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人>谋爱(加里森敢死队)

（二） 组队——第二回合
小队里总共只有六个人，中尉，戏子，一个小偷，一个盗窃犯，一个杀人犯，一个偷车贼。他们在一个空军基地见了面，戏子不动声色地打量着其他人，而其他人的目光则直接的多了。不过当中尉告诉他们马上要空投到敌后去的时候，所有人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中尉身上。
“空投？”
“现在？”
“天哪，我这辈子还没坐过飞机呢。”金发小贼惊呼道，不知道是紧张多一些还是兴奋多一些。
戏子没说话，同时注意到那个叫做酋长的年轻人也没有说话。酋长有一双很冷的眼，像是没什么事情能够打动他的内心。戏子猜想这些人之中，酋长是最难相处的一个——他得提醒自己轻易别惹这个人。
至于其他那几个就好懂的说了。小偷是个单纯的孩子，有点怕事，想什么都露在脸上。叫做卡西诺的盗窃犯是个面冷心热的人，警惕性不是太高。另一个叫做灰勒的，一个眼神就能看出是个欺软怕硬的家伙，戏子等他盯着自己的时候给了他一个冷冷的目光，这已经足够警告对方让他不会犯到自己了。
坐上飞机之后所有人都陷入沉默，没人主动开口，包括盖尔森中尉在内。戏子用手指摩挲着手腕上锁着的手铐，一边思考自己目前的处境。说老实话，他不喜欢跟犯人呆在一起，他们通常都粗鲁，莽撞，而且热衷于暴力。这也是为什么他初进监狱就请人帮忙换了单人间的原因。然而话又说回来，为了自由，眼前牺牲一点个人喜好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是如果他必须要跟这些人共处一段时间，那就需要想点办法跟他们处好关系。他很清楚自己是个利己主义者，而且有那么点贪图享乐，所以，舒适的生存环境是必要的。
当然，更重要的是跟盖尔森的相处，毕竟他可是握着他们的生死大权呢。
当飞行员通知他们准备跳伞后，中尉走过来给他们打开手铐。戏子这些“队友”们的表现可真叫人惊喜，而戏子自己也借机会小小的挑逗了一下盖尔森，引得众人大笑。中尉狠狠瞪了他一眼，不过戏子觉得他不会为此而真正得罪盖尔森——至于为什么，他把它归为一个演员的直觉。
——第二回合，小胜，虽然，这的确算不了什么。

（三） 任务——第三回合
当德军的子弹在身边砰然爆响的时候，戏子和其他队员们才真正体会到身处战场的危险。敌占区，德国军队，几乎孤立无援的境地，戏子开始后悔这样轻易的将自己置身于这样的情况中。这不同于他以往的冒险，那些游走于贵族、商贾或者赌徒之间的勾心斗角，那里才是他所擅长的范围。而这里是属于士兵的，属于那些见惯了血肉横飞与置生死于度外的粗汉子。他不能否认真实的战争场面令他感到战栗，而且几乎是立即下了决定——他不能再做这种任务，他必须得放弃这条路。
不过当中尉从包里拿出枪，第一个递到他手中的时候，他又觉得有些莫名的安心。盖尔森应该知道，他对他们的那些警告——在敌后、穿着便服，被抓到肯定没命——对于戏子而言其实并不太适用。戏子在德国有许多熟人，他的德语也非常好，即使单独在街上走动，也不会引起敌人的怀疑。又或者盖尔森信任戏子或者说他有其他能够制住戏子的法子？这叫戏子有些迷惑，他在掂量着他们这位队长，同时也掂量着局势。不过他不会像灰勒那样直接了当的提出异议，他比较喜欢站在暗处，在关键的时候推上一把。
——第三回合，他落在下风，只因为对形势预估得不够准确。

