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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 《as long as you love me》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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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Android客户端67楼2020-04-17 20: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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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更!


    来自Android客户端70楼2020-04-18 13: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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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服了,文发不出去,我发图片好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71楼2020-04-18 13: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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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长,我有事找你!”我拍了拍门,那些东西到了,安妮多送了一罐红茶给我,所以我有两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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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威尔应该会很开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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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进来。”利威尔的声线依旧是那么清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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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都要给你拍烂了。”利威尔有些不满的看着我,觉得我刚刚有点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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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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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长,这是我从克拉克家拿的红茶,给您尝尝!”我双手献上茶叶,在利威尔的家里白吃白住那么久,我终于发挥点实质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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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嘁,不要。”利威尔看了一眼,把视线转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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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为什么?”我满脸问号,他不是一直喜欢红茶的么,今天是这么回事?
        .
        “我才不会喝那群猪猡用的东西。”利威尔抬手,示意我可以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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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这个怎么办?扔了?”我不甘心,继续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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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扔了?你也是有钱。”利威尔语气里都是嫌弃,嫌弃我处理方式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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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要不我去给您泡一壶,等喝完再下定论?”我试探性的问。
        .
        利威尔不为所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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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不是我讨要来的,是安妮给的,算是我给她治便秘的报酬。”我解释了一下红茶的来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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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便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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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分钟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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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啧,不得不说,这群猪猡喝的东西还算不赖。”利威尔喝了一口红茶,似乎颇为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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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仿佛那红茶对得起他的品味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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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您喜欢就好啦。”我把红茶放在他的书桌上,然后我悄悄的退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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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威尔看起来心情挺好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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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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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蒂雅睡着了?”我走进房间,只见乔纳森坐在沙发凳上,修长的双腿叠加,一本书翻开来放在他的大腿上,他身穿白色的丝质衬衫,在光的照射下可以隐隐看到肌肉的颜色,修长的手指节分明,他总是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他以生具来的贵族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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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哦,简小姐,您好。”乔纳森看见我,站起身对我行了个礼,这反而让我有些受宠若惊,然后向我点头,“是的,睡了有一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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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我再等等。”我小心翼翼的坐了下来,把药箱放在地上,起身时,我偷偷的看了一眼乔纳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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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英俊的人总会吸引异性的目光的,我心里一直这么认为,乔纳森的侧脸无可挑剔,表面是一层淡淡的绒毛,线条流畅的额头,鼻子,嘴唇。深陷的眼窝自带眼线,在眼睛周围投下淡淡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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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时我会感叹我为什么不是一个画家,若我是一个画家,一定会把他的轮廓分毫不差的描绘下来,装裱入画框中,然后卖给那些喜爱英俊皮囊的少女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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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小姐,我脸上有什么东西吗?为什么看着我?”乔纳森猝不及防的转头,与我的视线相接,他的脸还是微笑,没有丝毫多余的神色,也许这件事情在他身上演过无数次,让他已经能够波澜不惊应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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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你帅。”我的老脸一红,说假话会露馅,还不如说实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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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么搞得自己像是在追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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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小姐真够坦诚的。”乔纳森没有想到我会这么直接,他笑了笑,转过头,似乎是默许了我可以继续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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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坦诚?看来这家伙对自己的外貌很有自知之明的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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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先出去一下。”我离开凳子,感觉这个房间有点尴尬,打开门出去了,顺着走廊走了一会。
        .
        去看看安妮吧,再看看她的病。
        .
        “乔纳森先生又来了?”当我走到一个房间门前时,听到有人在交谈,我本觉得偷听不是什么好习惯,但我听到乔纳森三个字,不由得停了下来。
        .
        好吧,只许听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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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又来看我们家小姐了呢,乔纳森先生真英俊哪。”听声音像是两个女生,应该是克拉克家的女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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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啊,而且人家还是利布斯商会会长的次子,利布斯商会是艾尔迪亚最大的商会,其中能快速发展就有乔纳森先生的功劳,听说他可是一个经商奇才,不过,很大部分也是他父亲教的。”另一个声音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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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呢,有些可惜,听说他不是会长的所出的,是收养的呢,而且还是次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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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的津津有味,这具身体的听力是真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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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又如何,反正利布斯商会下一任副会长就是他了,而且利布斯商会的长子长得肥胖臃肿,能力在他之下,他长的又英俊,有才华,又富有,很多人追求他呢。”女生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心往神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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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托,别想了,乔纳森先生要娶的人肯定跟他一样啦,你知道为什么乔纳森要来找小姐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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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女生的声音听起来充满好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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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很想知道!我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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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夫人和老爷都很赏识他,不出意外的话,他可能会是蒂雅小姐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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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够劲(和谐)爆,我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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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听到这里就离开了,偷听也要有个限度,想到之前的所作所为,不禁有些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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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刚刚算不算调戏了蒂雅的未婚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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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他们的年龄差距有些大,至少有十多岁的样子,蒂雅今年十岁,乔纳森至少二十以上了,不过,不可否认的是,他应该是一个很靠谱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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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72楼2020-04-18 13: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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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到了房间,蒂雅还在睡着,乔纳森走了,我随机从书架上挑出一本书,坐会沙发凳上,随意的翻看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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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到这个世界后,我发现我的沟通与识字没有太大问题,应该这个是身体里的某些意识还有所保留,让我在这个世界上交流没有太大障碍,但我还在一方面心怀疑虑,简·凯尼斯,到底是什么人,她的身世如何,她为什么会被父亲抛弃,曾经经历过什么,这些问题加起来,我发现对简·凯尼斯算是一无所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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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唯一知道的,就是刚来到这个身体时,继承仅此一点的记忆,若是有人问起我的身世,我不知如何作答,这是最大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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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有种隐隐不详的预感,随着我不断的利用自己医学能力救人,锋芒渐长的同时,简的身世总有一天会被提及,我若是说不出口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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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手指叩击着桌面,想着如何处理这样的问题。
          .
