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蔷薇迷迷糊糊睁开眼，发现凉冰那张精致的脸近在咫尺，长长的睫毛，高挺的鼻梁，嘴唇看起来也很有弹性，身上散发出诱.惑的香气。是因为本身是天使所以才那么好看吗？
就这样吧，虽然不知道她为什么从床上滚到了地铺，但，就先这样吧。
然而事与愿违，不过维持了几分钟，门铃声就响了起来。第二次了，蔷薇从未如此讨厌过门铃的声音。
“谁啊，明明难得休息。”凉冰也听到了铃声，蹙着眉头抱怨但并未睁眼。
“我帮你去看看吧。”蔷薇爬起身，穿上羊羔外套，走到门前。“谁？”
“快递。”
“快递？”蔷薇看了看表，上午10点，这快递送的挺早。又看看显示器，门外站着一个戴帽子的男性，帽子上写着“瞬风快递”
四字，于是打开了门。
“您是凉冰小姐吗？”
“她在睡觉，我代收。”
“好。”快递员递过来一个箱子，“请在这个地方签字。”
“嗯，就这里......”
蔷薇拿着签字笔，抬头一瞬间看见快递员抡起胳膊挥向自己，根本来不及躲闪，而快递员手中似乎还拿着类似于针管的东西，那针管状的东西径直扎进了蔷薇的脖子。
快递员迅速推入针管内的液体，而后阴笑起来，皮肤的颜色逐渐变为青紫色。这是，恶魔？
蔷薇闷哼一声，捂住脖子的伤口。感觉天旋地转，身体瘫软。
“正在计算身体损失，尝试修复......”
“时空蔷薇，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伟大的莫甘娜女王才会陨落，恶魔才会变成今天的地步！全是因为你！”话音刚落，快递员身后又出现了好几只小体格的恶魔，能看出都是人类的变种。
“尝试修复失败，重新检查身体情况......”是因为没了恶魔一号吗？自己计算能力变得弱了很多。
“别算了，这毒就是为你而做的，短时间是解不开的。”身着快递服的恶魔似乎是小头领，指挥道，“赶紧把她搬去时空囚牢，等她回复过来我们根本关不住她。”
“砰！”清脆的枪响在这狭小的空间里震得人耳朵发麻，一个恶魔的眉心被子弹一发贯穿。
“恶魔，你以为你现在是在谁的地盘上撒泼？”不知何时，凉冰已站在玄关尽头，双手托枪，眼神犀利。
“真是准啊，让我都稍微有点痛了。”中枪的恶魔摸摸额头，缓缓说道。
“凉冰小心，他们......”蔷薇话音未落，几只恶魔便越过自己，直冲凉冰面前。
凉冰连开数枪，仅能减缓他们突进的速度，却不能真的造成伤害，然而手枪里的9发子弹已经打完了。
“修复！修复修复！”蔷薇奋力重复着，如果在这里都没法保护她，那这四百年的成长有什么用。
“机体修复成功，已备份该类毒素抗体”
“给我离她远一点！”蔷薇咆哮着，向几只恶魔的方向伸出右手，一下握住，几只恶魔如同真的被一只无形巨手给抓住，瞬间不能动弹，而后蔷薇向右甩手，几只恶魔跟着狠狠砸在右边的墙上。
“怎么会这么快？不可能啊。”那个头领模样的恶魔痛苦地喊道。
蔷薇一步步走近，几只恶魔惊恐地往后爬，最后爬到了墙边，实在退无可退。
“老实说，我当时在特等席，比你们所有人都看的清楚，她赴死的样子。”蔷薇的语速轻缓，气息低沉，似在自嘲，又显得有些无力无奈，“战争结束后，我又未尝不想......”
“若那个人真为你而死，你才更要好好地活下去。”凉冰直接打断了蔷薇的话。“不然那个人的死又有何意义？”
蔷薇看着眼前的凉冰，连那不可一世的自负笑容也跟400年前王座上的人一模一样。不管她最后到底是或不是那个自己日夜思念的人，此刻她的话已然成为了蔷薇心中的救赎。

