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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当爱浓于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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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幸福比想象的更短暂,吉一声在公寓里仅仅安安分分的待了四个月。分别的预感就来了。
那日晚餐后,吉一声站在梳妆镜前,捏着脸上新养出来的肉肉,满意的眯起眼。
我娴熟的给小朋友吹着头发,看着她一脸满意的样子,心里拔凉拔凉的。
果不其然,她的声音立马就闯过电风吹杂乱的呜呜声进了我耳中。仔细听,是在问我,“姐,后天能陪我回去吗。”
我愣愣的停下了给她吹发的动作。还是点了点头,“难得你叫了声姐,当然陪啊。”
“我只是想沁沁了。”她柔了声音,眉眼里写满温柔,我看着镜子里圆润了不少的弧线,明眸皓齿浅笑倾人。“后天是沁沁生日。”
我于是了然,“你准备了礼物?”
小朋友这是气色养好了要跑的节奏吧。真·嫖完就跑。过分。
吉一声笑着,拨开还带了点湿气的发丝。有些得意的回答我:“自然。”
“是什么。”
“水彩画,一副全家福。要看看吗。”吉一声转过头,扑闪着眼睛看着我,亮出小虎牙。眼里都是‘我可棒了快夸夸我’的得意,总觉得她就差插上一根狗尾巴在身后欢快的打圈圈了。
我憋着笑拍拍她的头,示意她拿出来看看。
确实很好看,吉一声的画工一直不错。一家四口人在画里笑意满满,色调温暖。
我也就顺着她的意夸奖着:“很好看,吉沁会喜欢的。就是你比画里瘦了些。”但又担心她失望,忍不住提醒:“吉沁到底也是个大姑娘了,要不要再买点其他东西给她?”
吉一声点点头,然后一脸认真的拒绝了。“我穷!”
我呆了一下,好像,一声确实没有收入。补贴倒是有的,也就比生活费多一点吧。但是我怎么一点都没有察觉呢?
“你交给我保管的卡里不是还有挺多的吗。不能用?”
“住宿费。”小朋友一本正经的回答我。
“谁要你的住宿费。”我心里顿时就不舒服了,“这里就是你家。怎么说我也是你姐。”难道对你而言我们之间的陪伴都是等价交换吗。那我在你心里可真值钱。“真要给钱那我还应该给你工资才是,你这五星级大厨我还不知道请不请得起。”
“那不一样啊。”
“怎么不一样。”
“我给我姐做饭,理所当然。”
“我包养我妹,也理所当然。”我看着她脸上的小纠结,笑出声,“你以前还说过,要给我做一辈子的饭。”
“我什么时候说过?”吉一声震惊了,睁大眼睛瞪着我。
“小时候。”只是你忘了而已。
“哼,那你是不是还要养我一辈子。”
“我很愿意。”我定定地看着一声,认真又执着。直到佯装骄横的小朋友被我看的别扭的移开了目光。
是啊,我很乐意。只可惜小朋友说的话,都是在开玩笑。就像你以前说过的童言无忌。
是我说的太过认真了,吉一声别扭的转移话题:“骗你的,礼物我买好了。钱就是给你保管的,反正我用不上也没有收入。”
我心里欢喜。故意问她:“就不怕我卷款潜逃?这可是你的全副身家了。”
却不想吉一声听了还大笑起来,她全心全意的信任着我,还戏谑的说:“姐姐不敢的。”
嗯?为什么是不敢?是不是哪里不太对劲?
然后小朋友补充道:“毕竟姐姐那么怂。”
谁怂了!你个不懂得尊老爱幼的小朋友说的是什么屁话!
我怒极反笑,逼近吉一声,一只手把小朋友给压在桌上。手移动到她的腰窝出,叽叽叽叽,挠她!欠揍!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姐,停。。。停下!”
“想得美。说!谁怂了?”
“我。。。。哈哈哈。。。我怂,我怂。”
招式老没关系,管用就行。我玩的开心了,见到吉一声可怜兮兮的求饶了,我就恋恋不舍的放开她。
吉一声慢慢坐起来,转过身来幽怨的看着我。她喘着气,脸色因为大笑而发红,眼里水润,活像是被狠狠的欺负过了一样。
看的我心里发痒。一一腰真软啊。
咳咳!这个运动项目不错,可以考虑深度发展。
可惜我还真的就是个怂的。到底是不敢打开天窗说亮话。
被我欺负过的小朋友见我收起了电风吹,开始抗议了:“你就欺负我。我头发还没有吹干呢。我回去还要被唠叨的,姐姐也不疼我。”小表情上写满了:‘快来哄我。’
我怎么就不疼她了。我明明做梦都在疼她!
不哄!叫你说我怂!


