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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从三叔回来之后我才知道,这个世界上还存在一种古老的禁忌法门——神调门!
在我五岁那年我娘去世了,还是在村民的围观中死去的,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就只剩下了一堆灰,比火葬场焚尸还要快!
对于我***,我爹很平静,但村民们炸开了锅,这件事在当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警察们自然也来调查了,不过仅仅询问了几句他们就走了。
打从我娘离奇的死去后,我爹就变的神神秘秘,经常自己到后山去,一去就是一整天,回来之后满身的泥土,就像是去后山挖坑了一样。
随着我爹的神秘,我的童年过的很冷清,因为他是我那时唯一的亲人。
可是过了没多久,我爹也去世了,他的死法比我娘还要匪夷所思,是村民们在后山发现的。
被发现时就只剩下了一颗脑袋,还被挂在了树上,那场景我没有见过,但是我能想象的出恐怖的画面,因为发现我爹人头的,当场就疯了,成了我们村有名的老愣。
警察再次来了我们村,询问了很多人,但没有一个知情的,后来他们更是找遍了后山,也没能找到我爹的身体。
我爹的死成了悬案,村民们筹钱给我爹打了棺材,用杨柳木做了身体,跟我娘的骨灰葬在了一起。
至于我,在那时成了孤儿,靠吃百家饭维持生存。
后来,老村长集合村民们募捐,让我上了学,这一供就是十几二十年,让我顺利的从师范学校毕了业。
毕业之后我回到了村子,成为了一名乡村教师,倾尽所有去教学生,也算是报答村民们对我的恩情。
对于我父母的死,这些年一直埋在我的心里,我娘死的蹊跷,也死的无法解释,但我爹极有可能是被人谋杀,因为人不可能把自己的头割掉,更不可能割掉之后还挂在树上。
村里的老愣是第一个发现我爹的人,但他已经疯了,警察都从他的嘴里问不出什么更别提我了。
但就在我以为这件事要永远埋在海底无法浮出水面的时候,村里突然出现了一个人。
这个人一来村子就打听我家,还找到了我,自称是我三叔。
我爹娘死的早,打小我有些记忆的时候就没听过我爹有兄弟,所以我不敢认他。
后来老村长来说了话,说我三叔在我没出生的时候就去了外地,这么多年样貌没有大的变化。
大家都以为他在外地落了家,谁知道几十年后他又回来了。
那一刻我的心情激动到了极点,这唯一的亲人让我看的比命还重要。
当天我就请他去了村里的土菜馆,摆了一大桌的菜,还打了村口老刘家的几十年窖藏,让我三叔好好的吃上一顿。
酒桌上三叔的话很少,问我的也只是我爹娘的情况。
我实话告诉了他,三叔听后什么反应都没有,一直到一顿饭快结束,他都没再说什么。
因为我跟三叔没有见过,加上他本身就很闷,特别是那不苟言笑的面容,让我是尴尬外加如坐针毡。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我见三叔放下了筷子,就赶紧跑去结账了。
等我回来的时候三叔从身上拿出了一样东西,我一看,惊了一大跳,因为那是一根金灿灿的金条!
他说:“我这人不喜欢欠人情,即便是亲叔俩也得明算账,拿着。”
虽然活这么大我是第一次见到金条,但我也知道这东西有多值钱,所以说什么我也不能收。
三叔很严肃也很冷,说我要是不收他就扔了,我以为他是开玩笑,谁知他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扔到了店门外。
我虽然跟三叔相处的时间很短,但我也初步的了解了三叔的性格,一不说谎话,二很冷,三就是言必行!
没有办法我只能捡起金条后跟他说,以后他这几十年的饭都包在我这了,另外他以后住在我的一切开销费用都不用再掏了。
三叔没有回答我,自顾自走在前头回了我家。
也是从这时开始,我知道三叔很有钱,毕竟没有人可以随便拿一根金条送人,还连眼皮都不带眨一下。
晚上,三叔睡了隔壁西屋,还特意交代了我一件事,说是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不要进他房间,这句话连说了三遍,让我很诧异。
我问他为什么,他也不回答,进屋就关门了。
我以为是因为他脾气怪,不喜欢人打扰,可是等到后半夜的时候,我突然听到了哭声,还是个女人的哭声,明显是从西屋传来的!
这就奇怪了,我也没见三叔带女人回来啊,怎么就会有女人的哭声?难不成是他趁我睡着的时候偷偷接来的?
我没有心思睡了,一方面是那女人的哭声很凄惨,另一方面是因为三叔太神秘了,让我很好奇,所以我偷偷摸摸的来到了西屋的门前。
哭声大了很多,不过却没见三叔的声音,难不成是三叔睡着了听不见?
不可能,这大晚上的谁听见女人哭能睡着?
犹豫再三,我没有从正门进去,跑到了屋外的窗户口,然后悄悄的把窗户打开了一条缝。
而这时,那哭声戛然而止,再看屋里,漆黑一片,别说女人了,连我三叔的身影都看不见。
我拿出了火柴,对着外面划着了,然后悄悄的探向了里面。
火光吞噬着黑暗,把这不大的西屋呈现在了我的眼中,我扫了一圈又一圈,没有看到一个人,甚至连我三叔都不见了!
这可把我惊坏了,赶紧扔掉了火柴跑到了正门,在我刚要去开门的时候,这门竟然自动打开了,我被吓了一跳,然后就是我三叔那没有语气的声音:“干什么?不是说过不能进我房间吗?”
我正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三叔就接着说了:“以后再不听我的话,会没命!”


1楼2019-11-02 19:52回复
    我被三叔的这句话吓得一激灵,也不敢说什么了,赶紧回了东屋。
    可是回到东屋的我无论如何都睡不着,我记得很清楚,从窗户口明明没有看到三叔,更没有看到女人,可是三叔怎么会开门出来?
    难道当时是我眼花了?
    一直熬到第二天早上,三叔比我先一步出门,还告诉我他要搬出去住了,在我这里不太方便。
    我趁机问了昨晚的事,问他是不是因为那个女人。
    三叔的反应有点大,睁大了眼睛说:“女人?你看见了?”
    他的反应不像是心虚,倒像是被人误解很生气,我赶紧说:“没有没有……只是听见了哭声,就在西屋。”
    三叔点了点头,随后表情变的非常严肃,对我说:“你也别害怕,我搬走就没事了。”
    我问三叔搬去哪里?三叔没有告诉我,当天就走了。
    后面,我还是听村里人提起的,说是我三叔搬到了卫生院的正对面,还开了一家诊所。
    原本在卫生院正对面开诊所这事儿就不太好说,我三叔偏偏贴了一副不惊死人不罢休的对联。
    上联:死人不安活人不静
    下联:华佗再世扁鹊重临
    至于那牌匾,怎么看怎么是横批,神调门!
    神调门是什么没人知道,可是三叔写的这副对联那是轰动了整个村,连卫生院的何院长都过去凑热闹了。
    大家全都认为我三叔是狂妄自大,刚刚回来竟然连卫生院都不放在眼里了,最后老村长找上了我,说我三叔连行医资格证都没有就敢开诊所,这不是开玩笑?
    他让我去劝劝三叔,不然事整大了,不好收场不说还有可能坐牢。
    我自然是去了,但三叔只给了我一句话:“你别管,我心里有数。”
    我还想说些什么,三叔就不搭理我了,让我只能尴尬的回去了,想着如果没有人去找三叔瞧病,他自己就开不下去,关门了。
    事实情况也跟我猜的差不多,一连两个月村里没有一个人去找我三叔瞧病,卫生院的医生开始还看笑话,后来就习以为常了。
    这天,我刚下学,想要去瞧瞧三叔,谁知道三叔的店门口竟然聚满了人。
    我一看,全是村里的村民,甚至连卫生院的医生也出来了,不过大家都没说话,现场安静的就跟在开会一样。
    我很好奇,因为三叔的大门已经紧闭了,那么这么多人围在这是看啥?
    扫了一圈,我的目光落在了一个人的身上,他穿着一身的西装,脖子上还挂着金链子,不是太粗,但在村民中异常的显眼。
    这人是老愣的大伯,县里的土地主,钱不缺缺的就是亲人,因为他那方面不行生不出孩子。
    一般情况下,他每次来都是先找村长,给村长一些钱财,让他帮忙照顾老愣,今个怎么也聚在这儿了?
    就在我好奇的时候,村民们开始议论纷纷了。
    “我看那李天成是不行了,这都一个小时了,怕是不敢出来了。”
    “老愣那疯子的病可不简单,那是在心上,那肥三这么有钱带他瞧过不少大城市的医生,都没看好,这李天成一来就夸下海口,还张嘴就要三十万!等会儿怕是不好收场咯~”
    “等着看热闹吧,肥三这人从小就是个混子,根本不讲理,瞧不好,这店绝对会被砸。”
    ……
    我算是明白了,难怪老愣的大伯在这,原来我三叔是在给老愣瞧病,可是老愣的病连何院长都没法,他能行吗?
    我很担忧,一方面是因为肥三这个人,另一方面就是三叔要的这个价。
    很快,又是半个小时过去了,肥三的烟盒都空了,他扔掉了烟头,重哼了起来:“哼!老李家也是个能事的人,这咋出了一个不知好歹喜欢扯皮的匠子,你小子再不出来老子就砸门了!你要老子三十万,老子要你一条命!”
    肥三这话一出来,不知道从哪里钻出了几个膀大腰圆的壮汉,把村民们都吓了一大跳,赶紧后退了不少。
    “嘿……这下好戏来了,那李天成活不成了,肥三要他的命!”
    “得了吧,咱们还是撤吧,溅着血不吉利。”
    ……
    屋里没有传来我三叔的声音,肥三摆了一下手,那些人就要去砸门,我赶紧挡在了门口,忙说:“老愣的病不是一年两年,哪有这么快看好?三爷,您再给我三叔一点时间成不?”
    肥三自然认识我,只不过不熟悉,他上下瞅了瞅我,说:“念儿,你是咱们村文化最高的老师,看你的面儿上,老子可以不要他的命,但他耽误老子时间,还吹这么大皮子,老子不给他点教训他就不知道老子姓啥,待会儿我卸他一条腿,你就站一边去。”
    肥三话音一落,他的人就把我拉到了一边,我根本反抗不了,而其他人就要开始砸门。
    可是这时,那门里面突然传来了女人的歌声,非常的轻,不仔细听很容易忽略。
    这声音我听到过,就是那晚西屋内的女人!
    大家全都安静了下来,眼睛死死的盯住了店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谁喊了起来:“呀!这李天成还藏着一个媳妇儿啊,他不是光棍儿吗?”
    我愣住了,现在是十分确定那晚绝不是我的幻觉,只是为什么没在西屋看见那个女人?三叔为什么把她藏的这么严实?难道真的是金屋藏娇?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女人的歌声就停下了,然后就是店门打开的声音。
    首先出来的就是老愣,大家全都盯住了他,包括肥三。
    老愣看了一圈,然后径直走到了我的身边,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噗通一声跪在了我的身前,嘴里哭喊道:“念儿啊,我对不住你啊,其实我不只是发现了你爹的人头,我还亲眼目睹了你爹的死法!”


