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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1】律师？
江伊楠离开监狱之后，径直去找了魏海。去的路上，脑子里一直翻来覆去的回味吕云鹏的表情和情绪变化。最后，还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这孩子，还真是和他们命中缺了点缘分。有时候想，所谓的机缘，说的也不过就是这样的事情。江伊楠找魏海的目的也来的直接，吕云鹏的出狱需要尽快，而给印塔施压，也迫在眉睫。
魏海也知道，如果这时候不高密度的提审印塔，他们就无法获得，压垮印塔的最后一根稻草。索性，孙末在拖延和迂回这件事儿上表现的很优秀，印塔的律师生生的被困在海关，就是进入不了中国的领土。
印塔是感受到这种压力的，他也明白，中国警方加紧对自己的侦讯，目的也只有一个，就是逼迫自己崩溃，好让自己承认点什么。不过，一个个电话打回楚门，得到的都是律师出发了很久，律师官司缠身，律师无法入境这种坏消息，也让印塔有点疲于应付。
反观吕云鹏，好像除了那一天的反常之后，在也没有漏出过一点不合时宜的表情。
印塔对吕云鹏一反常态的沉默有点慌张，这人，之前看似明里暗里帮了自己，救过自己的命，好像也向自己伸出了友好的橄榄枝，但是这一次，这人好像有点避而远之的意思。吕云鹏的变化，无疑是加重了印塔的不安。索性，也就豁了出去，主动开了口。
“开个价吧”印塔吧手里的抹布折的整整齐齐，放在手心，然后重重的按在桌子上。这个需要打扫的区域就他和吕云鹏两个人，他看过，这个区域的摄像头，已经有好几天，都是黑着的。这无疑，是最好的交谈地点。
“什么？”吕云鹏故作惊讶“你不是有律师么”吕云鹏揣着明白装糊涂，毕竟律师这事儿，印塔是提过很多次的。
“出了点问题，你放心，钱上，不会亏待你一分。”印塔知道，什么，在这里都不如利益好用。如果利益也暂且失效的话，那只能说明，他给的还不够多。
吕云鹏摇了摇头“这不是钱的问题。她怀孕了，办我的事儿虽然不难，但也是费精力。这时候，我可不愿意用我儿子的命冒险。” 吕云鹏的话说的合情合理，也算是打了个太极。
“除了钱，你还想要什么。你一出去，明山的毒品生意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了。如果我楚门让你几分，如何？”这承诺，印塔给的也没底。关于“王鹏”的底，他摸了个七七八八，但是这样骤然提起，反倒是暴露了他卓著的不安。
“有意思了。你个杀人犯，怎么还懂这个。”吕云鹏没有深究。虽然他对印塔的了解远比印塔以为的深，但是他分的清楚印塔说过什么，没说过什么。
“我相信，你也是个聪明人。这交易，可以做么？”印塔知道自己失言了，不过，既然话都说了出去，也要硬着头皮，装个气定神闲。
“我可以尽快安排你们见一面。不过这案子接与不接，她决定”吕云鹏退了半步，没有给印塔一个准话。
“这事儿最好尽快”印塔把手里的抹布放进水里，洗了两遍，然后放在手里重重的拧干。吕云鹏看着他的动作，这算是一种威胁？恫吓？或者力量的展示，不过在吕云鹏眼里，都显得微不足道。
印塔上钩了。
既然这是个局，印塔的上钩，就是个必然。
吕云鹏的消息传得很快，江伊楠的到访，也很有效率。江伊楠面对印塔的时候，倒是轻松了很多。她好像全程都不是很在意整件事情，只是换了个合适的坐姿，还从包里拿出了一个柔软的腰靠垫在了自己的身后。
“恭喜啊，徐律师”印塔倒是微微一笑，先行向江伊楠道贺。
“你们男人啊，有时候还真是沉不住气。”江伊楠笑了笑“看来你们关系还行。”
“徐律师，不知道怎么看我这件案子”印塔话锋一转，倒是长驱直入了起来。江伊楠抿着嘴，没有作答。只是指了指房间的摄像头。