IP属地:广东35楼2020-04-13 11: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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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但不哄,我还嘀咕她:“你也知道你做无国界医生是要被唠叨的,那你干嘛还去?”
    “可是,总要有人去做啊。”
    她说的那样理所当然,可最令我无法忍受的,就是她的理所当然。
    “行了,头发干了,去睡吧。”
    我起身走开,避免在一声面前掉下泪水。
    忍不住又想起接她回家前,她坐在病床上,我问她为什么。
    吉一声憔悴却平淡的回答我:“吉淡,你知道吗,我看到的那些人,离我们一点都不遥远。我救治过人里面,有无法独善自身的老弱病残,有身不由己的年轻少年兵,还有那些被现实压的透不过气的父亲、丈夫、母亲、妻子。。。。。。”
    “那些人不只是在遥远的战场苦苦挣扎的人。他们就是我们身边无数的那些无人相助的人。可能我只是想去成为那些黑暗中的一道光吧。这是,我应该做的。”
    如果吉一声是要说什么大义凛然的话,我也许还会拼命的劝阻她,扭转她的思想。可是她只是说“我想去。我应该的。”
    她说的,仿佛仅仅是吃饭喝水,这就是她生活,是她与生俱来的使命。
    我也许是能理解的,如果这样的观念在书里、在别人身上出现,我会敬佩,会敬仰。
    毕竟我们受到的教育一直都教导我们要做一个善良正直的人,做一个无私奉献的人。
    可吉一声是我的妹妹,是我爱的人!
    我为她骄傲,可我一点都不想去接受她的无私。
    是啊,总要有人去做。可是那个人为什么偏偏要是你呢。


    IP属地:广东36楼2020-04-13 11: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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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人吗?dd


      IP属地:广东37楼2020-04-13 19: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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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我曾经一直认为“近乡情怯”是一个很温柔的词,带着些怅然又满是怀念的甜蜜。
        就像当初我自己回国时,虽然有些茫然不安而且思念迫切。可是在再次见到父母的脸,听见他们平平淡淡的对话时,那些奇奇怪怪,不知来处的惆怅都会如冰雪遇暖阳,逐渐消融。
        那是一总回家的安心感和归宿感。
        然而对于吉一声来说,近乡情怯这个词似乎满是苦涩。
        启程回一声家的那天早上,我醒的格外早,天还是灰蒙蒙的,身旁却没有了一声的温度。拿起手机一看,才不到五点半。
        我起了床,一开房门,不出意外的在客厅沙发上看到了吉一声。
        咖啡醇厚的香气随着客厅里冰冷的空气钻入鼻翼。而吉一声就沉浸在咖啡的苦香中,任由清晨的寒意钻入她的肌肤。
        我看的不由的揪心。回房拿了毯子就走过去坐在她旁边,然后伸手一揽就把小朋友给整个儿的包了起来,让她的身子倾向我这。她默契的把重量转移给我,软绵绵的卧倒在我腿上,手中的咖啡也自然而然的转交到我手上。
        我轻啜一口,苦上眉头。
        “没睡?”
        她眼底的青黑昭示这个事实。而她也不打算遮掩。“嗯。”轻轻的应了我一声,吉一声闭上了眼睛,脑袋靠在我的腹部汲取暖意,微微放松。
        “要不,过几天再回去?”
        “不,就今天。”她不打算临阵退缩。
        我只好压下心疼,握住她冰凉的手,说:“那你眯一会儿,没这么早出发呢。”
        “好。”
        清晨淡青色的光辉渐渐漫过窗口,浸入了吉一声的目光中,一如既往的清澈。
        并不是所有的家都是温暖的港湾,至少对于一声来说不是。
        可是无论如何那都是她家。过去的爱恨交织不过是都藏在了她平静的表面之下罢了。
        一声过去到底发生过什么我并不清楚,但至少我知道一点,过去了,不代表就不曾发生过。她再也不是那个喝个咖啡要一半糖一半奶的孩子了,我的一一,她长大了。
        许久不见的叔叔婶婶依然对我和蔼可亲。吉一声也一进门就迎来了吉沁的热情拥抱。
        她们两姐妹亲亲热热的跑回屋里拆礼物,引来婶婶一顿笑骂。
        叔叔还像以前一样是个话痨,掏出花生瓜子就准备开始和我唠嗑唠嗑。
        一切都一如我曾经一度羡慕过的家庭气氛,欢脱温馨,亲密无间。
        “一声的房间还留着?”我看到婶婶开始在阳台上捣腾起被子被单什么的,有些吃惊。
        “留着呢,一直在等她回来。”
        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婶婶的声音带着哭腔,沙哑的苦涩。
        “你说她好好的一个女孩子,怎么也一走就是这么多年。放着好好的医生不去当,辛辛苦苦读了那么久书,却偏偏要跑去国外当什么志愿者,那都是又苦又累的活,危险还没有前途。可是她也不知道要和家里商量一下。吉淡啊,你这次和她回来,就帮叔叔婶婶好好劝劝她。啊,好吗。”
        这一刻我才发觉婶婶变了。
        我们吉家这小一辈的人里面,哪一个不知道二叔家的人个个都是赤子童心。
        叔叔是个皮的,爱玩。婶婶又像个小孩子一样,天真。但是这次一见面,我才终于发现他们也成长了。不仅仅是吉一声褪去了稚气,叔叔婶婶也终于像成熟的中年人一样,眉脚爬上皱纹,眼里染上风霜,为人父母的那些责任感都被她们稳稳的挑起来了。
        事实上,这其实是我第一次听到婶婶会对吉一声的生活唠唠叨叨,带着那样明显的关心。
        “孩子大了,有了主意,你现在管她做什么。该走就走吧,回来了我们也都等着就是了。”
        不等我回答,叔叔就打断了我们的对话。是啊,迟到的关心就是迟到了,赶不及也补不回遗失的过去。可是一声应该还是想要那份迟来的关心中所包含的爱意和温暖。
        婶婶叹着气,也不在多说什么了。
        我到底没有久留,把时间留给她们一家人,吃了午餐我就走了。
        吉一声在国内又呆了两个月。这两个月里她是真的安安分分的。陪着父母和妹妹,宅在家里,偶尔和我视频聊天一下,乖乖巧巧的就过了。
        然后有一天她说想回来和我一起住,我喜出望外的把她带回家,结果她却收拾行装,又走了。
        这一走,就是两年。
        这一走,逢年过节也等不回她。
        微信上断断续续的交流也越来越少。
        逢年过节里长辈谈论的不是吉一声的傻,就是我的婚姻大事。
        日子就这样越过越朦胧。
        转眼我就三十岁了。
        我想着,我就是有再多的执着,这样子一天一天的下来,被生活的柴米油盐酱醋茶一点一点的蚕食着,也该消磨的无影无踪了。
        我甚至答应了去相亲,去约会。也许再这么过上几年,我看着那些被长辈们所夸奖的男人,就可以凑合着的试试结婚,然后有一个家,养上一个孩子。我就会过上他们所希望我去过的幸福生活。
        那就这样吧,我无数次这样想。
        可是就在一个星期前,吉一声突然的打了一通电话给我,泣不成声,却没有半句解释。
        我瞬间就慌了。担心她受伤了,担心她是委屈了。。。。。。压下的思念瞬间爆发出来。
        去***就这样吧!
        吉一声哭声里的那些委屈,那一句沙哑的:“姐姐,抱抱我好吗。”瞬间就击破了我虚幻的日常。
        我甚至不明白一直以来自己是怎么做到自欺欺人的。
        那些犹豫和妥协在原来只要她一句“姐姐”就可以灰飞烟灭,思考了那么久,蹉跎了那么多年,原来只要她需要我,就可以让我踏出临门一脚。
        世俗不容又如何,违背阴阳又如何,乱了伦理又如何。
        我再也不想在乎了。
        我只要她。
        于是我来了。
        在这个炽热的夏天,阳光漫过尘埃飞舞的过往。
        我不想去猜测一声的反应,不想去在乎世俗的压力,不在乎她是否会包容我的感情甚至是否会接受,我只想这一刻马上出现在吉一声的身旁,然后,抱抱她。


