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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邪】百无禁忌扮猪吃老虎黑×成长除妖师邪一楼盗笔四美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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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邪】百无禁忌
扮猪吃老虎黑×成长除妖师邪
一楼盗笔四美镇, 图片侵删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20-04-05 22:39回复
    黑邪 副all邪,巨热慢无比。现在搂住对自己的文笔Emm凑活看吧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2楼2020-04-05 22: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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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
      此时不过是早上九点四十分,而她说的寅时还在半夜的五点。时间往回退也差四个小时。
      这谁大清早就来这样的店?我心里只觉得不对劲。
      我呷了一口茶,那发腻的味道像过期的三鹿奶粉。我把茶水吐了出来,“你往里边兑什么了?怎么这么难喝?”
      王盟给自己也倒了一杯尝了尝:“哇。茶叶也能过期?”
      “滚蛋,老子那是解家的铁观音,喝不死你。”
      茶叶是我上次从小花家顺来的。他嫌没有功夫泡茶,就送给我了。茶叶的质量极好,我没舍得泡几次。
      “那就是水出问题了。”王盟说着跑了出去。
      我看那泛红的茶水,没再动一口。
      我翻出一个牛皮纸笔记本,开始记录那个女人的信息。
      说是记录信息,实则我一点儿也不清楚。我把那女人的画像画在一个空白页,和前面整篇的妖魔鬼怪一对比,显得分外清秀美丽。和电子记录不同,这笔记本被我加过两道印,可以随时隐藏一些信息,比电子安全方便的多。
      由于这个女人身份待定,我暂时把她的图像隐藏了。
      王盟过一会儿回来了,说是水没有问题。我就让他叫个人看看水管子有没有出问题。
      清净了一整天。
      丑时末,我带着手机和王盟便出发了。
      这山是隆昌山。虽说叫“隆昌”,实际上荒废了近半个世纪了。我的铺子开在半腰,房租便宜。女人称“山后”,我便带着王盟一路过去。
      “山后”的应约我去过两三次。大概位置并不远,但这是铺子新开张的第一份工作,我们就提前了一个小时。
      半夜里的雾气越来越浓,王盟跟在我后面不停的咽口水。我听的心烦,给了他一个爆栗。这山阴气重,我没打手电。王盟还一直嘟囔我扣门,我给他指了几个没有脚的人影在半空晃,他就不发牢骚了。
      山里雾气阴浓,没走一会儿便觉得身上全是黏糊糊的汗水,风一吹还冷得慌。王盟特别没骨气的边吸溜鼻子边嘟囔“老板”。
      王盟那阴阴戚戚的声音怎么听都像叫魂,我心头发毛,便抬手给他一个暴栗,他捂着包,委屈巴巴的不敢说话了。
      王盟在这一行没什么悟性,我无心培养。好在养王盟也便宜,也不如养宠物麻烦,有时候我会给他几百块钱看店,半个月一个月后回来这臭小子把小日子过得像模像样的。王盟也没有什么野心,他对铺子里最感兴趣的就是电脑。更准确的是电脑上的“扫雷”游戏,和已经被他刷新过无数次的最高纪录。
      本来我不想带他去,但想想也有些愧疚,于是勉为其难的答应了。
      现在我后悔了。我跟带着一个收音机有什么区别?
      远远我看到应邀的地方的石墩子上坐着一个人。这一路走来王盟对于长脚的生物格外亲切,但我拦住了他,躲在了一棵树后。王盟没经验,埋怨我不赶紧和对方会和。我低声让他闭嘴,随后捻了一张符纸,念了一串诀,那符纸便化成了一片叶子,朝那人飞去。
      我还年轻时栽过跟头,因为应邀时看错了人,误打误撞和新上任的城管做了生意。城管他老人家童心未泯,陪我跑东跑西把生意做完了,完事后我冲他要钱,他笑了一下,拎出来个手铐。
      叶子顺着林风了落到那人肩上。符纸告诉我,是个普通成年男人。
      我愣了一下。夜晚的男人大体可以分为两种,一是做不正经的事的普通男人,一种是做正事的不普通男人,而不远处那个发呆的人似乎两者都不属于。
      我有些犹豫。一般情况下,开门第一单是一定要接下的。但突然跑出来一个半夜遛鸟的大爷,是敌是友我也不清楚,让我回想起傻了吧唧和城管做生意的日子。牢饭不好吃啊。
      我想了想还是作罢,我旁边还有个拖油瓶子,决定先撤为妙。
      我轻声对王盟说,“走吧,这一单不做了。”
      王盟欣喜若狂,接着露出疑惑的表情,他问:“老板,第一单,真不做?”
      王盟说得很含蓄,这是他在人生安全和钱中抉择才会有的犹豫。
      他言下之意是:钱啊!
      我觉得不对劲。做这一行直觉很重要,我点点头。我示意他,往前走。他犹犹豫豫的走了几步,不放心似的又回头看,我心说还怕我跑了不成,让他继续走。
      夜路最怕身后有“东西”。王盟这种阳气不足,又整天和脏东西打交道的人最怕惹上小鬼。我跟在他后面,也算有个照应。我走了几步.往回看,那人还定定的坐着。
      结果没有几步,这**突然停了下来。我正想那个人的事,差点撞上他。我看他没再走的意思,往前看了看,没东西啊。然而还没开口问,这**就惨叫一声。
      余音绕梁,三尺不觉。比我听过最惨的叫魂声还高亢。
      妈的。我立即给王盟后背贴上一道符,然后转身看,果然,几十米外的那人已经不见了。
      果然不是普通人,我咽咽口水,拍拍王盟,王盟吓傻了,惨白着一张脸,眼睛直愣愣的瞪着前方,不知道看见了什么脏东西。
      我踹了他一脚,吼道:“跑!”
      王盟一激灵,下意识迈开腿子就跑。像脱缰的马,甩下我就跑了。我正欲跟上,后颈却被一股力扯住了。一个手刀就往我肩上上砍来。我矮身踢他下盘,他松开我往后一跳躲开了。
      “来者何人!”我喝道
      林子里很暗,只能看到一团黑色的人影。他歪歪头。
      我搓了一张符纸在手里,和他隔着两三米对望着。
      “……吴邪?”他说。
      我想小爷名声这么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4楼2020-04-05 22: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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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想小爷名声这么大么,随便一个路边大爷都知道我的名字。
        我没说话,符纸在暗暗发烫。
        火符。有驱邪克金的能力。
        他仿佛确定了,往身后的树上一靠,“真忘了我?”