（六）合作——第六回合
“戏子，你跟我来一下。”
戏子挑眉，然后快步跟在中尉的身后，“要干什么？”
年轻的军官扫了他一眼：“打听一下消息，还有……”他没说完，不过戏子能猜出他话语间的意思。他淡淡一笑，“是啊，有我跟着你，你会比较放心。”
“我不是那个意思。”中尉很快的说，“我想你能帮我完成这个任务。你知道，我原先的计划现在都没用了。”
这可叫戏子有点受宠若惊，不过谁又能猜到这里面有几分真实呢。不管怎么说，他也宁愿到巴黎的街上走走而不是留在那个阴暗的地下室。于是他们来到街上，在某些军人聚集的小酒馆停留了片刻，直到中尉确定找到了所需要的讯息。
“调戏司令的女朋友，”戏子忍不住微笑着小声说，“可真是胆子大。”
“是啊，不过这倒是给咱们找了个好借口。”中尉也笑了，虽然那笑容片刻即散，“回去吧，咱们得尽快截住那车队。”
他没说出完整的计划，但很奇怪的戏子就是明白他想要干什么。而且不得不承认，这种默契令他对于接下来的合作有了更多的期待。
——合作也算是一种形式的对抗，再次打平。

（七）决定——第七回合
中尉在他对面坐下来的时候，戏子正叼着他心爱的烟斗，有点出神的回想着他们第一次任务的经过。总的来说，不是很顺利，充满了变数，而且最后还死了一个人——灰勒，上帝保佑那个贪财不要命的家伙别在地狱过的太惨。
然后，他确定他不喜欢这种冒生命危险的生活方式。
虽然，他以前过的生活也不会比这好到哪儿去。
下一个问题，他觉得这些犯人人都不错，但很难说成为朋友，因为朋友至少要在某一方面有共同语言。而很明显另外那三个跟他的出身和经历都差太多了。
殊途同归，或许不同点也没他想的那么多。
最后的问题是，盖尔森这个人很难捉摸，无法控制而且还是他的上司，他不喜欢被人掌控的情况。
但当他对上年轻军官带着点紧张的表情时，一如之前，尽管中尉什么都没说但他还是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会留下来。”戏子最后说，“以后要劳你照顾了，头儿。”

（八）合谋——第八回合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戏子成了这个小队跟他们的头儿沟通的代表。
中尉打电话叫戏子去跟他一起研究新任务的计划时，高尼夫在他身后喊：“告诉头儿我们不喜欢那个野外训练！”
“高尼夫说什么？”见面后中尉问他。
“野外训练，”戏子笑道，“中士说要锻炼锻炼我们。我觉得我们实战的机会已经足够了，你说呢？”
中尉也笑了，带着点纵容，“我回头去跟中士说。这次的任务是要到狱里救一个抵抗运动的首领。”
戏子认真地查看着相关资料，提出他认为有问题的地方，直到看到中尉脸上忽然泛起的坏笑。
“怎么？”他问。
“既然你们不喜欢野外训练，”他们的头儿说，一本正经的，“那就搞个实战演习吧。”
……
好吧，他得说这主意不错。
几次顺利的完成任务叫他们都有点掉以轻心，而演习则像是把他们的缺点扩大了一倍。中尉的训斥很严厉，气氛很紧张，而那帮队友们随之而来的抱怨依旧没完没了。
戏子感觉出了其他人对自己的不满——是啊，他跟他们一样只是来戴罪立功的犯人，有什么资格指挥他们，或者说，有什么资格这么高高在上？
戏子很想解释这属于天生的气质，不过算了，反正说了他们也不会理解。
所以他跟盖尔森的第八回合，输的人还是他。

