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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龙雏]玩到一半,想给可爱的女儿们写点故事短篇,请围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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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凤仪传
野有蔓草,零露漙兮。
  有美一人,清扬婉兮。
  邂逅相遇,适我愿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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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孟元年,中宫产下嫡长龙凤,棠棣联辉,花萼欣荣。帝爱之如明珠,旁不可及。
  御花园内花招绣带,柳拂香风。亭中悬着葱绿双绣花卉草虫纱帐,正中一件檀香木书案,上摆着白玉镂雕竹林七贤笔筒并一方宝砚。亭内佳人清冷出尘,身量窈窕,低首执一狼毫勾线,细致的在宣纸上勾勒。
待搁笔,侯在一旁的侍女便上前为其净手,边上逗着笼中金毛鹦哥的恩和探首瞧了一眼画上山水,笑言道:“长姊的丹青实属宫中一绝。”
凤仪一面接过手帕拭手,一面摇首浅笑,:“不过是刘先生教导有益罢了,小和日后勤勉些,也能如此。”
恩和轻摇团扇,小脸皱成一团,显而并不认同,逗得凤仪轻捏她白玉般的脸颊,又是好一阵调侃。
日中将至,凤仪携卷轴欲回殿,恩和一并谈笑出亭台。日光熹微,云卷云舒,却不知是被乱花迷了眼,还是那晏晏入其心,前来见长姐的刘羽星就这般撞上了走在前头的凤仪。
两人怀中卷轴滚落在地,混沌之中彷徨一瞬,撞入眸中的少女些许慌乱,却又紧攥着礼节得体,退后半步,垂首默言,倒是矜贵如斯。
“是你?怎如此少条失教!”恩和气极。
刘羽星忙作揖致歉,倏地,闻见一声“无碍”。怔怔抬首,看佳人巧目盼兮,梨涡轻陷,似可酿一窝甜美甘露。


来自Android客户端40楼2019-10-13 03:4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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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是薄雾浓云,待到夜深,林下漏月光,疏疏如残雪。小荷塘,远细山,侍女打着灯笼随后。
    凤仪怀抱一副画匣,遥遥见亭内微光,顿足详看。踌躇片刻,终还是接过灯盏沿花间小道独自前往。
    刘羽星转首便是这幅景象:如斯佳人,清扬婉兮,云髻峨峨,修眉联娟。人伫花间,一番风味。冷清神韵,不是神女更似神女。
    “与君相见,如月照青潭,一池波澜,动时婆娑,静时圆满。”
    两人缘自那日不慎错拿了画卷而相约于此交换,倒也不知交换的可只是画卷罢?
    野有蔓草,零露瀼瀼。
      有美一人,婉如清扬。
      邂逅相遇,与子偕臧。
      ——————————————————
    然而羽星虽才华横溢,但却无心仕途,志不在官场,只愿寄心于山水间。饶是大公主备受皇帝宠爱,也磨了好一段时间才应允了这段婚事。
    凤仪得封号安阳,出嫁那日凤冠霞帔,红唇皓齿;金丝凤冠,熠熠生辉。其盛大程度,是整个长安街数十年来茶余饭后的谈资。长安街呈喜气洋洋,却无人知晓养心殿内那圣人却感慨万千,难以入眠。
      


    来自Android客户端41楼2019-10-13 03: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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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无人能知两年后,却是刘羽星的噩梦。
      凤仪突遇产厄之灾,血崩而亡。幼子身体羸弱,好生将养未至一年,也没了。最难捱的,莫不过这般白发黄土,天人相隔,留他一人相思成烬。
      凤阳极喜欢雨声,她喜欢为他熨一壶酒,笑着在窗前吟诗作画。
      很随意,亦很纯粹。没人曾想过,慧极必伤,情深不寿。
      “那今夜不吟诗,吾只念卿字。”
      ——————————————————
      “夫君,夫君……”一道声,如梦如幻,飘忽不定。
      是谁在唤……
      刘羽星猛然猝醒,见凤仪满目担忧,面容在烛火的阴影里看不大清,柔荑紧握着自己已然汗湿的手“可是魇着了…梦着什么了…我在这呢…”
      “幸好……幸好,你还在,”刘羽星脱力,揽凤仪入怀,“我梦见你不……”
      ————————————————————
      “公子,该醒了……公子?”侍者轻唤。
      一卷山水画正摊开,文房四宝墨香弥漫。窗间微开,雪花点点摇进。香炉灰烟燃尽,檀香不散,余温尚在。
      刘羽星伏于案前黑发凌乱,似是黄粱一梦,无谓愁苦,又如那惊蛰春雷满是痛彻。瞳孔睁开的刹那,失神恍惚,不知自己身何处名何人又…唤何人。
      太冷了…冷……如坠冰窖…
      那提灯抱画,伫于花间的佳人,她呢?她冷不冷…
      ——————————————————
        有凤来仪,非梧不栖。