    2楼2019-11-02 19:53
    回复
      老愣的一句话,勾起了一二十年前的悬案!
      所有上了年纪的人都被拉到了回忆中,他们的眼神都在我和老愣之间移动。
      我的情绪非常的激动,双手抓住了老愣,大声的说:“我爹是怎么死的?是谁杀死的?”
      老愣刚要开口,我三叔出来了,一看到我三叔,老愣立马闭上了嘴,然后跑到了肥三的身边。
      肥三使劲的揉起了老愣的脑袋,老愣笑了起来,不过那笑不在是以前的傻笑,这叫肥三高兴的,连说了好几个字:“好,好,好!”
      肥三的人赶紧拎了一个红袋子过来,不用看大家都知道那是什么。
      三叔接过之后拿出了三十万,肥三的人把全部的钱推到了三叔的怀里:“都拿去,你治好了三爷的亲侄子,这是三爷赏你的。”
      三叔直接把钱扔在了地上,说了一句话:“三十万,一分不能少一分不能多。”
      肥三的人生气了:“哎,我说你这人不识抬举啊,咋了?嫌钱扎手?”
      三叔没有理会他,就要进店里,而肥三亲自把钱捡了起来,再次送向了我三叔,三叔看都没看,进店关门,一气呵成,让肥三吃了闭门羹。
      见识了我三叔的能耐,肥三也不敢再生气了,高高兴兴的领着老愣就要走,而村民们自然也散去了。
      我追上了老愣,追问他我爹的事,老愣看向了三叔店面的方向,说:“你三叔说了,这事儿我不能说出来,他自有安排。”
      这么说来三叔也知道我爹的死因了?但三叔的脾气我了解,他不说我肯定撬不开他的嘴,所以我只能从老愣这下手。
      可不管我怎么问,老愣就是不说,把我急的差点叫他爷爷了。
      最后老愣被我问烦了,撂下了一句话:“我要是说了,这命就没了,你要是不想我死,就别问了成不?”
      肥三立马拉着老愣走了,留下了我一个人傻愣愣的看着他们的背影。
      此时我的心里那叫一个难受,同时还很气愤,为什么我爹的死因连我都不能知道?
      思索再三我还是回去找了三叔,不过打从瞧好老愣之后三叔一整天都没开门。
      等到第二天我再去的时候,三叔的大门口停了很多辆车,村民们再次聚了过来,而那些车中,有一辆非常的扎眼,因为那是殡仪馆的金杯车!
      为首的车内下来了一个人,这个人不过三十来岁,但是非常的有气质,身边还跟着十来个穿着西装的男人。
      如果说肥三是地头蛇,那么这个人就是强龙,一个势力滔天的强龙。
      有见识的村民认出了那个人,立马小声的说了起来:“是,是县里的王家人!”
      “哎!没错,好,好像是王家大少爷,王仁杰!”
      ……
      王家那是县里的第一大户,产业遍布县城各地,换句话说县城有一半是他家的,只是这样的人来我三叔这干什么?难道也是为了瞧病?可是怎么会带着殡仪馆的车来?
      在我疑惑的时候,那为首的王仁杰已经走到了店门口,他说:“李天成在不在?”
      店门打开了,我三叔像耀眼的明星一样出现在了所有人的眼中。
      王仁杰看了三叔几眼,随后摆了一下手,金杯车上立马下来了几个人,把车后面的冰棺给抬了下来。
      见到棺材,每个人的脊背都有些发凉,情不自禁的退到了很远的地方。
      王仁杰指着冰棺说了两个字:“能治?”
      三叔没有立马回答他,自顾自走到了冰棺的旁边,围着冰棺转了好几圈,还用手敲了敲棺盖。
      那冰棺的电线还连在车里,车一直在轰轰作响,明显是为了保持棺内的低温防止尸体腐化。
      既然是为了防止尸体腐化,那里面绝对是个死人,死人怎么复生?这不是来砸场子的?
      果然,村民们开始看笑话了:“人怕出名猪怕壮,这李天成刚治好老愣就有人看不下去了,不知道是谁传到王仁杰耳中的,这下他怕是要完了。”
      “老愣就是再难治最起码是个活人,这尸体要是能治活,那不是谁都不用死了?”
      “是啊,看他怎么收场吧。”
      ……
      卫生院的医生全都出来了,何院长看见王仁杰,专门过来打了招呼:“王少爷,您来了啊。”
      王仁杰点了点头,何院长掏出了烟递给了他,眼珠转动的很快:“这李天成怕是不知道会什么道道,咱们学医的讲究科学,但这道道也不能不信,您的夫人睡了不少时间了吧,让他给瞧瞧,瞧好了那您就能跟您的夫人重逢了。”
      王仁杰瞥了何院长一眼,说:“看他也没什么特别的地方,要是瞧不好他这店面我就封了,你这个院长也别当了。”
      王仁杰的这句话让何院长立马哭丧起了脸,同时也让大家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王仁杰是他招来的。
      我的心里很愤怒,走到了三叔的身边,低声说:“三叔,这是对面给你下的套,死人哪有复生的?咱们跟王少爷好好说说,这事儿就算了。”
      三叔看了我一眼,然后第一次露出了笑容,这笑容竟然叫我看呆了,就像是看到了自己的父亲一样,他说:“没事儿,我心里有谱。”
      随后他就跟王仁杰说了起来:“能治,不过要等到晚上。”
      王仁杰立马拍了一下手:“好!”
      接下来三叔的店门口聚的人是越来越多,幸亏这是乡下,要是在城里,这会儿交通就该瘫痪了。
      我的心里非常的担忧,不是不相信三叔的本事,而是无法相信死人能复生。
      随着时间的推移,天黑了,三叔让人当众打开了冰棺。
      “哗~”一股股寒气冒了出来,那冰棺内躺着一具穿着红色寿衣的尸体!
      尸体虽然没有腐化,但冻的已经僵硬成了冰块,那脸上的冰霜早就成了冰晶,苍白的面容配上点点的尸斑,叫所有人都浑身发紧。
      大晚上的看到一具尸体,说不害怕那是假的,得亏现在人多,不然我绝对要撒腿就跑。
      三叔走到了棺材的正头边,盯住了尸体的面容,嘴里低声说了起来。
      他说的是什么,没人听的清,但是从他开口之后,我感觉周围的温度变低了,也不知道是因为冰棺的寒气,还是因为心里作用,总之每个人都打了一个寒颤。
      三叔的声音停止了,然后啪的一声,店面内的灯灭了,一瞬间,唯一照亮这里的光源没了,让有的人忍不住逃走了,至于我,差点坐在地上,因为三叔竟然去背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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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6楼2019-11-03 14: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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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动作让人只看到黑暗中的女尸起来了,把大家吓的差点控制不住尖叫,而三叔一直都很平静,背尸体的动作更是行云流水,给人的感觉像是经常干这种事,那僵硬的女尸整个躺在了他的后背,让三叔微微弯了一些腰。
        王仁杰皱起了眉,想说什么,但是话没有说出口。
        我也没时间发怵了,赶紧摸黑帮三叔将店门开大了。
        也不知道三叔是怎么进门的,我们听到关门声后,就是三叔那不容违抗的嗓音:“闲杂人等全部散去。”
        原本那些村民看到尸体后就不想呆了,加上我三叔的这句话,他们立马散了一半,但还有不少胆大的聚在这,想瞧瞧三叔是不是真的能医死尸。
        王仁杰发火了,不是太大的声音让剩下的人全都听在了耳中:“让你们散了听不懂?!”
        这有权势的人一发话,那是格外的管用,所有的村民都摸黑离开了这,现场陷入了绝对的安静之中。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三叔店里的灯重新亮了起来,王仁杰的目光落在了我的身上。
        只是他还没开口,三叔的声音再次传来了:“王少爷你一个人在这,其他人都走,念儿你也去。”
        这是连我也赶了,我怎么可能走?因为三叔现在正是危险的时候,所以我说什么都要留在这。
        结果,王仁杰的人直接架着我走了,还去了村口,离三叔的店面有三四里。
        这一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不仅仅是对我来说,对村子里的任何人都是一样。
        王仁杰的人看我看的非常紧,像是生怕我折回去,半晌之后更是连上厕所都得堵着我。
        我实在无法脱身就只能作罢,跟他们聊了起来。
        开始时他们还不理我,后面熟络了一些他们才搭腔:“你小子这下怕是要办丧了,他是你叔对吧?记得给你叔弄口棺材,这王少爷的夫人死了有一年了,要不是冰棺,骨头都露了,大罗神仙也别想瞧好。”
        我的心里猛地一咯噔,问他们:“既然死了为啥不下葬?王少爷不知道入土为安?”
        “嘿,要真是这么简单那就好了,王少爷打从夫人去世,那……”说到这他看了一圈,声音压的极低:“那脑袋就不正常了,因为这事儿你知道牵累了多少人吗?一双手都数不过来!也是你叔倒霉,摊上这事儿,估摸着没多少活头了。”
        我的脸色很难看,在村口是坐立不安,他们倒是习以为常了,聚在一起抽着烟聊着天,打发时间。
        渐渐地,天黑的已经到了伸手不见五指的程度,我突然听到了歌声,跟我三叔瞧老愣时一样。
        我清楚的知道肯定是从三叔的店面传来的,但那到底是谁?声音明显没多大,咋能传的那么远?
        王仁杰的人哆嗦了起来:“***,瘆得慌,谁大半夜的唱歌?这不是不嫌事儿大?”
        “是,是我三叔店里的。”我本能的回答了他们。
        他们整齐的睁大了眼睛,嘴咧的快能塞下鸡蛋了,看他们的表情我知道他们明显是误解了,以为我三叔瞧好了女尸,不过我也没有跟他们解释。
        整整一个晚上,那女人唱了整整一个晚上!估计全村的人都听到了,第二天凌晨王仁杰开车匆匆忙忙的走了,连他的人都没带。
        后面,我就跑回了三叔的店里,但店门紧闭,不管我怎么喊,就是没人搭腔。
        至于那口冰棺,已经不见了,看来应该是被王仁杰带走了。
        喊不开三叔的店门,我只能先回去了,而王仁杰的人也都开车离开了村子。
        第二天中午,我刚睡醒就跑到了三叔的店门口,但让我意外的是三叔没有开门,并且那店面外的对联也换了。
        上联:医者常医医不尽。
        下联:闲人偷闲闲中歇。
        横批依旧是那神调门,光从字面上理解,那就是我三叔休息了,今个不打算开门了。
        只是我对昨晚的事非常的好奇,巴不得立马找他问问情况,另外关于我爹的事我也要问问,所以我无视了那副对联,敲起了店里的门。
        这次三叔开门了,不过还没等我开口他就把我拉进了店里,并且关上了门。
        三叔的样子很警惕,如同是在防着什么,我没有在意,直接问他:“昨晚真的瞧好了?”
        三叔没有回答我,他走到了自己的柜台前,坐了半天,然后问了我一件莫名其妙的事:“你在村里教了多长时间了?”
        我搞不懂他为啥这么问,完全是本能的回答:“有三年了吧。”
        三叔点了点头,若有所思的盯着屋顶,不知在想些什么。
        见他这样,我又问起了我爹的事,问他是不是知道我爹的死因,到底是谁杀了我爹?还问他那个女人究竟是谁?为什么他两次治人,都会有女人的歌声响起?
