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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楚天之下,殇在我心】百年一梦(同人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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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楼2020-05-26 21: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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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娘原是带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心思走开,中途折返,也是预备来处理蔚蓝雪的身后事,不意房内杳杳无声,她试着敲门,听蔚蓝雪道了声“请进”,才不动声色地呼口气,心头却泛起莫名的失落。
    月娘推门,先注意到楚殇伏案昏睡着,呼吸平稳。
    “蔚姑娘,他这是……”
    “他乏了,”女夭面不改色,扯谎如真的一般,“烦请抬他挪一挪地,若不然,镇在门外作门神也可,”
    月娘再不信她的鬼话,楚殇从未松下戒备,面对无极门中人尚且如此,何况仇雠之女,她心下生疑,但还是先叫人把楚殇抬回房间,若无其事地抱歉道,“给蔚姑娘添麻烦了,”
    女夭头也未回,白日辰光愈短,她能停留愈长,日落月出,和风疏影,每一寸光阴都像是偷来的珍宝。这时,无论旁人说什么,做什么,都不能使她掀一掀眉。
    月娘渐也了解她的性情,正待离去,她忽然嗅到一丝腥臭,有些熟悉,她也未多想,柔声提醒道,“这几日,蔚姑娘且安心呆在房间里,月娘之前的话并非诓姑娘的,姑娘缺什么短什么,吩咐丫鬟准备就是,姑娘不必见外。”
    女夭刹那僵硬,已明白月娘话中意,说者无心,实是她的一桩烦心事,这具女身资质平庸,又无半分修炼的根基,不过两三日,便难以承受女魃煞气,脏腑受其腐蚀,透出腥臭,她不用法术或能拖延几日,似她这般时时在人前掩饰,皮相犹可,内里只会衰败得更快,直至入骨,化作一滩血水。
    女夭身殁千年,不记前尘,也无可期,近来,她开始厌倦再当一个死人,先时,她贪爱豆蔻年少,迟迟不愿修得实体,她认真思考着,若这具肉身坏得不能用了,她最好是灵修大成,不过,那少说得费数年,甚至十数年,届时不知这些人认得她否……


    18楼2020-05-26 21: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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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31 12:53: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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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5、
      月娘心事重重回房,她虽刻意放轻动作,“吱呀”的推门声仍惊醒楚殇,后者睡意未消,抬起“食铁兽”毛茸茸的脑袋,懵然望着月娘,墨画的眸,晕开两团青黛,再点上圆乎乎的扁鼻子,着实憨态可掬。
      月娘没绷住,笑得上气不接下气,扶着门框才勉强站稳。
      “楚……楚殇,你去照照……照照,那丫……丫头,太……太能使坏了……”
      楚殇不明所以,转头看着镜中模糊的一张肥肥圆圆的小肉脸,险些背过气,不得不说,“蔚蓝雪”于绘画上颇有天份,乍一看,连他都瞠目,疑心自己生出个“猫熊头”,描画形似不难,她却连脸型都一并修饰了,惟妙惟肖。
      “看来她在你这倒是如鱼得水,自在得很,”楚殇黑着脸,极尽挖苦讽刺,
      月娘顺势带上门,拧了毛巾与他擦脸,“你该庆幸,她动的笔杆子,而不是刀子,”
      楚殇被她不冷不热地呛了句,冷静下来,不知为何,他的警觉竟降至此,连蔚蓝雪都能轻易近身,联系近来发生的事,桩桩件件都透出蹊跷。
      “你之前有调查过蔚姑娘吗?”
      “寻常闺阁女子罢了,”那一夜之前确实如此,她死过一次,心性大变,一人多面,“我命人查证过,她是蔚蓝雪不假,现下这个样子,总不能是借尸还魂!”
      月娘不信鬼神,一时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便提醒道,“她虽手无缚鸡之力,你也莫要掉以轻心,我总觉着,她有些古怪,还是送走为好。”
      “月娘,你该不会对她心存怜悯?”楚殇敛了心绪,喑哑的声音喜怒莫辨,
      “你这是什么意思?”
      楚殇略顿,声音渐渐低下去,仿佛压得窒息,“月娘,我以为你是最明白我的,我为何要报仇你也最清楚。”
      “楚殇,就因为我最明白你,我了解你背负的仇恨,所以你要复仇,我何曾说过一个不字?”月娘叹了口气,缓和了语气,“可是,我没想到你不只是要蔚锦岚的命,你甚至连他的家人也不放过。你变了,楚殇,你以前是个恩怨分明的人,从来不会牵涉无辜。”
      “无辜?”楚殇冷笑,冷若寒冰的语气也掩藏不住心中深切的痛苦,“我的家人,又何偿不无辜,蔚锦岚害我全家满门抄斩,我如今灭他满门,又何错之有?”
      “那你告诉我,你把蔚姑娘送到我这里干什么?”月娘冷冷“哼”了声,语气带上一丝不满,“他灭你满门,你灭他满门;他霸占你母亲,你强要他女儿的身子。一报还一报,是不是应该够了?你本应该一刀了结了蔚蓝雪的性命,为什么还把她送到我这里,你明知道我这里的……”
      “住口!”楚殇粗暴地打断她,“你现在是在同情她吗?还是在质疑我?”
      “楚殇……”月娘像是想到什么,不禁蹙眉,娟好的眉宇平添几许忧色,“我只是担心你。你已经被仇恨蒙蔽了双眼,走上了复仇的歧途,就算让你报了仇,你也不会快乐,终有一天,你会为现在做的一切后悔的。”
      “够了!你记着自己的身份!”楚殇愠怒,语气里带着一丝狼狈的尖刻,“不用你来教我应该怎么做,你只需要按我的吩咐做就行了。”
      月娘沉默,半晌,才木然开口:“属下逾越了,属下会按您的吩咐,‘好好照顾’蔚姑娘,门主请回。”
      “月娘……”楚殇不意失控至此,欲言又止,“你……”
      月娘径自截了不愉快的话头,恭敬道,“门主请回!”
      楚殇发泄似的用力擦拭脸上的墨痕,胸中气闷,他丢开帕子,径自摔门离去。


