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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复:【Yes.My.Lord】(文)海的灰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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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空气像凝固了几秒一样,我站在原地,多听了几句之后,我轻轻的放下水桶,然后——开始跑。
原来客人只是想来这里继续榨取钱财而已,得亏塞巴斯他们那么认真的准备接待他,没想到请来的是个早把工厂卖掉还想继续骗钱的骗子,我得在他打完电话之前先赶去告诉少爷,就算让他听见我的脚步声也无所谓,反正他根本不知道我是谁,我咬着嘴唇拼命地跑。
在一个拐角处,忽然我像一头撞进了柔软的墙里似的,然后被紧紧的勒住了,我吓了一跳,但当我感受到对方衣服面料的质感和对方身上的香味时,我立马知道是谁了。塞巴斯放开我,弯下腰,然后用他那双漂亮的眼睛看着我,“塞巴斯!客人他…唔…”我还没说完,塞巴斯捂住了我的嘴,然后给我一碟东西,“我知道。”他平淡地说道,“接下来交给我就好了,吃点好吃的吧。”他松开手,我茫然地接过碟子,“接下来交给我就好了。”他再说了一遍,“还有,这样跑步是会摔跤的。”他理了理我额边的头发,然后离开了,我迷茫地看向碟子里的东西,是个柠檬蛋白酥皮派。


来自Android客户端75楼2020-01-27 13: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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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接下来好好休息就好了,一切交给我。”
    他俯在我耳边轻轻的说道,我感到脊背发凉,“塞巴斯……客人他!”我正欲转达,塞巴斯却竖着指头抵住我的嘴唇“嘘……我知道。”塞巴斯没给我说话的时间,微笑的摸摸我的头“接下来你好好休息就行了。”我觉得这不是建议,是命令,我点了点头,似乎塞巴斯已经什么都知道了,现在没有需要**心的事情。“对了。”塞巴斯准备走又顿了一下,“厨房的清理很干净,辛苦了。”说完从拐角一闪,就不见了
    明明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居然还能收到一句“辛苦了”
    我端着甜点,心里还是没有放下来,如果他其实并不知道我要说的是这件事,又或者他会错了我的意思呢?我现在哪有心情享用甜点,就算做了多余的事情,保险起见还是要告诉少爷。不过这甜点可是塞巴斯亲自做的,美味程度可想而知,怎么可能浪费掉,于是我决定——一边快走一边吃,这样两样事情都不耽误。
    没记错的话,少爷应该是在游戏室,我只希望路上别遇到其他人,不然就会看见一个端着盘子一边吃东西一边疾走的女仆……
    快到游戏室的时候我已经吃好了,我把盘子叉子藏在身后,整理了一下衣服,老老实实的敲了敲门,如果客人已经回来了,我就再想办法告诉少爷,不过事实证明我的准备是多余的,我推开门后,我只看见独自坐在游戏桌旁的少爷,“少爷!”我非常严肃,但不知道为什么少爷看见我讲了一句话后,开始捂嘴,好像在笑。
    我没时间去纠结他在笑什么,再不快点讲,客人回来了就不好说了,“少爷!无论客人向你索要什么你都不能给都不能信!”我急的像着火了似的,少爷却一点反应的没有,他放下了手,看着我,“娜瑞塔,奶油,还有头发。”他指了指嘴角,我意识到了什么,赶紧用袖口去擦,“少爷!”我见他根本不关注点样子,我急的跺了下脚,“我知道。”少爷玩起了游戏骰子,一遍又一遍的去转它,“所以你怕我被骗,又急匆匆跑过来了?”他说了“又”。
    我顿时发现整件事其实只有我一个人在紧张,其实他们全知道,根本不需要我来作多余的汇报,我还像个傻子一样又一次擅自做主张大跑到少爷跟前…
    想到这里我已经讲不出一个字,站在原地尴尬的满脸通红


    来自Android客户端79楼2020-02-05 23:4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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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盘子和叉子一直被我带着,前面和少爷讲话的时候把它们背到身后去了,反正目前没有需要我做的事情,我还是先把盘子带到厨房先洗干净吧。
      我慢悠悠的走着,一面走一面想要不要再准备一点明天早上需要的食材,路过大厅时,我看见梅林拿着工具似乎是要去做清洁。
      “梅……”
      我话头刚起,就听见有人喊叫跑步的声音,我看见客人慌慌张张跑了出来,然后像脱线的木偶一样从楼梯上摔下,“客人!”梅林被吓了一跳,我们都看见了客人的腿摔倒反了过来,我手上的碟子一下子没抓稳,落在了地上,摔成了好几片。
      “客人……”我没顾上盘子,提了下裙子跑下楼梯,客人却挣扎的翻了过来,巴鲁多和菲尼正好抬着原本挂在大厅的油画路过,我看见客人正恐惧的看着画上面的人,我顺着他 目光看去,少爷父亲的脸上浮现出了一张面具一样的脸,客人惨叫了起来,不顾腿已经摔断,像虫子一样连滚带爬的跑了,我怔在原地,巴鲁多他们看起来一头雾水,似乎没有看见那张脸,只有我和客人看见了。
      我忽然反应过来,朝着客人跑走的方向跟去,我没有明显的追上去,而是在后面不动声色的跟着,对方已经吓的慌不择路,根本没有注意到我在后面。