        IP属地:广东38楼2020-04-13 19: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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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八章
          我来了。
          破败的小平房里并没有人看守。
          我向里面大喊:“Is somebody here?Anybody?”
          然后就听到哐当一声,一个胡子拉扎的外国男人匆匆忙忙的跑出来,神色急切。
          “What happen?”
          他像是刚刚惊醒,又绷紧了神经。
          大概是这里的工作人员吧。我有些抱歉打扰了他的休息,但还是朝他招了招手,用着生疏的英文向男人报上姓名,表明来意,并表达我的歉意。
          那个先生很好脾气的笑笑,又向我表示抱歉,说是他没空招待我,然后就直接把我领到了吉一声的房间。
          门没关,一览无遗的简洁。
          随意的一张木板床,目测只有一米一,床单洁白,但看来起并不柔软。床边摆着一张褐红色的小木桌,桌上排列着几本书,还放着一个不锈钢杯。桌旁有一个孤孤单单的白色行李箱。万幸简陋的房间里还有一扇窗户,就在小木桌前的上方,外有窗台,窗台还上放着一罐雀巢咖啡粉。
          浅黄色的阳光睡在窗台,看着还有几分温情。
          光与影在此定格,一如旧相片中睡着的时光。
          我就在这里一直等待着,寂静的空气里我的勇气随时间不断的消散又凝聚。
          夜幕降临,吉一声仍未回归,我想她可能是和别人交了班,也许明天才回来。
          于是我也没有胃口吃晚饭,泡了杯咖啡,在苦涩中静静等待。
          月色清冷,为燥热的夏夜披上一匹冰凉的丝绸。
          一声推门而入时,门吱呀的响起,惊醒了我夏夜的朦胧。
          “吵醒你了?”一声轻声问着,温柔的目光对上了我还惺忪的眼。
          “没,没......我没睡,只是在发呆。”
          “怎么不和我说一声就来了。”吉一声放下手里的饭盒,坐到床边,“你的工作呢?都安排好了?”
          “差不多了。”
          “什么意思?临时决定的吗。”我分明看到一声楞了一下,散落着血丝的眼睛意味不明的看着我,竟渐渐凝聚起水汽。她很显然是误会了。竟然自责起来:“是,因为我吗。我是不是,打扰你的生活了?”
          吉一声的低沉的声音里本就满是疲倦,这会儿更是带上了沙哑,我连忙打断她的自责,一把抓住她的手。
          “一声,不是的,”勇气踩着这二十年搭建的阶梯,攀爬到嘴边,“你从来不会打扰到我。”
          “我......”她在我的目光下慌乱起来,手用了劲想要抽离。可是我怎么敢停下来。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我立马伸出另一只手,食指轻轻抵在她的唇上,语速急促:“别,你听我说完。”
          “一一,我喜欢你。不是姐妹之间的,是恋人的那种喜欢。我知道这不对,但是,我已经等了太久了,我,我不奢望你能接受,但是,我想陪着你,不用遮遮掩掩偷偷摸摸的喜欢,可以在你难过的时候随时抱着你。”
          沉默。
          心脏拼命的扩张和收缩,用力到每一条心肌都疼的难受,咚、咚、咚的跳动声回荡在夜色的沉默里。喉咙发紧,干涩的涌上血腥味来。
          “你还是,还是,不,我可以,还,只是当姐姐的。”
          我已经语无伦次了,却还是不敢睁开眼睛看对面那个心爱的人儿一眼。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在心上的凌迟。
          吉一声到底沉默了多久,我不知道。
          “姐,还没有吃晚饭吧,先吃点东西吧。”
          她最后是轻飘飘的带过了。
          这样的回答,像救赎,又如同末日的审判,心针扎似的狠狠的疼着,可一直堵在心口的气,到底是散了。
          这样也好。
          我点点头,忍着鼻翼的酸涩睁开了眼。看着她抽走了手,打开桌上的饭盒,食物的油脂味慢慢爬到我的鼻腔,却勾不起,胃的回应。