      19楼2020-05-26 21: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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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满腔无名火,独自行在回廊下,疾而无声,高大的身影被昏暗的灯光拉得斜长,时起时落,明明灭灭,最后定在一处偏僻的房间外。檐下悬着盏空落落的花灯,蕊中无芯,恰如这屋子里新来的姑娘,美人无心。
        楚殇栖于暗处,他也不明白自己为何去而复返,为何候在蔚蓝雪的墙角下……在他理清思绪前,身体先一步做出反应,当真鬼迷心窍。
        既来了,他也不急着走,房间里静得空洞,似有桌角挪一挪的细微声响,仔细去辨,又觉是幻听,习武之人的感官较普通人敏锐得多,他注意到死寂一般的静,仿佛没有活物,这种情况,一次两次尚可说是误判,可近来时时出现在“蔚蓝雪”身上,细思极恐。
        他仍旧没敲门,无声无息地潜入房内,红烛燃尽,一室昏暗,少时严苛的训练使得他练就夜眼,视物如昼。
        她原是睡下了,半边帐幔低垂,软绵绵地横着女子纤细的小腿,并一双鹅黄缎鞋,他上前近看,她和衣而卧,连钗环都未卸。
        楚殇觉察出什么,他不死心,试了试她的鼻息,又去探她的脉搏,生机尽断,连死都避着人,求个清静。
        他收回手,神色平静得近乎冷漠,他不急于处理尸身,反倒坐下来,捱着床边,久久凝视这张勉强称得上是清秀的脸容,月娘说得不错,蔚蓝雪确实古怪,闺中女子多以娴静为要,规行矩步,她也极静,幽如寒潭,他沉下一粒石子,骤然溅湿半幅衣衫,无论动静,皆不合时宜。
        她这张脸,也就一双眼生得不坏,楚殇回想着,却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她鲜活的模样,她并非城府极深的人,亦不擅长掩饰,但喜怒流露在外,多是眼神,这张脸几乎从未有过明显的表情变化。她看他,看旁人,看世间万物,皆是一般,无悲无喜。


