姐回吧。
    贵女-徐宝荷
    [因将蒲宣递氅这样一举纳入眼底,后话入耳时,心底生了些不为人道的不得已的笑,负手探人面]哦?杨小娘子——原是这样狠心。[无奈摆手,面做讪讪,作势要离]那好吧,你也不必送了。
    贵女-杨幼徽
    [还没想好下句该怎么圆回,就瞅着人是要走,一时又气又急,跺脚]姐姐![忙上前两步去拦,吁吁]姐姐方才还说我狠心,[柳眉一竖,娇音脆脆]我真该找个人来分说分说,说一说这狠心的娘子到底是谁?
    [抻着人手臂进厢房,教蒲宣再添炭火,室内渐暖,一双乌珠与人相对。半晌叹了口气,算得上是妥协,是不大情愿]好嘛,那你且说吧,[干巴巴地]我听着就是了。
    贵女-徐宝荷
    [迁就她赖的这一遭,由人搡去屋里,因窥见这番嗔怨相宜,又有暖意渡来遭身,好似难得地从心露笑。两厢对座,恰能视人面]想问你——[两眼落去人膝头,只觑一瞬,复掀眼看她,递有关切]冬日的砖瓦都蒙一层霜,你疼不疼?
    贵女-杨幼徽
    [随人言回想那夜彻寒,脸色并不大好看,全是抗拒。眨了眨眼,眼角染红,出声滞涩,乱麻五内]姐姐,明知故问。
    [长睫微垂,分明是被点中了心事,别开目光,亦怀感愧,良久才回道]是我不好,连累了三位姐姐。
    贵女-徐宝荷
    [拇指摁人眼尾,轻搓去莫须有的泪痕,顺道替人捋好鬓边碎发,原是端看人情态,一不小心,又滥了好心同情]旁人皆问你错处,许不许我疼你一回?
    [收手回袖,脖颈打侧一偏]我明白疗养的膏药你这儿少不了,故才空手来,会不会觉着我不诚?
    [话匣既开,便没有轻易合上的道理,将所想皆吐与人听,是为宽慰,也开解自个儿心扉]这些日子我见着许多人,都为这一遭事自责、哀叹,偏偏呢,都是我觉着无错处的人。你也是。然而你担了罚,没人给你讨公道,噢…好似也谈不及什么公道。我是想与你说,你心底不要再揣着这回事儿了,放宽心,我不懂她们二人,但总归,我是不赖你的。
    贵女-杨幼徽
    [滢滢对她双目,未寻半丝佯装作样,心中暖流涌动]姐姐来看我陪我,我高兴还不及,又哪里会怪你呢?
    [视线瞥到一旁还未完工的小衣时有一瞬的愣怔,平复回来]徐姐姐,[略顿一息]宝荷姐姐,你入宫,是为了什么呢?[杨氏本是想问徐氏册封不得是否心焦,然话到嘴边才觉不妥,生生咽下后说了这样一句无厘头的话。]
    贵女-徐宝荷
    [喉间忽地哽塞,一时愣怔,唯有耳畔缀玉晃晃,摹她心底微颤。须臾,乌睫低垂,抿一道释然]幼徽,这不由我……[复抬眼时,已然盛了一汪不见縠纹的清池,好似不曾过凛风摧折]不想这些了,你好好养着,姑娘家皮肉细嫩,不留神就留疤了,我也看不着(你的腿),不清楚什么模样,你自个儿注意着。
    贵女-杨幼徽
    [是明白眼下并非刨根问底的时候,饶是似懂非懂,也不过嗯声应过。而后又留小叙徐氏,一并谢了人好意。]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18楼2020-07-18 10: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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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1 册封的旨意传下来,说是裴姮和宝荷,将在12.8那天正式册为宝林,与此同时,宫中要选出四位奴籍的娘子,来激励四位贵女上进。四位娘子的存在,对阶级观念深入于心的宝荷来说,无疑不是一种羞辱。这天,宝荷在闲逛的时候遇到了陶陶的生母姬氏。(陶陶养在恪充仪那里)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20-07-18 10: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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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贵女-徐宝荷
        [细细聆人言语,恰有一句,正点心头惴惴,故而稍有迟疑,仍将所想问出了口]嫔主,往后便会有福吗?[又添述半句]您初入宫的时候,会去想往后吗?[分明是封赏的旨意,也生无措,好似朦朦薄雾相笼,探不明前路去向。是以循长廊千步踏来,一隅里寻个心静]荷实在愚钝,只知晓要争个脸面,故而入宫这一月,凡事都尽力做好,不敢出什么差错,今次看来(得了被册封的旨意),好似是没有差错。可是往日在自家府里,字画长进也好,孝亲敬长也好,只消得父亲一句夸赞,便是心尖满当当的欢欣,而今,太后娘娘的旨,那是何等尊贵的首肯呀,为何……为何接来手里,心底却这样空落落。
        才人-姬红杏
        福是一定会有的,还看你知不知足,看福来得是不是时候。[往前头的日子倒回去想想,还能讨得一点感慰]陶陶来之前我不能知道,她来了之后,这世上就多了一个可以牵挂的人。往日都是我受江姐的照顾,好不容易有个排在我后头的,到后来却成了添给江姐的“包袱”了。
