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审图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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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温馨是爱情，是那种细水长流式可伴到终老的爱情，肯定的，它不是激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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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卓成停妥了他的吉普车，直奔肖战在八楼的公司。在公司外按门铃，半晌，都没反应，明知肖战在开OT，他不做到半夜绝对不会想到回家、想到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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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准的工作狂。轻轻推门，门竟应手而开。卓成张望一阵，肖战的办公室亮着灯。为了不吓着他，他故意把脚步放得重重的，让他知道有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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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左手夹着烟，右手抓着笔，正埋头在稿纸上疾书，全心全意的。那头乌黑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他的眼帘。卓成微笑着摇头，轻声敲门。「进来。」他头也不抬。根本忘了时间、空间、忘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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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战。」他——故意柔了声音。「看看是谁？」「你？」他猛然抬头，一张非常帅气有性格的脸展露出来。黑眸像深潭，潭水由冰冷渐渐变成温暖。「你怎么来了？没通告？」「日班戏，提早收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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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永远做不完！」他深深吸一口烟，按熄烟头。「我马上写点东西，你等我五分钟。」汪卓成在一边坐下来，为自己点一枝烟。肖战立刻又回到稿纸上，他写得非常快，看来思路顺畅，不到三分钟，他已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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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卓成用欣赏的眼光一直跟着他的背影。这个高而帅气，极有性格又充满时代感的男人，算是他青梅竹马的发小，他认识他，他绝对满足。他是电视台的高级编导，二十四岁，在美国学电影回来立刻学以致用，从助导PA做起，已经五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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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早有资格升监制，公司也眼他谈过，他不肯。他喜欢创作，喜欢艺术，不愿做行政工作。监制？他全无发挥的余地，他情愿不升级。他为兴趣为理想而工作，和肖战是天生一对，趣味相投的艺术工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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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广告公司的创始人，也是业余专栏的画家，二十六岁，彷佛有无穷无尽的精力，每一秒钟都用在工作上。那种狂热不但燃烧着自己，也能点燃四周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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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美国念广告时就展现出了商业头脑，但却并没有打算继承家族企业，回国后凭自己能力开了一家广告公司，仅两年的时间就在广告业界创下了极好的口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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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汪卓成在一起合作已两年多了。他非常敬重肖战，除了自己的事业就是操心他。肖战这人很冷，很淡，尤其在感情上，他总说全部深情已投注事业，除了事业还是事业。但是，汪卓成相信他还是温暖的，不是吗？要不然也不可能被他唠叨那么些年，仍旧无声地支持着他，帮他挡下家里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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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走了吗？」他又用视线迎着肖战进来。「走吧。」肖战叹一口气。「本来还想做点事，好，今夜陪你。」汪卓成满意地搭着肖战的肩离开。「每次独自在公司都不锁门？你不怕有人闯进来。」一边开车一边问。「谁闯进来？我怕什么？我这副样子，就算贼也怕三分。」他笑。「我认真的，我担心你，治安不好。」「好。下次我锁门。」肖战想一想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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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懂得他好意，知道他唠叨的老妈子性格——唉！真唠叨。现代找个不唠叨的男人比熊猫繁殖还难，不知是好运或是噩运。肖战觉得有时太唠叨还是种负担。「当然没吃过晚餐，是不是？」他问。「谁记得这种小事呢？」肖战直率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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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帅气的脸庞和个性并不很相配，好在，他的神情很有性格，主观、自信、倔强，有种义无反顾豁出去的样子。有矛盾中的统一。「没吃，现在去补吃不就行了。」「饿坏身体。」他反而像体贴关心的妈妈。「我这一行已经时间不定，你比我更糟。」「放心，我是铁胃！」肖战拍拍自己，很孩子气的动作。「吃什么都不怕，不吃也没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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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话，别让人担心，嗯。」「卓成，我们的年纪是否生反了？」他笑。「你是哥哥的我是弟弟的该多好？」「我现在跟做哥哥有区别吗？都快成你老妈子了，天天都有操不完的心，也不知道谁能收了你！」汪卓成冲肖战翻个白眼，不免无力地吐槽道。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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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耳边听着汪卓成的吐槽，心中却觉得很温馨。这是卓成给他最强烈的感觉了，就是温馨。在国外的那几年之前，他没有什么正式地交过什么朋友，他不知道怎么去表达自己的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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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他也不介意，甚至他觉得爱情也并不重要，这个世界没有谁为没有爱情而活不下去，谁都精明、现实了，现代再没有傻子。但拥有汪卓成这个朋友，却让肖战觉得疲惫时有可以休息的港湾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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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便找一家餐馆吃晚饭，虽然两人现在身价不扉，但他们俩都不怎么注意食物，他们的论调是「饱了就行。」有时候忙起来，一个面包也算一餐。「真离谱，客户请我们拍一辑广告，是全年播出的，指定男主角，」肖战突然想起来。「那个年轻人居然要价一百万，一毛钱不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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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哪个那么不知天高地厚？」「叫——叫什么一博的男孩。」他随口说。「王一博？」汪卓成叫起来。「是。好像是王一博，他怎样？」「怎样？还不赶快签约，这个价钱已经便宜你了，他是当今歌影视最红的一个。」「哪有这么夸张？歌影视三凄最红的一个，怎么我没听过他名字？」肖战不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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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太专注工作了，」汪卓成叹口气。「我带你去地铁，街上看看？到处都是他的海报、照片、书刊，简直可说泛滥成灾。」「这么严重？怎样的一个人？」「签了约你自然见到，我很难形容，」汪卓成不置可否。「反正很红很红很红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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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年代什么都是无厘头，有些人红得莫名其妙，不知为了什么。唱歌的走音，演戏的像猴子戏，像卡通表演，就是会红。」「有个年轻人在电视捱了几年不红，去国外拍了个广告就变成千万人迷。建议客户找个新人捧红他，花一百万请王一博值不值？」「客户指定要他，再多钱也肯，」肖战摊开双手，「疯狂的世界。」「跟红顶白，」汪卓成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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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王一博在电视台捱配角的时候，怎么没人花钱捧他？」「对他有成见？」「不。很特别的一个人，」汪卓成笑一笑。「很难以了解和亲近的一个人。」