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磕磕拌拌,波波折折。在时光这条冗杂而繁复的长河中,她终于还是等到了他]
新一。
你曾说过,如果想你了就看看太阳。
可是,我抬起头便是满天繁星,璀璨夺目。
却依旧抵不过你一瞥一笑的耀眼。
—— 毛利兰
再次从那口枯井穿回来已经是夜晚了,谢绝了日暮一家留下吃饭的好意。拦了一辆出租车,抱完地址后便仰靠在靠背上,伸出手按压着有些酸疼的太阳穴。满身疲惫的工藤新一偏着头,看向窗外的车水马龙。
没有月亮的一晚呢。
到达博士家后,径自掏出钥匙,拧开锁时,清楚的听到屋内传来一阵摔破盘子碗的声音。
打开门,工藤新一颇为无奈的看着手忙脚乱地收拾着碎盘子还不忘对着自己干笑的博士。蹲下身帮博士捡着碎片,带着责备的口气说道。
“不是说忍不住了可以吃么,怎么还这么慌?”
“我以为是小哀嘛”
捡着盘子的手顿了一下,额前的流海遮住了男子的眼睛。让偷偷看他的博士弄不懂他在想什么。但周围的气场还是让老人后知觉的知道自己说错话了,连忙低着头一心一意的收拾着。
利索的捡好碎片,工藤新一把它丢到博士身边的垃圾袋里。无视掉欲言又止的博士。檫肩而过的瞬间,低沉的带着疲倦的声音在博士的耳边响起。
“那家伙很好,别担心。”
阿笠博士看着工藤新一进了房间以后,不禁叹了一口气。而后又鼓励似的笑笑,喃喃地低语,“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毛利兰看着空荡荡的事物所,气恼的拧了下眉,无奈地嘟囔着,“爸爸真是,又去打麻将了。”
拎上包关上门,下楼准备去买晚饭材料。在路过拐角的时候,练武的直觉让她感到有人。微微眯起眼看向阴暗处,只看得到一个挺拔的身影。毛利兰突然想到近期电视上说的这一带有色狼出没,连忙向后退了两步。摆好防御的姿势,才状着胆子开口。
“谁?”
云层遮掩着天空,没有星星,没有月亮。只有远处的街灯泛着点点昏暗的光。黑暗处的工藤新一看着毛利兰,万般滋味涌上心头。他还记得那一次他因为案件晚了几个小时才赶到约定的地点。本以为兰已经走了,气喘吁吁的时候,月亮突破云层,露出了兰冻的哆嗦的身影。她回过头来看着他,绽开一个笑容,轻轻地唤着他的名字。眼角却有泪光在闪烁。
如今时光流逝,命运辗转又退回到原处。然而他已不再是当年那个莽莽撞撞爱出风头的热血侦探,她也不再是当年那个语气蛮横总是对他动用蛮力的初恋少女。岁月磨去了他们的棱角,洗去了他们的年轻率性,变的越发成熟稳重。只是心底的羁绊牵连着他们在命运的兜兜折折中再次相会。
毛利兰见黑暗中的身影不回答,只是自顾自的向自己走来。暗暗地稳了一下心神,闪电般地出手,一记手刀快速地劈下。
一辆汽车呼啸而过,车灯投在暗处男子修长的身躯上,虽然稍纵即逝,却还是被女子认出了。
十几年的玩耍,十几年的陪伴。怎会认不出?
女子的手突然就停下了,从半空中无力的垂落。定定地看着眼前她日夜思念却许久不见的男子。良久以后,才有些不确定地唤道。
“新一……?”
我不是在做梦吧?
那样小心的语气,那样不敢眨一下的眼神让工藤新一的心瞬间就疼了起来。男子上前几步,抬起女子的手,带着他柔软的小手触上他自己的脸颊,哑着声音却坚定的告诉她。
“是我,兰。你不是在做梦。”
手上熟悉而又温暖的触感让毛利兰相信这不是梦,而是真真切切的事实。
新一他回来了,回到她身边了。
紧绷着的心弦突然就放松了,长期以来的不安,害怕和种种不好的猜测在这一刻都化为灰烬,消失不见。
眼泪突然就落下来了。女子狠狠地用手捣着嘴,死命地压抑着呜咽的声音。大滴大滴的泪珠滚落在手背,手心。灼烧的手掌滚烫滚烫的。
工藤新一手忙脚乱的帮女子擦着眼泪,只觉得掉落在手上的泪珠仿佛有千斤重般。见女子的眼泪越擦越多。一时心急突然就拥住了女子,拍着她的背安慰道,“不哭哦……”
安静的街道旁,无声的微风轻飘飘地带起他们同样漆黑的发,在浓黑的夜色中紧紧纠缠,悄悄地打起一个结。
却也只有工藤新一才知道,在女子哭得那一刻,她的脸突然就和那个大声质问他为什么不救她姐姐扑到他的怀里哭得一踏糊涂的女子重叠,混乱在一起。
—— 原来他的瞬间慌张与心疼,都是因为另一个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