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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原创】当广播剧的团长穿越到真实的猎人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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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已到此,团长缓缓站起身,连带他周身的灰尘也一并扬起。他暗鸦色的眼中倒映出库洛洛模糊不清的脸,他这般不留情面地教训,是因为他再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恶意。关于恶意,他也想明白了,那是种变相的杀意。他无法直接对他产生杀死与消除的想法,所以只得退而扭曲为伤害与适当的摧毁欲,把蜻蜓的翅膀捏碎,把蚱蜢的后腿撕裂,把青蛙的舌头拔出。但如果再这样任其发展的话,真怕一不小心就玩死了。
  团长只得教导他老鼠的逃生法则,否则弄死一只老鼠,对他而言,就是事先在捕鼠笼里撒好老鼠药的事。
  “……很好的激将法,来吧,我本来就没有选择。”库洛洛说着,转身就往后走去,准备拉上一段距离就正式开始。他肯定这时不会遭到背袭。谁是老鼠啊,兔子急了才会咬人。
  团长注视着库洛洛的背影,在心里默念,没有选择吗,选择本来就是必须靠自己才能拿来的,有时甚至必须拼命。
  零风险就想换来一切,你有这个本事吗。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40楼2019-11-22 16: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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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因为我目前学业繁重,所以大概会很久一更,不过这篇是不会坑的,哪怕屎一样也会写完的。感谢有人能觉得喜欢(^し^)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41楼2019-11-22 16:5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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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七章 歉意
      团长目光散漫地追随库洛洛停在十五米开外,双手依旧插在大衣口袋里。游戏就要开始,他摆出一副上位者高傲的姿态,持续用不在意对手而达到激怒对手的目的。
        库洛洛这种人是需要被激的,如果顺利的话,他还想帮他矫正过来。团长对库洛洛整个人流露出的自暴自弃感到些许不悦,他唯独不太能接受这个人——另一个自己本质上居然是个弱者。那是一种对死生的坦然么?麋鹿在面对猎人的枪口时是怎么做的?他停下,挺拔地钉在原地,扭过头直视枪眼中的子弹,那颗将会破开他的脑壳让脑浆四溅的小东西。
        人的本性难移。