（九）忠诚——第九回合
从一开始戏子就说，在他们这个小队中酋长是最不容易相处的人。这个年轻人像一头孤狼，时刻保持警惕，而且难以打开心扉。
所以他很惊讶盖尔森居然能够做到。
当然盖尔森的确是令人心生敬意的。他聪明，勇敢，而且身先士卒，对他们也很好。戏子不能想象换做别的军官也能这么纵容他们。更别提，为他们挡枪子这种事情。
所以酋长的忠诚在意料之外情理之中。
……
在拯救抵抗首领的任务眼看要成功的时候——终于被卡西诺不幸言中——出了岔子。
在接头地点等不到盖尔森，戏子就知道出事了。他没跟其他人打招呼就直接回去察看情况。在确定中尉已经被捕后，他开始考虑怎么把他救出来，然后意识到在那之前他还有个问题要解决。
怎么说服其他人去救他？
酋长已经被中尉收服，但是还有卡西诺和高尼夫。他知道卡西诺一向热情而且热心肠，高尼夫会向每一个纵容他的人撒娇。中尉平时跟他们打成一片，但是事关生死，他不确定他们会作何选择。毕竟他也很清楚卡西诺多么讨厌战争，讨厌任务，而高尼夫又有多么胆小怕事。
他必须得找到一个最有力的理由来说服他们。
……
“知道潜水艇在哪儿接我们？”
“知道。”
“那好，我们快走吧！” 
“那头儿怎么办？”
“管它呢。”
“你们想甩了他？”
“他自己说过打仗总得有报销的。”
“他命不好。”
“那他救我的时候也是他命不好？”
沉默了一会儿的戏子插入这场辩论，“另一方面，也得考虑考虑。”他用他最深沉，最有压迫力的语气说，“我们回去了，要少了他，我们还得去坐牢。”
离开盖尔森，他们只是一群犯人。除了盖尔森，不会再有人带他们离开阴暗恐怖的牢房。他救了他们，所有人。
酋长第一个回应：“想办法救他！”
高尼夫屈服的看看他们：“你有什么办法？”
“有。有个主意——不过很危险。”戏子回复，一点都不怀疑这次他们会无条件听他指挥。
于是事情便按照他的剧本顺利的发展下去了。只除了中尉在被救出来之后，把他的计划形容为“怎么想出这种笨办法？”，戏子猜他是为了报复刚刚被他打的那两巴掌；又或者，只是因为被他们这群下属以及犯人拯救叫他很不好意思。
不管怎么说，戏子自认为他这个回合算是挺成功的。

（十）后续——算不上是一个回合
回到驻地后，戏子预料到中尉会找他谈谈。不过他没想到的是在这种情况下：他推开中尉房间的大门，一眼就对上坐在沙发上袒露着上半身正在往肩上缠绷带的年轻军官。
戏子肯定他没听到自己刚刚得敲门声，因为中尉脸上闪过尴尬的红晕。他快速的道了句歉，转身去关上房门，尽量慢一点以便给彼此恢复从容的时间。
当他回过身来的时候，中尉正苦恼的盯着手上的绷带。戏子对自己叹了口气，走过去问：“可以吗？”
中尉无言的把雪白的绷带交给他。在戏子为他处理好肩膀以及后来注意到的其他伤口时，年轻的军官一直沉默着。
“你想问什么？”戏子开口，用酒精小心的擦洗在中尉后颈的一块烫伤。然后他听到对方叹息般的回应：“没什么。……谢谢你，戏子。”
从他站着的位置看不到盖尔森脸上的表情，不过戏子想，他能明白他的意思。

（十一）同犯一——第十一回合
自从越狱事件之后，他们这个小队的关系从“合作伙伴”进步为“统一阵线”，包括盖尔森中尉在内，有任务一起干，有麻烦一起挡。而对此最为无奈的大概是看守着他们的那位中士了。
又一次的防火训练被他们轻易化解——高尼夫把门钥匙从中士兜里掏出来的时候，他还在对他们大讲特讲训练的重要性呢。戏子觉得这位有点迟钝的中士永远都不会了解他看管的人是什么人；而相对应的，中尉则是太了解他们了。
“你好啊头儿。”
戏子躺在草地上，手里的杂志搭在胸口，他从中尉那双长腿一直看到他略显无奈的脸上。中尉瞥了他一眼，干脆的跨过他走到另外那三个人身边去。