        我心说***是人是鬼我都不清楚。
        他就笑了,“我。我来这儿查毒品交易。”
        他一笑,我就想起来这个贱贱的声音是谁的了。——妈的,狭路相逢。这声音是城管。
        那个烧了我的百年柳树传单、被我带去做地下生意的城管。
        我把符纸捏碎,还是不信,“*****。”
        “皮痒痒了,局子没蹲够啊?”他掏出一个打火机,给自己点了跟烟。烟把他的面颊照亮了。虽然只有一瞬,但我还是看清了那个总是带着黑色墨镜的城管。城管姓名我不清楚,只知道他姓齐,道上都叫他的诨名:黑瞎子。据说他因为在警队犯了事,被贬下来在这座小城当大神。
        城管是普通人,这点毋庸置疑。我第一次见他时,他被我带去见证了妖界和鬼介的某些生意,我害怕妖界或者鬼介的生灵被一个普通人类看见暴露位置,为此没少担惊受怕。后来我发现他根本看不见。他只是重点勘察了那一片的治安,生活在那片的生灵仍然生活的好好的。
        加上之前叶子传递给我的信息,确实是他没错。
        这桩生意黄了,我仍觉得可疑。一个普通人是怎么做到几秒钟没有发出任何声音移动几十米的?我虽然见过,但都是死的。“你刚才待在哪?”我问。
        他指了指头顶,树上。
        我心说原来王盟是被你吓着的吗?那就更奇怪了,那么叶子接触的人是谁?现在林子里不安全了。有王盟和黑眼镜两个普通人,加上可能存在的毒品交易贩子以及与我应邀的大眼女人,和一个半夜遛鸟的大爷。
        我心下想着王盟,于是说:“我先走一步。”于是想追王盟。王盟身上被我加的符是用来掩息的,一时半会出不了大事。
        “哎,急什么。”黑眼镜把半个烟头掐掉,装进一个小盒里。他又摸出一副手铐。
        “来,跟我走一趟。”说着他要给我锁上。
        我心里骂到追你娘的毒品去.追我干嘛。然后反应过来他把我当成毒品贩子了。
        我来不及和他解释,于是拔腿就跑。没跑两步,后面一阵劲风,从我头顶略过。我猛吃一惊。这一下如果真打上.我后半辈子就成脑瘫了。我转身面对他,他又不见了。我下意识往头顶看,果然他正从树上跳下来扑向我。我躲开,他打了个滚,又顺势踩上一棵树,踹向我。我躲闪不及,肚子上挨了他一脚。我也没让他好受,揪着他的腿把他往后一扯,掀翻了。接着我压住他,往他的下巴上来了一拳。他歪了歪头,把我从他身上掀下去。
        我靠在一棵树上喘气,他慢慢的站起来,扶了扶墨镜。这种情况下我极其不占优势,我知道黑眼镜夜视能力极强,是我比不了的。我在他面前暴露了所有破绽,而他只是想和我猫抓老鼠耗费体力。
        他朝我走来。我没动,肚子疼的厉害。
        忽然我看到黑眼镜后面突然升起一团巨大的黑影,骤起三米多高,似乎要吞下他。黑眼镜此时对于自己的后背完全没有防御,再者他是一个普通人,那鬼魅可能会要了他的命。
        我吼道:“小心!!”然后把符纸朝黑影甩去,符纸化作一团火,瞬间被那鬼影吞下去了。黑眼镜似乎吓了一跳,接着就被我抓着手腕跑起来。
        他反握住我的手,边跑边问:“那是什么东西?”
        我肚子疼得厉害,跑起来上气不接下气,没回答他。
        没跑两步,我就没了体力。我本身体力就很一般,加上和黑眼镜打了一架,负了些伤,如果不是出门前符纸备的很多.今天就得栽在这里了。我停下来,黑眼镜又把我拉住,往前跑。黑眼镜跑起来飞快.我被他拽着踉踉跄跄的前进,好几次差点摔倒。跑了几百米,黑眼镜见我要倒,于是停在了一块土坡后面。我揉了揉肚皮,轻轻碰了一下就疼得要命。绝对肿了。
        “你刚才违法了知道吗?”黑眼镜从怀里掏出瓶白酒,二话不说把我衣服扯开。刚才打斗出了一身热汗,现在停下来,阴风一吹,冷的我直发抖。黑眼镜总是那种懒散的语气,听起来漫不经心又分量十足。
        我心说你刚才还在抽烟。
        他又掏出快塑料皮出来,很快的在地上聚成碗状。我知道他要干嘛了。那是防水布。
        他把白酒倒了个碗底,接着用火机点燃。酒精燃烧起蓝色的火苗。黑眼镜蘸了些白酒就往我肚子上揉。我知道这火伤不了他,但酒精刚接触我的皮肤,一阵钻心的烫。他发狠的揉了两下,像揉面团一样轻松,然后又从火下蘸白酒。我又疼又冷。黑眼镜愣是用一只手按住我的肩膀,不让我缩起来。
        揉了几十下,我已经不知道是该冷是烫,是麻木还是疼了。
        最后,他拿指尖戳了戳,确定淤青散了,才用土把火盖灭。
        这种消淤青的土方法除了疼外没什么缺点。见效很快。我把衣服穿好,里面那件薄薄的衬衣已经被汗水和酒浸湿了。
        我冷的打抖,他嘬了一小口瓶里余下的白酒,看了我一眼,评价道:“矫情。”
        ***。我刀呢?
        然后他把酒瓶给我,说:“暖暖。”
        我没拒绝。酒很辣,一路烧到胃里。
        “你到底是干什么的?”他接回酒,小心翼翼的拧紧瓶盖放回衣服。
        我该怎么解释呢?
        我咬咬牙,说“做古董生意的。”
        他“哦”了一声,听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5楼2020-04-05 22: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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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哦”了一声,听不出来什么意思。接着我们就不说话了。
          两三分钟后,我觉得又活了过来。全身暖洋洋的,像泡在温泉里。
          “现在几点了?”我问。
          他看了眼表,报了时间。已经过了十五分钟了。我担心王盟,这小子出了宅没什么优点。而且这荒山也不允许他发挥特长。一想到他会出什么事,我就心下烦躁。
          黑眼镜不知道从我脸上看出什么了,问,“刚才那玩意儿,吃人吗?”
          我点头:“杂食生物。牙口好。”
          刚才一团黑雾是影魅,喜性阴暗,智力很低,移动、生长速度很慢。数十年才能长一个拳头大小。那只高有三米的影魅不知道得了什么仙人的道,能力已经不是随便几千年修为可以比拟的了。
          我没想到这种林子还藏着这样的威胁,又想起来傻乎乎的王盟闭着眼睛乱撞的样子,更烦躁了。
          “你那个朋友呢?他不会有危险吧?”黑眼镜站起身,把我从地上拉起来。
          我心说我怎么知道。何况在林子里迷路是最麻烦的事情。这点我倒不担心王盟,他记性很好,是我的御用人性GPS。然而现在我的导航都跑了。
          “走吧。”黑眼镜抓住我的手腕。我接力站起来,往后看,影魅已经不见了。
          我不信他一半瞎能记住路,没想到没十几分钟,我们就回到了林子边的公路。公路边又长明灯,虽然微弱但显得十分温暖。我吃惊,没想到他如此不简单。
          “你家在哪?”他问。
          我想拒绝他,免得以后被查铺子,刚要摇头,他就不知道从哪摸出手铐,然后笑了笑,“你带路,或者跟我走?”