我又发不出来了，👴吐了

14.
夜幕低垂，蔷薇在门外踟蹰着，她已然不知道该如何面对这个地球人凉冰。来回的脚步声偶尔唤醒了楼道的灯，如同她此刻的心情，忽明忽暗。
“你在这儿干嘛？”凉冰不知何时竟已站在蔷薇身后，捂着胸.口，“胸一痛我就知道你来了。”
蔷薇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也不知道说什么，心里暗自埋怨，觉得自己现在像极了一个傻.子。
“既然来了，那先进来吧。”凉冰熟练地打开电子门，兀自脱了鞋走向里间。
那双孤独的拖鞋还整齐地摆在玄关，这让蔷薇内心觉得莫名暖意。
“所以你真的是个400多岁的恶.魔了？”
“我只是恶.魔之王，但不是恶.魔。”
“恶.魔之王？几百年前带着残部逃跑的那个？”凉冰打开橱柜，取出一瓶红酒，“喝吗？”对着蔷薇轻轻晃了晃。
“不用。”蔷薇看着酒瓶，CHIANTI RISERVA，是自己和当年的凉冰都爱喝的红酒。
“也好，我正好只有一只酒杯。”凉冰又取出一只高脚杯，将酒缓缓倒入，倒到四分之一满，便托着酒杯，走到了窗边。“好吧，所以说，恶.魔之王千里迢迢来找我是要干什么呢？”

14.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但是你有可能是莫.甘娜。”
凉冰一口酒差点喷.出来，而后忽然放声笑了起来，“莫甘娜不是早几百年前就被银河之力.劈.死了吗？怎么，你堂堂恶魔，坑.蒙.拐.骗女孩子的技能居然这么差吗？”
凉冰早已笑得前仰后合，然而蔷薇实在不懂笑点在哪。
“你可以不信，但是你得跟我走。”
老实说自己拐.人的技巧比起当年的凉冰确实差了太多。说到底还是因为自己实在无法像她那样喜欢恬.不知.耻地爬.床，还总能脱口而出乱七八糟的话。
“走哪？我好不容易休息这两天，哪儿也不想去。”酒杯里的酒已经饮尽，“能把酒瓶递给我吗？”
“你得跟我去坤萨，核实你的身份，这是......这是命令。”蔷薇一边说着，没注意自己很自然地用虫洞将酒瓶运到了凉冰手边的桌上。
凉冰看着凭空出现在旁边的酒瓶，愣了半刻，反倒放下了手里的酒杯，“嗯～既然是杜中.士的命令，那就没办法了。但先说明，不管结果如何，我可都不会接任莫甘.娜的位置。”

14.
“先看结果再说吧。”如果她真是那个凉冰，恐怕就算用骗的，也要让她留在坤萨才行，“不过，你是怎么知道我曾是中.士的.....”
“费了些力，找到了一小部分你还在地球时的资料。不过那些资料细看下来，跟在警.局查到的你的资料一样，要不就是漏.洞百出，要不就是只陈述了事件的部分，这很容易引.导人们得出与事实相反的结论，但比起媒体宣扬的正义秩序，我更想知道的是四百年前的真实情况。”
“你还真是一如既往地严.谨求实啊，不愧是大学者。”蔷薇流.露出笑意。
“我不是学.者哦，蔷薇，你不要搞错了。”凉冰则是目光冷峻，与蔷薇对视，“不是还没确定我是你要找的人吗？所以也麻烦先不要把你脑海中的人带入到我身上，你那笑容明明不是因为我本身，却还这样温柔地看着我反而会让我很不舒服。”
......气氛变得尴尬，但凉冰没有退让的意思。坚持自己认为对的事，这才是凉冰吧，她们真的太像了。
“我很抱歉。”
我爱你，但偶尔喜欢别人，在她们像你的时候。