      “您这是要去哪?款待还没有结束呢。”
      我在一个拐角,听见了塞巴斯先生的声音,我捂住嘴,往走廊里看去,塞巴斯在客人身后不紧不慢的跟着,而客人则狼狈的爬行,就好像反被捕兽夹夹断了腿的猎人正在被野兽步步逼近。“还有点心呢,反正没有腿只能走一半的距离了,慢慢来如何?”塞巴斯微微笑着,我只感觉身上阵阵的发冷,客人使劲的爬到了一个房间门口,然后迅速的跑了进去,塞巴斯还是不紧不慢的跟着,脚步声就像死亡钟表倒计时的秒针拨动的声音一样:
      哒 哒 哒。
      然后整齐的,并拢,站在了门前。
      只不过是一场看得见结果的猫鼠游戏,而鼠早已自己钻进了笼子。
      他在门口稍稍停了一会,像是在给对方躲藏的时间一样,我皱起眉头,主仆多少有一些相似之处,而他和少爷,都像是喜欢玩弄猎物的猛兽,无论有没有吃饱,就是喜欢看猎物垂死挣扎的样子,看着对方被自己折磨的样子,这个过程甚至要比把猎物吞食下去更有意思。
      他慢悠悠的走了进去,我打量了一下四周,我似乎记得这里是什么地方,宅邸太大我时常迷路,所以我总是靠着记一些地方的细节来辨认这里是什么地方,我搜刮着记忆的所有角落,想起来的同时,客人的叫声也响起来了。
      我记得这里是烘培间。
      我听见烤箱轰隆轰隆的动静,还有客人喊着放我出去。
      里面能关住人的只有烤箱了。
      我心脏跳动更快了,我不敢再待下去,捂着耳朵逃开了,我感到周身冰冷,我想起塞巴斯平时的样子,他平时微笑的样子,我牙关都开始打颤。
      客人的惨叫声贯穿了整个宅邸,就算捂着耳朵也能清晰的听见。
      我跑到一处窗前,大口大口的呼吸,然后咬着下唇,让自己的呼吸慢慢平稳下来,我又想起了油画上浮现出来的脸,是宅邸里游荡的亡灵,还是我看花了眼?可客人显然也看见了,但为什么只有我们两个看见了其他人却没有看见?
      远处有一个黑乎乎的人在挪动,看对方一瘸一拐的走路姿势,我知道是谁了。
      对方以很滑稽的样子跑三步跌一步,然后惨叫了起来
      “妈妈咪呀——————!”
      我惊魂未定的同时居然感觉对方好笑了起来,我脸上的表情一定很奇怪。
      看着对方一瘸一拐的样子,我脑内忽然闪回了之前和少爷说话的时候,他在画着图样的游戏纸面上一次又一次的转动他的骰子。而骰子下方的画面,我记得是一个人被镰刀割去了双腿的人。
      “反正没有腿只能走一半的距离了,慢慢来如何?”这是塞巴斯和客人说过的话。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吗,还是说这根本不是巧合。
      我的呼吸又一次急促了起来,肩膀也跟着颤抖,这里或许并不是我想象中的安宁之地,或许这里更可怕,以前我就听说过凡多姆海恩家的传闻,但市井传闻那么多,可怕的故事多如牛毛,是骗孩子早点上床睡觉的假话还是真实的事情也没有人会去考究,而不新鲜的新闻,也早就被人遗弃掉了,我开始也不在乎,就像我不再相信不睡觉会被熊抓走一样,凡多姆海恩家的传言,我自然也只当不真实的故事,听听就过去了。
      哒 , 哒 , 哒
      耳边忽然响起了熟悉的脚步声。
      我瞬间抖的像冬天落入水沟的小狗,我虽然想安慰自己我什么都没有做错我不会被针对,但这种安慰随着过去发生的事情早就失效了,我听见脚步声停止,我咬着牙,僵硬的转身,或许我可以逃。
      我看见漆黑的燕尾服,我看见月光下猩红的眼睛,近在咫尺。
      我眼前一下子什么的看不见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01楼2020-03-03 18: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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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糟糕了……
        一摇一晃,一摇一晃。
        有人在喊我,我看见厂长的手挥舞着,走过来。
        “利安,利安。”
        他把中指和食指并拢,屈起无名指和小指手背朝着我,拍了拍他的下腹。这是我们的特殊交流手势,我知道他又要叫我去他的办公室,“利安,今天我带了布丁,你喜欢吃布丁吧?”他走近我身边,摸了摸我的头,“厂长,你对利安这么好,洛琳不会生气吗?”旁边搬材料的女工在一旁打趣,洛琳是厂长的女儿,和我差不多年纪,我见过几次,她在一家女子学院读书,听说她们学校女孩的腰围尺码都会算在成绩表上。洛琳非常骄傲有一个厂长父亲,她学舞蹈,学刺绣,她走路都要高昂着她的下巴,对于我们这种脏兮兮乱糟糟的工人,她甚至没必要低下眼睑来看一眼,她根本没有对我生气的机会。
        “大家都是孩子,都需要照顾的嘛,更何况这孩子没有父母,多照顾照顾是应该的。”厂长笑眯眯的收回来手,将手插进背带裤的口袋,身体两侧鼓起两个紧紧的包,连带着口袋里的钥匙轮廓也贴在了上边。
        “走吧,累了吧?最近快入冬了,接下来会更忙的。”他又把手从裤子口袋里抽出来,招了招手,我便从板凳上跳下来,我把围裙从身上摘下来抱在胸前,有点期待又有点紧张的跟着他。
        办公室里真的有布丁,虽然看起来有点放久了,但我已经有一段时间没有吃甜食了,看见那块布丁我就眼睛放光,他让我坐在他身前,我知道接下来我要赶紧吃完这个布丁,不然就算有剩他也不会让我带走的。
        “你和你妈妈一样。”
        粗糙的胡子贴在我耳朵上。
        我往后一陷,我闭上了眼睛。
        一摇一晃,一摇一晃。
        “我只是轻轻的吓唬她一下罢了。”