          “嗯……”对面床上的身体轻微的动了动,睡袍和被单间发出细微的摩擦声,蒂雅发了个哈欠,懒洋洋的坐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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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对不起,吵到你了?”我赶忙走过去,拿出一个枕头垫着她的后背,用手理了理她凌乱的金发,我不小心触到她的额头,感觉指尖微湿,她的额头在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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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蒂雅摇了摇头,我拿手帕仔细擦了,发现她的脸色微微有些苍白,眼中的视线飘忽不定,我的手放在她背后的睡袍上,触手一片湿热,她流了很多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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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我做了个噩梦。”我把汗巾探入她的后背,替她一下一下擦着,这时蒂雅努了努嘴,发出了一声低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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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么梦呢?”我把汗巾抽出,坐在了床沿,伸出胳膊搂住了她,像是对待自己的妹妹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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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梦见——我死了,简,我梦见我因为生病死了,就是这个病。”蒂雅环住了我的腰,丝毫不介意我的风衣粗糙质感,把脸贴在了我的胸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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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时语塞,突然想到什么,想到了我对韩吉说过的话,一时竟无法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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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韩吉,蒂雅她可能会突然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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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清楚的记得,我是这么说的。
          ·
          现在她的话语,跟我之前的话,有些巧妙的不谋而合。
          ·
          “你说,我会不会就这样死(和谐)了?”蒂雅声音底底的,显而易见的失落,明显能感受到的痛苦。
          ·
          “不会。”我干脆利落的回答,语气里有一丝生硬,我知道我在打空头支票,她的生死不由我来定夺,而是她自身的病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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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内心是猝不及防的突然一痛,仿佛被人掐住了供往心脏的血液,作为医生,我其实不喜欢跟病人谈论生死,特别是在这种治疗成功率极低的病人身上,跟他们说什么“你会好起来”之类的话,虽然是给他们病入膏肓的身体里注入希望,但他们或许还是不可避免的会死去,到那个时候,自己承受的则是没能拯救一个生命的愧疚与陷入自己是否学艺不精的自我怀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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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什么时候开始,“你会好起来”,“你不会死”这些简单的安慰在我用来都极为谨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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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出于私心,我不想承受那么多的愧疚,我扛不住的。
          ·
          “是么,”蒂雅的声音听起来没有得到丝毫的振奋,“简,你不会说谎呢,别人都是跟我说“你一定会好起来”的呢。”
          ·
          “你为什么不跟我说呢?”
          ·
          “蒂雅,因为我不想骗你。”我的内心对我说让我说这些话,但理智告诉我不能。说了就要做到,不然梁浅你就是个骗子。
          ·
          “哦,这么说来,我可能真的会死哦。”蒂雅语气平淡的让我心痛,我的动作极为僵硬,抬起一只手,摸了摸蒂雅的头,是极为机械的动作。
          ·
          不,不是的,我在内心疯狂否认,你不会死的,我不会让你死的。
          ·
          “简,你知道么,我其实,一直想去外面看看,但我不能去,因为大家都不让我出门。我很好奇,外面的世界是什么样子呢?我就是为了这个,才想着要努力活下去的。”
          ·
          我安静的听着。
          ·
          “简,你告诉我,这个世界究竟有什么呢?值不值得我活下去?”蒂雅的声音渐渐小下去,但还一丝明显的希望,她在等待我说点什么。
          ·
          于是我转过身体,捧起她的小脸,毫无保留的直视她翠绿色的双眸。
          ·
          “蒂雅,如你所见,这个世界有杀戮,墙外的世界充满巨人,独自一人是无法生活下去的,我们只有抱团取暖,只有不断杀巨人,寻找真相,为了所谓人类的未来不断奋斗着,这个世界还有欺骗,有人心百态,有世态炎凉,甚至灾害横行,一个人从诞生到这个世界开始,成长之路大多曲折,我们都是一样的。”
          ·
          “但是啊,蒂雅,这个世界也不失美好,墙外的土地广袤无垠,有盐之湖,沙之海,还有没有围墙阻碍视野的浩瀚星空,一望无际的原野,被风沙侵蚀的戈壁大漠,这些,你不想去看看吗?”