        20楼2020-05-26 21: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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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更天,窗外起了风,曳地的纱帐徐徐拂起,月华西斜,似落了满屋的霜。
          楚殇为木窗一折一折煽动的声响惊过神,她是越发活得不耐烦,不知冷热,楚殇起身关上门窗,又拉过锦被盖在她身上,这么久了,她仍保持着同一个姿势,一动不动,可楚殇就是笃定,她会醒来。
          女夭入梦,不知周遭事,奶娃娃气急败坏地指挥牛头马面在拆她的住处,比邻而居的孟婆恐引火烧身,托鬼差捎了口信,女夭没什么要紧的物什,只那忘川河畔的一方青石,她枕卧百年,好容易打磨光滑,颇有些念旧。
          女夭脱离肉身,恢复旧时模样,着玄裾,束玉带,瞬息千里,泼墨似的三千青丝齐至脚踝,荆钗挽起,纹丝不乱。
          冥焰一见曼珠沙华花叶凋萎,急欲跑路,他再快,也不及女夭,奔跑姿势的小团子扑腾着短腿,毫无反抗地被人拎着后颈丢进花丛,附赠两脚,皮球般“咕噜噜”地滚远了,压折花枝无数,才撞上青石止住滚动,可怜小冥王,平日里威风凛凛的,横行冥府,却常栽在女夭手里被搓圆捏扁的,全当是玩不坏的面人儿。
          冥焰揉着脑袋摇摇摆摆地站起来,却见女夭指尖拈了一带珍珠白的魂魄,正饶有兴致地打量着,不时加以拨弄,冥焰是听她生啖噬魂、嚼鬼骨为生的事迹长大的,虽说她早便腻味,连鬼丹都不愿入口,但天晓得,这老妖怪会不会贪爱女鬼水灵,冥焰思及此,急急冲过去,“老妖怪,还我魂魄,”
          女夭千年修行,又有上古神物护身,莫说小冥王,便是冥王也对她客气三分,且身处冥府,她无须压制煞气,正面对上,小冥王着实陀螺附体,欠抽。她随手扯根藤蔓作绳索,将小团子捆成粽子,又嫌惩罚不够,托起圆乎乎、粉白馅儿足的粽球,投入忘川下汤锅,看他沉下去了便拎上来,沉沉浮浮,足灌了他一肚子忘川水。
          好容易折腾够了,女夭坐回她的老位置,将团子拉过来拴在岸边,孟婆飞快地探头朝这边望了眼,见团子还能大喘气,便安心缩回去,牛头马面更是早遁得不见踪影,冥焰心知不是她的对手,耷拉着脑袋,终于安分了。
          女夭不喜生人近身,“生鬼”亦是如此,随手把那魂魄丢下忘川同小冥王作伴,“怎的还不送她投胎?”
          “不劳您费心,我自有安排,”冥焰急欲挣脱束缚,想将魂魄保护在自己手里,无奈扑腾的小身体像只又刨又潜的京巴,连那女鬼看了都忍俊。
          “你要安排这孤魂还阳?”
          “怎么?你有什么好法子?”
          “你求我呀,”女夭居高临下,好整以暇地打量着他跳脚,
          冥焰磨牙,将信将疑,不过,天下地下,再没哪个孤魂能比这个老妖怪更擅长作鬼,且女夭虽然恶劣但还算守信,冥焰略加思索,掏出另一半引魂丹预备同她讨价还价。
          女夭等的便是此刻,冥焰才摊开掌心,只觉眼前一花,手上一空,他迷茫地眨巴眨巴眼,跟前哪还有女夭的影子,她连青石都舍了,夺丹即遁,留一冥王一女鬼面面相觑。
          “啊——”
          冥焰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奶声奶气的尖叫直上九霄, “天杀的老妖怪,你不讲信誉,我……我要拆你的家、改你的寿数、断你的姻缘,别叫我逮到你,我一定把你横在忘川上作桥,千鬼踩万鬼踏,万万年翻不得身,”
          “小冥王耍的好威风,”女夭没走远,她噙着半颗丹,咬字含糊,一字一句生生气得小冥王跳脚,“我再不失言的,小冥王神通广大,与其在这同我缠斗,不若再去你父王处偷颗引魂丹,这法子可好呀?”
          冥焰被摆了一道,大发神勇地一掌辟开青石,再然后,他连泄愤都没门。