        “这种多余的事情……”
        “小孩子还学不会忠诚,总得……。”
        好沉好沉,我身上感觉有点湿,我像手脚被人困住了,以一个仰躺的姿势挂在一个东西上面,很像我以前爬的树,但是没有那么硬。
        然后我看见阳光透过树叶,虽然太阳很大,但风还是那么冷,我在树上一晃一晃,一晃晃到了黄昏,我听见远处有人奏乐合唱,月亮高高的挂在了天上,我却还挂在树上。我想起来,抬头却看见了两个月亮,红色的月亮,在夜色笼罩的树叶里透出来红色的光,我伸手去够,却摸到柔软的树叶。
        “娜瑞塔?”
        我眼前的场景忽然变成了塞巴斯的脸,树叶不是树叶,是他的头发,月亮也不是月亮,是他的眼睛,我此刻的手摸在他的脸上,而他现在脸离我很近,他讲话都时候我都能感受到他轻微的吐息。
        我愣着没有动。
        塞巴斯把我的手腕捏住,然后把我的手放在我的胸口,然后对我笑了一下,“你昏倒在走廊,我就把你带回来了。”我环顾四周,整洁干净,没有任何装饰,是塞巴斯的房间。我忽然回忆起之前的事情,感到寒毛倒竖,我惊叫了一声,把被子蒙过脑袋,蜷缩在一起,止不住地发起抖来。
        “你在害怕吗?”
        他明知故问,我的身体早替我回答了,“抖的这么厉害……”塞巴斯叹了口气,“你觉得我会伤害你吗?”我还是不说话,咬着牙关,“你都看见了。”塞巴斯的影子正好挡住我身上的光,我脑内乱成一团,我什么都没有做,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平时都安分守己,除了有时候会把舍不得吃的东西存起来,没有偷没有拿也没有偷懒……难道说是我对少爷太莽撞了惹他不高兴了?他轻轻的扯了扯我的被子。
        “娜瑞塔。”
        他将被子掀开,我一下暴露在空气中,我立马捂住了脸,身体团成一团,他伸手掰了一下我的肩膀,我就算被掰过身子也还是保持团起来的姿势。
        “噗……”
        塞巴斯好像笑了一声,“娜瑞塔,你看起来像只刺猬。”我没有理他,面对眼前逃不掉的危险我通常选择把脸捂住,然后咬紧牙关,不管是打我还是骂我,这么做都会好受一点,不然还得看着对方伤害自己的可怕样子,简直在伤害脑子。
        “少爷让我和你好好道歉。”
        塞巴斯无奈的说道,我紧绷的神经有了一瞬间的松动,道歉?塞巴斯?他?
        我轻轻的松开手指缝,从缝隙里看到塞巴斯站在我身边,他很高,光是这样站着看起来就很恐怖……“抱歉,娜瑞塔。”他弯下腰,摸了摸我的额头,我感觉被他触碰到的地方紧张的发麻,但,塞巴斯好像目前并没有什么危险的举动,我的身体逐渐舒缓了起来。
        他忽然凑近我,“少爷说了,你可以长期留在这里。”
        我睁着眼睛,僵硬的点了点头,“还有。”他眯了下眼睛,周围忽然幽幽的暗了下来,不一会,没有墙,没有地,没有天花板,只剩下我和他,四周飘动着黑色的羽毛,他的双眸被衬托的越发显眼,“你要记住,作为凡多姆海恩家的仆人,最重要的就是——。”他的眼睛里涌着光,我的嘴唇又开始抖了起来,他轻轻的凑到我耳边,发丝垂下,我眼前更暗了,他的眼睛近在咫尺,我从来没见过如此有压迫感的眼睛。
        “忠诚。”
        无边的黑暗蔓延上来,把我们笼罩,我意识又感觉到一阵模糊,身体僵硬,动弹不得。
        “当然了,娜瑞塔一直是这么乖的话,凡多姆海恩家就会一直保护你……”
        接下来我再也看不见,听不到,感受不到任何东西,五感尽失。


        来自Android客户端119楼2020-03-14 13: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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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呜最近网课太多没时间更新不好意思啊(›´ω`‹ )


          来自Android客户端142楼2020-03-31 14: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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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无边无际的黑暗,赐我一夜无梦。
            早晨我和平时一样的时间醒过来,窗外微微亮,窗帘没有拉起,我没有盖被子,也没有换衣服,就这样躺在床上,睁开眼睛还是熟悉的天花板,下床踩的也是熟悉的地垫,鞋子整齐的摆放在旁边,一切都和平常一样,按照平常的流程,接下来我会梳好头发,然后去洗漱,然后和平常一样去厨房,帮塞巴斯准备早餐。
            昨天的一切好像都是梦,我当晚不过是有点累了回房间倒头就睡,没有人跟着我,没有人和我讲过什么话,没有人做过什么……什么都没有。
            那究竟是从哪里开始算是做梦呢,我甚至不知道我是怎么回的房间,回想起来,印象最深刻的,还是塞巴斯那双猩红的眼睛,好像我无论身在何处,他都会看着我,我打了个冷颤,搓了搓肩膀。
            事到如今我只能当作那些都是梦,而且,如果塞巴斯真的想要伤害我,我就不会安然无恙的在自己的房间醒来了,而且他传达给我的目的非常明显。我咬了咬下唇,那其他人呢,他也曾经这样对待过其他人吗,其它仆人都很亲近塞巴斯,难道说只有我一个人被这样对待吗,我想不通,甚至有一些难过,如果是,那我就是这里最不被信任的人。
            接下来的工作还是要面对塞巴斯,我决定什么都不问。
            睡的好吗,娜瑞塔?”
