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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写】罪状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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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官,你总劝我年轻人不能太过消极,不能太过颓废,而你的世界充满光明,我却只能用愧疚来填满我短暂的一生。”
“阿官,你可知道,我设计的,不是一幅幅的作品,而是一篇篇罪状书,用来宣告我的孽罪。”
“阿官,我要离开了,你曾问我,我对这个世界的看法是什么样的,当时我的回答不过是敷衍你,我用了一个月来思考这个问题,而答案,已经在这最后一幅画里,这也是,我送你的第一份礼物,却也是最后一份。”
“阿官,我要走了,我的罪状书,替我烧了吧。不要畏惧苦难,勇敢走下去吧,连着我的份。”
“谢谢你,阿官。”
百花会在冰雪中盛放,一切繁茂会在春风里消亡,当寒霜来临之际,当烈火点燃之际。


来自Android客户端1楼2019-11-02 02:00回复
    第一次见到阿峰的时候,是在我失恋那天去的“寂夜酒吧”。
    我记得那晚刚从出租车上下来,城里特有的昏黄污浊的夜空便落下了点点细雨。
    这是我活了22年以来第一次进酒吧,之前在学校里也有学长开的酒吧,但我总觉得太过嘈杂,宁愿待在宿舍打游戏也不愿意去那种乌烟瘴气的地方。
    进去后,我直奔吧台,看着调酒师身后架子上那些不同样的酒瓶子,只觉得眼花缭乱,第一想法竟然不是该喝什么酒,而是觉得自己来错了地方。
    但又觉得身为一个男人,这样刚来,屁股都还没沾到凳子,就进来走一圈,未免太不像样,起码我也是个大人了。
    什么牌子也没看,我便随手指了一瓶蓝瓶的酒,坐了下来。
    我本以为是直接拿起瓶子就喝了,结果那调酒师擅作主张在我面前晃着一个铁瓶子,可能是调酒专用的,他像想要为我展示自己的高超技术一样,那手臂左晃右晃又上晃下晃的,巴不得把手晃得无影的样子,着实让我一时不知该有什么想法了。
    看他“表演”了一番后,总算把酒杯递到我面前了。
    我没有过多犹豫,故作相当“潇洒”的仰头大喝了一口,当即还没下喉就“唔”了一声,还好我及时闭紧了嘴巴,用手捂住了嘴,但因为酒性太烈,一点点咽下去的时候,我觉得我的表情一定是无法用言语来形容的难看。
    当然,脸色难看的不止是我,还有刚才为我调酒的调酒师,仿佛我侮辱了他精心制作的艺术品一样,满眼嫌弃。
    好不容易吞下酒后,我实在忍不住打了个嗝,才稍稍好转了点。
    我觉得作为一个大人,作为一个男人,我真的该学会喝酒了。
    这时,我身旁的座位处传来低沉的笑声,声音不大,虽环境嘈杂,但我还是听到了,我猛地转头,只见一个消瘦的男人看着我不明意味的笑着,可我怎么都觉得他的笑容里带着几分嘲弄。
    之后我看到他干燥得起了死皮的嘴唇轻张,听不到声音,却可以看懂,他说:“小、屁、孩。”我又窘又气,不知道是不是该庆幸自己读唇语的能力又精进了一点,还是该指着他的鼻子骂一顿,就像小说里那些拽得破天的男主角一样,在酒吧里似乎就像老大一样。
    然而,我只是重重吐了一口气,保持了沉默,然后掏出手机,想随意刷下朋友圈的动态,谁知刚进入朋友圈,就见到那个女人——我的前女友,在一个类似于酒店房间里的照片,和一个男人的合照!
    事情发展是不是太狗血了?!难怪我说最近看什么绿色的东西都觉得刺眼!原来是我头上有一片青青草原了!而我就像在上面吃草的绵羊,还觉得自己特别幸福!我觉得我就是个傻缺!
    本来还抱着一点复合希望的我,直接找到那个女人的微信,果断拉黑!
    对!这很男人!我告诉自己!我是男人,女人不能随意伤我心!
    不知道是不是我面部表情表现得太过明显,我旁边那个男人又低低笑了起来,我此刻只想像小说和电视剧那样,拿起一个酒瓶就往他脑门上砸!