分开就发出来了，就很神奇

15.
“这就是坤萨？！”
“嗯，魔人的家。”
嘈杂的街市，雄伟的建筑群，暗色皮肤的恶魔无处不在，他们不吝炫耀着自己的力量，舒展开来的翅膀似乎妄图遮蔽天空，这里感觉就像是一个巨大的兽栏，处处透露出野蛮与粗旷，而这粗放的背后似乎又存在某种秩序，使一切杂而不乱。
“魔人们信仰自由堕落，在这里，实力至上，一切没有禁忌，基因可以肆意修改。”蔷薇领着凉冰走在王城的街道，一路上的恶魔纷纷退到两边，并低头弯腰向她们行礼。
“那你的基因也修改过了？”
“我的基因......”蔷薇顿了片刻，“我的基因在诞生之初就已经无与伦比了，毕竟这份能力是由这宇宙间最为智慧的的人创造的。”
“你该不会再说莫甘娜吧？”
“总之，这里的恶魔战士比地球上的更加强大，也更危险，所以你要跟紧我。”
“我看这些恶魔对你毕恭毕敬，看来你还真的是王。我之前还以为你是吹牛的，顶多是个跟恶魔有关系的高层。”
“他们说不定是在向你鞠躬，而不是我。”
“我和莫甘娜有那么像吗？”说完，凉冰就注意到不远处伫立着的一尊巨大女性雕像，变得有些亢奋，“诶，蔷薇，那该不会是你的塑像吧？那边是干嘛的？”
“你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两人向雕像走去，那雕像样貌与凉冰别无二致，少说有30米高，伫立在圆形的广场中间，而此刻广场上围满了恶魔，他们不知为了什么，发出阵阵呐喊。
“她和我的确很像。不过也有不一样，我死了大约连像样墓地也买不起，而她却有一座宏伟的雕像。”
“这里就是角斗场，恶魔们禁止私下斗殴，但是允许在角斗场用武力解决争端。”
“所以对错只看武力？”
“竞争才是进步的动力，虚空终要降临，必须在战斗中培养出更强的战士。”
“虚空？”
“不知道也无所谓。倒是你看到这角斗场，有没有想起什么？”
“我第一次来，怎么可能想起什么？”
“也是。”蔷薇顿了顿，轻叹一口气，像是下定决心，“走吧，该去科技中枢检测了。”

目前可公开的情报：
1.“时钟充能回归计划”是蔷薇根据凉冰以前的研究笔记拟定出的复活计划，该计划仅在理论上可行，未经过任何试验。
2.凉冰死后有部分恶魔退出了主部队意图自立门户。
3.王城的科技枢纽跟恶魔一号的构造完全一样。
4.失去恶魔一号的恶魔与坤萨彻底暴露在宇宙中，能够被任意文明侦测发觉并攻击。蔷薇已经带领恶魔击退了数批入侵者，并将俘虏吸收为新一批恶魔战士。这个战士补充计划被语琴命名为“钓鱼”。