        刚入宫那会什么都看得浅,只想着每朝要怎样过,如今倒会为陶陶多想些长远的了。大概总是要失掉了什么之后,才想起过往的不是罢。还望你走在福气的前头,知道福气的来由。
        贵女-徐宝荷
        [彼时两厢对坐,实则却能称得萍水相逢,姬氏愿意讲,徐氏便静静将字句聆来,因有末一句冀愿,便将眼底满当当谢意盛上]嫔主,谢谢您。
        [归去时与人分道,正踏于一无人小径,忽就泄气似的倚去鹤奴肩际]那太后非要奴籍女子来做我们的表率,又是什么道理呢,贵女贵女,偏生成了笑话。[弯腰拾来一枚圆滑鹅卵石子,信手抛掷一道弧,敲打下林叶间簌簌,倾泄了一地的细碎雪雾。拉来人手,只这样的时候才敢撒一撒小性]鹤奴,咱们歇一会儿吧,我是从未这样委屈过了。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20-07-18 10:3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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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林-徐宝荷
          [徐氏原来,觉着邵氏关照裴氏口味是好心,却不曾想遗漏了大皇子的一份儿;又想,杨氏不过随手举动,就遭此横祸,却不曾想,浪掷吃食也是罪过一桩。感耳畔珠缀轻晃,默然许久,一声铛啷敲来,脑中混沌霎时清明,眼睫扑扇二三]没有,没有了。是荷糊涂,您说得对。[原来这几遭,万般皆是自个儿行事糊涂,怨不得旁人,又缘何去滥好心同情呢。末了,又添道是]往后不会再想这事儿了。[掌心捧的茶盏搁置桌面,勾手拢来宽袖,捉案中瓷勺,盛舀半碗热汤,递人跟前,两眼弯来一笑]娘娘,荷与您添羹。
          恪充仪-江雁秋
          敛目看着她,并没多说下去。一应俱平淡如常,只待人请辞后,方召弯月近前来:打今儿起,东厢那边你多看着点儿。徐氏胆子小、性子软,唯恐她降不住人,平日里屋中若有做事不周的、对主子没大没小的,一律发落了去。弯月应声领命,再也没有听到旁的吩咐,只见充仪将案上不过才用了两口的粥米就此搁下,静静地站起来,推开一小扇窗:腊月初八了,怎么还不见落雪呢……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23楼2020-07-18 10: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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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之前对江的“敬畏”,如果大多是“畏”占了上风,那这天以后“敬”就要更多一点了。江作为主位,教给徐的都是非常实用明了的“后宫生存守则”,好像和江姐住在一起,徐就会特别安心一些。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24楼2020-07-18 10: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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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插播一条被我漏了的12.5的剧情。
              12.5这天,四位娘子搬入承庆殿,小徐不开心,十分不开心。在路过承庆殿时,说了一句酸话,碰上了在太后身边作威作福的绛燕,于是她的绿茶属性突然上脑,正好接着发泄一下被“奴籍”女子做榜样的委屈,吧嗒吧嗒掉了几滴鳄鱼的眼泪。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25楼2020-07-18 10: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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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庆顺十三年腊月初五 辰时
                地点:承庆殿
                贵女-徐宝荷
                [彼时虽然仍冠贵女名头,却已免了每五日往清宁殿的一遭习礼,故而晨间闲暇,步去外头闲逛的功夫,没由来便走至这一遭境地。距宫门仍有一段时便驻步不前,探见顶头烫金的匾,又有宫人鱼贯,料想这处宫殿,自今日起也该热闹了。时有一句不冷不热的开腔,其间怨怼不过只敢悄悄道来]你瞧瞧,同是奴籍,今儿个起,有人便是主子了。
                娘子-罗白鹇