            塞巴斯到了之后,脱下了外套,我依旧上前去,将围裙递给他,“我烧好热水了,塞巴斯先生。”我故意没有回答他的问好,塞巴斯也没有在意的样子,系好了围裙。一切和平常一样。
            在打理好一切之后,他去给少爷送早茶,而我留下来削土豆。
            “之前新到了一批品质很好的土豆,量有点多,麻烦娜瑞塔把那些全部削好皮后放到水盆里。”塞巴斯给了我这样一个任务,然后就离开了厨房。
            热水永远都不嫌多,我一边削土豆一边不断的烧水,炉子的热量让厨房变大暖烘烘的,这是我最喜欢的工作状态之一了,热水咕噜咕噜烧着,太阳逐渐升起,一部分洗好的厨具慢慢的被阳光镀上一层金。
            我仿佛回到了几年前。
            我当时打着很杂的工,最常做的就是在后厨帮工,如果这家要办宴会,就会招一些额外的帮工,工资当天就能算清,还能吃到比平时热的食物。每当有大量蔬菜需要处理的时候,被分配到这个工作的大家都会默契的开始作准备,当有人拿着勺子敲响一铜锅的时候,我们都比赛就开始了,切菜的人会像厂里的机器一样以惊人的速度处理完一筐的卷心菜,第一名的人在相比同一个岗位的人可以获得更多的宴会剩菜,当年我削土豆得了第一名,获得了一小块烤牛肉,那个味道我至今都没有忘记。


            来自Android客户端160楼2020-04-11 16:3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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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一些土豆有被啃咬的痕迹,我直接将被啃咬过的土豆丢到了另一个筐里,“最近的老鼠真猖獗啊……”我自言自语的看着剩下的土豆。
              一段时间过后塞巴斯的脚步声出现在了附近,我马上低头快速的削皮,保证他进来的时候看见的是我正在工作的样子。他进来拿了热水,将食物悉数装上了餐车,我假装什么都不在意,专心着手上的活,好像这个工作有趣的要命,眼神一秒都不想离开,塞巴斯慢慢的移动到我身边,我假装什么都不知道,眼里只有土豆。他拿了一盘东西,放到旁边的桌子上。
              “娜瑞塔。”
              直到被叫了一声,我才抬起头。“辛苦了,记得吃早餐。”塞巴斯微笑的看着我,“做的很快呢,看来要花的时间会比我想象中的要少。”我快速的点头,“我会很快做完的。”塞巴斯一边推着餐车往门口走一边说“不着急。”
              他脚步声远去了之后,我才暂时停止这种模式,伸着脖子看他在桌上放了什么。
              一杯牛奶,一盘三明治。
              塞巴斯平时确实是个很温柔的人没错……
              我的心里目前实在难以给他一个准确的定位。
              今天似乎又来客人了,塞巴斯来回取了几次热水沏茶。
              一个上午我将土豆都削好了,削下来的皮要装好放到楼下,这里的重活都会叫菲尼来帮忙,只是一时找不到他在哪,不过这里找不到他们的话可以先去找少爷,毕竟他们经常在少爷身旁打转,刚刚收拾完,塞巴斯就进来让我烧水,午饭后厨房的工作就是要准备下午茶,“娜瑞塔,”塞巴斯一边准备东西一边叫我,“嗯?”这个时候我正准备清扫炉灰,“待会你跟我一起来,你不是想学泡茶么,一会你在一旁看着学习。”原来塞巴斯还记得这个,我点点头
              “好的。”
              “今天准备的是Fortunm&Mason的大吉岭。”
              塞巴斯泡好茶后,向客人介绍。我看完后则尽量往后靠,不做多余动作,我注意到客人里有两个是中国人,有着和妈妈相似的口音,还有一个浑身是红色,连头发也是红色的女人,大家都叫她红夫人,以及我旁边站着一位看起来也是执事的人,眼神亮晶晶的,一直看着塞巴斯。
              “格雷尔。”
              红夫人尝了茶 后,叫了他一声,“是……是!”他看起来有点局促,“你也要好好学着。”看来这位执事是红夫人带过来的,被提醒要好好学习的时候,有点气馁的样子,我倒是懂他现在的心情,毕竟塞巴斯实在太优秀,有了他的对比其他人就会显得很笨拙,就例如我们。
              “话说回来——”
              红夫人看向塞巴斯,伸出了手。“你真是个好男人啊~别做什么执事了,来我这里吧~”说着手在塞巴斯臀部高速摩擦,塞巴斯瞬间身体僵直,头发都要竖起来了,我还是第一次看见塞巴斯这个样子,我忍不住用手背抵住嘴来控制自己想笑的欲望,我一边忍着笑一边偷偷看向格雷尔,呃,他看起来有点羡慕的样子。
              “咳咳,红夫人。”
              少爷尴尬的提醒了一下,对方稍有不好意思,但看起来很是满足的样子,挠挠头“阿拉真不好意思~情不自禁就触诊了,作为医生的职业病。”
              原来对方是医生啊,我看着对方,不知道她是什么方面的医生,光是看外表很难猜出来。
              “你是不是在猜,红夫人是哪个方面的医生?”