16.上
“在结果出来之前，你就待在这里哪儿也别去，但如果你想被一群恶魔簇拥跪舔，就当我没说。”
“这是你的房间？”
“是，这里只有我能进来，所以是最安全的也最隐蔽的。”蔷薇走到门边，“我得去处理些事，去地球这几天坤萨积压了很多问题。”
“行，你去吧，我就在这儿睡一觉，倒时差，你懂的。”凉冰一边说，还一边打了个哈欠。
蔷薇走出房间并带上门，在房门合上之前，她看着站在窗前的人，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嘴角有笑。
蔷薇离开后，凉冰看着诺大的房间，风格与自己家倒是有几分相似。
睡觉是不可能睡觉的，四百年前的事自己还没搞清楚呢，趁现在，这个只有蔷薇可以到达的房间，一定存有那时候的秘密。
嗯～果然来去还是那个书柜最为可疑。
凉冰向书柜走去，正欲伸手打开，那书柜门似乎接收到什么感应，竟自己缓缓敞开了。
《时空基因理论》、《超神学院基因工程概述》、《虫洞解算方法试验分析》、《就次生物引擎战斗报告》，凉冰浏览了一下这些的书，单以《时空基因理论》这本书来说，作者由简入繁严谨细致地试验求证，而陈述结论时又深入浅出，让人便于理解，真的相当吸引人。自己之前在地球申请研究的时空相关知识，在这本书早已有了确切的结论，甚至可以说，那些自己曾努力探求的知识这不过是这本书的皮毛。
这一书柜的东西无疑已经完全超过了自己的知识范围，也超过了地球的科技研究水平，且这数十本书的原作者都是同一个名字——凉冰。
看来莫甘娜确实是领先于宇宙的大学者，四百年前情况到底如何不得而知，蔷薇与莫甘娜究竟有怎样的羁绊也无从考证，但至少在学术上，莫甘娜可以称得上“伟大”。跟地球人宣传描述的完全不同，写出这些书的莫甘娜，应该非常理性、克制也并不喜欢杀戮，文字里甚至感觉出几分诙谐有趣。
等一下，最上层的十来本书似乎有些不同，看起来是连续成套的，都有着相同的封面，却没有书名，只标上了数字。
翻开第一本。
2021年4月6日，语琴告诉我，我可以写些东西发泄，我尝试写了，不知从何写起。
2024年9月24日，天使方面找到了打败华烨的方法。我会让他死一百次。
2031年8月17日，在王城的西南边，我发现了一棵好奇怪的树，好想告诉你。
2036年11月13日，我讨厌天使，因为他们的翅膀和你的一样太过耀眼。
这是日记，最早的日期是2021年，那时莫甘娜已经死了，所以这是蔷薇的日记，可是这厚厚一本都没有记什么实质性的内容啊。凉冰没有继续看，而是翻开第二本。
2059年7月2日，都无所谓了，我想半梦半醒地过完这一生，放弃这个责任，这身份，如果你能高抬贵手放过我的话。
2061年10月11日，来去我还是得不动声色地走下去，说这天气真好，风又轻柔，还能在斜阳里微笑，毕竟生活也没有什么波折和忧愁，除了你不在。
2068年4月3日，春天又来了，这是第几个？
写的东西越发抽象，就像是偶然的随笔，或是一句突发的感叹。
关上第二本，翻开第三本。
2077年1月18日，我开始想，或许我是真的爱你，尤其爱你给了我肆意任性的勇气……

17.
“走吧，我送你回地球。”
“我现在还不想回去，27年了，头一次离开地球，我想再到处看看。”凉冰拿着之前找到的《次生物引擎对战报告》认真端详着，“况且之前在你房间里，你不也说我可以留下来吗？”
“那时不一样。”蔷薇似是忽然想起什么，“没记错的话，你当时手里拿的应该是我的日记吧？”
“不是，你看错了。”回答得不假思索。
“算了，其实也无所谓了。你要在这里就在这里吧，什么时候想走了告诉语琴，她能开启坤萨到地球的传送门。”
“意思是你要走？”
“是，现在出发去加利福尼亚，我感受得到那里传来恶魔特有的暗能量。本来之前也答应了银河之力要去，只是因为检测的事耽搁了。”
“但那些家伙似乎有针对你开发的毒药。”
“我已生成永久性免疫，上次的药对我无效。”
“可是难保他们不会改良，况且......”
“我和你不一样，你是人类，而我，是恶魔之王，或者说，是神。”
“我也支持凉冰小姐的意见，即使是王你，也应该先收集那里的空间数据，这对王来说才是万无一失。”语琴语气诚挚。
“没必要，到了那里直接解算介质就可以了，就算有空间变动，现在的我也完全能处理。”
看着眼前面无表情的蔷薇，听着她傲慢的话语，凉冰至少能确定，蔷薇终于正视了事实。这事实让她变得即使面对危险，心中也毫无波澜，变得完全无视合理的建议与劝告。凉冰甚至感觉此刻的蔷薇就是有心要去赴死，企图把逃避性的自杀伪装成一场无可奈何的壮烈牺牲。
但是谁又能阻止她呢。
“王，忽然收到梅洛天庭发来的一级通讯请求。是否接收？”一名恶魔士兵忽然起立，大声报告。
“立即接收。”既然是紧急通讯请求，至少能确认这不是开战信号。
通讯连接成功，荧幕上出现了彦的脸，但是连接似乎不稳定，画面偶尔出现闪动。
“时空蔷薇，我以天使王的身份，代表梅洛天庭，向你请求帮助，我们目前遇到了只有你才能解决的灾难。”
“只有我才能解决的灾难？你说具体一点。”
“这就是那个天使王彦吗？”凉冰悄声问刚才报告的恶魔士兵。
“嗯，就是那个小荸荠。”
“你们平时都是这样互相尊称对方的？”
恶魔士兵无语地看着凉冰，似乎在说，“这不是废话吗？”
“天使内部出现分裂，部分天使驱使系统舰攻击了梅洛天庭，我们一直以来并没有针对内部张开防御系统，所以......等等......”彦似乎是注意到了一旁的凉冰，显得有些惊讶，“天启王？！你为什么还活着？”
“长得像的地球人而已，我一开始也认错了。”
“不是最好，如果是的话，恶魔与天使的战争可能又要开始了。”彦停顿片刻，“因为，反叛的天使驾驶的系统舰，正是2万年前就尘封了的，天启号。”