        三叔很严肃的对我说:“这些事你别管,我自有打算。”
        后面不管我怎么问三叔就一个字也不说了,让我的话全都石沉大海。
        而且从那天开始三叔很久没有开门,不管是谁来找他,都被那一副对联拒之门外。
        三叔的神医名声不说流传千里,也最起码流传了整个县城,虽然大家都不知道他有没有治好王仁杰的夫人,但光是治好老愣这一个人,就足以让人敬佩。
        当然,后面那段话是我认为的,因为村里人为了这事儿分成了两派,一派是认为我三叔治好了女尸,不然我三叔咋还能活着?另一派是认为我三叔没有治好女尸,因为他为啥从那之后就不开门了?摆明了是怕王仁杰来找麻烦,或者是说王仁杰给了三叔交代,封了他的店!
        这件事村里人争执了很久,一直到发生了一件大事,他们才暂时撂下,因为老愣死了!死在了后山不说死法还跟我爹当初一模一样!


        7楼2019-11-03 14: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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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个发现老愣人头的是我们村的二傻,二傻跟老愣不一样,是先天性脑子有缺陷,三十多岁了还每天精屁股乱跑,也是这个原因造成了他是第一个得知老愣死讯的。
          不过这二傻不是一般的傻,竟然把老愣的人头从树上取了下来,还在村子里吆喝,吆喝老愣变成球了。
          那血淋淋的脑袋被二傻从村头转悠到了村尾,别说小孩儿了,就是大人都被吓的差点崩溃。
          村里人立马报了警,警察来了之后就把二傻给控制住了,那二傻在警察的手里挣扎的很凶狠,因为平常时候谁敢这么对他,别说挨他了,老远见了人就得躲一边。
          老愣的人头从他的手里滚到了村里的泥巴路,围观的村民那是冷汗直冒。
          我自然也赶来了,恰巧不巧,刚好处在人头的眼睛直视的地方。
          我爹死的时候那会儿我年龄小,村民们没有让我看,现在老愣的死算是让我长了见识,原来人头被割掉真的是碗口大的疤,而且死不瞑目的眼睛还瞪得快从眼眶掉出来了。
          不过那眼神给人的感觉像是很恐惧,如同是死前见到了无法形容的东西。
          噩梦,整颗人头如果要我用一个词来形容的话那就是活人的噩梦,估计很长时间我都睡不着了。
          没多久我就在围观的群众中注意到了一个人,那就是我三叔,他的眼神并没有放在人头上,而是看着我,眼中似乎有很多话想说,让我很意外。
          我本想朝三叔走过去,结果三叔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就走了,而警察盘问了一下村民,便带走了老愣的人头,不过他们不是回去,而是朝后山去了。
          老村长因为腿脚不方便,到这时才赶来,看到地上的血迹,他颤颤巍巍的叹起了气:“造孽啊,造孽啊,念儿的爹死成这样,这老愣又死成这样,真是造孽啊。”
          看着老村长无奈的样子,我赶紧去了他的旁边,问他:“大老爷,那后山是个什么情况?为啥我爹和老愣都死在那儿了?”
          老村长的身体抖的更厉害了,那样子就跟癫痫发作了一样,他看向了东北方向,那里就是后山所在的位置:“那后山打古就有个庙,里头住着山神,但谁也不知道那庙在哪,你爹和老愣肯定是摸着山神庙了,触怒了山神被惩罚了!”
          后山有山神庙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其实不止我,连围观的村民也是头一回听过。
          大力质疑了他:“大老爷,您糊涂了吧?俺小时候就在后山砍柴,别说庙了,连个像样的门头都没有。”
          老村长一瞪眼,怒哼道:“你小娃子知道个啥?那山神庙是我小时候亲眼见着的,后来破四旧山神就把庙藏起来了,一般人哪里见的着?”
          老村长是越说越玄乎,加上老愣的这种死法,那是让村民们再也不敢跟他争了,不过我却想刨根问底:“大老爷,那您的意思是我爹就是死在山神的手里了?”
          老村长刚想回答,一道声音传来了:“你也是个知识分子,怎么会相信鬼神的事?念子,你这学白上了。”
          我一回头就看见了一个穿着警服的年轻人,他是我的发小老程,平时我俩关系不错,互相开玩笑也是正常事,但现在我正为我爹的事上心,哪有功夫跟他扯皮,便说:“科学也是建立在神学的基础上,有些事不能不信。”
          老程将戴歪的警帽扶正了,然后把我拉到了一边,严肃了一些:“念子,我也跟你说实话吧,你爹的照片还封在警局,我也看过,虽然跟老愣的死法一样,但比老愣要奇的多,你知道为啥?”
          “为啥?”
          老程瞅了一圈,见大家的注意力都在这,他把声音压的低到了极点:“你爹的身体没得了,但是老愣的身体找到了!”
          我很惊讶,声音没法控制的大了起来:“什么?在哪里?”
          老程赶紧做了一个手势:“嘘~”
          随后他接着说:“为啥说你爹的奇,因为当初咱们张队长带人跑遍了后山,甚至连老鼠洞都没放过也没看着你爹,但老愣的身体就绑在树上,那二傻只拿了一颗头,身体估计扛不动就没拿。”
          我的情绪是要多激动有多激动,因为这两件事都是断头案,在我看来绝对有关联,特别是老愣,还留下了身体,这破案的几率可比我爹那会儿大多了!
          既然三叔不说,那我只能依靠老程了:“咋样?有谱没?能找着凶手不?”
          老程说:“现在我没法跟你说,总之,咱们已经把后山封了,晚上外头会调个刑警队的专家过来,等有消息了我肯定第一个通知你!”
          老程的话明显是对我的保证,让我的心里很感动,但同时也让我涌起了一丝的埋怨,那一丝的埋怨是对我三叔的,从这点来看,三叔连个外人都不如。
          在老程离开后,我堵着气去找了我三叔,三叔仍然在店里,我还没敲门他就打开了。
          看见我的表情,三叔第二次露出了笑容:“怎么?很生气啊。”
          我把内心的话一股脑都吐给了三叔,甚至说的连眼泪都出来了,而三叔很平静,等我说完他才开口:“念儿啊,有些事比你想象的要复杂的多,不是我不告诉你,是说出来对你没好处。”
          “咋能没好处?我还能死了不成?能有多复杂?难道我连我爹的死都无权知道吗?难道任由那凶手逍遥法外吗?”越说我的情绪越激动。
          三叔起身给我倒了一杯茶,递到了我的面前,还散给了我一根烟,我没有点,闷声喘着粗气。
          三叔自顾自抽起了烟,神态自若,仿佛什么事都触动不了他的心,那种置身事外的感觉让我是越来越生气。
          “我走了。”我实在受不了三叔的这种淡定,起身就准备离开这,而三叔却喊住了我:“今晚那帮警察不是要带着专家去查看现场吗?你也可以去,去了之后你就知道为什么我不告诉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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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8楼2019-11-03 19: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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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回头看了三叔一眼,然后离开了店面。
            还没走上多久,我的脸上就笑了起来,之前的怒气一扫而空,再怎么说三叔还是在意我这个侄子的,只不过嘴上不说而已。
            因为赶上周末,所以我在家里边批改作业边等待。
            不知不觉中天色就晚了,然后我听到了汽车的轰隆声,就赶紧放下了手里的东西,跑到了门口。
            几辆警车映入了我的眼中,看样子老程所说的专家到了。
            我赶紧关上了门,准备跟着去后山,可是还没走出两步,我的身后就被照亮了。
            这叫我身体一僵,慢慢的回过了身。
            车窗摇了下来,一个脑袋探了出来:“念儿,上车。”
            我想都没想就上去了,因为这车的主人就是肥三,没想到他也来了。
            上车之后我才发现,肥三的眼睛全都是血丝,看来老愣死后他没少哭丧。
            因为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所以我保持了沉默,而肥三也没有时间说话,因为这乡下土路不好走,稍不留神就会翻到两边的地沟里,耽误时间不说还有危险。
            没多长时间,那前头的警车就消失了,肥三把近光灯调成了远光灯,然后我们看到了一座不是太高的山。
            这座山没啥特别的名字,因为处在村子的后面,所以大家都叫它后山,后山不算什么禁地,村民们经常上去砍柴贴补家用。
            但打从我爹死在后山后,大家就对这有了莫名的恐惧,到了如今老愣又死在了这,那是彻底让后山成了活人的禁忌。
            肥三把车停在了警车的西边,而警车内没有一个人,看来他们全都上去了。
            肥三瞅了我一眼说:“念儿,咱俩现在是同病相怜了,待会儿那警察要是查出个啥,我给你顺道把仇报了,你是人民教师,可不能白送了前程,我孤家寡人一个不怕啥,这次不把那凶手剁成百八十块,难泄我心头之恨。”
            看着肥三呲目欲裂的样子,我的内心也被激起了血性,不说抓到凶手当场剁了,最起码也要狠狠的揍一顿才解气。
            上山的路只有一条,那是以前村民们踩出的小道,顺着这条小道铁定能找着他们,所以我俩也不怕丢了方向。
            大概走了十来分钟,前头的肥三停下了,身子还伏低了不少,我探头一看,原来在我们的不远处有不少的光亮。
            看样子应该是手电,不过那些光亮有点乱,射向了四面八方,就像是有人把手电扔在了地上,不管它们了一样。
            肥三警觉了起来,低声对我说:“咋回事?”
            我摇了摇头,偷偷的朝前摸了摸,离那些手电近了不少。
            这个距离已经能够看到一些模糊的东西,那些手电确实是在地上,只是为啥会这样?那些警察又跑哪里去了?
            正在我疑惑的时候,肥三已经跑了过去,我刚想喊他,他就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嘴里结结巴巴的说:“血,血,血!”
            我两眼一瞪,赶忙到了他的身边,这一看,差点没把我吓晕过去,这横七竖八的手电上、地上,全都是血迹,给人的感觉就像是来了屠宰场一样!
            这么多血绝对不是一个人留下的,难不成那些警察都死了?!
            我第一个就想到了老程,也不管暴不暴露了,赶紧喊了起来:“老程!”
            “老程!”
            “老程!”
            我连喊三声,一声比一声大,但这寂静的后山没有一个人回答我。
            肥三控制不住的发抖,脸上的冷汗就跟雨水一样,他结结巴巴的说:“咋回事啊这是,莫不是他们都被凶手杀了?死这么多警察可不是小事儿,那可是捅破天了!”
            俗话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即便老程他们真的在查案的时候被凶手杀了,那我们也得见着尸体才行。
            我捡起了一把手电,跟肥三说:“三爷,咱俩分开找找,我就不信有人能耐这么大,敢杀警察。”
            肥三咽了一口唾沫,接连点头:“好好好……”
            我跟肥三分了头,他往南边去了,而我则是继续朝山上走。
            走着走着我就看到了一棵带血的树,这棵树上还耷拉着麻绳,看样子应该就是绑着老愣尸体的,可是尸体却不在树干了。
            我的眼睛顺着带血的树干往上移,一直移到了树叶上,然后我浑身的毛都炸了起来,因为那树叶间正挂着一颗人头,两眼还在俯视着我,不是别人正是老愣的!