「明天约了他见面。」肖战倒在沙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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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肖战的睥气一直好，很有耐心，昨夜休息得足够。可是碰到个烦客户，和创作总监谈不拢硬要找他。一见他就喋喋不休，说这说那，嫌东嫌西，弄得他头大如斗烦得不得了，又不好意思发脾气，一大早的好情绪被破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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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十点半我约了人，」肖战不得不这么说：「失陪。」「不行，不行，」客户几乎想一把抓住他。「我的问题还没解决，我也是客户啊。」「你的问题我一定办好，」肖战反手把客户关在他办公室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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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送陈先生出去。」然后转身快步跑进会议室，靠在门上直透大气。会议室里坐着个男人，年轻男人，正以惊疑的眼光望着他。他一定觉得他太冒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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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以为这儿没人，」肖战笑起来，刚才真像个逃出课室的顽皮学生怕被老师追。「你找谁？等谁？」年轻男人耸耸肩嘴一扁双手一摊，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有人约我来开会，不见人，谁知道搞什么鬼？」他说着，声音和样子都有点冷有点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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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约了你？来试镜的？连谁跟你联络都不知道？」肖战摇头。现代年轻人都这样无头无尾无厘头。「不知道。」他面无表情。「怎么做事的？」肖战微带责备。这年轻男人既无礼貌，而且十分嚣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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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了你几点试镜？」「十点半。」年轻男人点起一枝烟。「约我的人自己迟到。」「你派头真大。」肖战忍不住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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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个男人推门而入。匆匆忙忙地把门后的肖战撞开几步。「一博，广告公司的人呢？」那男人问。肖战呆怔一下，一博？王一博？王一博就是这个年轻又冷熬的男人？「你，王一博？」肖战吸一口气。他刚才还责备过他，还以为他来试镜。人家是拍三十秒广告收百万港元的大红人、大偶像。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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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我。」他还是没有笑容，还有点不耐烦。「你好先生，我是王一博的经纪人陈杰，贵公司的负责人呢？我们已准时到达。」「陈先生」肖战再深深吸一口气。「我误会了，很抱歉，我之前不认得王一博，我就是公司负责人。」王一博的眼眸中闪过一抹惊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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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先生？」经纪人也意外。「我以为至少你的年纪该更大些。」「年龄不是问题，」肖战笑了笑，就像个年轻的大男孩一样。「王一博也令我以为他是来试镜的，他看来更年轻。」王一博没有表情，一丝笑容也欠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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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觉察到，立刻神色一整，摆出一副专业人士的模样出来。「现在我们正式开会。」他坐在王一博对面，王一博却仍大模大样地翘着二郎腿好整以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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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会替一博发言。」经纪人对肖战说道。「原则上我们接受王一博的价钱，虽然我们认为太贵，但客户坚持。」肖战对陈杰说道。「他绝对值这个价钱，而且可能应该更贵，有公司已经出到一百五十万。」经纪人大言不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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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我懂娱乐圈盛行有风驶尽利，但也有一句话，花无百日红。」肖战不以为然地笑了。经理人陈杰皱眉不满，王一博却仿佛根本听不到。他在想他的事，心神仿佛在另一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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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价钱谈好，先请开出你们的要求，看我们做不做得到，然后我要说我的。」肖战又说。陈杰拿出文件，逐条逐条地告诉肖战，并给他一份副本，倒很专业。两人渐渐投入会谈中，完全忘了一边的男主角王一博，他也不介意，就那么沉默冷漠地坐着，极有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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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就这么说定。」肖战敲敲桌子，爽快地说：「明天我们同一时间开会讨论剧本和拍摄方式，希望准时，也希望合作愉快。」「不过也请肖先生记住，我们只有两天的期，过时补薪，我们也有权不继续拍。」「对我要有信心。」肖战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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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自己拍？」王一博总算出声了。他对自己的事好像全不关心，把一切责任交给经纪人，他只负责上镜。「怎么？有意见？」肖战皱了皱眉，他这人很敏感，但敏感的人容易误会，容易受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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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试镜了？」王一博似笑非笑的说道，可恶之极的模样。肖战只看他一眼。这红得发紫的偶像明星原来心胸挟窄，一句话记到如今。「明天见！」肖战推门出去，走廊上已有等着跟他讲话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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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公司肖战就是中心，事无大小都要烦他，他能干而且乐于助人，又没有架子，大家都乐意亲近他。肖战忙碌得根本没看到王一博怎么离开的。快下班的时候，接到汪卓成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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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夜拍夜班，不能陪你加班了！」「放心，我会安排自己。」「开OT记得锁门。」他说。跟汪卓成说完后，肖战顿时觉得心中存留了一丝温暖。是的，卓成总给他温暖的感觉。或者温暖是友情，是那种细水长流式可伴到终老的亲情，但肯定的，它不是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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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从来没想过这些，因为肖战根本不知道，除了温暖外还应该有其他的情感。他的感情世界单纯得近乎天真。今夜不开OT，反正回到家中也只有他一个人，把明天给王一博的剧本带回家做，做累了可以倒头就睡，方便得多。

【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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剧本原是现成的，可肖战嫌不够特别，不够“醒神”，又在家里对着镜子照剧本做了好多次都觉不满意，可是又想不出该怎么改，于是只得颓然坐在安乐椅上吸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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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并不是烟民，而是可有可无的那种。但心中有事或灵感不来时吸一支倒很享受，很帮助。或许这只是心理作用，他已无意识地吸了三枝，没吃晚饭又不想动手，就瘫在那儿发呆。要怎么拍才能令广告有神采？想着，想着，就这么半躺在安乐椅上直到天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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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点钟，肖战惊醒过来。他是那种不需要闹钟的人，他本身就是闹钟。洗漱之后发觉肚子饿极了，不止腹如雷鸣简直饿得前胸贴后背。他连喝完两大杯牛奶，就再也塞不下任何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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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就是这么不注意生活小节的人，捧着满是水的肚子，匆匆赶回公司。“老大，早！”秘书郑繁星紧跟着肖战的步伐，一同进了办公室。“楼下警卫室的人说昨夜我们又没锁公司。”“谁？谁最后离开，问问看，罚他。”