          IP属地:广东39楼2020-04-13 19: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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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我来晚了。”天色入夜已久。维尼穿上泛黄的白大褂,和吉一声打了个招呼。就说:“睡过头了,对不起。”
            “没事。昨天太累了吧。今天我来值夜班吧。”吉一声不甚在意的应着他,“昨天送来的病人情况都稳定下来了,夜里看着点就行了。”
            “不用,你去休息吧。”
            “好的。”一声答应了。反正也困了,她其实不是很想走回宿舍去,干脆直接在诊所睡下好了。
            “等等,”维尼叫住想直接原地倒下睡觉的吉一声,递来一张名片。
            “宿舍那边有人找你。”
            维尼递来的名片上有两个熟悉的中文,“吉淡”。
            明明是意料之外的事,回到房间看到吉淡就躺在床上时,我却觉得理所当然。
            理所当然到,听到自己的姐姐向我表达着超出亲情的爱意时也并没有觉得荒唐。
            我甚至看着她紧闭着眼睛像的背书一样急急的说着话,心里觉得有些好笑的同时也柔软的不可思议。只是,异乡的孤独中,我自私的选择了逃避,我无法回答,于是我罔顾她的勇气和执着,“先吃点东西吧。”这样残忍的回避竟然出自我口中。
            我看到吉淡自始至终躲着我的眼终于张开,鼻尖泛红,眼里挂着疲惫。像被抛弃的小狗。她有些茫然的点点头,胡乱的扒着食物,囫囵吞枣的咽下,一句话也不敢再多说。
            而后我们相背而眠。
            一如既往的,沉重的疲惫令我很快昏睡过去。
            睡眠中,吉淡那沉重晦暗的目光不时出现,交织成时间的网。这些年点点滴滴的亲情钻入睡梦,透过血脉,渗入骨髓。
            我们无数个早晨的相视,每一次默契自然的陪伴,每次无声的温馨,每一句无所戒备的言语......二十年的亲情在脑海里一点一滴的反复温习。
            是梦,还是思念,我分不清。
            她是认真的,是确确实实深思熟虑过一切才来的。我很确定。
            第二日醒来时吉淡还在熟睡,长途奔走的疲惫还挂在眼底,拧着眉头也不知道是挂念着什么。只是这么看了姐姐一眼我就心软了。
            我悄悄起了床,匆匆出了门,只留了个纸条“等我回来。”
            等我回来,我会认认真真的回答你。认认真真的回答你用岁月证明的执着。
            怎么会嫌弃呢?亲情和爱情的区别有那么重要吗?我不知道。我只知道,虽然昨晚的姐姐实在是太从心了,但这是我最爱的姐姐啊,是我无论如何都舍不得让她伤心的姐姐。
            所以给我点时间好吗,让我想想,等我回来。