                [要紧梯己东西自己经管,在往日同一处共事的奴才们都留了心,不知什么时候被挑拿走混吃喝了。穿戴了一番,刚给了身边一个坐更丫头几吊钱,做足了主子风头,正好从一个人身边过时听到一句奴籍,气不打一处来,周正出去就扬声厉言]我倒是不晓得,奴籍的人在贵女眼里就****了,怎么到贵女嘴里,便翻身把歌唱了。[冷笑一声,哼出来的没好气,一指竖起戳像徐氏放向,挑上]您身边的丫头们哪个不是奴籍的,我们这些奴籍的人不如贵女,又体面,又尊贵,只能委屈您同我一般平起平坐咯。
                贵女-徐宝荷
                [实则这话叫徐氏听来不明所以,奴籍就是奴籍,翻身把歌唱也是真的,故而只是将脑袋一偏,唇角衔来一清浅笑弧,尚未有话脱口,只是眉尾黛色微扬,不置可否]我身边的丫头自然是奴籍。[这位罗氏并非头一次见,甚至是老早相熟的一张面目。聆人道话时两眼平视人面,未有直视那根无理的指头,徐氏心里想的是,这就是太后口中的贵女表率吗?自然未得出结论,她自小到大,纵然奴籍女子,也未见过这般作威作福的先例。于是白颈一折,仍旧笑得妥帖,也将歉意搬来眼底]徐氏口不择言,冲撞了罗娘子,向您致歉。
                娘子-罗白鹇
                [压制得住一脊平峙,不至于怒目而睁,平日里只知道,这些大家闺秀们喜欢将文绉绉的字词放在嘴边,当正经事讲。叫罗氏听起来着实像笑话,今日同人一辩,免不了带着平日里的偏见,冷眼敁敠了一下心性,故作不见]这人日后都晓得徐贵女不会冲撞人,以后得罪了什么人,一句话带过就行了。[体面话嚼在嘴里,好半晌又反映过来一件事,未曾想话之轻重,冷哼]真是好大的玩笑话!徐贵女哪里就冲撞了我!贵女可千万别多心说歪话。
                贵女-徐宝荷
                [不愠不恼,自将人奚落尽数承下,嗯声应来]是,徐氏这叫夏虫不可以语冰,多言了。[很自然将身段摆低,便是一副伸手打不着的笑脸人模样]徐氏极小气一个人,酸话叫娘子听见,不求娘子宽仁,只是如今,沐猴加冠,是为显贵。[两膝再屈,款做一礼]徐氏诚心贺娘子得选之喜,为自个儿莽撞认罪。
                娘子-罗白鹇
                [平日素是自认胸有丘壑,反覆的连声道歉也让罗氏觉得点到为止。可嘴下不饶人]饶如此,徐贵女也晓得是戳我脊梁骨,如今又拿话压派我作什么。我只管你一时说笑,怎么又有咄咄逼人的意味了,你莽撞于我又无干。[冷笑说]我是当不起你这个礼,将来你是要做人上人的,我只是只爬不上枝头的麻雀。[偏生说着又来气了,也对着一礼]理应是我对你。
                贵女-徐宝荷
                [闻言微讶,瞳仁显见扩睁几番,按下身侧青芜动静,料她性子,该是将咄咄逼人这个名头还一嘴的]若如此,娘子还觉着是荷拿话派压你,那想来非是要三叩九跪,才能证我诚心。[这般说着,便凝一双泪眼,抬袖作掩,实在好生委屈。再见人做派,侧目并不相看,亦不肯受]歉也致了,罗娘子不承,理是应当,且叫我受一受这愧吧,皆是该的。[如是,两膝又屈一遭,回身踏来路去了。]
                娘子-罗白鹇
                [教人咬文嚼字地回了几句,就愣了神,本意并不坏,是忒气臊上了头。照旧是在徐氏离开后,怒火烧上两眼,大有怒目圆睁的意味,又觉得不尔雅,又是气又是急,小声碎碎道]什么东西!亏你不怕牙碜,自当将来都是娘娘的命呢,不过就是个让人拿来取笑的份。[越发信口儿都说出来,跟倒金豆子似的,说完也就不当一回事,横竖都是得罪人的活计,可心里仍旧气了个疙瘩在,久久不能平息。]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26楼2020-07-18 1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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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四个星号是,“不是,,东西”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27楼2020-07-18 1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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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段戏吧,在徐的眼里,绛燕,也就是现在的罗娘子,非常可笑。她们两个人的逻辑不在一条线上。首先,徐不认为奴籍出身的人跟她有什么可比性,所以罗的那句“平起平坐”对她来说毫无杀伤力,因为她知道,就算同样做天子御嫔,自己也是必然要高过罗氏一头的,平起平坐,不可能。另外,借用两个典故阴阳怪气了一下,罗果然没听懂,徐心里自然是更加鄙夷了。连带着承庆殿的另外三位,她都一样看不太起。