          21楼2020-05-26 21: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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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
            女夭醒时犹浓笑不已,自小冥王知人事后,她好些年不曾这般得趣儿,她活得长久,心性却不见长,鲜有玩伴,小冥王算半个。
            女夭出得虚梦,身上一沉,不意闷在厚实的锦被里,自头至足,捂得严严实实。女夭习惯没有呼吸,另半颗引魂丹发生效力,一时间她反倒吐息不匀,湿热的呼气困在紧缚的被中,压得她喘不过气,她忙笨拙地使唤着僵硬的指节,挪一挪被角,露小半张脸透透气。
            男人发觉异常,修长冰冷的手揭开锦被,覆上她额头,顿了顿,长指曲起为梳,不甚熟练地捋着散乱的发丝。
            女夭受他安抚,顺着他的节奏渐渐喘匀了气,她回过神,认真打量起他的手,能执剑策马,亦能行书作画,自是骨节清秀,可惜白壁留瑕,厚茧之下伤痕错布,无一完好。
            女夭再要看,他手顺势落于后颈,制住脆弱而致命的颈部,以他的指劲,轻易便能取人性命。他只是不动声色地探过脉搏,粗糙的手掌虚拢着她的下颌,托起她的头,垫上兰草絮的软枕,又将滑落的锦被拉至肩。
            “啪嗒,”女夭踢开鞋,故意弄出些响动,
            楚殇坐在床边,举止亲昵,神色却疏离,他漠然打量着这张寡淡的脸容,好似从未真正看清过她。
            良久,他扯动干裂的薄唇,嘶哑开口,“你是蔚蓝雪吗?抑或,你是人吗?”
            女夭头抵着枕,显是不大情愿,她的外表看起来与活人无异,但那双幽暗的鬼目不加掩饰,迷离朦胧,近看,似有浅银的辉泽如蕴着水银,也难怪她看人的时候眼珠是不会转动的。
            楚殇不惧她,在她醒来前,他已想过许多,她再一次由死入生,他讶异自己平静的心境,细看蔚蓝雪的脸容,略显僵硬的表情带着一丝难以言说的诡魅,与皮囊无关。
            “我不想说,说了,你大约是不会留我了,”
            楚殇闻言嗤笑,“蔚蓝雪,我若真要查你过往,轻而易举,别妄想装疯卖傻来混淆视听。哪一日,我不耐烦看你演戏了,如你所言,断不留你。”
            “你无须伤神,我不会耽搁太久的,”女夭认真同他说,女魃至阴至邪,引魂丹只能暂时延缓煞气对肉身的侵蚀,并不能夺舍为人,她这偷来的一世,似蜉蝣,心之忧矣,於我归息。
            “那你还有多少寿数?”楚殇盯着她,语带嘲笑,目光清如深潭,不起波澜,
            “长不过三日,”女夭叫他问得恼了,一时冷笑,阴森森地吓唬人,“莫要心急,若你等得不耐烦了,我不介意,与你同入地府。”
            她多日不沾水米,唇色浅淡惨白,就像她这个人,虚弱至极,似薄薄一片纸人,最是无力,也最是阴戾,地府归来,化身般若。楚殇无来由地信她的话,她虽古怪,却懒怠掩饰,纯澈而精乖,世间人心之怖,较鬼怪多矣。
            楚殇转念间,神色似有触动,语气冰冷,已无杀意,“三日后,我许你风光大葬。”
            女夭的回应,是恬静的可作含笑九泉的睡容,幸而呼吸平缓,到底是又活了过来,他想杀她,她毫无防备,楚殇恍惚间,不知该笑她天真,还是笑自己心软。
            屋内静静地垂落着重重帷幔,唯有窗缝渗漏进似粉似橘的一米晨光,透过透明细软的纱缦,并不显得耀眼刺目,反倒使得偌大的房间如轻烟般笼着迷离梦幻的淡淡青瓷光芒。她无百年,无平安,一日捱过一日,花开花落,兀自静好,有那么一瞬,楚殇竟也羡她,无心无忧。


            22楼2020-05-26 2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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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玩贴吧的好少啊,万年发帖自己回