          ·
          死了就真的毫无希望,活着就还能握住它。
          ·
          总有一天,这如同囹圄的巨大石壁终会倒塌,巨人残害人类的灾难终会消失,人类向往的真相与自由终会来临,这一天,人类将会携手共进,共同谱写未来的庄丽诗篇。
          ·
          所以啊,蒂雅,你要耐心等待这一天的到来。
          ·
          我梁浅无论是出于医生的准则还是个人的私心,都会尽力不让你死。


          来自Android客户端73楼2020-04-18 13: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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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蒂雅的眼睛,慢慢点亮了了星星点点的光泽,逐渐笼罩整个眼瞳。
            ·
            35岁的我偶尔会去回望曾经过往,虽然没有丰功伟绩但至少没有碌碌无为,遗憾的事情多到数不清,其中最让我难过的,就是父亲的死。
            ·
            父亲死于心脏病衰竭,是我一生都无法直面的痛楚,父亲的病,我没能好好照顾,医院的事情太多,照顾父亲的责任大部分交给了年岁渐高的母亲,因此,在我的意识中,我认为我是个不孝的女儿。这将是我心上的顽疾,会牢牢粘着我一辈子。
            ·
            如今我又出了车祸,基本上就是个死人,父亲死后与我相依为命的母亲,她经受不住的。
            ·
            她不知道女儿在另一个世界,以另一个人的身份活着,她不知道她在这个世界过的还算不错,她不知道她其实一直都在思念着她。
            ·
            她只有日夜守候在女儿病床前,期待着某天奇迹会突然发生。
            ·
            这样几乎是阴阳两隔的情况,对于双方来说,具是蚀(和谐)骨,具是挖心。
            按理说,如果我在这个世界死了,说不定就会回去。
            ·
            可是胆小如鼠的我,至今不愿去死,守着那不多的人生准则,莫名其妙的的执着与坚持。
            ·
            自(和谐)杀,我不敢。
            ·
            梁浅,你没出息,真的没出息。
            ·
            于是我低下头,将额头靠在这个体弱多病,对人生希望渺茫的女孩头上,嘴唇亲启,卑微的祈求:
            ·
            “蒂雅,我希望你活着,我会尽我所能的救你,好吗?”
            ·
            求你,不要让我在这个世界留下更多遗憾了,好么?
            ·
            “好呀。”蒂雅似乎感受到了什么,手握着我的手臂,我第一次听到她如此乖巧的声音。
            ·
            我的心绪全被搅乱,无数的刀尖不停的剐蹭我的心脏,理智再难绷住,一时难以忍住,抱着蒂雅大哭起来。
            ·
            这是我来到这个世界,第一次尽情的流泪。
            —TBC—


            来自Android客户端74楼2020-04-18 13:4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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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实我搞不太懂,为什么百度贴吧那么多敏(和谐)感词,发得我难受,大家将就一下看图片好啦


              来自Android客户端75楼2020-04-18 1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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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一章.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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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光好似飞剑,转眼间,我已经在农舍呆了一年的时间,这一年虽说不那么平稳,倒也安定,我倒有些享受起这样的时光,每天早早起床,做完家务卫生,就去德安村看望老人,下午打理房间,做饭,晚上拟定药方。
                ·
                这一年来,关于罗伊斯商会的事有了较大进展,我们能做的只有收集信息,但不知何时才能出拳,只是在等一个合适的时机。
                ·
                我们得知罗伊斯商会现任会长:约翰·罗伊斯,在自己的事业上经营有方,所以罗伊斯商会发展极快,其地位已经逼近艾尔迪亚第一商会——利布斯商会,但根据线人情报,这个罗伊斯商会发家史不干净,据说是做情色产业和毒品买卖发家的,因此,只要抓住这点,找到他们做黑色产业的证据,说不定就能反击它。
                ·
                蒂雅的治疗也颇有成效,蒂雅已经可以出去走动了,熬了那么久终于能接触到外面的世界,就像一只飞出笼子的金丝雀,扇动的羽翼上满是阳光的色泽。
                ·
                她脸上的笑容也多了起来,克拉克家见我的治疗有所成效,便让我做了蒂雅长期的医生,调查兵团也一起受惠,得到了韩吉梦寐以求的金钱支持,调查兵团经费紧张的问题一度得到了缓解。
                ·
                一切,似乎都往好的方向发展,我在这个世界的道路仿佛是一片康庄。
                ·
                可是,我的内心却蠢蠢欲动起来,不知为何,平静的生活的确让我的生活一片岁月静好,但我却从内心深处,无法喜爱这样的生活。
                ·
                也许是我内心深处的灵魂躁动,也许是我的灵魂不甘沉寂,也许是接触调查兵团后,逐渐在心底升起的,对刺激和自由的向往。
                ·
                我时常在梦中,在日常生活中,无数次的看到那穿梭在房屋楼层间的自由之翼,那骑在骏马上奔驰的飒爽英姿,那平安凯旋后百姓欢呼雀跃的眼神。
                ·
                无一不是在挑拨我内心深处最最本真的欲望,我也想为这个世界去奋斗,去拼搏,去厮杀。去释放心底那最本真的欲望。
                ·
                但是,我不能说,我不知道自己应不应该把最本质的自己昭然若揭,大家看到的都是平时那个温温和和的简·凯尼斯,是精通医术的简,是温顺乖巧的简,是认真工作的简,是无欲无求的简。
                ·
                但,有谁知道,我其实是梁浅,而不是简呢?
                ·
                我摇摇头,向自己劝说,梁浅,你要在这个世界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而不是为了所谓人类的未来而卖命,别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好么?