（十二）同犯二——第十二回合
这一次的任务是到德国艾森救出一位德国博士的孩子。之前中尉已经跟戏子一起分析了各种信息以及突发情况，计划定的很周全。但是有句老话说得好，计划永远赶不上变化。
对着高尼夫他们怀中的三个而不是一个婴儿，戏子顿觉头大。
他们的行动很快被敌人发觉，原先的撤退计划无法实施。小队陷入一团乱的局面——这主要还是因为那三个不停哭闹的孩子，外加三个不停抱怨的奶爸。
“这下糟了，我们逃不出去了。”
“头儿，那现在怎么办？”
“我们得逃出城。”
“怎么走？”
“出城之前都走小路——”
“那以后呢？”
“到瑞士边境去。”
卡西诺翻了个白眼：“那还不如上月亮！”
在几经周折安抚了那三个吵闹的小鬼后，中尉看着卡西诺熟练的摇动婴儿的样子，忽然灵机一动想出了办法。
“嘿，你们，去找点女人的衣服来。”
“哦，不！头儿！我说了我不干！”
“别磨蹭了，眼看天就要亮了。我们要逃出去，这是最好的法子。高尼夫，酋长你们去，戏子来帮忙。”
戏子从驾驶间惊讶的探进头来：“我？”然后他对上中尉坏怀的目光，恍然大悟，“哦，好的。”他忍俊不禁，“交给我吧。”
化妆这种事情，当然要交给专家来做比较恰当，是吧。
……
三身女性服饰（包括佩饰鞋袜等），全套的化妆品，以及一位半专业的化妆师，将货车的后车厢改造为一间像模像样的化妆室。
只可惜，模特们不是很配合。
“这不行！戏子，我我我没法穿这个！这简直太可怕了！”
“这只是尼龙袜，高尼夫，放心吧你的腿很细，肯定穿得进去。”
“这玩艺儿要怎么穿？哎戏子！”
“你拿反了卡西诺，有花纹的那面冲外。”戏子抓住酋长的肩膀，“别动，你的眼影刚涂了一只。”
孤狼样子的青年现在看上去像只受虐的小狗，“……女人，可真麻烦。”
戏子极力忍住不笑，余光瞥到驾驶室里的中尉双肩狂抖中。
——好吧，戏子觉得他得感谢中尉这次让自己跟他站在了同一边。
顺便说，他觉得自己的化妆水平很不错，不仔细看的话，他觉得卡西诺和高尼夫都似模似样，至于酋长，都可以算迷人了！

（十三）孩子通常很麻烦——十三回合
有惊有险不过他们最后还是完成了任务。回程的路上戏子开着车，听着后座三个奶爸喋喋不休的争吵着谁的孩子才是博士的。副驾驶座上的中尉有些疲惫的合上了眼睛，唇边却挂着一丝笑意。等到高尼夫逼着卡西诺给孩子们唱摇篮曲的时候，戏子才小声问：“另外两个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中尉睁开眼睛看过来：“交给福利组织，或者找人收养，怎么？”
“没什么。”戏子犹豫了一下，“他们可能会不舍得。”
中尉低笑了一下，“我们可不是合适的家长。”
“噢，卡西诺或许是。”戏子笑道，“我想他们总会难过一段时间。”
中尉恍然明白了他的意思，不禁笑了：“别太操心了，戏子，他们能撑过去。”
——哦，是吗。那看看现在是怎么一个情况吧。
戏子万般无奈的拍打着高尼夫的后背，金发小贼正趴在垃圾桶旁边清空他装满酒精的胃。不远的地方卡西诺拉着已经神志不清的酋长，絮絮叨叨的惦记米滕伯格能不能照顾好三个孩子。感谢上帝那位好心的博士收养了另外两个孩子，至少降低了这三位奶爸担心的程度。
但是他们还是很伤心，尽管没人会承认。其实他们接触到这三个婴儿到现在也不过就两三天的时间，但看看他们的样子，就好像失去了珍爱的亲人。戏子不太能理解他们为何会投入得这么深，在明知道不可能拥有的情况下……
“戏子？”
“嘘。”戏子悄悄地从床前走开，以免吵醒他好不容易才哄睡的队友们。中尉一脸歉意地站在门口，“辛苦了。”
“应该的。”戏子跟他一起走出屋，两人沿着昏暗的门廊一直走到外面。中尉拿出烟，戏子掏出火柴为他点上。
“谢谢。”中尉跟他并肩站在星光下，几乎是同时叹了口气。
“戏子，你多看着点他们。我想……”中尉的笑容有些勉强，“我不太适合安慰人。”
“他们会好起来的。”戏子说，带着点安慰的意味，“回去休息吧，头儿，我会看着他们。”
中尉静静的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回给他一个笑容。