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28楼2020-07-18 10: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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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8 跟李融的这段戏,其实有蛮多小心机在的,后面逐段分析一下吧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29楼2020-07-21 2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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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庆顺十三年腊月初八 戌时
                        地点:甘露殿
                        皇帝-李融
                        腊日祭祖,近申时才得歇,顺与皇后归清宁,携旦儿三人同用粥及小食,并未久留,戌时点寝,除却三行旧牌,又添新人,阮正当值,少不得添分喜色,多言几句。
                        “圣人,这司里许是换了新漆,(新牌子)瞧着比娘娘们的牌子色要暖些。”
                        李融瞥目,瞧着兴致不高。“制了这么久,也该填新了。”
                        掌悬于上,稍有一顿,随即绕过裴氏,虚点了徐氏的牌子。
                        人来时,李融少有的归了内厢,侧坐榻沿,握卷水经,垂首问道。
                        “你便是徐琳之女吧。”将那书随手掷于黄褥之上,掀眼打量。“叫什么名字?”
                        宝林-徐宝荷
                        [彼时徐氏落目镜中那人,不仅耳缀两枚青玉,通身皆是青黛颜色,素净有余,娇艳不足。而眼下屋外是上阳宫遣来的人,照以往习性来说,她并不爱叫旁人侯自个儿太久,故而只叫青芜添来口脂,比之寻常已是秾艳几分。]
                        [甘露殿内陈设同徐氏设想相去甚远,原来圣人寝居也不是一味雍容富贵,个中排布添置,亦有十分的巧思雅致。不及多想,就在见着塌前那影时,一双乌漆眼仁儿便不敢四处再瞧了。而后便是很规矩地步去人跟前,徐徐端上一礼]是。[唇角并着眼尾咧一道笑,悉数递去人眼里]徐氏,宝荷,请陛下安——[这一句脱口,皙白一截颈子便低垂下去,她去忆方才一瞥,好似——并不很正襟危坐的模样。就这样的片刻光景,自是不许徐氏细想眼下是否该说些什么,故而双唇翕动,也未吐一词,索性紧闭,只待人后话。]
                        皇帝-李融
                        “嗯”默念有一点首。“此名很有禅意,老娘娘和皇后都崇佛礼。”话兀的收尾,实则是不想叫这中意味太明,适才察殿中一瞬的寂静,探目去瞧,没落得后话,感人拘束,面色也淡了几分,探手将褥间书卷捧起,不再看她,随口。
                        “你长的有几分徐太妃的模样,朕很小的时候,有见过她几面,仅记得她少有言笑,是个很沉静的人。”忽然想起徐妃也是东宫旧人,先帝归天,便入罔极寺,那时徐氏不过三四岁的年纪,多一句。“嗯,你应是没见过她。”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30楼2020-07-21 22: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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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林-徐宝荷
                          [兀有先一句入耳,尚不是能细揣其间用意的光景,故只记下“崇佛礼”这样一件,而后提及姑母,便陡然有闲话家常的意味了,开腔也松软一些]嗯,幼时尝有耳闻,多是爹爹提起。[一扇秾睫掩去眼底神思,喁喁低声,拿捏的是恰好能递进人耳廓的调子]爹爹也与我提过陛下的。
                          ————————————
                          【这里提到她的爹爹,是故意找个话茬,一是她对徐太妃根本不熟,接不上话,为了不要冷场,二是借她爹的嘴巴夸一夸李融。至于她爹有没有真的说过这句话,不知道,我猜是没有。】
                          皇帝-李融
                          水经晦涩难读,捧卷不过掩面作挡,得那句,掀眼探目,有一偏首。
                          “哦?徐郎中是如何与你言朕的?”