“是你！”郑繁星笑着回答他:“警卫看见你最后走。”“好，那罚我。”肖战直率地对繁星说道。“不过有贼进来也不怕，公司里又没有值钱的东西。”“怕人破坏电脑，怕人偷我们的心血结晶。”郑繁星故作一本正经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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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星期六全体到我家开大食会，想去的跟你报名！”说着他一边把这位小秘书往门外推，一边对繁星说道:“王一博来前五分钟通知我。”他准备趁早晨头脑清醒时，再看看剧本作些最后的润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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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客户陈先生电话。”繁星说。“不听，说我今天去欧洲了。”肖战忍不住吼道。“要不要说你上太空？”繁星俏皮可爱地回道:“我告诉他你临走前已解决了他的问题。”“说得不错！”赞扬了一下小秘书，肖战又投入工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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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小秘书的声音又从内线传话器中传来。“要不要看丝袜广告**？”“不不不，不要打扰我，看不见我没空吗？再烦我就将你连降三级去洗厕所。”肖战装出要吃人的凶样对着电话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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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静了好一阵子，办公室门响了。“说过没空，还敢来烦我？”门开时，肖战站起来夸张地挥动着双手，他是跟郑繁星开惯玩笑的。“不是你约好我们的吗？”站在正似笑非笑的王一博旁边的经纪人陈杰愕然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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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的双手瞬间尴尬地从半空中收回，脸上也露出窘迫的笑容。两次在这两人面前都这么失态，他们对他没信心是应该的。“对不起，我以为是我的秘书！”肖战狠狠的瞪了正在偷笑的郑繁星一眼，然后说道:“我们这就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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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有趣，肖战。”王一博对着肖战说道。有趣？肖战再很很瞪一眼小秘书郑繁星，一边嚷着“等我一分钟”，人已冲进洗手间。早晨两大杯牛奶现在发生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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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拍摄的方式王一博要求极多，简直是逐个镜头要求解释。他并非不注重细节，今天全由他自己发言。一个镜头内肖战去了三次洗手间，两大杯牛奶真害人，排出体外后立刻腹如雷鸣，令他觉得好尴尬，在开会呢。王一博和经纪人却恍若未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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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点钟讨论完毕，肖战如释重负地站起来，方知道怎么回事，今天饿得这么厉害，要用他全身的力量来忍耐。他发誓，立刻叫繁星替他买两个饭盒，狂嚼一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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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肚子饿？”王一博站起身时对肖战说：“要不要跟我们去吃午饭。”他一点诚意都没有，分明促狭。肖战没理他，迳自离开。约好了今夜开镜，他不想对他浪费其他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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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是个工作狂，一直工作到开镜前半小时，才赶去租来的摄影棚。他的工作小组已很有职业水准的弄好布景，正在打灯光。令肖战意外的，倒是王一博已乖乖地坐在那儿化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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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并不想理会王一博，不管他是身价几千万的大明星大偶像，他不喜欢这个人，冷傲、嚣张、自以为是又有点吊儿郎当，时下为什么流行这样的男明星？虽然他长得十分俊俏，但俊俏的人也不止他一个，有什么值得了不起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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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连招呼都不跟他打，巡视一下布景灯光，坐在一边再重复看一次分镜。他的工作是忘我的，中午的两个饭盒后到现在滴水未沾，看见工作人员喝汽水，他也连尽两罐。水一下肚引起了肚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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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点着急，工作时间就是工作，没有其他。拍摄开始，站在镜头前的王一博仿佛变了另一个人似的，在镜头前发出耀眼的光芒。他全身都是劲，都是活力，他的表现比肖战要求的更好，好得简直没话可说。

【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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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肚子一直在饿，他一直灌汽水，直到忍无可忍。“咳——”他下令停机。一溜烟奔进洗手间。王一博微蹙眉心，定定地望着他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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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来来回回地，暂停拍摄了数次，害得肖战窘得要死，他这时想，就算饿得昏倒也不敢再喝汽水。王一博对此，已经露出十分不满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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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部分终于拍好，王一博回到化妆间，经纪人走过来对肖战说道:“肖先生，一博有句话想问你。”肖战抬头瞥了一眼不远处的王一博，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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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先生可有肾病？总爱上厕所？”经纪人陈杰话一出口，一下子就把肖战气得脸像个柿子，就算他多去几次洗手间，王一博也不必这么刻薄。“他才肾亏。”肖战怒火中烧口不择言，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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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分钟后再拍一节，整个广告片已拍了一半，午夜三时肖战下令收工。“明晚同一时间再拍。”肖战说，他不正眼看王一博，眼角瞄到，他正笑似非笑的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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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聊，他转身预备离开，这个时候他看见汪卓成双手插在裤袋里，依墙而立。心头顿时涌上一阵温暖，快步奔过去，惊喜地对卓成说道:“你来接我收工？你不必拍夜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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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卓成微笑的搭着肖战的肩，双双离去。离去前肖战下意识——绝对是下意识的转回头，他看见王一博那张没有笑容，有点不耐烦，有点嚣张，有点吊儿郎当的脸。镜头上下他是两个完全不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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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肖战依然疲倦的就赶回公司，他急着看昨天拍好的**。独自关在剪片室，他想试剪一些片段，尝试把片段连接起来，看看昨夜的心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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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令他惊异，昨夜的王一博虽令他不满意，但一经修剪，神采立现。一个并不完全令肖战满意的剧本，经过王一博的演绎，经过他的身体语言，竟然光芒万丈，全然不同。这王一博——还真是有点道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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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拍摄前，肖战先吃好饭，尽量少喝水，昨夜——甚至包括那次开会，他简直是出丑，尽往洗手间跑，那绝对不是平常的他。拍摄进行如常。王一博也一如昨夜，在镜头前他就脱眙换骨，天生的明星偶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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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没再往洗手间跑，进度比昨日快，两点半已全部完工，“我请大家吃宵夜。”