              身旁的格雷尔忽然向我搭话,我转头看向他,有点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不知道这是他随便找来的话头,还是他很擅长猜别人的想法,对方看起来文文弱弱的,看起来应该是个很好相处的人。
              “是外科医生喔。”
              他笑了一下,“原来是外科医生啊。”我点了点头,我曾经见过外科医生的工作环境,很难想象这样一个优雅的夫人居然是外科医生,毕竟外科又血腥又麻烦,一般的女人见到稍大的伤口都要害怕,更不要提在人的血肉里找到组织并且搭建了。
              “ 我挺佩服医生的。”
              我背靠着墙,边说着,边把眼神飘到其他人身上,其中那位叫蓝猫的中国女孩,在我眼神扫过她的时候,她也正好看向我。


              来自Android客户端176楼2020-04-25 15: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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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就这样看着我,也没有说话。
                然后她忽然就起身走了过来,其他人都在讲话,她也不参与,就这样轻轻的走过来,一步步靠近我,我屏住了呼吸。
                她比我高一些,长的很漂亮,和这里的一些上流淑女不太一样,她身上散发的,是东方的女人独有的神秘气质。她伸手托住了我的脸,左看右看。
                接着双手往上游走,指尖穿插进我的发丝,然后用另一只手解开了我绑头发的丝带,拆下我的头巾,我的头发就这样散落下来。
                “那个………我……”
                她的行为似乎毫无预兆,也毫无目的性,我不自在的伸手要拢起头发,却被她开口阻住“别动。”,然后我就真的愣住不动了。
                她说的是中文。
                后面的红夫人和另外一个客人吵吵闹闹的在说些什么,没有人注意到这里。
                我任她摸着我的脸,耳朵,像小女孩玩洋娃娃一样,我不知道她在想什么,可能只是想戏弄一下我?又或者,她在找和我的相同之处?她的头发又长又柔,如果也散落下来,应该会像夜幕一样,温柔的把人包围。我没有反抗,像温顺的羊,虽然感觉不大舒服,这种时候只要想点其它事情就好。
                忽然门被打开了,我转头看见少爷一脸无奈的准备走出去,好像周遭的一切跟他没关系,我低低的喊了一声“少爷?”,他转头看见了我,目光停顿了两秒,居然叹了口气“这里也……”
                然后推开门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听见外面的嘈杂,正想借口去外面看看,忽然后颈一空,下一秒我就被塞巴斯拎出了门口,带上门后,他便跟着少爷过去了,我站在门口,看着他们对话。
                少爷似乎不太擅长应对刚才那样混乱这样的场面,虽然是贵族,但是少爷有的时候并不是非常健谈,遇到这种时候他有时候会显现出的样子,想离开就离开吧。
                我的头发搭在肩上,这样不适合工作,我伸手将头发往后拢起,这时少爷回过头,和我的视线又撞在了一起,他的目光停顿了几秒,又闪了回去,好像我只是一个摆件。我一边拢着头发,一边看他往书房方向走去。
                少爷,平时都会想些什么呢。我看着他离去的身影。
                我不了解他,我只知道他是高贵的伯爵,凡多姆海恩家的少爷,是这里的主人,同时也是一个小男孩。
                因为是同龄人,我感觉和他缩短了距离,但又因为阶层不同,距离又变得非常遥远,有时候想和他日常小小的交谈,但齿都还没启,就又珉上了唇,我目前无法像其他人那样自然的对他亲近,虽然有的时候会下意识的像对待原来地方的男孩们一样对待他,之前还冒失的做了很多很蠢的事情。
                不过他在一些时候确实很温柔。
                听说他父母都在一场大火中葬身了,回来之后就好像变了一个人,是的,浸染过绝望的人,就再也回不去原来的样子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198楼2020-05-17 00: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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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将头发扎好,正打算回到厨房还没走两步就被塞巴斯叫住了。
                  “娜瑞塔,你和少爷一起去书房,我待会带点心过来,你去把书桌收拾干净。”
                  我看着渐渐走远的少爷,点了点头,小跑着跟了上去,我没有跟很近,一直在他身后两根手杖的距离,直到进门的时候我走到前面,帮他开了门,他什么话也不说,我也一言不发的跟在后面,进门后我轻轻的关上门,打算整理好这边我就马上离开。
                  正准备转身,背后忽然像被球棍砸了一下,我正对着门,因为背后的冲击额头又砸在了门上,我一阵眩晕,浑身瘫软,摔在了地上。
                  我最后只看见一个人背着光,少爷被死死的捂住了嘴。
                  然后我就什么也看不见了。
                  背上一阵一阵的发麻,我还能听见少爷挣扎的声音,但是声音好远。


                  来自Android客户端207楼2020-06-05 14: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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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娜瑞塔”
                    不知道在混沌的黑暗里过了多久,只是远的听见有人叫我,那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娜瑞塔”
                    我感到眼皮很沉,但还是艰难的睁开了,塞巴斯正轻轻皱着眉头看着我。
                    “塞巴斯先生……”
