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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罗发现自己趴在工作台上睡着了。也不知道这是第几次梦见一年前基德在他过生日那天向他告白这件事了，想到这罗的脸又有点发热。
“罗先生，您没事吧？黑眼圈好重！”佩金和夏其关切地问道。
“我没事。病人的情况怎么样了？”罗理了理头发，问道。
“呃，市长先生的情况有所好转了，疫苗实验已经接近尾声，罗先生，您提出的方案很有效。啊，还有尤斯塔斯先生，他还没有醒。”佩金急忙说道。
“走，佩金，和我去2号研究室。”罗披上大衣，走了出去。
“是，罗先生！”
“白猎当家的，可有进展了。还有，研究室不许抽雪茄。”罗看着眼前坐在椅子上抽雪茄的斯摩格，问道。
“罗先生！”达斯琪急忙戴上眼镜，“我们已经发现了杀死病毒的方法，不过我们在提取样本死失败了。”
“知道了。从前天开始阿拉巴斯坦就没有新增患者了，但是还是不能掉以轻心。当家的有没有的实验记录数据备份稿，全部给他。”罗看了一眼佩金，“佩金，整理完了送到我桌上，中午之前我要收到。”
“可……可是罗先生，这么多呢，我已经有任务了啊，下午之前可不可以啊？”佩金可怜兮兮地问道，“找夏其也可以的啊，罗先生。”
“闭嘴，现在就去办，夏其有别的事情要做。”罗看了他一眼，说道。
“特拉男！特拉男！”罗在医院走廊里一边翻着研究数据一边走着，身后转来草帽的声音。
“草帽当家？”罗转过头，看见路飞跑过来笑嘻嘻地问：“刺头男他怎么样了啊？醒了没有？我天天在这里好无聊啊，什么时候可以回去？”
“草帽当家的，谁叫你跑到这里来了？你既然来了，那在疫情结束之前就走不了。”罗无奈地看着他，要不是火拳当家的临死前把他交给罗，罗才不会收留这个爱惹麻烦的家伙。
“啊？我不要！”路飞露出嫌弃的表情，“我想回香波地了。”
“不行！草帽当家你不要乱跑。”罗一把提起路飞，往草帽一伙的宿舍楼那边拖去。
“罗先生！罗先生！”贝波看着认真读研究报告的罗兴奋地问：“您今天圣诞节有没有什么礼物要送我们啊？”
“是啊罗先生！我们有礼物吗？”佩金和夏其也探头兴奋地问道。
罗好笑地看着他们三个。
“没有！都给我去工作！夏其，你的研究报告还没有给我！”
三个人情绪低落地走开了。
话说回来，今天是圣诞节啊……罗看着外面的风景，已经是残阳斜照了。罗想到了一个月前他和基德在摩天轮上看到的风景，淡淡地笑了笑。
那仿佛是很久以前的事了。
基德，等你醒了，我们一起去坐摩天轮。罗默默地说道。
外面天黑了。
“罗先生，已经凌晨两点了，您还没有睡？”贝波看着罗在拿着笔不停记录着实验数据，担心地说道，“罗先生，您歇一会吧。”
“贝波。”
“怎，怎么了，罗先生？”
“帮我记录一下接下来的数据，我去看一下病人的情况。”
“好的，罗先生！”
罗慢慢穿过漆黑的走廊，走进基德的病房里。他就着微弱的光仔细看着基德的脸。
“当家的，你什么时候醒。”罗笑着低声问道，“我们的约定，你忘了吗？”
“我可没有忘啊，尤斯塔斯当家。你也没有忘吧。”罗继续说道。
“今天是圣诞节，尤斯塔斯当家。”
“你要送我什么礼物呢……”罗轻轻用手揪了揪基德的头发。
“你要是再不理我，我就要生气了，红毛狗当家。”罗笑着说。他觉得自己是越来越无聊了，这算是撒娇？
罗立刻否定了“撒娇”这个字眼。
他趴在床边，安静地看着基德的脸，那个往日里嚣张自信的人现在就在他的面前沉默着。
之前罗嫌基德烦人，话多，和路飞一起惹麻烦，现在罗只希望基德可以再叫他一声野猫。哪怕就一声。
野猫……罗其实还是很喜欢这个外号的。
罗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彩绳编的小手链，轻轻戴在基德的右手上。这是他最近几天闲下来的时无聊自己偷偷编的，不是很成功，但是罗觉得好看。
那就当是自己给尤斯塔斯当家的圣诞礼物好了。
“红毛狗当家，圣诞节快乐。”
“不管你什么时候醒，我等你。”

以上为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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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尤斯塔斯当家手术后昏迷不醒已经是第四天了啊……