                          宝林-徐宝荷
                          [正要启齿,乌珠儿陡然一转,敛去将脱口的话,闷闷拖一声“嗯——”,面露难色]嗳,是荷多言了,不该提这一茬,若是如实道来,怎的好似爹爹借荷之口溜须拍马,不该不该。[四指于唇上捣蒜似的轻拍二三,不觉沾惹来红脂黏腻,忙敛回衣袖,抬眼相视,蒲睫簌簌,递一句探询的口吻]陛下若要听,便当是荷自个儿的胡话,别去管是哪处听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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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了显得不那么刻意,又自我责怪了一下,先说我说错话了,然后再答。】
                          皇帝-李融
                          面有笑意,托卷轻摇。
                          “朕看重徐郎中贤能,徐郎中蒙朕爱戴,君臣一德,上下同心,如何就成了溜须拍马?倒似那些满口条框的御史了。”直身摆腿,正身看人,声愈低沉。
                          “此处为朕的寝宫,你来侍奉,言些叫朕心悦的话是本分,莫要曲曲拐枴。”
                          言罢将书向旁的几案一掷,踩入一双短靴,立身榻侧,不急不慢。“替朕宽衣。”
                          宝林-徐宝荷
                          [稍有舒展一口气儿,好似唯恐同人面面相觑,特意绕人后腰解带]爹爹说,陛下虽年纪轻轻,然而知人善任,宽仁和善。[许是嘴上分着功夫言说,手头动作放得便缓了]头一回听时,荷也才方及笄的年纪,如今长成大姑娘了……不曾想能侍奉陛下跟前。[由是说着,瓷净一张脸面霎时飘红,低低埋下脸,时不时掀睫窥一窥人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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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示一下,仰仗您很久啦】
                          皇帝-李融
                          平静的听人说完前话,不曾多有回应,将双臂又高一二便她来解,于后话不免侧看,正巧瞧到被烛光映于黄褥之上的两道人影,因前后交错,仿佛正亲密无间的相靠,留目一时,扭颈转肩,只能瞧见人髻上的素绒花,抬掌取下,丢去地上,再抬小颌,借光打量一二,顺势拢人入榻,幸时不曾有言,时辰未到便休,差翠枝送人回,翌日送去一柄玉荷花鸳鸯如意,又抬去主殿两个白瓷缸,言日子暖了用来养荷。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31楼2020-07-21 22: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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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9 侍寝之后的第二天,先是去找了恪充仪,因为是主位,之后顺便去找了一下自己的小姐妹。本来以为东容会替自己开心,结果发现她表现得很冷漠,但如果东容一开始就这么冷漠的话,宝荷其实不会很难过,但是对比一下上次东容说的“往后的路我们一起走”,这次东容实在是让她很心寒,另一方面,她也有一些怒其不争的情绪。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32楼2020-07-21 22: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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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庆顺十三年腊月初九
                              地点:千秋殿
                              宝林-徐宝荷
                              [深冬朔风裹挟之下,廊道旁丛簇秾艳皆已绽得酣畅淋漓,含苞冬月之初才堪寻得的光景。如是一道,徐氏屋室正中插的梅枝,好似也一日塞过一日秾艳,这得须夸赞青芜手巧,更剪残枝,向来做得麻利。]
                              [此一日徐氏先往主殿拜会过恪充仪,自是两眼纳来院中左右各一白瓷缸,方揣着扑腾乱跳的心往东侧殿去寻。眼下不比入宫头一回,小女儿家不值一提的别扭得以开解,二人相对,早似往日闺中一般寻常体己了。]容姐姐——?[上扬的尾调落进一声松泛的笑里,徐氏步履轻巧,几步去握人手来]我来找你说说话。
                              才人-东容
                              外头把徐氏迎进来的时候东氏正在和宫人几个理自家余存的冬衣、被褥、布匹一类的必需物,看着面前少而又旧得可怜的用度,东氏情不自禁地喟出声来。还没等东氏反应过来,徐氏就已进了屋,因听到徐氏的脚步声,东氏忙放了手上东西顺手抹过鬓角整理容袂,心中腹诽着当口儿的黄门怎么也不问趟自个儿的意思就把人给放了进来,竟是完全不给自家留拾掇妆扮的时间。徐氏的热络让东氏感到有些不自在,遂等徐氏主动握上自己的手时,东氏下意识地往回缩了缩:我……我手冷,怕冰着你。而后与她对坐在炕上,遣人去为徐氏斟茶。
                              宝林-徐宝荷
                              [好似不容人有进而思量的余地,很快便从容地就将人手复揣进掌心,稍作掂量,乌髻微微一偏,缓且徐徐绽来无辜的笑]我手不冷,给你暖暖。[当这一句尽数递进人耳廓,徐氏亦将人情态看得明了,唇际的笑弧渐次抿作一道浅横,除却一双手仍旧紧握着,面目显见地疏淡了许多]容姐姐……可又嫌我不请自来了?