        库洛洛停在不远处,背影看起来有些犹豫,他眨了眨他的大眼睛,脑子已经清醒过来了。他不知道,要傻傻地喊出什么增长士气的台词然后向对手扑过去吗。他硬着头皮回头,即使他知道这一举动会被认为决斗的开始。但是决斗?他心想这算哪门子决斗啊,又没有在为哪个女人拼命,或者布丁…
        嘿,这家伙不是在等我进攻吧。一定是的,库洛洛缓慢弯下腰捡起一块小石头,抓在手里凉凉的。
        或许我可以用这个。轻松得就像女高中生弹出一枚硬币那样,那本漫画叫什么来着?库洛洛想起家里成堆的没看完的漫画、小说,被飞坦借走了一套他的珍藏,尚未归还。库洛洛曾怀疑过是不是被他弄丢了,只是飞坦对此摆出的超长臭脸,让人不禁觉得冤枉了一个堂堂正正的恶人。库洛洛又控制不住地开始想念他们。
        团长一动没动,双眼已经看不出什么情绪了,在库洛洛天才的远程输出范围内,放出大量恶念,把飞行的石头吓得瞬间魂飞破裂。挑眉侧过头瞥向出现在身后的库洛洛,一副鼓励一岁半的宝宝走路的神情,如果忽略面上溢出的嘲讽的话。
        叫人意外的是,库洛洛心中倒有数,他从不打无准备之仗,因为都逃跑了。要是被抓了就光速投降,可显然在当下行不通,然而库洛洛依然自觉有渺茫的胜算。
        反派都是傲慢的。库洛洛博览群漫,经验告诉他或许可以相信这一点,尤其是面前这位,从头到脚散发出的对对手的小瞧。他短暂地设想了一下在那边拥有超能力的自己,那一定会成为一个尾巴翘上天的讨厌鬼。但就算这样,肯定讨厌不过眼前这个,库洛洛咬咬牙确信着。
        接下来的现实是,库洛洛并没整出什么花里胡哨的,因为他的左臂已经被那个人掌握住了。库洛洛对此表示不敢动,可惜这并不能改变他左手的结局。他的双眼迷障深处住下了一只麋鹿,直直盯着对方眼底里架好的漆黑枪口。
        就在团长无法逃离的目光下,那只手掌只是轻轻的收紧,动作异常温柔地捏断了掌中肢干,骨头断裂时发出悦人的清脆声,桡骨和尺骨争先恐后被折枝。团长不放过眼前猎物因疼痛身体变化的丝毫,库洛洛眼中的迷障在那时支离破碎,不见麋鹿。眼球因过分睁开而微微凸出,瞳孔逐渐涣散开,有根睫毛掉落在眼白,刺眼得很,主人却不管不顾,五官一时扭曲了起来。同时,泪腺功能上线,泪水报复性地从泪**发涌出,库洛洛不经意间哭成了一个瀑布人。
        瀑布无声,库洛洛微微挣动想把可怜的手臂抽出来,可那只恶魔的手掌偏是岿然不动。团长甚至没有留意他的这一动作,他只是饶有兴趣地盯着库洛洛的面部表情看。
        库洛洛呜咽一声,像受伤的小动物,无助、惊恐、疑惧、应激、空白、绝望、茫然。疼痛将人打回原形,打回成最原始的状态。库洛洛是个尤其怕痛的人,他无法思考的大脑支使他固执地继续抽出伤臂。
        团长轻轻放开了他,“别急着哭,我们还没完。”话语中透出一股子轻快。他也不太确定为什么他看见“自己”受伤会感到愉快,可能是因为一路上就想这么做了,他弄伤了他,在不杀他的前提下。再有,大概是看着自己的脸做出的各种表情很有意思,那些不可能的表情、看不见的表情,通通出现在自己脸上时是多么精彩的画面。
        团长不由自主地摸上自己的脸,觉得哭成眼前这样的泪人看起来不太体面,他默默回忆自己短暂的流泪经历,觉得差别挺大,至少泪水没有这么充沛。看看这自来水笼头开了一样的面庞,什么叫作以泪洗面啊。
        库洛洛脸上还在无声地下雨,但他的思考能力已经回来了,他倔强起来不出一声,让持续的巨痛从汹涌的眼泪和咬出血的下唇中宣泄。
        “什么叫没完?”他想这么问。但介于开口就是抽噎,预计无法完整说出一句话,他选择闭嘴瞪视那个随手弄残自己的人。
        但他却在团长瘆人的笑意下开始向后挪动步子,“你不生气吗?不打算报这一臂之仇吗?”