                ·
                好吧。
                ·
                ——————————————————


                来自Android客户端77楼2020-04-19 0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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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下午,韩吉和利威尔班来到农舍,对第35次壁外调查开展站前会议,我站在屋子的一角,好奇的听着他们的安排,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展开对壁外调查的想象。
                  ·
                  脑海里不禁想到,我跟蒂雅说过的,没有围墙阻碍的浩瀚天空,那滋味,一定很不错。
                  ·
                  “简?”我正出神中,韩吉的声音打乱了我早已飞到窗外的思绪,我回过神来,看到大家正盯着我看。
                  ·
                  “嗯?”我赶紧走过去,貌似我出神太久,让大家发觉了我的不对劲。
                  ·
                  “发什么呆呢?你无聊啦?”韩吉谈笑道,伸手握住了我的手腕,我被她带到身前。
                  ·
                  其实韩吉长的还是很好看的,一双眼睛生的极为活泼,红宝石一般的眼瞳里仿佛有永不熄灭的火苗,与一头茂密的红发相得益彰,眉毛稍微粗些,但更显得一双眉眼英气十足,鼻子虽然偏大但弧度傲人,嘴唇稍厚但丰润,平日里看竟有些性感。
                  ·
                  这么一张脸放在欧美那可是妥妥的美人胚子,我这么想着。
                  ·
                  “没有……”我脸颊微红,可能我的目光过于直白,搞得韩吉也直直的盯着我,那一双英目看的我心尖微动。
                  ·
                  呃,怎么感觉我好像要动心了似的。
                  ·
                  “这个给你。”韩吉从随身的包里掏出一个硬硬像金属一样的东西塞到我的手中,我差点拿不住,但还好握住了,有些沉。
                  ·
                  “镜子?”我把这块金属翻转过来,上面一块玻璃镜映出我的脸庞,带着窗外的反光,明晃晃的一时晃眼,这块镜子用纯铁制成,四角方方正正,外围刻有精致的雕花,用油彩涂了上色,拿在手里沉甸甸,有种复古的厚重感。
                  ·
                  “这是伯德送给你的,他说最近王都那边的小姐都爱用这玩意,他说你当初帮了他,这是谢礼。”韩吉看我正在抚摸这面镜子,出声解释了一番。
                  ·
                  “您要是见了他,替我谢谢他。”我摸了摸镜子上的雕花,微凉凸起的质感,用力按下去微微恪手,但这个镜子的设计让我有种说不出的喜欢。再加上这是我来到这个世界收到的第一件礼物,心里不自觉的有些雀跃。
                  ·
                  “喜欢吗?”
                  ·
                  “嗯,喜欢,非常喜欢。”我嘴角不由带笑,看着镜子内的自己——哦,不,是简,仔细观察起来。
                  ·
                  镜子里的人一张倒三角脸,下巴微尖,一双深蓝色的眼睛大而有神,这是这张脸上最好看的部分,我不介意说很多次,这双眼睛仿佛藏着大海,蔚蓝,上面有点点繁星的倒影,和大海一样,不知终点在何处。鼻子微小但还算挺拔,嘴唇同样不大,唇色是淡淡的红色,如同用水晕开的腮红,肤色偏白,但血色不足,失了些许生机,鼻子和嘴巴生的不够大气,显得一张脸略显小家子气。
                  ·
                  我总觉得这张脸似乎有种阴翳之感,因为它在笑时候眉毛会微微拧起,仿佛带着一点凄楚,眼中带着哀伤的神色,眉眼中是挥之不去的忧伤,没有流露出太多笑意,简这个女孩,小时候不爱笑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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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在心里向自己劝道,简还是很好看的,你不要挑三拣四,至少比梁浅好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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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你看好久了,一张脸有什么好看的?”奥路欧看我捧着镜子观察大半天,忍不住张嘴吐槽,这不怪他,我的确是看了蛮久一段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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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好看。”我视线不曾移开,牢牢的看着镜中的自己,扯出一个微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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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看越觉得,真是一个绝世大美女——”我不知从哪里升起一种自豪,开始自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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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子里有人笑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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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凯尼斯,你好看的很,为什么不爱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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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都不知道说你什么好。”奥路欧鼻子轻哼一声不理我,我无所谓,抱着镜子回到角落,摆出一副“老娘最美”的姿态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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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路欧,别跟这个小鬼一般见识。”利威尔淡淡的扫我一眼,喝一口红茶,然后看向奥路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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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哼,论年龄我比在座的各位都大,按辈分你们都得叫我一声大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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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抱臂,看着利威尔一如往常的冰冷神色,心里有些发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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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算了,大姐不跟你们计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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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这么说,简还是很可爱的,对吧?”韩吉看着屋内的气氛有点僵,于是开口缓和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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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我笑笑,刚准备道谢,屋子的门突然被敲响,不等我们应门,门被打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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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汉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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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你下楼去看看吧,有一对夫妇,他们的儿子腿受伤了,他们……急着见你。”汉娜是跑过来的,语气有些不稳,额头上带着汗,脸上净是着急的神色,她一向端庄自持,现在这个样子,怕不是出了什么严重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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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我沉声答到,拍了拍她的背让她放心,然后直直的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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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汉娜的样子,那个伤,一定不是什么小伤,我不由得加快了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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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打开大门冲出去后,看到门前的空地上站了不少人,大概有十多个人,都是德安村的居民,我都认识,中间站着两个穿着粗麻布衣的一对中年夫妇,旁边是一个木制的货车,他们一看到我,便迎了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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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请你救救我们的孩子!”这夫妻俩我认识,他们的长子曾是调查兵团的士兵,不幸在壁外调查中牺牲,只剩一个名叫亨利的小儿子,今年十八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纪。