            我的妈呀,如果白天看到这情况我还有可能控制住情绪,可是夜晚这时候,老愣的人头被手电照个通透,那恐怖的样子,让我恨不得晕过去。
            “啊!”终于,我忍不住发出了尖叫。
            也不知道为什么,老愣的人头突然就从树上掉下来了,刚好砸在了我的手上,被我接东西的本能抱在了怀里。
            这下没把我吓疯过去,我的眼睛就这么和老愣死不瞑目的眼睛对视,那一秒钟就跟过了一个世纪一样。
            “噗通~”我两腿一软跪在了地上,肥三也在这个时候赶了过来。
            看到这种场景,他的样子比我还要丢人,那两条腿抖的跟插进了冰水里一样,没一会儿还尿了裤子。
            不过说到底肥三也是见过世面的人,比我缓过劲要快的多,嘴里哭喊了起来:“我的个侄儿啊,你死的好惨啊,大伯肯定要给你报仇哇啊……”
            整个后山被肥三的哭喊声占满了,我赶紧把老愣的人头放在了地上,与此同时我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老愣的人头不是被警察带走了吗?怎么会又出现在这?还有他的身体哪去了?
            “难道……”我想到了什么,重新抬头看向了树上的树叶,手电的光芒被我颤颤巍巍的照了上去,这一次我看的非常仔细,看到的画面差点把我吓成第二个老愣!


            9楼2019-11-03 2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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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见过椰子树吗?反正我只是听人说过,说是每个椰子都是长在树叶之间,而我现在碰到的情况就是这样,那树叶之间全都是东西,不过不是椰子而是人头,还在滴血的人头!
              我的心里承受能力是有限的,即便我比老愣的胆子稍微大一点,也受不了这种场面,特别是那血滴到我的眼睛时我是当场晕倒了。
              等我再次醒来的时候,我的身边就只有三叔了,三叔依旧是原本的样子,淡定的抽着烟。
              我魂不守舍,脑海中一直出现昏迷前看到的画面,而后惊恐的说:“三叔,三叔,那,那……”
              三叔摆了一下手:“现在你明白了吧,明白我为什么不告诉你了吧。”
              他顿了一下接着说:“这事儿警察干预都有生命危险,更别提寻常人了。”
              “你也别害怕,该干嘛干嘛,一切都有我在。”
              三叔的这句话让我稍稍安定了一些,但是我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那就是三叔好像早就知道了那帮警察会死,可他为什么不阻止?
              我问出了我的疑惑,三叔夹着烟的手瞬间僵硬住了,脸上的表情也阴晴不定,看到他这样,我更加的疑惑了,如果我是我三叔,我肯定会说自己会未卜先知,会说什么天命难违更改不了。
              但三叔明显不是这样,他只说自己累了,让我先回去,还说叫我再也不要干预这事。
              我只能稀里糊涂的走了,而三叔的异常也被我抛出了脑后。
              后来,我得到了确定,那晚树上的脑袋确实是警察的,包括那专家全都被杀死在了后山,唯一的活口就是老程。
              老程还活着这对我来说是天大的喜讯,但是活着的老程却跟当初的老愣一样被吓疯了,不过吓疯他的并不是那些人头,因为我都挺下来了,身为警察的他不可能心里素质这么差!
              疯了的老程就在我们那的卫生院里,我去看过他,但是场面有点难以控制,因为老程见到谁都喊救命,那喊声是要多凄惨有多凄惨,如同有人拿刀架着他的脖子一样。
              我知道肯定从他的嘴里问不出什么了,而后山已经被封锁了,还封锁的严严实实,曾经的张队长成了现在的局长,听说正在县里寻求领导的帮助。
              看到老程变成这样,我是又喜又忧,喜的是他活了下来,忧的是他这辈子算是完了,肯定会和当初的老愣一样求医不成。
              想到求医我就想起了我三叔,老愣的病就是他瞧好的,不过钱是贵了点,但要是我去求三叔的话,不说免了,最起码也能少点。
              就在我要付出行动的时候,老程的娘找到了我,一进门那是老泪纵横,哭着对我说:“念儿,你说我咋就这么命苦,程子是家里的独苗,他还没讨媳妇,要是一辈子这样,我们老程家该咋办啊,我的个娘啊~”
              看着老程的娘我就想起了我娘,虽然她早就不在我的记忆里了,但农村的妇女都差不多,如果我变成了这样,我娘要是活着肯定也会肝肠寸断吧。
              对我哭诉了很久,我再也不能平静,打着保票对她说:“大娘,您放心,我三叔肯定能瞧好老程。”
              老程的娘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个劲的对我道谢,甚至还要给我下跪,我哪里敢让她跪我,赶紧扶起了她,找我三叔去了。
              见着三叔,我还是有些心虚的,因为三叔的脾气很怪,我也不知道他给不给治,毕竟现在的他已经关门不少时间了。
              沉默了一会儿,我还是说了:“三叔,你看老程的疯病能治不?”
              三叔看了我一眼,随后盯住了老程的娘,说了两个字:“能治。”
              这简单的两个字那是叫老程的娘热泪盈眶,不过三叔接下来的一句话又叫她跌入了谷底:“三十万,一分不能多一分不能少。”
              “三叔,能少点不?老程是我的发小,再说了他也是因为调查老愣的死因才疯的,说到底这是为人民服务……”
              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三叔打断了:“这是规矩,给钱就治,没钱就去凑。”
              那强硬的语气,不能否决的态度让我感觉三叔太不近人情了,而老程的娘噗通一声就给三叔跪下了,还接连磕了很多响头,那样子连我都看不下去了,可是三叔依旧很淡定。
              我不得不佩服三叔的心理素质,那是软硬不吃,唯一看中的就是钱,可是三叔应该不缺钱才对,既然不缺钱,还这么逼一个老农民干啥?难道就是因为所谓的规矩?那这个规矩到底该多可怕?
              见求三叔没用,老程的娘只能回去凑钱了,而我在三叔的店里一直没走,暗自生着闷气。
              三叔给了我递一支烟,我没有接,他说:“你不觉得你没长大吗?”
              我看了三叔一眼,也不说话,三叔接着说:“那帮警察的死是注定的,甚至你的发小程子也是注定要死的,不过为什么他活了下来?”
              三叔的这句话又绕回了我先前的疑惑,我也顾不得生气了,赶紧问他:“我说三叔,你真的会未卜先知?”
              三叔瞥了我一眼,万分严肃的说:“如果你再参与这事儿,你的死也会注定!”
              那语气叫我浑身一激灵,甚至让我产生了一种错觉,那就是凶手是他,是他杀了所有人!
              如果说之前对三叔的态度是敬畏,那么现在就是恐惧,让我恨不得拔腿逃跑。
              只是我还没付出行动,老程的娘就回来了,还带了家里的老爷子,两个人把一大堆的红皮、绿皮,乃至硬币放在了我三叔的店里。
              看到这些钱,我知道老程的娘肯定就差卖宅基了,能把人逼成这样,三叔在我眼里再也不是那种高深莫测的形象,而是唯利是图,不讲情面的小人。
              后面,老程的娘就把老程带来了,这个过程那是相当的辛苦,卫生院的几十个医生合力才把他扛过来,不知道的还以为老程是要上刑场呢。
              不过让人奇怪的很,那老程一进我三叔的店面,就瞬间安静了,嘴里还模糊的说着两个字:“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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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0楼2019-11-04 17: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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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他人可能没听清或者说没在意,但我却是听到了心里,赶紧扫了一圈不大的店面。
                只是跟当初我看西屋里一样,整个店里根本没有那个女人!
                真是奇了怪了,全村人都听见了女人的歌声,甚至现在疯了的老程还念叨起了那个女人,为啥就瞧不见她?莫非我三叔有啥藏人的法术不成?
                没等我继续想下去,三叔就关门了,我们自然是在外头等候。
                经过了王仁杰那次,这次来围观的人更多了,甚至连外村人都来了。
                王仁杰那次实在是太神秘了,大家都想知道我三叔到底是运气还是真有实力,如果这次能看好老程,那就证明王仁杰那次十有八九是瞧好了,只不过出于某种原因,没有宣扬出来。
                老程的娘非常的紧张,眼神死死的盯着大门,那脸上的汗水就跟干了一天农活一样,不停地往下落。
                我倒是没有这么紧张,因为从接触三叔到现在,其他的我不敢说,三叔的本事我是再相信不过,他肯定能治好老程。
                但围观的外村人可不这么想,因为他们没见过老愣,只是听说三叔治好了老愣,而且经过王仁杰那事,他们就更怀疑了,讨论的声音那是比什么都大。
                “这李天成是个啥来头?咋能治疯子?”
                “没看着神调门吗?估计是啥歪魔邪道儿,咱们就来凑个热闹,管他治不治的好。”
                “我看玄乎,俺们村的老黄家,那老祖辈都是下针的医生,就那,打心上的疯病都治不好,更别提他了。”
                “对头,这治病就治病,搞的这么神叨弄啥,俺去把门弄开,让大家瞧个细!”
                ……
                真是看热闹的不嫌事大,瞧病任谁都知道需要安静,他们不安静也就算了,竟然还要去砸门。
                那几个外村人都是上了年纪的老农民,啥都不懂就是有一膀子力气,要是被他们上手,这门肯定坚持不住,所以我第一反应就是拦住了他们:“干啥?三叔正在里头看病,谁也不能进去。”
                “谁要进去了?俺们就是好奇,把门开咯,俺们要瞧个细。”
                “对头,看病就看病,俺们村老黄家也没关门瞧病,你三叔要是下黑手咯,谁能帮上忙?”
                三叔的人品我现在也不敢保证了,但他好歹是我三叔,我身为侄子不可能在他给人看病的关键时候让外村人捣乱,所以说什么我都要拦住他们。
                结果那帮外村人个个生气了,都倔的跟驴一样,非得把门搞开才是。
                要说一人起哄人人起哄,甚至连我们村的也跟着和了起来,非要开门瞧瞧我三叔是咋看病的。
                就在现场乱成一锅粥的时候,我三叔的店里响起了女人的歌声,那歌声在白天听起来非常的悦耳,叫那帮外村人浑身一震。
                “咋了?咋还有女人?”
                “嘿,你三叔不让俺们瞧,原来是自个儿藏了女人在屋里,瞧病就瞧病咋还藏女人?有意思了。”
                其实不止他们好奇,我们村的人,乃至我都很好奇,不过我的理智告诉我不能跟他们同流合污,瞧病是大事儿,其他的都可以忽略。
                我们村的人拉住了老程的娘:“程子他娘啊,你还真是心大啊,你见过谁家瞧病藏个女人在里头的?你花了三十万,那李天成拿你当猴呢,还不开门救程子,不然连疯儿子都没咯。”
                老程的娘原本就很紧张,被人这么煽动,那是立马动摇了,对我说:“念子,叫你三叔开门不?我是程子娘,程子瞧病我不得看一眼吗?”