                    我额头的头发被他掀开,疼痛一下子钻了进来,我一下子想起了刚刚发生的事,“塞巴斯!少爷他……”我忽然挣扎着要坐起来,他一手扶着我,一手按着我的肩,“我知道了,不过,居然搞成这个样子……”他叹了口气。
                    他没有一丝慌张的神情,看起来只是有些无奈。
                    我嗅到了红茶的香气。
                    塞巴斯站了起来“娜瑞塔,跟我来。”说完,他拿起来餐车上的一个派,我清醒过来后只觉得背和头很疼,除此之外还有些头晕,我咬咬牙跟了上去,他好像在等什么似的,但他什么也没说。
                    走到长廊的时候,远远的听见梅林的声音,她手上举着一封信“刚才玄关那里来了信!”她一边跑一边喊,“给谁的信?”塞巴斯问
                    “那个,给凡多姆海恩家仆人们”
                    梅林话一出,我心里沉了一下,塞巴斯忽然侧目看了看窗外,“娜瑞塔,拿着,退后。”他忽然将手里的派给我,我接了过去往后退,与此同时梅林被什么东西绊了一脚,整个人忽然开始不受控制的往前冲,塞巴斯快速的接住了梅林,紧接着墙上的花瓶忽然炸了开来,发出了巨响。
                    我吓的差点把手里的东西丢了出去。
                    梅林趴在塞巴斯怀里,一时没了动静,“梅林,信”塞巴斯提醒了她,梅林才反应过来,将信递给了塞巴斯。
                    是绑架少爷的人送来的信件,里面说明了地点,要人把“那个”东西送到一个叫贝斯纳鲁格林的诺巴格西亚花园去。
                    少爷动了别人的利益,所以对方绑走了少爷,但少爷似乎早就有准备,不然对方大可不必来威胁这里的仆人们,看来我们中有人手里有对方要的东西。
                    其他人都闻声而来,红夫人问塞巴斯发生了什么,塞巴斯只是微笑着说“什么都没有,请不要担心。”
                    我看着墙上炸开的痕迹,咬了咬嘴唇。“各位,不好意思,能拜托你们处理善后吗?”塞巴斯指了指我。
                    巴鲁多他们注意到我,“娜瑞塔,你的头怎么了?”他蹲下来撩开我额头的头发,“娜瑞塔,你没事么”菲尼睁大了眼睛看着我的额头,我看见巴鲁多吸了吸鼻子,他注意到我手里的派,“善后也就是说……”他回头
                    “吃掉也可以的吧??”
                    然而塞巴斯已经不见踪影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214楼2020-06-23 14: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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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塞巴斯离开后,大家安排客人们先回去。
                      梅林则领我去擦药,额头青了一块,肿胀了起来,连皱眉都疼。
                      “好好的额头青了一块,脸上挂了彩可就不漂亮了。”梅林一边给我擦药一边叹气,我几乎是条件反射的回答她“我不漂亮,我不要漂亮。”
                      说完我就蔫了似的垂肩膀,“我……”我实在是莫名其妙。垂下肩膀的姿势带动了背上的伤,我倒抽了一口凉气,皱起了眉头,皱眉偏偏又带动额头的伤口,我疼的哼出声来。“背上也有伤吗?”梅林见我手捂着肩,让我脱掉上衣让她看看。
                      我点点头,解去了扣子,她帮我褪去后背的衣服时,吃惊的喊了出声。
                      我朝着镜子看去,我背上一片紫红,早就肿了起来,“娜瑞塔,你也太瘦了。”她轻轻的将我的头发撩开,我看着我瘦骨嶙峋的背,肿起来的地方显得更加显眼,好在我骨头硬又是背后中招,如果对方正面攻击,肋骨估计会断。
                      她帮我擦了药,疼的我直掉眼泪,怕牵动伤口不敢皱眉,只是一个劲的咬牙。
                      也不知道少爷现在怎么样,既然是绑架,应该是被绑着丢角落吧,可能还会挨揍,想想有点可怜。
                      塞巴斯什么都没准备就直接去找少爷,不慌不忙的,其他人也是,都没有显示出过分担心的样子。
                      “少爷他……”
                      我低低的问,“塞巴斯去了,少爷肯定会安全回来的。”梅林帮我扣上扣子,将我的头发拢回来,“我们安心的保护好这里,等着少爷回来就行了。”
                      这里的人对塞巴斯都是发自内心的信任,对少爷都是发自内心的忠诚。


                      来自Android客户端219楼2020-07-01 14: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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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擦完药,我们一起去了厨房,梅林说我需要休息,但我一点都不想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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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菲尼和巴鲁多下巴支在桌上,面前放着那个熟悉的派,“那个家伙在哪做什么都无所谓!重点是这个!!善后的意思就是说我们可以吃掉吗?”他拍着桌子站起来,又抱着头纠结“还是说不行???”菲尼一脸傻笑“吃掉也行的吧。”结果被巴鲁多吼“笨蛋!你搞错试试看!脑袋上会长出特制三球冰淇淋哦!!”我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我脑袋上就顶着一个单球冰淇淋。
                        他们见我们过来,马上开始问我“娜瑞塔,你说呢,善后的话我们是可以吃掉的吧?”菲尼走了过来,然后夸张的弯腰“啊——娜瑞塔头上都被打了这么大一个包!”他小心的捧着我的脸嘟起了嘴“不管怎么样,娜瑞塔受了伤,就应该吃点好吃的安慰安慰。”
                        是你自己想吃吧喂……
                        我一脸茫然的看着他们,沉默了几秒,巴鲁多握起了拳“决定了!我要吃!梅林去准备茶!菲尼去把餐具拿出来!”