          两头都是死,而且我一心想着王盟,于是妥协了。他把手铐收起来。
          我们两人并肩走着,我体力已经恢复了大半,脑袋也清醒了些。我整理了一下思路。
          不出意外,这个时间,王盟应该已经能回到铺子了。但大眼女人的应邀没有完成。现在我已经怀疑起那个女人的真实身份。第一,她也没有准时应邀。第二,她可能因为突然出现的黑眼镜而违约了。
          或者,她并不是人类,而是借着生人身体想把我引到后山,与什么人相遇。这点可能性很大,并且她用了某种方法把我和王盟支开。也许王盟是她的目标,但王盟身上带着防身符,一般鬼魅不可能近身。
          黑眼镜的突然出现以及理由都很奇怪,他也许是这个女人想让我见到的人,但他不是这边的人.我没道理怀疑他。
          我整理了一下思路。开始考虑第二种情况。那就是这片林子里有一个很强大的存在,强大到我根本无法察觉他。女人想把引向他,但被突然出现的黑眼镜扰乱了计划,从而放弃了计划。那么他们的目标就是我。如果是这样,那这事就有意思了。
          这事的疑点很多。
          这时,黑眼镜又给自己点了支烟,问我要不要来一支。
          我点头。
          我知道自己再瞎想下去也不是什么办法,于是和黑眼镜聊天。
          我问,“你怎么随身带那种东西?”
          “嗯?”他偏头看我,我从他的墨镜上看到被我夹在指尖香烟的火光。
          “防水布、酒精、还有手铐。”
          “呵呵,”他笑了笑,“生活所迫。”
          “你工资不少吧?”我狐疑问。我们抽的烟是硬中华,不便宜。
          “也就比你好点。不过也好不到哪里去。”黑眼镜说。
          我心说我穷的连饭都吃不起了。
          “哎,你们村上有正经工作吗?”我来了兴趣。
          “怎么,想进村委啊?”黑眼镜睨了我一眼。
          “问问。”
          “让我想想啊……”他装模作样抬头冥想,“有一个,不知道适不适合。”
          他笑着看着我。我问,“工资怎么样?”
          “不低。和我差不多吧。”
          “事多吗?”
          “多吧。不过也就是鸡毛蒜皮的小事。清闲的时间还是挺充裕的。”
          “这没事。”我觉得这挺适合王盟那脾气的。
          “真想来啊?”他又笑。
          “嗯。什么工作?”
          “村委大妈。”他认真的说。
          我心想王盟能胜任吗?王盟喜欢嗑瓜子,有时候也会在网上八卦,话痨起来再换身妇女大妈的装备,似乎能胜任。而且听黑眼镜描述条件似乎也挺不错的……
          我看向他,刚准备问招不招男人,就发现他笑里带着捉弄的成分。
          我立刻就明白了。
          我骂道,“***耍我呢?”
          他憋不住了,开始大笑,上气不接下气。
          我脸上挂不住,但黑眼镜的笑声带着感染力,我紧绷了一晚上,想想把王盟的脑袋接在村委大妈身上,也不由得好笑,于是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我笑的肚子痛,越想越好笑。
          笑了半天,走路腿都打软。终于止住笑时,黑眼镜用手扶墨镜,忘了烟还夹着,把自己烫了一下。
          他吓了一下,我“噗”了一声,两人对视一眼,又同时开始大笑。
          我眼泪都飙了出来,再次止住时,我才发现刚点了一会儿的烟不见了。我四下找,愣是没找见,看黑眼镜,他盯着我的嘴巴看。我抬手一摸,剩半截了——那半截是笑着的时候被牙齿咬断的。
          黑眼镜笑了一下迅速止住了:“咯咯。”
          我也跟着笑了一下,也迅速止住:“哈哈。”
          我们再次对视一眼,又撇过头去,同时大笑出来。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20-04-05 22: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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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1前有一段引子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7楼2020-04-05 22: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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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
              我们回到铺子时已经过去了整整一个小时。我远远见铺子的灯亮着,就松了口气。我知道王盟有亮灯的习惯,每月花在电费上的钱高的离谱。我理所当然从他的工资里扣出一部分,王盟也没有异议。职业要求,我有时后半夜才能回来,这灯就从天黑亮到我回来。时间久了我还挺感动,后来才发现这小子是蹭网排王者呢。
              我心里雀跃起来。王盟这小子和我不一样,福大命大。虽然事业上不能有什么建树但有个好命,逢凶化吉是常事。
              我走的快了些。
              “那你铺子啊?”黑眼镜问。
              我点头。
              黑眼镜摇摇头,“风水不好。”
              我乐了,心说这哥们***还撞到我专业上了,于是说,“你还懂风水啊?”
              他谦虚,“略懂一二。”
              “那你说说。”
              他指了指三个方向,“龙首,龙脉,龙尾。你这铺子应该是龙腹不错。但大前年炸过山,这一块让移平了,于是有了这公路。”
              我点头,心说接着听你吹。他指的方向确实不错,但我这根本不是龙腹。再者,这里的公路建国后就修上了,因为地脉很好,取了个“昌隆山”的大名。一直到“文革”结束后才慢慢荒废的。至今山侧还有想我这样经营的商铺。何况另一头还有一个农家乐,店主我认识,捣腾没两年就从夏利换成了宝马,嫉妒得我一阵牙痒痒。
              “炸了山,这公路就断了财路。”他说。
              我不置可否,“今天新开业的,您不能说点吉利话?”
              他愣了下,于是笑了,“不摆摊了?”
              我撇嘴,“说的。您让么?”
              “占用公共地区、贩卖三无商品、没有营业执照。……没悔改啊?”他笑出一口白牙。
              “我现在是做正经生意的良民。”我缩脖子,“你听。富强、明主、文明、和谐、自由、平等……”
              “得,信你。别念了。”黑眼镜挥手。
              说话时我们俩已经到铺子了。我推门而进,大吼一声,“萌萌!”
              没人理我。黑眼镜四下打量,绕了一圈,抱起个花瓶,左右转了两圈,又放下,然后问我,“他怎么会在这?不应该回家吗?”