        问得极其恼人,库洛洛却并没有什么办法。这时候冲上去,是想把另一只手也送了吗。库洛洛在那人步步紧逼之前,调头疯狂逃跑,此刻他害怕他、讨厌他,可能还有点恨他。库洛洛边冲边觉得这辈子他都不会停下来了,就算到了世界尽头也不会停下来。
        “…别追了,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库洛洛崩溃地对着背后的空气说,声音哑哑的。下一秒他的喉咙涌出一口鲜血,同时感到自己的五脏六腑都碎了。他立刻坠落在地,脑门被石块的尖端划破,死了样的趴倒在地上,就像是一只被人随手丢弃的裹着破布的玩偶。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64楼2020-09-12 21: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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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团长利落地一脚踹在他的后背,用了念的一脚即使没用什么力,也足够要命。他蹲下身抓起他后脑的黑发强迫地上的人抬起头,看着那张和自己长的一样的脸上含混着眼泪和血水,现在还因为布满尘土而脏兮兮的。
          库洛洛虚弱地动动脑袋,发现无法完成最简单的反抗后,便闭上眼睛不理睬他。他已经不明白这人想干嘛了,准确来说,是一直没明白。他不懂为什么这个世界的自己是个虐待狂,库洛洛并不喜欢这一类人,他觉得以他人的痛苦为乐的人都是闲得慌。他们旅团里最疑似有这类问题的,飞坦,可库洛洛清楚他不是认真的,团里的所有人都爱口嗨,飞坦也不例外。他明白一个人喜欢看这些和是这样的人是两码事,库洛洛觉得飞坦只是比较冷淡,他确信飞坦会对真实的那些事嗤之以鼻。认真去做个变态是件很滑稽的事,所以他感到有些痛苦,不同世界的自己会变成这样的人,只是在折磨自己,并以此为乐。他恨他,也恨自己。
          可当他感觉自己被人绅士地抬起来,又翻了个身时,重新睁开了眼睛。他现在靠在他身上,被有温度的上身环着。库洛洛抬起困惑的眼皮,怀疑现在是家暴完了下跪道歉的环节。如果团长能知道他在想这个,大概不会介意再来一脚。
          “你有什么感觉吗?”仿佛在街边喝饮料时被问“这个好喝吗”的口吻,库洛洛一口血吐不出来,咳嗽不止。团长好心帮忙拍了拍,库洛洛对天直翻白眼。
          “注意到了吗,你的气。”团长见对方没什么反应又出声提醒道。
          库洛洛确实觉得自己快被气死了。但他也很快明白对方话语的意思,在两眼虚焦的情况下,也能明显察觉到自己正变成一间桑拿房。
          库洛洛浑身散发着散乱四溢的气,“现在,不想死的话就试着稳定住它们。”
          “…怎么做?”库洛洛脑门一阵一阵地疼,他使劲眨巴两眼,被这种模棱两可的引导弄得心烦。
          “把它们储存在你的身体内部,每个人的方式不一样。你可以把自身想象成一个容器。”
          “我懂了,原来这儿是个修仙升级的世界。”
          “…”团长觉得他什么也没懂。但库洛洛立马乖乖摆好修炼的架势,在浑身疼痛的状态下艰难调好坐姿。见状团长默默挪到一旁把舞台交给他,库洛洛这会终于觉得自己像个主角了,盘腿坐好,闭目吐息,两手放在双膝上,还比出奇怪的手势。团长表示,真不知道他在那个世界都学了什么。
          缠,本就是找到自己认为最合适的姿势,控制气缠绕在周身不外泄的一项基本功。库洛洛在某种程度上领会得很快,躁动的气留逐渐安稳了下来,听话地留在他身体表面缓慢流动。这股暖洋洋的气流奇妙地缓解了身体的疼痛,他感到如果自己能开心眼,八成能观测到受创的内脏正自动修复。
          库洛洛平缓睁开眼,直视安静坐在他面前的团长,开口问,“这就是你实力强的原因吗?”
          “这是你在这里活下去的基础。”
          “所以你不是虐待狂?”
          “?”
          “…当我没说。”
          团长露出真实被困惑到了的表情,一手习惯性捂住嘴。片刻后发问,“原来你在思考这个吗?”
          “但我觉得你就是!太让我…”库洛洛把“失望”咽了回去,“我跟你合不来。”
          “是吗?我倒没有这样想过。”
          “谁管你怎么想!”团长一脸真诚的态度让库洛洛有火发不出,最后动动嘴,“你也会理所当然地对别人做这样的事吧。”
          “如果有必要的话。”团长感觉对面看过来的眼神有些怪异,接着说,“但一般而言没这种必要。”
          “这就是问题所在,”库洛洛有种结婚三十年旧事重提的熟稔感,“你从来不会觉得自己有什么问题。你不知道,什么都不知道。”
          沉默在二人间蔓延开来。
          “你在责怪我弄伤了你。”在压抑袭来之际,团长将这句话一字一字缓慢地吐出口。
          “…”事实被人提出来,库洛洛眼眶瞬间红了一圈,他撇撇嘴不置可否。
          “我应该考虑你的感受吗?”