    我狠狠朝他瞪去,他却没有看向我这边,只是吸了一口烟,缓缓吐出,向上漂浮而去的烟圈将他的脸部轮廓也稍稍模糊了一些,加上酒吧里昏暗而艳丽刺眼不停变换的灯光,我才仔细打量着他的脸。
    刚才没有细看,只觉得他很瘦,就是那种脸颊已经往里稍稍陷进去的那种,把颧骨突出得明显的消瘦感。
    而此刻仔细一看,才发现他五官挺好,尤其在这迷醉的灯光下,更显一种忧郁感。
    他的侧脸可以说没有缺陷,过长的刘海稍稍挡住了他的眼,但随着他眨眼的动作,还是能隐隐看到那纤长浓密的睫毛。他的鼻梁很挺,但并不是那种如山峰般直挺,微微突起的驼峰反而并不破坏那种立体感,恰到好处的唇线和下巴的线条,这样整体一看,竟有一种混血感。
    似乎察觉到我在仔细观察他,他转过头来看我,烟圈早已散开,我清晰看到了他的正脸,依旧很消瘦,本该可以用俊朗来形容的脸庞,此刻只给人一种颓废气息,那双深邃的眼眸里,布满了血丝。
    我实在不知道,有这么好的皮囊,为什么这么糟蹋自己。
    被他发现我在看他,我也不好继续看下去,移开了视线,拿起酒杯,试探性的浅浅抿了一口,才发觉其实味道还不错。
    让我无语的是,那个调酒师似乎跟他的“艺术品”有感应一般,我的酒才刚入喉,他的视线便忽然移到了我的身上,等我咽下去后,看到我没有露出刚才的表情,才微微点了点头。
    我只能说呵呵。
    无语之际,我的视线里突然出现了一只白皙的手,而那修长的指间,夹着一根烟,朝我递来。我扭头,刚才那个男人嘴里叼着一根刚点的烟,在烟雾中微微眯眼看着我。
    我摇了摇头,表示我不抽烟,他却没有放弃,直接放在我的跟前,顺便把打火机也放在了我跟前,我莫名其妙,选择了忽视。
    我烦躁的点亮了手机屏幕,21:41,还早,这时候回家,老爸肯定还在看电视,到时候又得逮着我问我今天的工作状况,偏偏今天倒霉,前段时间做好的方案竟然漏了一个重要的细节,今天去与客户交涉时,被骂了一顿,回公司还被领导狠批了,刚下班就接到被甩了的电话。
    想到这,就更郁闷,拿起烟就点了起来,吸了两口就开始咳嗽,确实,我不会抽烟,我从小到大虽然成绩一般,偶尔也会跟父母拌嘴,但总体来说,还是个挺乖的孩子。


    来自Android客户端6楼2019-11-02 02: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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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个男人又笑了,这次他用沙哑的声音对我说,他叫阿峰。
      我沉默了两秒,脑内快速思考自己要不要也报上名字,最后还是回答到:“我叫阿官。”
      他听了后,轻笑了一声,调侃一般说道:“阿官?是关门的关,还是当官的官?”
      我很奇怪他为什么笑,很自然答道:“是官方的官。”用当官的官来形容,未免让我觉得太肤浅和不舒服,虽然我爷爷说当时给我取这名儿就是让我以后好当官的,但我觉得真的是梦想很美好,现实很搞笑,不过倒也没动过改名儿的想法。
      阿峰抽烟的速度很快,我才稍稍走神,他就又抽完了一根烟,我本以为他还会再掏出一根,谁想他却是直接起身,走向收银台那边了,跟收银员说了几句话,便朝我招了招手,我犹豫了一会,还是朝他走去,才发现他把我的账也结了。
      “走吧,一起。”他收起钱包,对我说到,自顾自往门外走去,我此时陷入两难境地,我只跟他说了几句话而已,他就要我跟他一起走,总让我觉得不安好心,可是钱都结了,再回去坐着也不好,于是看着阿峰的背影消失了之后,我才往门外走去。
      突然离开酒吧那种颓靡的环境后,就算外面也是车来车往的,但雨停了之后,空气都新鲜了很多,松了口气后,正准备打出租车回去,才发现阿峰就在路边等我。
      我此刻有一种想立刻逃跑的感觉,他似乎也察觉到了我的警惕和排斥,只是站在原地,笑着打趣我:“怎么?怕我是人贩子,还是基佬?”
      我瞬间语塞,倒不是觉得他是人贩子,毕竟我这么大个男人,想拐走我还是没那么容易的,所以,我确实以为他是个基佬。
      我也毫不避讳,说道:“你这种暧昧不明的,我当然会以为你是基佬,虽然我刚被前女友抛弃,但还不至于堕落到立马找男朋友。”
      他似乎愣了一下,然后大声笑了出来,笑声竟然很爽朗。
      笑够了之后,他就朝我走来,我才发现他真的很高大,比我高出了差不多半个头。
      路灯照在他的脸上,另一边脸就像素描画里被打上了阴影,显得他的五官更为精致,除了有比较浓的黑眼圈,似乎没有什么瑕疵。
      “我说阿官,你也太搞笑了,很有幽默细胞,你以为我会随意跟陌生人搭话?你这种乖娃娃,一天到晚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认不出我也正常,我们是一个小区的。”
      此话一出,甚为惊悚,我愣了片刻,又仔细上下打量了他一遍,确定自己没见过他。
      见我戒心太强,他解释道:“我是一个室内家具设计师,平时除了在公司,基本都是在阳台上画线稿的,好多次黄昏都能见到你在小区里散步,戴着耳机,目光总是直视前方,所以不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是什么?”