              我心想要出事,这小子不可能不等我。
              “他全天班。这灯就是给我留的。”我说,我冲向柜台,柜台的电脑还打开着,屏幕上是一局没有完成的扫雷。扫雷的游戏没有时限,现在已经计了两千多秒了,数字仍在跳动着。
              王盟出事了。最糟糕的情况是他被白天的大眼妹带走了,生死未卜。
              “这是你的字?”黑眼镜从门口的地毯旁捡起一张黄纸。我接过来,上面是用钢笔写下的字。字相当丑,丑出境界。但我一眼就看出来那是王盟的凌美钢笔写下的。据说这支限量款的钢笔是他的初恋分手时的礼物,他宝贵的不行。有一次借公款出去喝酒,他酒醉后抱着钢笔哭,边哭边喊喊他初恋的名字,结果第二天发现喝酒时他把钢笔疵掉一块漆,于是老老实实买了个盒子贡在了铺子里。
              然而现在那钢笔盒子就躺在黄纸的不远处。
              我眯着眼睛认字,没认出个所以然来。
              “你看。”在铺子一角的黑眼镜用脚尖指那块,有一团黑色的墨水污。墨水成滴落状留下一段痕迹,我顺着墨水往下看,在一块玻璃柜前戛然而止。
              我心说这小子还算聪明,知道用墨水给我们指方向。
              然而线索也就没了。
              难道王盟其实是地鼠精?还会穿墙术不成?
              黑眼镜把玻璃柜挪开,露出白色的墙壁。他伸手敲了几下。声音很实,不像是还有空间的样子。他继续往下敲,突然声音清脆了起来。
              黑眼镜和我对视一眼,接着站起来,往那块墙狠狠的踹了一脚。果然,露出一个不大的洞。
              我有些心疼这墙。但转念就是害怕,这洞不是在装修时我要求打穿的。而且并且如果能进人,想必不是一个小工程。什么人能从一开始就盯上我呢?
              黑眼镜摸出一个手电筒,往洞里照。洞里很黑,呈半个圆柱体往后延伸,附近还残留着一些刚刚落进去的白色的碎屑。
              洞是我们打开的,在此之前没有被动过,踢碎的墙不可能复原。那就更加匪夷所思了。
              黑眼镜露出不解的表情。那洞直径半米不到,标准成年人根本无法进去。
              我知道对于正常人这很难想明白,但这件事完全不属于正常人可以接触的范畴了。
              我想怎么把黑眼镜支开,不让他参与到这种毁坏唯物主义观的事情里,就看到一团黑色的影子从洞里爬出来,缠上了黑眼镜的腿。黑眼镜看不到他们,仍然摸着下巴思考着。
              “小心。”我把他拽到边上,黑色的影子立即缩了回去。
              黑眼镜显然很不解为什么我把他扯开,但没说话。
              我对他说,“这里有脏东西。就像林子里的那个东西一样。你……你还是回去吧。”
              黑眼镜问,“哪里有东西?”
              我耐心的解释,“你看不到,但……”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1楼2020-04-07 2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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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忽然“嘭”的一声,墙从后面炸开了。黑眼镜反应迅速,按着我就趴下了。膝盖磕到地上生疼,我心里大骂,又他娘不是炸弹。炸开的墙扬起白色的尘埃,落到眼睛里和鼻子上,我止不住咳嗽。我还没站起来,就脚腕上一紧,被拽进了洞里。似乎昏迷过去的黑眼镜已经被拽进去了,他身材高大,根本无法在那种狭窄的地方挣脱开黑影。接着我也被巨大的力量拽进去了,内部空间很大,突然间我意识到这不过是障眼法,一种连我都看不穿的障眼法。我被东西扯着移动,速度飞快。没过几秒时间,铺子里微弱的光就留在了洞外。忽然,空气里弥漫开一股潮湿的甜味,我来不及想明白,就昏死过去。
                再醒过来时,我发现自己靠在一块柔软的垫子里。
                既柔软又暖和,我不知道睡去多长时间,只觉得眼皮子打架,忍不住往上靠。
                有人在我头顶上轻笑一声,然后用黏腻的嗓音唤道,“吴老板~”
                我惊醒,猛的睁开双眼,发现自己躺在一个女人的怀里。她一边微笑着看我,一边轻轻的摇扇。这个视角,恰好能透过她巨大白色胸脯看到她妩媚的脸。
                她笑了笑,吐出蛇信子来。
                “啊——”我尖叫着坐起来。
                “别吓着他,小柔。”有一个男声嗔怒。
                我惊魂未定的看向他。男人带着半截面具撑着下巴对我笑,他身边也坐着几个女人。我又四下看,才发觉自己在一家颇有日系风的房间里。
                我认识他。他是妖界一家当铺的老板,姓张,从未露过面,总戴着一张半截面具,妖送称号“张当铺”。我和他交情不错,算的上朋友。
                “张老板?”我问。
                “嗯哼?”他笑着。
                “不是,我怎么在这儿?”我有些头痛。按照我的情况,王盟和黑眼镜都应该被拉进了妖界,然而这里没有他们。
                小柔和张当铺对视一眼。张当铺无奈的笑了,“吴老板说笑了。我捡着您儿的时候,您在我这铺子后打盹呢。”
                我心下惊讶。果然我铺子里的那个洞口是界限吗?我问他,“那您见到一个戴着墨镜的男人了吗?”
                他想了想,然后摇头。
                小柔还是在扇扇子,风很轻柔,不知道她在给谁扇。我这才注意到折扇上拴着一块白玉,她手腕扇扇却不见那玉石动。她说,“吴老板还在想男人呢?是小柔不好吗?”
                我很尴尬,脸骤的烧起来,“呃,那是我的一个朋友,他——”
                张当铺看出来了,于是挥手让女人们下去。
                我换了口气,接过张当铺推来的茶,抿了一口。
                “现在说吧。”他说。
                “王盟——我的小跟班,他可能被一个大眼女人带到了这边。已经离开有,有半个时辰了。”我说,心说还不能把黑眼镜一个人类戳出去。王盟虽然没有灵力,但他跟我混,妖界不动他是看在我的面子。但黑眼镜不一样,如果把他身份是一个人类透露出去就太危险了。妖界虽然一向友好,但也不少暴戾、厌恶人类的存在。
                我信不过张当铺。
                “他没跟您一块来啊?”张当铺露出些许惊讶。
                我不置可否。
                妖界的公认结界共有三个,无论哪三个都有着严格的手续。公认结界虽然麻烦且耗时,但起码会给进入者最起码的安全保障,并且提供一些相对应的服务。而私自打开的结界不同,这种结界虽小且便利,但很危险,没有人能保证结界可以开在哪里,就像人界的偷渡一样。我之前听说过有人私自开结界接过直接来到了妖界理事部,虽免于一死但送进了三界法庭,判刑120年,并且终身禁止踏入妖界半步。这是情况算是好的,还有不少没有进出证明的人会被无情的杀死。
                张当铺自顾自的说,“也没见您和九爷一块儿……”
                我眼睛一亮。小花。他作为一个万恶的资本主义,是连妖界和人界的生意也不曾放过的。他在妖界有合法的居住权,并且开了好些店铺,为妖界提供人界的货物。他两头吃香,赚了不少钱。
                “那您见着九爷了吗?”我问。
                张当铺缓缓摇头,“吴老板也没见着,我怎么能见着呢?我本以为你们会一起。”
                我依旧没有回复。
                张当铺关切问,“吴老板要寻人吗?带墨镜的朋友?要不我帮您打听打听?”