      来自Android客户端42楼2019-10-13 03: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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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来啦!!!大半夜的我又来更新辽!


        来自Android客户端43楼2019-10-13 03:5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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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dd吧爸爸们!!!


          来自Android客户端44楼2019-10-13 04: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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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姜南初传/姜恩和传
              又是一年四月春。
            这近夏的闷热天气,本来就难以入睡的南初更是辗转许久才得以入眠。半夜一声雷响,却又把南初从梦里惊醒。
              雨声淅沥,南初渐渐从梦里回神。
              明灭的灯火之下,些许华发提醒着南初,伊人已不在许多年。
              时光蹁跹,物是人非。
              夜雨滂沱,却再难入梦一躲。
            ————————————————
            老妇人侧卧在暖阁的榻上闭目养神,手指一颗一颗的捻过紫檀木佛珠,氤氲的烟雾映着绣帘,自成一派慵懒。
            “十公主,抚南将军递来寿南书信一封。” 那奴仆隔着躬身双手举过头顶,另有婆子将其递给那妇人。
            老妇人微阖双目,纹丝未动。
            待那老婆子小心翼翼轻唤,才欠了欠身欲起。婆子赶紧上前,将其扶起,又拿了个软枕给她垫在腰后。
            老夫人低头,接过那书信,稍稍抬眸看了婆子一眼。婆子心中紧绷,面上赶紧带笑道福,欠身往外走去。
            房里房外毫无声响,轻展书信,泪水从布满皱纹的眼角落下,陷入这似梦非梦的旧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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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55楼2020-02-05 10: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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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南初第一次上含章殿,是四姐姐恩和领着去的。小小的人儿躲在姊姊身后,用怯生生猫儿般的眸子打量着这比昭阳宫大上一倍的宫殿。
              恩和牵着她的手,像只小孔雀般站在台上,骄傲的道:“这是我同母妹妹!你们不许欺负她!”
              其实…我们不是的…
              小南初低垂着小脑袋,不敢出声,只紧紧攥住了姐姐的手。
              她的母亲丽嫔娘娘周氏难产下她血崩即亡,她被抱养给无子的宁妃娘娘抚养。在那之前,宁妃娘娘还抚养了同样无母的四姐姐恩和。
              恩和模样长的好,像极了父皇,受尽了父皇的宠爱,奇珍异宝数不尽的往昭阳宫里送。宫里人都道,恩和公主聪颖异常,只可惜不是小皇子…
              小南初羡慕极了,明明是一处养大的,姐姐却什么都做得比她要出色。叹了口气,小南初站在这御花园的大树下,瞧着恩和与五皇子伴读安平长公主之子正在这费力埋着什么。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恩和气喘吁吁,“我不骗你!”
              安平长公主之子却似打了鸡血一般:“我可把我的零花钱都埋了!你万不能欺我……”
              “骗你我父皇是小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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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56楼2020-02-05 10:3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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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安平长公主之子裴宜安是正正经经的皇室宗亲,也是要认认真真的道一声裴表哥的。偏偏和他对上的是那鬼精灵的恩和,两人没少一起爬树捣蛋,挨一顿骂的却总是那裴宜安。
                虽如此,那裴宜安也不恼,依旧笑嘻嘻的往含章殿里凑,两人倒是乐此不疲。春日里同看园中落花,夏日替她划舟采莲,秋日里不忘拎上几盒肥蟹,冬日在含章殿外堆个雪人逗趣。
                青梅竹马,两小无猜,连太后娘娘也喜欢极了他们俩,几乎所有人都认定了,他们以后必会是一段佳话。
                不想一日,皇帝竟欲将恩和送往寿溪国和亲。
                从宣乐殿出来后的恩和,踉踉跄跄,脚步虚浮,泪水止不住的往外流。