“给我们点时间”江伊楠对着狱警笑了笑。狱警愣了半天，摇了摇头。江伊楠没说什么，只是补充了一句“几分钟，就好。”狱警看江伊楠坚持，只能带上门出去。印塔再抬头的时候，摄像头的灯，也变成了黑色。
“徐律师果然好本事”印塔称赞了一句“早就听王鹏兄弟说，徐律师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佳人。”
江伊楠面上没有任何表情的变化，倒是很顺嘴的说了一句“你们男人在有求于人的时候，嘴倒是甜。不过这话要是王鹏说的，那还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印塔见江伊楠并不接茬，更别说提官司的事儿了，也只能放弃了这种弯弯绕绕。
“徐律师，我的案子，难么？”印塔皱着眉头。中国的法律他不熟，不过有个朴实的道理他懂，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只不过杀人这事儿，能不能坐实，他对中国警方的侦查程度，知之甚少。
“难，也不难”江伊楠合上了自己的笔记本“我倒是挺喜欢有话直说的。难在于做，不难在于方法”江伊楠点到为止，她知道印塔是个聪明人，说这么多，已经足够了。
“明白了。我会给徐律师一个不难的价格。”印塔笑了笑，女人嘛，说到底，再厉害，也不过是女人。
“剩下的，你和王鹏谈，案子我接了。只一点。接了，你就得听我的。”
江伊楠离开监狱之后，径直去找了魏海。去的路上，脑子里一直翻来覆去的回味吕云鹏的表情和情绪变化。最后，还是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这孩子，还真是和他们命中缺了点缘分。有时候想，所谓的机缘，说的也不过就是这样的事情。江伊楠找魏海的目的也来的直接，吕云鹏的出狱需要尽快，而给印塔施压，也迫在眉睫。
魏海也知道，如果这时候不高密度的提审印塔，他们就无法获得，压垮印塔的最后一根稻草。索性，孙末在拖延和迂回这件事儿上表现的很优秀，印塔的律师生生的被困在海关，就是进入不了中国的领土。
印塔是感受到这种压力的，他也明白，中国警方加紧对自己的侦讯，目的也只有一个，就是逼迫自己崩溃，好让自己承认点什么。不过，一个个电话打回楚门，得到的都是律师出发了很久，律师官司缠身，律师无法入境这种坏消息，也让印塔有点疲于应付。
反观吕云鹏，好像除了那一天的反常之后，在也没有漏出过一点不合时宜的表情。
印塔对吕云鹏一反常态的沉默有点慌张，这人，之前看似明里暗里帮了自己，救过自己的命，好像也向自己伸出了友好的橄榄枝，但是这一次，这人好像有点避而远之的意思。吕云鹏的变化，无疑是加重了印塔的不安。索性，也就豁了出去，主动开了口。
“开个价吧”印塔吧手里的抹布折的整整齐齐，放在手心，然后重重的按在桌子上。这个需要打扫的区域就他和吕云鹏两个人，他看过，这个区域的摄像头，已经有好几天，都是黑着的。这无疑，是最好的交谈地点。
“什么？”吕云鹏故作惊讶“你不是有律师么”吕云鹏揣着明白装糊涂，毕竟律师这事儿，印塔是提过很多次的。
“出了点问题，你放心，钱上，不会亏待你一分。”印塔知道，什么，在这里都不如利益好用。如果利益也暂且失效的话，那只能说明，他给的还不够多。
吕云鹏摇了摇头“这不是钱的问题。她怀孕了，办我的事儿虽然不难，但也是费精力。这时候，我可不愿意用我儿子的命冒险。” 吕云鹏的话说的合情合理，也算是打了个太极。
“除了钱，你还想要什么。你一出去，明山的毒品生意都在你的掌握之中了。如果我楚门让你几分，如何？”这承诺，印塔给的也没底。关于“王鹏”的底，他摸了个七七八八，但是这样骤然提起，反倒是暴露了他卓著的不安。
“有意思了。你个杀人犯，怎么还懂这个。”吕云鹏没有深究。虽然他对印塔的了解远比印塔以为的深，但是他分的清楚印塔说过什么，没说过什么。
“我相信，你也是个聪明人。这交易，可以做么？”印塔知道自己失言了，不过，既然话都说了出去，也要硬着头皮，装个气定神闲。