                我心说这张当铺果然精明,于是说:“是我记错了,是王盟那小子戴着一副新墨镜,和我走散了,指不定在哪里贪玩呢。——我地上的铺子新开张,忙忘了。”
                张当铺点头,笑着说,“那祝吴老板生意兴隆。”
                我和他碰杯,“彼此。”
                从张当铺这里离开后.我溜进一个巷子里,点燃一张符纸。符纸化作一只小青蛙,湿漉漉的在我手心跳跃。
                我唤到,“去。”
                它就纵身跃下,离开了。
                妖界和人界的时间同步,现在仍是半夜寅时。但作息时间不同,绝大多数妖怪喜欢半夜出来活动。我漫无目的在街巷上走,有一些妖怪认出我来,和我打招呼。
                我的真实身份其实是一个除妖师。
                我祖上三辈都是干这个的。我爷爷年轻时口碑极高,虽然是个人类,但训狗和除妖都能做的出神入化,在妖界颇受尊敬。到了我父亲这一辈,人界妖界相处愈加融洽,这行业就慢慢不景气了。我的二叔在妖界理事部当外交官,名声大但实际权利很小,他本人也疲于应付这些事,于是规规矩矩的开了一家茶馆,过起了隐居生活。更别说我爹,他本身没有我二叔三叔那么多天赋,也从不和妖界打交道,他人很固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2楼2020-04-07 2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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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人很固执,但并不阻止我和妖界接触。我的三叔不同,他在妖界混的风生水起,愣是把逐渐衰落的“除妖师”的事业做了起来。
                  我的生意也不景气。现在是僧少粥少,还有像我三叔那样名气大的存在,我就只能靠发展副业来为生。
                  我决定去拜访一个人——纳桓,一个大名鼎鼎的情报贩子。
                  纳桓喜好无常,做事全凭兴趣。我对他的了解仅限于两点。一是他爱钱如命,而是喜好美酒。他的身份特殊,既不属于官方情报局,也不属于民间的什么组织,因此仇家众多——他掌握的信息大概能让如今的妖皇灰溜溜的下台。有人讨好他,他的情报不卖;有人追杀他,他的情报依旧不卖。并且他的情报网已经从妖界向三界延展开来,像蛛网一样密不透风的渗透到每个不起眼的地方。
                  他家财万贯,但喜欢穿一身破烂,真实年龄不详,很多人形容他长得像一个老头(这是一个很矛盾的说法,但见者对纳桓的第一印象都是“满脸老态”,谈及他时也会先想到是一个“满脸褶子的老头”,久而久之,纳桓的形象是一个老头便被认可了。大多数人猜测这是某种更加特殊的障眼法),于是外号“纳老头”。
                  纳老头很好找。他很少出手,但凡出手又狠又绝,行事干脆利落,绝不拖泥带水。
                  我是很怕和这种城府深的打交道的。纳老头就是我不想面对的妖之一,他总给我一种二叔的感觉,但实际上他收费合理,绝不越界,极具职业素养。
                  我挨着巷子找,终于在一个很阴暗的角落发现了浑身破烂的纳老头。
                  我蹲下去,他醉的不省人事,并没有察觉到我。我伸手推他,没推几下,教他捏住了我的手腕。
                  我任他抓着,他眯着眼睛确认了好一会儿,然后问:“吴老板?”
                  我点头。纳老头嘴里一股酒气,酒味还有点熟悉。
                  纳老头咧着嘴笑了,放开我。然后从兜里掏出瓶酒来,嘿嘿笑,“这是你朋友的价。”
                  我诧异,这酒是黑眼镜随身带着的白酒。
                  他拿着酒在我眼前晃了一下,“吴老板?”
                  我心在滴血,“回头我给你整两罐陈年药酒,不比这个差。”
                  他咧嘴笑,像回味般咂嘴,“要说药酒,数卢家的最香。”
                  我:“……”
                  他把不到一百毫升的酒放在鼻尖前闻,陶醉的深嗅一口,然后收了起来,“他现在在焘蝻巷。”
                  我道谢,起身。
                  他把我衣服拉住,我回头看他。
                  他眯眯眼,皱纹像年轮般折起来,“看在吴老板药酒的份上,我不追究他把我打了一顿的事儿了。另外,免费提醒吴老板一句。”
                  我更惊讶了,他说,“To-morrow,andto-morrow,andto-morrow,Creepsinthispettypacefromdaytoday.To the last syllable have lighted fools.The way to dusty death.Out,out,brief candle!Life’s but a walking shadow,a poor player.That struts and frets his hour upon the stage.Andthenisheardnomore:itisataleToldbyanidiot,fullofsoundandfury,Signifyingnothing.”
                  他的声音很低沉,发音也很标准,像极了高考英语听力,一时间我竟然没有听懂,然后才发现他说的是英语而不是某种需要破译的古语言。
                  他念的这段是莎士比亚的悲剧《麦克白》的经典名句。意味“明天,明天,再一个明天,一天接着一天地蹑步前进,直到最后一秒钟的时间;我们所有的昨天,不过替傻子们照亮了到死亡的土壤中去的路。熄灭了吧,熄灭了吧,短促的烛光!人生不过是一个行走的影子,一个在舞台上指手划脚的拙劣的伶人,登场片刻,就在无声无臭中悄然退下;它是一个愚人所讲的故事,充满着喧哗和骚动,却找不到一点意义。”
                  我不解,低头看他。他的眼珠被巷子外的光芒照亮,显得格外认真,眼神里不符合他外表年纪的清明。
                  他转开脸,松开我,继而低下头去打盹。
                  我来不及细想。焘蝻巷是妖市最热闹的地方,每晚客流量能和盛唐时相比拟。并且鱼龙混杂,他一介人类混不了多久。
                  我转身跑去。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3楼2020-04-07 2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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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2大概六千字左右,明天发下半部分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20-04-07 23: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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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凡能进入妖界的,无论本身灵力强弱,都可以看到他们。这种情况下,普通人类像一个浑身赤裸的婴儿,被扔在狼群里——等待着他的只能是死亡。
                      但黑眼镜让我吃惊了。他不仅相当平静的接受了妖界各种奇形怪状的妖怪,还能把妖界第一情报贩子打一顿,然后在焘蝻巷做起生意。似乎生意还不错?
