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抚锦屏上,东海岚气漫,红裳也嫣然,风穿度瑶光,静也萧萧。
送去江月苑的邀约又被拒了,特地选的北苑茶也被退回来。这双面绣的屏风尚在,可人心已不如故了。
彼时正梳妆,懒画蛾眉忘点脂,更是无意挽绿云,只任素面对镜,手也不知何处放置,只无意摩挲屏景,却又不敢用力,只怕坏了上头刺绣。
心中的委屈迷茫一道涌上来,终究也想不通如何能有如今情形。细细回想,自她孕后,我待她一向关切,知她孕吐厉害,还特特寻了芒果干来止她孕吐。可此后,便再不曾与她碰面了,想追问也没有地去问。
自小千娇万宠,母亲待我如珠如宝,便是入宫了,也不曾遇甚么波折,如何受过这样的委屈。心烦虑乱,一双明眸隐隐欲出泪来。
绿绮替我按头,想叫我松快些,在一旁道:“不如请秦宫正来,她也是范娘子的内文学士,想必有机会见面,若能替您问问……”
一忖也觉颇有道理,立时便着绿绮去请她来。
自取篦子梳青丝,一下,又一下,眸底却朦胧,分明跑了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