      我顿觉他很没有情调,戴上耳机听歌,很爽好吧?!全世界都是我的感觉!
      由于他说的是事实,我再把他想成偷窥狂未免有点变态,毕竟我好像没什么好偷窥的,这才暂且相信了他。
      见我放下防备,他才往外走了几步,拦下了一辆出租车,然后叫了我一声,我也跟着上了出租车,他坐副驾驶座,我坐后面。
      他报的目的地确实就是我所住的小区,我这才稍稍放心下来。
      从“寂夜酒吧”到小区,大概十五分钟车程,一路上我和阿峰都没再说话,十分安静。
      到了小区门口后,我抢着要付钱,不想欠他人情,他倒也没阻拦。
      我们是在小区东门下的车,我以为阿峰跟我一样也住在东门的单元楼里,谁知他往另一边走去。
      走了两步,见我愣在原地,才转身对我说道:“我住西门。”之后再没有多说什么,就继续往前走去。
      小区夜里的灯为了节省电费常常是很暗的,而且隔了两三个就有一个是坏的,也没人来修,很快的,阿峰的身影就没入了黑暗中。
      我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虽然从东门到西门也就走个七八分钟,但他为了方便我还直接在东门下车,让我有一种自己还是未涉世事的学生需要被照顾一样,其实我觉得他的年纪跟我差不多大,就是装老成。
      我又盯着阿峰离开的方向看了一会,才往家中走去。
      回到家中,老爸已经睡了,老妈要在公司值班不回来,我突然松了口气,进了房间。
      不管怎样,今天就这样吧,这样糟糕的一天,似乎在遇到阿峰后,也稍微好了点。


      来自Android客户端8楼2019-11-02 02: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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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一个骗子
        而后的几天,我因为忙碌于工作,便忘记了那晚酒吧发生的事,甚至,差点就要忘记了阿峰这个人,直到那天黄昏。
        那天正是周末,在家补了一天觉的我,决定在小区里散步。
        戴上耳机,放着喜欢的歌曲,我开始像个老头子一样慢悠悠的漫步在小区里。
        在走到西门的片区时,13栋楼的楼口处传来了一个女人尖锐的唾骂声,即使我音乐声音已经放得够大了,依旧无法隔绝那刺耳的声音。
        我皱了皱眉,暂停了音乐,颇具老妈子八卦心的放慢了步子,想要听听那女人在骂什么。
        “不是我说你,能不能有点出息,你看看你现在这样子,再对比一下两年前我和你相遇时的样子,简直天差地别!”那个女人依旧喋喋不休的大声抱怨着,生怕别人听不到一样。
        就算我的步调再慢,还是走到了楼口那里,我又放慢了一点步伐,往楼口里看去,瞬间,刚迈出的步子,仿若被静止一般,猛地停了下来。
        只见那昏暗的楼口里,一对男女拉扯在一起,女的身材苗条,穿着也很暴露火辣,但那张脸即使画了浓妆,怎么都觉得才19或20岁左右。
        而侧对着我的那个男人,微微低头,过长的刘海遮住了他的眼眸,又因为光线昏暗,让我看不清他的表情,我只知道,他一直紧紧抓着那女孩的手,任凭她践踏自己的尊严。
        我还是认出他了,阿峰。
        “放开!分手吧!别缠着我了!我真是受不了了!我一个女人的收入都比你一个大男人的高!我还不如去找一个比你有出息的男人!”女孩似乎再也受不了,猛地甩开了阿峰的手,然后踩着一双高跟鞋匆匆离开了,与我擦肩而过的时候,她还瞥了我一眼,似乎觉得挺丢人。
        阿峰还是那样颓废的站在楼口那里,我犹豫了一会,又衡量了一下,觉得我去跟他搭话似乎不妥,只好装作什么都没看见的样子,离开了。
        那天,我只绕小区走了一圈,而平时,不走个三四圈我是不会回家的,兴许是个人习惯。
        时间过得很快,半个月眨眼间就过去了,而一直没有休息的我,也终于攒够了三天的假期,准备去城市附近的景点散散心。
        我的第一个目的地是一个新开不久的植物园,听说现在门票便宜,便带着爸妈去了。
        到了买票的地方,我又见到了阿峰,有时候,缘分就是个妙不可言的东西。
        都到了这里,我不可能再像那天一样,装作没看见离开,毕竟我父母也在。
        我叹了口气,排在了阿峰的后面。
        他今天背着一个黑色的书包,很饱满,似乎里面装满了东西。
        阿峰买完后,一转身,便看到了我。
        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着对我打了一声招呼。
        他把刘海剪短了,露出了那双深邃漂亮的眼睛,不知道是不是他这几天有好好休息,黑眼圈已经淡了很多,尽管人依旧消瘦,但就是好看。
        “你也来植物园散心?和你父母?”他语气轻松的问我,然后还很礼貌的对着我父母微微点了点头。