肖战对着工作小组说道，接着整理机器道具的人都加快了动手，王一博背起他的大帆布袋，在经纪人陪伴下，招呼也不打的扬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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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博就这样走了吗？啊……，好可惜啊！我还想让他给我签个名……”郑繁星看着王一博远去的身影，有点失落地嘟着嘴哀叹。“那么大的人还迷明星？”肖战随口说。“当然了，迷他的人简直是痴狂的，好像中了邪毒，中了降头一样。”繁星摇晃着头对肖战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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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也对他着迷？”肖战有些惊讶的看向郑繁星，他似乎有些讶异居然小秘书还是男粉！“是啊，一博在银幕上，实在又酷又甜，又有情又有爱，令好多人都愿为他死。」繁星提到王一博就笑起来说个没完，肖战拍拍繁星的肩，摇摇头，语重心长地说道:“荧幕上原来全是假像，跟现实是两回事。你也二十好几了，追星是那些小女孩的事，真不长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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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对肖战说的话敷衍地嗯了一声，冲他做了个鬼脸，就跳着跑去帮忙收拾东西了，留下肖战无奈地摇摇头，暗叹:“这个王一博可真是个妖孽！”等到大家都收拾妥当了，十几个人通通涌进夜店，开怀大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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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之后肖战是没有心事，没有负担的。回到家里他如释重覆般蒙头大睡，直到天光。用了一天时间把王一博的广告片整理好，立刻邀请客户来看。这比肖战的要求更精采的广告片，客户自然赞不绝口，万分满意。

【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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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我这懂人情世故的小秘书，就派上用场了，很简单，各自打个电话道歉。”郑繁星得意的笑道。“这就行了？”肖战觉得太简单了。“若是不获谅解，只能诚意地请回他们一次，昨夜是你不对，客户可是叫了最贵的鲍鱼。”听着繁星的抱怨，肖战想一想，真的打电话给客户，鼓起如簧之舌，终把客户的恼怒平息，还约了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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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透口气，再打电话给王一博。若做广告只管拍片、创作就太好了，应付客户他真觉筋疲力尽。王一博的经纪人听电话:“对不起肖先生，一博今夜拍晚班，不，中班晚班直落，没时间见你。”“不只见我，是与客户吃顿饭。”“昨夜你不来就失去机会，肖先生，你对我们有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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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肖战呆怔一下。“王一博是超级巨星，是偶像，我怎么会有成见。是我诚意请客。”“多数不来，你还是别等。但我会转告他。”不来就算了，肖战的话没讲出来，只要客户没意见，不转广告公司，他理他什么王一博或一博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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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广告方案又送进来，肖战只能再次埋头苦脑地工作。他不怨工作忙，他是全身投入，这是他的兴趣也是职业。繁星下班时敲敲他门上玻璃:“记住！七点正，你约了人，老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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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约了什么人？什么事？”肖战茫然抬起头，他还在另一个广告另一个世界中。“客户和王一博，我已订好桌子。”肖战这下马上弹跳起来，是，今夜他是主人，可不能再迟到，否则客户怕不会原谅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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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准时到达，为着大明星，郑繁星订了单独的房间，很周到。“还没有人来到吧？”他透出一口气。坐了一阵，客户来到，又一阵，经纪人声明多数不出席的王一博也到了，只是经纪人却没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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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谢谢你出席，我知道你中班加夜班。”肖战这回诚心诚意的。王一博脸上还是冷冷的，吊儿郎当。“我来过一次，没人，出去逛一圈。”他说。“逛一圈？你可能令四周起暴动。”客户讲话十分夸张，王一博牵扯了一下嘴角，算是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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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纪人呢？”客户问。“他讨厌，我让他回家。”他看肖战一眼。肖战心中突然冒上一抹喜悦，说不出为什么。王一博这句话是对他说的？这样的政治饭局总是虚假的热烈，客户讲话最多，肖战辛苦的应付，王一博则沉默冷漠惯了，他总是那副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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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也「捱」完了饭局，送走了客户和王一博，肖战才轻松地走下楼，每次应酬完他总是这样，筋疲力尽比打一场仗更累。王一博仍然站在街边，四周的人不禁注视着他，他垂着一张脸漠然不动，很尴尬很窘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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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等车？肖战见状有点不忍，是他约他出来的。他这超级巨星，居然没开车？“我送你回去！”肖战大步走向他。“来，我的车来了。”王一博没有犹豫就上了他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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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片厂。”他说话声音平淡没有波纹。肖战不语，很专注的开着车。他不觉得他们之间有话要说，让他上车，只不过解他的困。“你对我有成见？”王一博突然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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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会？你的经纪人也这么问过。”“你——不大理睬我们。”他说得稚气，但是他看来又冷漠又骄傲又不近人情。“你是天皇巨星，我有资格不理睬你吗？你又会在乎吗？”肖战笑笑有点揶揄。“你是导演，我尊重导演。”王一博的话让肖战十分意外，这不像他说的话！他应该是吊儿郎当，尖酸刻薄的。“这也不是重要的事，我只不过做过你半分钟广告片的导演。”肖战洒脱地耸耸肩。

【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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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博慢慢把视线移到肖战脸上，就定定的停在那儿，凝视了好一阵子，缓缓地说道:“你和圈中人不大相同。”“哈。我根本不是你们圈中人。”肖战回答他道。“汪卓成是。”“啊！他？”肖战笑笑。“你认得他？”“知道！但没合作过。也是你男朋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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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博的话一出口，差点让肖战开车的手都抖了，他半天回过神说道:“怎么会？！我们只是很好的朋友、伙伴、兄弟。”“这是什么关系？”他听完笑了，与平日那种似笑非笑不同，很稚气真心。啊！这偶像巨星还神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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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如此。我们是各自独立的个体，但相处时却融洽、温馨、舒服，我喜欢这种感受。”“融洽、温馨、舒服，”王一博重复地念一次。“你喜欢这感受？”“有什么不对？”“不。没有。”他垂下脸，头得有点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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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纪人为什么不陪你？”“他讨人厌。”王一博皱起眉头，又是这句话。“他很帮你，很维护你。”肖战好心地说道。“是。为了我，他肯做小人，扮黑脸，他对我很好。”他停一停。“可是他讨厌。”“你一直说他讨厌，我不明白。”肖战表示不能理解，王一博不言，让他一直将他送到片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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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纪人站在门边焦急的等侯着。“老天，你终于回来了。”他一把拉着王一博。“你知道导演大发雷霆？”