            IP属地:广东40楼2020-04-13 1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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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换视角)
              一声到底是一声,没有质问,没有嫌弃,没有赶我离开。也许这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我不该再贪心。
              早上起来时,我看到了桌上压着的字条,“等我回来。”四个字,乖巧可爱的停留在白净的纸上。只是看着,就忍不住欢欣雀跃。
              只是等待,总是煎熬的。
              问了也许给我送来午餐的维尼先生,才知道这个小镇的医院里一共只有三位医生,因为足够偏远,离战火不算太近,人手勉强够用。白天两个人值班,夜里一个人,轮班制。
              今天正好是一声值夜班,所以她今早匆忙的走了,要明天才回来。
              问完了关键信息,谢过维尼我就出门了。好几年没有用英语,现在开口都磕磕绊绊的,实在是不方便。当务之急是去找找工作。
              可惜,先不论我在这异国他乡的言语不通,这个破败的小城镇也并不能提供什么岗位。冷冷清清的街上偶尔能看到路过的人,脸色灰暗,被生活的黑暗涂抹的面容模糊。
              这儿离战火纷乱的地方并不遥远,却也不近,人们没有被战火灼伤肌肤,却习惯了日复一日的贫困,于是就这么麻木又拼尽全力的生存着。
              战争的阴云笼罩在整片地区,时不时有受了枪弹伤的士兵或百姓运来小小的诊所,资源匮乏,生活贫困,一切都无法改变。要找一分工作无异于痴心妄想,我有时候甚至会怀疑我看到过的居民真的是活人吗?
              最后失望而回。
              未来如何是好,工作毫无着落,情感更是不知归处。可是这一切带来的沮丧,都抵不过呆在吉一声身旁的心安。至少,我现在可以陪着我的一一了。
              距离的无限缩小,可以让一直压抑在心头的思念缓解,可以让我在她感到疲惫的时候抱着她,在她孤单落寞的时候陪伴她,在每一个清晨看着她温柔的眉目,在每一个夜晚抱着熟悉的柔软入眠。
              已经够了。
              当然,不得不说,存款还是给足了我自信的。
              至少等有一天一声终于准备离开的时候,我能有底气的告诉她:“姐姐可以养你一辈子!”


              IP属地:广东41楼2020-04-13 19:5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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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呢呢,还有人看吗?


                IP属地:广东42楼2020-04-14 1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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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九章
                  一个白天加一个夜晚,每天都能到感觉身体被掏空的快乐。
                  其实真要比起转移阵地前,现在在这个小小的地方事情也没有特别多,不用每天紧绷着神经当心神出鬼没的危险,也不会高频率的遇上重伤患者。
                  说实话,对比之前吉一声简直觉得自己在养老了。可哪怕是这样,该累的时候还是会累的,现在她想原地倒下不管不顾的大睡一觉。
                  旁边的维尼顺手就把早晨放到她桌上,有些埋汰的说:“你赶紧吃了回去,要休息一天的人就别在这儿碍眼了。”
                  “瞎说什么,这里又不缺我这一张床!”
                  “缺不缺你自己心里没点数吗?”维尼毫不客气,是谁今天一看到他来就说床位满了别想着在医院睡大觉来着!
                  “味道不错。”打开餐盒,选择不搭腔,把多的一批的工作丢给绅士维尼先生和斯先生她表示一点不心虚。“刚刚新送来的人什么情况?”
                  “钝器打击造成腹腔出血。初步判断没有导致脾脏损伤,具体老斯在检查。”顿了顿,维尼还是拧着眉催促她,“应该保守止血治疗就可以了,你快回去。”
                  不太严重就好,吉一声黯了神色,不想理会那些纷乱的记忆,也没了和维尼瞎掰扯的心情,让他赶紧的去工作,然后吃了早餐就起身离开。
                  毕竟,姐姐还等着呢。


                  IP属地:广东43楼2020-04-14 13: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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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到宿舍时,正是黎明时分,阳光被云雾浸染,泛白着在东方的天空,无声的驱赶黑暗。
                    而吉淡还没有醒来。
                    我也就没有打扰她,出去洗漱一番回来,再蹑手蹑脚的躺到她身旁,头晕乎乎的,没多久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间,唇上一阵湿软的触感,轻柔的,若即若离的,像是一只羞涩的小兽,对着我的嘴觊觎不已却不敢光明正大的撷取,只会偷偷摸摸的去小心试探。
                    脸上,一道冰凉滑过。
                    我睁眼,入眼就是吉淡慌慌张张的躲闪。挂在她眼里的晶莹格外的醒目。
                    “姐,”我抓住她就要从我脸上逃跑的手,缓了声音,“别怕。”
                    我坐直身子,手抚上她的脸,让她躲闪的目光对上我,“你来都来了,话也说了,怎么还这么怂?”
                    结果对面的姐姐更鸵鸟了,好不容易掰过来的目光又躲开。我只好尽量让言语更加温和,“没事的,你不是,下来决心才来的吗。”
                    她讶异的转过脸,张大了口想说些什么,可是委屈似乎窜上了她的喉咙,让她只能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泪水如珠,一颗一颗砸下,愈渐急促。
                    我静静的等她冷静。
                    我懂的,那份明知无果的等待,却放不下心头的执着,只想陪伴在那个人的身旁无论以何种身份,无论是朋友还是亲人都可以,只要在她心里,有我的那不可侵占的一角。
                    眼前这个哽咽难语的,猛扑过来紧紧拥抱我的人,是我的姐姐,我最爱的姐姐啊。连生离死别都已经习惯了,我又有什么看不开的。如果,我的等待终究是无果的,又为何不可以让我最爱的姐姐开开心心呢。
                    在我昨日醒来,看到她挂着泪痕的睡脸时,便决定了,只要能让你开心。没什么的。
                    “姐姐,没事了。”我轻轻的拍着那个哭的像一个孩子一样的人,告诉她:“以前是,以后也是。我都会陪着姐姐的。”
                    她的呼吸更加短促,像是打着嗝儿,口齿不清的。“我,我认真的,我是认,真的。你别,别开玩笑。”她松开手,眼睛红红的,吸着鼻子,一眨不眨的看着我。
                    “我爱你。”无论何种感情,我爱她,这是事实。