“我可以尽快安排你们见一面。不过这案子接与不接，她决定”吕云鹏退了半步，没有给印塔一个准话。
“这事儿最好尽快”印塔把手里的抹布放进水里，洗了两遍，然后放在手里重重的拧干。吕云鹏看着他的动作，这算是一种威胁？恫吓？或者力量的展示，不过在吕云鹏眼里，都显得微不足道。
印塔上钩了。
既然这是个局，印塔的上钩，就是个必然。
吕云鹏的消息传得很快，江伊楠的到访，也很有效率。江伊楠面对印塔的时候，倒是轻松了很多。她好像全程都不是很在意整件事情，只是换了个合适的坐姿，还从包里拿出了一个柔软的腰靠垫在了自己的身后。
“恭喜啊，徐律师”印塔倒是微微一笑，先行向江伊楠道贺。
“你们男人啊，有时候还真是沉不住气。”江伊楠笑了笑“看来你们关系还行。”
“徐律师，不知道怎么看我这件案子”印塔话锋一转，倒是长驱直入了起来。江伊楠抿着嘴，没有作答。只是指了指房间的摄像头。
“给我们点时间”江伊楠对着狱警笑了笑。狱警愣了半天，摇了摇头。江伊楠没说什么，只是补充了一句“几分钟，就好。”狱警看江伊楠坚持，只能带上门出去。印塔再抬头的时候，摄像头的灯，也变成了黑色。
“徐律师果然好本事”印塔称赞了一句“早就听王鹏兄弟说，徐律师是可遇而不可求的佳人。”
江伊楠面上没有任何表情的变化，倒是很顺嘴的说了一句“你们男人在有求于人的时候，嘴倒是甜。不过这话要是王鹏说的，那还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来。”
印塔见江伊楠并不接茬，更别说提官司的事儿了，也只能放弃了这种弯弯绕绕。
“徐律师，我的案子，难么？”印塔皱着眉头。中国的法律他不熟，不过有个朴实的道理他懂，杀人偿命天经地义，只不过杀人这事儿，能不能坐实，他对中国警方的侦查程度，知之甚少。
“难，也不难”江伊楠合上了自己的笔记本“我倒是挺喜欢有话直说的。难在于做，不难在于方法”江伊楠点到为止，她知道印塔是个聪明人，说这么多，已经足够了。
“明白了。我会给徐律师一个不难的价格。”印塔笑了笑，女人嘛，说到底，再厉害，也不过是女人。
“剩下的，你和王鹏谈，案子我接了。只一点。接了，你就得听我的。”
【142】女人
江伊楠走的很干脆利落，话都说完了，剩下的就是吕云鹏和印塔的博弈了。江伊楠开门的时候，就看到狱警竖着耳朵站在门口。不过她也不在意，这个狱警，反正也是特殊关照过的。江伊楠和狱警擦肩而过的时候，特意用一个“不明显”的角度，往狱警手里塞了点什么，印塔一幅了然的样子，这个女人这样，倒是比刚刚盛气凌人的模样接地气了很多。
印塔是打心眼里对江伊楠充满了欣赏的。这种欣赏也很快的被吕云鹏察觉了。
“徐律师果然不同凡响”印塔靠在篮球架上，这是他们这一天里难得的放风时间。今天的江伊楠是为印塔而来，再见吕云鹏是不和规矩的。吕云鹏明白，所以也就按着自己的那种不爽的心情，听印塔称赞江伊楠。自己的女人被觊觎，哦不对，还是恭维，吕云鹏心里听着也不舒服。
“看来你们谈的不错”吕云鹏双手环抱在胸前，不知道在想什么。
“是了，徐律师的意思，价格，我们商量。案子，她接了。”印塔复述了江伊楠的话“这么看，徐律师倒真是个与众不同的女人”
吕云鹏听了这话，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印塔这话里的意思，让吕云鹏嗅到了危机的味道，不过也不见得是危机，只不过吕云鹏就是很讨厌这种眼睛盯在江伊楠身上的感觉。
“既然小丽接了，那就是认你是个可以当朋友的”吕云鹏话说的委婉，言语里也有意无意提点印塔注重分寸“既然这样，一千万。保你出去。”
“好，一言为定”印塔眼睛抬了抬，没有对这个报价表示异议。毕竟千金都难买自己的自由。况且，这一千万，对彼时的自己，不过是一桩小事。
吕云鹏挑了挑眉，没多说什么，多说一句，都会显得自己少见多怪。
吕云鹏的释放办的很爽快。