                              才人-东容
                              徐氏所说的暖手和东氏眼前所见这前后有别的面色变化让东氏感到别扭,本以为她话都如此说了,总要做做样子才好的。至于徐氏所说的又嫌,东氏把疑惑给噎回了喉里,并不作伪地正面回应了她:如果我说是,你是不是就要走呢。说罢,东氏抿抿唇,从一旁侍女手执的托盘上衔来一盏蓝色烤瓷的茶杯放人面前:可先去主殿拜过恪充仪了?
                              宝林-徐宝荷
                              [不是未有想过会撞上这样一句话,纵然心底很不是滋味儿,仍是尽可能将调子放得疏松寻常]凭你说是与不是,我权当不是了,下回还犯,嫌也没法。[末一句调子放得轻缓许多,是要悉数流入人耳朵]容姐姐,我们说好的……
                              [信手将杯盏接来,至于那杯是什么样式,什么颜色,只是过目一瞧,并未记上心底。这样不经意的举动,不过是出于礼节,算作承来对方好意,然而捧盏的两手,却迟迟未有将茶水递进口中。兴许是这一回来,东容与她的形容同她料想所去甚远,使得徐氏眼下也局促起来了]嗯,方从那头过来。[脆生生一句落下,便没了赘余的话。]
                              才人-东容
                              温然地点了点首:这就是了,礼不可废,来到千秋,无论如何总是要先去见过主殿才好。复侧过身子重新把棉絮被褥一类的腾在膝上,理着前年就已反复用过的细软计算着怎样度过这个冬天,而既然徐氏无话,东氏就说:我这里正忙着,你在我这里坐一坐若是没什么事便先回吧,殿里招待地并不周到,仔细着自己才是最要紧的。
                              宝林-徐宝荷
                              [眼底有一瞬迟滞,很是不明所以]容姐姐不问问我是为什么来的,也不问问我近来几日闲着都做什么,方叫我落座,尚未饮一口茶,就急着叫我走。[自坐上起身,恭做一礼]我想知道是哪里做得不对,做得不好,遭您这样嫌恶,还请您赐教。
                              才人-东容
                              见徐氏如此,东氏忙地虚扶一把:我只是,还没有做好见你的准备……说实在的,现在不是我嫌恶你,而是众人,都嫌恶我东容。如今宫中扶摇直上者多,而千秋除却主殿以外,我这里更是问津者少,所以我才同你讲,各人自扫门前雪,为得,便是哪怕我已经这样了,你的日子也不用似我这般。宽宥的语气不减:另外,我也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每日安安静静地,也挺好。平日里有书相伴,有茶可依,便尽够了。你当真不用为了一个这样的我而再花心思。
                              宝林-徐宝荷
                              [将人的话悉数听进,喟叹着吐落一声]容姐姐……[勉强牵来一道笑弧,薄薄附在皮面上]你这般好没意思。[只因是在人跟前儿,不免便絮絮叨叨]我不想你把万事看得这样重了,日子可以自个儿关上门过,旁人再如何想,除却碍着你心底一点儿小疙瘩,又有什么妨事的呢?[心下动容,眼底也氲晨间薄雾]初入宫时,我便想,同你一宫,便是这一遭最最大的恩赐了。容姐姐……不要再拒我门外了,好不好呀。


                              IP属地:福建来自Android客户端33楼2020-07-21 22: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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