                  来自Android客户端78楼2020-04-19 09:2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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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亨利怎么了?”我看着玛丽和乔治一脸心急如焚的神情,知道事情严重,也来不及安抚他们,便快步走到那台木车上,探个究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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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见亨利躺在货车上,脸色如同白纸一样苍白,身体僵硬的一动不动,只听到他钝重的呼吸声,让人心惊的是他的左腿,小腿下半部分鲜血淋漓,即使用白布重重包了,大量的血液还是从白布中渗出,隐约可以看到小腿受伤部分的截面,那断面触目惊心,血肉模糊,还在汩汩的出血,整块肉被生生分割,甚至可以看到断层下的深深白骨,空气中是无限放大的血腥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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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亨利他,前几天看到的时候,还活碰乱跳的啊,还说好要拿最新鲜的苹果送给我,怎么今天就……变成这样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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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样……是有多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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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心里感到一阵抓心的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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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下午,亨利在处理机器的时候,被压到了,就,就变成这样了……”玛丽哭的泣不成声,歪倒在丈夫乔治的怀里,乔治也是面色发白,堪堪搂住她,自己也是摇摇欲坠的样子,周围的人见这场面,也不禁悲从中来,纷纷别过头不敢去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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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再靠近一步,小心翼翼的掀开那层白布,仔细观察伤势,伤到大动脉了,这样的骨肉分离,脚铁定是保不住了,只能截肢。我的脑海中飞速划过这样的念头。
                    ·
                    “请您救救他!”乔治的声音还算镇定,目中带有十足的恳请,放射出的目光带着绝望和期盼,我的身体猛地僵住,一时没有回答他。
                    ·
                    “亨利他,还有救吗,您请一定要救他!求求你!”玛丽见我一言不发,不知从哪里生出来的力气,直直走到我的面前,抓住我的手臂,用力的攥紧,好似怕我跑掉,眼里的泪水如同断线的珍珠一般滴落。
                    ·
                    我嘴唇发白,不知如何回应这位救子心切的母亲,我不是外科医生,我没有做过这种截肢手术,就算我有多年的临床经验,没有上过手术台,就是不能以身犯险。这样,既是对患者的不负责任,也是对生命的不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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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我不做手术,亨利则可能会死于大量出血和细菌感染,我又和他相识,说不救他也实在良心难安,现在整个托洛斯特区没有什么有名望的医生,去其他地方请又会花上不少的时间,且不说亨利能否坚持到那个时候,就算医生请到了,赶来的路上又是一段时间,我这么拒绝,等于是要他等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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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一时感到一阵迷茫,焦虑,束手无策的情绪轮番涌上心头,陷入这俩侧都无路可走的情况,我的眼前几乎看不到任何东西,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仿佛有一层厚厚的墙壁,将我包围,与这个世界生生分离。
                    ·
                    “发生什么事了?”身后传来韩吉的声音,她跑到我的身旁,看了看受伤的亨利,又看了一眼僵的像块石头的我和抓紧我的手臂不放的玛丽,似乎明白了几分,伸手握住了我的肩。
                    ·
                    “你们都不要逼她嘛,简也很着急的啊,毕竟这个伤实在太严重了。”韩吉的手落在我的肩上时,我的意识回归了三分,玛丽的手在我衣服上攥紧,似乎要掐进我的手里,韩吉手掌的重量压在肩上让我有了片刻的依赖和放松。
                    ·
                    “亨利他,有救的,但我也许救不了他,您去找别的医生吧。”前几个字我还能以平稳的语气说出口,但后面就不行了,仿佛有东西在抽走我的力气一样,最后几个字轻飘飘的,仿佛像狂风中摇摇欲坠的风筝,几乎要消融在空气中。
                    ·
                    我狠下心来转头,不看她脸上恳求的神色,手放在玛丽的手上,想把那只苍老但却用了十分力的手推开,但那手却纹细不动,我的眼睛看着前方,看到利威尔他们站在眼前,佩特拉站在他的身后,一脸焦急,利威尔依旧是一脸淡漠的样子,但眉头却拧成了川字,嘴唇抿成一条直线,一言不发地看着紧张的前方事态。
                    ·
                    我在空中张了张嘴,想说一句:快来帮帮我,但那话语却如鲠在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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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时此刻,我希望我的灵魂不要在简的身体里,随便哪个人都可以,无论是那些旁观者的其中之一,或是利威尔身后的佩特拉,再或是地上任人踩踏的野草,都可以。
                    ·
                    “简医生,请您救救我儿子吧!我就只剩这么……一个儿子了……”玛丽见我想离开,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不顾周遭人神色各异的目光,不顾地上的粗硬泥沙,不顾我脸上无法自控的艰难神色,说到底,她就是一个不愿意放弃孩子生命的普通母亲。
                    ·
                    别,别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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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的心脏被狠狠的揪了起来,紧张的气氛撕扯着我敏感的神经,周围人神态各异的脸庞在我脑海里无限放大,想要拒绝的话语在脑海中横冲直撞,玛丽的下跪让我不得不直视现实,看着她那颤动的肩胛,双手紧紧抓在泥土里,旁观者们开始传来各种施压的声音,我不由得往后退一步,我受不起这个,我决定拒绝的声音在喉间打转,愣是说不出口。
                    ·
                    “喂!”一股巨大的力量突然扯住了我的衣领,带着狠劲的风声,生生的把我带到那股力量面前,把我拽到离地,我定睛一看,那双死鱼眼赫然在我面前,死死的盯着我,那目光如同火炬,仿佛要将我给贯穿。


                    来自Android客户端79楼2020-04-19 0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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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愣的够久了。”利威尔开口,声音冷的像冰,镇定的不可思议,呼出的气仿佛也是冰的,把我那颗摇摆不定的心脏强制的镇定下来,强迫我从无错中脱离出来,我看着他的眼睛,希望这双眼睛能给我一点指示,哪怕只有一点点也好。
                      ·
                      “你知不知道,所有人都在等你?”利威尔见我看他了,开口道,语气是十足的严厉,如同一把巨斧,用力的把我与世界隔离开的那个墙壁狠狠斩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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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知道。”我低咛出声,他的语气让我感到害怕,就连他呼出的气息也让我害怕。
                      ·
                      “那你还愣着干什么,给我上!”利威尔语气中带有威胁一般的强迫,让我的身体微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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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长,我没做过这种手术,这样风险性太高了,会失败的。”我干涩的开口,语气仿佛被拧干了所有水分,变得苦涩异常。利威尔凶狠的目光倒给了我几分说实话的勇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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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威尔,你别逼她——”韩吉似乎有些看不下去,想上前阻止。
                      ·
                      “给我闭嘴,这家伙到现在还不知道自己处于什么情况。”利威尔看了韩吉一眼,韩吉没有再说话了,他转头看向我。
                      ·
                      “你还在做梦吗?要不要我把你揍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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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到“揍”这个字的时候,这句话变得如雷贯耳,看着利威尔狠厉的眉眼,仿佛他下一秒就会真的这么做,我拼命的摇头,眼泪都要被吓出来了,利威尔打人可不是闹着玩的,详情可见艾伦是如何被揍的。
                      ·
                      “给我好好想想你为什么会在这,亨利这条命,他们可是指望你救的,给我想清楚——”利威尔说到这里突然松手,我的身体直直往下跪去,膝盖落到坚硬的土地上时,疼是我最先感受到的触觉,接着就是理智,它在这时很合时宜的回归的七八分。
                      ·
                      “既然你做不了决定,那我来帮你做这个决定——”利威尔半蹲下来,掐住我的脖颈,他的手上那层薄茧附上来的时候,我的脖颈不可控制的一动,那只手掐得很紧,我的脖颈在他的手里变得脆弱不堪,仿佛一根容易折断的芦苇,逼得我强制性抬头,对上他命令似的双眸。
                      ·
                      “给我上!”他的这一声几乎是吼出来,震的我的耳膜发痛,但也唤醒了我多年来行医的初心。
                      ·
                      梁浅,你的初心呢,你当医生的初心呢?不就是救人吗?你不是说过无论结果是好是坏,只求无愧于心吗?