                宁妃娘娘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悲痛欲绝,长跪于养心殿外,然还是无法让皇帝收回成命,直至最后昏迷不醒送回昭阳宫。
                昭阳宫中乱作一团后,在次日早晨恢复了宁静。与其说是宁静,倒不如说是死寂。昭阳宫昨日杖毙了两个在宫中散播谣言的宫女,人人自危,不敢多言。
                在允许进入阁房后,年幼的小南初扑到了四姐姐的怀中,也呜咽的哭了起来。虽不太能理解和亲的含义,却在那些宫女的言谈中知晓,是要再见不到姐姐了。
                恩和安抚的摸了摸南初的小垂髫,情绪已然比昨日好上许多。未过及笄之年的少女有一下没一下的拍着稚童的后背,口中啊喔的安抚着稚童:“半月后姊姊就要出发了,寿儿要是再这么哭下去,怕是要把姊姊淹了。”
                “咱们寿儿啊,以后莫再哭鼻子啦,你可是大孩子了……”恩和搂着南初,声音飘飘渺渺。
                我不愿……
                没有姊姊保护,我得当大孩子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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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57楼2020-02-05 10: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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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半月后
                  宁妃娘娘替恩和整理妆容,完罢却已是泣不成声。加封为抚南公主的恩和拉着小南初,也不管她是否能听懂,细细的说了好多话。
                  哭的抽噎的南初看着恩和一步步走下三千长阶。看那般惊鸿了人间的绝色,一步步的走向那无尽的黑暗。
                  寿溪之远,行途数百日,长风呜咽,细水幽怜。
                  “四公主,奴婢奉皇上之命,送来送行酒一壶。”聆安道。
                  恩和红着双目,强迫自己停止颤抖,给自己斟了一杯酒,微微仰头,一饮而尽。
                  “聆公公,麻烦你告诉父皇。”恩和神色淡然。
                  “恩和生是大孟人,死亦大孟魂…还望往后,切莫相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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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自Android客户端58楼2020-02-05 1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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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聆安将恩和的话转述与皇帝,皇帝负手立于养心殿,不禁怅然。他是真心疼爱这女儿,不然也不会让安平之子在和亲事宜商定之时放其入宫。
                    那晚宣乐殿后,几乎整个京城都传遍了四公主即将和亲寿溪。长公主府怕小儿子不知生死,癫狂入宫,将其禁足在府上。然而裴宜安自幼是纵横惯了,溜出府的手段只怕比他老子还清楚些。
                    一路浑浑噩噩,魂不守舍的入了皇宫,潜入昭阳宫,却不知是那皇帝允守门军放的行。
                    四目相对,无语凝噎。
                    “我知你想说什么,此生有幸,能遇见你,”恩和哽咽,轻风略过发丝,”祝君大幸,得良人,共白首。”
                    裴宜安疼得如同刀绞,几欲流下泪来,想上前揽她,却又怕唐突,口中不住的暗哑囔囔:“为什么,为什么是你……”
                    “为什么?我当初也是这般问我父皇的…”恩和惨笑,“寿溪与杜国虽小,两国却争执不断。越嘉国地处其上,恐有大险。必先稳两国,予其帮扶。”
                    恩和说着便向前,与裴宜安对视:“知道了吗?这是我的使命。”
                    浑浑噩噩进宫来的裴宜安又浑浑噩噩的出了宫,却没有回府,只静静的坐在宫门口,如同失了魂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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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年后
                    安平长公主之子赫然成了京城的大人物,抚南将军裴宜安的名号几乎无人不知。一改年少时的轻狂,毅然从军。将军策马,血染银甲;旌旗蔽空,追敌千里。
                    而其最让坊间引为谈资的,便是在宫中庆胜宴上,皇帝扬言,只要抚南开口,万事皆可许。将军驳上,只一句,满座无不敬仰。
                    “无求,此末将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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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去山高水长,望君珍重。”


                    来自Android客户端59楼2020-02-05 10: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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