        “是啊,你呢?遇到烦心事了?”我完全不避讳的问了这个问题,我看到他的笑容在脸上僵了一下,但很快,又释怀了。
        他像是很随意的看了看天空,说道:“是啊,被女朋友甩了呗,甩就甩了,临走前还把我臭骂了一顿。”
        他的性格倒也直爽,毫不掩饰的就说出了实情,让我对他又有了新的认知。
        之后他又跟我随意聊了几句,便先进了植物园,但那天奇怪的是,这个植物园其实并不大,而且园路设计也不复杂,半个小时也就可以逛完了,可我偏偏,在植物园里,就是没再见到他。
        假期同样过得很快,第三天的下午,我吃完饭,溜达到了小区外面的老年活动中心,准备去“健身”一下,在老年活动中心旁边,有一个凉亭,还挺大的,夏天的时候很多小区里的老人都聚集在这里下棋、打麻将、唠嗑的,一派和谐的气氛。
        我像个二百五似的一晃一晃的到了老年活动中心,伸了两个懒腰,便朝凉亭里走去,结果又看到了阿峰,他拿着一本速写本,在专心致志的绘画,修长的手指在纸上来回移动,连停顿都没有,看来正是灵感涌现的时候。
        我突然很好奇他设计的家具会是什么样的,于是轻手轻脚的走到了他的旁边,他只专注于绘画,没有察觉到我的靠近。
        终于,我挪到了他旁边一点的位置,看到了他的画。
        瞬间,只余下惊讶。
        那哪是什么家具呀,分明是地狱来的恶鬼。
        这副画已经快要画完了,风格极度压抑,线条粗看很凌乱,细看就会发现是故意而为之。
        被铅笔涂黑的部分占了画纸一半以上,尖利的山石,边缘同样锋利的云,似乎是在山腰处,一个狼头羊身的怪物挥舞着自己的利爪,朝前扑来,画风十分写实,镜头感也很强,让人一看仿佛就像那怪物要从纸里冲出来,把我撕碎一般。
        在我惊讶之际,速写本被猛地合上,吓了我一跳。
        阿峰猛地站了起来,这是第一次,我看到他那么防备的样子。
        “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不叫我?”他的语气带着一点愠怒,眉头紧皱着,顿时让我有点感到抱歉。
        我干笑了两声,说道:“我看你画得太认真了,又好像是灵感涌现的时候,不想打断你的思路。”
        “那你有必要一定要看我的画?”他开始有点咄咄逼人,情绪也激动了起来。


        来自Android客户端9楼2019-11-04 11: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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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立马退了两步,双手在身前摆了摆,说道:“我不是故意的,你之前说你是家具设计师嘛,我就想看看你设计的是什么家具……”后面的话我没有再说。
          然后阿峰沉默了,他看着我,眉头依旧没有松开,只是多了几分纠结,多种情绪表现在他的脸上,有迷惑,有愤怒,也有哀愁,配上他消瘦的脸庞,此刻抑郁至极,让我都忍不住想抚慰他几句。
          刚想继续说话,他就先开口了。
          “抱歉,我就是个骗子。”他的气息显得有点重,似乎是带着叹息说出来的,然后他低下头,再没有多说,快步离开了,像要逃跑一样。
          我看着他的背影,不知该有什么样的心情去对待这件事,他说他是个骗子,恐怕是指他根本不是一个家具设计师吧。
          顿时,我觉得,我与他,只是陌生人关系。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楼2019-11-04 11:4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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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官?你怎么来了?你怎么知道我住这?”他皱着眉问道,眼神却厌恶的看向了一旁灭了烟的女人。
            “什么眼神?难道不是你朋友?”那个女人只是对阿峰翻了个白眼,就走进了卧室,不一会又走了出来,只是换了一套日常穿的大红色裙子,拎着包走了,没有跟我和阿峰打一声招呼。
            看来,不是男女朋友啊,只是彼此的发泄对象吧。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楼2019-11-09 23: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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