                      ·
                      你忘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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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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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会后悔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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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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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就他(和谐)妈的给我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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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TBC—


                      来自Android客户端80楼2020-04-19 0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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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可爱们好,这章是这周的最后一章了,我发现我最近周更的文字很多,已经开始逼近库存了(*/∇\*),所以下一周就是一周两更,但是我会在文章的字数上有所提升,同时《as long》开始要在主线的剧情上一路高歌猛进啦~
                        ·
                        我最近又翻看了一下前面的文,我发现有些地方写的还是不够好,情节还是有点松懈,接下来的文里会加强提高,希望能给大家带来最好的观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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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我想说的是《as long》以后的剧情走向,这篇文大致会分为两部,之后走的路线不会太轻快,可能会沉重一点,该虐的我可能会下狠手,不过糖一定会发,我也想问大家一点问题,写在下面好了,如果可以就把答案告诉我哦,这是非常宝贵的建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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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谢各位宝宝们的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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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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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威尔的文字塑造是否贴近原著?你是否能接受?
                        你希望这篇文章会是什么风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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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先这两个好啦,对于一直以来看我的文的宝宝们,再次说一声谢谢~


                        来自Android客户端81楼2020-04-19 09: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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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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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我抬起脸,站起身,裙子上携带的沙石簌簌抖落,快步走向了玛丽,把她扶了起来,她的眼睛对上我的双眸,眼里不可控制的划过一丝惊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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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玛丽,告诉我,亨利从受伤到现在已经多久了?”我握住她的双肩,语气已经没有了之前的颤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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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多亏了利威尔刚刚那一段说教,这段说教如同一记拳头打得我如梦方醒,不得不说他的铁腕教育对我这种犹豫不决的人来说十分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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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知道,就在我说“是!”的那一刻开始,已经做好了这个决定,无论情况多么棘手都不能表现的没有把握的样子,他们要的这个医生,一定要是胸有成竹,而不是举棋不定,不是踌躇不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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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有一个小时了。”玛丽看了一眼躺在货车上的亨利,她的目光隐忍克制,只不过一眼就让她的眼睛里含着水雾,她不愿接受儿子这副惨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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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略微思索了一下,明白情况不算太糟,还算及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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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听着,玛丽,我现在需要你做一个决定,亨利的脚肯定是保不住了,他要截肢,但这个截肢手术我是第一次做,我的手很生,你要做好心理准备,这个手术可能会不成功。”我看着玛丽的眼睛,牢牢的盯着,力图抓住她眼里任何细枝末节的表情,说出了手术存在的风险,“所以,你愿意接受最坏的结果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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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亲口承认,告诉他们我是第一次上手术台,并不是为了万一手术失败拿手生做借口,也不是为了救人没成功让自己良心好过,而是作为一名医生,最应该把自己本身的情况告诉家属,不能对他们有所隐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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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玛丽的眼皮一跳,眼瞳在颤抖,她犹豫了,取而代之的是惊恐和害怕,她的手无力的搅成一团,苍白的嘴唇翕动了几下,没有回复。乔治上前来,搂住了她的肩膀,用力的捏了几下。
                          .