印塔甚至来不及反应，就在某一个放风的瞬间，看到江伊楠出现在了过道里，然后吕云鹏脱下了和他们一样的监狱制服，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吕云鹏对这个进度并不感到奇怪。毕竟他们已经策划了足够久，而且进展已经足够的顺利了。不过吕云鹏看到江伊楠的时候，陡然生出了一种宣示主权的心。虽然不见得能恰恰好落进印塔的眼睛，然是警告一下，总是好的。
于是吕云鹏一反常态的拥抱了江伊楠。甚至还吻了吻她的脸侧。虽然江伊楠有点摸不清楚吕云鹏这个举动的含义，但是还是温柔的配合了他。毕竟为了这么点小事儿，在监狱里显露出不合时宜的端倪，确实有点得不偿失。
印塔看的并不是很详实，不过也明白几分吕云鹏的意思。没想到，这么个号称阴狠有城府的毒枭，也竟然有这么小男人的一面。这时候印塔倒是不知道应该称赞吕云鹏隐藏的很好，还是该夸一夸江伊楠果然是卓有手段的女人。
“怎么了？”直到坐上车，吕云鹏强行钻进了驾驶位，江伊楠才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印塔很欣赏你”吕云鹏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语气里有种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酸味。
“欣赏？我不过就是顺水推舟帮了他一把，会面的时候也不多，你怎么就听出了欣赏？”江伊楠抿着嘴，吕云鹏的醋意最近总是来得很突然，江伊楠开始还觉得有趣，现在觉得，倒是两个人之间的安全感，出现了微妙的错位。
“有些事情不需要说明的”吕云鹏低叹了一声“现在是回家，还是去警局？”
江伊楠侧头看了吕云鹏一眼，说不上来什么表情。“去医院。今天我约了个孕检。”江伊楠思考了两秒。
两人都知道，这孩子，最终是留不下了。而且江伊楠的小腹现在微微隆起，倒是有了怀孕的样子。估摸着月份再大一点，孩子要是打掉都很困难。
“什么时候手术？”吕云鹏艰难的吞了吞口水“我知道，这是个很难的决定，但是，我会陪你一起的。”
“再等等。我想让你，先看看他。”江伊楠低垂着眼帘，轻声说了一句。
吕云鹏知道江伊楠的用意，腾出一只手，轻轻的和她十指紧扣。吕云鹏一路把车开的很平稳。他以为自己做了足够的心里建设，但是再看到B超上那个模糊不清的图像的时候，吕云鹏还是忍不住，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那是个已经成型的胚胎，虽然五官还看的不是很明确，但是已经隐约有了小孩的模样。吕云鹏知道，按照正常情况，可能再过几个月，就能明确的看到它的鼻子，嘴巴，甚至性别，能听到它有力的胎心，看到它在母体里转换不同的姿势，“捣乱”起来。而这一切，是明明确确，会成为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的。
江伊楠盯着屏幕，手心微微的出汗，这也是她第一次看到“孩子”。在吕云鹏没有出来之前，她想过，但是没有勇气这么做。
“云鹏，我们，合张影吧”江伊楠轻声说。小护士虽然觉得这个要求很奇怪，但还是，给这“三个人”拍了一张合影。
那大概，是这个孩子，唯一的照片。
江伊楠走的很干脆利落，话都说完了，剩下的就是吕云鹏和印塔的博弈了。江伊楠开门的时候，就看到狱警竖着耳朵站在门口。不过她也不在意，这个狱警，反正也是特殊关照过的。江伊楠和狱警擦肩而过的时候，特意用一个“不明显”的角度，往狱警手里塞了点什么，印塔一幅了然的样子，这个女人这样，倒是比刚刚盛气凌人的模样接地气了很多。
印塔是打心眼里对江伊楠充满了欣赏的。这种欣赏也很快的被吕云鹏察觉了。
“徐律师果然不同凡响”印塔靠在篮球架上，这是他们这一天里难得的放风时间。今天的江伊楠是为印塔而来，再见吕云鹏是不和规矩的。吕云鹏明白，所以也就按着自己的那种不爽的心情，听印塔称赞江伊楠。自己的女人被觊觎，哦不对，还是恭维，吕云鹏心里听着也不舒服。