（十四）酒不是好东西
“赌多少？”
“二十块！”
“没问题。哎戏子！还是你来做中人吧！”
——又来了。“我说，咱们还在牢里。”
“得了，反正头儿肯定会来保咱们出去的。”高尼夫快乐的说。
他惹怒了卡西诺然后把整个酒馆都搅进一场乱战，最终害得他们几个都被巡警抓到警局，这小子居然还能这么乐观。戏子翻了个白眼。
酋长靠在戏子身边，有点意味深长的问：“你在担心什么？”
担心什么？是啊，他不应该担心会遭到什么训斥或惩罚，毕竟当时可是他拉着酋长参入到战团中的。因为他宁可叫所有人一起受罚，也不想对卡西诺和高尼夫惹出来的麻烦袖手旁观——他能肯定即使是盖尔森也会对前一种情况比较宽容。戏子只是在想呆会儿要怎么跟中尉解释——喝多了所以一时兴起？他想中尉一定不会接受。
酋长勾起唇角，斜靠在墙上没再说什么。

（十六）专业演员
过程是坎坷的，好在用棺材装飞机残骸的点子还算可行。
卡西诺围着棺材，用调侃的语气问：“这里面，放什么呢？” 
酋长貌似迷惑的开口：“我们三个大活人也装不下啊。” 
“等等，等等，”卡西诺作出恍然大悟的样子，“让我猜猜这里面要放什么！” 
“是要放这个，”高尼夫继续和他默契的一唱一和，一指那残骸，“放里面儿。” 
戏子忍俊不禁。中尉满脸无奈。 
“要是我们运气好，”中尉解释，“就能装上车，把我们——“死去的兄弟”——运出去。” 
卡西诺冷笑热哈哈：“要是我们运气好，就会带着这破烂儿，游遍欧洲。”
卡西诺的愿望没有实现——好吧，也许该说是中尉的愿望。棺材被埋进了坟墓中，而苦命的队员们还得把它挖出来。还好后来他们去的寺院的好酒安慰了戏子受伤的自尊。正当他们讨论如何将飞机残骸运出去的时候，德国兵到寺院来检查。
仓促之间中尉看向戏子：“戏子，我们有个棺材——”
戏子自信的一笑：“看来没时间要求专门的化妆间了。”
……
在戏子以前的演艺生涯中，扮演死人这种机会不是没有。如今只是将观众换成了一群德国兵，对戏子而言，这算不上什么。
静静的躺在棺材里，他几乎能够感觉得到其他队员们紧张的呼吸和心跳。他忽然有个念头——如果有一天他真的死了，不知道谁会这样围在他的棺材旁边。
还没等他想到什么结论，棺材就被搬到地上，高尼夫开心的说话声把他叫回人世间。

（十七）酒是好东西
再一次冒险突围，劫后余生。戏子稳稳的掌着舵，耳边传来高尼夫和卡西诺吵闹的声音，他不自觉地弯起嘴角，露出一个温柔的笑容。
“方向没错吧。”中尉走到他身后察看着航向。他的金发还湿着，身上套了件水手的外套，看上去比他平时的样子要轻松。
戏子回头看了他一眼，对他手中拎着的酒瓶摇头微笑：“应该没错。”
“那么，”中尉递给他一个高脚杯，“庆祝任务成功？”
“是啊。”戏子等着杯子被注满，然后举杯与他相碰，“庆祝再一次的死里逃生。”
他们都喝光了杯中的酒——是好酒，神父最好的酒。戏子知道自己应该只抿一小口，可是他都喝了，接下来他跟中尉用惊讶的眼光对视。然后中尉笑着又给两人各添了一杯，“上潜艇后就喝不到这么好的酒了。”
“是啊，”戏子微笑，“你说的对——今朝有酒今朝醉。”
——有时候酒精的确能够令人诚实。他想，这次他需要对自己坦白的是，他真的有点喜欢跟盖尔森的这种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