                    IP属地:广东44楼2020-04-14 1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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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爱你。”一声这么对我说。她一脸的温柔和纵容,手在我的背上一下一下的拂过,帮助我抚平起伏不定的气息。
                      可我怎么能平静下来。
                      吉一声笃定的回答让我二十年来的所有委屈和压抑的情感在这一刻决堤,明明想要说哈,想要好好告诉她我爱了她多久,想要认认真真的亲吻她对我的所有温柔,可是泪水却如洪水,越是急切就越是汹涌,怎么也止不了。言语被洪水冲的支离破碎,哽在喉口,出不来。
                      一声抱住我,把我整个人圈入她怀里,让我泄了所有力气瘫在她身上,一阵一阵的哭泣着。
                      我以为我等不到的幸福,突如其来。
                      那些过往的一切倾倒而出后,我终于冷静下来,嗓子疼的发紧,浑身都软绵绵的,但还是舍不得放开一声。抬起头,她温柔的面容怎么样也看不够。
                      “真的,可以吗。”我靠近她唇,感受到她的呼吸滑过鼻尖的酥麻,认认真真的问着,紧紧逼近又不敢靠近。
                      她靠过来,带着些许凉意的唇缓解我的燥热,乖乖的呆在那,任我施为。我于是对准那片冰凉轻轻舔、啃,迫不及待的放出潜伏已久的小蛇,畅通无阻的滑入那乖巧的为我敞开的世界,邀请害羞的原住民共舞。
                      湿、软、香、滑,一曲舞尽,气息交融,令人沉沦。
                      未来会如何,父母和叔叔婶婶那要这样解释,我们之间又要如何,生活又该何去何从,那么多异样的目光要如何应付......这些我都考虑过,考虑了二十年了。
                      我以为我早有觉悟,可是,在这一刻,在我终于哭完吻上一声的那一刻,才真正得到答案。
                      没关系了,哪怕会受伤,会失落,哪怕万阻千拦,哪怕一声会有一天要和他人结婚,哪怕我们只能是地下情,都无所谓了。因为这一切,都抵不过“吉一声”这三个字。
                      只是一下怎么够。不等她反应过来,这一次我吻的强势而急切,攻城掠池毫不留情,只凭本能的去占有她,吞下她的气息和娇吟,爱意在唇舌之间交流,却直至我们喘着气分开也传达不尽。
                      “一一。”我放在一声后背的双手在她蝴蝶骨上来回游动,爱不释手,头紧紧的靠在她的耳边,呼出炽热的温度。
                      原来放肆的抱着一一的感觉是这样的,这样的让人沉迷,温暖香软,鼻尖被一声身上清冷的药香包裹,脖颈处有她带着湿气的呼吸乖乖的亲吻表皮的绒毛,紧贴肌肤像钻入了情欲的小火苗,酥痒的发麻。
                      二十年的爱欲和思念在这个拥抱里更加深厚,这么也爱不够。我简直想要把眼前的人儿揉到骨子里,恨不能近一点,再近一点。
                      可是,“我会等你的。”再让我等一等,亲情和爱情到底是不同的。“我希望我们的爱是相同的。”不舍的轻啃了一下她的耳垂,听到她一声惊呼,我慢慢的松开双手。
                      “一一,爱情,和亲情是不一样的。你愿意接受我,我很高兴。但我想再试一试,等你慢慢爱上我。”
                      我看着一声乖乖的点头,忍不住笑了。
                      你这么可以这么乖呢。
                      没事的,这么多年我都等了,所有,不要紧的一一,谢谢你。