“看来你们谈的不错”吕云鹏双手环抱在胸前，不知道在想什么。
“是了，徐律师的意思，价格，我们商量。案子，她接了。”印塔复述了江伊楠的话“这么看，徐律师倒真是个与众不同的女人”
吕云鹏听了这话，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印塔这话里的意思，让吕云鹏嗅到了危机的味道，不过也不见得是危机，只不过吕云鹏就是很讨厌这种眼睛盯在江伊楠身上的感觉。
“既然小丽接了，那就是认你是个可以当朋友的”吕云鹏话说的委婉，言语里也有意无意提点印塔注重分寸“既然这样，一千万。保你出去。”
“好，一言为定”印塔眼睛抬了抬，没有对这个报价表示异议。毕竟千金都难买自己的自由。况且，这一千万，对彼时的自己，不过是一桩小事。
吕云鹏挑了挑眉，没多说什么，多说一句，都会显得自己少见多怪。
吕云鹏的释放办的很爽快。
印塔甚至来不及反应，就在某一个放风的瞬间，看到江伊楠出现在了过道里，然后吕云鹏脱下了和他们一样的监狱制服，换上了自己的衣服。
吕云鹏对这个进度并不感到奇怪。毕竟他们已经策划了足够久，而且进展已经足够的顺利了。不过吕云鹏看到江伊楠的时候，陡然生出了一种宣示主权的心。虽然不见得能恰恰好落进印塔的眼睛，然是警告一下，总是好的。
于是吕云鹏一反常态的拥抱了江伊楠。甚至还吻了吻她的脸侧。虽然江伊楠有点摸不清楚吕云鹏这个举动的含义，但是还是温柔的配合了他。毕竟为了这么点小事儿，在监狱里显露出不合时宜的端倪，确实有点得不偿失。
印塔看的并不是很详实，不过也明白几分吕云鹏的意思。没想到，这么个号称阴狠有城府的毒枭，也竟然有这么小男人的一面。这时候印塔倒是不知道应该称赞吕云鹏隐藏的很好，还是该夸一夸江伊楠果然是卓有手段的女人。
“怎么了？”直到坐上车，吕云鹏强行钻进了驾驶位，江伊楠才问出了自己心中的疑问。
“印塔很欣赏你”吕云鹏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语气里有种他自己都没有察觉的酸味。
“欣赏？我不过就是顺水推舟帮了他一把，会面的时候也不多，你怎么就听出了欣赏？”江伊楠抿着嘴，吕云鹏的醋意最近总是来得很突然，江伊楠开始还觉得有趣，现在觉得，倒是两个人之间的安全感，出现了微妙的错位。
“有些事情不需要说明的”吕云鹏低叹了一声“现在是回家，还是去警局？”
江伊楠侧头看了吕云鹏一眼，说不上来什么表情。“去医院。今天我约了个孕检。”江伊楠思考了两秒。
两人都知道，这孩子，最终是留不下了。而且江伊楠的小腹现在微微隆起，倒是有了怀孕的样子。估摸着月份再大一点，孩子要是打掉都很困难。
“什么时候手术？”吕云鹏艰难的吞了吞口水“我知道，这是个很难的决定，但是，我会陪你一起的。”
“再等等。我想让你，先看看他。”江伊楠低垂着眼帘，轻声说了一句。
吕云鹏知道江伊楠的用意，腾出一只手，轻轻的和她十指紧扣。吕云鹏一路把车开的很平稳。他以为自己做了足够的心里建设，但是再看到B超上那个模糊不清的图像的时候，吕云鹏还是忍不住，握紧了自己的拳头。
那是个已经成型的胚胎，虽然五官还看的不是很明确，但是已经隐约有了小孩的模样。吕云鹏知道，按照正常情况，可能再过几个月，就能明确的看到它的鼻子，嘴巴，甚至性别，能听到它有力的胎心，看到它在母体里转换不同的姿势，“捣乱”起来。而这一切，是明明确确，会成为一个不切实际的幻想的。
江伊楠盯着屏幕，手心微微的出汗，这也是她第一次看到“孩子”。在吕云鹏没有出来之前，她想过，但是没有勇气这么做。
“云鹏，我们，合张影吧”江伊楠轻声说。小护士虽然觉得这个要求很奇怪，但还是，给这“三个人”拍了一张合影。
那大概，是这个孩子，唯一的照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