18.
蔷薇到达梅洛天庭时，情况比想象中还要糟糕，往日巍峨挺拔的天庭石门、寄宿着天使正义信仰的天使之翼雕塑，已被摧毁殆尽，残破的废墟一直延续到审判庭门前，这已经是彦启动的临时防御系统所能涵盖的范围极限了。而不远处的半空中，悬停着一艘巨大的宇宙舰船，轮廓类似恶魔一号，只是颜色变成白色。
“如你所见，两发天谴轰炸的结果。”彦表情严肃，凝视着狼烟四起的天使之城。
“为何不反击？以你的实力，完全能够碾压那艘科技落后了两万年的系统舰吧。”
“这艘系统舰是天启王的私人战舰，天启王堕落后，天启号就一直被神圣凯莎视为禁忌，给封存起来，逐渐消失在人们的视野中，我还是左翼护卫的时候，它就已经是半抛弃状态了，正常来说科技应该是极其落后的。”彦眉头紧锁，压低声音，又似是在压制怒火，“然而那帮偏执又无知的老派天使，这些年来估计一直都在背地里进行改造，加上这本就是一艘王级的战舰，体量庞大。”
“所以一艘原本报废的系统舰改建后，忽然从防御系统的内部给了你们的中央审判庭两发天谴轰炸？”
“为了减少损失，我已经动用凯莎的权限，尽可能大地张开防护带，抵抗接下来可能的第三发天谴轰炸来袭。”
“我想不止是动用权限那么简单吧，我现在稍微解析就能读取你的身体数据，想必你是把自身防御移植到临时防护带上了。”
“看来你的运算能力又升级了，这几百年来进步不小啊。我都稍微有些后悔不干涉恶魔了，总感觉等你们足够强大的那天，就会杀回来毁了天使。”彦用半开玩笑的语气说着，让人难以判断刚才的话里到底几分是调侃几分是真心。
“你们天使要不就是有被害妄想症，要不就是嫉妒心太强，抑或是两者都有，不然怎么会每天都在想这些。”
“蔷薇，你终究还是站在了人类立场。我相信你是真的不憎恨天使，毕竟凭借你能读取我的数据却没想杀了我就足以证明，但其他恶魔未必，这也是为什么，我只向你求援，却不敢暴露给恶魔。持续万年的种群对立不是你一纸协定就能彻底解决的。”
“那至少在我还有能力捍卫这王座的日子里，让我们保持天使和恶魔的和平。”蔷薇抬了抬头，示意空中漂浮着的天启号，“而且，当务之急是先把那东西解决掉吧。”
“那艘天启号装载了时空扭曲护盾，时空不是天使的专长，况且我现在抽出力量保护整个中央审判庭，更加没法专注破盾。”
“时空扭曲护盾？你确定？”
“那东西上次你和若宁决斗时我见过，和天启号开启的盾构成方式一样。”
“这是不可能的。”时空扭曲护盾是自己和凉冰合力开发的，能够开启时空扭曲护盾的前提是需要内置四代运算能力的处理器，重点还要捕捉时空数据，搭建空间解析重组与身体的配适性，所以至少在已知宇宙，仅有自己和凉冰掌握了这项技术。
“接入王城科技中枢系统，递交最高授权，汇报地球人凉冰动向。”蔷薇唤起与王城系统的链接，并下达了指令。
“正在获取地球人凉冰的生命表征，正在搜索地球人凉冰......目标匹配中，坤萨王城中心地方时16:36，地球人凉冰于城郊B-Y-4749至4750路段散步，无其余活动特征。”
那么，眼前这艘战舰上应该就是......