                        “yes sir!”
                        我站在一边,看着他们忙活。
                        “奇怪,明明应该在这里的。”
                        菲尼看着一个抽屉,我凑了过去,“但是刀叉连一根都找不着了。”
                        还真是奇怪。
                        “用勺子也可以吃的,吃完后,我们一起做晚餐吧,我估计等塞巴斯回来的话,就来不及准备了。”
                        我看着抽屉里剩下的勺子,嘴角弯起了一个小小的弧度。


                        来自Android客户端222楼2020-07-01 16:3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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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一起煮了一大锅的好汤,最后他们四散去清理宅邸里的残局,我则在这段时间里准备好了大部分食材
                          少爷平都吃塞巴斯做的食物,所以我也不敢擅作主张将所有东西的做全,更何况我没有自信我做的能及塞巴斯十分之一的好。
                          一切做好后,太阳已经落在山头变成红色,夕阳铺满了天空。
                          我设想很多过少爷回来的场景,只是没想到最后是被塞巴斯抱回来的。
                          回来的时候我没像其他人跑的快,我怕跑步拉扯到背后,就慢慢的走过去,到他们身边时,塞巴斯正单膝跪地,为今天的失职道歉。
                          “晚饭的食材娜瑞塔已经准备好了哟!”
                          梅林先我一步告诉了塞巴斯,塞巴斯意外的抬头看了看在一旁的我,又闭上眼睛欣慰的笑了起来。
                          “娜瑞塔真是个可靠的孩子啊。”
                          少爷修整完毕,换了衣服准备用晚餐,我们都在餐厅等候,塞巴斯推餐车过来后,先是端上了一碗汤。
                          我认出是晚上我们炖的蔬菜牛肉汤,紧张的看着少爷用银汤匙喝了一小口,似乎马上就尝出来和塞巴斯平常做的不一样,看了看我,又转头看了看塞巴斯,“可比你第一次做的美味多了。”
                          塞巴斯微笑着看着少爷,“嗯,自愧不如。”
                          我感到无所适从,悄悄的从门口溜走了。


                          来自Android客户端230楼2020-07-20 16: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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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个胆小鬼。
                            害怕温柔,害怕赞美。
                            我当然会因为美好的形容而感到快乐,谁不喜欢被用美好的词汇形容,只是我害怕这些词汇背后会不会有代价。
                            洗完澡,我又去我喜欢的阳台吹风,我很贪恋夜晚的寂静,大家都在休息,我的神经也不用那么紧绷,也可以趁这个时候揉揉自己头上的淤青,在别人面前要是一直摸自己疼的地方会被人在意,那样反而让我更紧张。
                            “嘶——”
                            将瘀血揉散会好的更快,就是疼,疼的我直抽凉气。习惯疼痛后我一边揉一边哼着小调,轻快的旋律让我心情也跟着轻快起来。
                            “疼吗?”我身后忽然传来熟悉的声音,我身子一抖,这个人凝在了扶栏上。
                            不是塞巴斯,也不是其他人,是少爷的声音。
                            按理来说这个时间段他应该已经睡着了才对,我尴尬的回头,他站在月光下,穿着洁白的睡衣。没有戴眼罩,额头前的碎发头发遮住了另一边眼睛,我从扶拦的台上下来,“少爷,这个时候你怎么……”“白天睡了一觉,晚上有点睡不着了。”他看起来很轻松的说着,一边伸手去碰我额头,我下意识的缩了一下,但没有躲开,他的手指有一点凉凉的,我比他矮一点点,抬眼就能对上他的眼睛,只是轻轻抚了两下他就收回了手,“今天怎么不怕我碰到你头发了?”他脸上浮起了一丝笑容,我知道他在调侃我,“我……我之前是头发摸起来太硬了,怕你不舒服……”我倒退了一步,“头发是从小就这样的吗?”他转过身去看夜景,将手搭在扶栏上,“不是……只是有一段时间我没有多余的钱去买香皂,所以偷偷用了工厂里漂布洗布的东西洗了头。”
                            少爷表情瞬间变得很无语。
                            “……只是这个程度而已,算你运气好。”