                      焘蝻巷一如既往的热闹。街上熙熙攘攘,我因为着急找人,几次撞上了妖怪。他们绝大多数没有追究我,并且嘴里都津津乐道的谈着一个带着墨镜的人类。我逮住一个熟人,他被我这态度吓了一跳,然后告诉我那人就在焘蝻巷的西区。
                      我挤着妖海过去,果不其然,西区的一处旮旯围着很多妖怪。妖怪前后叠了十几层,我费力的挤到前排,不仅惹起很多不满和白眼,还挤出一身热汗。
                      黑眼镜!果真是他!他正拿着纳老头用来当拐杖的二胡,专心致志的弹奏着。他坐处前还摆着一块蓝色的防水布,上面已经有不少妖界的硬币了。
                      虽然之前打过几次交道,但我对这人没什么好感。现在在妖界独有的澄灯下,像一个普通路人一样享受着他二胡带来的音乐,突然发现黑眼镜长得很帅。虽然他的半张脸都被黑色墨镜挡住了,但露出的下半张脸就像是希腊的雕像。正因为半张脸被遮住,才给人一种断臂维纳斯般不尽兴的美。
                      我不知道他弹的什么,只觉得好听和牛逼。
                      一曲终,他站起来鞠躬致谢。妖怪们纷纷鼓掌,然后有秩序的把钱投进被掬成碗形的防水布里。我被挤进的推搡的人群,轮到我时,我也傻乎乎的掏出了钱。是印着满主席头像的纸币,没办法扔,我俯下身子,黑眼镜还在鞠躬致谢。我把钱放到防水布里,然后被他逮住了手腕,扯出了投钱的队伍。
                      “跟我客气啥?”他笑出一脸花,然后把我手上仅有的的五十块钱接了过去,塞到裤兜里。

                      他把我拉到身后,清清嗓子,“谢谢各位看官老爷们的捧场,今儿在这里献丑了,莫要见怪。大家伙的心意我领了,剩下的钱买二两酒,算我瞎子请大家的。诸位请回吧。”
                      然后他收拾好防水布和钱,极其潇洒的抱住我肩膀,往外围走去。
                      妖怪们显然被黑眼镜这熟练的样子搞迷糊了。索性黑眼镜脸厚,这么长时间仍然相安无事。妖怪们对这个新来的面孔没有抱有多大敌意。即使有,也会因为身为人类的我,于是纷纷散去。
                      “你有多熟练啊?”我嘲笑。
                      “我以前做任务的时候,经常这么干。”他掂量掂量防水布,“真不错的生意。”
                      我心说你做的哪门子任务.还可以本色出演算命瞎子?
                      他转过头对我笑,“我知道你们为什么要摆摊儿了。”
                      我气得一阵牙痒痒,说,“你们村委会能举报吗?举报城管摆摊收费。”
                      他拍拍我的肩膀,“可以试试。”
                      他吹着刚才的调子,领着我不知道去哪。
                      “干嘛去?”我问。
                      他没说话,又拉着我拐了两圈,拿下巴一指,“呶。”
                      我看去,“花潮楼”——著名的妖界第一青楼。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5楼2020-04-08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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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哇,咱吧好冷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6楼2020-04-08 20: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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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3.
                          我脸骤的烧了起来,猛的甩开他胳膊。
                          他奇怪的看了我一眼,不走分手扯着我的手往里面走。
                          “公子里面请~”门口的女人穿着明艳的袍子,甩着一个粉红色手帕对我们俩挤眉弄眼。
                          我语无伦次,对前面的黑眼镜喊,“你你你你你能接受异种族啊?”
                          他转过头,“什么异种族?”
                          我左右看看,旁边都是顾着喝酒享乐的妖怪,还有一只露着尾巴看不出来什么物种的妖突然化成了一只山羊妖。
                          他继续说,“就我和你,和他们有什么关系?”
                          我的大脑炸裂。哄得一声,我耳边的世界全都凝固下来,我只能看到的是前面正拉着我上楼的黑眼镜的黑色背影。
                          我大脑一片空白,直到轻飘飘的上了二楼,遇到一个侍女。我认识她,之前某个人界凶杀案的目击证人,叫什么我忘了,只是一个点头之交。她惊讶的看着我,露出一个微妙的表情,然后缓缓一笑。
                          !!
                          我惊醒,我他娘一个直男要干什么?难道和黑瞎子干上一炮吗?我甩开的他的手。声音如潮水涌来,但入耳并不是什么很好的声音,大多都是让人面红耳赤的吱吱呀呀的呻吟声。
                          黑眼镜见我甩开他没惊讶,只是沉默的继续向前走。
                          这算什么?强行**前的欲擒故纵?但他这样子也太奇怪了,似乎完全无所谓我的存在。好奇心作祟,我犹豫一下还是跟上了。我心说老子也是一个男人,怕他不成?
                          他看我跟来,露出一个欣慰的笑容,然后拉开了门,率先进去了。
                          我也跟进去。房间很干净,甜丝丝的香味和一种奇怪、难以言喻的味道混杂在一起,我有些头晕目眩。
                          黑眼镜把我肩膀再次抱上,我心说,老子认了。
                          然后他又带着我拉开一个门,地上坐着几个衣冠不整的女人,我大脑还在当机。黑眼镜拍拍我的肩膀,不知道他想干嘛,忽然间我就从女人间瞥到了一个熟悉的人。
                          王盟!!!
                          我这才反应过来。我僵硬的转头去看黑眼镜,他一脸好笑。
                          我想太多了,黑眼镜好心带我找人,而我却以为他要带我干上一架!
                          我扭过头去,看向被几个女人缠住的、欲哭无泪的王盟。
                          他哭着:“黑爷、老板,你们可算来了——”
                          黑眼镜把刚才赚得的所有钱都给那些女人,我才注意到女人们的着装很正常,也只是比普通服饰暴露一些。
                          ***!我刚才在想什么!!我觉得自己的脸像木炭一样烧起来。
                          女人们都离开了,只剩下我们三个大男人。王盟松了口气,爬了起来,还在嘟囔“差点贞操不保”之类的话。我还处在一种极度尴尬的状态里,只觉得口渴,想借水压惊。
                          正好榻榻米上有茶壶,我僵硬的给自己倒上一杯花茶,还没放在嘴边,半路就让黑眼镜截住了。
                          “里面有东西掺着。”他认真的从我手里把茶杯拿下。
                          “对对对,那水里有东西,不能喝。”王盟也说。
                          我没反应过来,问,“什么东西?”