王一博眼光闪一闪，望向肖战很真诚的说:“谢谢你送我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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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博，快去向导演道歉，明明有通告，我也推了肖先生，你怎能一声不响就离开？”王一博垂着头，一声不响地住片场走。“一博！一博！”经纪人忙追上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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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仍停在那里半晌，王一博拖着拍戏的全组人，不辞而别的去应他的晚饭约，这——他有点不安又有点感动。这个巨星表面和他内心并不一致，是不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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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觉得开始有点懂他，然而这也不重要。他摇摇头，迅速离开。他们甚至不是朋友，只不过公事上的拍挡而已。但是心情十分愉快，没什么原因的，哼着歌曲回到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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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得这么轻松愉快哦。”汪卓成在肖战家窝着看电视，并把凌乱的屋子收拾整齐。“早知你有空就约你一起吃饭，客户加王一博，应付得好辛苦。”“王一博也参加了？他从不应酬，圈中人都知道。”“客户面子大。”肖战完全不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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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户签他三年广告，每年加一百万酬劳。”肖战有些揶揄，“天皇巨星赚钱真容易。”汪卓成有些调侃地笑道。“不过，这王一博也捱过一段辛苦日子。”“王一博也被压榨过？”肖战有些觉得不可思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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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好多大明星大火之前都会被挤压，何况王一博个性还很特别。”汪卓成边喝着茶边对肖战说道。“你怎么知道？你们并没合作过。”肖战不太相信汪卓成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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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若红了，他的一切就会广为人知，”汪卓成淡淡的说。“他不大得人缘。”“但他星运极好，片约极多。”肖战想想王一博还是挺有运气的。“那是另一回事。他能卖票房，电影公司请他拍戏决不会亏本。再者他模样英俊正气，和一般明星不同，女孩子对他是若痴若狂。”汪卓成不太赞同肖战的运气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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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运气没有道理可讲。”“也不是运气。他捱过，而且肯学肯拼，平凡的剧本到他手上马上可以光芒四射，他很有天赋。”“这与我有同感，我试过。”肖战赞同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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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不要对他有成见，他的今天得来不易。”“你怎么知道我对他有成见？”肖战笑着问汪卓成。“我了解你！而且初见王一博，没有人会喜欢他，因为他太冷太嚣张。”

【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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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一早回公司，办公桌上有束花，美丽的蕙兰加上大束满天星。“谁搞的花样？”肖战立刻大叫，他亦不是喜欢花花草草的人。“看看卡片不就知道？”繁星立刻出现肖战眼前。“要先有心理准备，不要昏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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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夸张！”肖战抽出卡片，上面什么句子都没有，只有三个简单的名字：王一博。“搞什么鬼？”肖战快气笑了。“我像是那种收花的人吗？”“昨夜晚餐三个人吃六千元，人家当然要表示谢意啦。”郑繁星笑咪咪地说道。“三个人吃六千元？我们到底吃了什么？六千元哪！！”肖战此时心痛的怪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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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有两个会议，都是见客户。上午十点和下午两点。到时候我会再提醒你。”繁星没多说什么，告知完肖战就退出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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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耸耸肩，开始工作。他是越工作越起劲，越快乐的人，工作中他是绝对自信的，那种自信在他身上不经意地流露出一种美感，非常动人。他的魅力总在不经意，极自然之中流露，他与大部分的人都不相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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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他开会，再开会，一直忙到六点。心血来潮，他打电话找汪卓成，打的是手机，必然能找到他的。手机关机？不甘心，再打到录影厂。“卓成？四点钟他就离开。已收工。”心情突然好起来，可以与他结伴夜游。再打电话去他家，没人接听，他没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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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卓成有过电话来吗？”肖战叫道。“没有。也没见人影。”肖战想一想，决定先回家。说不定卓成去买海鲜，买食物，正在赶往他家的路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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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腔欢喜回去，家是空的，卓成没来，也没有买好的海鲜食物。他去了哪里？平日都会有个电话通知。也罢！独处也有独处的好处，他为自己煮了豌鸡蛋面，就瘫在沙发上看书。不知什么时候睡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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突然手机响了，他睁开眼睛接起电话，晃了一眼墙上的钟指着两点，午夜两点。“哇，去哪儿风流快活了？”他随口一问。手机那头的汪卓成就杠了起来，“什么风流快活！跟上司开会。”“他们说你四点钟就收工离开。”“是，然后我们出去吃饭。一直谈到现在。”汪卓成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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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台工作不是人做的。”“这是我的志愿，我的兴趣。”卓成有些不悦。“别误会，我顺口乱说！乱说！我们都是疯狂的事业狂热者，不分日夜，全心投入。”肖战忙笑着打岔道，听完，电话那头卓成也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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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我请王一博吃了个晚饭。”“那不是大家熟悉的王一博！”汪卓成立马表示。“仅仅表示谢意而已，没想到他吃了我六千元，独自一人，真贵！”肖战有些心痛地向汪卓成吐槽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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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听说的王一博，吃你十万！十万也没有一丝表情，更不会说谢。”“转性了吧？或者觉得我这人赚钱不易，良心发现。”肖战惊讶地说道。“听过唐正吗？”他突然问。“唐正？谁？男或女？”“我们的顶爷，制作总监，是个能力极强的女人。”汪卓成解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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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强人。”“可以这么说，今夜就是和她吃饭开会。”汪卓成透了一口气。“听说大多数女上司比较挑剔，比较尖酸，比较刻薄，还比较难缠。”“没这感觉，她很通情达理。”汪卓成想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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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你的运气。”“你也是极好的上司。”卓成由衷的赞扬肖战。“别拿我比人家，我只能在单纯的环境里工作，若把我放在电视台，我早已万箭穿心，被斗争而死。”“电视台不是你说的那么可怕吧？”“或者更可怕？”肖战想了想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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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视台的斗争无日无夜，在里面工作过而能全身而退的，听说已练成金钢不坏之身的大概只有女人。”“真夸张。”汪卓成不免觉得肖战夸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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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好提议？