                我叹了口气说:“大娘,你别担心,老愣那会儿瞧的时候也有这声音,老愣不好好的出来了?您就把心放肚子里吧。”
                老程的娘不说话了,村里人喊道:“胡连八道,那王少爷的事儿你咋不说?你三叔赶上晚上给人瞧,还把我们都撵走了,不就是怕给人瞧不好丢了牌面吗?不知道你三叔使的啥歪招,给人忽悠走了,不然,就你三叔那损样,十条命都不够填的。”
                嘴最毒的就是我们村有名的倔头户马乡娘,这马乡娘在我们村儿很典型,谁要是惹了她她能给人骂一天,那拍着大腿又唱又跳的样子,就是泼妇骂街的典范。
                她家男人半天蹦不出个屁,被她管的死死的,去年家里的老娘就是因为这马乡娘的嘴给送走的,因为这事儿老村长专门开会批评了她,但人家过了跟没事儿人一样,该吃吃该喝喝,就差在老娘的坟头跳大神了。
                马乡娘虽然泼,但跟我家八竿子打不着,平常来往几乎没有,但她这人生性爱凑那热闹事儿,一张毒嘴更是爱挑事儿,这点在我三叔这算是发挥到了极点。
                我不可能跟她一样泼,劝了很多遍,但人家死理儿认的比啥都狠,加上那帮不嫌事儿大的外村人,我根本招架不住,还没一会儿我就被人拽到了一边。
                马乡娘那叫一个乐呵,跟男人一样撸起了袖子,两只手拽着门上的铁环,死命的往外拉。
                我三叔的店门本就不怎么结实,被她这么一拉,那是立马晃了起来,眼瞅着就要连门带框一起倒下来,我赶紧喊了起来,只是我的喊声根本没用,而那店里的歌声立马停止了。
                马乡娘那叫一个得意:“咋不唱了?搁以前你这叫光棍找刺激,进笼子的料,我就见不得人家姑娘不守妇道,今个我要戳穿你的黑脸,让大家都瞅瞅你是个什么道!”
                “咣当!”大门再也坚持不住,被马乡娘拉扯的倒在了我们的面前,屋内的景象自然是出现在了所有人的眼中,大家睁大了眼睛,没有放过任何一个角落,搜寻着被我三叔藏在屋子里的女人……


                11楼2019-11-05 19: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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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依旧没有看见那个女人,但是所有人都在三叔问诊的桌子上看到了一面铜镜,在铜镜下还放着一缕长头发,这缕长头发上扎着银簪子,非常的醒目。
                  马乡娘立马冲了进去,伸手就要去拿那缕头发,我三叔一个健步冲了过去,抓住了马乡娘的手腕,让她再也进不得半步。
                  三叔这下肯定用了不少的力道,让马乡娘的脸都黑了,她扯着嗓子吼道:“老李家的外姓人,你敢碰我,看我不砸了你的店。”
                  马乡娘骂的够难听的,我三叔不过是出去了几十年,怎么就成外姓人了?
                  而我三叔也没跟她废话,手上没见怎么用力,甩的马乡娘接连后退,直至撞到了外头的人群才停下。
                  我留意了她的手腕,发现那上面留下了很深的痕迹,就跟被铁钳卡的一样!由此可见我三叔的心里怒成了什么样。
                  马乡娘那是一蹦三尺高,指着我三叔骂道:“李**,你给我等着,不砸了你的店,我就不叫马乡娘!”
                  骂完这一声她就走了,我三叔把目光移到了那些外村人的脸上,什么话都没说,就这么盯着他们。
                  那些人开始发怵了,一个个灰溜溜的离开了这。
                  老程的娘冲了进去,一把抱住了老程,而老程看起来很清醒,他说:“娘我没事了。”
                  这一句话让围观的人炸开了锅,大家都喊我三叔是神医,也不在怀疑我三叔的医术了,各个带着感叹离开了店面。
                  到了这时,店面才算清静下来,而三叔自顾自把铜镜收了,至于那一缕扎着银簪的头发,他则是放在了怀里,如同是非常珍贵的宝物一般。
                  我走到了老程的身边,问他:“老程,你到底瞧见啥了?”
                  老程的第一反应就是看向了我三叔,我随着他的目光看去,三叔缓缓的摇了摇头,老程说:“别问了,这事儿我不敢在掺合了。”
                  跟老愣那会儿差不多,他们被我三叔治好后,肯定都被我三叔交代了事,不能告诉我。
                  那百爪挠心的感觉把我弄的快要崩溃了,即便是好奇心害死猫我也认了,我说:“三叔,我不怕死,我只怕在我死前找不到杀害我爹的凶手,你可以不告诉我,但不能阻止其他人告诉我吧?还是说那个凶手跟你有关?”
                  我这话有点大逆不道了,说到底他也是我三叔而我却去怀疑他,不过实在是因为我没招了。
                  老程立马喝止了我:“念子,你三叔是真正的大好人,你怎么能怀疑他?你太糊涂了。”
                  我也不想,这不是没办法了吗,而三叔也没有生气,他让老程他们先离开了,然后自顾自扶起了被马乡娘拉倒的门,重新钉在了墙上。
                  我没有袖手旁观,从头帮到了尾,随后三叔把收起来的铜镜放在了我的面前,正好映照了我的脸。
                  那铜镜非常的复古,把我的脸照的很扭曲,我锁着眉头说:“这镜子跟那个女人有关吧?”
                  三叔没有否认,他跟我说起了王仁杰的事:“念儿,王少爷的夫人死的很奇特,跟后山的事脱不了干系。”
                  我很惊讶,因为这分明就是八竿子打不到一块的事,咋能扯到一起?
                  三叔并没有跟我解释,他接着说:“你跟老愣差不多,你是李家的独苗,如果你死了,你想我这个叔怎么办?”
                  肥三通红的眼睛我现在都没忘记,我可以不顾自己的安危,但三叔不行。
                  设身处地的为三叔着想,我确实不该把自己置于危险之中,所以我说:“我明白了,但我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治好王少爷的夫人。”
                  三叔说:“先前我跟你说了,这事儿跟后山的事脱不了干系,所以不能告诉你甚至不能告诉任何人。”
                  “可你治好了老程,大家都相信你是看好了尸体的,说不说结果不都一样吗?”
                  三叔笑了起来,那笑非常的深不可测:“不一样,一点也不一样,总之让他们猜去吧。”
                  三叔说话那是滴水不漏,加上我这个人特别不会套话,所以根本不能得到任何我想知道的秘密。
                  最后,我只能岔开了话题:“那我能知道那个女人叫什么跟你是什么关系吗?”
                  三叔沉默了,我起身就要走,结果三叔把铜镜放在了我的怀里,他说:“她叫夕月,你把这个镜子放在身上,除了洗澡什么时候都别拿下来,记住了。”
                  我重复起了那两个字:“夕月……”
                  然后赶紧问三叔:“这镜子有什么用?”
                  三叔没有告诉我,只是叮嘱我要随时把它带在身上,我也只能答应了。
                  铜镜被我随意的放在了口袋里,而从三叔店面离开后,我也不像以前那么疑惑了,至少我现在确定了那个女人的存在,并且知道了她的名字,就是不知道她跟我三叔是什么关系,为什么三叔每次治病时她都会出现。
                  就这两件事我想了整整一天,到了晚上的时候,肥三突然出现在了我家门口,就像是贼一样摸着门溜了进来。
                  看到我他赶紧抓住了我的胳膊,表情激动不说还非常的着急:“奶奶的,知道我探到啥事儿了吗?”
                  “啥事?”见他这样,我也不敢怠慢,忙问。
                  肥三狠狠的咽了一口唾沫,说:“那个张局长不是把后山的事儿报到上头了吗?上头发话了,请了外边有名的人物来解决这事儿,就在今晚!”
                  “什么?!是啥人物?跟那专家一样吗?”现在的我已经隐约明白后山的事不是寻常人能解决的,这事肯定牵扯到了什么妖魔鬼怪,所以凡人去了只会送命。
                  肥三用力的拍了一下我的肩膀,极力的压低了声音:“专家?开玩笑,那领导出手能一般?这次是一个高人,知道一桥不?当初一桥下龙柱的时候,怎么都打不下去,就是那位高人施的法,这次他来了,不管那凶手是啥歪魔邪道,保管他无所遁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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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2楼2019-11-06 21:3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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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事儿我也听说过,说是一桥当初下桥墩,河中间的那根无论如何都下不去,后来请了一位高人过来看,高人说那根桥墩打在了龙背上,想要打下去,必须在桥墩上刻上一条雌龙,龙头向着南方,他再施法,就能把龙引走。
                    结果自然是成功了,为了纪念这事儿,那根桥墩就被大家喊成了龙柱,而那件事成了修建一桥时最玄乎的事。
                    要真是那位高人来了,我觉得百分百能成,可是一桥修建至今已经有三十来年了,那位高人当初就传的是花甲老人,咋还能活到现在?
                    我问了肥三,肥三咂了咂嘴:“这高人能是咱们可以理解的吗?别说三十来年,估摸着就是一百来年人家还活着呢,你也别怀疑,反正他们就快到了,到时候咱们跟上去瞧瞧,不就知道了?”
                    我本想一口答应肥三,但是我想起了三叔的话,所以犹豫了。
                    肥三说:“你咋了?都这关头了你还在想啥?咱们报仇的时刻就要来了,这次那高人绝对能抓到凶手,你跟我的境遇差不来啥,不想把那凶手碎尸万段?”
                    我肯定想,但是我三叔的话我不能不听,所以我实话跟肥三说了,肥三重哼了一声:“你三叔也是个**,有一身的能耐整天缩在店里,还不叫你报仇,反正我都跟你说了,去不去是你自己的事,我肯定是要去的。”
                    讲完,肥三就抱起了双臂,眯起了眼睛,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我知道他是在激我,但入不入套已经由不得我选择了,所以我答应了他,把三叔的话抛在了脑后。
                    肥三一乐呵,招呼我上车之后就先朝后山开去了,他说:“咱们先去等一会儿,估摸着那帮人九点之后就能到。”
                    我知道肥三有能耐,但没想到他的能耐这么大,消息灵通的简直就跟人家内部人一样。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所想,肥三弹了弹烟,说:“这么跟你说吧,只要是县里坐办公室的,那没有我没照面过的,三爷就是这么牛逼!”
                    我苦笑着摇了摇头,也不说什么了,而肥三很快就开到了后山的山脚下。
                    这里被警察用铁丝围上了栅栏,扎的非常紧乎,如果没有开那铁门的钥匙,肯定是要见血的。
                    肥三从车里拿出了一把大铁钳,拉着我走到了一边的草丛,说:“咱们等一会儿,让那帮人先上。”
                    随着肥三的话,那远处已经有光亮射过来了,应该是车。
                    肥三的身子伏低了不少,他说:“来了!”
                    我的心里紧张了起来,双手本能的握紧了拳头,而那几辆车也很快停在了我们的眼中。
                    车上下来了不少人,基本上都是警察,在警察的当中有一个人非常的特殊,这个人的特殊是在外貌,胖的跟个球一样,那头上还扎着一个花骨朵似的发髻,给人的感觉像是日本人,要多怪有多怪。
                    警察对那胖子很客气,嘴里大师大师的喊个不停,让我的嘴角抽了起来:“我说三爷,他就是你说的高人?”