          在库洛洛为自己气到闭眼时,又听到那人叫他过去。
          “过来。”团长把书召唤了出来,把人拉近了自己。库洛洛看着他把书翻到名为“杰克的行李箱“的一页,“治疗你。”
          一只迷你行李箱凭空出现在原地,奇怪的箱子,仔细看便会发现根本没有任何缝隙,没有可以打开的拉链和锁。
          “这是你道歉的方式吗?”库洛洛盯着那只箱子,带着浓浓的鼻音问。
          “我想不是的。把血滴在那上面,”团长示意他抹点自己的血上去,“这是我原本的计划。”
          “哦,考虑的真周到…“库洛洛听话照做,“为什么是血,你的能力也这么邪教吗?”
          “是体液就行。”
          “那早知道我抹口水了。”
          血液接触箱体的瞬间就消失了,像是被这诡异的箱子吸收了。
          “可以,我不介意。”
          行李箱在一阵光芒中直接解体,像是自己有生命的医疗器械自动跃上库洛洛的全身各处,给他疗伤。他万分紧张地看着忙碌的手术刀将伤处切开,针线缝合他的断骨,又开始将腹部剖开…库洛洛不敢往下看了,整个过程既不痛也没流一滴血,简直是无伤手术,就是画面有些惨不忍睹。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65楼2020-09-12 21: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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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可以学这个吗?”手术在五分钟内完美完成,杰克的行李箱重新躺在地面上,团长啪的一声合上书,书和行李箱一同消失不见。库洛洛缓过来后觉得这个能力可以让那边的医生们都下岗,医生这一行可赚钱了。他握了握先前受重伤的左手,活动了一番觉得一点问题也没有了,可他是绝不会对他说谢谢的。
            “恐怕你学不了,除非你和我的能力一样,但就算那样,也不太可能。”眼看库洛洛神情低落的样子,团长补充道,“治疗的能力有很多种,未必没有比我这种更好的。”
            “到时,抢过来就是了。”
            这句话让库洛洛抬起眼,“你的旅团是做盗贼的?”
            “明天团里有新活动,你有兴趣吗?”
            团长简单向他介绍了这次活动的目标,火红眼,从没听过的词,库洛洛微微皱眉,“红色的眼睛?眼睛怎么成为目标?难道抠出来?”
            团长只是勾勾嘴角,是肯定的意思。库洛洛夸张地作出对面前人感到不可理喻的表情,“你们是没见过美瞳吗?觉得别人眼睛漂亮为什么不去买美瞳呢?你挖别人眼睛也不能安在自己身上吧…”他感觉自己有很多槽要吐,语速都快了几倍。
            “…我并不是想安在自己身上。”团长及时回答了后面的问题打断了他。
            “我真的想不到你们会做这种无聊的事。”库洛洛的口吻像是对孩子表达失望的长辈,他抱起双臂,不赞同地凝望他。
            “无聊?”团长神情严肃了起来,“你所过的日子在我看来无法理解,你所谓的无聊是指什么?你的道德吗?”
            派克的子弹里给他展示的记忆,每段都是荒唐的日常片段。任何一个人的人生是这样,他都接受。唯独不能理解,这是他的另一种人生。
            “你不是我。”言外之意:你没有资格做评价。
            库洛洛笑了,“我不是你。但你为什么要培养我?”
            尘土漫天扬起,模糊了二人的边界。一阵风吹过,幻影旅团的团长在这一刻意识到了很多,他看不清对面人的脸,但他明白他原谅了自己。


          IP属地:广东来自iPhone客户端66楼2020-09-12 21: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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