                            我不知道该接什么,挠了挠头。“你今天也看见了,在我身边是时刻都会有危险的。”他看着远处,晚风吹了过来,他很自然的伸手压住了右边即将被吹起的头发,“就算是这样你也愿意待在这里吗?”他收回视线,看向了我,我很用力的点了点头,这种事情我早就知道,就算是这样,也比原来的那个地方好的多,这种问题,想都不用想。“今后你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虽然这么说很无情,但要是真正有人带了大量的人手来袭击这里,恐怕没有人能够分心来保护你。”
                            我点了点头,“我知道。”
                            这里的所有仆人,都不是普通人,大家不仅是仆人,实际上更是保护这个宅邸的守卫,大家都是被塞巴斯和少爷从不同的地方带来的,是被认同能力的,有能力的人。而我只是一个逃跑路上,恰巧撞上少爷的马车才被捡回来的穷孩子,有地方让我安顿已经感激不尽,所以我不会拖任何人的后腿。
                            他似乎没想到我是这个反应,沉默了一会,“不早了,回去休息吧。”说完他随即转身离开了。
                            看着他的背影,单薄,纤细,其实我一直没敢正眼去看他,他回来的时候脸上也有伤,不知道在那边受了多少暴力,我想他应该也不想被人看见,受了伤也没有找人安抚,也没听见任何的抱怨,自始至终我也没看见他说疼……或许是父母已经不在了,他已经没有能撒娇,要安抚的人了吧。
                            他不会轻易露出脆弱的一面,冷静,沉稳像一个成年人,白天被人绑走,回来后还是像以往一样生活,没有崩溃,没有哭闹,没有骂仆人没看守好,也没有抱怨,可越是这样,越让人觉得心疼。


                            来自Android客户端247楼2020-08-22 16: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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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三章 涟漪
                              之后的几天,日子重归平静。
                              那位叫格雷尔的先生被红夫人安排来这里学习执事技能,他早早的就起来跟我一起烧炉子,还向塞巴斯许诺自己会泡好茶送过来,于是我闲的加入了梅林他们的少爷观光团,在餐厅候着。
                              格雷尔不知道为什么会骑在餐车上,横冲直撞,洒出来的热茶烫到了菲尼,弄撒了少爷吃到一半的早餐,还闹着要自杀。虽然最后被塞巴斯拦下来了。
                              塞巴斯说格雷尔泡的茶香味尽失,让我重新拿来了热水,现场教我们如何泡茶,我早就想学了,聚精会神的看着,大家都认真的打小抄,最该学习的格雷尔却一脸绯红的看着塞巴斯,眼神迷离,感觉……有点奇怪。
                              少爷喝完茶就出门了,塞巴斯将善后的工作交给了我们,虽然口头说让格雷尔好好休息,但我听出言外之意是让他别再添乱。
                              不过他应该不会遵守的,我洗完碗盘,到后院去找他们,格雷尔正拿着园艺剪修剪这边的灌木,一边修剪一边和他们聊天,我抱着只要不让他把树枝俢秃就没问题的心态,也坐下来休息,现实版田中先生忽然出现,把格雷尔吓的一个机灵,也把我吓了一个激灵。
                              田中先生是上一任执事,对宅邸里的事情,比任何人都更清楚,“这座宅邸与之前的丝毫无差,就连柱子上的一道划痕都忠实的再现了出来。”
                              再现。
                              凡多姆海恩家的宅邸,在三年前被火焰吞噬,全部焚烧殆尽了,少爷的双亲,也都葬身在那片火海中。
                              那是怎样的场景啊。
                              我低下头,捻起一片叶子,我曾经居住的地方,有因为孩子夭折悲伤过度疯掉的女人,也有父母死亡,无家可归的孩子,亲与子,无论是哪一方离开,都是生生的骨肉剥离,我母亲死亡的那天,我在家里哭到睡着,再次醒来,我在小诊所里发着高烧,厂里的阿姐告诉我母亲已经被人埋葬,没有墓碑,甚至没有人告诉我埋在了哪里。
                              一时间我看着宅邸的轮廓出神,直到梅林的叫声把我拉回了现实。
                              我顺着梅林他们的目光,看向另一边,目所能及的所有的灌木,全被俢成了骷髅形状……
                              始作俑者格雷尔居然也一脸震惊,难道说这些造型都是他无意中剪出来的?
                              “又给大家添麻烦了!让我 让我以死谢罪!”
                              然后一个顺滑的爬上梯子,把脖子套在了已 经打好结的上吊绳上,众人又去拦,格雷尔喊着如果不死就没脸见人了这样的话,我正疑惑为什么会有系好的上吊绳挂在树上,忽然一双手把梯子一抓,格雷尔立马顺利腾空,脸色马上由白转青,众人的喊声回荡在宅邸的上空。


                              来自Android客户端255楼2020-09-12 15:3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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