                          让一个母亲对她唯一的儿子做生死选择,她的动摇与害怕是不可避免的,她怕选了,儿子如果没有抢救成功,她会责怪自己做了错误的选择,她也怕没选,儿子因为得不到救治而死,她会怪自己没有做决定从而让儿子在人生的最后关头备受煎熬,她并不想做那个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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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你做吧,亨利这条命就交给你了。”乔治的眼角闪烁着泪光,刚刚见到他时还未曾见过他落泪,我知道这个决定在他心中也定是反复挣扎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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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你们放心,既然我要做,就会全力以赴的拯救他,请你们接下来要耐心等待了。”我深深的向他们鞠了一躬,这一弯腰是感谢他们对我信任和自己必然一救到底的决心,然后看向站在一旁的利威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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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利威尔又恢复了平常的样子,抱着臂,双脚错开,白色的领巾在微风中轻微摆动着,他看着我和这对夫妇协商,眼底虽然未流露出多余的情绪,但我发现他的目光里夹杂了些许满意的成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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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长,我需要你们的帮忙。”我的手在身侧握成拳,对上他的双目,以前总觉得要对上利威尔的眼睛需要莫大的勇气,今天不知为何,我心里滋生出一股力量,我直视他的双眼时,竟没有感到一丝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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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尽管提。”利威尔微不可记的点了点头,侧身扫了一眼身后的利威尔班,然后转过身,看向我,似乎在默许我可以借他的人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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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用力点一点头,然后开口问道“你们,都不怕见血吧?我的手术需要你们帮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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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跟利威尔班不是太熟,在他们眼里我只不过是一个寄人篱下的孤儿,一个乳臭未干的黄毛丫头,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听从我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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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什么玩笑?”奥路欧挑了挑眉,双手叉腰,低头看着一脸紧绷的神情,眼里仿佛是瞧不起我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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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在外头杀巨人那么多年,砍杀了多少头巨人,巨人的后颈都是我们砍下来的,还怕见血?”奥路欧鼻子吐气,“说到底,你还是没见过世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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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你帮不帮我。”我固执地看着他,现在可不是说废话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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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长都说了,你尽管提。”奥路欧扫了我一眼,挽起袖子,身后的裘达,艾鲁多也做了同样的动作,他看我还在发愣,便开口催促道:“说话啊,臭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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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准备用那个马厩做临时做手术的地方,你们把马给牵出来,然后在周围蒙上白布,用来挡风,避免截肢的时候出现细菌感染,尽量快。”我语速很快的说完,他们认真听着,奥路欧眉头微皱,我说完后他点一点头,立马动身。


                          来自Android客户端82楼2020-04-24 17: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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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准备用那个马厩做临时做手术的地方,你们把马给牵出来,然后在周围蒙上白布,用来挡风,避免截肢的时候出现细菌感染,尽量快。”我语速很快的说完,他们认真听着,奥路欧眉头微皱,我说完后他点一点头,立马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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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拜,拜托你们了,谢——谢!”我心里滋生出一阵感动,对奥路欧大为改观,甚至觉得他今天有点帅,在他们背对我时,我大声吼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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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去忙你的吧,丫头。”奥路欧回头看了我一眼,嘴角拉扯了一下,然后便转头,跑向那个马厩,脚后跟的抬起带起一片沙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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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着,我跑上楼去拿了截肢需要的止血带,麻药,匕首,绷带,止疼药等物品,然后又飞速跑下来,奥路欧他们倒也快,临时的手术棚已经准备就绪,亨利被推了进去,我赶紧把药品一并拿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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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兵长。”走进这个小型的手术室前,我犹豫了一下,想到某种可能出现的情况,脚步微顿,看着利威尔,他额前的发在风中轻微的浮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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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利威尔看我一眼,回了我一个字,当真是惜字如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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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待会,若是里面传来多大的惨叫声,您不要让任何人进这个地方,在我出来之前。”我直直面前这个已经被蒙上白布的马厩,在踏进这个地方之前,一切都是未知的,我担心若是亨利受不了截肢的疼痛,叫出声来,他的父母若是闯了进来,就会给我造成极大的不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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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进去吧。”利威尔下巴点了一下,操着一贯清冷的口吻,眉眼依旧平平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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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掀开那层白布,我走进这个临时搭建的手术室,奥路欧,艾鲁多与佩特拉已经在里面等我,马厩里气味不太好,虽然已经做了通风处理,空气中还是弥漫这一股泥土与马粪结合的味道,再加上那股血腥味,是冲鼻子的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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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抱歉,忍一忍吧。”我看着艾鲁多一只手捂住嘴巴,虎口对着鼻子,显然是这股味道引起了了他的生理不适,喉结上下翻动,似乎在压抑着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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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出去,换裘达进来。”奥路欧用胳膊肘顶了顶艾鲁多,艾鲁多摇了摇头,把手放了下来,小心翼翼的吸了几口气,这才看向我,“不碍事。”他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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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要硬撑呦。”我收回视线,拿过佩特拉手里刚煮好的中药,里面加了大麻,有麻醉镇痛的效果,走到亨利面前,把手肘卡在他的后颈部,手握住他的肩,十八岁的少年上身都是强壮坚实的肌肉,但他的身体虚弱的很,没有丝毫力气支撑,上半身重得像块石头,我的手肘有些使不上劲,药碗在我的手中颠簸了一下,一些药液泼溅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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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奥路欧走上前,拖住了亨利的上半身,我感谢的看了他一眼,拿着勺子,舀了一匙的中药,凑近亨利的嘴边,对他轻声说了几句话,他眼皮跳动几下,睁开来,灰蓝色的眼里满是倦怠的神色,但还是顺从的张嘴,我把药一口一口的喂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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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亨利,”我把见底的药碗递给佩特拉,空出的双手捧起他的脑袋,他感受到了我手的触碰,眼睛没有什么生气的盯着我,眼底闪烁着微弱的光泽,“我现在给你做手术,可能会很疼,你要坚持一下,好么?