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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 专属於你的名字
轻轻抽回手指,十年云雀转而坐到云雀的对面。
「以后就叫你『云弥』,老称房东也不好拉近关系。」但若喊名字又觉得是在叫自己,那乾脆简称、凑合出一个新名字算了。
「那我要叫你『雀恭』吗?」不是讨厌那个叫法,只是纯粹想跟他唱反调。是说,「雀恭」好难听,他不太想这麽叫。
『拉近距离?跟我?』云雀不知道自己怎麽了,一向厌恶群聚的他竟不感到讨厌。虽然不愿承认,但他把这归咎於十年云雀有比他更优越的武艺,这让他有好理由找他切磋、干架。
「随便你,云弥。」十年云雀不在乎别人如何叫他,他只须晓得,别人是在跟他讲话即可。
「云恭……」云弥与十年云雀对望。「你今晚也在我房里睡吗?」他想好了,以后就叫他「云恭」。
「嗯。」毕竟这里没有其他空房。「暂时打地铺,以后半夜请留意脚下。」如果云弥愿意的话,那——「我可以把床换成上、下铺吗?」
云弥不语,似乎在考虑。他先走到穿衣镜前,然后看着镜子,小心捧起在头上的云豆,再把它放进他布置的小窝里,最后还拿过一条小手帕盖在它身上。
「我没意见。」语末,云弥就上楼了。
「明天就跑一趟家俱行,然后去并中逛逛。」看着云弥消失在视线中,云恭独自念着。
他的记忆明天将会翻新,许久未见的东西早已被慢慢蒙上一层灰,让云恭看不清,但是他不想这样埋藏掉回忆,他要见景再体会,因为那些时光是美好的。或许,还能添上毫不逊色的新回忆——
「喀嚓——」云弥才刚踏进接待室,他的座位上就已有人坐着。
「哇喔,你来我的学校做什麽呢?」看着那依旧似笑非笑的神情,云弥有点不爽快,他好像被当成小孩子了(尽管对云恭而言他就是)。
「寻找回忆顺便重新温习。」云恭转动身下的椅子,看着窗外清朗天空毫不避讳地说道。
阳光闪耀,云弥只好眯眼看着云恭的背影,静默几秒后,阴沉问道:「你真的是十年后的我吗?」眼前的人似乎有些陌生,虽然不曾了解过自己,但他总觉得那不是自己。
「我是啊,为什麽这麽问呢?」外头溜进的风舒适宜人,云恭索性闭眼享受。
「那改变的契机是什麽?」像是回答了问题又像是答非所问。
他不需要改变,掌握不到的未知事物只让人感到厌烦。他孤高、他漠世、他追求强大,想要「真实」活在这世上,就得与众不同。若是成为随处可见的那种轻浮、温柔的人,那……这个世界不就变得贫乏、拥挤吗?
「我们可是名为人类的卑微生物啊,时间既然不停留,哪会被允许留在原地呢?」调侃的语气,云恭说得不关自己。
改变的契机,时间当然也是一部份。但真正的原因是感情、是爱,心灵上没有冲击何来改变呢?现在的生活他觉得挺好的,因为不希望惶恐尚小的自己来破坏,他选择隐瞒。若是十年前把所有关注在身的情感抗拒了,现在的他也只不过是个不懂快乐、行尸走肉般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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