现在我精神极好。”肖战精神地对着电话里的汪卓成吼道。“半夜两点，我只想睡觉。应付女强人九小时，我筋疲力竭。”“九小时？你单独的。”“正是！叫天不应叫地不灵，呼救无门。”“比我更夸张。”肖战撇撇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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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单告别后，回到寝室，肖战突然想到汪卓成喃喃的在他耳边说：“自己多照顾好自己，别给自己画地为牢，别太拼多休息！”说真的，卓成的话让肖战有点感动。的确是，他是个太「真」的人，不但不适合娱乐圈，甚至不适合这个社会。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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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坐在办公室里怔怔地想着昨夜汪卓成的话，「我喜欢现在的相处模式，希望我们永远也别分开。」这是怎么说的？自己想过分开的事吗？他没想过分开，就像他也没想过结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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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前的情形不好？他不满意？倒是要找个机会跟他好好谈一次。他们见面的时间太少。每次不是累得要命的深夜，就是惺忪未醒的晨早，大家都神智不清，能谈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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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就做，立刻打电话给他，「卓成吗？他们那组出外景，黄昏才回来，」作为朋友总是碰不到，连通电话都难，肖战想罢就没再纠结了，还是工作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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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要去海边拍一组外景镜头，肖战一早就准备好，等到郑繁星的通知就会出发。「老大，今天天气不是顶好，太阳没那么强，要不要改期？」繁星问。「改期？不！」肖战跳起来说道:「太阳不强可以补光，改期多浪费，提前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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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到海滩，才发现拍戏的不只他们一组。肖战张望一下，拍电影的吧？他没在意。为了抢阳光，他们迅速投入拍摄工作，肖战全神贯注，聚精会神地工作，周围的一切很快就置之脑后，浑然忘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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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他拍完最后一个镜头，叫停之后，他才恢复肖战的身份。身边有个高挺的男人，他呆怔了一下，似曾相识的面孔，这男人站在他身边做什么？「怎么？不认识我了？」汪卓成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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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肖战看看身边的一组工作人员，「这么巧，会在这儿相遇。」「这个城市可拍的外景就那么多，我站了起码半小时，你理也不理我。」卓成淡淡地笑道！「刚才我连自己是谁都不知道。」肖战回笑。「晚上一起吃晚餐吗？」「不——可能有夜班。」「保重。」肖战像男孩子般的拍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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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过头肖战潇洒的拉着大队离开、完全不觉汪卓成的脸变得奇异，他完全不注意细节。又是独自在家。肖战一直很能享受独处的乐趣，今夜却有点闷，想喝杯酒。「繁星！」打电话给小秘书。「预备好，我立刻到你家接你，陪我喝杯酒。」「啊？老大，卓成哥呢？还有，你受了刺激？」「少废话。快换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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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分钟出门，肖战接了繁星就迳自去一家颇熟的酒吧，那儿还可以唱K.。叫了酒，两人坐在酒吧的一角。「为什么那一半隔开来？」繁星好奇地问道。「有人要来拍戏，老板借出地方！就快来了！」侍者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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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不到今夜还能来凑热闹，老大，要换一家吗？」繁星笑着朝肖战说。「算了，反正是闷，打发时间，看看谁拍戏也好。」十点钟，拍戏的人终于来了，肖战和繁星看到随队而来的居然是王一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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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还是那么冷漠不耐，还是那么傲。「原来是他？」繁星颇为兴奋。「看一阵就走，拍戏最闷。」肖战警告。「你先走，难得有机会看偶像拍戏。」肖战摇摇头，却也没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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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光下的王一博有一抹难以形容的神秘吸引力，肖战忘了要离开的事。他一直看着，直到拍完一组镜头。午夜两点了，两个人才惊觉过来，站起来想离开，王一博竟走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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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光下的他竟看到了暗处的他们？「嗨！」他望着肖战，眼底有丝似真似幻的笑意，竟是温暖。「嗨，城市真小！」肖战耸耸肩。「工作做完，想喝杯酒。」王一博的视线直停在肖战的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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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只能坐下来，他看见繁星在眨眼。「怎能看到我们的？」肖战不禁问道。「我一进来就看到你，我以为你会走。」他不说你们，分明就没把繁星放在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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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想走的，但说实话，在水银灯下你很有吸引力，所以坐到现在。」「我本人黯淡无色？」「你太冷太嚣张，令人难以亲近。」「你不以为是保护色？」「保护什么？需要吗？你是把自己展开在大众面前的人，该尽量表现。」「我出卖的皮相，是剧中人的生老病死，不卖自己。」肖战有点愕然，怎么这样说？不卖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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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不懂或是不以为然？」他问。「都不是。只是意外。」「意外什么？不是我这种人讲的话？」王一博始终专注于肖战的脸上。「对不起，我并不了解你。」肖战摊开双手。「只觉得你表里不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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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戏的人有形象，所谓的假面具。」他说：「谁都有表里不一的时候。」肖战听了皱了下眉头，纠正他:「不，我努力做自己，永远不戴假面具。」「所以你看来与人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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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在一旁听两人的谈话，听得皱紧了眉头，没趣地站起来离开，他实在受不了一个完全不看他，当他是透明的男人，他走时只悄悄地对肖战摇了摇手。

【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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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研究我。」肖战有点不自在，王一博目不转睛的注视，令他仿佛被看穿了一样。「我只是个平凡的广告工作者。」「除掉王一博三个字，我比你更平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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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博是艺名？」「真名。」王一博稍微犹豫一下，立刻说：「你可愿了解我？」肖战呆在那儿，什么意思？了解他？「很冒昧，但真心话。」他再说。「不要开玩笑，」肖战故意笑两声。「你把戏里台词搬到真实生活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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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博此刻脸有丝难堪的暗红，声音激动地道:「我是说真心话，不要笑！」「你喝了酒。」肖战提醒，这是不可能的。「有经纪人在，他绝不许我如此说，为什么不相信我？」王一博一把抓住肖战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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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再一次呆住了，相信他？