我会把你救回来,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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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尽可能用最温柔的声音,眼底用最柔和的神色,让这些话语仿佛不是发生在这决定他生死关头的手术前,而是我们俩无数次平常对话里中的一段,**着轻松的口吻,缓慢耐心的叮嘱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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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亨利说了一声好,他的眼皮越来越沉重,药效的作用逐渐夺取他的意识,最后他闭上眼睛,终于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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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把亨利的下肢垫高,增强心脏的供血,减少流向下肢的血液,给他的腿上扎上止血带,把蒙在他小腿上的白布彻底揭开,便看到一片触目惊心的红色,白布被鲜血染红,斑斑点点,如同怒放的红梅,血腥的味道也在这刹那间放大了好多倍,我不顾这些,接下来我要做的就是设计皮瓣,决定从哪里下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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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这个没有CT的时代,截肢手术需要的是深厚的手术经验,对人体构造烂熟于心还有超强的心理素质,可惜这三点我哪个都不占优势,实施起来希望更加渺茫,我摸着亨利完好的上部分小腿,仔细回想课堂上的书本知识,想起那些错综复杂的血管走向,那些在解刨课上讲过的内容,飞速在脑海中建立起一个成熟的模型,然后在想象中下刀几次,我边思考边摸索着,直到找准腿部的某处,是这里吧?该从这里下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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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抬眼,看到亨利依旧苍白的表情,那痛苦的神色仿佛像一个巨大的漩涡,一点一点抽走我身上的力气,放大我内心的忐忑与不安,好好看看,梁浅,亨利现在很痛苦,外面是那对等待孩子回归的夫妇,你还想看到他们心碎的表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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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用力压下我心中那股不断生腾的犹豫,把匕首放在要下刀的地方,决定了,没有时间再犹豫了,我对自己点了点头,然后刀刃向下,划破皮肤,鲜血像泉水一样从伤口里冒出,然后顺着肌肤的纹理,一路蜿蜒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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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的一切就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也没有机会可以回头,我切断小腿前外侧肌肉和处理神经、血管,切开皮肤以及皮下组织,我的手被鲜血染红,与亨利小腿上的鲜红混在一起,有些误导我的判断,我赶紧把手往围裙上擦了擦,继续进行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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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83楼2020-04-24 17: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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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锉刀。”不知埋头了多久,我的脖子和肩膀周围酸痛的厉害,手术已快接近尾声,我把血淋淋的匕首放下,伸出手,向佩特拉索要锉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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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边愣了好几秒,直到我抬起头,佩特拉脸色惨白,锉刀握在她的手里,顿在空中,却迟迟递不到我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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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扫了一眼奥路欧和艾鲁多,他们的表情与佩特拉相差无几,艾鲁多脸色更难看一点,他快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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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看了,闭上眼睛。”我接过佩特拉手里的锉刀,小心不要让自己满是血污的手碰到她干净盈白的指尖,目光在他们身上转了一遍,开口轻声抚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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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到底,杀了多少巨人与亲眼目睹一个人被血肉分离还是不一样的,巨人只是单纯的歼灭,斩杀天敌,但人不一样,人是有感情的生物,把一个活生生的人最本质肉体撕裂开来,让你看到里面血淋淋的构造,对普通人来说都是莫大的考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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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就容易很多,松开止血带,彻底止血。处理骨端,用挫挫平。用渗盐水冲洗伤口,检查有无出血,皮片引流,逐层缝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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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做完这一切,我放下锉刀,扭了扭发酸的脖颈,完成了。我对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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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颗高悬着的紧绷的心脏轻松了些许,我的手垂下来,刚刚手肘一直悬着,肌肉是满满的酸胀感,我用力的捏一捏,臂上传来阵阵酥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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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又等了十来分钟,亨利终于悠悠醒转,眼珠利落的一转,状态还不错,我让奥路欧把他扶了起来,喂他又喝了一剂汤药,里面加了山参和其他补气血的药材,看着他渐渐喝下,心里那点余栗被匆匆抚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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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亨利,手术很成功呢,你做的很棒。”我放下木碗,看着亨利苍白的脸颊,这个相貌清俊的少年刚刚跨过生死那一道沟壑,脸上还未显露出明显的表情,但从他的眸子从暗淡到眸若繁星,还是能看出他劫后余生的喜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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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啦,出去见你爸妈吧,他们可担心了呢。”我拍拍他的肩膀,冲奥路欧点点头,奥路欧和艾鲁多把他推出去了,佩特拉看到亨利没事,冲我露出了一个鼓励的微笑,然后也快步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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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这个空旷的马厩,只余我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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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缓步走向那块他们推亨利出去的白布,虽是救了人,我的心情却沉重起来,梁浅,这个手术成功,说到底还是你太幸运了,你幸运的下对了刀,幸运的亨利在缝合的时候没有大出血,幸运的救到一位身强力壮的病人,我掀起白布的一角,外面是一片欢欣雀跃,他们在庆祝亨利被及时拯救,玛丽的眼中满是泪水,但脸上却是幸福的神色,握住亨利的手不放,就连夕阳的余晖洒在他们身上都变得分外柔和,四周笼罩着一种淡淡的玫瑰色,暮色如同温水一般在空中浮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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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笑了笑,背靠在木桩上,高强度的工作得到放松后身体的脱力,我慢慢的顺着木桩滑了下去,背部的衣服单薄,滑下去的同时背后是被木刺的疼痛,我嘴唇扯了一下,无所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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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伸出手,把白布蒙上,隔绝那一片欢闹的喧嚣,我心里那一股执拗冒出,认为这一片欢腾不属于我,我的心不禁飘到远方,如果手术失败,我会怎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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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白布被猝不及防的掀开,边角打到我的脸上,我回过神,看到利威尔站在我的面前,白布将这个世界分割为一动一静,静谧之中,利威尔定定的看着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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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出去。”我以为他是要来让我出去的,但我现在的状态及其萎靡不振,不想见任何人,于是我指了指外头,示意他能不能让我一个人待一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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