              23楼2020-05-26 2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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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4楼2020-05-26 2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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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31 12:47: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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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5楼2020-05-26 22: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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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6楼2020-05-26 22: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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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夭睡足一日,暮间方才餍足起身,唤了丫鬟要水,月娘安排监视她的人只当她想通了,忙下去安排,又去禀报月娘。
                      月娘颇为稀罕,她还以为蔚蓝雪钻进牛角尖,生生要作践死自个儿,不过两三日竟轻易回转了,思及楚殇临走时,交代不必急于让她接客,月娘恍然,心下百味交集,她也不知怎的想的,倚红楼中诸事繁杂,偏打发走丫鬟,亲自去送新裁的衣衫。
                      女夭沐浴毕,正无趣地擦拭着湿长的发,发丝细软厚实,水泽洇润,柔黑得近乎墨绿,她换过数块布巾,堪堪不再滴水。
                      “月娘,”她向镜中妆容精致的美人打过招呼,
                      “姑娘做不来这些,大可叫丫鬟来服侍,”月娘笑盈盈地,看她笨手笨脚打理发丝,,“我叫人赶制了几件衫裙,姑娘看看,可还喜欢?”
                      女夭懒得和凡人解释,她向来只消意动,何须动手,她回头见着新衣,顿时移不开眼,半晌才怔怔道,“你要送给我吗?”
                      月娘听她问得奇怪,温柔地应道,“是,全按着姑娘的身量做的,姑娘去试试,看看有哪一处需改动,我好叫人赶工,”
                      鹅黄樱粉,都是素雅娇嫩的颜色,女夭意外自己竟也欢喜,“多谢月娘,”
                      月娘对她的柔驯,反倒不适,“那……姑娘随意,我还有事,先去了,”
                      “月娘,且慢,”女夭声儿轻,脆生生的娇,“我能否出去走走?”
                      月娘略加思忖,也不拦阻,“姑娘不出倚红楼,可在楼里自由走动,晚间外头嘈杂,为免麻烦,姑娘最好带上丫鬟。”蔚蓝雪知情识趣,月娘也不想落井下石,


                      27楼2020-05-26 22: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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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夭若真几多乖,冥王何至头疼,月娘省心早了,过一夜,她便闹腾起来,且长大能耐,和凡人掐上架了。
                        起因是,一团小白猫儿误入女夭的房,女夭没养过活物,好奇抱了抱,这一抱,猫九命通灵,活活吓昏过去,恰好猫主人找上门,瞧见爱宠直挺挺的不动弹,顿时气急,破口大骂。
                        女夭烦她吵,又不想降低身价为难凡人,纡尊退一步,将人捆了,她骂一句,女夭就给塞一块桂花糕,如是投喂着,直至她骂不出口了,她还乐此不疲,月娘急急而来,为着她的红牌姑娘免被撑死。
                        月娘看小祖宗嫌弃地净手,打不是,骂不是,真是个烫手的山芋。
                        “月……嗝……月妈妈,你要给我……嗝……做主……”那姑娘噎得翻白眼,又哭又闹,喉咙里哽着异物,险些吐出来,好好一张芙蓉面,涨得如母蛙一般,“是她……嗝……她抢我的猫……嗝……玩坏了……嗝……还想撑死我……嗝……”
                        月娘也不是头一遭处置姑娘间的口角,娴熟从容地吩咐,“来啊,扶香香姑娘回房休息,”
                        “喏,带上那阿物,”女夭恶劣地加上一句,真真看热闹不嫌事大,
                        那猫早醒过来了,惧于女夭煞气,装死挺尸,不待丫鬟上手来抱,“呲溜”一声,几乎是撞进主人怀里,可怜那撑了一肚子桂花糕的香香姑娘,哪里受得住这一扑,当即翻江倒海,狂吐不已,离她最近的女夭抬脚慢上半分,能盖一鞋面。
                        “月娘,”女夭也郁卒了,拉长语调,满心不乐意,
                        “姑娘胡闹,这都给人折腾成什么样儿了,”月娘板起脸训斥,又骂干着急的小丫鬟,“没眼力见的,还不送香香姑娘下去,再请个大夫,”
                        女夭坏心眼地比划着拈起桂花糕的手势,香香好容易止了吐,又吓出一身冷汗,哭嚷不停,“月妈妈,新来的姑娘没规矩,你要给我做主啊,”
                        月娘勉强扬起精心点染的红唇,向来八面玲珑的她,此刻,无论如何也笑不出来,她是越来越看不明白楚殇的心思了,一时恨之欲死,一时弃之不顾,“香香,我调教姑娘,还轮不到你来指手画脚,”
                        月娘说话极有威慑,只一句,香香噤声,由丫鬟搀扶着恨恨而去。
                        “姑娘满意了?”月娘示意人退下,不冷不热地敲打,
                        女夭笑得眉眼弯弯,有恃无恐,“月妈妈处事公正,无有不服,”
                        “若说公正,很该压着你打顿板子,”月娘也就是说说,再无动作,“姑娘很清楚,楚殇送你来我这……”
                        她欲言又止,女夭毫不在意,甚至在她看过来的时候眨眨眼,当是有听进去。
                        月娘眼皮抽了抽,雷声大雨点小地揭过去,“姑娘好自为之,今儿的事,再有下回,月娘,罚不得你,也护不住你。”


                        28楼2020-05-26 22:0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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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25-05-31 12:41: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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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等


                              31楼2020-05-26 22: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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