随后，王一博放开他的手，带着脸上的一抹暗红，转身大步而去！做明星的都是这么戏剧化？肖战摇摇头，付钱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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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车回家时，他已忘掉这件事，王一博，太遥远的人和事，他才不白费精神。汪卓成竟然拍了一天一夜的戏，十四小时不眠不休的工作，他捱得住吗？离开家的时候，他给汪卓成留了条短信「保重自己，身体到底不是铁铸的，有空给我个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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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整整一天，汪卓成的电话没来过。肖战并没介意，因为他一直在忙着。听下属讲下一个广告计画，与客户纠缠，接不停的电话，还要和报纸杂志联络。工作太多，肖战又要独自开O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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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繁星最后一个离开，办公室里只剩下他时，肖战才想列，汪卓成一天没电话来。想到卓成，肖战立刻去把公司大门锁上，因为卓成说过，晚上要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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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打电话找汪卓成，他和卓成是好朋友，是兄弟，更是能彼此交心的知己，肖战一直觉得他们之间很平等默契。两个人合得来又性格相投，彼此都了解对方，像亲兄弟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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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次找汪卓成都是很自然的，很天经地义的。汪卓成再次不在，今天他并不需要拍戏。难道他躲在家中睡大觉？肖战安心的笑起来。赶快做完所有的工作，还可以赶到他家陪汪卓成一起吃个宵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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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就去做的肖战，决定收工后去买些点心什么的，两个好好喝一杯。轻松地离开办公室，买了些卤味、冻蟹，这才赶到汪卓成的家。以为该睡得像懒猪的汪卓成根本不在，也没有回去过的痕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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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有点失望，望着手上提着的食物突然之间失去食欲。想了半天，打电话找繁星。他的朋友真的不多，只能找繁星他的小秘书。除了他随传随到外，肖战竟找不到一个随时可陪伴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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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又要我陪？我并不是二十四小时ON CALL. 啊！！！」「今晚不要拒绝我，我心情不太好！」肖战消沉地在电话中说道。「为情所困？三角问题？」繁星总是在这些问题上敏感得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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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话？肖战可是被情所困的人？情是何物？我不懂，你快来。」「还要我破费坐打的啊。」繁星真是忠实的好朋友好助手。「半小时到。」这半小时肖战觉得过了半个月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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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你还真是情绪低落呢！为什么？」繁星到了他家后，审视一通问道。「可能工作压力太大，可能太忙太累，也可能几天找不到卓成。」肖战说真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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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成哥？他人就在本市啊，怎么会几天找不到？昨天外景还碰到他。」「你不明白。可以碰到但找不到。」「这有什么问题？」「觉得他忽然离我远了，像风筝断了线似的，我不喜欢这种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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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拜托好吧！你又不是非得依赖男人的那种人，再说你跟卓成哥就是亲兄弟，也得有自己的私人时间吧。」「是，或者这只是种习惯，两个人相处相伴惯了，找不到他总是觉得不习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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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担心什么？卓成哥对你绝对的情深意重，他那么敬重你，你赶他走他也不会走，要不是你俩都直的吓人，我都怀疑你俩那种好法有奸 情。」繁星无力地对肖战分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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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担心我和他之间的情义，这方面我坚强也洒脱。我想有点不习惯，或者是其他因素，情绪低落不会只有一个原因。」「王一博！」繁星突然间眼光闪一闪。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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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关我什么事？」肖战呆怔一下。「相信我，他昨夜对你那种专注凝视，我看得出。」「看得出什么？」肖战皱眉。「他为你动心或动情。」肖战听后大笑起来:「别开玩笑了，我跟他是两个世界的人，宇宙动力也拉不到一起的，还有拜托搞清楚，我和他都是男的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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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你还别不信，王一博看你的那种眼光——再说男的又怎么样？你是男的为什么不找女朋友？？？」繁星一脸不相信的表情，肖战摇摇头，轻松地笑道:「我不找女朋友是因为没时间好吧！你知道昨晚后来怎样？他站起来不声不响转身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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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有这样的事？他真有性格。」「不，他还在演戏，忘记了对着的是我，不是他戏中的主角。」肖战还是笑。「然后突然醒悟，难为情的匆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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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真扫兴！原本美丽浪漫的一件事，被你完全破坏了。」「现实中哪儿有这么美丽浪漫的事？王一博戏演得太投入，分不清戏与现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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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吧，我们观众只能看明星经包装过的表面，不要研究背后，否则什么兴趣都消失。」繁星无奈地耸耸肩表示道。「王一博有不堪的背后？」「不是不堪，是复杂！并非光芒四射的表面那种。听说他学历低，从低下层而来，总之和我们是两个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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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学历低，低下层而来又怎样？表示他奋斗成功，再者没他自身的努力，他怎么达得到如今的高度？！」肖战不以为然。「不不不，别人说他背后的事复杂，我不知道怎么对你讲。」「那就不讲。他与我们有什么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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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听后笑起来问道:「老大，你的情绪低落过去了？」「原来你言不及义是助我忘记低落的事？是否委屈了你？」肖战孩子气的拍拍繁星。「一半一半啦。王一博的事是真听别人这么说。OK，我可以回家吗？」「帮我吃完桌上的食物才许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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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深夜汪卓成回到家，打开手机看到了肖战的留言，又看了看时间，觉得此时肖战早已熟睡，他就没回电话过去吵他休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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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时，汪卓成电话来了。「今晚可来接你下班。」汪卓成今天心情不错。「连续两天不拍戏？」「你知道昨天没拍戏？」他呆怔一下。「刚拍完一个电视剧，新剧两天后守开镜，难得有两天假，全来陪你。」「可惜这两天我会忙得自己姓什么都不知道，晚上还得和客户开会。」