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想什么,亲爱的。”纳西莎轻柔的声音响起。德拉科回过头,看到了母亲憔悴的面容。
“晚上好,妈妈。没什么,只是想起了一些之前的回忆。”德拉科望了望母亲身后,“父亲休息了吗?”
“是的,亲爱的。魔法部的盘问把他累坏了,不过恐怕接下来的几天他都要在这种无休无止的折磨中度过了。不过没关系,至少我们一家人现在还在一起,对吗,德拉科?”
德拉科起身紧紧地抱住了母亲。他能听到母亲在他身后轻声的啜泣。
“对不起妈妈,是我无能,是我没能保护好你们,是我的懦弱让马尔福家族变成了现在的样子,我真不是一个好儿子,我不配做一个马尔福。”
“不,德拉科。”纳西莎抬起了满是泪痕的脸,月光反射在她眼角的泪珠上,让德拉科觉得明亮得刺眼。“是我和你爸爸没有保护好你,让你从此要背负食死徒的名号,对不起,德拉科。”
“别这样说,妈妈。我从来不怪你们。我只恨自己的怯懦。”
纳西莎离开了德拉科的肩膀,那双刚刚经历过恐惧的眼睛深深地望着德拉科。
“听着,德拉科。我和你父亲商量了一下,我们并不认为你再次回到霍格沃兹是一个明智的选择。”
德拉科的目光黯淡了下来。是的,他早就明白了父母的决定,所以他也明白今天可能是他见到赫敏的最后一面。他和她的人生,或许有过交集,但终归还是越走越远。
“但是,亲爱的德拉科,我们认为你已经长大了,在我们不知不觉之间。当你默默地帮助哈利的时候,我们就隐约明白了你的选择。你并不怯懦,德拉科,他们无法了解到黑魔王的残酷,更无法体会到我们的绝望与无助。但是你做了正确的选择不是吗?
如果不是你的帮助,波特和格兰杰今天不会出现在大厅,我们更不会安然无恙地站在这里。你救了马尔福家族,德拉科。
“所以我们有理由相信,你可以自己做出正确的选择。希望你想清楚,德拉科。
“我们尊重你的决定。”
德拉科看着母亲脸上浅浅的微笑,他忽然对眼前的人充满了感激。
“我希望回到霍格沃兹,妈妈。尽管我会受尽歧视,但这都是我应得的。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我这次会选择面对,而非退缩。”
纳西莎微笑着点了点头,“那么,你的行李已经打点妥当了,亲爱的。现在去清点一下你的衣物。”
“谢谢你,妈妈。”德拉科快步走向了厚重的大门。
“等等,德拉科。”纳西莎的声音再次唤回了德拉科的脚步。
“我在想你是否还记得那个你三年级时告诉我的秘密,我的意思是,格兰杰是一个好姑娘。另外,你父亲已经不再以血统为审判标准了,请你对波特先生和格兰杰小姐致以我们崇高的谢意,我们为格兰杰小姐的行为所感动,并为我们之前所有失礼的行为所道歉。
“另外,德拉科,今天实在是太着急了,我想你明天早上再走也不算晚,对吗?”
“好的妈妈,我会明天再出发,谢谢你。”少年的眼角流露出一丝笑意,他已经很久都没有这么轻松过了。尽管他明白前方等待自己的路途会有诸多坎坷,但他不再恐惧。
是的,他明白,永远都不算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