                          “能让你持久的东西。”黑眼镜回答。
                          我乍悟,转过头看他,他正在努力的憋笑。
                          “你是不是故意的?”我七窍生烟。感情这家伙逗我玩呢?故意让我想歪,然后狠狠的打我的脸,看我出糗。
                          他没回答,嘴角崩的太紧,在微微颤抖。
                          我咬牙切齿,然后他大笑出来。
                          “哈哈哈哈哈哈,”他止不住笑,肩头都在打颤。
                          王盟不明所以,看看我,又看看他,不明白为什么我气得冒烟,而黑眼镜开心的花枝乱颤。
                          黑眼镜还拍拍王盟的肩膀,然后又大笑出来。他一会仰头大笑,一会垂下去闷闷的笑。王盟跟着干笑两声,看向我,然后指指脑袋:黑爷是不是脑袋坏了?
                          我很懂黑眼镜拍他肩膀的意思:王盟你太可怜了。
                          我心里一阵内疚。我净瞎想什么黄色的事情,而把王盟忘得一干二净。
                          我重重的点头,离黑眼镜坐的远了些。
                          王盟告诉我,他一路安全的回到铺子里,当时才寅时过一刻钟,于是决定继续等我(他以为我一直跟着他,因为我跑的太慢,被他甩下了)然后来几局扫雷压惊。他玩的正High,玩了半个小时,抬头一看,才发现白天的大眼妹站在门口——(青铜铃没有响。只有两种可能,一是她根本没进入铺子,二是不是道何方神圣、是死是活,青铜铃也没有判断出来),大眼妹手里还攥着那张柳树传单(用王盟的原话说就是“快把纸捏碎了”),王盟知道坏了大眼妹的好事,赶紧找出一张黄纸准备学我平时那样画一张,但没有毛笔,只有那只钢笔(一开始我不明白王盟为什么会觉得钢笔可以画符。事实上除了毛笔或者手指,其他东西是不能随便画符的。后来我才知道他以为出水大的都可以画符。)。钢笔还剩些墨水,王盟还没来得及写下什么,大眼妹就钻进了王盟的身体把他控制了,用钢笔在黄纸上不知道写下了我都认不出来的字(或者符号)。直到王盟拎着不停滴答的钢笔快撞上柜子时,才惊觉自己刚才被上身了。大眼妹的后脑勺就在他前面,而另外半个身子正在进入柜子。王盟没有多想就拿钢笔扎她后脑勺,还没扎进去,就发现她的后脑勺上也长着五官——极其丑陋、狰狞的五官在恶狠狠的瞪着他。王盟被吓狠了,手上惯性就扎她,于是钢笔就被突然升起的头发打到了铺子的另一头。而他再次醒来时就已经这里了。花潮楼的客人被小姐领到这个房间时,被莫名奇妙的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19楼2020-04-11 08:5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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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莫名奇妙的王盟吓了一跳。王盟差点坏了一桩生意,于是小姐一不做二不休,干脆找来几个姐妹耍耍王盟——留下钱再走。黑眼镜在花潮楼的楼顶醒来。他这个人比较野,发现自己突然出现在一个莫名其妙的地方,先是坐着观察了半天。然后他很快判断出这里是青楼——相当红火的那种。他从后院翻出来,装作迷路的进去勾搭上姑娘。他先是和这里的姑娘玩了一会儿(字面意思上的玩,调情、喝酒、对诗),套出来不少信息,也确定了王盟就在这里。然后他找到老鸨,把自己的智能手表吹嘘了一番,送给了她。老鸨卖他一个人情,就告诉他,“的确是吴老板的那个小跟班在二楼,玩的正开心呢。”他一想,自己也没钱。那块智能手表在这个没有网的地方跟块会计时的石头没差,他买时花了两千多,现在只能换一句不金贵的话。于是他问有没有非官方、走情报的人,这么一问,问出纳桓来了。
                            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要把纳老头打一顿(可能要顺走纳老头的拐杖?),黑眼镜也没有具体解释,只是说“我拿酒换二胡,他不给。只能换种方法喽。”接着就有了后面的事情。
                            现在我已经不敢细想和大眼妹有关的事情了。黑眼镜在焘蝻巷太张扬自己的身份.还招惹下了纳桓。而王盟被大眼妹上过身,还留下一张意义不明的黄纸。目前我最担心的是铺子里的结界。
                            我的铺子门大开,且不说那些古董,单单那个结界就足够惹来一大堆的麻烦了。妖界制度森严,不少妖怪被贬入人界后,就相当被剥夺了在妖界生存的资格。这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们要在一个灵力稀薄的地方,多耗费几千年的时间去补自己的修为。而临时结界对他们无疑是最大的诱惑。何况铺子里的结界,一览无余的敞开着,就差拉一跳横幅——“我是临时结界,快来进入我”。
                            黑眼镜逐渐止住笑。他嗓子有点沙哑,“吴邪。我有点难受。”
                            王盟说:“你是不是笑的缺氧了?”
                            黑眼镜脸色泛白,牵强的扯扯嘴角。
                            这当然不是缺氧。没有灵力的普通人进入这样的地方,就像一个气血足的大小伙在大夏天捂着被子吃人参红枣一样。
                            当务之急是我带着他们回到人界。但我没办法带他们突破正规入口——太危险了。搞不好黑眼镜就会被理事部抓住判刑120年。
                            我也没办法开结界。先不说我的灵力并没有妖怪好.会被发现,就是安安全全的独自一人我也没有本事开结界。之前我在铺子里做过一个实验,我开了一个小结界,往里面送了一个有特殊气味的花朵。小花在妖界派人根据气味找,找了一天愣是没找见,这事不了了之。后来一次偶然,我在大西北的公路上发现了已经被捻成泥的花,我以为自己搞了一个界内的传输,但那里的土地神告诉我,这花是一个幽鬼从地府带出来的。
                            我决定求助。
                            我第一时间想到了二叔。但二叔这两年深居简出,我已经很长时间没有见到他了。而且妖界外交部本就因为二叔手伸的太长而有所怨念,他的侄子以身犯法,就让他们有了充分的理由革职二叔。
                            更别说三叔,找到他不比在这里找到网容易。
                            小花虽说拥有这里的居住许可证,但他从不在这里过夜,他嫌太热闹。他是一个正经公司的总裁,手下一堆事等着他处理,用他的话说,“这个年纪已经需要保养了”。现在是最适合睡觉的时候,我想不到他会在这个时间干别的。
                            除去一些我信不过的朋友,这里没有什么人可以帮我。
                            “吴邪,这二胡在这儿能卖多少钱?”黑眼镜用手指调弦。
                            “卖不了几个钱。这二胡是纳老头捡来的。”王盟说。
                            纳老头从不对钱和酒以外的事情感兴趣。因此当这把二胡突然形影不离的跟着纳老头出现时,大家众说纷纭。有说这是一个绝世的武器,可以对付最邪恶的鬼怪;有说这是可以打开纳老头情报屋的秘钥;有说这是花潮楼里某个女子留给他的定情信物。直到一个音乐界的行家说,这就是把普通的二胡,有多普通?往南走的“音乐之家”里挂着一墙这种乐器。
                            黑眼镜毫不费力的搞到这把二胡,看来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东西。
                            “原来是捡的啊。难怪音不准。”他又拨了两下弦。
                            他这一说,我才想起来纳老头也许可以帮上我们——只要有钱。他记不记仇我不清楚,但他没必要和钱过不去。但我身上带的钱也不多,黑眼镜手上还有一把从他那里抢来的二胡。
                            我让他们待在这里——黑眼镜付的钱还剩一些,还能待一会儿——我回到了张当铺的当铺里。
                            他仿佛预料到我会来找他。他撑着下巴在柜台后等着我,然后对我笑。
                            我身上总是带着一两枚玉石,一来辟邪二来必要时可以卖钱。
                            玉石是我以前从淮河一带的山岭挖出来的,年代不算久,但总有妖好这一口,而且目前出土的数量不多,这玩意的价格就吵高了(人界的价也高,但没有妖界高)。
                            张当铺接过玉石,研究了半天,小心翼翼的用丝绸包好收了起来,一边说,“吴老板,这玉有市场。”
                            我示意他说下去。他找出钱给我,“但不见得有价值。”
                            我数钱——很大一笔。他继续说:“有人乐意买。”
                            我心说你他娘不能一句话把话说完整。
                            他接着说,“但不见得是图个意义。”
                            我心说这张当铺在放什么屁。我谢过后转身就走。
                            他继续感慨,“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20楼2020-04-11 08:5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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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继续感慨,“……就像人生啊,有了目的一切事情都有了意义。就像生意啊,为了赚钱而付钱……”
                              我琢磨他前面半句话,没琢磨出个所以然。
                              不就是那个理?有意义吗?