                    先不说这胖子到底有多肥吧,就是这年龄也不符合高人这个称呼,他看起来顶多二三十,难道是当初的高人返老还童了?
                    肥三也是一咧嘴:“***,我咋知道?这咋来了头猪啊。”
                    肥三这一声让我直接没憋住,笑出了声音。
                    要说那胖子的听力真不是一般的好,反应也很快,那眯成缝的眼睛立马投到了我们这儿,嘴里瓮里瓮气的说:“谁!”
                    “坏了!”我赶紧趴在了地上,但是警察已经注意到我们了,他们立马走了过来。
                    于是我和肥三就这么暴露在了大家的眼中,肥三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说你笑个啥?这下好了,全撂蹄子了。”
                    我很不好意思,但事情已经这样了我也没有办法,而那警察中也有人认出了我们,就是张局长。
                    他说:“你俩大半夜的跑这干啥?”
                    肥三还想装糊涂,说是遛弯遛到这儿了,但我说了实话,这叫肥三一巴掌扇在了自己的脸上:“我就不该带你来。”
                    张局长看了一眼胖子,然后就要赶我们走,结果胖子搓了一下脸,这下肯定搓掉了不少油:“你俩是被胖爷的威名吸引来的吧,也罢,胖爷今晚就叫你们开开眼,那个张橘子,不要赶他们走了。”
                    张局长的脸色很难看,他说:“大师,是张局长,这里很危险,他俩留在这不好吧?”
                    胖子一瞪眼:“危险?有胖爷在这儿还有危险?张橘子你看好了,胖爷叫你们不掉一根头发,开路!”
                    张局长也不好再说什么,一边的警察赶紧打开了铁门,胖子扭动着球一样的身子带我们上山了。
                    要说这胖子的体型虽然大,但走山路一点都不费劲,那气竟然比我们这种瘦子还要顺。
                    这一路上我们跟胖子说了不少话,胖子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那顺妥的样子比我三叔要好太多了,而且经过这一番的谈论,我们跟胖子的关系熟络了不少,我就想问点要紧事:“胖爷,照你来看那些警察都是怎么死的?”
                    胖子很直,不带任何的拐弯抹角:“不知道。”
                    肥三冷哼了起来:“不知道那你来干啥?看风景也得挑地方,搞不好你那三十来斤的头就要跟几百斤的身体分家了。”
                    胖子瞥了肥三一眼,骂道:“娘个腿儿,胖爷这体型是老天爷赐的福,一两肉都少不得,另外,胖爷虽然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但能找出知道他们死因的人!”
                    我还是第一次听见有人把减不掉肥说的这么高大尚,不过那句话被他后面的话给盖住了,我和肥三几乎是同时开口:“谁?”
                    胖子看了一圈周围,语气变的前所未有的严肃,清楚的传进了每一个人的耳中:“山神!这后山的山神肯定知道他们的死因,待胖爷把他请出来问问!”


                    13楼2019-11-08 21: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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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神?莫不成这后山真的有山神?莫不成老村长的话是真的?我赶紧追问了胖子。
                      胖子一笑:“嘿,这大到三山五岳小到这里的后山,那是都有山神,就跟咱们这不管是哪个村都有村长一样。”
                      肥三把胖子瞅了通透:“你跟那一桥下桥墩的高人是啥关系?咋打着他的旗号?”
                      听肥三这么问,胖子朝手心吐了一口唾沫,对着他的脸从下往上抹到了头发,眉毛还上下挑着,那样子他自认很帅,但在我们看来别提多恶心了:“那是咱的师傅,怎么样?厉害吧,咱是他的亲传弟子,继承了他的全部能耐,待会儿我就让你们长长见识!”
                      说完,胖子走到了小道的右边,朝山林内而去,我们自然是跟上了他。
                      没走一会儿,胖子就停下了脚步,看向了我们的下方,嘴里说了一句话:“差不多了,这个位置刚刚合适。”
                      大家全都安静了下来,双眼死死的盯住了他,只见胖子那肥硕的手插进了口袋,摸了半天,摸出了一个橘子,然后伸出两根手指放在了张局长的面前。
                      张局长一愣,茫然的说:“干啥?”
                      胖子叹了口气:“哎,真是没悟性,烟!”
                      张局长被胖子搞的很想发火,但碍于人多就忍下了,拿出身上的散花烟,抽了一根递给了胖子。
                      胖子夹着烟就点着了,抽了一口后将烟头插进了橘子,放在了一棵树的树叉间,就像是上香一样。
                      丝丝缕缕的烟雾从香烟上升起,还没多久就要灭了,这时胖子从口袋摸出了一根绣花针。
                      看到绣花针我们还以为胖子是要施展什么绝技,结果他是一脸的痛苦,最后两眼一闭用针尖扎了自己的右手中指。
                      虽然十指连心,但对成年人来说这点疼还是可以忍受的,但胖子不一样,龇牙咧嘴不说,还发出了痛苦的呻吟声,最后更是骂骂咧咧:“娘个腿儿,遭了老罪了,待会抓到你非得干死你。”
                      肥三眼皮直跳:“这胖子怎么看怎么不着调,我说张局长你被忽悠了吧?”
                      张局长也很怀疑胖子的能力,再加上被胖子吆五喝六,对他的意见已经大到了极点,但他毕竟是局长,要顾全大局:“先看看,要是这胖子搞不出点名堂,哼哼!”
                      谈话间,那胖子已经把手指放在了树干上,对着橘子下面一阵的划动,速度很快,动作是行云流水。
                      半秒钟的时间,那树干上就出现了一道血符,随后胖子猛地一跃,两条肥硕的腿盘在了一起,整个坐在了地上。
                      这胖子跃起的高度少说也有一两尺,我们没有震惊他的弹跳力,震惊的是他竟然没喊疼,这可比针扎手指要实在的多,我自认都受不了,更别提他那体重了。
                      坐在地上的胖子两手握在了一起,竖起了一对中指,放在了下巴处,然后闭着眼睛念了起来。
                      念的是什么我们听不懂,因为声音太小太连贯。
                      随着胖子的念叨,诡异的事情发生了,那橘子上插着的香烟正在快速的燃烧,就像是人对着香烟猛烈的抽了一大口一样。
                      大家发出了惊呼声,没人再敢小瞧胖子,而在香烟燃烧完后,胖子放在下巴的双手猛然伸向了树干,双指笔直的指向了那道血符,眼睛也睁开了。
                      原本淡淡的血符快速的溶化了,顺着树干流淌到了地上,渗透到了地里。
                      这样的一幕比之前的还要诡异,大家情不自禁的站在了一起,互相靠紧了不少。
                      血符渗透到地里后,大家的目光自然跟着移到了下面,可是谁也没想到在胖子大喝了一声“开”后,那插着香烟的橘子竟然炸开了!
                      还炸成了八块,就跟盛开的莲花一样,然后让人惊恐的一幕发生了,那炸开的橘子中间竟然冒出了浓黑的烟雾,接触到烟雾的树叶全都快速的枯萎了,比泼了硫酸还要快!
                      随后一道十分古怪的声音传来了:“咕噜……”
                      就跟烧开的滚水声一样,可就是这么清晰的声音,我们却确定不了声源在哪,它就像是从四面八方传来的。
                      胖子两腿一用力,站了起来,快速的挤出了手指上的血,在手掌画了一道符,用力的盖在了开花的橘子上。
                      奇特的是,那浓黑的烟雾在接触到胖子手上的符后,立马往下缩了,眨眼的功夫就没了影,然后我们脚下的土地出现了轻微的震动,感觉就跟发生了很轻的地震一样。
                      肥三有些慌了,赶紧问胖子:“咋回事啊?”
                      胖子的表情很严肃,眼神来回的看向周围,似乎是在寻找什么东西。
                      半晌之后,他说:“跟你们说了可别害怕。”
                      大家赶紧做了心理准备,胖子也开口了:“刚刚的烟是我散给山神的,想跟他打个招呼,而那道符是我师门的名号,一般情况下,知道我师门名号的大神都会给几分薄面,至于这些个小神,那是会立马响应号召,听从安排。”
                      “但是你们的山神没有出来。”
                      肥三疑惑的说:“我们是没见着山神,可那烟不是被抽了吗?”
                      胖子点了点头说:“没错,烟是被抽了,但不是被山神抽的,你们看着那黑雾了没,那是人死之后的怨念,我画在手掌的符就是对付怨念的,而怨念竟然引起了整个后山的实质性震动,那就只有一种可能,这后山是个万人坑!”
                      一句万人坑那是叫所有人都发起了抖,肥三接连说:“不可能,不可能啊,后山总共才死几个人,咋会是万人坑呢?”
                      胖子十分肯定的说:“抽我烟的是那些个冤魂厉鬼,这是在对胖爷挑衅!连山神都不敢管了。”
                      张局长面色煞白,忙问:“那该怎么办?”
                      胖子思索了片刻:“先回去,胖爷没想过这是万人坑,准备的不足,等我回去拾到拾到,再来会会他们!”
                      胖子一发话,那是没人敢在这里逗留了,大家赶紧跑到了小道,可是还没下山,脚下的震动就变的频繁了,然后周围出现了无法想象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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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楼2019-11-10 2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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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漫山的雾气,而且全都是黑雾,所有的树叶在接触到黑雾后都快速的枯萎了,那树干上的树皮也开始脱落了,比凛冬到来还要可怕。
                        我们的路被封死了,大家背靠背挤成了一团,惊慌的看着周围。
                        肥三把手电的光芒移到了胖子的脸上,见胖子脸色难看,他咽了口唾沫,说:“胖子,你不是能耐大的很吗?快把这玩意儿收了。”
                        胖子瞥向了肥三,大声的说:“胖爷的能耐是大,但是今个轻敌了,回头我把家伙事带来,别说万人坑,就是千万人坑胖爷也给你拾到了。”
                        张局长咽了口唾沫说:“大师,后头的事后头再说吧,现在咱们该怎么出去才是要紧事啊。”
                        胖子拍了一下胸口,对周围说:“你们这些个孤魂野鬼,想留住你胖爷门都没有,看胖爷发威!”
                        说着,胖子一把扯掉了自己的上衣,露出了那乱颤的肥肉,我们还没感慨胖子的身材,他就再次放血了,依旧是从手指挤出来的。
                        得亏这是胖子,血多,要是我们,估摸着这会儿都结疤了,哪里还能挤出血?
                        只见胖子的手在胳膊上画了起来,还画满了整条手臂,那样子就跟纹了条花臂一样。
                        画完一条手臂,胖子还没停止,对着自己的左半身也画了起来,甚至连那半张肥脸都没放过。
                        说实话,胖子现在这种样子那是要多滑稽有多滑稽,但是没人笑的出来,因为那黑雾已经蔓延在了我们三米之内,要不了多久,我们的结局就会像那些树叶一样。
                        肥三急的满头大汗,嘴里大喊:“胖子,你好了没有?!”