                      IP属地:广东45楼2020-04-14 1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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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耳后一阵阵温热的气息滑过脖颈,痒痒的,让人心慌,我不太适应的瑟缩了一下。
                        身前这个紧紧的,亲密的抱着我的人,是我血脉至亲的姐姐,是与我同为女人的姐姐。而她的爱意在我不曾察觉时竟已炽热如斯,让我一阵恍惚。
                        “我会等你的。”她这样说。
                        耳朵一阵湿热,柔软的温触让我忍不住一颤,还好,一触即收。紧拥在腰上的手也渐渐放松。微僵的肩膀也松了下来。
                        “一一,爱情,和亲情是不一样的。你愿意接受我,我很高兴。但我想再试一试,等你慢慢爱上我。”
                        她的目光执着又温柔,眼中的潮湿未退,就这么认真的对上我的目光。
                        不一样吗?我顺着她,认真的点点头。“父母结伴到最后,也是亲人。”
                        “可是姐妹之间,会这样暧昧的拥抱吗?会这样亲密的亲吻吗?”姐姐的语气带着笑意,还有些无奈的意味,像极了幼时她看着我调皮捣蛋时宠溺的言语。
                        “那你刚刚,是在吃我豆腐咯。”我玩心忽起,嘴不由得咧了起来,止不住想笑话她,“我们一起搂搂抱抱的次数也不少吧,洗澡睡觉也经常都在一起,这有什么区别。再说,你以前夜里偷偷亲我的时候,就不把我当姐妹了吗。”
                        “你......你知道?”吉淡突然就慌了,眼眶红红的、鼻子红红的就算了,这会整张脸都红了,头低低的,都快埋到我胸里去了。
                        “嗯,我现在知道了。”我笑倒在床上,刚刚豆腐吃的那么猖狂,现在干嘛要为那么久以前的事羞的整个人都熟了。怎么我以前没有发现我姐这么可爱。哈哈哈哈!
                        “你框我!”吉淡恼羞成怒,一脸“我很凶”的把我压在床上,恶狠狠的坐在我肚子上,手滑到我的腰上。“我觉得我很有必要重新树立我身为姐姐的威严。”
                        “不,别,哈哈哈,我错了,错了,哈哈,停下。”
                        这是赖皮啊。都三十的人了,怎么这么幼稚!明知道我怕痒还饶我痒痒。
                        我不得不委曲求全的屈服在姐姐的淫威下,乖乖投降。
                        憋屈!


                        IP属地:广东46楼2020-04-14 1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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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章
                          一声安排我在医院里帮忙已经近一个月了,房间紧张,我也就没有多分配到一间宿舍,能赖在她床上不用挪窝我倒是挺开心的,但这张小小的床却少有拥挤的时候。
                          医院不大,但是很忙。
                          白天值班时,我们几乎没有时间能搭话,区区的十几个病房里满为人患,我和其余的几个护工在病人间穿插游走,忙的不可开交。护理、打杂、包扎、伤口清理,我从未想象过看起来一个如此破败寂静的小小医院能够容纳这么多的病痛。
                          战争那么遥远却又近在眼前,普通的感冒发烧只能领到药品,只要能回家治疗的都不能留在医院。送来的伤患即便伤口看起来再血腥,只要是护士能够自主清理包扎缝线的医生都不会插手,药品的紧缺下甚至连麻醉都不会打。
                          痛苦的嚎叫让清创室里日日夜夜都塞满了受伤的野兽的哀鸣。残疾在这里不是一件少见的事,甚至你看多了那些病房里残破的躯体,心灵都渐渐麻木,升不起同情心,只剩下对那些人哀嚎的不耐,靠近他们时逸出的体味和血腥味的强行忍耐罢了。
                          这里的残酷让生命都可以被衡量。
                          死亡那么近,近的你触手可及,死神的气息喷在你的后劲,每一刻你都得提心吊胆的准备好阻拦死神的镰刀。
                          医生加上护士一共只有十人的这个医院里,所有的治疗程序都必须一击到位,精简到粗略的底部。可哪怕如此,每一个人都还是分身乏术,恨不得能一身二用。
                          分明是累极了的生活,我却莫名想起两年前,一声坐在病房前说的那一番话,她想来做这一些人的光。
                          可为什么呢?一一,为什么呢,你明明可以远远的躲开这一切,没有血腥和暴力,去呼吸没有伤口腐烂的新鲜空气,去享受没有被哀嚎侵蚀的阳光,去体会美好的岁月静好。
                          这些人,这些伤痛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也许我能懂一点吧,在看到这血淋淋的现实的时候,心脏是会疼的。听到那些痛苦的挣扎在生活中的人们的哀嚎时,胸口是闷闷地泛着恐惧的。触摸到他们脸上的绝望和活下去的欲望时,从心尖到指尖都会颤抖。生活就在这里,我在这里劳碌,在这里看着他们挣扎,我们都在生活。
                          爱情在这里就是一个虚幻的梦境,一击即碎。
                          一声说的对,亲人和爱人到底有什么区别呢?在这个连生死都模糊的世界,所有人都头晕眼花忙的脚不着地,亲人与爱人的界限虚化成了遥远的天际线。我们就像斜着身子全速奔跑在生死线上,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就会摔得头破血流,可依旧只能一往无前的挣扎着。
                          陪伴成了彼此相遇的身影,时不时温和的一句“吃了没。”和偶尔一个温柔的微笑。
                          这一切的一切,都让我明白了,在生命当前,在一直直面死神的世界边缘,吉一声面前一切的犹豫都会被毫不留情的击碎,留下的只是最果决的判断。正是因为如此,一声可以淡然的接受我,也正是因为如此,一声的爱与我天差地别。