罗一边想着一边喝了一口咖啡。
走廊里突然一阵骚动，很快声音越来越近，直到他的实验室门口。
“罗先生！尤斯塔斯先生他的伤口突然恶化了！现在已经引起了心脉休克！抢救室已经就绪了，罗先生，怎么办？这是感染迹象啊！”佩金慌张地喘着气喊到。
罗的咖啡撒到了地上。
“怎么会这样？！”罗随手抓起大衣就往外跑。
“罗先生！”佩金在后面喊道，“罗先生！等等我！”
罗冲进抢救室，里面焦头烂额的几名医生看到了急忙说道：“罗先生！我们真的已经尽力了……可是基德先生他的血细胞在成片死亡，我们恐怕已经回天乏术了……”
罗的瞳孔颤抖着，最近流了太多眼泪，他觉得现在根本哭不出来，根本就不想哭。他看见了基德越来越苍白的皮肤，还有右手上的手链————他亲自为他戴上的手链。
为什么？明明前几天都没有发现异常，为什么今天会这样……
看来还是高估自己了啊……
“罗先生！接下来该怎么办！照这个速度，浑身血细胞衰竭只需要7天了……基德先生最多可以撑过7天……以我们的医疗技术无法治疗这种症状。”
“罗先生，怎么办……”医生话还没有说完，罗就已经绝望地开口道：“放弃治疗……”
“罗先生！”医生惊讶地看着罗，这还是罗第一次放弃治疗病人。
罗觉得自己浑身发软，他再一次艰难地说道：“放弃治疗。”
再怎么治疗，基德也不会回来了。这样只会增加他的痛苦。
作为一个医生，连自己的病人都治不好，真是失职啊。
罗麻木地看着自己的手，手上的纹身，DEATH啊……罗真的想哭，可是真的哭不出来。
…………………
“尤斯塔斯当家！大晚上的你可不可以不要抽风啊！”罗看着躺在他身边很不安分的基德，低声骂道，“我没让你睡沙发，你也不要来我床上打扰我睡觉好不好！”
“切，野猫，我睡不着。”基德说着又往罗那里拱了拱。
“你睡不着关我什么事！红毛狗当家！”罗干脆下床，愤怒地看着基德。
“当然关你的事，我睡不好，明天怎么找工作……”基德嘟嘟囔囔地说道。
“……”罗一下子语塞，“尤斯塔斯当家，我有一个办法让你睡着。”
基德翻了个身好奇地看着罗：“什么办法？”
罗阴冷地笑了笑，从口袋里拿出手术刀：“你死了就可以永远睡着了……”
罗不想让基德死。
昔日戏言身后事，今朝都到眼前来。
罗已经受够了不断地拥有希望，不断地失去希望的感觉了。他累了。
手上DEATH的纹身在眼前越发明显。罗说过，他不畏惧死亡，可是他畏惧绝望。
“……罗，你记住，这个世上是没有绝望的，充满慈悲之心的救赎之光一定会像这样再次降临在你们身上的……”
罗看着手上的十字架，十六年前修女小姐送给他的十字架，他一直挂在脖子上。他忘不了修女对他说的最后一句话，多年来他一直对这句话半信半疑。
世界上要是真的没有绝望，那为什么自己连自己想保护的人都保护不了……属于自己的救赎十六年来迟迟不到，他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罗攥紧十字架，默默祈祷。
“罗先生！罗先生！”贝波的呼喊打断了罗的沉默。
“贝波……怎么了……”罗无力地抬起头看着贝波，“什么事那么高兴……”
“罗先生！疫苗研制出来了！经过实验已经确认有效！您提出的方案是正确的！大家都可以得救了！”
罗自嘲地笑了笑，大家都可以得救了……吗。
“贝波，带我去看实验结果报告。”罗收起十字架，疲惫地说道。
罗打开手机，还有两天，就是元旦了啊。
………………………
“野猫，元旦我们一起去爬山看日出吧。”基德看着躺在沙发上的罗。
“无聊，早上那么冷。”罗冷漠地看着电视，回答道。
“你不要一放假就宅在家里，像一只猫一样傻。”基德略带不爽地说道。
“到底是谁傻，红毛狗当家，你不是到现在都在我家吃白饭吗。”罗懒洋洋地瞥了基德一眼，向他比了个中指，“嘛，不管怎样，元旦快乐，尤斯塔斯当家。”
“啊，元旦快乐，野猫。”
……………………
尤斯塔斯当家，元旦，我们一起去爬山看日出，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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