                        胖子重哼一声:“哼!叫胖爷。”
                        肥三的声音带着强烈的愤怒:“***你今个要是能带我们活着下山,别说叫你胖爷,就是叫你祖宗我都认了。”
                        “好!”胖子重重的应了一声,然后跑到了我们的最前面,侧起了身子,胳膊肘抵着那些黑雾,脚下快速的奔跑了起来。
                        胖子这冲锋的姿势宛如泰山开道,势不可挡,那眯起的眼此刻瞪得跟铜铃一样,嘴里还大喝了起来:“啊~!跟上!”
                        我们不敢怠慢,赶紧排成了一排,跟在了胖子的身后。
                        那些黑雾已经把上山的小道全都笼罩了,被胖子冲撞后,宛如河水被轮船破开,分散到了两边,且久久无法聚集在小道上,让我们有了逃生的可能。
                        不过我不明白,既然那符能够制住黑雾,为什么胖子只画了半边身体?画满整个身体正面冲下去不是更快?
                        还没等我细想,我们脚下的泥土就开始往上翻了,原因自然是那震动变强了。
                        本来这山路就很难走,这下那是让我们的速度大减,而肥三更是一不留神被绊倒了。
                        我赶紧拉起了他,胖子在前头大喊:“娘个腿儿还有一分钟,要是跑不下去胖爷也没招了。”
                        听见这话肥三一蹦三尺高,两条腿跟生了风一样,除了前头的胖子就数他跑的最快。
                        上山那会儿胖子连气都不喘,可是下山这会儿却差点要了胖子的半条命,那气喘的跟牛一样,半边身子上的血符也被汗水给淋的模糊了。
                        血符一模糊,胖子的半边身子就被黑雾给侵蚀了,冒起了黑烟,还出现了焦黑的疤,那样子就跟火烧的一样。
                        可是这么怕疼的胖子,竟然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而我们则是浑身发紧、眼露恐惧,幸亏冲在前面的是胖子,要是我们估摸着早就没命了。
                        “大师,你没事吧。”张局长的眉头直跳,生怕胖子坚持不住。
                        胖子没有回答张局长,脚下的速度变的是越来越慢,跟在他后面的肥三已经跑不了了,两条腿甚至迈起了小碎步,由此可见我们现在的速度有多慢。
                        我只能在后头干着急,因为这里离山下还有不少的路程,胖子所说的一分钟马上就要到了,难道我们真的要撂在这儿了?
                        “噗通~”终于,胖子再也坚持不住了,整个人趴在了地上,且很久没有站起来。
                        肥三赶紧去扶他,这下我们才算真正看清胖子冲锋的左半身,已经不是人样了,焦黑的如同变成了枯树枝,给人一种凶多吉少的感觉。
                        虽然跟胖子相处的时间很短,但他既然能够舍命的救我们,就说明他这个人很善,所以我示意肥三把他拉到了我们的中间,大家很默契的将胖子护在了里面,挡的严严实实。
                        “妈的,拼了!”张局长摸出了一把枪,这是乡下警局唯一的一支枪,没想到张局长竟然把它带出来了。
                        不过现在这种情况根本不是枪能解决的,所以不管他开多少枪,那些子弹都没能让黑雾散去。
                        眼瞅着那些黑雾离我们越来越近,被我们护在中间的胖子拉住了我的衣服。
                        我赶紧回过了头,惊喜的说:“胖爷,你还没死啊。”
                        胖子看上去很虚弱,他艰难的吐了一口唾沫:“呸,胖爷神功盖世,哪有这么容易死,你的身上有东西吧,快拿出来,应该能帮我们逃出去。”
                        我疑惑了,我的身上能有什么东西?还能帮我们逃出去?这根本不可能。
                        肥三跟着说:“念儿啊,都这时候了你就别藏着掖着了,你三叔那么厉害,难道就没教你对付这事儿的法子?”
                        听他提起我三叔,我才想起来三叔给我的铜镜,我赶紧从口袋摸出了它。
                        但是这铜镜怎么看怎么普通的很,它能帮我们逃出去?在我看来根本不可能。
                        谁知,胖子看见铜镜,那是精神抖擞,一把抓住了我的手,那只眼睛死死的盯着它:“就是它了,这玩意儿的力量我老早就感觉到了,咱们有救了。”
                        “力量?什么力量?”我很茫然,因为拿着铜镜的我什么都没感觉到。
                        胖子也没跟我解释,对肥三说:“扶我起来!”
                        张局长他们全都上手了,快速的把胖子给扶了起来,而胖子把我拿着铜镜的手给举到了头顶,然后另一只手颤颤巍巍的抓住了我的左手,放在了自己的嘴边,一口咬破了我的中指。
                        要说这胖子下手可真黑,他自己的手最起码还用针来扎,对我那是直接下嘴了,把我疼的差点翻脸。
                        而胖子根本没有给我说话的时间,拿着我的手,用着我的血就对铜镜的镜面画了起来,比之前要慢上许多,毕竟他的半身还有伤。
                        等胖子放下手后,铜镜上出现了一道血符,然后让人震惊的一幕发生了……


                        16楼2019-11-11 17: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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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叔的话吓了我一大跳,老程说:“这么严重?!念子,我是因为职务在身不得不参与这事儿,可你不一样啊,你是人民教师,八竿子打不着,犯不着冒这个险啊。”
                          老程的话里流露出了他的无奈,我也清楚他刚刚被治好,要不是因为张局长,肯定不会来我三叔这求他,但我也是因为我爹,他死了几十年,不能不沉冤得雪,我说:“三叔,既然全村人都得遭殃,你就出手不行吗?难道全村人都不值得你动手吗?”
                          三叔之前还有些生气,后面就平静了,他说:“还不是时候,这事儿还不是时候啊。”
                          我追问起了他:“那什么时候是时候?非得等所有人都死光吗?”
                          三叔背负起了双手,走到了大门口,遥望起了后山的方向,说了一段话:“你现在知道后山是个万人坑,这已经把你吓倒了,更可怕的还在后头,念儿,我说不是时候那是时机还没到,在这个过程中你要是死了,我也只能为你哭几场了。”
                          三叔的背虽然挺得很直,但是那鬓角却有着丝丝缕缕的白发,似乎是在告诉我,他已经不在年轻了,他想找到凶手的同时还保护我,保护我这李家唯一的血脉。
                          这一刻我感觉到了沧桑,属于三叔的沧桑,让我很想为他做点什么,但我只是个平凡人,什么都做不了。
                          半晌之后,老程走了,离开的时候他还说会把三叔的话告诉张局长,三叔没说什么。
                          接下来,店里只剩我和三叔了,我岔开了话题:“那马乡娘要是再来找麻烦找老程就好,她就是再泼也得听警察的。”
                          三叔没有放在心上,说了一句让我很意外的话:“活着无赖死了遭罪,马乡娘的事不用管了她以后不会再来了。”
                          我仔细的揣摩了三叔的话,发现他的意思分明是马乡娘活不长了,我三叔这话十有八九会实现,但具体什么时候实现就不得而知了。
                          后面三叔就让我走了,还不忘提醒我,再也别去后山了,我肯定是答应了他。
                          但一到晚上,肥三就来找我了,同行的竟然还有胖子。
                          此时的胖子红光满面,就跟昨晚根本没有受伤一样,那焦黑的半边身子变的竟然比另一半还要柔嫩,给人的感觉跟重生了一样。
                          见我一直盯着他看,胖子吐了口唾沫,做了一个标志性的动作:“胖爷帅不?那万人坑虽然凶的很,但想要胖爷的命,嘿嘿,根本不可能。”
                          我问:“你是怎么做到的?那伤咋好的这么快?”
                          胖子也不隐瞒,直说:“你以为昨晚受伤的是我?哼哼,其实是他们,那怨念碰到我的符咒生成了反应,少说有十来个孤魂野鬼魂飞魄散,至于我,涂了药膏,吐了一坛黑水就好了。”
                          “这么说你昨晚是装的了?不像啊。”
                          不止我怀疑,连肥三也怀疑,毕竟胖子昨晚的表现我们看的是真真切切。
                          胖子也不知道是为了掩盖自己,还是真的有这能耐,他拍着胸膛说:“那是,胖爷昨个东西没带齐不能跟他们硬刚,只能先服软,今晚你们再去,胖爷保管让你们大开眼界!”
                          肥三点了点头说:“是骡子是马遛遛就知道了,咱们走。”
                          说着胖子和肥三就要出门,而我没有跟上,这叫胖子停下了脚步:“兄弟,你咋了?”
                          我犹豫了半天还是说了:“我三叔交代了,不让我去了,怕我有危险。”
                          胖子生气了,怒哼一声:“哼!跟着胖爷能有啥危险?你三叔叫李天成吧,肯定是啥三教九流,装的有模有样,其实缩的比啥都狠,让他瞧着,看胖爷解决后山的事,砸了他的招牌!”
                          胖子说话直,我也不生气,因为昨晚我就知道了他的脾气秉性,我说:“三叔也是为了我着想,要不,你们去吧。”
                          肥三叹了口气:“念儿,你可真不够意思,得了,你就留在这儿吧,到时候抓到凶手,三爷替你把仇报了。”
                          胖子最后看了我一眼,重哼了一声就跟肥三一起离开了。
                          我跑到了门口,看着他们朝后山去,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很想跟上他们,但是三叔的话一直在我的脑海中回想,让我无法踏上一步。
                          最后,我关了门,独自把自己锁在了房间,然后拿出了铜镜。
                          这面铜镜上的血符还在,似乎是在跟我说着昨晚的惊险和刺激。
                          盯着它看了不短的时间,我的眼睛突然花了一下,似乎在铜镜中看到了人影,让我赶紧回过了头,结果我的后面什么东西也没有。
                          奇怪了,难道真的是我眼花了?
                          我使劲的揉了揉眼睛,再次盯紧了铜镜,那上面的血符触目惊心,让我的内心深处涌出了丝丝的恐惧。
                          终于,又是一道人影一闪而逝,我连半秒钟的时间都没浪费赶紧转过了身,依旧没有看到什么,但是再次回过头后,铜镜内的场景把我吓了一跳。
                          让我赶紧扑起了自己的肩膀和头顶,因为那里有三堆火在燃烧,还烧的很旺。
                          扑了半天,我也没能把火扑灭,更奇怪的是我的手也没有灼烧感,那这三堆火是什么?
                          就在我细细研究它们的时候,铜镜上的血符突然化了,然后我身上的三堆火也从镜面上消失了,一切都太突然了,让我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至于那铜镜给了我更加厉害的冲击,它竟然“啪”的一声从中间开裂了,那一道裂纹一直从上头裂到下头,把我惊的浑身一抖。私信 或 关注楼主名称的 宫粽浩 回复《神调门》继续阅读
                          我也没时间发愣了,赶紧把铜镜揣在了口袋里,然后头也不回的跑了出去……


                          19楼2019-11-14 19: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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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去干嘛?自然是找我三叔,铜镜出现了裂纹这可不是小事,我必须告诉三叔。
                            趁着夜色,我骑着二八杠就过去了,但三叔的店里竟然没人了,并且门还在半掩着,这证明三叔是出去了。
                            这么晚他还出去,是去干啥?莫不成是去了后山?