                              我打了一个冷颤,突然意识到再这么想下去会绕进去——意义是什么?
                              我回到春潮楼,路上顺便买了顶帽子。春潮楼的老鸨含笑的看了我一眼,我的脸立马红了。长这么大没进过青楼——就这一次,还是为了俩大老爷们。
                              我把帽子给黑眼镜,他没有说话。帽子是红色的,黑眼镜带上以后虽然可以遮住自己的脸,但他全身穿着黑色,这么一对比,显得奇怪多了。妖界的黑色帽子有忌讳——民间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只有该隐卫才可以带黑色帽子。
                              我的小青蛙不知道跑去了哪里。之前我让它找王盟来着,可能是被春潮楼的姑娘们截住了——春潮楼不允许没有拥有化形能力的妖进入。
                              我又放出一只小青蛙,让它去找纳桓。
                              我们跟着小青蛙走了一段路,它拐进一个巷子就不见了。我们跟进去,发现那是个死胡同,而小青蛙和纳桓都不在。
                              我惊讶.我上前检查有没有障眼法.这时黑眼镜拍拍我,“那里。”
                              一身破烂的纳老头正坐在墙上美滋滋地喝着一个葫芦罐子的酒——这种酒相当于人界的啤酒。我曾经和小花喝过,我们都觉得很难喝,不仅度数低,而且还有一种泔水的臭味。
                              纳老头另一只手里捏着那只小青——不,已经变成符了。他也不看我们,只是把符揉碎,纷纷扬扬的撒下去。
                              “纳老爷,咱大人大量,不计前嫌。回去以后我给你带卢家最香的酒。”我赔笑,把所有钱拿出来。
                              身后的黑眼镜小声问王盟,“就为这个?不是捡的吗?”
                              纳老头听见了,斜睨他一眼,呵呵的笑了两声。
                              我有些急。
                              他倒没耗费时间,把葫芦拴回腰间,像一个普通的乞丐。他跳下来,接过钱数了数,然后咧嘴笑,“吴老板,不够。”
                              我知道钱不少。
                              我心头滴血,心说这老头真黑,为了黑眼镜这么一句话,和小孩子一样生气呢,“你还要什么,说吧。”
                              他想了想,“这样,吴老板你先欠我个人情,我想起来时再找你讨账不迟。”
                              我设想一下以后没钱,只能麻烦小花了,我点头,“好说。”
                              “开结界对吗?”他收了钱,说,然后看向我们身后。他布置下一个障眼法,让外面路过的人看不到我们。
                              他在墙上画下一个我看不懂的阵,然后捡了跟木棍又划又戳,嘴里还神神叨叨、念念有词的。
                              我见黑眼镜摸着下巴,一副思索的样子。我拿肩膀撞了一下他,笑着问,“琢磨出来什么了?”
                              他很认真的说,“你看像不像魔法少女小圆里的那个阵。”
                              我很想笑,又想骂他。纳老头听见了,停顿一下,没理我们,我心想黑眼镜实实在在把纳老头得罪了。
                              王盟也急了,小声问,“别说,还真像。老板,你这老头是不是骗咱们?”
                              我心说你凑什么热闹,钱是我付的。你上船不买票还怕船翻。
                              纳老头只是呵呵的笑。
                              半炷香时间过去,他扔下木棍,然后问我要了一滴血滴在墙上(后来我知道这是找“家”的方法)。原本平淡无奇的法阵突然亮起来,王盟第一个通过,接着是黑眼镜,最后是我。轮到我时,他说,“吴老板,诚信为本。”
                              我最后看了他一眼,也进入了阵。
                              我从阵后穿过,竟真的回到了我的铺子。我不由得想这纳老头真的藏着真本事,难怪那么多仇家追杀他,他还能风风火火杵着拐杖喝闲酒。
                              也不见得黑眼镜有多惊讶,他可能是觉得结界能由一个要饭的打开想必本身也不难。
                              他只是把帽子摘下来放在玻璃柜上,左右环顾:“你这铺子怎么连个凳子也没有?”
                              我让他去内堂坐着。这时候已经半夜四点多了。我铺子里的临时结界变得很小,之前直径半米,现在和一个狗洞差不多大小。我给结界加了两道印,暂时掩蔽了。我看着这里一片狼藉,不由难过。心说这两天倒了什么血霉。先是办案遇见黑眼镜,被他踢了一脚,然后被他按在地上用白酒化瘀,接着因为王盟被带去妖界,损失了两枚玉石不说,还欠下纳老头两罐酒和一个人情。
                              不过我们都没出事,这就很好了。——既没麻烦二叔三叔,也没有招惹上该隐卫。
                              直觉告诉我这整件事都不对劲,但又无从说起。
                              并且今天所有人似乎都在暗暗的提醒我什么东西。先是纳老头的《麦克白》的台词,接着是张当铺的人生感慨,但我不知道怎么去把他们串联在一起。
                              这一整天的时间发生了不少解释不清的事。但如果把他们都归为“有人做鬼”,那么解释起来就清晰了不少。
                              所以眼前最重要的事是睡觉。


                              IP属地:广东来自Android客户端21楼2020-04-11 08: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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