                          IP属地:广东49楼2020-04-14 1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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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距离我转移到这里已经半年了。
                            这半年里我也看到太多的来来去去。
                            这种地方是被世界遗忘的。保证基本生活的补贴,动乱的战局,稀少的信息和支援。很少有人能坚持下来。
                            可是吉淡一句也没有抱怨,没有要求我离开。
                            但我该走了。
                            “姐,你还不睡吗?”难得两个人同时在宿舍里,我以为会疲惫不堪倒下就睡的吉淡正在灯光下认认真真的写着文章。
                            她放下笔,转身,看着我,“我想记录下来。”
                            “记录什么?”我看着她眉目间的明媚。这才适合她。她该是这样的。
                            “记录这个被世界遗忘的地方,还有不曾抛弃他们的光。”她看着我,眉目温柔。“联系了之前的老板,说愿意收我的文稿,就当我是外出访谈去了。”
                            “姐姐真棒。我这个穷鬼以后只能仰仗你养我了。”
                            我笑笑。看她目光流转,朱唇轻翘。
                            “我想亲亲你。一声。”
                            莫名其妙的,她突然就盯着我,脸颊微红,目光灼灼。
                            空气突然就热起来,耳边的温度更是滚烫无比。
                            你说想亲那你就亲吧,亲到是你本事,可你又没胆子直接上,那你想就想呗,你说出来做什么?好好想着它不香吗?
                            腹诽是腹诽着了,我到底还是顺着怂包姐姐的意闭上了眼,微微仰起头,由着她的气息靠近,交缠。
                            一如既往的柔软,略有些粗糙。吉淡的唇从小到大都是干燥的,每日都抹上润唇膏也无法改善,那些皱起的纹理和略略干硬的起皮让触感更加真实。我乖乖的伸出舌,制止她在我唇上的调皮捣蛋的同时又纵容着她去更深的湿软处玩闹。却不想吉淡还不满足于此,扯过我的肩膀就重重压上来,气势汹汹,不容拒绝。
                            我自是比不过她的,任由她索取后,一起软倒在床。
                            我制止了**姐姐还想乱跑的双手,安静的等待彼此的气息稳定。
                            “姐,回去吧。”
                            她一脸的不可置信。
                            “这里不适合你。”
                            她眼睛迅速泛红,迅速的撇开头,却不反驳,只是捂着我的嘴,声音也有些哽咽。
                            “我没什么梦想,你知道的,一一,我从小到大都是按部就班的生活。但是现在,我想把这里发生的一切记录下来,写下你们的付出,写下他们的坚强,让更多人看到。就算这份影响再小,我也想做。”
                            她终于放开了我的嘴,还不等我出声就一把抱紧我,头靠在我的肩上,相互挤压的软肉散着的温热穿过薄薄的衬衫,颈间却滑过冰冷湿意。
                            “我只是,想陪在你身边而已。”她说。声音喑哑。
                            “是我的错。”我叹了口气,没有推开她,乖巧的抱住她,手轻轻在她背上轻轻拍着。
                            “不,别让我走。”
                            “我是说,我们一起回去。”我感受到吉淡突然卡壳了一下,哽咽的声音突然停下,“是我的错,没有把话说清楚。”
                            “不,不是。我......”吉淡的手又收紧了一些。我有些疼。“嗯,一起回去。”
                            沉闷的夏夜里风扇叶沙沙的响着,静谧安详。
                            相贴的热度很快让吉淡渗出一层薄汗,粘腻但温柔的真实,我闻到她身上带着洗不去的消毒水的气味,淡淡的,凉凉的。
                            “当然是一起回去啊。让三岁的孩子自己回去,姐姐觉得我是这么不负责任的人吗。”我柔柔的摸了摸她紧贴着我的脑袋,有些无奈。
                            “你说谁三岁呢?”吉淡的声音还是闷闷的,委委屈屈,明明是御姐的声音硬生生的被她说出了撒娇的意思。
                            “说我,行了吧。这里不适合你,所以我和你一起回去,好吗。”
                            “为什么。真的是,因为我吗?”她的音调瞬间扬了起来。藏不住的欣喜。
                            我脑海里一个半月前的那条信息晃过,但还是认认真真的回答她。
                            “嗯。”
                            我没说谎,你是原因。只是,不是唯一的原因。
                            回去吧,因为姐姐该有那样飞扬的眉眼,该属于那样阳光和煦的祖国。
                            回去吧,因为我累了啊,真的,已经够了啊,这几年的看过的生死交错也足够填满我那些可笑的自我满足了。
                            回去吧,毕竟,那个人让我去参加她的婚礼不是吗。
                            所以,姐姐,我们回去吧。


                            IP属地:广东50楼2020-04-14 18: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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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嗯嗯,准备要换地图了。


                              IP属地:广东51楼2020-04-14 18: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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