                            如果三叔真的去后山了,那这事儿就有谱了,只是按照三叔白天的话,他去后山的可能性很低。
                            在搞不清楚三叔去哪后,我决定先在店里等着。
                            谁料,我一进入店面就看到了一样东西,那样东西就是三叔视若珍宝的头发,上面还有一个银簪子,非常的显眼。
                            “三叔怎么会把它落下?”我走到了头发的近前,立马闻到了一股特殊的香味,比我闻过的任何东西都要香,让我忍不住朝它凑近了不少。
                            思索了半天,我拿起了它,非常的柔顺,就跟刚刚从一个女人的头上剪掉的一样。
                            “难道这是那个夕月的?”话音刚落,我就感觉到了口袋里的异样,赶紧把铜镜拿了出来。
                            “啪!”这铜镜又开始炸了,出现了另外一道裂纹,同样是从上头到下头。
                            我赶紧扫了一圈,在看到胶带后,连想都没想就撕下了一条,想要把裂纹给贴住,但是我的动作却让铜镜出现了第三道裂纹,吓的我赶紧把它放在了桌子上,再也不敢动它了。
                            铜镜并没有因为我的放手而停止炸裂,不过一分钟的时间,它就布满了裂纹,仿佛随时都会支离破碎。
                            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什么也做不了,而在下一秒钟,这铜镜就真的碎了,碎成了指甲盖大小的碎片,让我整个人都蒙圈了。
                            至于我手里的头发,在此时滑到了地上,那银簪子掉落的声音让我浑身一抖。
                            还没等我说些什么,一堆人从外面冲了进来,进屋就是一顿乱砸,手里拿的都是锄头什么的,屋里的东西根本抵挡不了。
                            没过几分钟,我三叔的店里就成了废墟,再看砸店的人,我双眼通红,怒声说:“马乡娘!你干什么!”
                            没错,这些人就是马乡娘带来的,没想到她这么锲而不舍,还在晚上找人砸了我三叔的店,多亏我三叔不在这,不然他们不是连我三叔一块砸了?
                            马乡娘冷笑了起来:“念儿啊,我看在你是人民教师,就放了你,回头告诉那李**,我跟他的事儿没完没了,这次是他命大,躲过去了,下次,嘿嘿,他就没这么好运了。”
                            说完,马乡娘就要走,我拦住了她:“你必须给我三叔道歉,不然等会儿我就报警。”
                            马乡娘怒了,眼神上下看起了我,那手里的锄头举了起来,锋利的刃还在对着我的脑袋:“念儿,别给脸不要脸啊,你是咱们村最有文化的老师,我不想对你出手,但你也别招惹我,不然出了啥事,这夜深人静的没人管得着!”
                            以前我一直以为马乡娘只是泼,现在看来她还狠,那眼神简直比杀人犯还要狠,让我本能的退了两步。
                            马乡娘见我后退,自顾自怪笑了起来,随后更是带着一帮人大摇大摆的离开了三叔的店面。
                            看着满地的狼藉,我只能收拾了起来,希望三叔回来后不要气坏了。
                            可是收着收着,我就看到了一个一尺来高的木人,雕刻的是个女人的样子,而且木质还不一般,照我的见识来看,应该是上等的金丝楠木!
                            真是大手笔,我知道三叔有钱,但没想到他会花这么多钱雕一个木人,难道说这个木人就是按照夕月的样子雕的?
                            我把木人拿在了手里,来回的翻转,结果木人从中间开始,突然断裂了,让我两手一空,把它掉在了地上。
                            在我正要去捡它的时候,我的耳中突然听到了女人的哭声。
                            这声音我太熟悉了,赶紧扫遍了店里,可惜哪里都没有她的影子。
                            最后,那哭声变远了,我赶紧追了出去,对着周围大喊:“是夕月吗?”
                            没有人回答我,而那哭声是越来越远,直至消失在了我的耳中。
                            我不知所措的呆在了店面门口,等到后半夜的时候,三叔回来了,他一眼就瞧见了狼藉的店面,脸上什么表情也没有。
                            我想说些什么,但三叔直接开口了:“别说了,我都知道。”
                            接着他就收起了店里的东西,把它们一点点的归了位,至于那断裂的木人,三叔拿在手里看了很久,然后对我说:“你马上去后山的山脚候着,能救几个人救几个人。”
                            “什么?”我没反应过来。
                            三叔接着说:“其他的事你不用管,只要照我说的做就行。”
                            “可是三叔,你不是不让我去后山吗?”
                            “快去!”三叔加重了语气,让我不敢在停留,骑上二八杠就疯狂的朝后山蹬。
                            这二八杠的年龄已经很大了,途中连链条都断了,我只能扔了它,撒开了两条腿跑向后山。
                            等我来到后山山脚的时候,一切都很平静,但那些车里没有一个人,看来他们还在山上。
                            在山脚下干着急的我就准备上山看看情况,可是这时,那后山突然震了起来,然后还出现了一道声音。
                            那道声音麻人头皮,就跟婴儿的啼哭声一样,我控制不住的抖了一下,眼神死死的盯住了漆黑的后山。
                            大概两分钟的时间,那声音再次响了一遍,随后整个后山就安静了,安静到连风声都没有。
                            我咽了口唾沫,喊了起来:“胖爷!三爷!”
                            我的喊声石沉大海,也让我不在逗留,立马跑到了铁门前,也不管扎不扎人,顺着锁着的铁门就往上爬,可是这时,一只带血的手突然抓住了我的腿,让我立马低下了头,这一看,差点叫我像上次那样直接被吓晕!


                            20楼2019-11-17 18: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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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跟三叔告别之后我重新回了卫生院,因为三叔说不用疏散村民,我就没了其他事,所以就来这儿守着胖子他们了。
                              他们三个人当中就数胖子最吓人,满身的血就跟被开膛破肚了一样,可是我在胖子的身上也没见着伤痕啊,那他的血是从哪里来的?
                              要说没啥事人就会认着一个问题想一宿,我就是这样,等到第二天胖子他们醒来后,我还在思索着这个问题。
                              三个人已经在病房躺着了,胖子全身被缠满了绷带,至于肥三和张局长,伤口最显眼,但因为麻药没过,两人也没吆喝。
                              看到我胖子立马从床上跳了下来,抓着我问:“疏散了吗?”
                              胖子哪里像是受伤的人,那劲头比平时都好,而且还抓的我生疼,我赶紧甩开了他,说:“没有,我三叔说了,不用疏散,他会保护村子,不过我们还需要上山搞一场。”
                              跟昨晚不同,胖子没有在排斥我三叔,接连说:“那还有机会,那还有机会……”
                              我忙问他:“胖爷,昨晚你们碰着正主了?是什么人啊,咋这么厉害啊,连你都被打成这样了?”
                              胖子一把扯掉了身上的绷带,然后也没理我,自己钻进了厕所,用自来水洗干净了身体,回来后身上确实没有一道伤口,他说:“胖爷有神功护体,根本没人伤的了我,这些都是他们的,为了救他们,我把师傅都请来了,因为用力过猛就晕了。”
                              我想起了昨晚听到的声音,还有那句话,难道那就是胖子的师傅说的?我说:“那你师傅呢?”
                              胖子笑了起来:“嘿嘿……我师傅早就归西了,昨个搞不定就请他上来帮忙了。”
                              亏胖子还能笑出来,不过他师傅那可是三十来年前的能人,连他都搞不定后山的事,让我有点担心三叔了。
                              似乎是看出了我的想法,胖子说:“我师傅最拿手的就是风水,对付这些邪祟是差了点儿,不过好歹保住了我们的命。”
                              术业有专攻,胖子这么说我也理解,就问他:“那走不?”
                              “走,当然要走,那只死猫还在等着胖爷呢,不去不是认怂了?”
                              听胖子提起猫,我想起了昨晚那婴儿的啼哭,看来就是猫的叫声,只是什么猫能这么厉害?
                              我问胖子具体是个什么情况,胖子就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原来他们上山之后直奔山顶,站在山顶,胖子就用自家单传的罗盘看出了整个后山的局,发现这是个人为的拒魂阵!
                              后来,胖子就用罗盘定位,想要找出阵眼,只要找到阵眼了,破坏了它,那这拒魂阵就失效了,到时候孤魂野鬼也能投胎了,这后山自然就恢复了平静。
                              按照胖子来说,找阵眼是非常简单的事,可是他整整摸了半宿才发现,原来这阵眼就在山神庙里,而山神庙则是藏在后山的山腹内!
                              难怪从小到大我从没听过后山有什么山神庙,原来是藏在山腹,可是既然藏在山腹,那胖子他们是怎么进去的?难不成挖洞了?
                              事实上胖子没有挖洞,因为那通往山腹的就有一条道!
                              这条道可有名堂了,也是胖子他们进去后才发现的,原来这拒魂阵的阵眼,是个活物,就是那只猫!
                              胖子虽然自大,但也没小瞧那只猫直接请了自己的师傅上来,谁知道那只猫早就成了气候,平常更是靠吃人的血肉为生,这也是为什么老愣他们死的那么离奇,原来他们都是被那只猫杀死的,至于那条道就是供黑猫觅食进出的!
                              再往后就是一翻斗法,胖子的师傅不敌,只能带着他们逃命了。
                              这么说来,我爹也是被那只猫杀死的了?但老愣的尸体怎么留了下来?我爹的咋就不见了?而且老愣的尸体还被绑在了树上,那只黑猫真的成精了?长出双手了?
                              胖子又给我具体的分析了一遍:“那猫通体乌黑,身上的毛油亮油亮的,这都是平时吃的好,它吃什么你也知道了,可是你不知道的是,一只猫再邪门,它也是动物,不可能真的像人一样,这唯一的解释就来了……”
                              胖子的话没说完,我接了下去:“它有主人!”
                              胖子一拍手:“没错!布置这拒魂阵的人不可能远在天边,那人极有可能就在你们村儿。”
                              这一瞬间,我想明白了很多问题,难怪三叔这么神秘了,难怪我问什么他都不回答了,原来那凶手就在我们村,三叔肯定是没有确定是谁,怕打草惊蛇,所以才什么都不说。
                              现在三叔说时候到了,也就是说他知道凶手是谁了,看来马上就能见到那人了。
                              胖子搓了搓手,牙关咬的很紧,挤出了一句话:“今个胖爷就布下天罗地网,让那只死猫无处可逃,抓住它,胖爷就不信那凶手不出来。”
                              胖子说的天罗地网,那还真是网,还是平常时候村民们去淮河捞鱼的网,大的离谱。
                              他把这网浸在了黑狗血里,泡了整整一个上午,然后还从我们村儿的各个家买了几十条大黑狗,我问他要活狗干啥,胖子只说了一句话:“耗子怕猫,这猫怕啥?自然是怕狗,有这大黑狗在,保管它变成孙子。”
                              后面,胖子就跟我一起到了后山,还看到了在后山等候多时的王仁杰,他果然来了,并且带了不少的人。
                              那些个人的腰间都是鼓鼓的,看来准备了不少家伙。
                              胖子和王仁杰明显认识,两人见面没有说话只是互相点了点头,王仁杰一摆手,他的人就牵着黑狗跑到了后山的各个角落,等回来的时候,黑狗都不见了。
                              然后胖子就把网给了他们,那些人很麻溜,一人拽着一个角,快速的从小道上山了……


                              22楼2019-11-22 14: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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