我好了

19.
蔷薇轻松地解析了天启号的护盾，目前可以确定这个护盾程序跟时空扭曲护盾一致。所以同时也意味着蔷薇能通过与护盾配适实现自如进出，抑或不如说，在已知宇宙，仅有前后两任恶魔之王能到达这个护盾的内部。
悬停在天启号正上空便可一览这艘曾经王舰的全貌。它既延续了天使之城圣洁宏伟的基调，又能看出设计者脱颖而出的小心思。不同于其他任何一艘天使舰，天启号显然并不拘泥于传统的完美比例轴对称设计，就比如西南处设置的花房，抑或正北方向不拘一格的圆顶建筑群，全都渗透出，当初设计者在天使框架下的不群。
如果这艘舰船是凉冰设计的，那么以恶魔一号的格局来对比推测，控制室应该在这块地方的几何中心，所以，大概就会在那个位置。
蔷薇轻轻落到天启号的地面，环顾四周。有一点太过诡异，不管从天上还是直接落地，这艘舰船上从始至终竟看不到一个人。
“检测周围空间波动，搜寻生命活动迹象。”
“开启检测，检测回馈，半径3公里范围内未发现生命活动，三分钟后自动开启第二次检测。”
空舰？不可能啊，那谁来操纵它攻击天城呢？
蔷薇开始移动自身位置，以完善检测结果。走到一个巨大喷泉旁边时，蔷薇注意到了侧方的巨幅画像，那是凉冰作为天使时的模样，是凉冰离开时的模样，是自己永远无法忘记的模样。
凉冰果然更适合这样干净的妆，把杀马特发型改改顺眼多了......好吧，就只有一点点好看而已。
原来凉冰是这样的棕发，我还以为她是黑发，这是自然卷还是自己烫的？
看来凉冰当恶魔的日子真是操碎了心啊，她比天使的时候瘦好多，除了胸之外。
好嫩，想捏脸。
蔷薇不自觉朝着画移动，在走到画前不足5米的地方，脑中却骤然响起刺耳的警示，“系统已断开与王城信号连接，正在尝试重建。请求时长预计30秒。30、29、28......请求无效。系统转接本体引擎，运算速度降低24%，请注意避免运算过载。”
怎么回事？是有人屏蔽了连接吗？这种事谁能做到？彦？
“蔷薇，好久不见了。”熟悉的声音穿透蔷薇的耳模，宛如溺水时漂来一根浮木。
蔷薇猛然转身，凉冰的身影嵌入眼帘，没错，那双翅膀，那身装束，这一定是天启王凉冰。
“400年来，你还好吗？”语气中的温柔似乎要把蔷薇淹没。
蔷薇设想过无数次与凉冰重逢时自己要怎么做，可是所有的设想终究不如现实来得有冲击力，就比如自己此刻心中涌上来的复杂感情，激动、感激、愧疚、安心，乃至于想要即刻拥抱她的冲动是任何设想模拟不来的。
但是，与此同时，蔷薇的本体引擎针对眼前的人，闪烁起了鲜明的红色警示：高能量密度，无生命特征。

放假了，接下来保持至少周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