肖战有些歉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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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晚上买些菜，去你家等你下班回来，咱俩一起聚一下。」汪卓成想了想又再次开口道。「别不开心！还记得我们都从事的，都是疯狂的行业，这正是我们的兴趣。」「没不开心，只是略有些失望，好几天没见着你。」卓成闷闷地回答。「我们以后还有很多机会。」肖战对和卓成这样的对话总是很愉快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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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肖战自觉累得像只狗般回到家里，大为扫兴，说会等他的汪卓成竟没有来，只有手机上的一条留言:「急事外出，勿等。」真是疯抂的行业，不是人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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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一边诅咒一边从冰箱里拿一大块芝士和啤酒，这就是他晚餐兼宵夜。睡到半夜，他恍恍惚惚听见有开门声，是汪卓成过来了吧？他迷迷糊糊的翻个身，睡得更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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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醒来预备上班，肖战却意外的在自家客厅看到了汪卓成，躺在他家的沙发上抽烟，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你什么时候来的？一夜没睡还抽烟？」肖战边整理衣服边走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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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卓成摇摇头，按熄香烟，沉默不语。「有心事？新剧有问题？或是发神经？」「算我发神经吧。」他伸个懒腰起立。「卓成。」肖战皱了皱眉叫。「什么事？」他转身。「有什么事不要闷在心里，别忘了你还有我这个兄弟！」肖战笑着拍拍汪卓成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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汪卓成微笑着摇摇头，上前紧紧的拥抱了肖战一下道:「谢了战哥，你放心，我没什么事！走，我送你上班。」肖战到公司后安心的上班，什么事也没有，对不对？是他疑神疑鬼弄得自己情绪低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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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拍拍脸颊，不要发神经。工作，工作，工作！他完全被工作包围，心无旁骛的努力投入，他疯狂的工作是为做得更好，他是个不许自己输，只许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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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你已经不吃不喝的坐了九小时，你不担心肚子饿，我都担心你快变化石了。」繁星敲了敲肖战的桌子担心的说。「我被工作情绪充满，变化石也是一尊工作中的化石，一定很有美感。」肖战没理会繁星的唠叨，抬头冲他微微一笑。

【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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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是肖战私人号码的来电。「肖战！」他抓起手机开口道。「是我，王一博。」闷闷的声音。「你怎么知道我的私人号码？」肖战皱皱眉感到非常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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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知道什么，只要去查，一定能知道。」他说：「何况这城市这么小。」「找我什么事？」「我——情绪低落。」他说。「关我什么事？」肖战冲口而出：「为什么找我？」「我不知道？！想到你就找你。」「我——能帮到你吗？」肖战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一边说道，一边想起上次他找繁星也是因为情绪低落，看来他不能拒绝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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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你能出来，我会很感澈。」王一博闷闷的小奶音从手机中传过来，肖战心念急转，不知道为什么就答应了。「什么地方，什么时候？」「我现在在你公司楼下。」「啊！」肖战真的意外极了。「五分钟下楼。」看来王一博是一心一意来找他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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繁星在门边看着他，一副「现在总相信我了吧」的神情，让肖战顿时觉得无语，随手整理了一下衣服，对着小秘书说道:「别耍花样！我这完全是基于同情心。」「泛滥的同情心。」繁星撇撇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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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oss记住，王一博是另一世界的人。」「放心，我并不想同化他。」抓起手机，肖战大步走出公司，王一博开的是辆吉普车，正正经经的停在公司大门口，大厦警卫正无可奈何的对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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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我们马上走。」肖战动作敏捷的跳上车，还没坐稳，吉普车已迅速射出。「你总是这么开快车。」肖战吸一口气，死死地扣紧安全带。王一博不答话，也不看他，仿若未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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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回过神来后，偏过头望着王一博完美的侧面，摇摇头。他可没忘记这是个情绪低落的人。「你带我去哪里？」他问。「对我要有信心，总不会卖了你。」王一博的语气并不好，真是火气十足，谁得罪了他？于是肖战也闭口不言，大家斗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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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过市中心的高楼大厦，直向市郊外驶去，王一博驾着车一路急行，过了很久他才转进孤零零一幢独立的两层楼房子。打开花园大门，他让肖战进去，肖战本想问问什么地方，但忍住了免得自讨没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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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幢布置得极简单的屋子，没有人住的气息，彷佛空置了很久似的。肖战看了皱着眉，这算什么？「我的一个秘密家，只有我一个人知道，经纪人也瞒着。」他算是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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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战坐在那唯一的一组沙发上，从来无拘无束的他，竟然有缚手缚脚之感。王一博坐在远远的一张藤椅上，望着肖战:「没时间布置，别见怪！不过很感谢你能出来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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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想到王一博居然也会说客气话的？肖战耸耸肩笑道:「别忘了我们甚至不是朋友。」「朋友的定义是什么？相同的地位？相同的背景？相同的家世？同一阶层的？」「我没有这样说。」肖战意外于王一博的尖锐：「我们之间互不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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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知道什么？我全告诉你。」「不不，我什么都不想知道，我们还太陌生。」肖战被王一博的话吓了一跳。「就因为陌生，因为不了解，我才要说。」王一博声音瞬间提高了，冲着肖战急促地说道:「我不快乐，非常不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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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担心，每个人都会情绪低落，过一阵就会好，相信我。」「我已经过了好多、好多个一阵子，我仍然不快乐。」「你刻意封闭自己，你没有朋友，你工作压力太大，这都是令你不快乐的原因。」「找不到可以做朋友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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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博闭一闭眼睛，一个银幕上迷死许多女孩子的动作。「太挑剔？太选择？太骄傲？」「骄傲只是层保护色，若我不嚣张，别人就来欺负我。我太热悉这个圈子。」「还这么年轻，就把自己弄得那么深沉，简直有点——生人勿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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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一博定定的凝视肖战好久好久，「我给你那么可怕的印象？」「你还不停地讥笑、嘲讽我，这是你的个性？」肖战忍不住全抖出来了。「不知道。只是——我从来没对其他人这么做过。」王一博突然低下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